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喝酒,冬天莫過於吃火鍋了。
吃着熱騰騰的銅鍋涮肉,喝着二鍋頭,看着外面雪景,還是挺有滋味的。
如果不聽許大茂在邊上瞎咧咧就更好了。
“亮子,我跟你說,往後咱們兄弟一條心,軋鋼廠沒人敢動咱們……”
許大茂喝了點酒,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手臂搭在桌上,另一隻手臂比比劃劃。
周文亮聽着直翻白眼,敷衍的點點頭:“行行,往後我可靠你照着了。
往後有人找我麻煩,你可得幫我啊。”
許大茂內心一陣冷笑,大氣的擺擺手,打包票道:“好說,咱們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往後有人找你麻煩,你來找哥,好使……”
好使個屁,你當我忘了你當初是怎麼對我的?
你忘了,我可沒忘!
那時候許大茂沒工作,好幾次求助周文亮,他一直推脫,理由各種,反正是幫不了。
這時候許大茂用的着周文亮呢,所以不敢還要拉攏着點他。
怎麼說他還沒去軋鋼廠呢,再說去了,一時間沒人,很多文件之類的,他很可能看不懂,這些都需要周文亮這個文化人幫忙。
所以要拉攏着點。
別看他上夜校了,但學不進去啊。
他如果能學進去,還能早早就不上學了?
上夜校只是爲了讓李懷德看看他努力有上進心的樣子。
周文亮瞟了一眼許大茂,內心感慨,又無力吐槽。
瞧瞧李懷德都找的什麼人,眼光也太差了。
就不說現在的許大茂了。
難道他李懷德忘了怎麼被劉海中坑了?
瞧瞧給坑成啥樣了。
腿現在都沒好呢。
李懷德現在失去的,找起源頭,可以說都是他自己眼光太差。
找的都是什麼臥龍鳳雛啊!
找劉海中,自己命沒了半條。
現在又找個這玩意當義子,他離進火葬場不遠了。
……
該不該說,劉海中身體是壯。
劉海中被人打的,可比其他人慘多了,那時候都快血肉模糊了,那時候腿斷,肋骨骨折,腦袋都縫了十幾針。
但劉海中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回家躺了一個月就能下地後,架着拐就去上班了。
這時候身上的傷早好了。
唯一留下被打印記的,就是頭上那塊猶如蜈蚣似的疤瘌。
這時候他的二大爺在院裡說話不好使,在廠子裡過的也不如意。
當初劉海中當官,別看當了一天,就一天,就把全廠職工都得罪了。
再來上班,沒在打他一頓,已經是大家很剋制自己了。
還能給他什麼好臉色。
所以,劉海中過的挺難受,這時候又因爲李懷德來上班,他還擔心被報復,整天是提心吊膽。
又聽聞許大茂當了李懷德的秘書,劉海中下班後,就左思右想,讓二大媽炒了兩個雞蛋,拎着半瓶酒,來到許大茂門前。
“哎吆,這是……”許大茂驚訝看了看,忽然笑了,連忙往屋裡擺手:“二大爺,別再門口站着,進來說。”
劉海中遲疑一下,嘆了一口氣,跟着進了屋。
後院老太太門口,何雨住正在門邊煤爐子上炒大白菜,看到這一幕,罵罵咧咧道:“這倆狗東西走一塊,一定又想幹什麼壞事。全都是缺德帶冒煙的。”
“你個傻柱子在外面嘟囔什麼呢。”
屋裡傳來聾老太太的聲音。
“沒事,我說給你買點肉炒炒吃啊。”
“那感情好,大孫子我可聽見了,你可別騙太太……”
“嘿,這聽的倒是清楚。”
“你說什麼呢!”
“我說,我騙你呢,不買肉。”
“哦,別買太多,吃不了……”
何雨住無語笑了。
“太太,你跟我在這逗悶子呢?”
聾老太太拄着柺杖,站在門口,笑着嘴裡露出沒幾顆牙的說道:“你個傻柱子啊……
等明天早上過來一趟,帶我出去辦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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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知道了。”
……
酒過三巡,許大茂看了看劉海中,見他進來後,一直扭捏,臉上滿是揶揄:“二大爺,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找我幫忙?”
“對對……”劉海中這是沒了以前的二大爺氣焰,擱在以前,劉海中早就要求許大茂了。
現在只不過是被打了一頓,在全廠丟了人,面子早就沒了。
“噢,真找我有事兒啊!那是什麼事兒呢,要看看我能不能幫。”許大茂斯里慢條,臉上掛着得意。
“二大爺我這不是以前當過一陣官嗎。
這個,這個,我當官的時候,
好像李副廠長對我當時的工作有什麼誤解,我想你幫二大爺在李副廠長廠面前解釋解釋……”
許大茂噗嗤笑了,隨後更是仰頭大笑:“哈哈,二大爺啊,二大爺,你那是當過官?
噢,對了,好像也就是一天。
哈哈,一天的官癮……
唉呀,你可把我笑死了……哈哈……”
許大茂嘲笑,讓劉海中僅有的一點尊嚴沒了,黑着臉,站起來,拿起桌上的酒瓶,端起那盤炒雞蛋,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哎哎,二大爺。你怎麼走了,別走啊!”許大茂連忙阻攔,跑到門口,張開雙臂,笑嘻嘻說道:“二大爺,別這麼大火氣,又沒說不幫你。”
劉海中定住身子,不信問道:“真的?”
“千真萬確。”
許大茂先是肯定的點點頭,隨後又爲難的說道:“不過,這個事情,有點難辦,你也知道,因爲你的行爲,影響很大,需要一點外力……”
許大茂學着以前劉海中的樣子,手指搓動。
劉海中就知道這樣,也乾脆問道:“你就說多少錢。”
許大茂:“看你說的,什麼錢不錢的,俗氣!”
話是這麼說,但許大茂的手掌卻上下一翻,以前劉海中的索要好處的樣子,學到了精髓。
風水輪流轉啊。
劉海中氣的的怒了:“許大茂,你不要欺人太甚。”
“這,這怎麼能叫欺人太甚呢!二大爺,你也當過官,知道求人辦事,不多給好處,哪那行?”
劉海中惱怒的一把推開他,別說,劉海中這體型,再加上惱怒的臉紅脖子粗,頭頂的蜈蚣疤瘌跟爬起來一樣,很有威懾力。
許大茂就嚇了一跳,被他推的差點摔倒。
劉海中氣憤走了。
現在院裡的小輩,都是混蛋,沒一個尊敬他二大爺的。
要怎麼再次當官呢?
畢竟當過一天官,那種感覺太美妙了,時刻讓人回味。
如果他在當了官,一定要教訓這羣狗東西。
周文亮晚上吃了飯,找藉口,有溜達的出來了,擡頭看了一下明亮夜空。
又一股寒風吹來,周文亮打了個寒顫,緊了緊軍大衣,轉身騎着車子去招待所找婁曉娥。
這兩天內心總是回憶那晚的情景,隨後後來在見面,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提那天晚上的事兒,就是想給彼此留個餘地。
但他內心總是能想起那豐滿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