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手

他額上的傷疤突然火燒火燎地疼起來。林蓁趕緊捂住德拉科的嘴,拉着牙牙,悄聲後退。

雖然他的傷疤疼的次數並不多,但他知道,每當傷疤疼痛的時候,都和他那命中註定的死敵脫不了干係。

這塊空地的異常很可能和伏地魔有關。禁林他還從未涉足過,對它並不瞭解。而且這兒的能量波動和外面不太一樣,這讓他不能及時地感應到危險。現在德拉科就在他的身旁,他無法保證發生危險時,能夠保護好德拉科。

德拉科在林蓁捂住他的嘴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對勁了,他屏住呼吸,配合着林蓁小心地後退着。牙牙似乎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跟着一起往回走。

林蓁帶着他們退得足夠遠了,將牙牙的牽引繩塞進德拉科手裡。他湊近德拉科,在他耳邊悄聲說道:“你帶着牙牙,往回走十步,然後心裡默數到三,就發射信號,讓海格過來處理。我回到空地那兒,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異常。咒語還記得嗎?”

德拉科點點頭。林蓁笑了笑,輕輕推了他一下示意德拉科可以走了。

德拉科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林蓁回以安撫的笑容。德拉科帶着牙牙邁出步伐。

林蓁迅速地回到空地上。他熄滅了魔杖上的光芒,無聲地靠近空地上的發光處。近了,更近了,他的傷疤越來越疼。林蓁面無表情地繼續靠近着。他終於看清了——一隻強壯美麗的獨角獸無力地倒在了空地上,一雙靈動的眼睛黯然失色,充滿了絕望。在它的脖頸處,趴着一個全身被黑袍裹着的人。

那個人似乎感覺到了林蓁的靠近,猛然回頭看向林蓁。他的面容被兜帽遮掩住了,只有嘴角閃過一絲銀白色——那是獨角獸的血液。他憤然張開雙臂,氣勢洶洶地向林蓁撲來。

林蓁皺着眉頭,伸出沒有拿着魔杖的左手,在黑袍人即將抓住他的時候,一簇小小的、透明的、比小拇指大不了多少的淨蝕之焰從他手心裡冒出。他擡手把火焰向黑袍人丟去,隨即側身往右邊讓了讓。

黑袍人顯然沒有把這不起眼火焰放在眼裡,他只是伸手揮了揮,想把它揮走。但這獨屬於熾天使的,號稱“燃盡一切,掃除污穢”的淨蝕之焰怎麼會輕易被他揮走呢?

在碰到黑袍人的手指時,火焰瞬間消失不見。緊接着,黑袍人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他“撲通”地倒在地上劇烈地翻滾着,雙手在身上亂抓着,嘴裡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

“咻——”,不遠處,德拉科發出了信號。林蓁垂眼看了看黑袍人,擡起腳步朝獨角獸走去。

可憐的獨角獸仍然倒在在地上,美麗的眼睛充滿感激地看着林蓁。林蓁檢查了一下它的傷勢——脖子被開了一個大口子,傷口透着一股濃濃的黑魔法氣息,銀白色的血液不停地從傷口流出。

林蓁收起魔杖,蹲下身摸摸獨角獸的頭,溫柔地說:“別擔心,你會好起來的。我先給你簡單地治療一下,海格馬上就到,他會幫你恢復健康的。”

他將右手虛放在獨角獸的傷口上,傷口亮起了金色的光芒,血慢慢地被止住了。光芒越來越亮,照亮了整片空地,照出了正在翻滾嚎叫的黑袍人。

有一絲絲黑氣從傷口逸出,被光芒照耀着越變越細,直至消失不見。獨角獸看着林蓁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感激。

直到傷口不再有黑氣出現,林蓁收回了手。他輕輕地對獨角獸說:“血止住了,影響到你的黑魔法也給你去除了。別擔心,現在好好休息,等海格來,就沒事了。”

他轉頭看向翻滾慘叫的黑袍人。

在剛纔,黑袍人靠近他的時候,他感應到了黑袍人的魔法波動。

被我抓住你的弱點了。林蓁暗暗勾起了脣角。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他來時的小徑上傳來,黑袍人顯然也聽到了。他強忍住衝出口的哀嚎,掙扎着爬起來,迅速消失了。

海格大踏步出現在空地上,牙牙“汪汪”叫着緊跟着他,德拉科“呼哧呼哧”地站在牙牙旁邊喘着氣。

海格一眼就看到了一臉驚慌失措的林蓁和他身邊倒着的獨角獸。

“哦!”海格憤怒地低吼了一聲,“是哪個該死的混蛋傷了獨角獸?哈利,你沒事吧?”

林蓁搖了搖頭:“我和德拉科到這空地的時候,發現空地上有光。我們覺得很反常。我讓德拉克給你發射信號,但是又擔心會出什麼事,就自己悄悄遛過來看了。當時有一個黑袍人在這兒喝獨角獸的血。”

說着,林蓁還顫着手指指向獨角獸的脖子。

海格趕緊上下打量林蓁,發現林蓁並沒有受傷的跡象。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我不敢出聲,躲在陰影裡等着黑袍人離開。”林蓁的聲音裡帶着微弱的顫抖,他隱瞞了部分事實,“黑袍人喝夠了血之後,直接就離開了,我害怕極了,等了好一會兒,纔敢過來看獨角獸的傷。”

“你做得很好,哈利。”海格誇獎道。

他仔細地檢查了獨角獸的身體:“失血過多!”

