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韓宇飛臉上盡是悔意。好像不願意再說下去了。
男人果然都是絕情的。一生只想着爲了自己的那點志趣費盡心思。卻始終辜負了身邊人。
晨曦不想追問。竟然韓宇飛的妻子曾經是蒙家單于福晉的丫鬟。那麼她就很有可能真的是韓宇飛的女兒。
走到韓宇飛妻子和女兒的靈位前。晨曦點了幾根香參拜了一下。
“女兒。你現在相信。你是我的女兒了嗎。我親自去蒙古打聽了。蒙家單于臨終前親口告知。你就是我的女兒。”韓宇飛語重心長的說。
晨曦一怔。手中的香差點掉落。眼睛裡瞬間迷霧重重。鼻子也酸澀難受。蒙家單于死了。什麼時候的事。她竟然不知道。一定是雪昆隱瞞了。好恨好恨。她竟然連蒙家單于的最後一面也無緣見到。
站在晨曦背後的韓宇飛全然不知晨曦此刻的心情。繼續說:“你娘當初就是後悔來找了我。連累她和芯怡天天跟着我過着打打殺殺的子。所以。臨終前也絕口不提。我們還有你這一個女兒。不過。我也不怪她。想想她也是爲了你好。這十幾年來。你在草原上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不是她此生最無憾的願望嗎。”
兩行清淚從眼中奪眶而出。晨曦趕緊伸手拭去。整理好思緒。擠了一抹笑容回身看着韓宇飛說:“竟然如此。你又何必尋我。”
韓宇飛一怔。想了想。蹙眉反問:“難道你就不想見見爹嗎。”
晨曦心中笑了笑。她與他沒有感情可言。何來想見。
“我打聽到你現在淪落爲朝廷欽犯。所以才接你回到紅花會。”韓宇飛說得一片苦心竭力。
“我覺得好乏。”晨曦不想再聽下去。便說。
韓宇飛一怔。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立刻又訕訕的笑了笑。說:“好。那去休息吧。我讓琴琴給你安排住所。她就在外面。你們也認識了。直接問她。你我父女。以後有的是時間說話。”
“好。”晨曦笑答。
“我再陪陪你娘和你姐姐。”韓宇飛慈祥的笑笑。目送晨曦出去後便轉身望着案子上的靈位一動不動。
晨曦走到門口。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莫名其妙。鐵了心的她。卻有些動搖了。對韓宇飛竟然有些心疼的情緒。
“二小姐。”見晨曦出來。厚在門外等候的衡琴琴走了過來。臉上盡是恭喜晨曦父女團聚的笑意。
晨曦看了一眼衡琴琴。也回了一個笑。她可高興不起來。因爲她得知蒙家單于死了。然後說:“琴琴。我的房間。麻煩你帶路了。”
“二小姐請。”衡琴琴笑道。作了個指路的手勢。
晨曦很欣慰。在紅花會裡。還有衡琴琴這樣開朗的女子作陪。她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枯燥乏味。
在紅花會待上幾日。
晨曦也弄明白一些事情。
原來衡琴琴。司徒洪。羅川三人之所以手上乾淨。沒有江湖事蹟。是因爲。他們三個都是紅花會當家長老的孫子。
衡琴琴是大長老的孫女。羅川是四長老的孫子。司徒洪是七長老的孫子。
而這三位長老現在都身處江南。正是反對韓宇飛打擊朝廷和自立爲王的幾位長老之三。
所以。衡琴琴。司徒洪。羅川三人其實是韓宇飛扣在手中的人質。
爲什麼他們可以自由自在行走。卻不逃呢。
原來。韓宇飛給他們服下了毒藥。而解藥只有韓宇飛有。
此毒每月發作一次。發作時便會寒冷無比。痛苦不堪。
所以衡琴琴。司徒洪。羅川三人毒發時便不得不回到韓宇飛身邊。
這日。晨曦一覺醒來。
便看見韓宇飛坐在牀邊。單手撐着下巴。一臉慈祥和藹的笑望着她。
晨曦見了嚇得一彈。連忙坐起來。擠了一個倉促的笑問:“你……你怎麼在這裡。”
最討厭不敲門的人了。可韓宇飛是她爹啊。又怎麼去指責。
“這幾日。我比較忙。沒有顧上你。在這裡你還住的習慣吧。”韓宇飛柔聲細語的詢問。
“嗯嗯。”晨曦趕緊點點頭說:“習慣。”
“呵呵。那就好。我先出去。你穿好衣服。我們父女倆好好吃個飯。”韓宇飛笑着說。
“好。”晨曦笑答道。能拒絕嗎。她現在可真心想離開紅花會。在她知道韓宇飛對衡琴琴他們下毒後。她便覺得。韓宇飛是個不擇手段的人。
父女又如何。他們可從未生活在一起。根本沒有感情可言。
