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兒不容分說,扒下野哥的衣服就將身上的傷口仔細地上藥幷包紮起來,然後才用小腳朝野哥小腿上一踢道,把衣服穿上吧,我去看看你的兩個小美女去,省得日後被你抓了把柄說人家吃醋。
望着筠兒嬌俏走向淳于荷和妤竹的背影,朱高熾不覺對野哥豎起大拇指道:“高!真高!野哥你不愧是我大明超級種馬,連筠兒這樣剽悍難訓的小母馬你都搞得掂,佩服,佩服!”
“哈,彼此彼此。”
野哥衝朱高熾一抱拳,跟在筠兒身後就來到淳于荷和妤竹身邊,望着二位美女衰微的顏色,不覺心疼地俯下身去想給他們一些安慰,但是,淳于荷和妤竹一下子閉上眼睛,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野哥心裡一緊,伸出的手嘎然止住,半晌,才慢慢落到給淳于荷把脈的筠兒肩上:
“筠兒,她們到底中的什麼毒?可以救治嗎?”
筠兒緩緩起身道:“她們中了一種奇怪的毒,我去配些藥給大家服用。你——陪她們說說話吧。”
野哥見筠兒轉身離去,於是便俯下身子,輕柔問道:“荷,妤竹。你們現在感覺怎麼樣?想不想吃些什麼?”
“我們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妤竹終於睜開眼睛,滿目都是哀怨。
“妤竹——”野哥一下握住妤竹的小手,他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沒有用,所以只好就這樣靜靜地望着妤竹的眼睛,給她安慰,讓她知道他的心一直跟她在一起。
許久重新平復了剛纔很不爽情緒的妤竹才緩緩說道:
“你也握一下姐的手吧,她比我更需要你。”
“讓他走!我不需要他的安慰!我是雲飛揚的未婚妻,我的整個心都在雲飛揚身上!”淳于荷睜開眼睛,但是目光只投在天花板上,看都不看野哥一眼。
悲慼地望了淳于荷一眼,野哥終於沒有說一句話,他能說什麼?即便是淳于荷在賭氣又能怎樣?畢竟他已經向雲飛揚承諾不再招惹淳于荷,雖然心中深愛着淳于荷,但是,作爲堂堂七尺男兒他又怎麼能違背自己的諾言?
野哥用手輕撫了一下妤竹的臉頰,然後起身道:“妤竹,你和你姐一定要堅持住,就是死,我也會想辦法你們治好的。”
轉身離去,只留一個背影給淳于姐妹,淳于荷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小賊”兩個字在嘴脣上顫了幾顫,最後終於歸寂於無聲……
野哥離開淳于姐妹,又問候了一下好兄弟墨白以及肉丸瘦猴以及其他中毒的江湖兄弟,才和朱高熾、筠兒在酒店一樓的櫃檯內商量下一步的問題。
“筠兒,你先說一下江湖羣俠中毒的情況吧。”朱高熾啜了一口茶,神情嚴肅地說道。
“剛纔我給淳于姐妹把了下脈,發現她們的脈搏有日漸衰微的跡象,與一般中毒的情況並不相同。”
“中的什麼毒都查不出來嗎?”野哥注視着筠兒的眼睛,急切問道。
筠兒看了野哥一眼,非常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至少到現在爲止沒有任何眉目。”
“難道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辦法倒也有一些,只是並不非長久之計,剛纔我已經開了一個藥方着人去抓藥了,正好酒店裡有大鍋,我們可以一日熬上一鍋藥湯分別喂他們服下,十日之內,相信他們並不會有生命之憂,但十日之後……”筠兒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最終,要想救他們的命,還是要靠解藥。”
野哥一聽筠兒如是說話,就知道現在剩下只有尋找解藥一條路了,於是一拍桌子道:“不三不四呢?把那個被抓的倭賊給帶進來,哥要親自審問他!”
朱高熾看了野哥一眼,不緊不慢道:“剛纔我已經命不三不四去審問了,估計一會兒就會有結果。”
“我看咱們還是先把這麼多中毒的人和受傷的兄弟妥善安置一下吧,讓他們一直躺在一樓大廳裡也不是個辦法不是?據我所知,在這個小島上,除這棟酒店樓之外,還有兩棟客房樓,咱們不如索性把酒店和客房全部包下來,把中毒的大俠和受傷的兄弟進行妥善的安置,然後咱們再想辦法尋找解藥。”
“我覺得筠兒說得對,咱們是該先安置傷員病號,銀子的問題我出了。”朱高熾一拍桌子道,“就這樣定了,筠兒你出去安排吧,儘量把關係較好的人安排到一個房間中,一日三餐以及日常護理工作讓野人幫的兄弟多費些心。”
“好吧。”筠兒望了野哥一眼道,“你就放心吧,我會把你的兩個小美人安排到最好的房間,然後找兩個最好的姑娘伺候她們。”
“謝謝。”野哥感激地對筠兒笑了笑,然後衝朱高熾道,“咱們還是去可能一下審訊情況吧,萬一不三不四那兩個混球一怒之下把那倭賊打死了,找解藥的事就更加麻煩了。”
“也好。”朱高熾說着起身便往外走。
野哥也不再說話,起身跟在朱高熾身後,穿出酒樓大廳,順着門外的卵石花陰小徑左轉,大約走了一二百步的距離,只見兩間青石砌成的沒有窗戶的庫房出現在眼前,剛到門口便聽見不三帶着血腥味的聲音正從庫房內傳出:
“你他媽的到底說不說?再不說的話老子就宰了你!”
