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帥客氣!”黃建樹終是見過大陣仗的人,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恢復了冷靜。
“老黃!”
李無常笑的更歡了,“想必你也聽說過了,襄陽郡內有不少雜匪竟敢進入我房陵郡鬧事,這我當然不能忍了,將雜匪連根拔起是我們的光榮傳統……想不到我這才進襄陽,你就來迎接了,不愧是老朋友呀!”
楊素湊趣:“老黃,你來的正好,我在房陵剿匪的時候,抓到不少小頭目,大刑審問之下,不少人竟然稱是你們赤龍會的人……”
黃建樹面色一滯,這就要開口辯解。
楊素續道:“我當然不會上他們的當,當即吩咐手下將他們剁碎了餵魚……開玩笑,赤龍會和法帥軍什麼交情?那是槓槓的,怎麼可能派人假冒土匪去房陵搞事?”
黃建樹馬上點頭,“那是當然了,那幫雜匪,就知道信口開河。”
趙遜接上,“說的好……不光房陵郡內有人冒充你們赤龍會,襄陽郡也有。就昨天,我手下陳連豹就碰到了一夥雜匪,足有幾千人,也說赤龍會的人,還大吼着讓我們法帥軍滾出襄陽,所安挑撥離間之心昭然若揭。陳連豹當即就下令進攻,嘿,果然是一幫烏合之衆,還沒怎麼用力就擊垮了他們。”
黃建樹被趙遜說的滿頭星星。
烏合之衆?
這……
難道要吃了這個啞巴虧不成?
黃建樹強自穩住心神,看着翹着二郎腿的李無常,大感無語。
每次見到李無常,他無論擺什麼造型,都給人一種底氣十足的感覺。
暗暗吐出一口氣,黃建樹笑道:“法帥,你們爲房陵百姓剿匪當然是好事,但是襄陽畢竟是我們赤龍會的地盤,你帶了三萬多人進來,是不是應該提前打聲招呼呢?”
“襄陽是你們赤龍會的地盤?”
李無常掏了掏耳朵,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怎麼不知道?”
接着看向趙遜和楊素,“你們兩個知道嗎?”
楊素攤攤手,“我也不知道呀,只聽過襄陽一直在混戰,各個大小勢力糾纏不休,死傷無數。沒聽過你們赤龍會有什麼作爲呀,牌子還不如東江派響呢。”
趙遜又補刀,“原來楊老師和我一個看法呀,我也以爲襄陽目前是東江派在掌大局呢……黃兄,不是我說你們赤龍會,出來混,想拿地盤無可厚非,但是連字號都捨不得亮出去,真是奇怪呀。東江派的‘項’字多響亮呀,前些日子連項魁都回歸了,更是令人浮想聯翩。
我們法帥軍和你們赤龍會論交以來,一直是拿出十二分誠意,你們卻一直閃閃躲躲。不說赤龍會的掌舵人,就說黃兄你吧,見了這麼多次面,我們連你在赤龍會是什麼地位都不知道呢。這次就更過分了,上來就一句‘襄陽是我們赤龍會的地盤’,老黃,你確定沒開玩笑?”
黃建樹至此始知法帥軍是要來真的了。
寧願徹底開罪赤龍會也要討個說法。
有些冷場。
李無常及時開口,語氣非常嚴肅,“老黃,不如攤開來說吧。”
黃建樹點頭,“法帥請講!”
李無常續道:“你們赤龍會想來陰的也好,來暗的也好,我們法帥軍都接了。你別想着否認,我只是二愣子而已,不是智障。
我們兵力不多,四個軍團,外加公安局情報局後勤等部門,能打的大概五萬往上,再就是一些平民百姓充作給我們打氣的角色,沒有大勢力和大人物撐腰,你們若能全部吃下,不僅房陵是你們的,夷陵也是你們的,再往後一點,通川西城巴東也有機會。
你們若是不想打的話,那就快點給我個交代,也讓我給房陵一個交代。赤龍會的掌舵人看不上我的牌子不想露面我不在乎,但是你們派人在我房陵郡搞事,那是絕對不行的。至於其他湊趣的雜匪,我說要拿掉,巢穴也要徹底掀翻,你們赤龍會若是要阻攔,我唯有硬着頭皮打下去。
話說的這個地步,算是非常坦白了,往後是敵是友,就看你們赤龍會的誠意,楊老師遜哥兒,你們代我陪客,都客氣一點,我要去練刀法了。”
說罷長身而起,離開營帳。
此時酒菜也上來了。
趙遜親自給黃建樹和他那幾個手下斟酒,笑道:“黃兄勿惱。我們法帥一直都是這麼個愣頭青性子。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你們赤龍會,我們雖然和你們接觸過一二,但是也不知道你們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不過有兩點我可以肯定。第一,你們的實力足以令左騫、司空盛之流心生忌憚。第二,我們這幫人既然跟了法帥,自然是力挺到底,五萬兵力,指哪打哪,最後就算全部死在襄陽,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好了!”
楊素舉杯,笑道:“該說的都說明白了。黃兄來,楊某人敬你一杯,拋開立場來說,我對你絕無惡感,若非大家各爲其主或者換個世道,咱們說不定還能成爲朋友呢。”
黃建樹苦笑道:“法帥有你們這種下屬,難怪底氣會那麼足……既然攤開來說了,若我黃建樹再東掖西藏的,那就有些不懂味了。”
說罷乾掉一杯,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趙遜和楊素都知道接下來要說正經的了,好整以暇,等候下文。
“法帥想要什麼交代?”這是黃建樹的第一個問題。
“在襄陽我們可以放一手,甚至可以連夜退走,但是那幫雜匪和匪窩裡的財貨你們得親自交過來,你們赤龍會也要賠付一筆黃金給我們作爲補償。”楊素道。
“然後呢?”黃建樹又問。
“然後?”
趙遜呵呵一笑,“法帥剛纔說了,往後是敵是友看你們的。梁州東部的情況你們也知道,我們法帥軍很忙,所以你們赤龍會若是不招惹我們,我們自然也沒有興趣和空閒招惹你們。想談交情的話,你們赤龍會得來一個頭麪人物,先向我們法帥道歉,之後才論其他。上兩趟都是普通交易而已,遠沒到交情那一步。”
黃建樹沉聲道:“若是沒談交情,往後大家就是敵人?”
趙遜攤攤手,“那就得看情況了。有一點我得提醒你,荊州不止你們赤龍會,還有左騫,還有司空盛,還有……袁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