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
昨晚楚廷山爆炸和映日丟失事件讓整個太行山都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陰影,據瞭解,楚廷山的死固然是一件大事件,但映日的丟失讓此次事件更是變了性質,加劇了此事的嚴重性。
師父議事一夜未歸,師孃擔心去找他了。師伯一早去山上打坐了,這會兒也還沒回來。
我們幾個圍坐在桌前一邊等着溫尋帶回來明日的比賽消息,一邊談論着昨天的事。
小君撓着頭,不解道:“你們說,好好的一具屍體,肚子裡又沒有炸彈,怎麼會無緣無故就爆炸了呢?這也太奇怪了吧!”
小萍插口道:“奇怪的地方多着呢,屍體還跳舞了呢!”
蘇羽趴在桌上,低聲問:“出了這麼大的事,比賽還會繼續嗎?”
我想了想說:“事情確實不小,但也應該是會繼續的,十二年才舉辦一屆的盛會,不會輕易暫停,況且大賽已經接近尾聲了。”
兮道:“周老昨晚也說了,大賽結束後回去靈隱派祭奠楚廷山,所以比賽應該不會受影響。”
嫺子喟嘆一聲道:“楚廷山突然離奇死亡,靈隱派此時一定很混亂,不知道萱萱他們要怎麼面對這些。”
閆璐一邊吃着東西一邊問:“楚廷山既然已經死了,那麼靈隱派的掌門人之位是不是就要傳給他的弟子們了?”
閆璐的這個問題是我們之前一直沒有想到的層面,我們面面相覷,有些錯愕。
兮道:“萱萱是靈隱派的大弟子,如果她能夠繼承靈隱派掌門之位,或許我們兩派之間的關係就會有所改善了,畢竟我們是朋友嘛。”
我突然想起那晚萱萱在太議觀門外對我說的話: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向你發誓,在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會發生這件事。
經過了這些天的消化,再加上看到萱萱她們昨晚那無助的樣子,此時我已經不那麼生她的氣了。
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冷靜想想其實就是這麼簡單。但我不覺得我們兩派的關係會有改善,因爲楚廷山是死了,師父可卻成了最大嫌疑人。
沒過多久,溫尋回來了。
一進門便開門見山道:“楚廷山事件對比賽影響很大,原本明日的六強選手打算安排於辰巳、午未、申酉這三個時間段每場一組進行比斗的,現已改回爲每場三組同時進行,時間是辰巳兩個時辰。”
嫺子點頭道:“這麼安排也並不意外,出了大賽的事,他們還有更多的事需要時間。”
“確實如此,兩個時辰比完,明日的比賽就結束了。”溫尋又道:“我直接說明日的對陣名單吧,甲辰巳場,青玉觀第二青玉對淨天宗白痕;乙辰巳場,三師兄對天師府彭振;丙辰巳場,十師弟對金山寺直內。”
溫尋說完,習慣性的看着我們等待我們發問,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什麼也沒有問。
溫尋怔了一下,繼續道:“天師府彭振,擅長馭雷和馭石,是龍虎山首席大弟子,也算頗有盛名。金山寺直內信息不多,所知的只有那個據說是法海留下來的紫金鉢,而且自始至終他的所有比賽都是靠這件法器,他的身手一直是未知的。”
溫尋說完這些,又看向我們,我們幾人面面相覷,還是沒說什麼。
溫尋道:“大家好像都沒什麼興致啊!”
嫺子眨眨眼,慢聲道:“楚廷山事件已經蓋過了大賽,不得不說,現在大賽有點受到冷落了。”
溫尋也沉默了半晌,道:“昨晚的當衆驗屍一事,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分明是在向所有人宣佈兇手就是掌門師叔一樣,最後不僅一點線索沒有找到,反倒把事情搞得一團糟,弄的現在人心慌慌。”
我贊同道:“根本就是一出鬧劇,是小孩子的行爲。殷正堅信師父就是兇手,爲了給楚廷山報仇扳倒師父,他已經昏了頭了。最難理解的是其他司長竟然聯合支持了他,要不然周老是不會同意這種幼稚的行爲的。”
嫺子道:“說的是,看來在二十四門中,師父的人際關係並不好啊!”
溫尋又道:“靈隱派的鎮門之寶‘映日’也隨着楚廷山的死亡而離奇失蹤了,這或許纔是兇手的真正動機,若是這樣,有嫌疑的就不只是掌門師叔一個人了,二十四們的每一位掌門人都有很大的嫌疑!”
衆人眼前皆是一亮,齊聲道:“你是說......”
“映入乃法術界五大法寶之一,這等寶物象徵着實力與地位,一直是法術界各門各派掌門人的垂涎至寶,保不齊會有人鋌而走險。”
兮突然插口道:“而且還是在師父與楚廷山相約後山之際,兇手一旦得手便可直接嫁禍給師父......”兮頓了頓,激動道:“兇手知道師父與楚廷山相約後山之事,而據說當時知道此事的人只有二老和幾位司長,兇手就在這些人當中!”
衆人聽後都是一愣,面面相覷,眼中盡是震驚和興奮,彷彿已經找到了兇手,爲師父證明了清白一樣。
我潑冷水道:“這些都是假設,我們根本一點證據都沒有,萬一兇手只是殺害了楚廷山之後才發現了他身上的寶貝而順便帶走了呢,那之前的動機都不存在了。”
大家一聽,又失落了。
溫尋道:“不管怎麼說,只要有任何可以讓掌門師叔得以清白的線索,我們都有嘗試着去查。不過不是現在,等大賽結束吧,有的忙了。現在三師兄和十師弟的主要任務就是養足精神,專心應對大賽,儘可能的拿到好的名次,如今的形勢更不能讓其他門派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