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的天空,明明天空都已經翻出了魚肚白。可是,轉瞬,就被腥紅的雲朵包圍住了,整個天空,那猩紅的雲朵,就像是浸固了的血跡,一團又一團的的在天空肆無忌憚的匍匐開來。
南羽的天,開始下雨了。那猩紅的雨水,覆蓋了南羽的大街小巷,浸透了南羽的每一寸土地。空氣中是刺鼻的血腥,天空中涌動的血雲,還在不斷的堆積着,四面八方的不停的聚攏來,那汩汩流淌的鮮血是不會停止的。
這一覺,閆鈺秋曦睡得很長很長,然而,閆鈺秋曦睡着的程度是那麼的淺。那豆大的雨點,打在瓦背上是那樣的清脆明亮。可是,同樣的滂沱大雨,卻夾雜着濃厚的血腥的味道。閆鈺秋曦在雨水嘩啦啦的流淌中,醒了過來。
窗外起了風,放在窗口的蘭花搖擺個不停。因爲,下了血雨,蘭花的葉子本來應該是青翠欲滴,可是,此番看來,竟然是紅彤彤的一片。不過,閆鈺秋曦倒是沒有注意這些。
牀上的血是那樣的清晰,隱隱約約裡面似乎有什麼在發着光。閆鈺秋曦一動,那股撕裂般的疼痛就疼的閆鈺秋曦上氣不接下氣,那一雙紅眸裡面不住的滑落淚水。昨晚發生的事情,閆鈺秋曦幾乎是一點不漏的都想了起來。
那讓人差點死掉的疼,閆鈺秋曦覺得要是真的死掉就好了。可是,這一睜眼,被子上的血,到處都是血腥的味道。看着自己這青紫的手臂,腿,閆鈺秋曦只是覺得一股屈辱感從心裡面升了起來。
就像是那一晚上,同樣的要發生的事情。只是不過,機緣巧合自己被救了。可是,昨晚,看着時雪隱的鮮血染滿了衣服,看着他凍成了冰雕,看着自己被帶走,無力的在柳憐楚的身下呻吟,承受一輪又一輪的衝擊。
房間裡面不知何時被送來了熱水,還冒着熱氣。閆鈺秋曦身上一片凌亂不堪,這恥辱的樣子,閆鈺秋曦從鏡子裡面看得清清楚楚。在水裡面也毫不留情的被映照了出來。每走一步,閆鈺秋曦都險些跌倒地上,抱着衣物,來到浴桶旁邊。
試了試水溫,還比較合適。傷口一碰到熱水,閆鈺秋曦的雙手,抓着浴桶的邊沿不由得,連浴桶都給抓出了凹槽,指甲被弄出了滾燙的鮮血。大滴大滴的淚奪眶而出,在浴桶裡面濺開了一朵又一朵的小水花。
九色的瞳孔,明顯的換了顏色,在水的照耀下,閆鈺秋曦清晰的看着,自己這一雙美麗的眼睛,漸漸的變得灰暗。
“嗚~~~~”閆鈺秋曦的耳朵開始顯現了出來,身後的尾巴也不約而同的都露了出來。
在浴桶裡面,這個曾是閆鈺秋曦最喜歡在裡面玩水的地方,閆鈺秋曦嗚咽了起來,他徹底的絕望了,也徹底的完了。
毛茸茸的大耳朵,本來是耀眼的火紅色,可是,漸漸的,卻失去了那本該有的明亮的色彩,變得灰暗起來。尾巴開始消失。黑色掌死,白色掌逝。紅色代表希望,橙色代表明亮,黃色代表張揚,綠色代表生氣,青色代表時機,藍色代表純潔,紫色代表平衡。
這便是九尾彩狸尾巴的含義,而如今,所有的顏色都開始退化,在浴桶裡面,閆鈺秋曦看着它們消失,看着他們全部都失了顏色,看着自己的九尾變成灰色的一尾,最後,完全的變得灰暗無光。
