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儀式在皇宮中,每年是貴族女子最嚮往的,那些並不受寵的公主們更是努力,都希望自己能夠在這一環節中被選爲“巧女”從而能得到皇帝的寵愛,不再平庸埋沒於後宮衆多的公主之中。
有些公主甚至爲了這個儀式練舞練上了禁錮,以至於落下永遠的病根,今日在場的這些公主們,幾乎都是已經爲了這場選舉練習了整整一年。
趙箬對於舞蹈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天賦,她的柔韌性與在場的女子比起來,已經算是種下的水準了,再加上她平日裡也沒有對舞蹈這塊有着專門持久的訓練,現在的知天體感覺已經大不如前了。
每位女眷面前的桌案上都擺放了一張小紙片,上面寫着自己的名字,公公們拿着一個箱子將每人女眷的名字都收集起來,放進一大個箱子中,由楚王抽取二十個女子進行表演,其中獲得魁首的就是今年的“巧女”了。
獲得“巧女”稱號的女子會得到楚王的獎賞,這一年之中的衣服首飾以及香粉胭脂之類的物品,都能從宮中的最好的制坊中直接領用,不用花半點銀兩。
這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多大的誘惑,要知道宮中那些最好的御製胭脂水粉,那可都是貴妃以上品級的女子才能使用,像是那些不受寵的公主,也就只能用用宮中一般的製品,至於宮裝,宮中的製衣司那是全楚朝最好的,連趙箬這樣有品級的郡主一年也只能做個五套。
而獲得“巧女”稱號的女子,可以前年享受無限制的定製宮裝,只要能讓製衣司夠時間做出來就行,至於珠寶首飾,那更是令人十分嚮往的,這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萬萬抵擋不住的誘惑。
趙箬對於“巧女”一位倒並沒有什麼興趣,如實選上了她,那還真是白白浪費了一個名額,她要是上去跳舞,那還真是對不住那些苦練了一年的公主們。這樣想着,趙箬便偷偷將自己的名字寫的潦草了一些,讓它看上去又像是箬,又像是蓉。
趙箬的舞技,在相府中算是最好的,雖然趙莞在趙箬沒回來之前,在汴京也頗有名氣,但那些都是靠大夫人在背後一手供起來的,而趙蓉也就這樣一直被趙莞壓制着,自己的才能根本不能展現出來。
知道趙箬回來,將大夫人給趕出府去,趙蓉這纔開始發光起來,因此,趙箬也想要給趙蓉這個展示的機會,讓大家都見見那精湛的舞技。
趙蓉將紙條投進了公公的箱子中,不一會兒,公公便收集齊了所有女眷的名字,放進了一個大箱子中,讓楚王抽取。
在場所有的女眷都目不轉睛地盯着楚王的手臂,那些公主們更是一個個地屏住了呼吸,心中默默祈禱着,希望出望能夠教導自己的名字。
楚王的手顫顫悠悠地伸進了巷子,到處摸索了一陣,最後將第一張紙條抽了出來,在場的小姐們的心肝兒都在微微顫抖着,一個個地都希望楚王抽着的是自己的名字,有些坐得離楚王近一點的小姐們還伸長了脖子張望着,希望能看到一點紙上的線索。
楚王看了一眼手上的紙張上的名字,而後緩緩地念出了聲,那個被喊道名字的小姐立刻迅速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周圍的小姐們立刻向她投去嫉妒又羨慕的目光,那小姐歡歡喜喜地做到了準備好的座位上。
楚王再一次將手伸進了巷子中,在場的女眷們的心又
一次被高高地吊起,又一位被選中的幸運兒誕生了。
十九個名額就這樣在人們一次次的期待與失望中被楚王一一挑選出來的,在場的小姐們現在的手心都幾乎是溼透了的了,他們個個神色極爲緊張,有幾位公主更是面色發白,嘴脣在微微多數着,那種緊張的神情令人看了都不由得替她着急。
趙莞在一旁默默喝着香茶,論機率來說,趙蓉要比在場所有的姑娘的機會要多出一些,畢竟是有兩張紙片,信道這兒,趙箬也略微有些期待着最後一次的抽取了,畢竟趙箬的舞姿若是埋沒在人羣中,自然是可惜萬分的。
楚王看着臺下那些女子們一個個緊張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有一絲的得意,他故意慢悠悠地擡起手,在那小子中翻找了好一陣子,那紙片與紙片相互摩擦而產生的“唰唰”聲,令在場的女眷們,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了。
“巧女”,要的不僅是才華,還要有着相當好的運氣,若是在最初都沒有被楚王選中的話,那就等於徹底沒了機會,而那些被抽取的幸運兒們,也只是剛剛跨進了“巧女”的門檻罷了。
楚王見那些女眷們皺着眉頭,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也不忍心再逗弄些些小姑娘了,便將手從箱子中拿了出來,他將那張白色的紙片高高舉起,向着四周揚了揚,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那張小紙片上,跟着它移動着。
瑞士目光有溫度的話,估計那張紙片早已因過熱,而在楚王的手上染上成灰燼了,楚王緩緩將紙打開,所有的女眷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
楚王臉上的神色卻是十分欣喜的模樣,那張紙上的名字,似乎正符合了他的心意,他擡起頭,朝着座下的諸位賓客掃了一眼,趙箬的手卻在此刻微微一抖,那剛剛被白芍沏好的茶水,一下子撒了出來,趙箬一驚,下意識地將茶杯扔在了地上。
“咣啷啷——”一陣清脆的聲響打破了大殿中的寧靜,趙箬手中的茶杯在那精緻的漢白玉地變成了碎片,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從楚王的手上,轉移到了趙箬的身上。
趙箬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眼裡帶着幾分的疑惑與震驚,她呆呆地看着楚王,就在方纔,她從楚王的目光中得知了那最後一張紙片上的答案!
