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醒了,什麼都沒發生,他依舊是冥長歌,身旁依舊喜歡跟着一個唧唧喳喳的小丫頭。
鳳凌傲仍然是那個正常的少年,烏黑的發,黑亮的眼睛,可是,睜開眼來,就看到了鳳凌傲那頭紅髮,看到了那雙有些嚇人的猩紅的眼睛。
笑着看着自己,說:“曦兒死了,都死了,流了好多血。”
冥長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風傲皇宮的,他只知道,他跪在郡主府,跪在那殘垣斷壁,血腥四溢的院子裡面,像一匹絕望無助的狼。
從那一天起,冥長歌就變了,他也像是沒有了思想一樣,少年時期本該有的年少輕狂,那一日後,都被抹殺的消失殆盡了。
“柳憐楚真厲害,長歌,我們都不及他,即使是現在,我們做不到他那麼絕情,我們放不下,長歌,曦兒希望你好好的,一定是這樣的,因爲,以前我總是欺負你,她總是在師傅面前告我的狀,即使我身爲皇儲,她依舊還是幫着你,真不公平,不公平啊、、、、”
“別說了,別說了、、、、鳳凌傲,別說了。”冥長歌的眼眸裡面都是深深的痛心,遺憾,愧疚,自責。
向着閆鈺秋曦的牀走去,隱隱約約都能夠看見牀上的人形,冥長歌漸漸平復好自己的情緒,如今走到的這番地步,是冥長歌不想要的結果。
可是,總是有血海深仇,僅憑冥長歌一人,僅憑風傲的國力,還差得遠,如今的冥長歌,他輸不起,他無法看着鳳凌傲瘋,看到了閆鈺秋曦,冥長歌忽的,好像想起了什麼。
撩開帳子,閆鈺秋曦已經醒了,一擡眼,便看到了冥長歌,還有抱着冥長歌的鳳凌傲。
幾乎是反射性的一樣,閆鈺秋曦一驚,從牀上坐了起來,一臉的錯愕,驚訝,最後逐漸變爲喜極而泣。
“流離、、、、、”閆鈺秋曦的眼睛裡面含着淚水,脣有些乾裂,一張臉雖然有些蒼白,但是,一和此刻的冥長歌的臉色比起來,也算不是特別的糟糕。
“放我下去。”冥長歌說道。
鳳凌傲拉了拉臉,不過,沒和冥長歌犟嘴:“得,我就是你的奴隸。”
坐在牀沿上,閆鈺秋曦能夠把冥長歌此刻的臉色看得清清楚楚,蠟黃的臉色,黑紫色的脣,昏黃的眼神,髮絲不再是那麼漆黑,變得枯黃。
“流離,你、、、、”雖然聽到絕心說過若流離中了毒,但是,閆鈺秋曦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如今的若流離會是這副樣子,當初那個俊逸挺拔,面容俊俏的若流離再也不見了。
“我嚇到你了吧,秋曦。”看着此刻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的閆鈺秋曦,若流離心裡又是心疼,又是難耐。
本來,他是想伸手幫着閆鈺秋曦拭去眼角的淚水的,可是,他害怕他自己黑紫色的指甲,烏黑的手會嚇到閆鈺秋曦。
“流離,我、、、你馬上就會好了,我給你拿來解藥了、、、、”有些手忙腳亂,閆鈺秋曦急忙在自己的胸口找,可是,此刻,他已經被換了一身衣服,身上早就不是他的那身衣服了。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呢?我的解藥在衣服裡面、、、、”閆鈺秋曦紅着眼睛。
風凌傲急忙叫人,拿來了閆鈺秋曦剛剛被換下來的那套衣服。閆鈺秋曦激動的差點從牀上栽下來,衣服上面的黃沙還沒有被抖掉。
“嗯、、、、在這裡,流離,給。”閆鈺秋曦在亂糟糟的衣服裡面找到了自己的小瓷瓶。
若流離沒有結果,看着這個樣子的閆鈺秋曦,他似乎已經不能夠在見到之前的那個淡漠出塵的公子。眼前的這個人,再也不能夠做到以前那樣淡定從容,在閆鈺秋曦的眼睛裡面,若流離終究還是看到了牽絆人生的情愫。
“不用了,秋曦,不用了。”冥長歌並不奢求能夠活下來,如今,他已經早就已經死了那條心。
閆鈺秋曦拽着冥長歌的衣袖,有些激動的說道:“它能夠救你的,流離,吃下去就好了,別擔心,流離,你馬上就會好的,真的,流離,我不想要你死,流離。”
