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約定的一天到來,站在門外的紅秀麗躊躇不前,“柳姐姐,你不跟我進去嗎?”

“我不能陪你進去了。”琪萱輕笑搖頭,“秀麗,這是隻有你才能做的事。想想你進宮的目的。你需要自己好好努力。”

“恩,我會的。”秀麗挺直身軀,堅定地走向目的地。

看着秀麗邁進那道門,琪萱隨即轉身,走向書架,彎腰,撿起地上的書,一臉平靜地直視呆若木雞的三人,然後嫣然一笑,“不知道三位大人可否移步,一起品茶?”

沸水的煙氣縈繞,琪萱正坐在椅子上布茶,“這是我們華夏的一種泡茶方法,就是不知三位大人能否接受。”琪萱特意訂做的小巧的茶杯配上裡面的茶水相當好看。

“咳咳,在下李絳攸。”

“在下藍楸瑛。”

年輕有爲的青年官員自報家門。琪萱微微彎腰頷首,“我名爲柳琪萱。”

“呃,小姐她••••••”忠心的家僕靜蘭果然忍不住開口。

“只不過是赴約而已。”琪萱拿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小啜一口。

“不知是何約呢?”藍楸瑛淡笑着開口,“我們可是很好奇得很啊~~~”

琪萱擡手,抿嘴微笑,衣袖正好擋住嘴巴的位置。

在藍楸瑛三人的位置,就看到琪萱笑得眉眼彎彎,帶有一種慵懶的卻又很端莊的風情。

“身爲貴妃,能與之相約的除了陛下還有誰?”目光在三人身上掃視一番,“至於何約?三位一開始不是就清清楚楚的嗎?”琪萱依舊在微笑,而那三人一致低頭喝茶。

——而就在此時的不遠的草叢裡

“居然在喝茶吃點心了?!”霄太師不禁拉大了嗓門。

“你給我閉嘴!想被發現嗎?那麼大聲。”宋太傅沒好氣地給了霄太師一個白眼,“說起來,那位就是新的武官了?”

“沒錯,是秀麗娘娘府上的人,我把他推薦到羽林軍。”霄太師相當得意。

“那那位女子呢?”一直在旁默默喝茶的茶太保開口。

“也是秀麗娘娘府上的人。被秀麗娘娘收留的據說來自華夏的樂師之女。”

“樂師之女?”宋太傅直直盯着霄太師。茶太保也不喝茶了。

“沒錯。她跟隨家人到處遊歷收集各國之樂,幾經波盪,當她到達彩雲國的時候,家人都不在身邊了,只有自己孤零零一個人,漂泊無依。在這時候,秀麗娘娘收留了她。說起來,她的手藝不錯,做的點心不僅好看還很美味。”霄太師咂咂嘴,似在回味。

“一個樂師之女有如此氣度?”宋太傅相當懷疑,“霄你沒看走眼?”

“我查過了,說起來,真的像是從天而降的人物。許多東西都查不到。除了她來自華夏這些。而且還是從她口中得知。這種情況,一是她太會僞裝,二是她沒說謊。何況她一直在我們眼皮下,又有什麼可擔心呢?所以我答應了秀麗娘娘的請求,讓她隨娘娘進宮。而且她可謂是相當知進退的一個女子!”

“的確!無論是外貌還是舉止,她比秀麗娘娘更有大家風範。而且最難得的是,當她跟秀麗娘娘走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收斂自己的鋒芒,讓自己成爲襯托。是個善於隱藏自己的人。如果我們沒有注意到她沏茶的那動作,還有那儀態,真的很容易被她騙過去。”茶太保不緊不慢地分析。

“我們還是得多注意她一點!”宋太傅下定論。

“嗯!”霄太師跟茶太保有志一同地點頭。

“低頭!”就在這一剎,宋太傅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怎麼回事?”做完這動作後,霄太師纔回過神來。

“我們好像被發現了。”宋太傅臉色相當不好看。

“什麼?”霄太師,茶太保一致望向前方。剛剛纔讓三人下定決心重點關注的對象忽然望向這邊,意味深長地微微一笑,隨即纔跟上前方三位青年的步伐去面對結束談話的劉輝和秀麗。

“被發現了嗎?”茶太保相當遲疑地望向自己身旁的人。

“沒有吧•••••”霄太師相當不確定。

“很難說,我下不了定論```”宋太傅相當遲疑。

一陣冷風吹過```

一如琪萱所料,紫劉輝答應了秀麗的請求——回朝理政。如今正在庫府跟李絳攸學習。自然的,也會去請教邵可問題,跟宋太傅學習劍術。秀麗就在一旁陪同,就是現代陪讀一個。李絳攸似是在發泄劉輝對自己那麼長的一段時間的忽略的怨恨,搬出一大堆書要劉輝仔細地看。琪萱很多時候就是適時添一下茶水,充當背景。然後有的時候就在一旁看書。劉輝的那一堆書,琪萱在空餘的時間全看了一遍。說實在的,琪萱有點不明白,這個國家居然如此教導一個皇子,並不精通國事不是大問題,可是居然要重新學習那麼多東西,之前有多混日子啊?

