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能固守首都主星,純粹是因爲這些剩餘下來的戰士都是本土戰士,其他殖民星過來的戰士都已經被他們剔除出戰士隊列,這才避免了首都主星也跟着淪陷。
爲了避免採集者的顏色改變攻勢,首都主星的波浮爾霸權者統治政權,一方面給戰士們宣揚阿米巴族的恐怖,另一方面考慮着怎麼快速的摧毀掉阿米巴族。
因爲戰略的改變,波浮爾霸權者的統治階層,反倒成了最希望快點結束戰爭的那邊。
然而,採集者的這波攻勢,並沒有波浮爾霸權者所想的那麼容易化解。
從其他殖民星趕來戰鬥,又被剔除出戰士隊列的那些戰士們,總不能把他們再驅逐出首都主星吧?
不管是於公於私都不可能這麼做,這麼做了,只會讓那些還相信着決策層的人認爲他們已經徹底瘋了。
可這些散佈在首都主星上的殖民星戰士,卻成爲了反叛的火苗,他們之中很多都是已經被獻祭掉的殖民星上的人。
很正常的邏輯,家人死亡了,而他們想要給家人復仇,如今守護種族的大願已經不復存在,那麼他們就只剩下一個復仇的想法。
至於向誰復仇?誰殺了他們的家人,他們就向誰復仇!
於是,波浮爾霸權者不僅要防禦外在,步步緊逼的採集者與波浮爾新政權的聯合,更要防備來自後方捅來的刀子。
前方戰場還好說,後方的防禦是真的很難,這些其他殖民星的戰士,行動力強的會暗中組成小團隊,然後偷竊軍備物資,接着在後勤當中諸如食物裡混雜一些影響狀態的藥物,從而破壞掉前線戰士的戰鬥能力。
行動力弱的會暗中給首都主星的民衆傳達殖民星上那些被獻祭犧牲的民衆信息,並若有若無的暗指他們這些首都主星上的民衆最終也會被犧牲掉。
兔死狐悲,同樣是民衆自然是會對那些被獻祭犧牲的民衆感到同情,同樣也會對當前的統治政權心生芥蒂,總覺得他們自己什麼時候也可能會被同樣獻祭犧牲掉。
前者還好說,波浮爾霸權者的統治階層可以名正言順的抓捕,後者就很麻煩,因爲對方沒犯什麼事,討論一個本來就存在的事實難道犯法嗎?
雖然找了些其他理由,想辦法把那些宣揚亡族獻祭的戰士抓捕起來,但這似乎起了反效果,首都主星上的本土民衆似乎對統治階層的信任感越加的丟失嚴重,因爲在他們眼裡,統治階層會抓捕那些沒犯什麼事的戰士,就是心裡有鬼。
很多時候,統治階層想着要不乾脆就把全部其他殖民星的戰士都關進集中營。
但理智阻止並告訴了他們,這樣做會引發更嚴重的問題。
無奈之下,統治階層只能成立反間諜部門,說是諜報,其實是一個專門針對那些散佈對當前政權惡意信息戰士的部門,以反間諜的名義抓捕那些散佈信息者,名正言順!
一時間,本來密不透風的防線後,莫名其妙的冒出了很多的‘間諜’,首都主星上人人開始自危。
不過,民衆有一個特性,那就是越不讓討論的東西,他們就越會私底下討論,壓得越厲害,輿論發酵的越厲害,尤其是在那件事情本來就存在的情況下。
做都做了還怕人說?
對此,波浮爾霸權者統治階層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難道要把這些人都抓起來?當然不行,那麼做的話,前線僅剩下來的戰士恐怕就都要譁變了。
於是,波浮爾新政權還未入駐首都主星就已經有了一個統治基礎,這個統治基礎是現在波浮爾霸權者統治階級送給他們的。
波浮爾霸權者決策層會議。
“該怎麼辦?繼續下去我們必敗!”
“這個……”
“我們不僅要面對那些愚蠢的外星異形,還要面對那些該死的反叛者,前者還好說,後者根本是防不勝防。”
“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團結一致,如果能夠免除掉內部的隱患,我們或許還有勝算,否則將迎來必然的失敗。”
“或許我們可以加大宣傳力度,主動承認亡族獻祭的事情,並把阿米巴族能夠變化成其他種族的事情散佈出去。”
“你是說……”
“越是壓制就越是反彈,與其這樣反而不如不壓制,我們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認,並且將這種行爲合理化,例如,殖民星已經沒救,星球上的民衆雖然活着但活的無比悽慘,成爲了阿米巴族繁衍的溫牀,亡族獻祭只是停止他們的痛苦。”
“……”
“妙啊!就這麼辦!”
調轉了輿論方針,波浮爾霸權者統治階層開始宣揚阿米巴族的變化能力,還請公衆觀摩他們藉助靈域創造出來,殖民星上的‘慘狀’,在影像當中,數以億計的波浮爾人生不如死的成爲採集者們繁殖後代的苗牀,死亡是最大的解脫。
採集者們不會這樣,因爲沒意義,就地取材行星物質不比這種低效的寄生繁殖更好嗎?智慧物種的價值就應該最大化,而不是轉變爲廉價的物質資源。
可首都主星上的民衆是不知道這些,他們不知道阿米巴,也不瞭解阿米巴,對阿米巴認知都僅限於從統治政權那裡獲知,所以統治政權這樣說了,還把‘真相’公佈給他們看,於是民衆便認爲這是真的。
這種方法效果很顯著,民衆很害怕,恐慌的氛圍被充分的煽動,甚至自發性的開始抵制殖民星戰士的反政府宣傳,因爲民衆誰都不想成爲影像當中的受害者,誰都不想成爲生不如死的苗牀。
“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你們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戰略?”
採集者們詢問已經反叛的波浮爾戰士,對於波浮爾霸權者,對方比採集者們瞭解的更多,按它們的想法,應該更容易找出弱點。
不過,波浮爾戰士給出的回答卻是——強攻。
“強攻?你們確定?”
“對,首都主星統治階層進行了針對你們的輿論宣傳,底層民衆的恐慌很大,已經徹底倒向統治階層那邊,除了強攻別無他法。”波浮爾戰士篤定的回答。
“他們宣傳了什麼?”
有采集者不由得好奇起來了。
“宣傳了你們是如何寄生在波浮爾人身上繁殖,如何讓波浮爾人生不如死。”
“……虧他們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