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三章 大鬧荷宴

“善有善果,惡有惡果,相由心生,命隨心轉。 老衲對於兩位女施主唯有四字相贈。”妙遠大師看着滿含激動期待的皇甫暖玉說了“好自爲之”四字,而對一直低着頭似是不敢看他的皇甫暖香說了“放下執念”四字,之後就讓雲瑩郡主她們出去了。

“玉兒,大師說什麼了?”孫夫人見到三人出來之後,趕緊先迎上自己的女兒有些着急的問道。

“沒說什麼!”皇甫暖玉臉色不善,那個老和尚竟然讓她“好自爲之”,哼,還說合婚的事情讓雲瑩郡主找別人,得道高僧,我呸!

“娘,怎麼了?”這時候在外等候的孫夫人才發現被皇甫暖香扶着走出來的雲瑩郡主臉色也不是很好。

“回去再說!”雲瑩郡主臉色深沉,妙遠大師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皇甫暖香臉色平靜,但沒人知道此刻她內心深處如驚濤駭浪一般,連走路其實都是發抖的,以後這大悲寺她是不會再來了。

雲瑩郡主一行人離開之時,秦瀾心和鍾敬軒、鍾逸他們也是剛剛離開此地,而且回到知趣園的時候,下人告訴他們,三公主讓人送請帖給秦瀾心,說是邀她參加兩日後的觀荷宴。

三公主?觀荷宴?秦瀾心很是迷茫,她連三公主是誰都不知道。

“三公主乃是先帝在位時的寵妃容妃的女兒,與如今封地在承州的康王是親姐弟,嫁人之後她並沒有住在夫家,而是和駙馬一起住在殘影西山的公主府,那裡有一大片的荷花田,曾是容妃在世時最喜歡的地方,後來容妃離世,先帝就賞賜給三公主作爲公主府的一部分,還在西山特意建了公主府。”等到鍾敬軒先去屋內歇息的時候,鍾逸和秦瀾心在園子裡的閣樓上坐了下來,他將關於三公主的一些事情告訴了她。

“這觀荷宴每年都舉辦嗎?”秦瀾心這可是第一次接到觀荷宴的帖子,“還有,我怎麼在參加宮宴的時候從來沒見過這位三公主?”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三公主的母妃容妃曾是先帝最爲寵愛的妃子之一,更爲先帝生下了一子一女,而且和孫太妃還有張太后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好像……張太后的第一個孩子就是被她害死的,所以張太后對於容妃的兒女都不喜愛,也不許他們進宮。”雖然這些都是宮闈秘史,但鍾逸覺得秦瀾心多知道一些總是有些好處的。

秦瀾心點了一下頭表示理解了,怪不得從沒有見過先帝的這個女兒,作爲公主還住在京都卻不能參加宮中宴會,想必她的心中也定是百感交集吧。

“逸哥哥,那這三公主人怎麼樣,你瞭解一些嗎?”帖子都接到了,這觀荷宴是一定要去的,不過在去之前,她希望能多瞭解一些三公主,也免得到時候宴會上出什麼問題。

“瀾心,你應該沒忘了旗河口的案子最後查到了康王身上吧。這三公主和康王姐弟的感情很深厚,雖然張太后不許她進宮,在外人看來這位皇家公主似是被皇室拋棄一樣,但是她一向八面玲瓏,暗地裡在京都結交了不少有權有勢的官員,就是張太后和皇上現在也不敢輕易動她,順天碼頭就在西山附近,很多大商人和這位三公主都交往密切,毫不誇張地說,這順天碼頭一半的生意都握在這位三公主手裡。只是,知道這個實情的人並不多,很多人都以爲這位三公主很可憐,再加上她很會做人,倒是籠絡了不少京都貴婦、千金在自己身邊,你可千萬別被她給騙了!”這次秦瀾心收到三公主觀荷宴的請帖,鍾逸心中的警鈴就開始響了,如果他猜得沒錯,三公主定是想把秦瀾心收爲己用。

“如果像你說的這樣,三公主有錢有勢,那麼她一定會暗中資助康王的,如果康王真有謀反之心,對於皇上的威脅豈不是很大?”秦瀾心對於這些朝堂上的事情並不熱衷參與,如果鍾逸今天不和她說這些“內幕”,那麼她對於三公主的認知怕也是和大多數人一樣是錯誤的吧。

