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尾巴被抓住了,後肢刨着刨着——懸空!整個豬屁股到了上頭,豬頭在下,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它被一雙稚嫩的臂彎抱了個滿懷!
“爲什麼每次看到我,你就轉頭亂跑呢!哎呀,沉沉的了!你可不能長太快,長得太大,會被人抓去吃了的!你看,我都能追上你,回頭山裡的獵人也能把你抓去!”
她在“對豬彈琴”,回答她的只有一陣哼哧哼哧的豬叫!
孩子嫩嫩的五指揉着豬腦袋,她憋着嘴納悶:“爲什麼你不能像爹孃那樣同我說話呢?”她把在懷裡的小野豬翻了個身子,讓白花花的豬肚子對着自己!
她異想天開的笑着:“來來,我教你說話好不好!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和我說話了。”
“咕裡咕裡——哼哧哼哧!”
“不是哼哧,也不是咕裡!”她抱着亂掙扎的小夥伴坐在林子的草叢裡,心裡悶悶的,“孃親和爹爹都不許我一個人去山下玩,那裡有好多不一樣的人,還有好多好吃的;孃親好凶,每天都讓我去抓鳥兒,唔……我想去市集!”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但是,每次必須跟着爹孃,還要被弄成大花臉出去。
她拉着小野豬的鬃毛,給它梳理梳理。
“綿芯的爹爹和孃親最漂亮的,可是,他們做什麼把自己弄成那樣,很難看又不舒服!山下的人都沒爹爹漂亮!還有……還有那個……和爹爹好像的哥哥!”
打從有了記憶,一年裡,爹爹總要抱她去看上一回兩回,漸漸她就認識那個愈發英俊美豔的“哥哥”,好像另一個年輕的爹爹。
可是隻有他們看着哥哥,哥哥從不來看不到他們。
想着,小丫頭皺眉:“我不想去看坐在馬背上威風的哥哥!爲什麼哥哥身邊有好多人跟着?哥哥怎麼不和我們住在山上?別人家的哥哥妹妹都是跟着爹孃的……”
她的手,扯了扯豬耳朵,“我想問,問了一次,爹爹總會嘆氣,娘也是——自己躲去後山弄草藥,他們可以好多天不理我。我寧可不問啦,我想爹爹和我說說話……孃親說等綿芯長大了,就會懂其中道理。你看你看,我已經長大了嘛,我比你還大——什麼時候爹爹可以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