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的。你不要後悔”晨曦氣死了。她一直相信元修是因爲介懷太子元單與她的那些莫須有。沒想到元修竟然讓她滾。真是氣死她了。跑了出去。也不回住處。一路不管別人的指指點點。直接跑出了王府。
趙冰急忙跑進屋。看見一地浪跡。連忙蹲下身去拾撿。
“三爺是不是太過了。您都能對嫡福晉溫言細語。怎麼就不能對側福晉也……”
“她那脾氣……”元修捂着頭。很頭疼。
“比起嫡福晉還是好些。無非是小打小鬧。”趙冰安慰。
是啊。打罵下人。草菅人命這些事。晨曦永遠不會。這般無理取鬧不過也是爭風吃醋罷了。他就是恨她。總是將休書和仳離掛在嘴邊。一副迫不及待離開他的樣子。
“三爺就不擔心。”趙冰問。
“她能去哪。”元修說。
“不管去哪裡。以側福晉那執拗的脾氣。就是睡大街也不會回王府來。”趙冰說。
“她那直腸子品行。你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元修諷道。
趙冰頓時尷尬起來。解釋道：“跟着三爺。看久了就略知一二罷了。”
“什麼略知一二。她就是那副德行。”元修氣道。
“那……”趙冰倒是摸不透元修的心意。
“讓竹葉青接去冷靜冷靜吧。呆在府裡也不得安寧。”元修說。
“是。”
剛剛跑出怡親王府。晨曦還覺得很透氣。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可惜沒過多久便後悔了。
尤其是走在大街上。聞着四處飄來的美食香味。
摸摸身上。哭笑不得。怒氣沖天。走得太匆忙。既然一文錢也沒有帶走。
吞吞口水。只能飽飽眼福。而且停留久了還會被商販轟走。儼然一副慫樣。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
走啊走。長安街都逛了大半。期間經過莊王府。經過柴予方府邸。卻始終沒有勇氣進去。怕柴予方和元武他們已經知道她被元修轟出了門。那樣豈不是很沒面子。
無處可去。又轉回大街上來。沒有錢誰也不會歡迎。可勢力眼了。瞅着一處寂落的地方堆着一片枯草。飢寒交迫的晨曦實在是走不動了。見此處偏僻沒什麼人經過。便坐在了那堆枯草上歇息。雖然沒有怡親王府的皮草軟塌柔軟舒服。總好過直接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吧。
歇下沒一會兒就覺得更加冷了。晨曦不得不蜷縮成一團。一臉落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蹲在大街上。受凍捱餓。無人問津。
“哎。這是誰啊。竟然坐在我們的地盤上。”
“呵呵。還是一位衣着富貴的女子。”
“嘻嘻。是啊是啊。哥倆上前問問去。”
“呵呵。走。”
“哎哎。這位姑娘。你是迷路了呢。還是失戀了呢。爲什麼坐在我們的地盤上哭啊。”
此時有兩名討了東西。回地盤的乞丐走了過來。
因爲見晨曦蜷縮一團。腦袋埋在膝蓋。又在哆嗦。便以爲晨曦在哭。
晨曦聽見說話的聲音離自己很近。雖然不確定他們談話是否與她有關係。不過還是好奇的擡起頭來看對方。
這一擡頭。晨曦怔住。竟然是兩名頭髮凌亂。衣衫襤褸的乞丐。正稀奇的打量她。便確定他們在說自己。
“誰在哭啊。我沒哭啊。”晨曦道。
“呵呵。沒眼淚。不過這大冬天的。姑娘不好好呆着家裡烤暖爐。跑到外面來做什麼。”甲乞丐不解。沒經過晨曦允許便在晨曦的身旁枯草上坐了下來。
“我看姑娘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們了吧。呵呵……”乙乞丐諷笑道。走到甲乞丐的身邊坐下。
從看見這兩個乞丐時。晨曦便瞅見他們腰間掛的酒壺。裡面肯定有酒。因爲他們走動時。酒壺有水響聲；還有他們手裡的碗裡裝的大白饅頭了。也不管幹不乾淨。聽見乙乞丐的話。好像認識她。
晨曦趕緊笑問：“怎麼我們認識嗎。”
對視幾眼。的確是沒有什麼映像。晨曦有些尷尬。真恨自己眼力不好。
“浩宇樓。姑娘請我們喝過酒。”見晨曦一臉陌生的樣子。甲乞丐忍不住提醒。
“浩宇樓。”晨曦想了想。突然指着甲乙兩名乞丐笑道：“呵呵。原來是你們啊。 .我想起了。我還同你們兩個坐一張桌子喝過酒呢。哈哈哈。真是有緣分啊。”
