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媽,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將我的身子……賣給別人了!”
想着終於能夠追隨蘇異身邊的白楊聽着林嬤嬤的話語,臉色驟然變得難看了許多,最後更是直接質問了起來。
而聽到這樣的質問之後,林嬤嬤的臉上愧疚之色更濃,最終也是隻能把昨天下午薛瑤來到這秋月閣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林嬤嬤是一箇中規中矩之人,她從不奢求能夠讓秋月閣一躍扶搖直上,可是也絕對不會讓秋月閣因此沒落。
正因爲如此,當時在秋月閣中發生了上官婉兒讓酷吏抓人的一幕,從而引起不少人不敢再去秋月閣之後,她也能夠讓白楊這樣的花魁外出赴宴,從而賺取錢財。
同樣因爲如此,在薛瑤拿着一份不論如何都是賺的契約來和她簽訂的時候,儘管她明白這薛瑤或許想要賺取更多,不過她也還是覺得不虧,和對方簽訂了這樣的合同。
聽着這林嬤嬤說起這件事情的經過之後,那白楊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慘白了起來。
如意樓老鴇薛瑤的名聲,她自然也是聽說過,那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女人,自己若是落入了她的手中,日後一定會成爲她收斂錢財的傀儡。
一想到這裡白楊原本心中好不生意容易升起的希望,此時也是一一破滅了起來。
“林嬤嬤!你怎能如此!”
在這樣的話語之後,還有濃濃的憎恨,這是自己的一切希望都破滅之後的抱怨!
而林嬤嬤在聽到了這樣的話語之後,臉上的羞愧也是更濃,她雖說同樣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女人,不過同樣也是從青樓女子過來的。
她清楚對於一個青樓女子來說,能夠尋找到一個肯爲自己贖身的良人究竟是何等的重要。
若是她早點知曉這件事情,那麼不論如何她也不會答應簽訂這樣一份契約。
不過此時就算是再說這些,也已經是太晚太晚了,所以聽着這白楊的抱怨,林嬤嬤也只能是一一忍受了下來,畢竟這件事情原本就是因她而起的。
“白楊,是林嬤嬤對不起你……不過你放心,青樓之中也有青樓的規矩,這薛瑤花十五萬爲你贖身,就算是她想要再提高你的身價,也絕對無法超過這購買身價的半數,你的身價最高也不會超過二十三萬……”
林嬤嬤自然清楚蘇異肯豪擲二十一萬兩白銀,爲的就是要白楊的完璧之身並且再爲他進行贖身。
此時因爲自己的一時貪圖利益,把這白楊提前給賣了,爲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同時也是爲了不得罪蘇異旁邊,那一位就連越王世子都不畏懼的朋友,這林嬤嬤咬了咬牙之後,隨即也是話語堅定地開口了起來。
“白楊你放心,這件事情林嬤嬤來幫你處理,蘇掌櫃的十萬兩白銀,一定能夠爲你進行贖身,這中間差了多少嬤嬤全部都給你補進去,希望你不要因此記恨嬤嬤。”
作爲一個唯利是圖之人,林嬤嬤在這個時候會主動進行退讓,自然也是看中了蘇異身後上官婉兒的勢力,不敢因此得罪蘇異了。
只不過在她這樣一番彌補的方案說出來了之後,那蘇異卻是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不怪林嬤嬤,是蘇某交友不慎,把這件事情提前告訴了那薛瑤,如若不然也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直到聽完了這林嬤嬤的話語之後,蘇異這才明白那薛瑤爲何會這麼熱情,並且還和自己結拜爲姐弟,原來是在這個地方等着自己哪!
或許這薛瑤提前一步買下白楊的身子,爲的就是打算從這其中再敲一筆蘇異的竹槓,把當時蘇異從如意樓的花魁來茶館坐館的那幾萬兩銀子給要回去呢!
一想到這裡,蘇異心中雖說倍感遺憾,不過明白至少那薛瑤是唯利是圖之人,相比之下和她說起這白楊的事情,到時候只怕也還會有的商量了。
正當他因爲薛瑤這麼做是爲了賺取更多利益的時候,此時外面卻匆忙走進來了一個侍女,正是白楊的貼身丫環白靈。
此時這侍女在匆忙走進來了白楊的閨房之後,看着林嬤嬤也在此處,隨即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連忙說出了自己如此慌忙的原因。
“林嬤嬤,外面來了一個漂亮的姑娘,聲稱是如意樓的春蘭姑娘,而且還說要有一件東西送給蘇掌櫃。”
如意樓,春蘭姑娘!
聽到這樣的話語之後,在場衆人均是一愣,其中那被薛瑤擺了一道的林嬤嬤此時臉色更是陰沉了下來。
“哼!她如意樓的姑娘來我秋月閣作甚,難道還要來搗亂嗎!”
聽着這林嬤嬤花與不善,那白靈也不敢有任何怠慢,直接就拿出來了一個錦盒。
“那春蘭姑娘說了,若是蘇掌櫃不願意相見,還請看過這份禮物再做決定。”
這錦盒頗爲精緻,很顯然裡面裝着的東西也是不凡。
那蘇異見狀也是接過了錦盒將其緩緩打開,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錦盒之上,放着的正是一張賣身契!
“這是……白楊的賣身契!”
看到這上面白紙黑字的賣身契之後,蘇異當即就是一愣,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有一些不敢相信一般,連忙交給了旁邊的林嬤嬤讓她一辯真假。
這林嬤嬤看着面前這一張昨日還在自己手中的賣身契,眼中也是露出了幾分複雜,雖說疑惑薛瑤爲何會把這花費了十幾萬兩白銀的東西拿出來交給蘇異,不過也清楚這賣身契並非造假。
“不錯!這的確是白楊的賣身契!只是爲何會被那薛瑤給送來呢?”
看着這上面的賣身契,蘇異心中也有同樣的疑惑,不過他卻清楚這樣的疑惑並不難已得知。
“白靈姑娘,有勞你帶路一番,蘇某親自去見見那春蘭姑娘。”
不管這薛瑤如何欺騙了蘇異,可最終她還是把白楊的賣身契交給了蘇異,僅僅只是這一點,蘇異就對薛瑤也生不出來半點恨意了。
而他也相信這薛瑤的所作所爲,一定能夠從那春蘭的口中得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