“不三不四,你們兩個出去吧,把他交給哥了。”野哥望着雖然被打得遍體鱗傷但是卻始終一言不發的倭賊,一揮手對不三不四說道。
“野哥,這狗東西無論怎樣打都不肯開口,我看,乾脆殺掉他得了。”不三狠狠地丟掉手中的鞭子說道。
“辛苦你們兩個了,兄弟。在酒店大廳裡,筠兒一個人可能忙不過來,你們還是去那兒幫一下筠兒吧,這裡就交給哥了。”
不三不四見野哥要親自審問,也樂得去筠兒那兒幫忙,所以應了一聲便奔出庫房門咆哮而去。
“這個,認識嗎?”野人不緊不慢走到被綁在柱子上的倭賊面前,伸手從腰間拔出芳子的金刀,臉上露出一絲讓人難以琢磨的微笑。
“這是芳子的金刀,怎麼會在你手上?!”那倭賊本來是在酒店外負責接應,所以對芳子的金刀落入野哥之手的事並不知情,如今一看野哥竟然拿着芳子的金刀,不覺吃驚問道。
野哥一看這倭賊吃驚的樣子,就知道芳子和那個被自己稱爲美孃的女子應該地位非常高,搞不好很有可能是倭國的兩代公主,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話,事情應該就好辦多了。
野哥衝那倭賊嘿嘿一笑道:“金刀在我手上,自然就說明人在我手上。”
“你絕對不能傷害她!”
“我當然不會傷害她,不過,你會不會傷害她我就不知道了。”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記得你們倭國的皇族是沒有姓氏的,恰巧芳子姑娘也沒有姓氏,據我所知,你們倭國皇族所產王子雖有幾個,但是公主卻非常稀缺,皇后如今老了,似乎已經沒有能力再育,所以下一代皇后應該只有芳子和她姑姑繼承了,雖然說皇族**之事在你們倭國也不算什麼新鮮事,但是原則是能不**就儘量不**,如今有能力再育的王子們應該都是芳子這一輩的哥哥,所以選芳子做皇后應該是最佳選擇。”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知道得還有更清楚的,你們倭國皇族之人只能自產自銷,絕對不允許沾染外族血脈,要是我把金槍不倒丸弄個百兒八十粒塞到你口中之後,然後再把你和芳子關在一起,然後再找一個宮廷畫師坐在旁邊進行實地寫生,然後再把那畫作賣給你們倭國商人,哼哼——”
野哥說着一回首對朱高熾笑道:“朱哥,據悉你出門從不喜歡帶銀兩等俗物,是嗎?”
朱高熾一聽野哥誇他高雅,雖然身上也帶有銀票,但是朱高熾還是故作高雅地說道:“的確如此,朱哥我雖然不算太高雅,但是對銀兩之類俗氣的東西是不會隨身攜帶的。”
“但是,有一樣東西你卻經常帶在身上,而且所帶數量還相當可觀。”
“你指的什麼東西?別打啞謎。”
“金槍不倒丸。”
“我,我怎麼可能會帶那種東西呢?你不要污衊好人好不好?”
“要不讓我搜搜?”野人說着上前就要摸朱高熾的衣袋。
朱高熾往後一退,笑道:“算了,昨天不三那小子非要讓我給他找些金槍不倒丸,這還沒等給他呢,就被你小子發現了,算了,算了。見一面分一半,給你一半總可以了吧?”
朱高熾從裡襟裡摸出一個繡有金絲銀線的錦袋,剛想分出一些,沒想到被野哥一把就奪了過去。
“一二三四五……一共一百三十多粒,夠用了。嘿嘿——”野哥打開錦袋數了一下後走到那倭賊的跟前,伸手一捏倭賊的兩腮,另一隻手捏着幾粒藥丸就要往倭賊嘴裡塞。
那倭賊一見野哥真要往他嘴中塞那藥丸,一下子就嚇得渾身發抖,因爲如果他和芳子要是萬一弄出一些風流糗事,然後再被畫師畫下來送往倭國的話,他一家老小乃至族人估計會一個不剩被處以極刑,相對於出賣同伴而言,整個家族的命運無疑更加重要,所以那倭賊一邊往外吐着被野哥塞進口內的藥丸,一邊萬般無奈的痛苦道:
“不要,不要餵我藥丸!我說,我全部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