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裡屋牀上,秦淮如抹着眼淚,小心給棒梗擦藥。
“啊,你輕點,疼死了……”
棒梗疼的吸涼氣,臉色蒼白,聲音沙啞無力。
秦淮如立馬小心了起來:“這羣人好狠的心啊,怎麼這麼打你。”
棒梗趴在牀上,惡狠狠說道:“這個仇我一定會加倍奉還,這事兒沒完!”
秦淮如拿着棉花,沾着藥水,小心翼翼塗抹皮開肉綻的屁股。
嘴裡一直說的這些人真狠,棒梗都求饒了,還不行,一直要打。
易中海打了幾下子,換人接着來,不少人對湊棒梗很有興趣,其中周文亮還上手了。
怎麼說他也是當叔叔的,不打兩下子不合適。
眼淚流在棒梗屁股上,疼的他差點跳起來,回頭怒吼道“你會不會上藥,你不會上藥閃一邊哭。”
“好好,你別急,媽媽小心點就是了。”
秦淮如算是完蛋了,對於現在的棒梗,她一點強勢不起來,深怕又說不好,自己倔着脾氣又離家走了。
小當和槐花一直在邊上哭,棒梗聽着煩悶,擺着臉子:“別哭了!”
倆姐妹立馬不哭了。
牀上的緊挨着牆面,就是賈張氏了。
她這時候讓大家看到,保準認不出這是誰了。
因爲賈張氏已經瘦的快脫相了。
以前肥嘟嘟的臉頰沒了,眼睛凹陷,皮膚褶皺,亂糟糟的頭髮大都灰白,時不時的,還能聞到身上那股惡臭味。
都這樣了,秦淮如還留着做貞節牌坊,也是不容易。
照顧在家癱瘓假死的前婆婆,誰不誇一句仁義。
畢竟那句老話兒:久病牀前無孝子。
親兒子沒準都不如秦淮如。
秦淮如能照顧的沒讓賈張氏死了,外面不管說她什麼,但孝順方面,無人能指責她。
……
次日休息,周文亮去醫院看了看許大茂。
這陣子周文亮往醫院跑的勤快。
附近的幾座醫院,周文亮是熟門熟路了。
許大茂病房不少人,不說別的病人家屬,就今天來看許大茂的也不少,熙熙囔囔十來號人。
許大茂父母,盧紅霞父母,還有李懷德和幾個軋鋼廠後勤處的人。
“小周,你也來了。”李懷德看到他,笑着招了招手。
“過來看看。”周文亮提着罐頭走了進去。
周文亮又對其餘人點了頭打招呼。
這纔對病牀上的許大茂問道:“兄弟,咋樣,沒什麼事兒吧?”
許大茂臉色鐵青,聞言勉強笑了笑,還沒說話。
蔡根花卻先哭着說了:“還怎麼樣!我許家是徹底絕後了!嗚嗚……”
周文亮一時間沒聽懂啥意思。
許家不是早就知道許大茂無法讓女人不能生孩子,絕後註定了,怎……
許廣坤陰沉着臉,默不作聲,盧家父母倒是心思各異,欲言又止的樣子。
“哪個,哥。你出來一下,咱們說點事兒。”盧母拉了一下李懷德的手,指了指病房外。
李懷德一愣,看了看妹妹,點點頭:行。
站起來往外頭時,還不忘對許大茂交代道:“大茂,我知道你委屈,但得饒人處且饒人,秦淮如的兒子還小,他不懂事,咱們可以教育一頓,報警就沒必要了,回頭我給你說說……”
周文亮眨了眨眼,李懷德還勸許家不追究秦淮如?
怪不得到現在都沒動靜,現在找到原因了。
周文亮今天一早就在院裡坐着等警察來,左等不來,有等不來,原來是被人勸住了。
如果是別人,李懷德還能同仇敵愾,說什麼也要幫許大茂。
可聽到是秦淮如的兒子後,他又勸了。
左右兩邊都是自己人,如果真的把秦淮如兒子抓了,秦淮如又來求他,到時候他也頭疼。
盧大志兩口子跟李懷德出去後。
許廣坤嘆了一口氣,坐在凳子:“這叫什麼事兒,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兒子……”
蔡根花這時候憤恨道:“不行,必須要讓棒梗付出代價!我兒子被踢成廢人,我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許廣坤:“你先別衝動,現在去找棒梗麻煩那不是跟李副廠長唱反調嗎,兒子現在前途全在他手……”
“在他手怎麼了!兒子都成廢人了,還要什麼前途……”
許廣坤兩口子左一句,右一句的爭執不休。
許大茂躺在牀上,青黑着臉,內心痛恨不已。
周文亮也聽明白了,許大茂被棒梗踢廢了,以前雖然生不了孩子,但不影響去採花惹草,現在是採花惹草的能力都沒了!
這不真成活太監了!
周文亮見許廣坤兩口子吵架激烈,他悄悄坐在牀邊,對許大茂說道:“兄弟,事已至此,當斷不斷,叫我說,報警把棒梗抓起來。”
許大茂瞟了他一眼,說道:“抓起來又能怎樣?讓他賠我點錢?關他幾天?
哼哼……”
許大茂冷笑連連,周文亮內心一笑,臉上卻同仇敵愾罵了幾句。
不死不休的局面啊!
抓起來是太輕了,太便宜棒梗了。
拱火讓事情鬧的更大才是最好的!
以後有好戲看了。
盧家和李懷德走了就在沒回來,他們直接回家了。
到家後,盧母連忙對盧紅霞說道:“我不同意你跟許大茂結婚。”
盧紅霞放下孩子,納悶道:“怎麼了?爲什麼不同意,之前你們不是都同意了?”
盧大志嘆氣道:“哎,此一時,彼一時。
許大茂昨天被人打傷,往後不能人道了。”
李懷德也說道:“紅霞,舅舅再給你物色一個青年才俊,許大茂就算了。”
別看許大茂是他乾兒子,但親疏有別。
盧紅霞愣愣看着他們,不能人道,太監了?
“不行,我就要嫁給許大茂!”
“閨女,別犯傻呀!許大茂都這樣了,你嫁給他要守活寡嗎!”
“他就是不能人道,我才嫁給他的……”
盧紅霞對嫁給許大茂不反對,之前都想好了,現在就更別提了,反正都一樣,也沒指着讓他碰自己,嫁給他也是爲了給孩子找個活爹擺了。
許大茂這時候成太監,那不就更好了。
……
這天夜晚,院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進院就急衝衝的往賈家而去。
進屋就看到秦淮如在縫製衣服,兩個閨女在一邊玩耍。
“劉……”
秦淮如擡頭看到後,下意識張嘴。
只因爲劉老四滿身傷痕累累,衣服有血滴落。
“啊……”
小當看到劉老四帶血的臉,嚇得臉色蒼白。
“淮如,幫我……”劉老四跌跌撞撞的坐到餐桌邊凳子上。
秦淮如連忙過來,看着他模樣,手足無措問道:“劉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傷成這樣。”
劉老四一手按着腰間傷口,虛弱道:“別說了,先幫我包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