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享無盡歡愉者——代價必然索取,汝等爲何阻我。
從氣態巨星一側衝出的母艦生物羣正面迎擊向天體母艦,靈域生物不明白這些生物襲擊向自己的原因,它看得出來,這些生物和它要給予恩賜的瑟琳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也是充滿着智慧。
它知道因爲這場戰鬥,每時每刻都在有生命在逝去,所以它不能理解這種行爲,浩瀚的歲月裡它從未見過有哪個種族願意捨身去救另一個種族。
“不阻止你,等着被你吃嗎?你們這些靈域裡的東西個個都是貪婪無度,這個我太清楚了。”
霍古能直觀的瞭解到這個敵對靈域生物要表達的意思,它沒有回覆的興趣,但還是下意識的自言自語。
現在這個靈域生物和上一次給霍古施加夢境的那個靈域生物很相似,至少霍古是這麼感覺的,像普通靈域中生成的怪物哪可能會玩這種誤導人的計策,對方的智商很高。
再加上之前那次的地球之夢,那個靈域生物明確地表示自己並非是‘單獨’而是一個集體,這更堅定了霍古弄死對方的決心。
我乃貪享無盡歡愉者,爲所欲爲,無所不爲——詢問沒有得到迴應的靈尊,終於是決定解放自己,在虛空中飄動的巨大眼珠,漸漸褪去納米機械賦予的外表,恢復成原先的那顆衛星。
但霍古它們卻是嚴陣以待,絲毫不敢有所懈怠。
以衛星爲中心,一個將近三十光秒,大約八百九十九萬公里,相當於224個地球周長,這樣一個巨大尺度上正在發生着變化。
最先觀察到異象真空中的透光率,空曠的真空在不知不覺間瀰漫起塵埃霧氣,在恆星的光照下,宇宙的真空環境好似披上一層薄紗,薄紗將恆星的耀眼的光芒一分爲七化作虹,將周圍的環境點綴的是那樣美輪美奐。
不過,美麗的表層下,蘊藏着危險的信號,一團扭曲的流光物盤踞着整個衛星,扭曲着,蠕動着,流光溢彩間閃爍着迷幻與狂暴。
這纔是靈尊降臨的真正姿態!
貪享無盡歡愉者——崇敬者賜予其極欲,不敬者施以其嚴懲。
一瞬間,霍古以及所有的母艦生物,殘存的採集者,和納米機械殊死搏殺的單細胞生物,圍繞着母艦生物運動的子體和盾構生物,大腦涌入無比巨量的資訊,各種情感、記憶、幻覺、異象猶如決堤洪水般迸發而出,根本控制不了。
“該死!怎麼回事?!”
明明沒有接觸媒介,這些信息是從哪裡遞送到我大腦內?!
信息和能量不可能脫離物質獨立存在,這是規則!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霍古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它迅速對自己的大腦進行排查,每一個細胞都不放過,在全體細胞的共同協作下,根本不會有什麼東西能夠隱藏起來。
“找到你了!”
在兩個神經元相連接的神經突觸上,正附着一個僅有10納米的未知物,而根據這個未知物,霍古這才恍然過來,干擾恆星光照的根本不是什麼塵埃霧氣,是數以億計僅有10納米微小的未知物。
而且敵人還很狡猾,寄宿生物體僅僅只是讓一個單獨進行入侵,甚至連警惕心都已經提到最高的霍古都沒能注意到。
“呵,神神叨叨的玩意,很遺憾,你這招對我們同樣沒用。”
如果是瑟琳人,絕對是當場就死了,一個人外表強大並不意味着內心也是如此,好在採集者它們不吃這套,爲了族羣作出貢獻這個理念深入到它們的基因當中,除此之外的其他,都是無足輕重。
霍古將自己的發現以熱射線的方式傳遞給其他母艦生物,靈域生物完全展開之後,無線電因爲空間範圍內未知物的影響,干擾太過嚴重而無法通訊,霍古只能使用熱射線來進行溝通,儘管未知物同樣造成能見度下降,但足夠功率的熱射線可以摧毀掉未知物,因此未知物並不能像星際塵埃那樣對激光造成削減效果。
母艦生物們的進攻短暫的停止了一會後,又重複起來,絲毫沒有因爲自己面對的敵人體量極其龐大而心生敬畏,能讓它們心生敬畏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至高意志!
敵人的這波攻勢下來,除了一些子體和盾構生物犧牲瓦解,母艦生物無一損傷,而地表上生死搏殺的單細胞生物們也是同樣。
靈尊這時已經有些傻眼了,漫長歲月裡,它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它甚至懷疑自己判斷錯了,此刻正在和它交戰的根本不是什麼生物,只不過是一臺臺沒有靈魂的‘機器’。
汝等是何物?——貪享無盡歡愉者問。
靈尊終於是決定記住此刻這個與它交戰的種族,這是個極大的殊榮,漫長的歷史長河之中,毀滅的種族與文明不計其數,猶如海灘上的細沙,廉價與繁多,值得被記住的屈指可數,而如今,靈尊決定牢記這個種族。
“我們是阿米巴。”
給予答覆的並非是霍古,它是不會和敵人廢話,作出回答的是母艦生物還有子體、單細胞生物、盾構生物這些進攻者,它們共同給予靈尊答覆。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汝等所欲爲何?——貪享無盡歡愉者。
“我們的慾望你滿足不了,也不需要你這種莫名其妙的傢伙來滿足,我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爭取,去努力,無用的懦弱者纔會去選擇祈求。”
生物體們毫不斂瑟的給予靈尊答覆,靈尊能感覺到它們那股衆志成城的團結,它可以確定一件事,哪怕這些傢伙被它強行拖入靈域,面臨的也將會是同樣敗北的命運,甚至比外界敗的更快。
一切的手段都被剋制了,簡直就是專門爲了對抗靈域而誕生的物種……
貪享無盡歡愉者——汝等之付出徒勞而已,清算終將到來。
“瑟琳人會不會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是看不到那一天。”
繼生物體們之後,一切已接近尾聲,霍古冷然的對靈尊下達了死亡的判決,它會如此開口,是因爲它已經篤定了自己的這個敵人必死無疑,沒有再翻盤的餘地。
【我爲不朽無死無生,汝等所爲毫無意義,我等還會再次相遇,命運如此,光錐已定。】
貪享無盡歡愉者改變了回答的方式,像是在迴應霍古的死亡判決,又彷彿是在預言着未來發生的事情。
……
微觀尺度戰場。
“拆了它!”
“大家加把勁!”
“衝啊!”
“注意配合!我們分割包圍!蠶食這些沒有腦子的傻子!”
“我抓住它了!掙扎的很厲害!過來幫把手!”
“撐住!這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