說到這裡,閆鈺秋曦已經泣不成聲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真正親眼見到了若流離這副樣子的時候會是這般狼狽的樣子,但是,此刻,閆鈺秋曦早就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流離,我不想你死,流離,不管你把我當作誰,原諒我以前不懂事,我總是覺得自己能夠做到淡然於一切,可是,我做不到,流離,我做不到、、、、、”淚水沾溼了閆鈺秋曦胸前的被子。
冥長歌此刻心如刀絞,坐在閆鈺秋曦的牀前,一張有些醜陋的臉上最後滿足一笑。
“你都知道了呀,秋曦,對不起,我欠了她,秋曦,你眉眼之間和她有三分像,可是,曦兒的容貌卻不及你萬分之一,我以爲我可以好好的照顧你的,可是,沒有想到,到頭來,不僅是你第一次救了我,這最後一次,我真的沒有想到,竟然還是你救我。”
拿過閆鈺秋曦手中的藥瓶,若流離的手指靈活的將塞子挑開,裡面的兩粒紅色藥丸盡數倒進了自己的掌心之中,不經意間,若流離的嘴角勉強一笑,一顆心似乎有什麼打開了。
“秋曦,別難過,我聽你的就是了。”冥長歌將手中的藥丸放進嘴裡,脖子一仰,藥丸盡數被吞進肚裡面。
閆鈺秋曦看到冥長歌將自己拿的解藥全都吃了這才放心下來,掛在臉上的淚花還沒有乾涸。
“秋曦,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找御醫來給你看一看。”冥長歌說道。
閆鈺秋曦搖了搖頭:“我只是太累了,沒事,不用找大夫,流離,倒是你,你應該好好的休息,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的下。”
“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嗎?”冥長歌安慰道;“秋曦,你躺下吧,我就在你旁邊等你,等你睡一覺醒來後,我就會完全好起來的。”
閆鈺秋曦仍舊不放心,冥長歌的臉上,臉色還是依舊難看,看得閆鈺秋曦越發的心驚肉跳,不過,繼而,閆鈺秋曦又覺得有一絲慶幸,想好他來了,幸好他還是即使來到了這裡。
他不能夠想象自己再次見到冥長歌的時候,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還是青墳一座時那樣絕望悲愴的心情,但是,閆鈺秋曦清楚,真要是到了那一天,他一定會絕望,他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說不定他會、、、、、
只不過,這一切,都終究是想象,等到終有一天,這些,全部都變成現實,閆鈺秋曦只能靜靜的哭。
“別看了,秋曦,睡吧,我好好的呢,不會有什麼事情。”閆鈺秋曦目不轉睛的看着冥長歌,一雙美目裡面,冥長歌此刻的樣子被映照着清清楚楚。
閆鈺秋曦慢慢的躺下,看着冥長歌爲自己蓋好被子,看着冥長歌對着笑。
該休息了,秋曦,你做的都做到了,一睜開眼,流離就會好起來的,閆鈺秋曦在自己心裡安慰道。可是,這一刻,閆鈺秋曦似乎也越來越疲倦,眼皮似乎在打架,下一秒鐘似乎就要粘在了一起。
可是,不知道是那種個感覺,閆鈺秋曦真怕,自己這一閉眼在也看不見眼前的人。閆鈺秋曦從來不信這個世界的神,從來不會期望,希望天賜什麼。
不過,這一刻,閆鈺秋曦在自己的心理祈求,祈求上天保佑冥長歌,保佑他的流離,保佑自己這一覺醒來若流離依舊像以前那幅精神抖擻,神采奕奕的樣子。
在不斷的求乞着,閆鈺秋曦不斷的害怕着,終於,潮水般的倦意鋪天蓋地的向着閆鈺秋曦涌來,最終,閆鈺秋曦被這強烈的倦意完全的湮滅。
而一直看着閆鈺秋曦睡熟,坐在牀沿上的若流離,終於,眼角簌簌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師兄,我最終還是要對不起秋曦了。”冥長歌哽咽地說到。
一旁的鳳凌傲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走到名唱歌的身側,看着牀上熟睡的人兒,疑惑的問到:“怎麼了?你對不起他什麼了?”