“你說的沒錯,康王背後的小動作的確是不少,這些年三公主所做的一切皇上也早已經有所察覺,而且旗河口大災之後,更是派人全力暗查三公主和康王,沒想到兩個人的勢力早就滲透了京都,好在有你所寫的《天工開物》,現在皇上也已經對二人做了防範措施,正在想辦法讓二人的罪證大白於天下,只是怕打草驚蛇,現在還不敢有大的動作。”對於秦瀾心,鍾逸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算日後她嫁了人,也和尋常後宅婦人是不一樣的,說不定這件事情她也能幫上忙。

果然不等鍾逸提出來,秦瀾心主動就說了:“那我能幫上一些什麼嗎?”

“你幫的已經夠多了,我想這次三公主邀請你,最大的原因應該是看到你經商的能力,想和你聯手賺錢,藉助你的力量來暗中進一步擴大她自己的勢力,一旦她把大魏朝的商人抓在自己的手裡,那麼就相當於抓住了大魏朝的命脈,到時候怕是比旗河口造成的危害還要大。”鍾逸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現在三公主和那些商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一旦商人站定了隊伍,那麼康王的勢力必定會增大,就是現在康王背後所有的財力、人力也是很可怕的。

秦瀾心比鍾逸更爲了解權錢結合帶來的後果,這也是古代爲何重農抑商的主要原因,有了錢袋子便有了隨之帶來的一切,“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人呢!

“逸哥哥,我知道該怎麼做!”這一次觀荷宴怕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輕鬆。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也收到了帖子,這次我和俊安、蕭非都會過去,三公主最會做面子功夫,她不敢明目張膽地對你怎麼樣的!”鍾逸覺得自己把氣氛給弄緊張了,像是把秦瀾心也給嚇到了。

秦瀾心笑笑,展顏說道:“逸哥哥,我沒你想的那麼膽小!”

她也是大風大浪裡走過來的人,更何況她已經選擇嫁給了鍾逸,那麼就要和他一起承擔生活中遇到的各種事情,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她都會積極地去解決問題。

於是,觀荷宴這天,她還特意打扮了一下,也交代了重雙和重喜應該注意的事情,然後和齊平寶、張語喬、賀以珍在鍾逸、齊俊安、蕭非的陪同下,乘坐馬車到了殘影西山的公主府觀荷園裡。

觀荷園坐落在殘影西山公主府的東面,園中所用之水皆是從西山流過的峽江之流的水,而且從峽江上乘坐小舟繞到支流上穿過一片蘆葦叢便可以直接到觀荷園近百畝的荷田裡。

每年荷花盛開之時,有一些在峽江上來回的各種船隻就會停靠在不遠處觀荷,隨着江風搖曳的婀娜多姿的蓮花就猶如水中仙子一樣,朝着他們翩翩起舞,美煞衆人。

而觀荷園內,以荷爲中心,以青竹、花圃分路,將園中精美的亭、臺、樓、閣、堂、軒、齋、榭全都巧妙地連接在一起,迴廊幽徑之處更是花木繁茂、小橋流水潺潺引人入勝。

秦瀾心、鍾逸一行人自然先是被下人引領至觀荷園最大的觀荷堂裡拜見三公主,而這處觀荷堂就建在廣袤的荷田之上,四角除了耳房相連,左右兩邊更有兩艘兩層高視野很開闊的石舫。

一路走來,秦瀾心除了驚歎大魏朝京都也有如此精巧壯觀的荷花園林,更震驚於三公主的巧心思,這樣一處僅是用來觀荷的地方雖沒有皇家園林的貴氣大方,但卻令人倍感舒適,更讓人流連忘返。

“這裡真是好美呀!”齊平寶每次來到觀荷園都要感嘆一番,她實在太喜歡這裡了。

觀荷宴三公主每年都會舉行,而且不是一天,荷花盛開的一個多月裡,這觀荷園天天都會很熱鬧,聽說平時三公主也會把園子借給別人來舉辦各種各樣的宴會。

到了觀荷堂之後,秦瀾心幾人發現西平王妃和郡馬府的雲瑩郡主、孫夫人、皇甫暖玉等人都在,坐在堂中首位的便是三公主齊冰。

秦瀾心見過長公主齊悅,在她眼中齊悅身上有一種歷經滄桑的沉穩和大氣,更有着屬於皇家公主的雍容華貴,而眼前這位三公主容貌嫵媚豔麗,因爲保養得宜,她看起來就像二八年華的少女,可事實上她孩子都生三個了。

