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幾人坐在屋子裡圍成一個圈,安祿山坐在中間,他滿臉絕望,李白杜甫則是沉默不語,李凝趙杭陳舟三人則是歡天喜地。
“喂,你們怎麼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被賞了啊!安祿山沒事!”李凝拍了拍安祿山的肩膀笑道。
安祿山揉了揉眉心,“草,萬萬沒想到啊。”
“這個官看來你想當也得當,不想當也得當了。”杜甫抿了口茶說道。
李白一臉的幸災樂禍,“這叫啥?樂極生悲吧?”
安祿山翻了個白眼,沒理這個憨貨,“要不我跑路吧?”
“你能跑哪去?西北是燕王的地盤,差不多跟個二皇帝似的,再北之前有個北突厥,只不過被燕王滅了,納入了西北的版圖,南邊有個吐蕃,雙方勢同水火,你去了絕對是送死,還能去哪?”李白說道。
安祿山一愣一愣的,“那……就沒有別的能去的地方了嗎?西域呢?”
“西域啊……”李白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睛望着外面,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安祿山不去管他,問道:“我去西域不可以嗎?”
杜甫嘆了口氣,“你得先過玉門關啊,陛下會放你出去嗎?”
安祿山哀嘆一聲,“天要亡我啊。”
李凝不是很理解的問道:“什麼意思啊?爲什麼要跑啊?”
安祿山看了眼李凝,憋屈道:“你父皇要有意讓我當宰相,我不打算當。”
李凝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你傻啊!讓你當你還不當?左相右相?”
安祿山搖搖頭,“不知道,現在奸相李林甫官拜左相,右相楊國忠暫被禁足,我猜應該是右相。”
“哦,那你爲什麼不想當啊?”李凝問道。
安祿山齜牙咧嘴道:“我不想當啊,太累了,你都不知道朝堂上有多少人惦記着我這顆腦袋,還有那李林甫,到處培植黨羽,當真以爲陛下看不見?我要是當了,他只會認爲我是一個妨礙他前進的擋路石,沒準我就沒了。”
李凝氣憤道:“那你更應該站出來啊!”
安祿山一愣,“啥?”
“奸相當道,父皇那麼危險,你這個當臣子的都不幫忙,誰幫?”李凝氣沖沖的問道。
安祿山嘆息一聲,“你個傻姑娘,李林甫有勢力,你以爲陛下沒有?就說那太后,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陛下有意把我捲進來,應該是顧春秋去了邊境,他人手有點不夠了……”
“那就算你官拜了右相,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屆時顧春秋也該回來了,那你有啥用啊?”李白問道。
安祿山轉頭看着這個剛神遊完回來的李白,說道:“到時候我們兩個在朝堂上一擺,誰敢亂跳?”
李白嗤笑道:“你還真看得起自己。”
片刻後他摩挲着下巴,“好像還是這樣。”
“有了!”安祿山突然站起來說道。
“什麼?”
……
次日,長安,
安祿山一走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就有些打怵,硬着頭皮敲了敲門,問道:“趙老將軍在家嗎?”
“誰啊?”裡面傳出一道蒼老而有有力的聲音。
安祿山說道:“是我,安祿山,前來拜會趙老將軍。”
“帶禮來了嗎?”
“帶了……”
“那你進來吧。”
安祿山哦了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了在院子裡聚餐的幾位老將軍,不止有趙老將軍,還有廖老將軍,王老將軍,馬老將軍幾個人。
趙老將軍看了看安祿山手裡拎着的一罈酒,瞬間覺得自己不應該讓這小子進來。
“說吧,什麼事?”趙老將軍喝了口酒,咂嘴道:“好酒。”
安祿山嘿嘿一笑,“原來還有其他幾位老將軍,那正好,省的小子逐一拜訪了,此次小子不請自來,還請趙老將軍怪罪。”
“少整這些虛的,直接開門見山,然後東西放這馬上走人。”趙老將軍一揮手說道。
安祿山訕訕的笑了笑,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是有一件事情想和諸位說,是關於陛下的事情。”
……
安祿山說完他的意圖後擡頭看了看那些老將軍,這些人都是戰功赫赫的老人,在朝堂上的話語權不是一般的重,但是他們基本……不怎麼說話,一直處於一箇中立的狀態,於是他就來了,希望能賄賂一下這幾位老將軍,能讓他們倒向唐玄宗那邊,讓陛下鬆口氣,自己還能稍微淡出唐玄宗的視線。
廖老將軍把最後一點酒倒進胃裡,打了個酒嗝說道:“我不太喜歡這位陛下,也就前不久說的那句話還算個人話。”
安祿山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連忙笑道:“陛下還是有膽識的,不然也不會公然開戰突厥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還要和朝堂上那羣玩筆桿子的人爭?”趙老將軍神色平靜的說道。
安祿山欲言又止,嘆了口氣,把酒罈子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叨擾幾位老將軍了。”
幾位老將軍也並沒有挽留,而是拍開了那壇酒,頓時整個院子裡酒香瀰漫,打瞌睡的老門房都醒了過來,抽了抽他的酒槽鼻子,“好濃的酒香。”
幾位老將軍更是雙眼放光,喊道:“你小子留步!”
安祿山嘴角微揚,就知道你們幾個老酒鬼好這口,老子在外面等了半天,特意挑你們酒快喝完的時候進來的,老子家底都掏出來了,就不信你們不倒!
“來來來。朝堂不朝堂的先放一邊,來陪我們幾個老東西喝點,你從哪買的酒?”
安祿山坐下後說道:“自家釀的。”
趙老將軍哦了一聲,“原來如此,來喝點!”
雖然嘴上說着要給安祿山倒酒,但是手裡卻沒動作,後者此時也笑吟吟的望着他,趙老將軍悻悻然的給他倒了小半碗,說道。
“你這小子,真屬貔貅的。”
酒過三巡,幾位老將軍喝的大醉,趙老將軍明顯是喝上頭了,和安祿山說一些醉話。
“你這小子!其實老子早看上你了!好小子,有種!”
“你知道老子最稀罕你身上什麼東西嗎?膽子!當初老子帶兵打仗的時候那叫他媽一個慫,看你打仗才舒服,時不時在敵人腹部陰一手,然後正面大軍殺過去,砍頭跟切菜一樣,看着就他媽爽!”
“我們早就知朝堂上的事情了,之所以不着急是因爲我們知道陛下有後手,這次賞你的你就安心拿着,已經有人回來了。”
“不是顧春秋,是去了邊境十餘年未曾回來過的陳玄禮,那小子當初可是我帶過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