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我忍不住想要詛咒季南風的祖宗十八代。
“你想要詛咒我的時候,可千萬要顧及你的肚子,萬一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了呢?”
我……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忽然也開始不確定起來。
事實證明,你要是跟季南風耍聰明,到最後,輸的永遠都是你自己,一點便宜都討不到。
我想要重新加上於榮,但想到不知道季南風到底跟他說了什麼,我就覺得現在加回來只會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犯罪感。乾脆拿着手機一陣抓狂,我把手機狠狠的摔在牀上,衝出了臥室,然後就在客廳抓到了正在悠閒的喝水的季南風。
我努力的把心裡的怒氣壓下去,儘量緩和着自己臉上的怒氣。
“季南風,我跟你說,你侵犯我隱私,我是可以告你的!還有,我馬上就從這裡搬走!”
“搬走?”季南風的眼神忽然變得一陣陰惻惻,讓我大白天的看着忽然覺得後背有什麼涼涼的東西在蔓延,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
但是,怎麼可以一直慫下去!
明明錯的人根本不是我!
我乾脆挺起了胸膛,直視着他瞪過來的雙眸。
“怎麼樣?”
“嗯,很好。只是,你難道還想要大白天的再經歷一遍剛纔的事情嗎?我個人倒是沒什麼。畢竟……”說到這裡,季南風做了一個十分裝十三的聳肩的動作,然後挑眉看着我,“我的腰還是挺好的。可是,你受得了嗎?”
想到剛纔季南風對我的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禽獸的所作所爲,導致我去浴室洗澡的時候都是花費了我有史以來用時最少。而且,要不是這樣,他剛纔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制服了我,【作者:難道平時你能贏得過季南風嘛?簡安:我……】而且,要不是他對我這樣又那樣,我怎麼可能現在走路都變得這麼奇怪,簡直跟螃蟹一樣。
總之,一切都怪季南風那個自戀又花心的神經病啊!
哪裡採花不好,爲什麼又採到我頭上?
我在心裡詛咒了季南風一千遍一萬遍,然而面對他的挑釁,我卻只能氣的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指指着他。
“季南風!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你又怎麼樣?”
“你簡直不要臉!”
“我不要臉你又能怎麼樣?”
啊啊啊!
我難道就真的拿季南風沒辦法了嗎?
我氣憤的盯着他,如果殺人不犯法,我真有種去廚房拿出菜刀把季南風剁了去餵魚的衝動。
努力的平息了因爲怒氣而冉冉升起的燎原之火,生怕它觸發了我體內的洪荒之力,導致我體力發揮失常,瞬間讓季南風從此對我刮目相看。
那樣我多不好意思,是不是?
我乾脆隱忍的深吸了一口氣,依舊保持優雅風度的看着季南風一笑,然後拋下了一句我後來一直深深鄙視自己,甚至,季南風都拿這件事來鄙視我的一句話。
“行,季南風,你有種。”
“我當然有種了,畢竟,我是男人嘛。”
我狠狠瞪着季南風,拿起沙發上的抱枕朝着季南風扔了過去。
季南風接過抱枕,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他把抱枕放在沙發上,沒有忍着嘴角的笑意,那笑容反而有擴張的趨勢。卻還是帥的要人命。
朝着我走過來的時候倒真有點星光熠熠的明星範。
他一手攬着我的肩,一隻手撫上我的臉頰,卻一把捏着它。
“好了,你餵飽了我,是不是自己肚子也餓了,收拾一下,我帶你去吃飯。”
我無限無語的盯着他,“季南風,你最近很風騷啊,你是不是覺得沒人治得了你?”
季南風的眼神殺加溫柔殺很快使了出來,他俯身凝視着我,然後盯着我的嘴巴看着,我條件反射,當即緊緊抿緊了嘴脣。
我可不想再被他吃豆腐。
“安安,你怎麼還不明白呢?自從你進來這裡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管你再怎麼想反抗都沒用,你始終都會是我的人。”
……
電話鈴忽然響了起來,把遊神的我猛地拉了回來。
我捂着被嚇到的胸膛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接起了電話。
“喂,您好,這裡是安靜心理診所,我是簡安,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
對方一陣沉默,讓我忍不住懷疑是有人打錯了電話,正打算掛電話的時候,那邊出聲了。
“安安,我們可以出來見一面嗎?”
