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說,那毒神知道小風哥哥長得樣子?”武若靈臉上顯現出擔心的神色。
“沒關係,樹挪死,人挪活。反正那毒神又不知道咱們來到了這裡,咱們在行走時多加註意一些,避開他就是了。”梵瘋道。
隨後幾人在肅州停留了一段時間,購置了一些必需用品,反正現如今錢不是問題,不說武若靈身上攜帶的錢財,就是梵瘋殺死武興之後從他身上搜刮出的銀票,就夠他們花到不知什麼時候了,而且這銀票是整個大陸最大的錢莊“通天閣”開辦的,在任何一個州,都可以兌換現銀。不過,現在銀子對梵瘋來說,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又行進了大約一個月的時間,走走停停,幾人終於是來到了燕州,燕州距離那北漠更加近,並且是一個邊疆大州,比那肅州還要寬闊,青州更是與燕州無法相比。這裡由於氣候乾燥,陽光照射強烈,所以地廣人稀,在燕州境內,倒是有一番沙漠的異域風情,別看這裡距離肅州不遠,但是鄉土人情卻差出了一大節。如果說肅州還是較爲繁華的都市,屬於土地和沙地的過渡帶,那麼這燕州已經轉變成了一個沙漠邊城。
梵瘋走進這裡,纔對那北漠有了最初的認識。雖然距離北漠還頗爲遙遠,但燕州境內已經多半都是黃土覆蓋,上面佈滿着細細的顆粒,時不時,有人趕着馬車不知要去往何方,在馬車後方揚起一片飛塵。而大風天氣裡更是遭殃,狂風吹捲起沙土,遮天蔽日一般,漫天的沙塵猶如蝗蟲一般,想要將這裡的生命全部吞食。
這裡並非沒有人居住,作爲邊疆大州,這裡的人口也是不少,但與燕州廣闊的面積相比,那就是滄海一粟了。居住在這裡的,多半是些原著居民,他們世世代代居住在這裡,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並且養成了純樸且不失彪悍的性格,而還有一部分人,則是駐守在這裡的官兵,那些多少年便一直守護在這裡的官兵,因爲這裡惡劣的生存環境,讓他們具備了其他州人所不具備的一種堅毅和獨特的生存法則。
梵瘋一行四人居住在一處農家中,這家的主人是一箇中年漢子,在梵瘋掏出了一錠大銀子之後,毫不猶豫的讓他們住在這裡。也並不是這裡的人貪財,而是梵瘋實在太大方,住幾天便給這麼多的錢,饒是誰都不得不動心。
但是很快,梵瘋就在這燕州,得到了一個極爲不好的消息。
他聽這家的主人說道,那西北十三大盜其中的三名大盜,第三大盜飛天盜,第八大盜毒神盜,第十二大盜索欲盜,這三名大盜竟然齊聚燕州,並且好像還在謀劃着什麼事情,傳聞,這三大盜竟然是想進入北漠之中!
梵瘋聽到此話十分驚訝,他沒想到十三大盜中直接來了三個,而且還是要進入這北漠之中,難道是發現了自己的蹤跡?
梵瘋又一想不對,若是發覺了自己的蹤跡,那憑藉他們的實力,定然是第一時間便會來殺自己,怎麼還會任由自己活到現在。
最後,梵瘋得到了一個極爲不好的結論,那西北十三大盜中的三大盜之所以來到燕州,並且還想進入北漠,應該是和太初之劍有關。
或許當初排遣那三個人去向武興索要太初之圖殘片的,就是那十三大盜中的人。
梵瘋心說,自己看不懂太初之圖的殘片,但不代表別人就看不懂。十三大盜中各各都是一方霸主,武功深不可測,能憑藉一張殘片看出太初之劍就在北漠之中也不足爲奇。可轉念又一想,這太初之圖的另外一張殘片,原來是在武興手中的,十三大盜應該還沒有見過,所以纔會勒令武興把它上繳,既然還沒見過,怎麼會由此而判斷出太初之劍在北漠中呢,難道是以前見過?梵瘋疑惑不解,他怎麼想也想不通。
梵瘋把這件事情和其餘三人一說,其餘三人也是十分驚訝。西北十三大盜中竟然直接來了三個,如果真的是來尋找太初之劍的話,那他們一行人,此行更是危險重重,尤其是其中還有那毒神盜,與梵風有着不死不休的過節。
“連十三大盜都來了,說不定還會有別的勢力也摻雜其中。看來,當太初之圖合二爲一的時候,應該是有不少人都感應到了。這種人族大能留下來的東西,一旦完整,便會散發出一股氣息,以我們現在的功力,還感覺不出,但一些大勢力中有些武功深不可測的老古董,卻是可以推算而出。”小瀾一臉鄭重道。
“看來這地圖在我們手中,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多半已經有人推算出來了,看來這次我們的處境相當艱難。”梵風也感到了一絲莫名的壓力,這絲壓力讓他極爲的不快,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未知事物的難以把握,讓他很不適應。