“這位便是福慧縣主吧,還真是個伶俐俊俏的女子,瞧着就是個有福氣的。來,快來這裡坐下,和本宮好好聊聊!”三公主巧笑嫣嫣地招手讓秦瀾心到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堂中各人神色各異,看着秦瀾心那是羨慕嫉妒恨皆有之,如果秦瀾心沒有鍾逸之前的告誡,那麼還真的很容易被眼前散發着友好之光的三公主給迷惑。

不過,她還是微微一笑,假裝羞澀乖巧地走到了三公主的面前,但是並沒有坐下,“多謝公主誇讚,瀾心愧不敢當。”

三公主眼中含笑,拉住了秦瀾心的一隻手親暱地說道:“福慧縣主就是謙虛,快坐下吧。”

“三姐姐可是偏心,見到了瀾心妹妹,就不要平寶了!”齊平寶故意委屈地說道。

依照皇家輩分來說,三公主齊冰是齊平寶的堂姐,這些年爲了拉近與樑王府的關係,齊冰在單純大大咧咧的齊平寶身上可沒少下功夫,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樑王府能夠爲她所用。

“你這丫頭,三姐姐怎麼會忘了你,我看你纔是爲了你的瀾心妹妹,把我這三姐姐給忘了!”自從齊平寶和秦瀾心認識之後,可是很少來西山公主府玩了,齊冰可不能把自己和樑王府的關係拉遠了。

“人家哪有!”這次變齊平寶有些不好意思了。

接下來,三公主就拉着秦瀾心還有齊平寶熱絡地說話,倒是把西平王妃和雲瑩郡主那些人都給晾在了一邊,最後她們只好有些悻悻然地先告辭,說是出去賞荷。

三公主也順水推舟讓下人領她們出去到園子各處去逛逛,又讓鍾逸、齊俊安這些男子去園子裡找其他參加觀荷宴的大家公子去遊玩,單獨留下秦瀾心和齊平寶在堂裡說話。

“三姐姐,今天干嘛要把皇甫暖玉也請來,你不是也不喜歡郡馬府的人嗎?皇甫家的人真是太討厭了!”齊平寶看着皇甫暖玉離開之後,有些不滿地對三公主撒嬌地說道。

三公主好笑地拍了她一下,說道:“你呀,什麼時候能長大,這京都裡的人豈是說不喜歡哪個就不與人家結交的,郡馬府怎麼說也是御賜的府邸,這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公主府的處境,哪能隨意得罪什麼人!”

三公主的“不見外”和“知心話”,齊平寶聽後很是有感觸,也很同情,她也問過自己的爹孃,爲什麼太后和太妃都不喜歡三公主,她人那麼好,可這時候家人只是對着她搖頭嘆氣,什麼話都不說。

秦瀾心看到齊平寶被三公主幾句話就說的眼圈泛紅,想着齊平寶和三公主的感情應該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怪不得齊俊安和樑王妃私底下都讓她多和齊平寶親近一些,說是齊平寶沒什麼朋友,現在看來他們是希望齊平寶能遠離三公主。

只是,齊平寶想事情那麼簡單,又容易被感情左右,情緒也很容易外露,不能直接告訴她三公主的真實面目如何,否則早露餡了。

秦瀾心並沒有答話,她知道三公主在等着她示好,可惜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和這位居心叵測的公主有什麼交集。

秦瀾心的不上道讓三公主心裡有了一絲異樣,這個出身農家的少女在她面前可是沒什麼資格自傲的,有封地的縣主又如何,始終是縣主,沒什麼靠山,指望男人的寵愛來提高自己的身份,就算她坐上恭親王府王妃的位置,遲早有一天也會被人給擠下來。