一頭浸在水裡面的青絲,閆鈺秋曦將它纏在手腕上,落着淚,看着,這一根根的黑亮的髮絲,變得枯黃,最後,完全的變成灰白色。
他一心想要保持自己血統的純貴,可是,終究是讓自己沾上了洗不掉的恥辱,使他的家族蒙上了永不磨滅的羞恥。
“嗚~~~”閆鈺秋曦將自己浸在水裡面,他絕望的落着淚,絕望的哭泣着,絕望的看着自己。
這一天,是南羽永遠都會記住的日子,因爲,下了血雨,這血雨一下,南羽的百花凋謝,萬水枯涸,南羽的山清水秀,在血雨的浸染下,變成了一片紅色的地獄。
冥長歌趕回去的時候,已經得到了閆鈺秋曦被柳憐楚帶走的消息。冥鶴殿護殿的千名殿衛,幾乎在一天之內穿越了格桑爾沙漠,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進入了碧水樓。
而柳憐楚,自然不會弓着背任你鞭打,碧水樓的黑衣那也是源源不斷的涌出來。
可是,冥長歌已經抱着的是一顆必死的心,冥鶴殿的殿衛被分成四撥人,一撥由絕塵帶領,從東側進去,一撥由絕念帶領,從西側進入,另外兩撥各自都由的是絕心,和,冥長歌帶領,分別從南側和正面衝擊。
這一場劍與劍的比試,夾雜着無數的鮮血,天空中,紅色的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還在天空繼續洶涌澎湃,天空與地下全部都紅成一片。冥長歌一行人,死傷過百,可是,今日,冥長歌就準備拼死一搏。
無論成功與否,他都想要去看一眼閆鈺秋曦。曾經,他負了曦兒的一顆真心,如今,他不能夠在看着閆鈺秋曦受到傷害。
衝進碧水樓的大殿的時候,冥長歌的全身早就已經是鮮血淋漓,那血液分不清到底是誰的。柳憐楚沒有帶斗篷,握着劍,站在高高的臺階上看着下面不斷廝殺的人。
“柳憐楚,今日,我們就做個了斷吧。”冥長歌說着,就握着劍衝了上去。
天上的雨不住的下着,不住的要往地上浸染,似乎是鐵了心一般。腥紅的雨水混合着屍體中汩汩流淌的鮮血,那麼的紅,那麼的腥,那麼的刺眼,那麼的撞擊人的神經。
兩個人破樓而出,房頂被衝擊出了一個巨大的洞。冥長歌髮絲散亂,滿身都在滴血,而柳憐楚,一身黑衣,臉上淌着紅色雨水,但是,此刻,並沒有多麼的狼狽。
“冥長歌,這是你自找死路,我今天就成全你的願望。”柳憐楚本來就是用劍高手,兩個人就那麼的在碧水樓的上空中,騰身百變,劍與劍的撞擊發出了強烈的悲鳴。但是,誰也不肯甘拜下風,無數次的撞在一起,那硬生生的疼痛並沒有讓兩個人有絲毫的退縮。
冥長歌早就已經殺紅了眼睛,身上雖然已經是千瘡百孔,但是,他早就不抱着活下去的信念,如今,他只想要啥了面前的這個人,殺了他,殺了他。
“柳憐楚,我要殺了你。”嘶吼着,像一隻發怒的豹子。
柳憐楚被擊打的劍震得手臂陣陣發麻,可是,冥長歌,那一雙憤怒的紅某,那一雙嗜血的眼睛,握着劍的手臂青筋蹦跳,還在不斷的步步逼近。
