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手壓着頭顱正痛着的那處……
神啊,放過我吧!
這鍋子漿糊越來越粘稠了,要變成樣樣都能黏死的萬能膠水了!
回到唐度的屋裡,屋子裡怪怪的味道散了很多,牀前也打掃乾淨了。我走去看了看,唐度坐着小憩,臉上清洗過了,頭髮還散着,沒有早上那樣的狼狽,睡得很安詳。
像是我的出現給了他一劑定心丸,他對自己的腿傷有了希望——當希望代替了絕望,他這顆冬天枯萎的小草,頑強的等待春天的再度冒芽。
我在他牀邊坐下,小小的動靜,唐度聽到了睜開眼睛:“你回來了?”
“嗯。”
“臉色不太好……”唐度看得清楚,我臉上的蒼白,他以爲是他自己,“是不是我的腿不能醫了?”
我瞪他:“你只管好好配合,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讓你吃什麼就吃什麼,我還沒治你呢,少打擊我的積極性,懂?”
唐度眼睛一眨一眨,悶悶的點點頭。
我把手裡的藥方給他:“幫我念念——”
“這是什麼?”
你爹給你開的藥方,我必須知道他之前給你喝的是什麼。”別弄錯了藥,毒不死你。
唐度拿在手裡,疑惑的看我:“讓我念?你不識字?”
我翻一個眼白給他!
唐度更疑惑了:“你……不都能聽懂我的話,怎麼不認識字呢?”
我冷哼:“我能看懂這些,當初就不會收下你們的三箱黑寶!”
唐度的好氣色,瞬間也陰暗了一半,黑寶這東西,估計成了他這輩子的心裡陰影——他將單子上面的藥材一樣一樣的讀了一遍。
他問我:“是不是再讀一遍?記下了嗎?”
我點頭:“都是些好東西,你還說你爹不管你的死活呢——”
“什麼……好東西?”
唐度啊,和他最初介紹他自己時說的一樣:身爲唐家的人,他不喜歡和藥材打交道,自然也不懂各種藥性,他只喜歡武功。
我說:“都是些舒筋活絡的好藥材,你爹一定也在等着你的堡主小叔公回心轉意來治你,所以幫你穩着病情呢。”我撩開他的被子,琢磨着先從哪裡開始治他,既然沒有藥物相沖的反應,那就可以開始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