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能很鬱悶。
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市委書記淪落到一個落荒而逃的喪家之犬,甚至,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用到。
甚至,他都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自己新包養的一個大學生的味道,就傳來了雙規的消息。
這次雙規,來得是那麼的突然,他這些年大把大把花錢培養出來的關係網之前竟然連絲毫風聲都沒有收到,甚至,連自己主子方面也沒有隻言片語傳來。
因此,在最初的緊張過後,劉能很輕易的就得出了自己已經被放棄的結論,這讓他很惶恐,也有些慶幸,更多的還是鬱悶,自己,就這樣失去了利用價值?
“棄車保帥”?劉能還沒有成爲車的資格,以他主子現在如日中天的狀況,保帥也沒有絲毫的可能。
“廢物處理?”似乎也沒有可能,年富力強的劉能正是政治生命的黃金時期,甚至,已經有傳言,下一屆,劉能很可能要朝上面動一動,以他現在的位置,朝上走,就算不是中央也至少是省部級,算得上是春風得意,因此,這一條,也說不過去。
因此,以劉能的精明自然不難得出以上的結論。
他一向是一個果決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從一個平頭百姓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上來。他知道自己這次是被作爲了交換的條件了,那麼,等待他的至少會是一個無期的結局。
因此,他二話不說直接選擇了逃亡,錢,他有的是,都安安穩穩的存放在外國,足夠他下半輩子的花用了,因此,自由和姓名纔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只要在外面安安穩穩的呆上幾年,等風聲過了,再偷偷的把老婆孩子接到國外,那麼,一切都還和江海一樣。
那些大人物是斷然不會盯着自己這個小蝦米不放的。
“哼!既然你們無情,就別怪老子無義了,這都是被你們逼的!”
劉能在心裡暗暗的罵道,能夠獲得M國的政治庇護,劉能不得不交出了一些自己國家的機密文件,因此,他的心裡並不好受,只好憑藉着對那些放棄自己的人的怨恨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管是多麼墮落的人,他的心裡,至少都還裝着自己的國家,這,是每個華夏子孫的共同特點,雖然,有很多人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違背了自己的榮耀,但是,這份榮耀仍舊永遠的流淌在了每一個華夏兒女的血脈之中,等待着覺醒的時刻。
和劉能一起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華夏人,一個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那外國人身量極高,粗略看去,至少超過了兩米,但卻是極瘦,就像是一副被一層皮給包裹上的骷髏架子一樣,好像一陣風都能夠將他吹走似的,但是,這個外國人非但沒有被吹走,反而渾身上下都給人充滿了力量的感覺,就像是有無數的能量隨時準備着爆炸開來一樣。
而那個華夏男人年歲已經不輕,頜下蓄着一部三尺青須,再加上身着一身月白色的絲質長衫,看上去,就像穿越到現代的古人一般。
那人身材瘦小,和旁邊的外國人比較起來,幾乎要矮了兩三個頭,和身邊的劉能身高相差彷彿,但是此人奔走之間,就好像足不沾地一般,儘管還裹挾着劉能,但是速度比起身邊身高腿長的外國人卻是絲毫不慢。
三人此時悶不作聲的只顧朝前奔跑,幾乎一個呼吸之間,就能遠遠的竄出四五米遠。幾乎趕得上一輛小轎車的速度了。
就這樣,一路朝前疾馳,終於到了一處隱秘的水港處停下,哪裡,早有一艘小型貨輪停靠在岸邊。
江海一地船運極其發達,幾乎到處都是河流,劉能此刻就是想借水路逃跑,轉到日本,再搭乘飛機到美國,那時候,自然是天地寬闊任他逍遙了。
“好了,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辦到了,以前的恩情就算還給你了,你好自爲之,千萬別忘了,你還是一個華夏人。”
那名華夏老者彷彿對劉能的行爲極爲不滿,但是礙於某些情分不得不幫劉能這一回,此時看起來,臉色不怎麼好看。
聽到那老者近乎指責的話語,劉能臉上怒色一閃而過,硬是擠出了幾分笑臉對着那老者說道:
“宋先生這是說什麼話,我劉能再怎麼沒出息,也不會出賣自己的祖宗的,這,也是被逼無奈啊,他們想要卸磨殺驢,過河拆橋,我劉某人卻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劉能這話,故意在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上面加重了語氣,心裡卻是暗暗鄙夷到:
“在這裡給老子裝什麼大瓣蒜,當初也不知道是誰爲了自己犯事的孩子到處求人呢?功夫好有什麼用?當年八國聯軍來的時候也不見你用什麼所謂的功夫把他們趕回去,武者!哼,狗屁!”
那老者聽了劉能的話,果然面色一變,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這老者一生清正,唯一爲了自己不爭氣的孩子放棄了原則,此時被劉能暗地裡點出來,自然臉上掛不住。
當年那老者的孩子年輕氣盛,和人打架,竟然失手打死了人,出了人命,自然不是小事,這老者禁不住自己老婆的苦苦哀求,終於拉下老臉,到處求人。
正好這事兒就是被劉能解決的,因此,老者算是欠了劉能一個人情。
現在,自然是到了應該償還人情的時刻了。
“哼,那我就恭祝劉書記一路順風了,告辭!!!”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那老者仍舊將劉能叫做劉書記,冷哼了一聲後,就想轉身離去。
“哎,宋先生請留步,你答應我的可是把我平安送出江海,現在,我可還沒有出江海的範圍呢!!!”
劉能不動聲色的將想要上前動手的外國人攔了下來,笑眯眯的對那老者說道。
那老者斜着眼睛看了外國男子一眼,冷哼到:
“那我就等你上船再走便是!”
說完便自顧自的走到一旁,擺明了與劉能劃清界限。
“不用了,你們,誰也不用走了。”
就在這時,一道冷清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