不過,三公主觀秦瀾心不是那種以媚迷惑男人的女子,論容貌她只能算端莊清雅,那麼能進恭親王府的大門,她靠的就是手段。

擅長做生意的人心計謀略必定不差,再加上這位福慧縣主還是傳說中無名老人的徒弟,才學也不可小覷,那麼這樣有手段又很聰慧的女子不爲她齊冰所用還真是可惜。

這次她要先探探秦瀾心的底,如果日後秦瀾心要執意與自己爲敵,那麼就留她不得。

“福慧縣主,聽說你在福江口開了家客棧,生意可是火的很,我在順天碼頭也有一家客棧,但卻是生意不怎樣,不知縣主可有什麼好辦法幫幫我?”三公主一臉求教地樣子問道。

“公主,瀾心做生意也只是摸着石頭過河,同樣的生意同樣的方法對待不同的人未必會產生一樣的效果,所以瀾心怕是幫不上什麼忙!”秦瀾心笑着拒絕道。

秦瀾心的拒絕在三公主和齊平寶的意料之外,兩個人都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過三公主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然後,她笑了笑說道:“看來福慧縣主是不願意幫忙了,罷了,本宮也不強人所難,人嘛,再艱難還是要靠自己!”

秦瀾心似是假裝沒有聽懂三公主的言外之意,很老實地說道:“公主別誤會,瀾心不是不願相幫,而是瀾心實在不瞭解順天碼頭的情況,做生意的好壞都取決於客人,順天碼頭太複雜,瀾心現在一無所知又如何來幫公主,怕是到時候幫了倒忙。”

“三姐姐,瀾心妹妹說的對,她熟悉福江口,可是她不熟悉順天碼頭呀。您讓她幫忙,總要把碼頭、客棧、客人之類的情況都詳細地告訴她,這樣她才能幫上你呀!”齊平寶一臉天真地笑着說道。

齊平寶這一說,三公主猶如被噎了一下,她自然不是真的要讓秦瀾心幫忙,自家客棧裡的情況她也是不可能告知秦瀾心的,尤其是在秦瀾心還是鍾逸未婚妻的情況下,萬一被皇上發現一些什麼蛛絲馬跡,她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可就毀了。

董家這個商家的前車之鑑,她可是真切看過的,這個秦瀾心可不是以往那些她想要拉攏的只認銀子的商人,她與鍾家的關係太親近了,如果要收爲己用,就必須要讓秦瀾心和鍾逸離心纔可以。

“呵呵,你們說的都對。好了,來到我這裡就是觀荷的,我可不能一直拉着你們說話,呵呵,這外邊的荷花美着呢。平寶,快帶着你的瀾心妹妹去玩吧!”親眼見到秦瀾心之後,三公主就打算改變自己的策略。

齊平寶早就這樣想了,於是拉着秦瀾心和三公主告退之後,就去了外邊找賀以珍她們賞荷。

這觀荷園的荷花的確是很漂亮,秦瀾心從觀荷堂裡出來之後,後背就一陣涼意,這種不好的感覺來自身後的三公主那道轉瞬即逝的算計目光。

前來參加觀荷宴的各位夫人、小姐們成羣結隊地散落在觀荷園各處,齊平寶、秦瀾心和賀以珍、鄧止萍、林秋她們聚在聽荷軒裡一邊聊天說笑,一邊聽着水滴滴落在寬大荷葉上的聲音。

這聽荷軒設計很巧妙,工匠們利用相連的竹筒鑿開了很多小口,竹筒裡一直有水流過,然後通過小口像下雨時的雨滴一樣落在竹筒下的荷葉上,聲音很是美妙,這也是聽荷軒的由來。

秦瀾心正在欣賞着聽荷軒盛開的荷花和如珍珠一樣落在荷葉上的水珠,突然有人猛地站到她的面前,很是盛氣凌人地問道:“你就是秦瀾心?!”

秦瀾心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從依着的欄杆上站直,不解地說道:“沒錯,我就是!不知這位小姐是誰?”

“哼,大膽,見到本公主爲何不下跪!”說話的少女十四五歲,華麗的紫紅襦裙,眼睛不大,胭脂抹得不少。

“公主?不知是哪位公主?”秦瀾心見這邊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當然很多人是看熱鬧的,另外一些人則是有些擔心地看向她。

“告訴你,我是文淵國的澤霞公主,你不過是小小的縣主,見到我敢不下跪,來人,給我掌嘴!”澤霞公主大聲地對跟過來的侍女命令道。

“我看誰敢!”齊平寶身子一擋到了秦瀾心的前面,“我知道你,你是二姐姐的大女兒,按着咱們大魏朝的輩分來說,你還要稱呼我一聲小姨母,這裡可不是文淵國,哪輪得到你大呼小叫的!”