是於榮。
這下輪到我沉默了。
之前的確是我欺騙了於榮。
我今天被季南風欺負了好久,最後還是沒從他嘴裡套出他到底跟於榮說了什麼。最後,還是自己飛速的穿好衣服,趁着他去上廁所的時候才從那裡逃了出來,但是因爲跑的着急,行李沒有帶,還放在那裡。
唉,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可以,我晚上六點以後有時間,你呢?”
“我六點過去接你。”
“不用了,你說在哪個餐廳,我直接過去就好。”
那邊傳來於榮十分尷尬和自嘲的笑容,電話裡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解釋安慰。
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我先對於榮隱瞞,是我的錯。
“那好,就定在你律所附近的川菜館吧,我看你平時也挺愛去吃的。”
附近的川菜館?
上次因爲那場車禍,季南風也在那裡吃,應該不會這麼湊巧能碰到吧?
我欣然答應了。
“好,那晚上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
掛斷了於榮的電話,我稍微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才徹底從神遊中回過神來。自從我坐在這裡,我就覺得自己始終不在狀態,桌子上的病人的病例也一個都沒看進去。我得趕快工作了,不然,這些工作又得拖到明天,也沒人幫我做,還是我的。
我專心投入了工作,發現其中一則病例上的病人的臉有些熟悉,但是仔細想又想不起來。四方連,長眼睛,高鼻樑,厚嘴脣,看上去就是一般普通人的長相,或許只是大衆臉而已。
我沒有特別在意。
工作完以後,剛好快六點了,我去和前臺小姑娘告別,就從診所裡出去。
到了附近的診所,我因爲沒有了於榮的電話,只能去找老闆詢問。
“你說於榮警官啊?他在二樓。”
熱心的說完,還特意打量了我幾眼,這才笑眯眯的領着朝着二樓走去。
這老闆很熱心,除了給我帶路,還在我面前不停的誇着於榮有多好,差點我就以爲這是於榮專門花錢給自己的形象加分僱來的水軍了。
我一路顫顫巍巍的笑着,然後等他站在一間包間門口以後,還是伸過一隻手,悄咪咪的跟我開口,“我跟你說,小姐。今天於榮警官說他是特地爲女朋友請罪的,這纔開了一間房特意給你準備了驚喜呢。小姐,你可千萬別辜負於榮警官啊,他可是好人!”
說着,老闆還朝着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我不忍心拂老闆的意,竟然一時被他的熱情感染,也回敬了他一個大拇指。
顯然,他更加高興了,彷彿自己做成了一件什麼天大的好事似的,喜滋滋的朝我笑着,然後大搖大擺,挺胸直背的就朝着樓下走去。
彷彿突然硬氣了很多啊。
我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豎着的大拇指,只能無奈的聳肩。
心裡卻在忐忑,於榮真是那樣跟老闆說的?那季南風到底跟於榮說了什麼?
這種忐忑的感覺,就好像是整個人都站在熱鍋上粘着的螞蟻似的,滾燙,不知安放在何處。
我打開門,看到於榮就坐在椅子上,然後這房間也的確雅緻,有掛衣服的地方,還有沙發,甚至,地方還被玫瑰花鋪滿了。
我一時震驚,再擡頭,看到正在給桌子上的蠟燭點燃的於榮,心裡隱隱的有更濃的愧疚感升起來。
和於榮聊天的幾次我能夠感覺的出來,這傢伙雖然長得聰明伶俐,實際上還是個木訥老實的性格,不然,他怎麼會這麼多年都沒談過女朋友。
我吧,大概算是他的初戀吧。
我哽了哽,能夠想出這麼浪漫的招數,他一定是用了很大的心。
可是,我卻發現,我無法迴應他的真心。
我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在玫瑰花瓣鋪着的路上,坐在了於榮的對面,看到面前的愛心牛排。
“這個牛排剛煎好,你嚐嚐味道。”
於榮已經熱心的把刀叉給遞了過來。
我接過,然後十分友好的對他笑了笑,“謝謝。”
切了一小塊牛排,發現味道還不錯。
雖然有點糊了。
“味道怎麼樣?”
“還可以。”
於榮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一隻手還撓着頭,尤其符合他木訥老實的人設,“這是我第一次煎,我跟老闆借了廚房,給你做的。你覺得好吃我就很滿足了。”
他親手做的?
我盯着眼前的牛排,忽然更討厭自己了。
我現在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紅顏禍水一樣了。
盡做些招惹男孩子的事情。
話說,他們到底喜歡我什麼?
所以,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一樣在於,男人都是看臉看身材的動物,女人吧,嗯,我不知道其他女人,反正最先吸引我的男人還是他們那張帥氣的臉蛋。
比如季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