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章

回到王城的紫劉輝與藍楸瑛,李絳攸默默對視,相對無言。

良久,藍楸瑛開口,“柳姑娘的那位兄長我聽過我弟弟說過,是連他也讚賞欽佩的人物。據說也是流浪到王城,然後意外地被葵皇毅大人所收留。而紙上的這些辦法•••”皺了皺眉頭,“不僅能夠快速解決問題,而且不牽涉到秀麗她們。最重要的是——能借此樹立陛下的威望!”

“看來琪萱姑娘還是隱藏了許多。”李絳攸的話讓衆人一致沉默。

“在他們兄妹看來,孤還是沒有讓他們效忠的資格吧。”劉輝記得那名名爲柳子敬的男子的眼神,那是真正的上位者的眼神,比之前那些皇兄還有父皇看自己的眼神還要冰冷,發號施令的神態動作讓劉輝清楚知道自己在對方眼裡如螻蟻。

依照子敬所寫的方法,那名還不知道什麼回事的官員在家中很快地被一隊士兵從牀上拖進了監獄。同時,對他家中的財物一一進行清點記賬以便沒收進國庫。

肥胖的官員被押到監獄的時候還在咆哮,可士兵對他視若無睹。

“喲,還真有生氣。”在他咆哮發狂的時候,一把清朗的男聲響起,然後他看到一名如神仙下凡的男子對自己微笑,“你這麼有活力,我不好好招待你又怎麼過意得去呢?”

葵皇毅站在庭院裡仰望天邊的月亮,開口,“回來了?”

“嗯!”柳子敬心情相當好,在招待那名肥豬後。

“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你放心,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你的行事作風我是知道的。能挑出問題纔怪。”葵皇毅翻了個白眼,“你妹妹是個人才,沒有一個官員能從她身上挑出錯處。”

“自然,她是我妹妹。”柳子敬理所當然地迴應。

“知道她沒死,很高興吧?”葵皇毅依舊記得子敬之前談起自己的妹妹的那種悲哀的感覺。莫名其妙地,自己最愛的妹妹如同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不見,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雖然一直拒絕承認,一直努力在尋到,但是最後,還是得承認她已經不在了。所以無論何時說起自己的妹妹,他總是一臉寂寥,像今天那個樣子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嗯。真的很高興。不過她看起來很好,這就足夠了。”柳子敬對葵皇毅笑了笑,“話說我家妹妹可是相當堅強的人吶!”

“的確。”葵皇毅嘴角浮起一絲微笑,在進士集合的第一天就把看不起女性進仕的進士給反駁得無言以對,在公事方面更不用說,效率是一般官員的幾倍,就連最認真的戶部尚書黃奇人也對她讚不絕口。

“我說小毅•••”柳子敬眼睛眯了起來,“你笑什麼?”

“啊?我笑了嗎?”葵皇毅伸手摸了摸臉頰。

“我說•••你該不會在想小萱吧?”

“沒有!”葵皇毅想也不想地立刻回答。

“回答這麼幹脆?你心裡有鬼!”

“沒有!絕對沒有!”葵皇毅忙搖頭否認,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否認,但是潛意識裡告訴自己不能承認,不然的話後果會很慘。雖說他並不知道後果怎麼個悽慘法,但是他真的沒興趣拿自己去嘗試後果。

“沒有就好!”柳子敬“刷”地打開扇子,“我可記得今天你剛剛佔了小萱的便宜。”

葵皇毅的臉立馬紅了,所幸的是在黑夜,柳子敬沒注意到,依舊平平淡淡地開口,“要不是知道是個意外,我早砍了你!所以```記得不要打我家小萱的主意!否則無論你有多少條命都救不了你喲~~~”

喂,那是你妹妹啊!女孩子長大終究是要嫁人的啊!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啊?看着飄然轉身離去的柳子敬的身影,葵皇毅內心囧囧有神。

姑不論他人,反正柳子敬這一夜睡得可是相當的好。

早朝的時候,在位的官員們竊竊私語。

“怎麼都這個時候了,禮部尚書蔡大人還沒來?”

“該不會是告假吧?”

“不知道啊!”