“不知道除了我們、西北十三大盜,還有什麼勢力會來到這裡。”武若靈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沒事兒,來再多的人,一樣被你胖哥打個落花流水。”胖子在一旁咧着大嘴。
又在這裡停留了幾日,梵瘋也不打算多待下去。太初劍將要出世的消息,如今已是惹得天下轟動,看來自己想獨吞的想法已經是不可能了,現在只有先行一步,儘早的到達北漠之中,才能佔據有利的因素,畢竟自己的手中還有一張王牌,便是那五芒星,雖然不知道五芒星和太初劍的所在到底有什麼聯繫,但是梵瘋知道,這一定是極爲關鍵的一點,不然塔拉夏不會費盡心思將這個圖案描繪在地圖之上。
“大概很多人都知道太初劍是在北漠的古墓內,但卻只有我們知道,還有一顆五芒星。”梵瘋心裡暗道,這是他們如今最大的底牌了。
一行四人從酒館中出來,沿着漫布黃沙的街道前行。風起,漫天的黃沙似乎要將人吞噬,人們皆是用布包裹住了頭部,唯恐黃沙進入巖壁之中。倒是梵瘋在前面騎着馬,什麼也沒有戴,他高高仰起自己的頭,讓漫天黃沙在自己的臉上劃過。
“此一去,到底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梵瘋對着天空大吼。
小瀾在後面看着梵瘋的背影會意的一笑。
武若靈眨着眼睛有些擔心,怕梵瘋被風沙吹壞了。
胖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般。
四人就此踏上了前往北漠的行程。
燕州地勢平坦,但極爲遼闊。在燕州和北漠之間,更靠近北方的地方,還有一片荒漠地帶。
黃昏時分,現在這片荒漠之上,正行走着一路人馬。
領頭的是個和尚,他渾身散發着讓人難以琢磨的氣息,似是佛光,但又無法用語言表清,彷彿是從佛界降下人間的佛陀一般。他身旁跟着一人,此人也是和尚,只是與他截然不同,此人身上氣息內斂,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佛門氣息,彷彿只是俗世中最爲普通的人。只是,當你靠近他時,會發現他的眼睛中,似乎蘊含着三千個大世界一般,無比的浩瀚和深邃。讓人明白此人瘦弱的軀體上,蘊含的那股力量,簡直可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
兩個人行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而他們的身後,是一隊和尚,這些和尚與這兩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絲毫不敢越近,可見這一隊和尚對這兩人的尊崇程度。
“幽幽子師弟,你對此行有多大的把握?”那全身散發着佛光的和尚道。
“我並不知曉。”那叫幽幽子的和尚十分年輕,但一開口仿若無比的滄桑。
“此次我大雷音寺與你西行寺聯手,共同進入北漠,是對那太初劍勢在必得,所以幽幽子師弟,你可要有些信心吶。”那渾身金光的和尚道。
“這是當然,不過師兄你法力在我之上,到時候還得多靠師兄。”這名字叫做幽幽子的僧人言語十分謙恭。
“師弟哪裡的話,在大雷音寺早便聽聞,西行寺中有一個驚採絕豔的僧人,名作幽幽子,沒想到就是師弟你。在師兄我看來,師弟你的功力還要更勝我一籌啊。”說着那渾身金光的和尚眼中透露出一抹異樣的神色。
這叫幽幽子的僧人,身體一抖,似乎是感受到了那和尚眼中的神色。但隨即,他眼中一道佛光閃過,將自己的情緒全部抹殺,方纔的一瞬間,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師兄過獎了,一切還都要靠佛運以及命數,不是我們能夠強求的。”
沒有人再說話,在無邊的荒漠上,在將要完全黑了的蒼穹下,只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道金光閃爍,以及他身上一個大大的“雷”字,彷彿將要被黑暗吞噬。
在距離荒漠遙遠的另外一側,三個男人正在空中飛行。只是,他們在這樣的環境下也無法長時間的御空飛行,每行進一段距離,都要落下來行走一段,然後繼續低空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