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全是站立的生物,顧濤敢肯定絕對不是猴子或者猩猩,在叢裡裡唯有捕食者才晝伏夜出。
秦雪和蕭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住了,急忙往顧濤身後靠。
“顧濤這是什麼啊!”秦雪緊繃着神經,戰戰慄慄地顫抖着聲音問道。
顧濤捂住她的嘴,壓着聲音說:“我哪知道!”
拋去了猴子和猩猩的可能,顧濤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野人和黃鶴那些人了。
這些東西明顯是發現了顧濤他們,但也只是圍而不攻,要是黃鶴的話,以他的個性看到兩個女人,他還有幫手,恨不得立馬衝上來。
蕭雅緊緊地抱住顧濤的胳膊,戳了戳他,又指了指篝火。
顧濤明白蕭雅的意思,這些畜生似乎怕火,可除了他烤魚用的那個木棍,其他柴火都在烤魚的時候丟進火堆了,用不了幾個小時就會燃燒殆盡。
“濤哥,沒柴火了怎麼辦啊!”
顧濤剛要訓斥她們沒去撿柴火,但一想到如果她們剛纔出去,極有可能碰到這些東西就一陣後怕。
黑影一直在黑暗中攢動,顧濤觀察四周,能點的只有帳篷。
“拆帳篷!”
顧濤當機立斷地進到帳篷裡就開始卸木牀,秦雪和蕭雅在帳篷口接應他。
野人倒也是聰明,它們從灌木叢的另一側摸到帳篷後面背光的一側,不斷撕扯着帳篷。
顧濤冷汗直冒,還沒來得及拆另一張牀,野人長滿鬃毛的爪子就扯斷了棕櫚葉,伸了進來,在帳篷裡肆意亂撓。
“火!”顧濤衝秦雪喊着,趕緊抱起一堆木棍丟到帳篷外面。
秦雪倒也機靈,不顧燙手地從火堆裡抽出一根燒到一半的柴火遞給顧濤。
帳篷的撕裂口越來越大,野人的半個身子都已經鑽了進來。
“你要幹嘛?”秦雪想把頭探進來看看情況,卻被顧濤嚴嚴實實地擋在門口。
顧濤沒跟她多解釋,接過柴火朝着野人就丟過去。
“嗷!嗷!”
野人引火上身,燒得它嗷嗷直叫。
顧濤從帳篷裡鑽了出來,其他野人蠢蠢欲動,但見到自己同伴大半條胳膊都被燒着後,對火更加充滿忌憚。
“濤哥,你看那裡。”蕭雅朝顧濤縮了縮身子,緊緊貼在他的身側。
灌木叢上閃爍着一對一對的像狼眼睛的綠光。
顧濤粗略地數了一下,就光他面前的就足足有七對。
野人隨着火勢的大小時進時退,將顧濤等人團團包圍,嗷嗷地交流着什麼。
帳篷裡的火還沒燃起來,也不知道這些木頭能堅持多久。
“顧濤你快想想辦法啊!”
秦雪半步也不敢離開顧濤,臉色慘白,身子抖個不停。
顧濤按住她的肩膀,神情嚴肅地對她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想活着就老實點!”
秦雪被顧濤震懾住,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
顧濤讓她們都相互靠住後背,無死角地警惕着周圍。
每當火快要滅掉的時候,顧濤才往裡扔兩根柴火。
帳篷周圍的草地因爲之前下過一場暴雨還很旺盛,火勢並沒有在草地上擴散開。
就這樣一直撐到了深夜將近快三點的時候,帳篷的火也熄滅了,
蕭雅困得上下眼皮來回打架。
她長舒一口氣,頭歪靠在顧濤的肩膀上,用似乎看淡一切的語氣問道顧濤:“濤哥,我好累啊,也好睏,你說我們還能活着回去嗎?”
“至少我們現在還活着。”顧濤安慰着蕭雅,火滅之前,這些野人估計不會貿然進攻,它們十分畏懼燃燒的火焰,當務之急是要穩住她們的心態。
後面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顧濤沒有什麼能許諾給她們的東西,甚至就連能否活過今晚他都不敢肯定。
現在還活着,就足夠了。
“再挺一挺。”
顧濤話還沒說完,蕭雅就輕輕合上眼,躺在他身側平穩地呼吸着。
好在這些野人終於熬不住了,在快天明的時候悄悄地離開了這裡。
顧濤等了好久,也沒見灌木叢後面傳出什麼動靜。
他輕柔地把蕭雅從肩膀上挪開,平躺地放倒在草地上,隨後站起身,只見秦雪滿目憔悴地望着他,疲憊的臉上掛着些許笑容。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什麼情況。”顧濤低聲說道,撿起最後的兩根木棍點着了去灌木叢巡視了一番,斷枝落葉滿地都是,地上還留有許多深淺不一、雜亂無章的腳印,並沒有發現野人的蹤跡,看樣子像是野人離開了這裡。
“活着真好。”
顧濤帶了些斷枝回到秦雪身邊,如釋重負。
這陌生的叢林對他們這些“外來者”來說太過危險,這座島並不像看起來那般平靜。
蕭雅感覺到有動靜,驚起而坐,看到顧濤癱倒在地上,心裡咯噔一下子:“濤哥你沒事吧?!”
“我先睡會,有情況隨時叫我別亂跑。”
顧濤擺了擺手,雖說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但天剛矇矇亮,貿然離開這片空地同樣是危機四伏。
秦雪沒有顧濤那麼心大,蕭雅也勸她睡一會兒,可她怎麼也睡不着。
臨近中午的時候,秦雪試着叫了兩聲顧濤,見他沒有反應,就捏着顧濤的鼻子和嘴,把他活活憋醒,怒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