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滿了二十歲的五皇子元武一直住在皇宮和軍營裡。因爲是武將,一直被皇上派出去行軍打仗。
最近元武的額娘錦妃忽然很是得寵,向皇上說起元武已經二十歲了 ,別的皇子像他這個年齡都已經立了福晉,也該給五皇子立一個福晉了。
皇上的兒子太多,元武又總是被派出去打仗,都過了二十了,他竟然還不知道。錦妃一提起,皇上便說道“是到了年紀了,該立個福晉了!”
錦妃聽了,很高興,立即向皇上提起自己孃家姐姐的小女兒曼青,說是比元武小不了幾歲,小時候進宮來玩過,和元武也算是認識的兒時玩伴,現在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和元武倒是般配得很。
皇上想了會,錦妃難得向他提什麼意見,雖然是提升她孃家人,皇上還是答應了,封了錦妃小侄女曼青做元武的側福晉。
錦妃說,希望元武和曼青儘早成婚,自己身子不好,怕等不到抱孫子,不希望元武的婚事拖得像元修和晨曦格格那樣久遠。
皇上覺得錦妃的身子的確不好,這幾日臉色尤爲蒼白,覺得也是好久沒有什麼喜事了,元武二十歲也沒有給熱鬧一番,就讓錦妃定個吉祥的日子,讓元武迎娶曼青過門,熱鬧熱鬧。
這元武都要成親了,皇上自然是讓宗人府給元武在宮外選了府邸還封了莊王。
前宗人府墨大人生前也是極盡奢侈,他們一家伏法後,宅院便空置了下來。所以現在的莊王府也就是前墨大人的府邸改造和按照王爺府邸翻新了一下而已。
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個人很難有自主的權利,可是當自己真的面對這一幕時,才感覺到它的殘酷和無可奈何。
如今已經是深秋了,錦妃把迎娶曼青的日子定在了半個月後的十二。本來她想更加快的,可她的孃家在湖南,得到消息,曼青便帶着嫁妝和孃家丫鬟由自己家的兄長護送着往京城馬不停蹄的趕路,這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錦妃之所以如此焦急的讓元武和曼青成婚,也是有原因的,眼看西北外邦蠢蠢欲動,戰事一觸即發,元武很有可能又要被派出去打仗,一別少許也是數月或數年,幾經耽擱,元武就到了中年了,還沒有一兩個福晉和兒女。錦妃能不着急。
莊王府
元武拿着一個粉衣女子的小泥人站在房中窗前看了又看,屋外風很大,吹得外面樹木上枯黃的樹葉到處都是,打掃庭院的下人忙不過季節,樹上在飄落,樹下忙着清掃。
有些葉子還吹到了屋裡,慢慢的帶着對風的眷戀,落在了冰涼的地上。
元武嘆一聲氣。他的婚姻也如同這些落葉一般,再不想落下,到了季節也是無可奈何。
只是可惜沒有遇見自己中意的女子。中意的女子?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小泥人,想了想,笑了笑。最終還是走到擱架前,選了一處,將小泥人小心擺放在了那裡。
以後怕是要少拿在手裡看了吧!這樣想想,元武頗爲不捨,又情不自禁的從擱架上拿下來,攤在手掌又矚目了起來。
此時有一名下人領着平安府的女主人秋娘走了進來。
“噓。”秋娘一眼瞧見元武拿着個粉色的小泥人出神,連忙對那將要開口報告元武來客人了的下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那下人領意便沒有說話。
秋娘又示意他先下去。
秋娘和元武是好朋友,莊王府的人都知道,所以秋娘讓他先下去,他就先下去了。
門口有人影晃動,元武早就看見了,在秋娘悄悄靠近身邊時,元武便不做聲響的將小泥人從新擺回了擱架。
“呵呵,被你發現了。”秋娘見元武的動作,有些失望的笑道。
“秋娘,大清早就往我這裡跑。有什麼事嗎?”元武正色問。
“喲,沒事就不能往你這裡跑麼?這福晉還沒有娶進門,就開始避閒了啊?現在可是我不來找你,你就不會去我平安府的,是嗎?”秋娘連連逼問。
元武很是尷尬,連忙解釋“哪裡有這種心思。我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再說最近額娘也總是招我進宮,聽她訓導。”
秋娘見元武一臉無奈,也不再打擊她,饒有興趣的轉悠到擱架前,看着那個粉色的小泥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
元武有些緊張,怕是秋娘已經知道這個小泥人代表誰了。尷尬的走到一邊去了。
“看來,未來的五爺福晉是得不到真愛了哦。”秋娘說道。
元武很是尷尬,沒有理會,而是走到書桌前,隨手拿起一本書,洋裝認真的看起書來。
“不過,睹物思人可不是五爺的作風哦。”秋娘走過去,站在元武面前說,不依不饒。
元武不知如何作答,假裝沒有聽見。
“五爺真是在看書?五爺不是最不喜歡看書的麼?”