“你敢佔我便宜,給我一起掌嘴!”澤霞公主在文淵國一直很囂張,她爹是文淵國的皇帝,她的舅舅是大魏朝的皇帝,這樣的身份讓她走到哪裡都是橫着走的,沒人敢惹她。

這是她第三次回到大魏朝,而這次是跟着同父異母的姐姐文淵國的嫡長公主封澤媛來的,作爲暗戀鍾逸很多年的少女來說,當聽到自己喜歡的男人要娶親了,但是新娘卻不是自己,她就惱了。

“澤霞,住手!”這時,文淵國的澤媛公主也帶着人急匆匆地走來,攔住了要動手打人的澤霞公主。

“不要你管,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澤霞公主先是瞪了一眼澤媛公主,然後轉身就要親自動手,“我纔不管你們是什麼人,鍾逸哥哥是我的駙馬,你休想搶走!”

秦瀾心將齊平寶拉到自己身邊,讓自己可以正面面對澤霞公主,然後淡然一笑說道:“澤霞公主,請你把話說清楚,我的未婚夫怎麼會成爲你的駙馬?”

“瀾心妹妹,你別聽她瞎說,她小時候還說過我哥是她的駙馬呢!花癡!”齊平寶冷哼地看着澤霞公主說過。

“兩位我皇妹她有口無心,你們別介意,澤霞別瞎說,你可是一國公主!”澤媛公主帶着一點兒無奈地說道,她就不應該答應帶她一起來。

“我沒瞎說,鍾逸哥哥他就是我的駙馬,父皇已經答應了,鍾逸哥哥也答應了的!”澤霞公主大聲地說道,彷彿就怕四周圍觀的人不知道一樣。

“澤霞公主不要信口胡說,我鍾逸可從未說過要娶你的話,要是讓我的未婚妻誤會,就算你是文淵國的公主,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鍾逸沉着臉走近說道。

“鍾逸哥哥你變了,你說過會娶我的,你說過,就是說過!”澤霞公主委屈地哭着說道,就像鍾逸是那個負心漢一樣。

“澤霞公主,胡鬧也是要有限度的,別失了你一國公主的風度。”齊俊安看着澤霞公主冷冷地說道。

“你們都欺負我,我要回去告訴我父皇!三姨母,你可要爲我做主!”這時,澤霞公主看到三公主齊冰出現了,扭身跑到了她面前哭訴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這是怎麼了?”三公主一臉不解地問道。

“三姨母,鍾逸哥哥說要娶我的,對不對,當時你和母妃都在場,你告訴這些人,鍾逸哥哥答應做我的駙馬是不是?”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樣,澤霞公主搖着三公主的手臂問道。

三公主先是點了一下頭,然後恍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好笑地對着衆人說道:“澤霞,那不過是小時候鍾小王爺見你可愛說下的孩童之語,可當不得真,免得讓福慧縣主誤會。”

三公主說完還故意地笑着看向了鍾逸和秦瀾心,這件事情沒有現場證人,鍾逸是百口莫辯的,看他如何給秦瀾心解釋。

鍾逸冷厲地瞪了三公主和澤霞公主一眼,這兩個女人竟然合謀算計他,轉頭看向秦瀾心卻發現秦瀾心對他微微一笑,眼中全是信任。

“三公主放心,瀾心不會誤會的!林子大了什麼鳥兒沒有,百花開了什麼蜂蝶引不過來,這要怪也怪我選中的這個男人太優秀了,怕是回眸一笑,別人都當他是動了情呢!”這是秦瀾心第一次在人前說話如此大膽直白,而且說的那麼坦坦蕩蕩,毫不扭捏。

鍾逸冷着的臉這纔有了笑意,他還以爲秦瀾心這次依舊會選擇忍,沒想到說起損人的話來,她也一點兒不差。

“這不是說澤霞公主在自作多情嗎,呵呵,沒想到福慧縣主也有這麼……這麼潑辣的一面!”蕭非對着齊俊安笑着說道。

齊俊安笑笑沒說話,看着三公主的目光也愈加幽深起來,想要離間鍾逸和秦瀾心的感情,這個方法她怕是用錯了。

三公主臉上依舊笑着說道:“福慧縣主沒誤會就好,澤霞,你也不要胡鬧了,改日讓你父皇再給你選個好駙馬。”

