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出來的?你們回去這是因爲……沒錢了?”安祿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收斂笑意問道。
那窮書生搖搖頭,“我岳父也是一位精通詩詞的大家,這次回去是希望他能夠真正認可我,讓我給舟兒辦一場正大光明的婚禮。”
安祿山由衷佩服的說道:“厲害啊你們兩個,要不讓李白給你們兩個出本書?我投資,肯定大火。”
李白連忙擺手,“算了算了,讓我寫詩還可以,寫書就太不擅長了。”
安祿山嘿嘿一笑,“就是說着玩的。”
“李先生和這位大人,你們去洛陽是?”窮書生問道。
安祿山一把壓住李白的肩頭,哈哈笑道:“去洛陽……找我老婆!對,找我老婆,她和我生氣跑回孃家了。”
窮書生一愣,然後深有體會的拍了拍安祿山的肩膀,嘆息道:“安大人,這我可得說說你,咱們男人啊,心胸要寬廣一點,做什麼事都要讓着女人,誒對了,你們是爲什麼吵架的?”
安祿山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她要買的胭脂太貴了。”
窮書生更覺得自己和安祿山投緣了,恨不得當場就要斬雞頭燒黃紙拜個把子,他拉着安祿山的胳膊,跑到一邊說道:“一模一樣啊安大人!我妻子也是這樣,唉你說這胭脂不就是一小盒粉嗎,怎麼就貴的離譜呢,我賣字畫賺的那點錢,全都被她給敗沒了。”
“趙杭,你是不是說我了?”陳舟皺眉問道。
趙杭立刻挺直腰板,說道:“沒有!”
“沒有就好。”
“時辰也不早了,我二人也就不這裡厚臉皮多待了,今日能見到李大人一面已經是此次回洛陽的意外之喜了,那我二人就先走了。”窮書生趙杭對着安祿山和李白拱手說道。
安祿山嗯了一聲,說了句客套話,“有時間就過來玩,李白這傢伙一整天都閒得很。”
沒想到那趙杭竟然還當真了,一臉正經的說道:“原來這就是詩仙寫詩的靈感嗎?那小生就算是不要臉也要過來蹭一蹭仙氣了。”
李白倒是覺得沒什麼,說道:“沒關係,難得碰到個讀書人,我也挺高興的。”
目送他們二人離開,安祿山問道:“是不是也是……”
他指的自然是殺手。
李白搖搖頭,“不是,就是單純的讀書人,倒是那個女子,有些不正常……”
安祿山哦了一聲,“派來殺我的殺手,越正常,我越害怕。”
李白眼前一亮,“不愧是安兄,說出的話都這麼有哲理。”
“誒,還不是和李兄朝夕相處的原因……”
二人商業互吹了有一陣,突然聽到了外面有一聲雷響,安祿山和李白麪面相覷,他們走到甲板上,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可是暴雨卻遲遲未到。
“哈哈哈哈哈,老夫終於要渡劫了,來吧!”
順着聲音望去,安祿山只見一名身着襤褸的老者站在甲板正中央,雙手負後大聲笑道。
安祿山突然腦子抽筋喊了一聲,“來將可留姓名?”
“柳州莫易安!”
那老者迅速的回答道。
天雷滾滾,李白就跟沒看見一樣,把丟人現眼的安祿山給拽了回去。
安祿山一臉氣惱的看着李白,“你幹什麼?那老頭是不是修仙的啊?人家渡劫呢!讓我好好看看!”
李白一臉鄙視的說道,“你腦子進水了?那就是個瘋子,今日有雷暴,這只不過是正常現象,還修仙,修個屁仙啊,真有仙人的話秦始皇怎麼沒活到現在啊。”
安祿山悻悻然的縮了縮脖子,“好好好,你說沒有就沒有,可是白天還是萬里無雲的啊,怎麼晚上就下大雨了,而且你沒發現嗎,從咱們出長安開始,天氣就一直不太正常……”
李白雙臂環抱看着安祿山,“然後呢,你想表達什麼?你一出動就引起天地異象了?那你可得小心點,萬一是你身上煞氣太重,老天爺是要劈死你咋辦。”
安祿山連忙對着外面雙手合十叨咕着什麼,然後突然想到雙手合十似乎不太對,又改成了蹩腳的道家行禮方式,一陣碎碎念之後終於是鬆了口氣,瞪了一眼笑個不停的李白,瀟灑的說道:“我回房了,睡覺!”
晚上,安祿山躺在牀上,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屋子裡十分安靜。
那天晚上他真的睡得跟死豬一樣,一點都沒聽到外面的動靜?
不,事實正好相反,李白剛一出屋門,安祿山就已經醒了,他也清清楚楚的看見了車伕死去、李白耍劍,他當初選修歷史當然知道,有野史說李白是唐朝當代劍聖裴旻的徒弟,一手劍術超神,那天晚上安祿山親眼見到,是真的。
但是他突然就感覺到了一絲涼意,爲什麼李白突然就造訪了?他那日明明可以躲過去李凝的馬,爲什麼坐在那裡不動?
正當安祿山思緒萬千的時候,門響了,門外走進一個黑影,他小心翼翼的朝安祿山這裡靠近,牀上的安祿山儘量穩住自己的呼吸,同時準備隨時跑路。
桌子上的油燈被點燃,李白的身影出現在安祿山牀邊,他搓搓手,對着“熟睡”的安祿山說道:“對不起了安兄,你這個東西我想要很久了,大不了讓你揍一頓,怎麼樣?不回答就是不揍我了,那我可就拿走了。”
安祿山的枕頭旁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等李白心滿意足的走了之後安祿山仔細清點一下,好傢伙,原來是自己衣袍上隨身攜帶的那個流蘇被摘下去了。
次日一早,安祿山在李白的佩劍上看到了流蘇,只不過已經成爲某人的劍穗了。
安祿山抽了抽嘴角,“李白,你這個劍穗,我似乎在哪裡看到過。”
李白認真的說道:“那估計是很常見吧,我這個劍穗很便宜,和我一樣的肯定有不少。”
安祿山扶了扶額,行吧,算這傢伙臉皮厚,他此刻也釋然了,李白劍術那麼高,要威脅自己什麼早就動手了,沒必要拖到現在,更何況他現在也沒什麼好威脅的。
“大人,大人,不好了!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