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女阻攔在飲火尊者面前,飲火尊者的面色立即變得極爲難看。
“讓開。”他似乎是在隱忍。
火女依然一動不動。
“我只是憑藉着知覺,知道他們本不該死,你不能爲了自己的私慾而殺死他們。”
飲火尊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喉嚨已經近乎於嘶啞,突然,他猛地止住笑容道:“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讓你留在這裡嗎?”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反倒讓火女不知所措。
“那就是因爲,你和他們是一樣的,都將成爲我的補品啊!”他突然猙獰的大笑,臉上愈發的蒼白,飲火道人一把扔下自己的披風,就見他的身上竟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血脈,這些血脈全都凸顯出皮膚外,看起來像是一條條疤痕,在他的身體內,紅色的火元素佔據了他一半的身體,而且還在慢慢的吞噬其中的火元素,現在,正是飲火道人轉化身體最關鍵的時刻。
“既然你們都要反抗,那我就成全你們!”飲火道人的皮膚上出現一滴滴汗珠,然後這些汗珠又在瞬間蒸發,只見他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着,就連火女也從來沒有見過飲火尊者如此模樣,飲火尊者從來在她面前都是彬彬有禮,從未如此失態,可現在,他已經近乎於發狂。
“我、我馬上就要蛻變了。”飲火道人喘着粗氣,他的身體突然發生瞭如此的異變是誰都想不到的,只見那一條條筋脈鼓起的更高了,宛如一條條已經結痂的疤痕,讓人觸目驚心。
只見飲火道人一擡手,原本注入古堡中的無數條河流竟然全都改變了方向,這些河流全都朝着飲火尊者飛速流來,只見那一條條炙熱和冰冷的河流互相交匯,最後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洪流全部注入到飲火尊者的身體。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都不會想到,一個人如此瘦弱的身軀竟然可以承受如此的衝擊,這條洪流全部注入到他的身體內,瞬間飲火尊者的身體就膨脹起來。
“我受不了了,我無法忍受了,把你們的生命貢獻出來吧!”說着他一把朝火女抓去,火女乃是天下間萬火之王,這飲火尊者要先吞噬了火女。
火女已經閉上了眼睛,她的這條生命是飲火尊者給的,所以她已經不再準備反抗。
既然註定要死,爲何還要做哪些無用的抵抗呢,在世上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夢,終歸是要醒的。
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想象中的痛苦並沒有到來,她感覺到一陣溫暖。女子低頭一看,原來自己正在一個男子的懷中。
梵瘋身上白色風刃環繞,將女子抱在懷中,逃脫了飲火尊者的一擊。
“你不能死。”
“爲什麼?”
“因爲你曾救了我,所以我更不能讓你死。”梵瘋的話語無比溫柔,如五月的輕風,似情人的耳語。
