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瘋哈哈一笑,一拍胖子的肩膀,“沒事,胖子,你喜歡這裡就呆在這裡,我和小瀾兩個人去也行,沒問題的。另外,你在身邊的話,像個拖累一樣,我還得分出心照顧你呢。”
胖子耷拉着腦袋,眼中似乎有些溼潤。
“你想留在這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爲那武若靈小公主吧?”小瀾直接拆穿胖子。
胖子沒有說話,低着頭,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不敢看兩個人。
“在這好好照顧你的小公主,希望我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是國王的女婿了。”梵瘋說着哈哈一笑。
小瀾只是看着胖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隨後的幾個月裡,梵瘋和小瀾開始準備。此一行路途比以往都要遙遠,並且他們二人由於修爲不夠,所以不能飛行,只能藉助武之國的馬匹。馬匹雖然趕不上飛行的速度,但是比步行那要快許多了。這期間,武若靈來找過梵瘋很多次,當得知梵瘋想要去北漠時,差點急的哭了出來,就算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的明白,去北漠意味着什麼,那幾乎就意味着死亡,從沒聽說過有人可以從那裡活着回來。梵瘋也沒辦法,面對這樣一個小女孩,自己只能不斷的安慰她,向她保證,自己一定會安全回來,並且再三發誓,自己去那裡不會有意外。這才讓武若靈稍稍平靜了一些。而胖子,從那以後,很少出現在梵瘋以及小瀾面前,也不知道他在幹些什麼,似乎是在刻意的逃避梵瘋。
梵瘋也明白,有些東西,有些人該離去的時候,是無法強留的。有的人可能只是這一路上的過客,有些路途在一起行走,很可能在下一站便會分道揚鑣,梵瘋知道胖子很可能就屬於這樣的,所以他並沒有強求什麼,是自己的,終究會留在身邊,不是自己的,自己再怎麼強迫也沒有一點用。
梵瘋也像國王道明瞭自己想要遠行的想法,只是沒有說自己是去北漠,去北漠這件事情,除了梵瘋和小瀾外,只有胖子和武若靈知道,梵瘋怕知道的人太多,從中生出什麼意外。國王對此也是欣然同意,以爲梵瘋是在王宮中憋得太久了,他想着像梵瘋這樣的少年,又具備有如此強的武功,自然是不可能長久的留在武之國裡,出去外面鍛鍊見識一番,也是好的。
國王賜給了他們兩匹上好的駿馬,這些駿馬從小便由王宮內的專業馴馬師培育,可謂是品種優良,並且素質極高,能夠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並且耐旱耐寒,在惡劣的氣候條件下,也能支撐很久。
梵瘋謝過國王,在準備好了日常用品之後,他們就準備出發。
幾日後,出發是選在了清晨時分,梵瘋對誰也沒有提起。這個時候,武之國大街上人流稀疏,小瀾往後看了一眼王宮,那裡誰的身影也沒有,“來的時候是三人,現在卻要兩人離去。”小瀾嘆息一聲,隨後騎上駿馬,隨着梵瘋一起出了城門。
他們此行的路途是沿着青州北上,出青州,向西北前行,路過肅州、燕州,最後再行進一段荒涼的路程,到達北漠。肅州和燕州比青州要大上好幾倍,所以光是穿過這兩個州,梵瘋和小瀾就需要很長的時間,而慶幸的是,在通往北漠的路途上,還有這兩個州,因此能給他們提供一些補給品,不然,單是依靠他們從武之國帶出的這些東西,他們死一百次都不夠。
梵瘋和小瀾距離武之國的王宮越來越遠,甚至已經遠離了鬧市區,現在已經快到了武之國的郊區地帶。梵瘋朝後望了一眼,隱約間還能看到武之國的都城屹立在後方,只是一片模糊,怎麼也看不清。這時,他突然發覺身後模模糊糊竟然還有兩個影子,他把此事告訴小瀾。
小蘭道:“莫不是那國王發現了什麼,所以派兵前來追殺?”
“殺死武興這件事,我認爲做得已經相當嚴密,沒有漏洞可尋。看來我們還是有些大意了。”梵瘋一摸腰間的軟劍,做好了時刻戰鬥的準備。梵瘋和小瀾兩人,都不是怕事之人,他們慢慢放慢了行馬的速度,等待後方的人跟上。
“喂,你們兩個,等等我們啊!”梵瘋只聽見一聲熟悉的叫聲。
他再回頭一看,那人不是胖子還是何人!
胖子的身邊的那個身影,竟然是武若靈!
