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善,溫文此時不出手,怕還要拖得更久。回頭把琅琊扶到路沿。:“你站在這裡,不要亂動。我很快就回來。”
“嘿!”好華服公子平白被人無視了心頭不爽,上前扯着噪子喝道。“你是個什麼東西,那小娘子也是你碰”
話還沒說完,華服公子“啊!”的一聲摔倒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臉叫得像殺豬一樣。“殺人啦,殺人啦,光天化日下殺人啦,還有沒有王法啦!這還有沒有王法啦!”
所有人全楞了。
他們都沒看到誰出手,就知道這位公子突然摔倒了就在那鬼哭狼嚎喊上了。
琅琊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的腳尖,裝作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一般。溫文卻眼尖的注意到剛纔有一道光亮從琅琊處閃過,緊接着那華服男子就摔倒了。
那位公子的倆名手下也是練家子,只是這手上功夫完全比不了眼前的溫文和琅琊。一主二僕被齊齊打翻後,倆人上了馬車,準備出小鎮。
只是纔到了鎮門前,馬車就被一干身着衙役服的男子齊齊圍住。
溫文看着眼前的衙役,平靜道:“不知攔我們下來,所謂何事?”
“嗬!竟然還敢問什麼事!”一名尖嘴猴腮的瘦小衙役上前幾步,瞪着溫文咬牙道:“便是你在光天化日下,欺壓良民,打傷了姚公子!”
那位‘良名’,也就是之前調戲琅琊的華服公子捂着臉跳下馬來。
指着趕馬的溫文,道:“就是這個王八蛋打的小爺,快去把他拿下!”
“是,是是。”那尖嘴衙役變臉似的回頭變腰討好:“少爺放心,小的這就讓人拿下他們。”
琅琊坐在馬車裡冷冷一笑,官匪一窩。
身子略略前傾,隔着車簾對溫文說道:“跟他們去。”
溫文點了點頭,對着前面的衙役道:“我跟你們走,帶路。”
華服男子還當是溫文怕了他,揚眉吐氣的一哼,自信道:“本少爺就說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和本少爺搶女人!”
“是,是是。”尖嘴衙役隔着空還不忘討好。“如今像少爺這麼風流倜儻的公子可不多見了。那等窮酸書生最不要臉,只憑着幾首打油詩去討好人家姑娘,那窮酸勁怎麼比得上我們家公子的!”
這馬屁讓華服男子很受用,手裡的摺扇一打,傲嬌道:“那是。”
琅琊和溫文被帶到了小鎮裡的衙門。小鎮雖然看着普通,但衙門前卻安放着兩隻鍍了金的巨大金獅卻是豪華氣派。而進去後,又是一番洞天,只見整個衙門雕欄刻花,長廊庭院,假山溪水做得無一不是精緻奢侈,教人移不開眼。
如果不是進來前看到宅子的上方寫着‘衙門’兩字,琅琊都誤以爲回到了皇城的別苑。
“怪不得北戰會與南商交戰。”溫文扶着琅琊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若是南商每一個衙門都是這麼富麗堂皇,怕是誰都會動心。”
琅琊冷笑一聲。跟着道:“是啊,如果不是
路過了這個小鎮,本宮還真不知道南商竟然富成了這般模樣。隨便一個小鎮的衙門就有這樣的氣派。”
那位華服公子一直隨在溫文和琅琊身後,一臉輕佻的打量着琅琊的身段。
跟隨在他身後的尖嘴衙役不忘下流的與他咬着耳朵道:“少爺真是好眼光。”
華服男子淫笑一聲,道:“那是當然。”而後不忘問道:“爹呢?”
“老爺在書房呢。”
華服男子滿意的點點頭。“等下機靈點,就說那個男的光天化日下強搶民女,本少爺大展英姿想要救美人,想不到被這惡徒打了!聽懂沒。”
那尖嘴衙役連連稱是。“方纔小人就是這麼與老爺說的,少爺放寬心吧。”
琅琊彎過無數道長廊後,終於來到了大堂。這佑大的衙門怕只有大堂是和一般的衙門所差無多了。只是坐在臺上的那位‘父母官’一看就常年食葷腥,整個人臃腫肥膩,眼裡透着一股貪圖安樂的慵懶。
‘啪!’父母官一拍驚堂木。
站在身後的文官當即喝道:“見到老爺爲何不跪。”
琅琊擡起眼簾冷冷看一眼那所謂的父母官。就見之前那位華服少爺快步上前,不滿道:“爹,那小娘子腿腳受了傷,你怎麼沒有點憐香惜玉的心!”說着回頭對那尖嘴衙役道:“還不快去搬張椅子來。”
琅琊算是弄明白了眼前的關係,這‘父母官’還真是父母。
“原來是奇兒救下的姑娘啊。”父母官聽着愛子的話,不耐煩的臉色跟換臉似的一下變爲殷勤。“奇兒,快快過來讓爹爹看了,你這幾天你都去哪了?”