“……”元武依舊不搭話,一副認真看書的架勢。
“書拿反了好麼?哈哈哈……”秋娘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真是夠丟臉的。元武的臉都黑了,很尷尬的白了秋娘幾眼。沒好氣的訓道“秋娘,你一大早到我這裡來,就是爲了取笑我的嗎?”
“我哪裡敢啊!呵呵……”秋娘笑道。
“那是你平安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出面解決嗎?”元武努力扯開話題。
“我的平安府在五爺的關照下,生意好得忙不過來,敢找茬的更是沒有的。”
“那你是提前來恭喜我的嗎?”元武沒好氣的問。
“恭喜,呵呵是該恭喜。”秋娘扯着嘴角,怪異的笑道。
元武頓時板起臉,明知道自己根本無心與曼青的這樁婚事,還要恭喜他。訓道“秋娘也會落井下石,幸災樂禍。”
秋娘見元武生氣了,便也不在開玩笑。正正色說“五爺可知道前日太子和三爺被紅花會的人綁架一事?”
元武一聽,神色嚴肅起來“不是被封鎖了消息的嗎?秋娘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太子和三哥都避諱說起,怕是當日他們和那些被斬殺的美人有些關係不清不楚吧,這事傳到父王的耳裡可不是什麼好事。留戀煙花女子,還被迷惑。”
“這件事情自然是沒有散開的。我也是被封過口的,只是五爺是知情人士,所以才說出來問問。”秋娘解釋。
元武看着秋娘,想了想,還是沒有明白。問道“難道你還知道其他的什麼重要情報要告知我嗎?”
“呵呵,重要的事情,對於五爺不知道算不算是。情報就談不上了,不過聽說當日綁架太子和三爺的主要犯人還是逃脫了。現在長安府的官兵真是越來越沒用了!”秋娘說。
“秋娘就別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什麼事情。”元武急道,倒是沒有什麼心情去管長安府官兵的事情。
秋娘遠遠看着擱架上的粉色小泥人說“看來五爺還不知道,當時她也和太子,三爺在一起吧。”
元武一聽,疑惑了,不解了,他的確不知道晨曦當日和太子,三爺二人在一起,不過,秋娘到底要說什麼呢。
“我一向不喜歡熱鬧,當晚我正好和幾個藥商也在那家酒樓吃飯談生意。聽見有人打架,我也沒有出去看。後來聽說着火了,我們纔打算立即離開酒樓。然後就看見了她。”
“然後呢?”元武急得要命,這秋娘偏偏是七彎八拐的繞話。
“當時我看見她在和一名綠衣女子激烈的打鬥,全身都是血……”
“啊?晨曦到底怎麼了,她怎麼會全身都是血,太子和三哥呢?他們武功那麼好,怎麼還讓晨曦受了傷?……”元武聽見晨曦受傷,就有些抑制不住情緒。
“五爺放心吧,我已經將她救下。”
……
元武是相信秋娘的醫術的,她從到這裡一直都表現得輕鬆愉快,那就說明晨曦沒有大礙了,這才安下心來,恢復平靜,裝作不是很在乎的問“沒大礙了吧?”
“人就在我府上。五爺如果不放心,不妨去看看。”
元武心中一動,恨不得馬上答應秋娘,跑去平安府看望晨曦的情況。可是秋娘也是知道晨曦身份的,三哥的女人,他怎麼能夠如此過分的上心,可是不去又很是放心不下,該如何是好。
秋娘看出元武的猶豫,笑道“我與五爺是什麼交情。五爺是什麼心思,秋娘也是知道的。難不成我還會跑去告密不成。要去就快點走,不去我就自個兒回去了。”
話畢,秋娘就往屋外走。
不再多想,元武趕緊匆匆的跟上。
秋娘見了,笑了笑說“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想太多。再說,太子和三爺並不知道她在我平安府。”
“什麼?三哥他們不知道晨曦在你那裡?”元武很是詫異。
“嗯。”秋娘笑了笑,將那日所見的一切給元武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元武聽了,嘆了一下氣,說“沒想到,一向沉着冷靜的三哥也會喝得不省人事。”
“也許是那酒裡摻了些東西吧。”秋娘答道。
“他們竟然沒有察覺,也說不通啊。”元武納悶,元單和元修也是老江湖了,這些年被皇上調來調去也經歷過許多,怎麼可能別人下了東西都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