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茶館之內,白楊一曲引來無數文人士子爭相打賞,在長安城內流傳甚廣。
如今蘇異親自下筆作詩一首,贏的在場的文人士子的認可,同樣也贏的了白楊的青睞,送上來了一曲由蘇異拿出來的漁樵問答。
或許是因爲對於這漁樵問答練得勤快,又或許是白楊打心中喜歡這一首曲子,所以真正當這樣的一首曲子彈奏出來的時候,動人的聲音讓在場幾乎所有人全部都變得驚訝震驚了起來。
其中有一些清楚白楊是秋月閣花魁,並且擅長琴曲的還好說,倒也並不覺得有什麼。
不過對於一些從來沒有涉足過青樓,更是沒有聽說過秋月閣的書生士子來說,在聽到了如此聽懂的樂曲之後,他們頓時就生出來了一種井底之蛙的感覺。
這些人自詡也算是聽過不少曲目,可是眼下這一首曲目,意境之深遠超過了他們之前聽過的絕大多數曲子。
一些文人士子看向白楊的目光,隨即也是變得灼熱了起來,似乎看到了自己心中的紅顏知己一般。
隨着時間的推移,動聽的曲子繞樑一圈之後,隨即也是緩緩收尾,緊接着在場不少文人士子這才醒悟了過來。
這一首曲子比起昨日更加動聽,所以在聽到了這樣的曲子之後,自然也是有人開始對白楊進行打賞。
“好!好!好一首動聽的曲子,本公子賞五百兩白銀,權當做是白楊姑娘讓本公子開了眼界!”
“哈哈!如此美妙的曲子難道就值五百兩白銀?李某賞白銀千兩,只希望他日前往秋月閣拜會白楊姑娘,姑娘還能夠記得李某的名諱。”
“方某賞白銀一千五百兩……”
這一次蘇異並沒有去找那所謂的託前來擡高打賞的錢財,又或者說根本不需要有人來進行擡高價格。
真正在昨日蘇異把這一切全部都帶到正軌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哪怕是沒有他也能夠穩定的進行運轉。
就像是現在一般,隨着這些文人士子互相都不願意退讓,最終打賞最多的還是一位張姓的公子以三千五百兩白銀拔得頭籌。
而對於這位對自己一擲千金的公子,白楊也並沒有任何怠慢,主動邀請對方去二樓攀談敘舊,自己親自爲他在一旁彈曲助興。
而樓下茶館之內,其他文人士子在蘇異作詩這樣的一場插曲結束之後,也紛紛打消了歪心思,開始絞盡腦汁地用真本事來進行填詞作詩了。
和科舉需要策論,以及考覈其他各種各樣的事情不同,這作詩寫文相比來說,是這些書生士子們最爲擅長的事情。
哪怕是一個學問並不高的寒酸書生,若是腦海之中來了靈光,也能夠做的一首佳作。
正因爲如此,在這樣茶館之內,短短一天的時間,就已經出現了好幾首叫好一片的詩詞,成爲了不少文人口中談論的話題。
越是如此,蘇異的這茶館名頭也越是響亮,這第三日的茶館,幾乎每一個地方都擠滿了人,甚至還有一些書生士子在外面進行等候作詩。
對於這樣的一幕,蘇異看在眼裡,自然也是極爲滿意,只因爲他清楚此時自己的這茶館,已經不再需要白楊,也能夠繼續運轉下去了。
當天黃昏,這城郊茶館比以前更早打烊了,儘管在場還有不少士子意猶未盡,不過也知曉天色已晚,隨即也是紛紛入城了。
伴隨着一輛輛馬車離開茶館,還有一輛馬車也是緩緩來到了茶館門口,只見之後馬車之上下來了一個丫環打扮的少女,正是白楊的貼身丫環。
“蘇掌櫃,這三日期限已到,小女子以後可不虧欠你的人情了!”
看到自己的丫鬟到來之後,白楊也是明白自己要離開這茶館了,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笑容,看她的這個樣子,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回去一般。
蘇異看着面前在自己茶館之內打雜,髮絲還有一些凌亂,無法忍受自己茶館的白楊,此時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蘇某原本就沒有打算讓白楊姑娘報恩,只不過是在氣當時白楊姑娘的冷落而已,如今既然白楊姑娘已在我茶館打雜三日,理當是兩清了!”
聽着蘇異要讓自己在他的茶館打雜三日,竟然是爲了這個原因,那白楊當即就是一愣,隨即也是莞爾笑了起來。
“想不到蘇掌櫃竟然如此小氣,冷落了你一下竟還要如此報復,下次蘇掌櫃若是再來,小女子一定當做最重要的賓客進行接待,免得蘇掌櫃不喜,又要爲難小女子呢!”
儘管蘇異讓白楊在他的茶館之中打雜三日,可是看着白楊的這個模樣,似乎並未生氣一般。
不僅如此更是話語之中,還留有幾分緩和,委婉地表示了日後蘇異再來,她一定認真對待的話語。
只不過聽到這樣的話語之後,蘇異明顯是誤會了。
“呵呵,白楊姑娘在蘇某茶館打雜三日,可不必在秋月閣賺取的錢財少呢,蘇某可不敢再招惹姑娘這一尊大佛了。”
這一句話很顯然是在說白楊威脅蘇異,索要兩千兩白銀的事情,那白楊聽着這樣的話語,哪裡還不明白蘇異心中是爲這個有些不滿,只不過她此時也是故作不知一般,對着蘇異欠了個身之後,隨即也是告辭了。
“蘇掌櫃,來日方長,我們日後有緣再見!”
白楊的輕聲細語,讓人如沐春風一般,可蘇異似乎卻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在目送白楊上車並且離去之後,他隨即也和拂雪開始打掃起來了這茶館。
渾然沒有注意到在那漸行漸遠的馬車簾子裡面,白楊身邊的侍女還鑽出來了一個頭,回望了身後一眼。
“白姐姐,蘇掌櫃已經走了……”
聽着這樣的一番話語,馬車之內的白楊心中頓時咯噔一聲,感覺到了濃濃的失落。
“罷了,終究只是過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