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可是三爺的側福晉。憑什麼要戴着太子爺的手鐲。扔了。”晨曦氣憤填應的說。說完。狠狠地甩開了元單禁錮的手。
看了看元單失落的臉。還是狠心的走了。
元單怔了怔。回過神來。發現晨曦已經走了好遠。腳下一點。展開輕功追上。
見元單擋住了路。晨曦一愣。氣得一顫一顫的問:“你到底想怎樣……”
話還沒問完。
元單便一把將她撲倒在地。發瘋一般扯她的衣服。親她……
晨曦簡直嚇懵了。怔了半響才知道反抗。
直到彼此都冷靜下來。才發現。晨曦已經衣衫不整。香肩半露。
而元單的臉上脖子上也被晨曦的指甲挖起一道道血印。
“你瘋了嗎。”晨曦終於忍不住哭道。委屈至極。
這時。被拋在一旁摔破的燈籠也被雪熄滅。
月亮又藏進雲層。
四處黑漆漆一片。只有他們不均勻的。重重的呼吸聲。
元單心疼的爲晨曦擦掉眼淚後。便從她身'上挪開。也有些爲自己的衝動後悔。
沉默了一會兒。才沉沉的說:“我是瘋了。我這一生。從遇見你開始就瘋掉了。如果我知道是母后安排了你與老三的婚姻。我要早知道。絕對不會是老三。”
“那時你與三爺一樣。並不認識我。你也不必責怪皇后娘娘的安排。”晨曦冷靜下來說。
又是黑暗中的沉默。
半響。
元單說:“愛着的人。和睡在身邊的人。不是同一個。這是常有的事。把愛她的話。說給別的人聽。這是常有的事。 喜歡。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獨斷最沒有道理的事。不是權衡利弊。不是見色起意。就是忽然間有了那麼一個人。讓你牽腸掛肚割捨不下。”
晨曦聽了。感觸很深。剛纔元單對她是無理。可並非事出無因。愛這種東西。該如何判罪。她也不知道答案。
這才覺得地上寒氣深重。晨曦趕緊從地上扶住一棵樹爬了起來。
“你又要走。以後對我更加冷漠。是嗎。”元單也從地上爬起來。憂傷的問。
“我最多當你是朋友。”晨曦定住。想了想。回答。
元單聽了。突然冷笑道:“如果我告訴你。元修並不是真的愛你。”
“什麼。”晨曦簡直震驚不已。望着元單。儘管光線很暗。看不清他表情。但是也能感覺得到。元單沒有無故撒謊騙她。
不過聽見這樣的話。晨曦的心也如同被針刺了一般。一陣一陣的痛楚着。
“知道我爲什麼約你來此地嗎。”元單說。
晨曦四處瞧了瞧。除了樹還是樹。還有不遠處那座橋和涼亭。其他便沒有什麼起眼的事物了。
“不知道。”晨曦回到。心想。總不可能以爲。他就是爲了非禮她吧。
“那座涼亭後面葬着一名女子。”元單看向涼亭。頓了好久。才緩緩說出這句話來。
晨曦一驚。難掩害怕。
“她是誰。”晨曦弱弱的問。
“老三心愛之人。”元單回答說。
“她死了。”晨曦愣愣的問。心也不似剛纔那般痛了。既然是死人。就算元修再愛。那又如何呢。
“是啊。死了。”元單嘆息。
“既然是逝去之人。你告訴我做什麼。”晨曦不解。她可沒有小氣到與一個死人爭寵的地步。
元單突然笑了起來。
晨曦一怔。連忙問:“你笑什麼。”
“也不知道母后爲什麼有如此大的本事。既然找到了你。”元單冷笑道。
“你在說什麼呀。我聽不明白。”晨曦急道。
“你竟然與死去的韓芯怡長得一模一樣。”元單冷笑轉變成苦笑。
晨曦一下子傻了。只覺得心痛難忍。腳也發軟。跌坐在地上。
“韓芯怡去世前。我只遠遠見過她一眼。臉都沒有看清楚過。都是老二年宴見到你後告訴我。你與那墳墓中人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我認識你。真的是初心難忘。而元修。他絕對不是。”元單將晨曦從地上扶起來說。
踉踉蹌蹌。暈暈乎乎。晨曦只覺得好難過。
今夜。元修纔在天燈上寫道:“有爾足矣。”現在想來。他到底是對誰說的。
是天上的韓芯怡嗎。
不覺眼淚熱熱的奪眶而出。滴落在元單的手背上。
元單一驚。連忙關心的問:“晨曦。你哭了。”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晨曦怪道。
“因爲我愛你。不想你被欺騙下去。”元單心疼的說。
晨曦看着元單。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輕輕掙脫開元單扶她的手。轉身向涼亭的方向走去。
走到橋邊時。月亮又鑽出雲層。皎潔的月光瞬間灑了下來。照得橋上的積雪特別的白。白得刺眼。晨曦的眼淚又滾了下來。
“晨曦。”元單叫道。跟了上去。
淚水模糊了視線。腳也沒有知覺。晨曦只知道。她要去看看那座墳墓。