“不,我不要,我就要鍾逸哥哥,我回去就讓父皇賜婚!”澤霞公主不罷休地說道。

“傻丫頭,誰都知道福慧縣主和鍾小王爺明年就要成親了,你堂堂公主難道要嫁過去做平妃或者側妃嗎?”三公主臉色也冷了下來,但是話裡卻是慫恿。

果真,澤霞公主一聽就不樂意,看着秦瀾心冷哼道:“我乃是文淵國的公主,大魏朝的皇帝可是我的親舅舅,我要嫁給誰就一定要嫁給誰!”

“我雖然不知道文淵國重不重體統,我大魏朝可是最看重的,外甥女要嫁妻弟,難道澤霞公主是要讓我大魏朝成爲天下笑柄嗎?三公主,我秦瀾心雖是農女出身,但也懂得什麼笑話能說,什麼笑話不能說,有些話說出來容易,要收回去可就難了。”秦瀾心義正言辭地說道。

沒人想到秦瀾心會直接就槓上三公主,不過這次三公主所說之話的確有欠妥當,不管怎麼說,澤霞公主都是皇上的外甥女,而鍾逸是皇后的親弟弟,這兩人扯上關係,說出去可真不好聽。

“福慧縣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澤霞她不過是任性一些,都說福慧縣主大度和善,怎麼今日卻伶牙俐齒計較起來!”齊冰始終是皇家公主,而且她手裡現在又有了巨大的財富,這種依仗讓她不再變得謹小慎微,也變得驕傲自大起來,更何況從未有人如此擠兌過她,所以她有些動怒了。

“三公主,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任性’抹平,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和善’解決,否則國之威嚴何在、人之尊嚴何存,我是大魏朝的臣民,那麼企圖亂我大魏朝名聲、威嚴、根基的人,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我都有責任也有義務指出來,這是每一個大魏朝子民都應該做也必須做的事情,所以瀾心不覺得有錯。”秦瀾心直接就把這高度給升上去了,一下子放在了國家的名聲和威嚴上,這下子本來當熱鬧和玩笑看的人也都正經起來,這世上很多事情可是說大就大,說小就小的,要是真計較起來,一句玩笑話也能成爲國家大事。

三公主臉色更難看了,這個秦瀾心還真難纏,竟然把澤霞公主的幾句話和輩分聯繫起來,還扯上什麼國之威嚴,這裡可是她的觀荷園,要是有什麼倫理醜聞傳出去,那她也難辭其咎。

“你少胡說八道,你根本配不上鍾逸哥哥!”澤霞公主似乎還沒注意到,此時觀荷園裡衆人看着她的目光已經大不同了,澤媛公主本來還想出聲,但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三公主,選擇了沉默。

“澤霞公主,看來瀾心剛纔說的話,你並沒有聽進去,你要是喊我哥哥,那你母妃該喊皇上什麼,別忘了,這是在我大魏朝,而我大魏朝親族輩分不能亂乃是國之體統,看來要讓皇上修書一封給文淵國君,問問他是如何教自己的女兒的!”鍾逸冷冷地訓斥道。

“可她根本就配不上你!”澤霞公主也惱了。

秦瀾心這時卻輕聲一笑,說道:“我想這個就不勞澤霞公主費心了,而且我從來沒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哼,你不過是貧賤百姓家的女兒,你有什麼資格進王府做王妃!”澤霞公主很不服氣地說道。

其實,在場的有澤霞公主這樣想法的名門夫人、千金貴女不在少數,而且很多人都覺得他們家的女兒或者她們自己都比秦瀾心更有資格嫁給鍾逸爲妻。

秦瀾心始終笑容不改,用一種沉靜而又十分自信地語氣說道:“貧賤百姓家的女兒又如何,這世上誰不是爹生娘養長大的。我雖然一生下來不是達官顯貴家的女兒,但是父母待我如珠如寶,兄弟姐妹與我赤城相依,朋友與我膽肝相照,我不偷不搶堂堂正正地做人,憑藉着努力和勤奮獲得了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我從來不覺得自己高攀了恭親王府。”