被稱爲奇兒的華服男子不滿的皺皺眉。“也沒去哪,就隨便走了走。然後不就碰見了……對,我碰見了這個賊人。”華服少年眼露邪光,話頭一轉,指尖兒就直指下方的琅琊訴苦道:“爹,那位小娘子是兒子路上救下的,她身邊的男子是名大惡人,兒子想教訓一下卻不料反被他打了!”
“被他打了?”父母官雙眼一圓,護雛的瞪向溫文,低喝道:“竟然敢打我兒子,來人,給我用刑!用刑!”
溫文站在琅琊身邊巍然不動,冷清的眼神裡帶着一抹鄙夷。
琅琊只覺得臉上無光,眼前的人就是他南商的子民,皇爺爺管治下的子民,天裔在邊線守護的子民。心中略惱,琅琊看向那名父母官,語氣冷然道:“你叫什麼名字?”
父母官哪裡見過有人敢在他眼前這個姿態,自然想要發怒。只是喉嚨處滾動了幾下,最後還是在琅琊的對視裡敗下陣來,囁嚅道:“姚,姚富貴。”
姚?琅琊眯了眯。當今右相就是這個姓。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李躍景的話,讓琅琊對於這個姓格外敏感。沉思幾許還是問道:“你與右相是什麼關係。”
姚富貴眼睛一圓,沒想到眼前的小丫可以猜到當今右相身上來,當即有些發慌。“你是什麼人!”
姚奇見自己爹的模樣,心下閃過懷疑。這美人是他前
往文官介紹給他的店家吃飯冷不丁撞見的,怎麼就會認識右相呢?
只不過牽扯到了右相的事,他也不敢再開口,只能緊緊盯着琅琊,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
琅琊看着倆人的反應心頭就在冷笑,嘴上仍是道:“右相一向清廉,倒不知竟還走徇私枉法這一套。想來這處衙門裡的一切都是他佈置的吧?”
姚富貴的表情更加惶恐。
他不知道眼前琅琊的身份,萬一這人身份尊重……
右相的前程怕都要敗在他手裡了。
姚富貴赤紅着臉,忍不住高呼:“你,你不要亂說啊!”
“哦?那姚大人倒與我聊聊,應該怎麼說?難不成這衙門裡的所有事物和右相沒有一絲干係?”琅琊看着姚富貴。
見着他急急點頭。不由冷笑着補充道:“既然不是右相的手段,想來那是姚大人搜刮民脂明膏得來的?”
姚富貴掉進了琅琊的圈套,這個關口,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臉色當下難看得很。
就在此時,一直站在他身後的文官適時低頭,對着姚富貴咬耳道:“大人,那小丫頭嘴巴着實厲害,不如先將人關起來再派書右相,若這人真是大人物,依着右相的面子,也定保無恙,但是不開眼的人……”文官雙眼一眯,壓着指尖在脖了上一劃。
姚富貴已經被琅琊說得心亂如麻。
聽着文官這麼一說,當即覺得就是這個理。
深吸一口氣,抖着手一拍驚堂木,道:“來,來人,將這倆名賊人壓下去!”
文官適時道。“你們武功都比不上這賊人,快去請姣大姣二過來!”
琅琊聽着那文官的話皺了下眉。
這人站在姚富貴身後的感覺,比他更像一名父母官。
不,不對,這種感覺還是有些不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更像站在傀儡身後真正操縱着的幕後之人。
姣大姣二是什麼人物琅琊不知道,但依着他對溫文的瞭解,即使有衝突發生,倆人也可以全身而退。
如果沒有這份把握,她也不會有這樣的膽量闖進這衙門來。
姣大姣二還沒過來間,琅琊與溫文被眼前的衙役團團圍住。
溫文一貫的冷清模樣,只是突的,他皺了下眉,鼻息輕輕扇動了幾下。覺察到空氣裡傳來的異香是什麼後,臉色幾變。
指尖一轉,手心便出現一枚藥丸。
快手擁過琅琊,把一顆藥丸送到了她嘴裡,屏息道:“空氣裡有毒,裝昏倒。”
溫文聲音剛落,整個人就軟軟倒了下去。
琅琊心裡一驚,知道他們使了什麼鬼點子,但身後的依靠已經倒了,她即使可以獨自離開,此時也絕對不是時機。當下身子跟着一軟,倒在溫文身上。
溫文把唯一的解藥給了琅琊,自然察覺不到之後發生了什麼,但琅琊卻聽得一清二楚。
那‘姚一姚二’是放毒的暗號。衙門裡根本沒有這兩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