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幾息時間消化之後,謝偃才說道:“你剛纔說找我什麼事?要人?”
“是啊!謝老,工人現在是有了。但是在這些人當中卻沒一個識字的,所以小子想找幾個識字的人管着他們。你有沒有人好推薦的?”紀風說道。
“我在揚州隱居兩年,除了教這十幾個學生,很少與外人接觸。你要是真想要人的話,把那兩個大一點的娃帶去吧!”謝偃道。
啤酒,造紙,磚瓦作坊肯定都要開,否則容不下近千工人,只有兩人哪裡夠啊?
但是有總好過沒,到時候只能自己辛苦一點了。
中午他沒回去,就在謝老這裡吃了個碗午飯。
等下午學生來上課的時候。他單獨把那兩個大一點學生給找了過來,溝通一番,問他們願不願意跟着自己去做事。
其結果,當然是願意啦!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平時都要幫着父母幹活,只有在空閒的時候纔會到謝老這裡來讀書認字。
也幸好謝老是免費教學的,否則這些學生想來,還學不起。
但是出發之前,得先給這兩個娃的父母打個招呼。否則人家父母找不到孩子還不着急纔怪。
這兩個娃,一個叫趙大發,一個叫錢萬兩。是這附**民家的孩子。
紀風買了幾樣禮物,讓這兩個娃帶路,親自登門造訪。爲了增加說服力,謝偃也隨着他們一起去拜訪兩個娃的父母。
畢竟紀風才十六歲,比起這兩個娃,大不了幾天。人家的父母還真不一定信得過他。
有謝偃這位老夫子出馬,那就定當別論了。
能給自己的孩子找一份活計,而且聽說還是什麼管理人才。兩位娃的父母千恩萬謝,就差跪下來給紀風做揖。
紀風當時就讓他倆收拾好行裝,跟自己回紀府。
紀胖子今天回來的很早。
今天早晨,拉了兩車鹽到店鋪裡。顧客像往常一樣拿着袋子來買糧。但是發現紀氏糧鋪,竟然不賣糧改賣鹽了。
而且賣的是精細的白鹽,價格跟青鹽一樣,都是三百文一斤。這位顧客用手指頭沾了一點鹽嚐了嚐。
我的個娘哎!這鹽的味道太正了,只有鹹味,一點苦味都沒有。那還考慮個啥!買唄!
於是他把身上僅有的一兩銀子拿了出來,買了三斤多鹽。
回去的時候,還一路免費爲紀家做宣傳,碰到個面熟的就說,“快去紀氏糧鋪買精鹽吧!跟青鹽一個價,去晚了可就沒了!”
他說着怕別人不信,還把袋子裡的鹽打開給別人看。
於是,紀氏糧鋪裡面的鹽遭到了一輪哄搶。兩個夥計負責打稱,紀胖子笑眯眯地負責收錢,手腳都做不贏。
一開始還只是平民,兩、三斤的稱。
後來同時來了兩位貴人,是王氏和鄭氏這兩個大家族的。他們一開口就是,要把剩下的這一千多斤鹽全部買下來。
一開始兩家誰都不讓。爲了不得罪人,紀胖子做了和事佬。讓他們一家買了一半,如果還想要的話,讓他們明天再來,明天還有新貨上來。
鄭氏和王氏的人,這才作罷。聲稱明天還來,讓紀胖子把鹽給他留着。
鹽賣完了,糧食兒子也不讓賣。也是,糧食才值幾個錢了。現在比前兩天高一點,才賣十二文錢一斗。
店鋪裡面賣一個月的糧食,也比不上賣一天的鹽。
所以紀胖子乾脆把店鋪關門,回家找兒子去。還在門口等着買鹽的客人,讓他們明天再來。
但是左等右等,就是沒等到兒子回來。兒子早晨出門的時候,說是去流民營。於是紀胖子差人到流民營去找兒子。
但是差去的人回來告訴他,流民營現在已經空無一人。
那這小子到底去了哪裡?紀胖子就不得知了?只能坐在家裡等。
但是等吃過了午飯,這小子還沒回來。紀胖子急了,這小子要是再不回來的話,明天可就沒鹽賣了。
於是,紀胖子時不時的跑到大門口轉轉,看看這小子回來沒有?
還好,總算沒在門口白等,在未時末的時候,總算見到這小子回來了。
紀胖子迫不及待的走了上去,埋怨道:“你怎麼現在纔回來!鹽場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還有貨的話讓他們趕緊送些來。”
紀風覺得奇怪,那可是兩牛車鹽。一車有一千斤,難道這麼快就賣完了!
“你小子發什麼愣呢?爹問你話呢!”看見兒子發愣,紀胖子催促道。
“兩車鹽賣完了?”紀風問。
“不到一個時辰就全部賣光,還有很多人沒買到,爲父只能讓他們明天再來。”紀胖子得意洋洋的說着。
紀風估計精鹽能大賣,但沒想到竟然賣的這麼快。
於是,他吩咐身邊的護衛道:“你騎匹快馬,現在就出發,到脊江別院找賈管家。讓他命人,明天一大早送兩車鹽來。”
“兩車不夠,多送點。”紀胖子插話道。他估計,兩車鹽都不一定夠鄭家和王家分的。
“爹。現在鹽場的工人不多,每天只能出兩車鹽。我們一天了就賣兩車,多了不賣。”
隨即轉身又對護衛說道,“去吧!按我的吩咐去辦。”
護衛應聲,拱手而去。
“爹!這兩位是趙大發和錢萬兩。是孩兒從謝老那裡要來的人。”紀風介紹道。
這兩個孩子都挺懂事的,連忙跪了下來,給紀胖子磕了個頭,說道“見過老爺。”
紀胖子笑眯眯的扶起兩人,“好!好!都是不錯的孩子。走,到府裡去,在門口說話不合適。”
好吧!紀胖子忘了,是他自己把這羣人攔在門口說話的。
紀府內,紀風同胖子老爹相對而坐。
“爹!孩兒估計,災民大多數會拿麥芽換糧食,而不是要錢。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我們至少要儲存兩萬擔麥子,纔夠跟災民換。所以您這幾天把賣鹽所得的銀錢,全部買糧食送到脊江村。”
紀胖子是個生意人,雖然不識幾個字,但對數字很敏感。只見他在那裡,扳着手指頭算着,
兩萬擔糧食,按現在的市價也就是兩千四百兩銀子。
現在一天能賣兩車精鹽,收益就有六百兩銀子,除去一成的稅,還剩五百四十兩。大不了稱上的損耗再減個二十兩。一天的收益至少有五百多兩。兩千四百兩銀子,大不了五天就能夠回來。
紀胖子這麼一算,覺得收購這兩萬擔糧食,真不是件什麼大事,只能算是芝麻粒的小事。
於是他滿口答應。
回到脊江別院,紀風非常忙。
每天清晨五公里的越野,是必須參加的。
磚瓦窯,這些技術含量不高,安排賈管家選好地址,到時候等工人來了直接開幹就行。
但是釀啤酒,和造白紙對大唐的人來說,那可是新鮮事物。
現在的大唐,最好的紙是宣紙,有點發黃。
所以紀風還得教錢萬兩和趙大發兩人技術。
上午教錢萬兩如何造紙,下午教趙大發怎麼釀酒啤酒。又有哪些該注意的事項!
每天的傍晚,還得抽時間去看看,釀啤酒的工棚搭建的如何。
等磚瓦燒製出來,第一時間建造的就是啤酒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