“瀾心妹妹說的對,而且你又聰明又有才學,對家人、朋友還有很多窮苦的百姓都非常非常好,我齊平寶最佩服的人就是你!”齊平寶強烈擁護地說道。

“如此自強自立自尊自愛的福慧縣主,要不是鍾逸是我的好友,我還覺得他真配不上人家福慧縣主,現在他不就是個守城門的將軍嗎!”齊俊安開着玩笑地說道。

“沒錯,我也覺得自己沒資格配上她,但是這樣美好的女子要是被別人搶走了,我會後悔幾輩子的,所以怎麼也要賴上了!”鍾逸也跟着調笑起來。

“你還真是撿了一個大便宜!”蕭非也跟着說道。

秦瀾心本來是想趁此機會說出心聲,沒想到鍾逸、齊俊安、齊平寶和蕭非都這麼挺她,反而讓她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了,誇自己和被別人誇是一種肯定,但太過了就不好了。

這下子圍觀的人也都震動了,沒想到澤霞公主大鬧觀荷宴還能聽到福慧縣主和鍾小王爺的“情話”,雖是大膽了些,可此種情況下反而讓他們這些人看出了兩人的真情。

看來,此前種種猜測並不準確,既不是麻雀走了狗屎運變成了鳳凰,也不是在天的飛龍圖新鮮愛上了鄉間的小野花,怕是郎有情妾有意,天定的姻緣呢!

“三公主,很感謝您今日邀請我參加觀荷宴,這觀荷園的荷花的確是美,不愧是花之君子,只是‘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如今這花中君子的清雅被擾了,賞荷也就失了味道,就請恕瀾心無禮,先告辭了。”再待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秦瀾心覺得現在“走爲上策”最好。

“的確是失了味道,咱們也走吧!”齊俊安笑嘻嘻地說道。

“瀾心妹妹,我也跟你走,賞荷的好興致都被某些人破壞了,真是晦氣!”齊平寶也斜瞪了一眼澤霞公主,還想嫁給鍾逸,簡直是做夢。

“沒事的,今天都是本宮招待不週,改日本宮再專門宴請福慧縣主!來人,送客!”三公主語氣已經緩和一些。

秦瀾心的確是惹她生氣了,不過越是這樣越表明這不是一個輕易就能被人馴服的女子,一旦獲得她的信任,那就是手中的一把利器。

從觀荷園離開之後,鍾逸沒有騎馬,而是和秦瀾心坐在一輛馬車裡,齊平寶被齊俊安和蕭非拉到了另一輛馬車裡。

“我剛纔是不是顯得有些衝動?”馬車駛出西山之後,秦瀾心對坐在自己身邊的鐘逸問道。

鍾逸搖搖頭,握着她的手說道:“沒有,你做的很好!無論是澤霞公主還是三公主,你都不需要怕,更不需要忍!”

“你就是讓我忍,我也忍不了,不是有那樣一句話嗎,叫‘龍之逆鱗,觸之即死’,我也有無法容忍的地方。”對於秦瀾心來說家人是她的逆鱗,而鍾逸除了是她的愛人,也已經成爲了她最在乎的家人。

等到秦瀾心和鍾逸他們離開之後,其他人自然不能這麼瀟灑地也跟着離開,繼續當做沒事人一樣地歡歡喜喜地參加觀荷宴,只不過會把剛纔的事情當做談資而已,看來今天過後,京都後宅裡又有很多話可聊了。

三公主以換身衣服爲藉口先回到了房間,澤霞公主也跟着她一起,而且臉上的表情也是多彩,鍾逸和秦瀾心就那樣奚落和教訓她一番就走了,實在是太可惡了。

“姨母,秦瀾心那個女人太可恨了,你怎麼能就那樣放她離開了,她不過是縣主,竟敢說走就走,也太不把你這個公主放在眼裡了!”澤霞公主帶着怨氣地說道。

“澤霞,你以後別再惹秦瀾心,姨母實話告訴你,在這個女人身上你討不到一點兒便宜。鍾逸你就不要想了,我和你母妃已經商量好了,到時候會在大魏朝給你找個好駙馬!好了,你先出去吧!”三公主沒讓澤霞公主再跟她抱怨什麼,就讓下人先送她出去了。

“公主,這位福慧縣主可不是個善茬,怕是不好籠絡!”等到澤霞公主離開之後,三公主身邊的侍女低聲說道。

“是人就有弱點!”三公主陰冷一笑,來日方長,她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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