“把秋曦交出來,交出來。”冥長歌吼道,那聲音,響徹雲霄。
即使是漫天飄灑的血雨,可是,依舊擋不住冥長歌的聲音,那聲音,似乎是要震破人的耳膜。柳憐楚的眼裡劃過一絲陰險,道:“他已經是我的人了,冥長歌,你來晚了,哈哈哈哈哈~~~”說罷,開始狂笑起來。
那聲音,帶着無比的自豪,嘲笑,還有得意。就像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同樣是大雨滂沱,同樣是血腥的廝殺和無盡的恐懼。彷彿,冥長歌有看到了那個殺了曦兒的人那一雙得意自豪的眼睛。
“交出來,冥長歌,把秋曦交出來。”冥長歌如今已經是發了狂,他不要在管這麼多了,他只想要看着秋曦好好的。
越是這樣,北漠楚傲笑的越是猖狂,那裡面,不斷的嘲笑着冥長歌的無能,不斷的鄙視,得意。
“來人,把閆鈺秋曦帶出來。”柳憐楚吩咐道,雖然吩咐了下去,但是,手上和冥長歌過招的動作確實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鬆下來。
此刻的形勢,若是誰先動搖,迎接他的,自然只會是亂箭砍死。柳憐楚對付發了狂的冥長歌有些吃力,漸漸的竟然處於劣勢之中。
“冥長歌,你就儘管在這裡殺吧,秋曦已經是我的人了,你得不到他的。”柳憐楚嘲笑着說道。
這樣的話,毫無疑問直接就是刺激冥長歌的最好方式,那發紅的眸子,像一匹被逼紅了眼睛的餓狼。
“殺,給我殺了柳憐楚,殺了他。”冥長歌怒吼道。
冥鶴殿的殿衛,碧水樓的人,一窩蜂的打鬥,一劍砍過去,另一劍還擊過來,血肉橫飛。廝殺的血腥,和着天空中降下的血雨打擊的聲音似乎譜成了一段歡快的曲子。只不過,這個時候。誰人有心去細細的聆聽,這用鮮血和屍體伴奏做出來的曲子。
閆鈺秋曦坐在房裡,像是失了神的木偶。此刻,除了一頭灰白色頭髮,還有失了光彩的眼神,整個人還是一樣的精緻美麗,只不過,明顯的少了一份生氣和活力。衣服的領口很低,白皙的脖頸上的青紫,因爲沒有藥膏幫着退淤青,那啃咬的痕跡是那般的明顯和清晰。
“咚咚咚。”房門被使勁的敲了敲。
閆鈺秋曦的眼睛似乎失了焦距,一點都不動容,最後,一腳踢開門,進來的兩人一眼就看到坐在梳妝檯上發呆的閆鈺秋曦。
“秋曦公子。”說話的人正是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的掩月。
閆鈺秋曦此時已經完全不會聽到聲音了,失着神,看着鏡子。掩月見閆鈺秋曦沒有動靜,跑到閆鈺秋曦的跟前,搖了搖閆鈺秋曦,可是,這一搖,閆鈺秋曦就倒了下去。
“秋曦公子,你怎麼了?”掩月手疾眼快的抱住了快要倒下的閆鈺秋曦。這一對視,那灰暗的瞳孔,灰白的頭髮,一下子就引起了掩月的注意。
“秋曦公子。”
“秋曦公子,你醒醒。”
“秋曦公子,你看看我,我是掩月啊!”抱着閆鈺秋曦搖了幾下,沒反映,掩月急的都快哭了。
連忙叫到:“杉夏,你快來看看秋曦公子怎麼了?他是不是病了?”