這只是一個只有些許相像而內蘊遠遠不夠的國家而已,琪萱你又何必較真呢?琪萱如此取笑自己,可是隨後來之的是無盡的悲哀。

“柳姐姐?”秀麗注意到琪萱的走神,拉了拉她的衣袖。琪萱對之淡淡一笑,回覆以往的溫和。

錯覺嗎?柳姐姐剛剛很像很寂寞的樣子。看錯了!秀麗暗暗對自己說道,眼角一掃放在書桌上的紙筆,靈機一動,“對了,好像沒見柳姐姐你寫過字呢。”

“琪萱姑娘沒寫過字?”李絳攸相當驚訝。那她怎麼會經常在一旁看書呢?

“我來自華夏,也就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和秀麗他們相遇。秀麗沒見過我寫字不出爲奇。”

“那柳姑娘不妨寫幾個字。”李絳攸開口。

“對啊,而且李絳攸大人是彩雲國的第一大才子呢。柳姐姐不妨趁此機會好好請教下。”秀麗在一旁幫腔。

“寫得不好看,可別笑我啊!”琪萱抿嘴一笑,提筆。這一刻,彷彿與過去習字的情景重合。

少女微低頭,嘴角帶着笑意,手中的筆在紙上滑過,留下飄逸圓潤的字體。不遠處,茶煙飄嫋。

室內一片寂靜。“咳”的一身打破了寂靜,衆人回首,是霄太師。

“都在幹什麼呢?”霄太師笑着緩緩走近。除了劉輝,衆人一一彎腰行禮。

“這字```”霄太師摸着自己的鬍子嘴角帶笑地開口。

“寫得極妙。是吧?”李絳攸開口。

“的確!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下筆有力,端端正正,同時筆畫圓潤,稍收鋒芒。

“這是琪萱姑娘寫的字。”依舊是李絳攸回答他的問題。

霄太師的眼睛眯了起來,“哦?真的預想不到!柳姑娘真的是寫得一手好字啊!!比之諸位名師也不褪色啊!”

“太師過獎了,琪萱只不過是習字時間稍長。怎敢跟名師相比呢?”充其量不過是一書法愛好者,照着歐體學習後寫出的還算公正的字體,怎麼能跟那些書法家相比?琪萱吐着自己的槽,可是臉上依舊是笑意盈盈。

“柳姑娘不必謙虛。”霄太師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話說柳姑娘還擅長古琴,所奏之樂被喻爲仙樂。所奏樂的地方可謂餘音繞樑,三日不絕。一直被人稱讚來着••••••”

“原來你除了跳舞好看,彈琴也好聽啊!”劉輝十分激動地開口。

“跳舞?”霄太師眼神霎那銳利,但是很快又恢復眯眼微笑的神態。

“沒錯!我那時看到了還真的以爲是櫻花仙子下凡。”劉輝眼神恍惚,似乎重回那天的情景。

“柳姐姐跳舞的確很好看。”秀麗在一旁開口。

“柳姑娘不僅有一手好廚藝,彈得一手好琴,舞姿也讓陛下驚歎,再加上這一手好字。若不是柳姑娘孤身一人,我還真想拜訪令尊他們,與之秉燭夜談。能教導出如此優秀的女兒,實在令人佩服。”到處遊歷的樂師,怎麼可能教導出一個大家族樣的女兒?看看那雙手,細長白皙如白玉,還真的應了膚如凝脂這一說。而且自從八年前的天災,如今的人民生活還不夠富裕。那些大家的女兒也沒有那麼滋潤地活着!

琪萱微微一笑,“琪萱雙親雖然向來寵愛琪萱,但是對於學問這些,家父家母卻從來沒有放鬆過,一直遍訪名師教導,對琪萱的要求也是甚嚴,所以琪萱纔有機會在各位面前獻醜。”

“原來如此。”霄太師笑呵呵地摸着自己的鬍子。

看似滴水不漏,其實還是露出了馬腳!遍訪名師,這需要花費多大的精力還有財力?而且能從小就學習,名師隨時就在身邊。這種待遇能有幾人擁有?你終究還是嫩了點。霄太師內心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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