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賤人!莫要狡辯!”那丫鬟像瘋了一樣地朝着鍾雅怒吼着,她的目光轉向鍾雅的肚子,便又漸漸地開始笑了起來,那笑容極爲陰寒,看得鍾雅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鍾雅隨着那丫鬟的目光看去,這才發覺自己的小腹似乎有些空落落的,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便十分驚恐地看着那丫鬟。
那丫鬟看着鍾雅那恐懼的模樣,笑得更是激烈了,她十分高興地對着鍾雅說道,“你這個賤人,也算是好運到頭了,今日你沒了那皇孫,將來定會將受到我這臉上更是不堪的懲罰!今後有你該享受的份兒了!哈哈哈哈!”
鍾雅聽聞自己的孩子沒了,知覺的自己的心都感受不到了,她極爲痛苦地顫抖起來,眼神中閃爍着傷痛與迷茫,她不停地摸索着自己的肚子,眼中的淚水毫無知覺地流了下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鍾雅的口中喃喃地反覆唸叨着這四個字,腦中卻是一片空白,那丫鬟見鍾雅又變成了瘋瘋癲癲的模樣,臉上也立刻變得猙獰起來,她狠狠地將鍾雅從牀上拖了下來,用腳使勁地踢着鍾雅,口中盡情地謾罵着,臉上的神情卻是十分暢快。
這丫鬟正踢得高興呢,便聽聞門前一陣輕輕的咳嗽聲,那丫鬟立刻停下了動作,擡頭一看,只見顧敏正朝着這房間直直走來。
那丫鬟心中一緊,眼中閃過幾分懼意,立刻拾起一旁的面紗,飛快地圍上了臉,假裝十分緊張地扶起地上的鐘雅,口中焦急地說道,“娘娘,你怎麼了?怎麼就這樣睡在地上,你剛剛滑掉孩子,不能受寒,快些起來,回牀上去。”
顧敏直直走進門來,她早就看見這丫鬟對鍾雅施暴的樣子了,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極爲得意的笑容,她斜斜地看了一眼丫鬟,心中嘲笑着,這鐘雅還真是個極爲愚蠢的人,這樣的丫鬟還當寶貝似的養着,哼,真是可憐。
顧敏對着那丫鬟說道,“喲,這是怎麼了?你家娘娘怎麼在地上呀,身子弱可受不得涼,現在不注意,以後可是會得頑疾的,趕緊將她扶上牀去。”
那丫鬟有些疑惑地看了顧敏一眼,這個顧敏一直以來都是在演戲,現在就只剩下她一個小小的僕人了,她還在演些什麼?不是所有的計劃都如她所願了嗎?現在還要演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然而,丫鬟心中這麼想着,手上卻是依舊按照顧敏的指示行動着,幫着鍾雅回到了牀上,鍾雅就像是一隻受驚了的小貓,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着,完全活在自己的夢境之中,對周身的人和事都沒了感覺。
顧敏仔細地看了鍾雅一眼,而後輕笑了一聲,佯裝看不懂的模樣對着那丫鬟問道,“這是怎麼啦?難不成是受刺激了?”
“回娘娘的話,娘娘是知道自己丟了孩子,所以纔會變成這樣的,這病也有些時候了,只要稍稍休息一會兒便會好。”那丫鬟心中越來越疑惑起來
了,這顧敏究竟是想幹嘛呀?這樣的問題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又爲何來問自己?
顧敏瞄了那丫鬟一眼,而後看着鍾雅那癡癡的模樣,臉上突然揚起一個極爲陰險的笑意,她伸手擡起鍾雅的下巴,看着那蒼白而又驚恐的臉頰不由得“嘖嘖嘖”了三聲。
“瞧瞧這小臉,都白成一張紙了,真是讓人心疼啊!”顧敏將手放下,從袖中拿了一塊手帕出來,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手,而後突然變了臉色,十分陰冷地對着一旁的那個丫鬟說道,“你家娘娘的秉性我最清楚了,就是一個賤字,受不得好生招待!”
“去,給這賤人掌嘴!直到她清醒了爲止!”顧敏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對着那丫鬟命令着。
那丫鬟心中一驚,這老狐狸終究是露出尾巴來了,剛剛還裝模作樣呢,現在可算是進入正題了,她還巴不得這顧敏能好好懲罰懲罰這鐘雅呢。
那小丫鬟不由分說,立刻撩起了袖子,掄起巴掌便往鍾雅的臉上揮去,那清脆又令人無比膽寒的聲響迴盪在房間中,顧敏在一旁看得那叫一個得意,嘴角對快翹到眉梢上去了。
“啊!”鍾雅果然被那幾個巴掌給打清醒了,她的神態恢復了平常,十分驚恐地望着那小丫鬟,捂着臉極爲疑惑地看着一旁正笑得令人發寒的顧敏,有些害怕地問道,“姐姐……你……你爲何要如此看着我?”