“以前,我對不起曦兒愛我的一片真心,如今,秋曦視我爲好朋友,竭盡全力救我性命,可是,我又要辜負她了。”冥長歌的雙目有些失神,不過,儘管是這樣,也能看出,冥長歌的視線一直是停留在閆鈺秋曦身上的。
鳳凌傲更加的疑惑了,準確來說,此刻,他的心裡還有些高興,畢竟,剛剛,正是牀上的這個人,帶來了解藥,帶來了能夠救活冥長歌的希望。
可是,看向冥長歌的臉,冥長歌的眼睛裡面,絲毫沒有喜悅之情,反倒添了悲涼之意,不由得,風凌傲的心好像預測到了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一樣。
“長歌,你、、、、、、”鳳凌傲不敢說出來,不敢問。
冥長歌笑了笑道:“曦兒善良,他一定會原諒的我的年少無知。秋曦仁慈,他也一定能夠原諒我的過錯。”
“喂,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搖了搖冥長歌的肩頭,鳳凌傲的臉上緊張起來。
冥長歌伸手拍掉風凌傲的手,傲嬌的說道:“抱我離開這裡,我有事情給你說。”
“你、、、、、、”鳳凌傲說不出話來,但是,受傷的動作卻沒有停,像是來時一樣的,抱起冥長歌瘦弱的身軀。
冥長歌閉着眼睛,靠在鳳凌傲的懷裡,一顆心,恐怕早已石沉大海,如今,真的是什麼都不怕了,一切,都該結束了,可是,冥長歌覺得還是有些不甘心啊!
這麼多年,他也想放過自己啊,可是,不行,多少次午夜夢迴,都夢到了那夜的鮮血,滿身的鮮血,到處都是熾熱的火光,似乎是要把人烤熟一樣。
不是冥長歌畏懼死亡,而是,冥長歌害怕,自己的死是毫無意義的,徒留鳳凌傲一人獨自在人世傷心悲愴。
“長歌,我們到池園來了。”抱着冥長歌的手沒有要把人放下的意思,而且,被抱的人也絲毫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池園,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樣。裡面大大小小的都是小小的池子,中間縱橫交錯的都是彎彎曲曲的石子小路,池塘裡面被種滿了睡蓮,雖然,此刻早就已經過了睡蓮盛開的季節,但是,風傲的天氣有些獨特。
應該說,這不同的地方,氣候差異比較大,因爲有那個遼闊無垠的大沙漠的影響,所以,風傲的天氣,如今,卻算是正值盛夏。
池塘裡面的睡蓮開的正豔麗,到處也是綠油油的一片,而池塘的裡的水,更是澄澈的將天空中的藍天白雲清清楚楚的倒映其中,每個小池塘的周圍,還特意的修建了半人高的別具匠心的石欄,上面雕刻的都是百草花紋。石欄的跟前,匆匆縷縷的小草都仍然爭先恐後的探出半個身子。
“我帶你來了池園,你幾年都沒有來過了,現在再次回過頭來,有什麼樣的感覺嗎?”鳳凌傲將冥長歌抱到一個稍微到一點的池塘的旁邊。正好,旁邊有一個圓形的石桌,和幾方圓形的小石凳。
冥長歌的樣子,在這青天白日下,就像是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鬼怪一樣,如果是哪個不長眼的不小心竄進了這個園子,然後看到了冥長歌,指不定會給嚇得丟個三魂七魄。
不過,這個時間,這個局勢,都不容許有外人近來叨擾他們。而鳳凌傲,僅僅只有風凌傲此刻會在冥長歌的跟前。可是,對於鳳凌傲來說,冥長歌也算是如今他唯一的親人,即使沒有血脈關係。
“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長歌,你的臉色,你的樣子、、、、”鳳凌傲問出聲來。
冥長歌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不敢去直視鳳凌傲的眼睛,移開視線,就像是在說另外一個人的事情一樣。
“以後的幾天裡面,師兄,都幫我畫一下妝容,好不好?”沒有絲毫的請求,就像是平常談話的語氣。
鳳凌傲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冥長歌:“你,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呵呵。”冥長歌笑出聲來,伸手,摘了一旁邊的小草的一片葉子,細細的在手中把玩起來,看着手中的草,也不管鳳凌傲臉上的表情驚訝到了何種地步:“沒什麼,師兄,這是我最後求你的事情了,幫我吧。”
風凌傲的心一驚:“最後?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師兄,我能做的如今也只有這些了。以後,我不在的日子裡面,好好的照顧自己,好好的管理風傲,做一個好的君主,不求能夠稱霸四方天地,但求能夠無愧於心。”
“喂,長歌,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鳳凌傲使勁的搖了搖冥長歌,似乎以爲冥長歌這只是發燒了說的胡話而已,似乎,只要這樣搖了以後,冥長歌就會清醒過來。