這一番討論直到劉輝的出現才停息下來。

“諸位一定想知道今天缺席的那位禮部尚書到何處去。”劉輝掃視全場,在場的官員忽然間都覺得朝廷的氣氛不同往日,坐於上位那一位讓他們不得不放下身態,這時候,他們才恍然那一位是他們的皇。

“把禮部尚書帶上來!”然後衆人轉身,吃驚地看到昨日還風光無比的禮部尚書此時一身潦倒,身上的華服已沒有,只有單薄的單衣在身上,被士兵拖在地上拉進來。

“陛下,臣冤枉啊!臣被囚禁在監獄,還被毒打,咳咳,請陛下還臣一個公道。”福潤的蔡尚書抖着一身肥肉,向前方爬去。

“大膽!居然敢污衊朝廷官員!”葵皇毅皺眉怒喝,“又有誰會在牢中毆打你?你說你被人所毒打,那麼敢問你身上的傷痕可在?”

拉開蔡尚書的上衣,一點傷痕都無。葵皇毅恢復面無表情,他知道蔡尚書沒說謊,可子敬做事絕對不會留下線索,想借此哭訴的蔡尚書絕對是走錯了這一步。

官員們開始竊竊私語。

“還說被毒打?一點痕跡都沒有,哪裡來的毒打啊?”

“話說裝得倒挺像真的。”

蔡尚書此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自己也想那是一個夢境。那神仙似的男子出現在自己面前,笑得無比有禮,可是那張嘴吐出來的話並不是什麼好話,被塞住嘴巴的自己就連眼睛也被蒙上,然後身體被重擊的那種痛感讓他有自己不在存活在世上的感覺,可是,耳邊卻清楚聽到——沒能聽到你的慘叫真可惜啊!不過放心,我要的不僅僅是這樣,我還要你一家人都不好過,我要讓你的家人每時每刻都在怨恨你,都在詛咒你,我要讓你就算死亡了也沒人記得,沒人肯原諒你,更不要說有人來拜祭你!如今的他害怕了,那男子所說的話他一定會做到的!他不再懷疑。

“宣!”劉輝淡淡開口,一旁的李絳攸迴應,“是!”隨即拿出一張紙,“禮部尚書侵佔公款,此爲大貪。爲了升遷不惜花費鉅款四處賄賂,最後還企圖把自己的罪行嫁禍給魯禮部官大人。而每年禮部爲服務國試及第得考生,均會免費派出快馬前往考生得家鄉通報上榜喜訊並依照慣例贈送給狀元及第的考生八十兩銀子,兼具祈願與祝福之意。可近年來戶部不停收到獲贈俸祿的進士們的申訴案件,表示俸祿並未寄達鄉里或者寄達的金額較當初寄送時短少。現已查明,那些銀子並沒有流通於市面,都進入了蔡尚書的錢袋裡。”

“陛下,冤```冤枉啊!”蔡尚書不停冒冷汗。

“證據都在孤面前了,你還好意思說污衊?”劉輝表情冷了下來,在見到柳子敬後產生的一肚子怒氣在此時爆發,“戶部的賬本,還有你家中抄出來的銀錢還不能說明問題?你真當孤是傻子,給你耍着玩?”

下面的官員都低下了頭,霄太師相當驚訝,與宋太傅相互對看一眼,眼裡是滿滿的遺憾,這等雷厲風行,這等威嚴,還是那個劉輝嗎?

“貪污國庫,私吞進士俸祿,暗中阻撓國試,陽奉陰違,多次試圖殺害紅進士與杜進士。今日起,原禮部尚書蔡大人剝奪官位,你的剩餘時間就在邊界度過吧!監獄沒位置給你這等閒人!家產充公,一干家屬人等皆驅逐出貴陽!”劉輝一字一句地宣判,衆人譁然。

“陛下,此等處罰是不是```”有官員忍不住出來說話。

“通過國試的進士在王城被殺的話,各位又是什麼想法?”劉輝想起了子敬寫的一句話——官吏能夠輕易地被人所暗殺所暗算日後將無人願意效忠!對那名自發站出來的官員更是覺得礙眼,“那些人民又是怎麼想?國試是給所有有才之士的一個平等的機會,命都沒有了,誰還介意是不是進士!”

此時的琪萱跟秀麗等人依舊在處理公務。秀麗跟影月不需要再去打掃茅房和擦鞋,埋首處理公文中。琪萱光速地處理完公務,就向黃奇人告退。

“琪萱今日如此匆忙,可是有要事?”黃奇人微笑詢問。

琪萱抿嘴微笑,“已經逐漸喪失了相見的希望,可是意外地卻又再度重逢。”

黃奇人喝茶的動作頓了頓,“是琪萱相當重要的人嗎?”看到少女堅定地點頭,他心裡充滿了苦澀。看着已經逐漸習慣的身影轉身離去,黃奇人覺得內心無比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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