顧敏漸漸靠近鍾雅,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她的眼中全然沒了平日親暱與善良的模樣,帶着幾分輕蔑與厭惡,對着鍾雅緩緩說道,“妹妹呀,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鍾雅心中升起一種極爲絕望的感覺,她有些恐懼地望着顧敏那令人不安的眼睛,緊緊抓住心中最後一絲的希望。
“哼!真是個蠢笨至極的女人!”顧敏的神色便的極爲陰狠起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陰邪的笑意,伸手輕輕地摸着鍾雅呢被打得微微發紅的臉。
“看你這麼可憐的模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顧敏的神情多了一種得意,她仰起頭,高高在上地看着鍾雅,十分憎恨地對着鍾雅說道,“你腹中的孩子就是我給弄掉的,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而是我每日都讓你聞着我那香囊中的藥味。”
“說起來也是天意呢,據我所知,這樣的劑量,需要孕者聞上好些個月才能將胎兒丟了,沒想到你只是短短聞了這些日子,便有了這樣的奇效,我的好妹妹呀,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都在幫我呢?”
說罷,顧敏便開始狂笑起來,她十分仔細地看着鍾雅臉上那震驚又絕望的神情,這樣的神情最爲有趣了,也是最令顧敏感到開心的了,這麼多日在這賤人面前的喪氣模樣今日總算是出了氣,鍾雅現在的神情,可以讓她高興一輩子,得意一輩子。
鍾雅搖着頭,臉上滿是淚水,怎麼可能?她的孩子
,竟然是被面前這個日日與她最親密的人所害?這中感覺,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在她的心窩上扎一樣,痛不欲生。
“啊,還忘了告訴你了,這件事情還是殿下同意我做的,他說了,只要神不知鬼不覺,將這孩子殺了也無所謂,反正他本就不想要你懷上他的種,他最愛的人可是我呀,這楚朝第一位皇孫自然是應該由我降生,你這個賤女人,又怎能有這樣的資格呢?”
顧敏臉上的神情越來越變得扭曲起來,鍾雅一時間氣得說不上半句話來,只覺得胸口一陣翻騰,一股血氣上涌,“噗”地一聲,便吐出了一口血。
“嘖,真是個骯髒的女人。”顧敏滿是嫌惡地看了鍾雅一眼,而後裝出一副極爲高貴的模樣,用袖子輕輕掩住鼻子,對着一旁的丫鬟說道,“走吧,我們出去吧,莫要在這骯髒不堪額地方逗留了。”
鍾雅聽聞此話,心頭猛地一緊,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極爲兇狠起來,帶着絕望與不甘,突然間,狠狠朝着顧敏撲去,那修長的指甲正好抓住了顧敏的脖子,用那最後一絲力氣用力地掐着。
顧敏沒想到這鐘雅竟會這麼大膽,已經還如此虛弱了,但還是敢起身反抗,她立刻被鍾雅死死地撲倒在地上,一時間只能用手用力地撕扯着自己脖子上鍾雅蒼白的雙手。
“賤人!你敢害我孩子!我也要你的命!”鍾雅死命地掐着顧敏的脖子,將心中的憤怒與怨恨都發泄在了顧敏的身上,顧敏由於緊張與脖子上的壓迫,臉也立刻變成了深紅色,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看上去極爲駭人。
一旁戴着面紗的丫鬟見狀,立刻拿起桌上的一個陶瓷花瓶,狠狠地往鍾雅的後腦勺砸去,鍾雅被那一記猛烈地撞擊給敲暈在了地上,顧敏也迅速將脖子上的手拿了下來,大口地喘着粗氣,她緩緩站起身來,回頭看了那暈死過去的鐘雅一眼,滿是憤恨與厭惡。
“賤人!都這樣了還敢與我鬥!簡直是不知死活!”顧敏狠狠地對着鍾雅啐了一口唾沫,又十分不解氣地對着鍾雅狠狠地踹了兩腳,而後對着那戴面紗的丫鬟說道,“你做得很好,以後便到我的院子中來吧。”
那丫鬟心中大喜,這鐘雅已經是個不成氣候的人了,若是能夠跟着這顧敏,將來定是會發達,便立刻對着顧敏道謝,“多謝娘娘提拔!”
顧敏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帶着那一衆丫鬟匆匆離開了這個令她送了一口氣的鬼地方,從此以後,這鐘雅在院中便沒了任何地位了,她的競爭對手終於又少了一個,只剩下那個奄奄一息,一直臥病在牀的溫氏了。
與此同時,溫氏的院中也收到了鍾雅的孩子沒有保住的消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溫氏整個人都癱坐在在了椅子上,溫氏爲了保住這個孩子還特意讓自己的親信跟在鍾雅的身邊,檢查着所有可能被動手腳的地方,然而卻依舊是防不勝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