冥長歌握住風凌傲的手,示意他別搖:“我很清楚知道自己此刻在說些什麼,師兄,什麼也不用做,相信我就好了,師兄,好不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今,你也算是我在這世界上的惟一一個親人,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面對師傅,我怎麼面對曦兒,長歌,有什麼事情都好商量,你別一個人去單獨冒險好不好?”鳳凌傲害怕了,此刻的冥長歌,似乎少一用力,馬上就回一命嗚呼。
此刻,冥長歌嘴裡面的話,更是讓鳳凌傲察覺到了危險的意識。
周遭明明是如此的舒適祥和,可是,空氣中的寧靜,因爲一開始被打碎後,卻已經失去了重新彌補的機會,不是因爲感覺,而是,此刻,那種潛意識裡面的意識。
冥長歌一雙眼睛裡面,沒有絲毫的畏懼,因爲有些昏黃,所以,並不如鳳凌傲的眼睛那樣清晰。
“秋曦是我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擔心的人,鳳凌傲,我們一起保護他,好不好?”冥長歌問道。
“好,好,你說什麼都可以,長歌,什麼都聽你的,你只要別嚇我就行了。”此刻的風凌傲的心,滿滿的都是恐懼,從未想到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有如此妥協的一面,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以這般無力的形態來面對着冥長歌。
鳳凌傲害怕了,害怕不久後,自己以這幅狼狽,軟弱,絕望的形態目送着生命的消逝。然而,世事無常,那一天,那一天終於還是讓鳳凌傲等到了,仍舊是滿地的血,到處都是濃重的血腥,那耀眼的紅色似乎是要把自己活活的蒸乾一樣。
可是,如今,鳳凌傲想要阻止,想要時間從此就在這一刻停下來,因爲,他和冥長歌的架還沒有吵完呢,他和冥長歌的約定還沒有實現,冥長歌答應過自己會陪着他的,陪着風傲的江山社稷,監督自己做一個好的君主。
“長歌、、、、、、”鳳凌傲如今,每每的說出一個字都是肝腸寸斷,眼前這個弱不經風的人,再不會和自己大大咧咧的,他的摺子上面再也不會有冥長歌的鬼畫桃符。
冥長歌自始至終都沒有回答鳳凌傲,自始至終都沒有解開鳳凌傲心中的疑惑,而就是這樣,鳳凌傲才知道,一切的事情都需要一個契機,只要有了這一個契機,所有的事情都會源源不斷的呈現出來。
可是,具體的那個契機,鳳凌傲怎麼都不會想到竟然是會是那樣,因爲,如果早知道是那樣,他絕對不會放任冥長歌那樣去做,絕對不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然後,什麼都不能做。
復仇,的確不能夠解決一切,但是,他能夠減輕自己心中的負擔,他能夠讓活着的人能夠面對死去的人。
“我知道,你已經答應我了,師兄,別問,這一切,你都會知道,你都會明白的,很快的,別急。”說這話的時候,冥長歌的眼睛是看着池塘裡面的那些初開的睡蓮的,那美好的一塵不染的花瓣。
那澄澈的水,那溫柔的綠,多麼的捨不得讓人移開視線,但是,冥長歌一雙本來溫柔的眸子裡面最終還是沉寂的像一潭死水,然後慢慢的冰冷下來,變得冰冷刺骨。
鳳時雪落醒過來來的時候,身旁的人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如果不是身下的薄被還保留着淡淡的餘溫,時雪落幾乎都是以爲自己在做夢。
翻身,一伸腿,身下異樣的感覺就一撥一撥的向着時雪落襲過來。痠疼的感覺,不自覺的就讓時雪落抓緊了身上的被子。
“滾蛋,東臨朝日,王八蛋。”小鹿般般的眼睛裡面還有着微微的在血絲,白皙的露在外面的脖頸上面全都染上了溫存後的印記。
一張精緻的小臉蛋,眉眼間盡數被蹏足後的媚態,眉眼間全是動情的痕跡。
“落落,你醒了嗎?”東臨朝日的聲音傳來。
印入眼簾的是一身白色月牙長袍,十二單衣,將東臨朝日修長挺拔的身姿彰顯的淋漓盡致。
一張脣紅齒白的俊臉上,如星的眸子裡皆是脈脈溫情。
“我給你熬了粥,你應該很喜歡這種味道的。”說着,東臨朝日將手中的碗放到了牀頭的小几上。
時雪落伸了伸脖子,看了看那白玉的瓷碗,有些狐疑地問道:“你做的?能吃嗎?”
“恩恩,我試了試,味道還行。”伸手,從被子裡伸過去,將時雪落攬進自己的懷裡:“落落,好些了嗎?把腿屈一下,我看看。”
說話的同時,順手,就拿過了一牀乾淨的毯子,將時雪落瘦白的身子裹了進去。
檢查了下時雪落的身下,確認沒事後,才安心下來。
時雪落順從的坐在東臨朝日的腿上,伸手,勾住東臨朝日的脖子,靠在東臨朝日的胸膛上。
端過粥碗,用準備好的玉勺舀起了一小勺粘稠的粥液。東臨朝日放在自己的嘴邊吹了吹,確認不燙嘴之後,才送到時雪落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