此時她才發現已經在梵瘋懷中逗留了許久,臉頰頓時泛紅,掙扎開來。這是這女子第一次表現出一絲感情。
“你們都要忤逆我麼?”飲火尊者披頭散髮,他身體內的火元素還在不斷的侵蝕着自己的另一半身體,很快,當那火元素全部都佔據身體時,如果他沒有足夠的能量做補充,就會陷入到死亡的境地。
“你們知道我活了多久的時間麼?”飲火尊者邊向他們走來邊道。
“我活了一千年!”他大聲咆哮道。
“我之所以能不死,正是一次次的從你們這些該死之人身上提取能量,所以我才能活着,換句話說,你們就是我永生的籌碼!”飲火尊者頭髮披散着,看起來無比的猙獰,口中更是大口喘着粗氣,他一擡手手中出現一把白色的長戟,長戟剛一出現,立即勾動天地間異鄉,隨便一劃,便是一條大道交織而出。
那些還沒有完全注入到他體內的水流已經失去了秩序,在長戟的揮舞下擴散開來,頓時整個古堡下方成爲了一片汪洋,這汪洋大海上,一半炙熱無比,一半寒冷似冰,成爲了兩種恐怖的極端。
“這是我的第二件寶物,水暴烈火戟。”飲火尊者一步跨出,似乎根本就沒動,但他的身影已經消失,當再次出現時,一步來到了梵瘋的面前。
“既然你如此自大,我就先煉化你!”一把朝梵瘋抓來。
梵瘋連連後退,接連打出十餘拳,拳風在還未到達飲火尊者身前就已經全部消散。
這飲火尊者實在是太強大了,獄主境的強者,實力何等強悍,一把就抓住了梵瘋的衣領。
也就在此時,忽然一道火圈出現在飲火尊者的手腕上,那炙熱的溫度連他都猛地一縮手,就這一縮手的功夫,梵瘋已經脫離了他的手掌範圍。
飲火尊者猛地一回頭,只見火女手中火焰閃現,剛纔那兩道鎖住他雙手的火焰,正是由火女手中打出。
天空上,突然出現一道巨大的火圈,火圈以極快的速度降落而下,不給飲火尊者絲毫反應的時間,徑直套在了他的身上,離火圈套住他後,猛烈的縮小,幾乎將飲火尊者的身體勒的變形。與此同時,一道審判之光打在他的身上,那審判之光聖潔無比,似乎要將飲火尊者體內的血肉和惡念全部都煉化。
一把火刀直接劈砍在他頭上,火刀的那頭正是尚火道人,他雙臂合在一處,演化爲一道極粗的長刀,
飲火尊者怒睜雙目,兩手猛地撐出,之間他身上的離火圈直接碎裂開來,這碎裂的火焰被飲火尊者的雙手抓住,全部吸收。隨即他一手抓住頭頂的長刀,那長刀砍在他腦門上,竟像是砍在了石塊上,根本沒有任何反應,雙手一扭,這長刀直接破碎。
遠處的白雲京口吐一口鮮血,離火圈出現在他的手中,但他顯然也受了極重的傷,這離火圈和他息息相關,離火圈受到創傷,他整個人也頓時有些萎靡。
同時那審判之子也受到了極重的創傷,他們兩個先前就被飲火尊者擊傷,這次受到反彈傷害,體內的傷勢更加嚴峻。
而尚火道人也不好過,兩條手臂化爲火焰重生,整個人的氣息也有所下降。
這五個人聯手,竟然傷害不到飲火尊者分毫。
他們四個,加上火女,也只是能稍微阻擋飲火尊者的行動而已。
“這人的的確確是獄主級別的實力。”梵瘋在心中小聲嘀咕。但更讓梵瘋驚訝的是,如果真的如這飲火尊者所言,他竟然活了上千年,而之所以能夠活這麼久,全是因爲每隔一百年,他都要進行一次這樣的祭祀,如果這樣的祭祀不斷的進行下去,這飲火尊者真的可能會達到永生,不過這永生卻是用別人的生命代價換來的,實在是殘酷無比。
“世界上絕沒有人能夠阻擋我永生的步伐!”飲火尊者狂吼一聲,身形消失在原地,瞬間他就出現在白雲京身後,白雲京雙眼猛地睜大,一雙手已經穿過了他的胸膛,只見白雲京身上的火焰迅速萎靡,透明的火焰變成紅色,最後又變成而來普通的黃色,直到最後連這些黃色的火焰都奄奄一息。
白雲京已經到了性命垂危之際!
