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楠風原本淡定的神色頃刻間覆上一層陰冷晦暗,好看的眉頭也微微的蹙着。
“白月塵?”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怎樣?
直到秦戈離開,慕楠風的臉色都沒有緩和一點。
······
杜西舟是掐着飯點回來的,她推開門的時候,看見慕楠風正在廚房裡系圍裙。
聽見開門聲的慕楠風也在同一時刻轉過身,“回來了。”
“嗯,別做飯了,我們出去吃。”杜西舟知道自己的廚藝很差,昨天的飯連自己都咽不下去,慕楠風卻一個勁的誇她廚藝進步了,要不是自己有愧於心,她都要以爲是這傢伙故意諷刺她的。
“是有飯局嗎?”
“沒有,就是好久沒有出去吃飯了,想換換口味。”杜西舟走上前,不由分說的取掉他剛剛掛在脖子上的圍裙。
見她的態度堅決,慕楠風也沒有再說什麼了,與此同時,他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圖。
老婆終於知道心疼我了,不容易啊!看來作點死,受點傷,也不是一件壞事。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你想吃什麼菜?”杜西舟先把菜單遞給慕楠風。
慕楠風眼裡劃過一絲的竊喜,“都行,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突然感受到被人重視的感覺,他覺得自己都快要飄起來了。
“那行吧,我來點。”杜西舟點了幾個自己愛吃的菜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慕楠風喜歡吃什麼,再問又顯得太尷尬了,她就硬着頭皮隨便點了幾樣。
看來自己確實忽略他太久了,不知道他的店在哪裡,不知道他的喜好,甚至連他的生日自己都好像不知道。
然而對面的男人還一副吃了糖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在傻樂呵什麼。
不多時,菜已經上齊了,慕楠風直接上手把杜西舟看中的魚肉夾進了自己的碗裡,一言不發的挑選着魚刺,完全沒有注意到杜西舟那失望的表情。
這傢伙,不知道魚肚子上的肉最好吃嗎,也不知道讓着我一點。
“給!”慕楠風擡頭,把自己剛纔選好的魚肉遞給了杜西舟,自己則端過了她的碗,淡定的繼續吃自己的飯。
“啊,這······”杜西舟欲言又止地望着對面的男人,喉嚨感覺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緊巴巴的,澀澀的,有點難受。
“怎麼了,還是沒有弄乾淨嗎?”慕楠風突然擡眸,緊張的神色直接跟她的眼神對接着。
杜西舟別開自己的視線,有點不自然的迴應了一句,“沒有,很乾淨,我就是有點······”
“什麼?”
“有點沒有反應過來,對,我就是被你弄糊塗了,一開始我以爲是你自己吃呢?”
“怎麼會,你平時不是最喜歡吃這塊肉嗎,我怎麼會搶你最喜歡吃的東西。”
慕楠風的表情很淡定,但是杜西舟就不似他這般淡定了,心裡那股暖意,明顯的在擴大,隨着血液,流進了她的四肢百骸,渾身都是暖融融的。
煽情的話她是說不出口的,只能用行動表示着自己對慕楠風的感激和··
雖然她不知道慕楠風愛吃什麼,但是她不厭其煩的給人家添菜的動作也讓慕楠風明顯的感受到了她的變化。
幸福或許會來得遲一點,但是它從來都不會辜負任何一個深情的人。
這一頓飯,兩顆心正在逐漸的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杜西舟主動挽着慕楠風的手走出了餐廳。
門口,一個帶着眼鏡的男人踉踉蹌蹌的從後面追了上來,看了看杜西舟,又看了看慕楠風,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楠,楠大?!”男人捂着嘴,即使是眼前有着厚厚的鏡片,也能看見他那雙瞪得像銅鈴一樣的眼睛。
慕楠風濃眉微擰,神色晦暗的轉移了自己的視線。
“這位是?”男人似乎並沒有發現他的表情有什麼不對勁,依然不依不饒的詢問。
杜西舟輕輕的扯了一下慕楠風的袖子,“你認識?”
“不認識,估計是喝多了,認錯人了。”慕楠風神態自若的回答,其實內心已經慌得一逼了,怎麼就偏偏在這裡遇到了老張這個酒鬼?
完了完了,紙就要包不住火了!
“怎麼可能,我沒有喝多,我認識你,你就是我的······呃······”老張打了個酒嗝,滿嘴的酒氣噴灑出來。
慕楠風牽着杜西舟連連後退了幾步,小聲地附在她的耳邊說:“看樣子這人醉得不輕,我們還是別理他,趕緊走吧!”
“嗯。”杜西舟應了一聲,確實酒鬼是最不好對付的,正常人有理智,還能講點道理,這種人發起酒瘋了,那是一點邏輯都沒有的。
兩人親密的動作自然也落在了老張的眼裡,他醉眼朦朧,笑得很奸邪。
“哦,我知道了,我全都看到了,你們兩個有問題。”他的手指來回的在兩人的面前晃動着,一副早已看透的樣子。
“你他媽纔有問題!”杜西舟實在忍不住了,想要衝上前去,卻又被身邊的男人一把拽了回來。
“老婆,淡定,你跟一個酒瘋子計較什麼,咱不生氣哈!”慕楠風安撫着她的情緒,只想趕緊離開這裡,保不齊下一秒還會遇見其他的熟人。
想想那場面,就有點難控制了。
"我纔沒有問題,我認識你,你是杜西舟,我也認識他,他是慕楠風,是我的······"老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後面衝上來的人給拽出了幾米遠。
“秦戈?”杜西舟詫異的盯着神色緊張的秦戈。
“杜總,好巧啊,你們也在這兒。”他哽着嗓子艱澀的吐着一句話來。
“是很巧。”旁邊的慕楠風冷冷的開口了,那不經意掃過他眼前的眸光,讓他不寒而慄。
“是啊,楠大老闆,這人是我遠房親戚,頭一回來城裡,一時控制不了自己激動的心情,就多喝了幾口,把自己整成這幅德性了。”
秦戈的臉色很難看,彷彿是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一直很自責的跟慕楠風解釋着。
媽的,以後喝酒再也不帶老張一塊兒了,這傢伙,酒品最差了。
“算了,你趕緊送他回家吧,我看他那樣子可能醉得連爹媽都不認識了。”杜西舟絕不是因爲因爲善良才既往不咎的,而是看在秦戈曾經幫過自己的份上,不好打了他的臉,只能讓秦戈把人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