楚王有些不解地看着趙箬的動作,微微笑着說道,“相府女管仲,你這反應可是夠大的呀!莫非你也知道了,寡人抽到的是你的名字?”
聽完楚王的這句話,那些爲這次選取而灼出了萬分努力的女眷們眼中都升起了失望的神色,然而她們的眼底升起的更是嫉妒與仇恨,趙箬朝着那些女眷們看了一眼,那種嫉妒到令人瘋狂的眼神,就像是一根根狠毒的利箭,朝着她的身上,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地飛來。
趙箬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個箱子中根本沒有她的名字,她將自己的“箬”寫成了“蓉”,楚王絕對是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分辨出她的名字的,其中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趙箬站起身,她臉上並沒有一絲欣喜的成分,那雙清亮的眼眸中滿是清爽的神色,直直地看向楚王,淡淡問道,“皇上?真的是臣女嗎?您確定沒有看錯?”
坐在皇帝身旁的皇后,聽了這話,不由得輕輕笑出了身,她對着趙箬說道,“箬兒啊,莫不是看在你太驚訝的份上,這話被別人聽去了,可是要治你不敬
之罪的。”
楚王卻毫不在意地大笑着,對着趙箬說道,“無妨無妨,寡人就是喜歡女管仲這樣直爽的性子,寡人來回答你的問題,這張紙條上清清楚楚地寫着你的名字,你若是還不敢相信的話,就過來看看吧。”
趙箬看着楚王的神情,那似乎並沒有怪罪的意思,趙箬心中微微一鬆,便冷靜地走向了楚王,,她先是畢恭畢敬地向着楚王行了一禮,而後從公共的手中拿過紙條。
趙箬沉着氣,將紙條打開,上面的字跡清清楚楚地映入找哦若的眼簾,那“趙箬”二字寫得極爲清晰,趙箬那那隻紙條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她低着頭,訛錢的幾縷碎髮遮住了她的神情,
楚王看不清她的臉色,便又笑着安慰道,“女管仲,你也不用太激動了,這說明你與織女幽緣啊。”
照完聽完此話,便默默地將手中的紙條放回了公公的手中,她擡起頭來,臉上的神色依舊平靜如常,看不出任何的一樣,她謝過了楚王轉身便朝着那些幸運的女子們走去。
在找過轉身的一瞬間,她那雙清亮的眼中閃過一絲的陰狠與怨恨,沒想到,在這大殿之中還真的存在欺君之人,那紙上的字跡,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
那樣的自己,曾經在宮中陪伴了她十幾年,那樣絕情的字跡,全天下恐怕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模仿,只需要一個筆畫,趙箬便能一眼認出,那深入她腦髓仇恨的字跡,那讓她感受地獄般折磨痛苦的惡魔——楚括。
趙箬低着頭,靜靜地做到了作爲上,她的腰板挺得筆直,眼底那深邃渾不見底的深淵在漸漸地擴大了,她的餘光朝着楚括望去,瞥見了那張醜惡嘴臉上的一抹邪笑。
一瞬間,趙箬內心的風怒從身體的深處把發出來,漸漸膨脹着,在她的胸腔中激烈地翻涌着,要怒視自己先寫了一張不規矩的字條,她現在定是會當着楚王的面指證那張紙條並不是自己所寫的。
看來楚括早已菜頭了她的心思,因而才能如此地篤定,篤定趙箬即使是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也不敢吭出一聲。
趙箬的手緊緊地拽住了身側的衣袍,那力道彷彿要將那精緻的布料給硬生生地撕碎,那種令人憤怒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平復,她已經聽不到楚王的說話聲了,腦中滿是那個瀰漫着血腥與恐懼的夜晚,那種映入靈魂深處的疤痕被一點一點地揭開。
坐在堂下的楚括滿是得意的神情,他那雙陰騖的眸子朝着楚王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那令人髮指的笑意凜然,他平靜地看了趙箬一眼,像是一個勝利者,看着自己腳下愛好與絕望的失敗者一般。
趙箬的一口銀牙緊緊咬着,發出了“咯咯”的聲響,臉上卻還要裝作一副平靜的生態,就好似一切的異常她都沒有察覺到一般。
楚括得意地看着趙箬,在外人看來,那只是一種表示祝賀的眼神,他也認爲楚括定是不會發覺的,他篤定地認爲,趙箬定是看不出那是他的字跡,也因此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坐在一旁的楚恪略帶焦急地朝着趙箬看了看,他從方纔趙箬起身詢問楚王字條真僞的時候就察覺出了異樣,若是平時的趙箬,被楚王真的抽中了,定是不會問出那樣有失體統的問題,相反,她會立刻平靜地謝過楚王而不會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