說着,葉青青將手伸入顧濤的褲兜,裡面的東西彈彈黏黏的。
“嘔——”
葉青青拿出來,見是蛇膽和蛇腸,一陣乾嘔,將這些東西扔到地上,手在顧濤身上瘋狂亂蹭。
“你留着這玩意幹啥?惡不噁心?”秦雪冷聲指責道。
顧濤滿臉黑線,他原本是想留着這個東西當誘餌,做陷阱捕獵物來着。
現在可好,還沒等捕獵物,自己卻成了獵物。
顧濤撿起蛇膽和腸子,起身朝林子走去。
“喂,你幹嘛去?”秦雪柳眉緊皺,拉住顧濤的胳膊,“你難不成還打算去把那頭狼殺了?別瘋了好不好。”
“正有此意。”
顧濤澀然笑道,撿起匕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想看看她們什麼反應。
“你沒瘋吧?”
秦雪放下椰子,一隻手摸着自己的額頭,另一隻手摸着顧濤的額頭,“這也沒發燒啊。”
“我好得很。”顧濤扒開秦雪冰冷的手,拎着膽和腸子就要走。
“濤哥!”
葉青青和蕭雅不約而同地躥起來,攔住顧濤,她們不能看着顧濤去做傻事。
是個正常點的人都知道,這麼做跟送死沒什麼區別,有去無回。
“一頭狼而已,我去把這畜生宰了就有肉吃了。”
顧濤故意吹着牛皮,表現得洋洋得意。
他想看看自己到底在這些女人心裡,是一個怎樣地位。
這種無聊的事情,顧濤都鄙棄了自己一下,暗暗感到挺爽的。
反正晚上閒來無事,逗逗她們也挺好的。
秦雪厭惡地皺了下眉頭,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蛇膽和蛇腸,一瘸一拐地走到海邊,將這些東西丟到海里。
“啪!”
回到火旁,秦雪一個巴掌扇了上去。
葉青青心疼地看着被打的顧濤。
蕭雅也是面露難色,畢竟救她的人是顧濤而不是秦雪。
“你想死沒問題,別連累我們幾個。”
秦雪怒瞪着顧濤,指着林子衝他發火,“你不是要去殺狼嗎?去唄,誰攔你誰孫子。”
蕭雅欲言又止,左右爲難。
秦雪都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了,自己要再勸顧濤,好像怎麼一回事似的。
“去啊?怎麼不去了?言出不行,還是不是個男人了?”秦雪看出了顧濤的小心思,抓住他的把柄,不依不饒。
她們流落到這荒島上已經夠慘的了,這混蛋還拿她們來打趣。
壞了!
顧濤心想道,秦雪這一上來脾氣,就把他生往火坑裡推啊。
自己還有着傷,去了就是送命,不去就又該被她看不起。
“吹牛也不看看時候,誇你厲害,你還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
秦雪白他一眼,淡然地坐在地上,抱起椰子喝着椰汁。
葉青青看向蕭雅,覺得秦雪說的有點道理,也就點了點頭,跟沒事發生過似的,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該做什麼做什麼。
顧濤的臉吶,火辣辣的疼,他一個大男人,啥時候受過這種質疑。
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絕對是說三不四,明知眼前死路一條,就算拼了命也要給戰友趟出一條血路,屢次和死神擦肩而過。
“我去,行了吧?”
顧濤冷峻地板起臉,今天說什麼這個面子都不能掉,不然就算沒得救,他都沒辦法再在這三個女人面前擡起頭了。
聽到顧濤冷漠而決絕的聲音,葉青青嚇得失了神,手一失力,將椰子掉到地上,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葉青青以爲顧濤是在嚇她的時候,顧濤已經緊握着匕首,朝林子裡衝去。
“濤哥!”葉青青一個踉蹌,摔在沙地上,急得眼圈都紅了。
他這是在拿命跟秦雪賭氣!
“秦姐,你快勸勸他啊,他馬上就走了!”葉青青這才意識到,在這短短相識的一兩天裡,顧濤對她來說是多麼重要。
不僅是葉青青如此,秦雪和蕭雅也慌了,沒想到顧濤這個二愣子真的去了。
葉青青終於繃不住最後一根神經,崩潰地哭了起來。
“顧濤你個混蛋給我回來!”
秦雪衝顧濤大喊着,顧濤就跟沒聽到一樣,飛快地跑進林子,不見了蹤影。
秦雪的臉色慘白,一陣寒意從她手尖涼到腳尖。
葉青青怨恨地看了秦雪一眼,連運動鞋都不顧上穿,抹了把眼淚,朝着顧濤的方向追上去,留下秦雪和蕭雅在原地面面相覷。
“濤哥!你等等我!”葉青青嘶啞着嗓子,鑽進林子。
“嗷嗚——”
狼的嚎叫聲不斷在林子裡迴響,葉青青六神無主地看向漆黑一片的林子,絕望籠罩在她的心頭。
雖然現在太陽還未完全下山,但是最後的一絲餘暉不足以照進蔥蔥郁郁的叢林。
林子裡像夜晚一樣黑。
“濤哥……”葉青青聲音顫抖着,小心翼翼地踩着地上雜亂的枝杈和樹葉。
一些有棱角的石子塊,硌得她稚嫩的腳底鑽心得疼。
她也害怕,但更擔心顧濤的安危。
葉青青一遍一遍地喊着顧濤的名字,希望他能聽到。
不知走了多久,葉青青在林子裡迷失了方向。
……
與此同時,在林子裡的另一邊,
顧濤尋着狼嚎叫的聲音走去。
聽聲音應該只是一頭孤狼,顧濤心裡安慰着自己。
忽然,周圍的灌木叢裡傳來細微的木棍斷裂的聲音。
顧濤能感受到,那隻狼就在他身後的某個角落緊盯着他。
等他露出破綻的那一刻,再衝出來,撕開他的脖子。
顧濤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靜氣凝神,緊握手裡的匕首,和狼僵持着,一動不動。
機會只有一次!
不然死的就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