同韓宇飛一起吃了早膳。韓宇飛帶着晨曦四處走走。無非是介紹一下四處建築和人。
而。那些。晨曦幾乎已經在衡琴琴口中知道了。
逛得差不多時。韓宇飛將晨曦帶到一間地下密室。
從一個暗閣裡拿出兩本秘笈遞給出晨曦。
“這是什麼。”晨曦猶豫的接過秘笈。看了一下名字。不要想。也知道。一定是比較奢侈的東西。
“紅花會心法和百花觀音掌。這兩本秘笈可都是傳給歷代紅花會總舵主的武功絕學。晨曦。爹現在將他們交給你。你拿回去好好參詳。練習吧。”韓宇飛和藹可親的說。眼中流露出的盡是父親的疼愛。
晨曦聽了怔怔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知道內心難抑的感動。
“你也不必推辭。爹就你這一個女兒。百年歸去。紅花會必須得有接班人。”韓宇飛說。
“可是。我並不是紅花會的人。而且。紅花會選舉總舵主也不是子承父。還是讓有能力的人吧。這兩本秘笈。想必也是新舵主上任後才能繼承。我現在就拿去學習。豈不是不義之舉。”晨曦想了想。還是將那兩本秘笈放在了密室的石桌上。
韓宇飛一怔。立即笑了笑說:“我女兒雖然不是江湖中人。卻對江湖道義想當明白。既然你不願意學這兩本秘笈。那這密室中其他武功秘笈你儘管拿去學習。”
韓宇飛雖然笑着。晨曦卻覺得自己背脊寒涼陣陣。
怎麼聽都覺得。韓宇飛拿出那兩本秘笈也只不過是逗她開心罷了。實則沒有真誠之意。
“好啊。謝謝。”晨曦笑了笑。在密室中走了一圈。大致看了一下所藏秘笈的樣數。隨便拿了兩本便隨韓宇飛出了密室。
這日。
衡琴琴和羅川拖着一向沉默寡言的司徒洪來找晨曦玩。
由於羅川和司徒洪是男子。不便進女子閨房。便在院子裡等候。
衡琴琴笑嘻嘻的進屋卻狼狽不堪的跑了出來。
確切地說是飛了出來。
羅川趕緊撲上去接住衡琴琴。抱了個滿懷。
司徒洪晚了一步。眼色一凌。拔劍而上。只聽見噹噹幾聲。幾枚銀針被擋開。紮在了旁邊的樹幹上。
羅川將衡琴琴放下。三人都疑惑的看着晨曦的房門。不解起來。紅花會看守嚴密。不可能進來刺客啊。
“琴琴。到底怎麼回事。”羅川蹙眉問。
“不知道啊。我剛剛去推門。毫無防備才躲閃不及。”衡琴琴鬱悶的說。幸虧羅川接住了她。不然剛剛非得摔個屁股開花。
就在這時。晨曦哈哈哈哈的大笑着開了門。
“嚇。姑奶奶。原來你在屋裡啊。剛纔那些針是不是你放的。”衡琴琴責備道。
“怎麼樣。”晨曦得意的笑了笑問。
“不怎麼樣。你這是芙蓉金針的發射套路。不過只是初級階段。何足掛齒。”衡琴琴笑道。
“那你還嚇得哇哇大叫。”晨曦不滿了。
“那是因爲我剛纔毫無防備之心好吧。”衡琴琴笑道。
“哎。琴琴。芙蓉金針。二小姐學來防身用還是不錯的。”羅川連忙打岔。誰讓從小被大長老寵溺了的衡琴琴也不會說話讓人呢。
正巧。晨曦也是不讓人的主。如果由着她們理論。非紅了臉不可。
晨曦也明白了過來。而且他們的認爲只能防身用的芙蓉金針套路。她已經學了好些天了。根本不好學。所以。又怎麼敢在幾位武功高強的同輩中傲嬌呢。晨曦便不再與衡琴琴爭辯。走到他三人跟前問:“你們來找我幹嘛。而且司徒洪也來了。真是難得啊。”
司徒洪聽了。尷尬的抽'畜了一下面部。他的確是不喜歡熱鬧的人。這個時候。他更加願意在院中練習劍術。他像笑不像笑的表情。逗的晨曦和衡琴琴一頓好笑。
“找你出去玩。怕你呆在屋裡憋壞了。”羅川笑說。
“好啊好啊。這裡我可是人生地不熟。有你們帶路。再好不過。”晨曦立即高興的說。
四個人有說有笑前前後後走出紅花會來到街市上。
大街上到處都是人。熱鬧非凡。
“我們今天去哪裡啊。不會是吃個飯就回去了吧。”晨曦見衡琴琴他們沒有停留。帶着她一直悠悠盪盪的東瞧瞧西看看。漫無目的。
誰知道。晨曦這一問。羅川和衡琴琴都笑得深邃了。
只有對什麼事都冷漠的司徒洪看不出什麼表情。
“晨曦。我們去百花樓。”衡琴琴笑得神神秘秘的說。
“百花樓是什麼地方啊。”晨曦迷惑的問。
她聲音有些大。引來了許多經過的路人側目。那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怪物一般。充滿驚詫和嫌棄。
“莫名其妙。”晨曦被路人看得心裡很不爽。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