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滿臉愁苦的看着聚在一堂的這些詩人,今天他把他們聚在一起是要具體說一下鬥詩的細節規則什麼的,但是他一看到這些詩人腦袋都疼,這要是一顆炸彈過來,好傢伙語文書起碼薄一半。
安祿山咳嗽了兩聲,衆多詩人才子全都安靜了下來,神采奕奕的望着這個看起來威望很足的將軍,其實他們也想過,爲什麼一個沙場上的將軍能叫來這麼多的文豪詩人。
安祿山自己也想不明白,老子他媽爲什麼要叫那些課本上的人,那些詩人一般都不會中他的計,頂多也就是笑笑就走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多找一些肚子裡沒有墨水又天天覺得自己被冷落了不得朝廷重用的小菜比,就這種人心眼小偏偏心氣還賊高,指點江山起來簡直就是古代魯迅,總能“一針見血”
安祿山看了看他們,偌大的一個會場裡面差不多分成四五夥人,人數最多的是一些籍籍無名或者小有名氣的才子,一夥是像李白這種的閒雲野鶴,一夥則是以王維爲首的詩人也是朝廷官員。
還有幾個零零散散不怎麼合羣的詩人,獨自站在某個地方安靜的待在那裡。
安祿山深吸一口氣,牽強笑道:“各位才子詩人們大家好,我是本次鬥詩的主辦方,鄙人名叫安祿山,此次召集大家過來,主要是爲了大家。”
有人在下面竊竊私語,都是對爲了他們這句話有些懷疑。
安祿山手掌往下壓了壓,“我知道大家可能有些疑惑,其實我讀過很多在座各位的詩,看到的就是一個字,愁啊。”
“各種愁啊,見不到神交已久的朋友,愁,老子又TM被貶了,愁,今天早上摔了一跤,愁。”
他們都哈哈大笑起來,安祿山也笑了笑,心裡想到,還TM笑呢,等比賽正式開始,有你們哭的!
王維對着身邊阿諛奉承的才子擺了擺手,滿臉笑意的看着那個站在最前面說話的安祿山,身爲右相的他對這個安祿山太熟悉不過了,只是他沒想到,能讓陛下大肆宣傳的人,竟然是他。
安祿山又說了一大堆客套話,然後開始細說規則。
“我剛纔查了一下人數,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位,所以我覺得用抽籤制的方式來進行比賽,勝出的人將會進行下一場比試,輸了的朋友也不必氣餒,安寧縣內有大量的土特產,大家可以去嘗一嘗,而且這邊風景也不錯,吃着土特產欣賞着這裡的風景,和詩詞最搭了。”
而此時店鋪內。
李凝滿頭大汗的看着身前的十幾名甲士,他們正動作生硬的批量生產奶糖和烈酒,李凝教會了他們基礎的步驟後就去休息了,她躺在牀上看着外面風和日麗的景色,心中不知道想些什麼。
“比賽規則就這麼多,大家可以留下來互相認識一下,見見自己神交已久的朋友,或者管自己敬畏的人要個簽名什麼的,哈哈哈哈都隨你們了,我家裡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說罷安祿山就閃了出去,速度那叫一個快。
李白則是在和杜甫坐在二樓的一處角落,沒人打擾,他們幾人就坐在那裡聊着天。
“少陵怎麼來了?”李白問道。
杜甫笑呵呵的說道:“太白好像還欠我十首詩。”
李白神色尷尬轉移話題,看着陳舟說道:“陳姑娘越來越漂亮了啊。”
趙杭則是滿臉的驕傲,只不過驕傲還不到三秒鐘就被杜甫敲了個板栗,“笑什麼笑,又沒誇你。”
趙杭摸着腦袋有些委屈,但是又不敢說,眼神瞥向樓下,問道:“李白大人,這些人怎麼樣啊?”
李白翻了個白眼,自然懂他指的是什麼,往嘴裡灌了一口酒說道:“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不過那幾個最能叫囂的,寫出來的東西我一歲的時候看着都嫌棄,狗屁不通的打油詩也來丟人現眼。”
趙杭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然後有些不解的問道:“爲什麼他們這麼弱,聲音還這麼大啊?”
李白又翻了個白眼,朝某個方向努了努嘴,說道:“這傢伙蠻厲害的,一樣聒噪。”
朝這裡走來的王維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笑着說道:“隔着那麼老遠都聽到詩仙的牢騷了,怎麼,今早摔了一跤?”
李白冷笑道:“王右相的耳朵很靈嘛,今早邁出宰相府的時候被路過的佛家大師開了光?”
王維笑着搖搖頭,不和他做這些無意義的口舌之爭,神色真摯的看向杜甫,說道:“杜先生,本官誠邀您來朝廷任職,你想要什麼,我能辦到的一定給你辦到,辦不到的我就去懇求陛下給你辦。”
李白冷哼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王維又看向李白,臉上笑容古怪,“總比某人的空想要強多了,天天喝的爛醉如泥,嘴裡說着幻想的世界,現實中卻一點績效都沒做出來。”
李白一拍桌子,臉紅脖子粗道:“你!……罷了罷了,不和你爭,無甚意思的老頭一個,生怕給你氣死,偌大的大唐沒人替代你的位置。”
“沒人替代也輪不上你。”
杜甫無奈的說道:“好了好了,別罵了,很抱歉王右相,草民暫時沒有想去朝廷任職的想法。”
王維笑着點點頭,“杜先生什麼時候想好了,隨時都可以來京城找我。”
說罷便要走,和趙杭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笑着說道:“很不解?很簡單,愚者和智者就像兩隻外表看上去完全一樣的酒罈子,但是裡面裝的酒不一樣,劣酒越劣,越要搖晃酒罈子,好讓人知道里面裝的是酒不是尿,所以聒噪。好酒越好越要珍藏,千萬不能失了味道,所以深沉。”
趙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對着王維的背影鞠了一躬,“讀書人趙杭多謝王右相解惑。”
李白很不服氣的說道:“你早問我,我也能回答你啊,而且道理比他的容易明白多了。”
王維的身影已經消失,只留下一句差點讓李白砍他的話,“可是不管是尿是酒,某人總想先喝一口嚐嚐,如果是尿就面不改色的嚥下去然後扔掉,是酒就鯨吞入腹,嘖,可是他是能看出好壞酒的啊。”
陳舟強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王右相這就不是在說道理了,就是單純的在罵李白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