瞬間,白雲京的身體上出現了一個火焰精靈,這火焰精靈不斷的掙扎着,看着表情極爲痛苦,似是白雲京所經受的痛苦,它也能感受到。
白雲京原本就是火之精靈脩煉多年所化成,所以本體就已經是火焰,他身體上的火焰不斷的修復着傷口,無奈那飲火尊者的手臂已經貫穿了他的身體,還在不斷的吸收他的力量。這傷口根本無法火焰重生。
只見飲火尊者血脈中的紅色蔓延的速度猛地加劇,可見他從白雲京身上吸收了多少的能量。
梵瘋瞬間從飲火尊者身後出現,手中金蓮花座不斷放大,當頭朝飲火尊者的頭砸下。
飲火尊者似是知道這金蓮花座絕不好對付,一縮手,從白雲京身體旁消失。
金蓮花座落空,白雲京的身體從半空中墜下,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他手指微微抖動,還殘留着最後一絲生機,若不是方纔梵瘋及時趕到,他將必死無疑。
飲火尊者已經吸收了白雲京身體內近乎於百分之百的力量,近乎於透明的身體中紅色急速蔓延,頓時佔據了他身體三分之二的面積。
“哈哈,快要大功告成了,一旦我體內的元素全部轉換之後,我就將再換取一百年的生命!”飲火尊者就像是一頭嗜血的怪物,猙獰的吼叫着,現在他就快要實現自己的目的了。
梵瘋身上黑氣環繞,一股濃郁的死之氣瀰漫開來,他已經決定要動用自己的夜行旗了。
夜行旗在他手中獵獵作響,梵瘋此時就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你是幽魂族的人!”飲火尊者看到梵瘋的樣子先是一怔,隨即咧着嘴笑道:“真沒想到,今天真的是大開眼界了,竟然能見到幽魂族的人,那麼,就用你幽魂族的血液,爲我的重生來慶典吧!”
“你知道幽魂族!”梵瘋道。
“哼,我自然知道,如今冥界中一位大人物,正是幽魂族中的人,不過,就算那人,也無法保你,在我這九重疊焰樓中,外界的任何人都感應不到你們的氣息,更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等到這一切結束之後,你們會隨着我的新生,變爲灰燼,從此天地間再也沒有你們的存在。”飲火尊者攤開雙手,一步步朝梵瘋走來,準確的說,他是在向火女走來。
火女身上所具有的火之力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就算白雲京也要在她面前低上一頭,此刻火女依舊渾身黑色的長袍,身體外沒有散發一絲一毫的火焰氣息,但梵瘋卻能夠感受到,她體內隱藏着一汪毫無邊際的火焰海洋。
飲火尊者顯然將目標對準了她,先前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對火女下手,正是因爲自己轉生的這一天沒有到來,如今時機終於成熟了,他終於要暴露出自己的野心了。
“來吧,和我融爲一體,我會讓你感受到什麼叫做力量。”飲火尊者一邊說一邊朝火女走去,似是想不費吹灰之力就煉化火女。
“不要上他的當!”梵瘋在一旁大叫道。
火女眼神一閃,立即飛身退後,避開這飲火尊者。
每一個人,都是不願意死的,沒有人願意就這樣死在別人手裡,哪怕是最低等的動物,也有源自本能的求生慾望,更不用說這火女。
幾個人站在一起,對面則是飲火尊者。
此時他們體內的能量已經用了大半,如果飲火尊者再次發起進攻,他們甚至不能保證自己可以躲避過去。
梵瘋雙手揮動,夜行旗上的骷髏頓時也在跟着夜行旗不斷放大,隨着夜行旗放大,其中飄出一股讓人覺得極爲不舒服的死之氣,這死之氣不屬於任何一種元素,天下間沒有元素能和他相溶或者抵消。
瞬間,在梵瘋身前站慢了密密麻麻的惡鬼,足足有一百多隻,均值梵瘋在星空古路中煉化的那些惡法僧,這些惡法僧如今全都被煉化成了惡鬼,完全服從梵瘋的命令,梵瘋一揮舞夜行旗,他們便密密麻麻的出現在天空中,
此刻審判之子也出現在梵瘋近旁,他依然沒有說話,這個人奇怪的很,彷彿不會說話一般,從他出現就極少說話,現在到了這種時刻依然很少說話,什麼事情在他眼裡似乎都引不起他的興趣,但是他身上的那種氣息卻又讓人不得不小覷。
審判之子從剛剛進入到九重疊焰樓中就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無論別人如何,他都一直在隱忍着,梵瘋不相信這樣第一個人只是爲了火女或者那所謂的“戰鬥”而來,這個人一定有着更大的目的。審判之子這樣的人,和顏若單一樣,絕不簡單!
只見審判之子腳踩審判光環,身上瀰漫着聖潔的氣息,此時他的氣息突然暴漲,竟然直接由君主境巔峰突破到城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