甲、乙乞丐一愣。欣慰不已。
“喲喂姑娘。你竟然說和我們兩個乞丐再遇是緣分。這還是頭一次聽到。哈哈哈。姑娘的話。真是非常人之語啊。”乙乞丐拍腿笑道。
“是啊。今日我被趕出府。無處可去。流落到此。誤入二位住所。遇見二位怎麼不算緣分呢。這天寒地凍。有這一席之地坐下歇息。總比凍死街頭強上千萬倍。”晨曦掃視了一下所在的地方。枯草鋪砌。房屋是沒有拆完的破舊瓦屋。聽甲乙乞丐二人剛剛談話。這裡便是他們的住所了。
“這破爛對方。八面透風。下雨天還漏雨。與露天大街也沒什麼兩樣。姑娘話說得擡舉了。”甲乞丐說。
甲乞丐說的一點沒有錯。晨曦一時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彎彎繞的話。她本來就不會。可她真的好餓。
看着兩名乞丐手裡身上的吃的。晨曦真是口水直咽。如此飢不擇食的感覺。怕也是生平第一次經歷。所以。她在心裡早已將元修暗暗的罵了千百遍。
“呵呵。我看姑娘被轟出門忘了帶錢吧。呵呵。一定餓了吧。”乙乞丐見晨曦的眼睛始終落在他和甲乞丐的食物上。便笑問。
“的確是匆忙了些。讓兩位見笑了。”被猜中心思。晨曦很不好意思的說。
“哎呀。姑娘早說啊。來來來。饅頭拿去吃吧。乾淨的放心吧。”甲乞丐趕緊將碗裡的饅頭塞給晨曦。十分熱情。
晨曦也沒有推辭。不好意思的接過。
“吃吧。”
“謝謝你們。等我有銀子了。一定再請你們吃大餐的。”晨曦笑着謝過。心存感激。覺得將來一定會兌現承諾。便不客氣的埋頭啃起饅頭。
“天冷。饅頭一下子就冷成冰塊似的。姑娘慢些吃。小心噎着。”
“……”晨曦一邊吃一邊點頭。
“姑娘也是喝酒之人。怕噎着。喝點酒吧。”
“謝謝啦。”
“我們欠姑娘的在先。你又何必言謝呢。”
……
饅頭究酒吃着。雖然不知道這是一番怎樣的味道。不過有甲乙乞丐陪同說話。晨曦也暫時忘記了不開心。
乙乞丐生火溫着酒。覺得饅頭涼。酒也涼。怕晨曦吃壞身體。
甲離開一小會兒。不知道從哪裡帶回來一隻雞和幾壇酒放在柴火上烤着。
“呵呵。難得遇見姑娘這種俠義心腸的女中豪傑。今天我們有酒有肉。不醉不歸……”
“好。今朝有酒今朝醉。”
……
晨曦笑着。面上豪氣般般。心中卻愁苦難耐。她也知道。就算是醉了。也只是今天而已。明天呢。後天呢。狠心的男人竟然沒有來尋她。就算他拉不下臉。派個來尋。她也會回去的。盡一點兒臺階也不給她下啊。好硬的心腸
酒至半夜。三人都醉了。
雖醉得全身發軟。心裡卻是無比清醒。見甲乙二人倒地就睡。晨曦苦笑。也就地躺下。閉上眼睛睡覺。管他天寒地凍。睡着了便不會冷。不會難過了。
其實她真的很累了。以至於竹葉青踏雪而來也渾然不知。
甲乙兩名乞丐卻是清醒許多。
聽見枯草吱吱聲。立即醒過來。
“終於出現了。等你很久了。”
“說。偷偷摸摸躲在附近想做什麼。”
“咦。你到底是男是女。”
“管她是男是女。反正是對姑娘不利的人。”
……
甲乙兩名乞丐。一邊攻擊竹葉青。一邊審視。
“嚇。乞丐武功也這麼好。該不會是什麼朝廷重犯。犯了事便扮作乞丐。瞞天度日吧。”竹葉青一邊與甲乙兩名乞丐交手。一邊諷刺。
打鬥中都怕吵醒晨曦。故而飛身躍到了破屋外。攤位撤去的。寬敞街道上打。
“師傅我來幫你。”留在破屋外面厚着的怪老大見他們打了出來。想湊熱鬧。揮着刀便上了陣。
“還有幫手你們到底是何人。爲何對姑娘不利”甲乙兩名乞丐對付竹葉青就很吃力了。見怪老大加入。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對她不利了。”竹葉青訓斥。
甲乙兩名乞丐一怔。想想說：“的確是沒有得手。不過有我們在此。休想得手”
見甲乙兩名乞丐奮力拼搏。只是爲了保護屋子裡酣睡的晨曦。竹葉青很吃驚。晨曦什麼時候與乞丐也有了交情的。
“咦。你們到底帶了多少人竟然還有暗器”
看見怪老二躲在暗處向他們射來的飛鏢暗器。甲乙兩名乞丐大驚失色。
“哈哈哈。我們有百八十個人呢。”怪老大見對方嚇得失色。得意的謊稱。
“哼。你們有人。我們也有。”乙乞丐怒道。沒等甲乞丐阻止便掏出懷裡信號彈拋向空中。
只見一霎煙花散開後。便聽見四處有許多腳步彙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