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刺耳的聲音大有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毅力
疊依伸手摸索着吵鬧的根源,在她的魔爪摧殘下,它終於安靜了下來
看着眼前白色的天花板,她知道夢,已經醒了,心中的疑問也沒有人能幫她解答。
想不明白爲什麼同樣的夢會反覆的夢到,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會對男子莫名的心痛?
疊依拉過被子捂着腦袋,那個女人,疊依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那個女子的樣子。絕美的容顏,哀傷的眼神,讓人印象深刻,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古琴,蝴蝶?靈光一閃,轉瞬即逝的想法讓她猛地從牀上坐起來。
鏡子,光着腳丫跑到浴室找鏡子,卻發現沒有,纔想起自己上一次照鏡子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了,家裡當然沒有鏡子,因爲她根本就沒買,沮喪的回到房間,跌坐在牀沿邊,伸手摸向自己的臉頰,入手光滑,水嫩的觸感讓人羨煞,可她知道,這一切皆來自於這裡。
臉頰上,血紅色的胎記有半個手掌大小,差不多遮住了左臉頰,因爲它,她沒少被人取笑過,所以心底對鏡子總有種抗拒。
回想起來,自從爸爸媽媽去世後,她就已經脫離了讓人呵護疼愛的寶寶女的行列,一直都在學校跟打工的地方打轉,每天三點一線的生活令她無暇去顧及其他,時間對她來說太過緊迫,她哪還有時間去梳理自己。
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從牀上跳起,她記得子軒哥曾經送過一份禮物給她,她記得是一面很珍貴的化妝鏡。
三步並作兩步的打開抽屜,取出裡面的盒子,看着連包裝都保持着好好的盒子,她深深吸了口氣,拆開它,沉甸甸的重量讓她的心也跟着一沉,看着它精緻美麗的外表,心中猶豫不決,是不是要把它重新放回去。
“不要單方面認爲自己丑,其實你很漂亮!”子軒哥肯定不容置疑的語氣在耳邊迴響。
做了幾下深呼吸,緩慢的打開鏡子,漫不經心的注視着鏡中的人兒。
雖然她從爸爸媽媽的遺傳基因中知道自己的五官長得還不錯,可當看到時還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眉筆輕輕的畫過,留下彎彎的一對柳葉,清澈的眼睛泛着訝異,長長的眼睫毛隨着主人的動作,忽上忽下,挺翹的鼻樑,因爲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小嘴裡能看到白色的小貝齒。
精緻的五官,清澈的眼眸似反射出的湖水般閃閃發亮,漂亮,腦海中不知不覺冒出了這個詞語,原來自己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麼差勁,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苦澀,鏡子稍稍向左移了一點點,手微微顫抖,心砰砰跳動,呼吸彷彿停止了一般,待整個血紅色的胎記暴露在了鏡子上,她纔敢細細的去打量鏡子裡的她,白皙的肌膚上血紅色的胎記格外明顯,類似蝴蝶的形狀。
瞪大眼睛,看着鏡子裡那隻陌生又熟悉的蝴蝶,再回想琴身上的刻紋。
“砰”鏡子從手中掉落,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雙手無措的重新拿起掉在牀上的鏡子,深深的吸了口氣,把鏡子移向自己的對面,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注視着鏡子,再慢慢移向左臉。屏住呼吸,仔細的察看着自己左臉上的胎記。
捏了捏自己的臉蛋,看到鏡子裡的人微微蹙眉,不是錯覺,蝴蝶,她左臉上血紅色的胎記,也是一隻蝴蝶形狀,許多年未去打量它,這才發現,隨着她的長大,這胎記反而更顯清晰,大小相似於尋常的蝴蝶,沒有如小時候一般,遮住了半張臉,沒有隨着她的長大而擴大,反而隱隱有收縮的錯覺。血紅色的蝴蝶靜靜的停留在她的臉上,彷彿在等待着什麼,在尋找着什麼,靜止在飛舞的動作,栩栩如生的模樣彷彿下一刻就會舞動着翅膀,消失不見。
這隨着她的出生而來的蝴蝶胎記,與記憶中琴身的刻紋,意料之內的互相疊合,無不透露絲怪異。
無力的放下手,腦中亂作一團,這個糾纏她十幾年的夢究竟要說明什麼呢,爲什麼一直做着這樣的夢,從一開始的朦朧不清到現在的深刻清晰,是夢還是真實?沒人能給她一個答案。
“穿越千年的傷痛只爲求一個結果,
你留下的輪廓指引我黑夜中不寂寞……
穿越千年的哀愁是你在盡頭等我,
最美麗的感動會值得用一生守候……”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她的思緒,取過手機,子軒哥溫柔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小依,起牀了嗎?“
“嗯,子軒哥,已經起來了。”蹙緊着的眉悄悄鬆開,脣畔不自覺的泛起一個溫暖的弧度。
“今天要去爺爺家,你準備好了嗎?我等一下過去接你,大概十五分鐘後到。”子軒哥輕快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猶如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下,讓她清醒過來,粗魯的抓過鬧鐘,三條黑線從額頭冒出,不會吧,才發這麼一會呆就已經這麼晚了。
“好,好的,十五分鐘後見。”
藍子軒聽着另一頭“嘟嘟嘟”的斷線聲,對着手機,俊美的臉龐溫潤如玉,脣畔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