梵瘋和小瀾頓時就愣住了,他們兩個人怎麼會跟到此處,難道是來送別,可送到這裡,也確實有點遠了。
這時只見胖子肥胖的身軀坐在駿馬之上,距離梵瘋二人越來越近,他大叫:“本王子想明白了,怎麼能因爲貪戀這一時的富貴而讓你們獨自去北漠冒險,沒有本王子,你們遇到危險,誰去搭救你們?”說着他趕上了梵瘋,與梵風的馬並肩騎行。
梵瘋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小瀾在一旁臉上也是出現歡快的笑容。
“只是……這小公主是怎麼回事?”梵瘋往後一指。
還沒等胖子答話,那銀鈴般的聲音便響起:“小風哥哥,你想扔下我一個人走,門都沒有,你要去哪,我都得跟着你。”
“這……”梵瘋腦袋都大了,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武若靈竟然也跟了過來,她還是國王的千金,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那自己可是連交代都沒法交代。
“我跟我父王說,要跟小風哥哥你一起出來雲遊四海,父王便答應了,說我出來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這哪是雲遊四海,這簡直是要命啊!”梵瘋心裡苦道,“若是那武王知道他們此行是去北漠,恐怕打死也不會讓這小公主武若靈一起前來,這小公主竟然騙自己的父王說外出雲遊,還見見世面,簡直是太胡來的。”
“若靈妹妹,那北漠的兇險你是知道的,先在快快返回,不然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哼,你又趕我走,我纔不走。胖哥都來了,我怎麼就不能來?”說着她小指朝胖子一指。
梵瘋瞪了胖子一眼,他知道這武若靈前來,肯定還有胖子的教唆,這該死的胖子怎麼會捨得留下小公主一個人前來。
看到小公主無論怎麼說都不回去,梵瘋也沒有辦法了。只好順着她,任由她跟着。倒是小瀾頗爲不爽,她覺得武若靈前來,就是來玩的,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無論怎麼樣,梵瘋原本的二人,又多出兩個人,總歸是人多了更好些,從沙漠裡回來的機率也就更大些。
一行四人,朝着武之國的邊境不斷前行。
很快,中午之前,他們便出了武之國的國境,但還沒出青州,武之國在青州的北方,以及十分靠近肅州,但是這其中仍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在一行四人經過一週的時間,途徑了三個國家之後,他們終於是來到了青州和肅州的交界地帶。
一般上州和州之間是允許相互往來的,但由於最近西北強盜出沒,所以各州都加強了對邊境地區的管理。在青州和肅州的交界地帶,他們便看到了一些官兵對來往於兩個州之間的行人進行檢查。
梵瘋掏出了武王特意給他的令牌,這也是武王聽說他要到外面去,特意賜給他的,有了這塊令牌,就等於是青州的法定居民,擁有青州的合法的身份,無論到其他的哪個州,都不會被當做流民或者奴隸、苦力來對待。除非那個持有令牌的人自願去做這些事情。
守衛看到他們的令牌,稍作檢查,便讓一行人進入了肅州。
四人來到肅州邊境的一處酒館內落腳歇息,順便給馬喂喂草。
“沒想到如今檢查的還真嚴,想當年本王子無論是去哪裡,哪會有人敢檢查。”胖子在一旁嘀咕道。
“這位胖爺,這您大概就不知道了吧。”那酒館的小兒聽到胖子抱怨,就說道,“咱們肅州原本對人員的進入進出那是非常寬鬆的,根本不加以限制,只是如今西北十三盜在這一代實在是太過猖狂,連政府都沒有辦法制裁他們,所以才加緊了對來往人員的查驗,以防那西北十三盜渾水摸魚,混進這肅州,惹出什麼大事。”
“西北十三盜?”一聽這名字,梵瘋猛地一個激靈。
“是啊,這位爺,您不會沒有聽過西北十三盜的名號吧,那在西北這一代可是叱吒風雲的十三個人物,沒人敢惹。尤其是那毒神盜,最近頻頻放出話來,要找一個從青州武之國來的人,並且聲稱要把那人千刀萬剮呢。唉,也不知事什麼人,竟然惹上了毒神盜。”
梵瘋一驚,原本以爲殺死毒神盜兒子的事情,沒有人會知道,沒想到還是被這毒神盜知曉。
“應該是有符咒之類的東西,那毒神盜往自己兒子身體內植入了一些符咒,一旦他兒子死亡,那符咒也會通知毒神盜,而且很可能還會記錄了你和他兒子戰鬥的畫面,傳回毒神盜那裡。”小瀾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