是的,此刻屋子裡面的兩個人,正是掩月和杉夏。杉夏把了把閆鈺秋曦的脈搏,皺了皺眉,道:“身體的脈象很平穩,應該沒什麼事情纔對。”
“會不會是中毒啊?秋曦公子的頭髮都白了,眼睛也沒了色彩。”掩月急忙說道。
杉夏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中毒,膚色健康,脣齒透明,沒有中毒的跡象。”
“那是怎麼回事?秋曦公子,你看看我,我是掩月啊!”掩月繼續叫道,試圖想要讓閆鈺秋曦醒過神來,只不過。這一搖,髮絲散開,勃頸上的重重,被杉夏看得一清二楚。
“掩月,等等,你看看。”杉夏順着閆鈺秋曦勃頸上的青紫,仔細的看了看,最後,看向掩月的眼神越發的奇怪。
掩月還小,自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不過,他一拉閆鈺秋曦的衣襟,胸口的青紫全部都呈現了出來,倒是嚇了掩月一跳。
“這、、、、這是怎麼回事阿?杉夏,秋曦公子身上的,痕跡、、、、”說到最後,掩月完全得說不出話來。
而杉夏,此刻,看到了這些景象,又因爲是在碧水樓裡面,結果情況可想而知。
“杉夏,怎麼辦?”掩月擔心地問道。
杉夏重新捋好閆鈺秋曦的衣服,打橫抱起閆鈺秋曦,沉聲道:“不管怎麼樣,先離開碧水樓再說。”
“噢,好。”掩月跟在杉夏的身邊,快步的向外面走去。
如今碧水樓內部和冥鶴殿的人打的正火熱,根本無暇顧及這裡,杉夏如今也只是偶然和掩月遇見閆鈺秋曦。只不過,掩月和閆鈺秋曦還是比較合得來,掩月心一軟,杉夏又從來不會拒絕掩月什麼,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可是,剛從閆鈺秋曦的院子出去的時候,在門口,就碰見了此刻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碧水。
碧水還是依舊漂亮好看,穿着一襲湖紗連衣裙,頭上皖了個好看的髮髻,一枝白玉梨花簪小心翼翼的別住。
“站住,你們要去哪兒?”碧水臉上的笑容一改,換上了嚴肅認真的表情。
掩月此刻連忙擋在杉夏和閆鈺秋曦的面前,說道:“碧水姐姐,樓主,要我們帶秋曦公子去他那裡。”
“呵呵。”碧水輕笑出聲,一雙美目裡面全是狠辣之色。和碧水經常出過任務的杉夏,很是明白碧水的手段和兇狠,不由得,一張好久都沒緊繃過的臉,再度緊繃了起來。
良久,杉夏說道:“你在這裡幹什麼?冥鶴殿殿衛傾巢而出,碧水樓危機重重,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笑。”
換回了往日的嚴肅與認真,杉夏,還是以前的那個血屠。這話一出,碧水立刻斂去臉上的笑容。
“血屠,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想蒙我,你還嫩着呢。”碧水聰明絕頂,一看掩月和此刻杉夏的架勢,心理面就猜測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而被識破了的杉夏,依舊是那一副冷漠的表情,道:“打得主意,你知道又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想要攔我不成?”
“攔你?呵呵。”碧水雙手環着胸,聲音帶着別樣的詭異與血腥。
不過,杉夏可是不在意。掩月緊跟在杉夏的身側,繼續走。可是,想要離開,哪裡有這麼容易,“咻咻”
空氣的撕裂聲音傳來,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杉夏一手拉着掩月,一手攬着閆鈺秋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側過了身子,而兩隻帶着紅絲巾的飛鏢,直直的射在了對面的岩石上,鐵器與石頭碰撞的聲音是那樣的清脆,中間似乎都可以看見火花了。
“沒有樓主的命令,你休的離開。”碧水說時遲那時快,一根銀鞭已經從腰間扯了出來。