“啊。”一不小心。腳下一滑。便跌倒在地上。摔得很重。痛得她咬牙切齒。
“晨曦。”元單一驚。趕緊腳下一點。飛身到晨曦跟前。一把扶起她來詢問:“摔疼了吧。都怪我。不該晚上約你出來的。你說得對。身正不怕影子斜。約你見面就該光明正大。”
晨曦掛着淚水。望着一臉緊張。自責不斷的元單。
他用袖子爲她擦拭眼淚。又幫她拍去身上粘的雪花。
這是不自覺的關心。
而元修曾經可以心狠的將她一把推倒在雪地裡。因爲她只不過是一個人的代替品而已。
眼淚斷線。內心好無助。
“摔到哪裡了。晨曦你說話呀。別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好心疼啊。”元單真是手足無措。晨曦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樣。擦了又掉出來。
“我真是該死。竟然給你說這些。卻沒有想過你會如此難過。你放心。老三他若敢對你不好。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元單還沒有說完話。晨曦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將頭埋在了他的胸膛抽泣。
“……”元單很意外。怔住了。愣住了。
哭了一會兒。晨曦彷彿像是想通了什麼。扯起元單的貂裘擦掉眼淚鼻涕。又一把推開元單。
元單一直怔怔的。晨曦此舉是何意。他想曲解卻又沒有自信 .
“走吧。帶我去看看韓芯怡的墳墓。”晨曦說。
元單聽了很驚訝。連忙說:“好。”
晨曦走了幾步。元單便鼓起勇氣上前扶住她。她笑了一下。沒有再反抗。
路滑有人扶也好。再說。今日元單說出這樣的故事。已經傷她心神。難道還有比這更加差的嗎。
走到涼亭。元單不自覺的頓了一下。
晨曦察覺到。便問:“怎麼了。這兒也有什麼故事嗎。”
元單知道晨曦傷心未過。但是有些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便要有個始末纔對。便說:“據說。這座涼亭是元修與韓芯怡初見的地方。”
“……”晨曦微怔。心難平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涼亭。亭子裡的石桌上還擺放着一套上好的茶具。
看來有人常常到此停坐。會是元修嗎。
“那年元修剛剛十七歲。有了怡親王府。喜歡打獵的他。必然會來這座離王府最近的後山上。卻不想遇見了韓芯怡。還擦出了火花。據說韓芯怡是一名琴藝超絕的女子。有天下第一琴師的美譽。她的琴技已經練到能用琴音蠱惑人心而殺之的地步。至於她的美貌。你看看自己就知道了。自然也是超凡脫俗。傾國傾城。”元單說。
晨曦聽着。拿起石桌上的一隻茶杯放在鼻尖上聞了聞。
茉莉花茶的餘香。元修喜愛喝的茶。果然是他常來此地無疑。
“她爲什麼會死。”晨曦問。
韓芯怡琴音都可以殺人了。如此了得。怎麼會英年早逝呢。
元單苦笑了笑。說:“不知道爲什麼。母后有一次聽了韓芯怡的琴聲後。便要讓她做我的妃子。”
“啊”晨曦很吃驚的看着元單。
“當時並沒有人告訴我老三與韓芯怡兩情相悅。就是老三他自己也沒有任何表示。對於母后的安排我自然是欣然接受。更何況是位琴藝了得的絕世美人。”元單說。
“你真的娶了她嗎。”晨曦關心的問。
元單笑笑。說:“怎麼會。我不是說了嗎。我只遠遠的看見過她一眼。”
“既然你沒有娶她。她到底是怎麼死了的。”晨曦想不通。
“唉。”元單重重的嘆口氣接着說:“老三爲了封親王。必須打贏南蠻一戰。需要母后爲她在父王跟前諫言。當時的老三默默無聞。父王處處都不得重用他。他太需要表功證明自己。”
“所以。三爺也是願意割愛將韓芯怡拱手相讓給你。”晨曦問。儘管她也難以置信。
“嗯。南蠻一戰立下了汗馬功勞。父王果然封了老三親王。爲他擴建了府邸。韓芯怡卻在出嫁前在這裡談了一天一夜的曲子。直到琴絃談斷……”
“……”晨曦沉默不語。對墳墓裡的女子如今只有同情。沒有嫉妒。
“她是在上橋前。服了毒。花轎還沒到宮門。丫鬟們便發現從轎子裡滴出血來。韓芯怡竟然已經有了老三的孩子。兄弟情誼。所有人都以爲韓芯怡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我也沒有否認。必定老三那時離親王之位。只有一步之遙了。而韓芯怡已經爲他犧牲。”元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