海格顯得異常憤怒。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獨角獸,大步往回走,並示意林蓁和德拉科跟上他。

他罵罵咧咧,換着花樣詛咒着那不知名的黑袍人。

“海格先把羅恩和赫敏送回小屋,才趕了過來。”德拉科低聲說,“那慘叫是怎麼回事?”

“回去和你說。”林蓁回答。

海格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倆的對話。

他們回到海格的小木屋,羅恩和赫敏從屋裡衝了出來。他們看到海格懷中抱着的獨角獸,驚訝地倒吸一口氣。

“你們的禁閉結束了。”海格說,“一會兒費爾奇會來接你們回城堡。”

他們看着海格將獨角獸抱進屋裡。

“發生什麼事了?”羅恩問。

林蓁把對海格解釋的經過告訴他們。

“太過分!”赫敏氣得滿臉通紅,“他怎麼敢這樣做!獨角獸這麼純潔可愛!竟然有人爲了它的血傷害它!”

羅恩也是義憤填膺。

“哈利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赫敏眼中淚光閃爍,“當我們看到信號的時候擔心極了。海格堅持要先送我們回來,我真害怕當海格趕到時你們受傷了。”

林蓁溫和地笑了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可不要小瞧我,我很厲害的。”

羅恩笑着垂了一下他的肩膀,德拉科若有所思。

費爾奇很快就來接他們了,他把他們一一送回休息室。

林蓁將自己洗漱乾淨,躺回牀上。他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裡,會有人飽受折磨,食不能安,夜不能寐。

漠視生命的人終會受到懲罰。

……

“真沒想到你已經這麼厲害了。”德拉科感嘆道。

週二午餐後,德拉科悄悄來找林蓁,要林蓁給他解釋禁林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林蓁照實和他說了。

“你爸爸真的還在效忠伏地魔?”林蓁問。

德拉科在林蓁吐出“伏地魔”這三個字時身子顫了顫。

“貴族從來不會把雞蛋放同一個籃子裡。”德拉科馬上又恢復了優雅。

林蓁笑嘻嘻地看着他:“我推測,伏地魔現在只剩下一個沒有身體的靈魂。”

林蓁承認自己有些惡趣味,看着德拉科因爲伏地魔的名字而顫抖,他覺得很好玩。

德拉科顯然驚訝極了:“爲什麼這麼說?你剛剛不是說那個黑袍人是奇洛嗎?”

“你想想,”林蓁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奇洛讓我傷疤疼的時候,要麼他是背對着我,要麼是他離我很近。而我額上的傷疤,是伏地魔留下的,你覺得奇洛會和伏地魔無關麼?而且,我感受到奇洛的狀態非常奇怪,他身上的能量波動和在禁林裡的時候不一樣,但那黑袍人確實是奇洛。那麼我是不是可以推測,奇洛是一體雙魂,其中一個靈魂是伏地魔。”

“這樣就解釋了爲什麼奇洛會讓你頭疼。”德拉科沉吟道。

“也解釋了爲什麼奇洛需要獨角獸的血。”林蓁補充。

“因爲黑魔王需要,所以他不顧喝了獨角獸的血靈魂會受到詛咒這個後果,因爲他太虛弱了。”

“沒錯。”林蓁點頭,一臉欣慰地看着德拉科。

“我會把這件事告訴我爸爸。”德拉科嚴肅地說。

……

“教授,我可以每天都過來看看我的魔藥嗎?”林蓁已經開始製作需要長時間熬製的藥水了。

“你的教授沒有那麼多時間幫你檢查你的魔藥熬製情況。”斯內普說。

“好的,那麼我會在沒有上課的時候過來。”林蓁點頭。

“教授,”林蓁一邊攪拌着藥水,一邊說,“週一的時候我們去禁林裡了,是費爾奇安排的禁閉內容。”

“我並不關心你的禁閉情況。”斯內普語氣涼涼的。

“我和德拉科遇到了奇怪的事。”林蓁不管斯內普有沒有在聽,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們發現禁林裡有個黑袍人獵殺獨角獸,喝它的血。而他撲向我的時候,我的傷疤疼得要命。”

斯內普聽着林蓁用淡然的語氣說着禁林裡的事,表情變得有些奇怪。林蓁沒有說他擊退黑袍人的事,只在描述他的傷疤疼痛的程度。

“你該慶幸我現在還站在這裡,”半晌,斯內普才說,“而不是參加你的葬禮。”

林蓁揚起明媚的笑容:“我纔不會那樣輕易就死去呢!畢竟我是救世主。”

“救世主也會發生意外。”

“所以,教授你是在擔心我嗎?”林蓁期待地看着斯內普。

斯內普皺着眉頭不說話。林蓁開心地笑了。

“別擔心,教授。我可是很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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