杉夏也不甘示弱,將閆鈺秋曦送到掩月的懷裡面,叮囑道:“在旁邊等我,別亂跑。”
“杉夏,你要小心。”即使是如此危急關頭,該說的話,掩月還是會一字不漏的說出來,而杉夏,臉上全無驚慌之色。他本擅長用刀,但是,被帶到碧水樓之後,卻一直都是用劍,此刻,再不用掩飾。
一把長刀從刀鞘一出,就和碧水打了起來。碧水的銀鞭那可是使得出神入化,空氣中流動的空氣無一不被攪動,刀在空氣中舞動,絲毫也不示弱,每一次兵器的撞擊,都能夠感覺到雙方體內的強硬。
“碧水,再不讓開,休怪我刀下無情。”杉夏說道,但是,手上確實沒有留情的意思。
碧水笑道:“我若讓你們出了這碧水樓,我有何顏面去見樓主?”兩人在一次猛烈衝擊。
論武功,自然是杉夏更勝一籌。刀鋒一閃,碧水的垂腰青絲盡數被削落,從空中散落下來。這還是掩月第一次如此遠距離的看杉夏和別人激戰,明顯,這一次杉夏的出手,更是讓掩月震驚了幾分。
“砰~”碧水被杉夏一腳踢到了剛剛飛鏢飛到的地方,巨石被撞的發出悶哼的響聲。
一口溫熱的鮮血就從碧水的嘴裡面噴了出來,銀色的鞭子,在自己的面前被血屠用手中的刀砍成了數截。碧水這被杉夏的一腳,那也課時收了重傷,在無還手之力。
“掩月,走了。”杉夏叫道,掩月抱着閆鈺秋曦小跑着過來,正要離去。
身後的寒光讓杉夏迅速作出了反應:“掩月,過來,”拽過掩月,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旁。
“血屠,你好大的膽子。”柳憐楚的聲音傳來,帶着無比厚重的寒意。
杉夏此時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轉過身,看着身後的人。柳憐楚的身上早就濺滿了血,而周圍碧水樓的人,自然也是不會好到哪裡去
看着北漠楚傲的臉,杉夏的臉上面無表情,但是,並沒有要放棄抵抗的意思。
“怎麼?血屠,你忘了你的主子是誰了,對不對?還是,你覺得可以憑你一人之力逃出碧水樓。”北漠楚傲的語氣裡面帶着無比的不屑。
杉夏滿臉嚴峻,握着刀的手不自覺的再三握緊。而一旁的掩月,本來就害怕這種場面,當然是躲在杉夏的身後。
“把秋曦放下,只要你們不反抗,我不會追究你們的過錯。”北漠楚傲循循善誘道。
但是,杉夏站在原地,不管天上的雨滴有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或者是,不管天上的血色有沒有散去,杉夏都不準備要回去。
“既然你選擇死路一條,那麼,我就成全你們。”北漠楚傲一揮手,身後的黑衣人就涌了上去。
杉夏還是將掩月護在自己的身後,淋漓盡致的刀法,似乎在氣惱這麼多年的塵封,以至於,杉夏的抵抗,並不顯得特別的吃力。而一旁的北漠楚傲,早就黑了臉,此刻,他倒是沒有注意到閆鈺秋曦那發生的變化,此刻,一心想要將杉夏,掩月,還有閆鈺秋曦抓住。
“柳憐楚,我要你命。”冥長歌死後的聲音再度傳來。
一把明晃晃的劍,朝着北漠楚傲的面門就插了過來,北漠楚傲一閃,就躲過了。而剛剛柳憐楚來的路,冥長歌一行人,全部都立刻涌了過來,濃重的血腥,一下子變得更加的濃重了。
冥長歌不怕死的衝了過來,此刻,他的全身,如果說是被血浸染了的,那根本不足以形容此刻他的狼狽。
他手中的劍,似乎有了缺口,變得有些殘破。不知道是手腕上還是手臂上還在流血,握着劍柄的手淌在鮮血裡。一眼,冥長歌只要一眼,就看見了與之前有些不同的閆鈺秋曦,那失了神的眼睛,灰白的頭髮,全部都化成了要殺柳憐楚的動力。
“柳憐楚,拿命來。”飛身上去,長劍直直的向着柳憐楚砍去。
柳憐楚沒有躲開,也騰身,迎了上去。
再次相撞,劍與劍都發出了悲鳴,最後,不知是誰的劍發出了斷裂的慘叫,那斷裂的半截,迅速飛了出去。但是,各自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天空中還在繼續下着血雨。
所有的人身上都溼透了,沾滿了濃重的血腥味,而唯獨閆鈺秋曦身上,還是如此那般的乾淨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