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看着木婉心那副楚楚可憐惹人憐的表情就覺得堵得慌。索性不搭理。直接向木婉心身後的小木牀邊走去。
陸虎正睡得沉。纔多久不見。翩翩公子卻蕭條滄桑如此。
蒼白的臉色。雙頰的髖骨也凸了出來。
晨曦嘆息一下。從被子裡拿出陸虎的手。準備爲他診脈。
哪知。就這樣一個動作。沉睡中的陸虎卻吃痛的咧了一下嘴。眉也蹙緊了一下。
晨曦趕緊放慢了動作。輕輕放下了陸虎的手。這才發現他的指甲全是結痂的血疤。
“表哥被打傷後跌落山崖。懸在半山。他是徒手從半山腰爬上來的。所以……”木婉心哽咽道。眼睛又紅起來。
晨曦見了。覺得揪心。便說:“你出去吧。”
木婉心一怔。委屈涌上。真是要掉下眼淚的樣子。
“側福晉的意思是你照顧陸虎也累了。現在這裡有我們在。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秋華連忙拉住木婉心安慰說。
木婉心聽了。又看着晨曦。尋求答案。
“對呀。”晨曦沒辦法。只好符合說。
“那好吧。我也出來很久了。先回去了。”木婉心這才說。
“我送你到門口吧。”秋華說。
木婉心笑一下。默允。
“虛僞。做作。”晨曦難以認同的想到 .
秋華回到屋裡。晨曦已經粗略檢查了一下陸虎的傷勢。
見晨曦蹙眉沉思。秋華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趕忙問道:“陸虎的傷勢。”
“他應該是與內力深厚的人交過手。內傷很重。需要靜養。其餘都是皮外傷。塗抹些藥膏便可以恢復。”晨曦說。
秋華聽後焦慮的嘆息道:“唉。怎麼靜養。此處怕也是不能多待的。出城的關卡都有重兵堅守。如果能出城就好了。”
晨曦看着秋華那種表情。也很心軟。
紫蘿軒。
給陸虎看診後。晨曦與秋華去了許多家藥鋪。每一家都缺少活血化瘀的草藥。
藥鋪的老闆說是官府搜走了跌打損傷與活血化瘀的草藥。如果實在需要。必須向官府申報領要。
元修本來就有些懷疑晨曦。覺得晨曦與陸虎等人有所瓜葛。晨曦又豈能向官府申報。那樣豈不是害陸虎早些被捕。
晨曦只好帶着秋華回府。在她的那些藥膏裡找找。
晨曦拿出藥箱將裡面的藥瓶子都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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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個了。不過也只有一粒了。”晨曦拿着一個藥瓶無奈的說。
秋華看了一眼晨曦手中的藥瓶。問:“這能治陸虎的傷嗎。”
“當然能。不過一粒也沒有多大效果。畢竟陸虎的內傷很重。”晨曦說。
“沒多大效果。總比沒有效果好。我馬上拿去給他服下。”秋華心急的接過晨曦手中的藥瓶。就打算離去。
“哎。秋華。他們問你爲何又要出府。你就說我想吃西街口。徐福記的芙蓉糕。特點你去買。”晨曦連忙囑咐說。
秋華連忙回身作了個福說:“記住了。多謝側福晉。”
“嗯。回府後。再來我房間一下。”晨曦笑了一下。柔和的說。
秋華一愣。不知道晨曦還有什麼事。不過還是更加擔心陸虎的傷勢。只好沒有追問。便說:“是。那我先去了。”
“好。快去吧。”晨曦看出了秋華的急切。也不再多講。
秋華走後。晨曦又翻騰了一遍她從竹葉青那裡搜絡回來的瓶瓶罐罐。
當她打開一個小木盒子時。臉色頓時驚詫住了。
玲兒端着開水進屋。見晨曦看着手中的盒子發愣。
便走過去詢問:“側福晉怎麼啦。”
聽見玲兒的聲音。晨曦一下子回過神來。
“玲兒。你成天都在這個屋子裡。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呢。”晨曦問道。
玲兒放下手中的茶壺。臉色也充滿了疑惑不解。
“有嗎。”晨曦追問。
“側福晉這樣問起。玲兒倒是有些不舒服。最近總是莫名其妙就流出鼻血來。”玲兒回答。
晨曦一怔。連忙又問:“除了流鼻血。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有時候會覺得胸悶氣短。突然間耳鳴眼花等。不過出去走走就好了。欣許是坐在那裡刺繡。血脈不活絡。或者上火了吧。”玲兒不太上心的說。
“我倒是沒有這些症狀。”晨曦嘆道。
玲兒聽了覺得奇怪。連忙笑說:“側福晉說什麼呢。奴婢不舒服。怎麼能您也不舒服呢。”
晨曦看了一眼玲兒。將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什麼。”玲兒好奇的問道。
“子母草。”晨曦說。
“怎麼都枯萎了。要不要奴婢拿出去曬曬。以免發黴了。”玲兒說。
