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操作思路交與杜青城,能完成如何,便看他執行力。
高度酒蒸餾已經不是難事,由於事情太多,早就將蒸酒步驟交給沈家靠得住之人。
反正手上手藝衆多,也不怕一項泄露出去,再者說,早晚被人們知道,現在是技術壟斷,以後是名氣比拼。
奢侈品比實力品牌質量好?絕不見得,花錢買品牌纔是富人喜歡做的事情,如同上品百里香一般,從來不是因爲酒質價值。
杜青城看着是值得託付之人,實在不行,他還有後手……
假期,像青春一般,還沒有好好享受,便消失不見。
陸游找來之時,樑範剛在弄好的躺椅上享受難得陽光。
臨安之地,冬日溼冷,三日陰,三日雨,粘粘糊糊,一點不像他故鄉華北爽利乾脆。
陸游趕下去樑範,體驗過搖椅好處後,不由分說據爲己有。
“年紀輕輕,就會偷閒,此物在你處,只會消磨鬥志,我帶走,免得你忘卻自己任務。”
“可是,您不老啊,也不適合。”
“誰說我用,辛公一般年紀,怎就沒尊老愛幼意識?讓座位給老人,不曉得?”
“曉得,曉得,再不曉得,您就變大噴神了。”
“那是何意?”
“誇您有道理。”
“休想戲弄老夫,你作弄人和說實話時,表情可是不同。”
“天可憐見,我真的只想誇誇您。”
“嘴上功夫,再做一把搖椅!”
“您說容易消磨鬥志……”
“老夫獻給長輩,你有意見?”
“不敢有,不敢有。”
與陸游接觸多了,才發現他可愛之處,絲毫沒有千古大詩人嚴肅,而是透着亦師亦友溫情。
“先隨某去看看地界,前些時日定下後,原本順利,周遭居民已經答應易地安置或是賣掉宅院。偏生,有幾戶如何都不走,說是祖上選定的風水寶地。”
原來是遇見釘子戶,此事古已有之,現在碰見,倒也不算新鮮。
“可曾言說條件?”
“臨安府胥吏去談,只言不搬走,無任何條件。”
“看來是嫌棄胥吏不夠級別,怕是還要您親自出馬纔可。”
“正有此意,知道你鬼主意多。”
“您在誇我?”
“必然!”
……
陳家祖上做過參知政事,不過一代不如一代,蔭補早就斷絕,曾經的家財也散的七七八八。但是,陳家兒孫那習性不改,還以爲自己是風光無限執政家兒郎。
陳啓柳從小到大,未曾吃過苦,愣是靠着賣田,維持自己衙內名號。
家中僅有的積蓄所剩無幾,正愁錢時,火器監選址消息傳來。看着僅餘的幾個老跟班,陳啓柳暗下決心,一定要在火器監身上咬下……不……拿下一筆錢財!
臨安府胥吏已經來過數次,但他絲毫不給臉面,爲的便是引出能做主之人,倒時,就剩他最後幾家,錢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面前人自稱陸游,似乎是告示上說的火器監丞。
成了!總算等到說話算數之人。
他豎起一根手指頭,也不開口,左右搖晃着,陸游一看,“放肆!一千貫能買百畝上好水田,你這宅院,區區幾畝,某治你個誆騙之罪!”
這廝晃晃腦袋,一千貫雖多,卻不是某所期望。
“一萬貫?信不信陸某現在就抓你進去?”
“陸火丞,您想法也太簡單。我這塊地雖不大,但他處在中央,少了這些,您還真建不得。田產乃是我所有,我不賣,您還要抓我,是何道理?只怕臺諫饒不得。”
陸游被氣的幾欲暴走,他還是首次見如此不要臉之人。
“枉爲聖人門生,昔日陳公爲官,兩袖清風,留下英明數代流傳,你這般,可對得起才天之靈?”
“若是我把宅院賣了,纔不敢去泉下見他!”
“好,說,你要多少,某聽聽!”
“不多,不多,一點點!”
“快說!”陸游像鬥紅眼的公雞。
“一成,我要一成冠軍聯賽股份當中的一成,不多哉!”
這下,陸游不氣反笑,“好,算你有膽量,且等着!”
說完,頭也不回拽着樑範走了,儘管樑範掙扎幾次。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這廝分明在欺侮你我外地爲官,不敢治他!”
“您消消氣,辦法,我到時候,就是陰損些……”
“快說,扭扭捏捏!”
“便是這般……”
樑範在陸游耳邊小聲嘀咕,剛開始他的臉色滿是疑惑,一會,變得緩和起來,最後,心懷大慰。
“好,按你說的辦,先去和其他家簽署契約,一旦到手,迅速執行!”
“喏!”
主管官員生氣,樑範當然使出來渾身解數,要說多要點,也無所謂,就當吃個啞巴虧。
但是一千貫都嫌多的情況下,竟然開口要百分之一股份,要知曉,此刻冠軍聯賽股份,已經炒到難以想象高度。陳啓柳若拿到,他的小家族,真的能夠代代裝衙內。
府衙一開,幾個火器監籌備的胥吏就和戶主們迅速完成地契交接,胥吏們滿意的拿着地契,戶主要麼拿着銀錢,要麼拿着將來置換住宅的憑證。此外,還有額外五壇白蘭醉。
祥和的氛圍包圍着衆人,直到陳啓柳冷嘲熱諷幾句後,大家不歡而散。不過,看陳啓柳的眼神都和看待瘟神一般,恨不得洗洗眼睛。
兩日時間,周遭已經搬空,臨安冬日來得快,去得更快,幾日陽光明媚,便是暖的如同陽春三月。
這天晚上,一條長長火龍自遠處來,嚇得陳啓柳趕緊拿出糞叉子分發下去,防止有人突襲。
結果,外邊敲敲打打,熱火朝天的如同在坑一般。
陳啓柳對這種毫無意義的作秀不感興趣,你白天干甚去了,晚上來挖坑,嚇唬誰?
天不過蒙蒙亮,陳啓柳便被他忽悠的鄰居敲醒,“陳家郎君,俺們,堅持不下去了。”
“莫慌,只要堅持幾日,那些人註定要應承咱們!”
“等不到了,再等幾日,恐再也出不去!”
陳啓柳有不詳的預感,趕緊跑出去,一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