“這已經是晾曬過了的。 子母草遇毒既枯。天下沒有毒可以例外。如果子母草翠綠通透便沒有毒。”晨曦說。
玲兒一下子不解了。疑惑的看着晨曦。
“這個房間裡有毒物。玲兒你的那些症狀。可能都是中毒的表現。”晨曦憂慮的說。
“啊”玲兒大驚失色。連忙說“我中毒了不會吧。”
“你白天幾乎都呆在這間屋子裡刺繡。吸附的毒氣最多。所以症狀比較明顯。而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我體內的毒液正巧與這屋子裡的毒相剋吧。”晨曦說。
“我這些症狀真的是中毒了嗎。”玲兒有些後怕。有些僥倖心理認爲自己沒有中毒。
“我看你的症狀。還有你臉上隱隱約約透出的血絲。是中毒無疑。我們得趕緊找出毒物來。”晨曦站起身來說。
“可是。這間屋子我每天都打掃。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物啊。”玲兒急道。
晨曦聽着。還是四處翻找着。
玲兒見晨曦在尋找。她也只好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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牀低下。櫃子下等不常打掃的地方都統統找了一遍。
“還是沒有啊。”玲兒愁道。
“不可能。雖然此毒無色無味。但是絕對在這個房間裡。對了。玲兒。除了你有那些症狀。其他人有嗎。”晨曦問。
“沒有。”玲兒搖搖頭。
“那就絕對在這間屋子裡。我們再找找吧。”晨曦說。
“是。”玲兒應道。卻實在不知道還有哪裡可以翻找。
這時。她無意間看到了擺在窗戶邊上的鮮花與蝴蝶。惹有所思一會兒。便叫住晨曦說:“側福晉。”
“怎麼啦。”晨曦見玲兒緊張兮兮。便走到了玲兒的身邊詢問。
“有件事奴婢覺得奇怪。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玲兒爲難的說。
晨曦一怔。笑了一下說:“說啊。對我你還有保留什麼嗎。”
玲兒一聽。連忙解釋:“奴婢不敢。”
“這就是了。說吧。”晨曦也看見了窗戶邊的蝴蝶。一時喜歡便走了過去。
玲兒見了連忙說:“側福晉。奴婢覺得這些蝴蝶有問題。”
晨曦聽到。一愣。停下來。看着玲兒。一臉不敢相信。
“真的。我們每日都要給蝴蝶換花。可這些鮮花插在盛了水的瓶子裡。鮮活兩三日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然而。事實上。鮮花總是第二日便枯敗了。而且這幾日。蝴蝶也死了好多隻。”玲兒說。
晨曦看了看花瓣上輕輕震翅膀的蝴蝶。沉思起來。
玲兒已經將話說得如此明白。便也不敢再多說。
一時間房間裡安靜得很。
突然。晨曦跑到桌前的箱子裡翻出一版銀針。取了一枚便走到窗戶邊。對着一隻即將死去。微微震翅的蝴蝶刺下。
玲兒一驚。立即也想到晨曦在做什麼。想證明什麼。心中也忐忑不安起來。
當銀針從蝴蝶身上取出來。晨曦驚訝得後退了兩步。
玲兒也嚇住了。
“果然有毒。銀針都變黑了。”玲兒驚恐的說。
晨曦傻住了。難以置信的看着手上的銀針。
這些蝴蝶可都是五爺側福晉婉青送給她的。那麼這些毒。是五爺從廣州帶回來的。是五爺下的毒。還是婉青。
“爲什麼。”晨曦喃喃道。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玲兒嘆道。
“收拾了吧。不要張揚。”晨曦說。
“是。”玲兒一愣。連忙答應。
“窗戶打開。過幾個時辰才關上吧。”晨曦說。
“是。”玲兒一邊收拾花卉和蝴蝶。一邊回答。
“幸好提早發現。不然你就會七竅流血而死了。這粒九花玉露丸你服下吧。可以解你身上的毒。”晨曦拿出一粒藥丸遞給玲兒。
“多謝側福晉。不然奴婢恐怕怎麼死的都渾然不知呢。”玲兒接過藥丸。感激涕零。
晨曦卻愁眉苦臉難展笑顏。
“側福晉要不要去找五爺說說理。或者將此時告知三爺。”玲兒詢問。
“再說吧。先不要聲張。”晨曦想了想說。
“是。”玲兒雖然憤憤不平。不過還是很聽晨曦的話。現在晨曦與她不止是主僕。而且還有救命之恩。必須得更加服從命令。
“哦。我還有點事。出去一下。”晨曦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說。
“側福晉又要出府。”玲兒連忙問。
“不會走太遠。”晨曦解釋一下。便出去了。
玲兒也不好再追問。繼續小心翼翼的收拾那些帶毒的蝴蝶。
晨曦一出門。正好看見梅花支着掃帚。附着耳朵貼在門外偷聽。
“側福晉。側福晉吉祥。”見晨曦突然出來。還逮着了自己。梅花也嚇得慌亂失神。連忙低着頭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