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帝國在探索靈域?”
通訊器的那頭,隨後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是因爲知道這個消息而手忙腳亂,充分的說明着這個情報所帶來的衝擊性。
盡最快速度平復下情緒,通訊器那頭的人便立刻詢問。
“多袞,你確定自己今天吃藥了?”
很顯然,通訊器那頭的人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多袞的精神存在問題,這是組織里人盡皆知的事情,雖說組織裡多數人精神都或多或少的有點問題,但只有多袞需要依靠藥物來進行強制冷靜。
通訊器那頭的人這種反應在多袞的預料之中,他能理解對方的想法,剛剛聽聞的時候,他也是不相信,但由不得他不信,因爲這是元首說的,帝國確實是已經開始計劃探索靈域,並也已經初步的有了些眉目。
理解歸理解,可對方的那句話還是讓他有些火大,所以他也懶得解釋,反過來質問。
“你敢懷疑我?至今爲止,要不是我提供情報,組織裡不知道有多少重要的人被帝國突襲抓捕,你以爲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和我說話?”
“我的消息千真萬確。”
通訊器那端的人被多袞給懟的啞口無言,確實如多袞所言,正因爲有了多袞這個情報源,再加上靈域的便利,他們總是能先一步從帝國手裡溜掉。
除了偶爾的幾次機密偷襲栽了跟頭外,多數情況下都能溜掉。
同時,多袞的反脣相譏也表明他現在的狀態很正常,並非沒有吃藥,然而這樣的情報還是讓通訊器那端的人無法接受。
“可……這不可能,想要聯繫靈域,可不是隻要啃書本就足夠,必須進入沉冥狀態,進見溝通靈尊。”
“想要取悅靈尊很容易,但最初始的溝通靈尊卻是困難重重,完全看命,一個不好還會喪命,你告訴我這麼短時間裡,帝國就已經和靈尊溝通,並建立契約?他們怕不是個個都是天命之子!”
通訊器那端的人是清楚的,縱使是經營了萬年之久的組織,能夠溝通靈域的人也不能算很多,也就三萬人左右,乍一看似乎很容易就能成爲溝通靈域之人,平均下來一年一個沒問題,可要知道,這是在全球範圍內收集到有天賦人的概率。
有天賦的人可以進行術式,儀式,但是無法進入靈域,只有和靈尊簽訂契約的人才能在沉冥之後,進見靈尊時進入。
這就好比一羣原始人,明明還是石器時代,結果突然就鼓搗出了飛機,哪怕只是萊特兄弟發明的那種飛機,也是足夠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我怎麼知道,那個基地的事情又不是我負責,天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你信不信,帝國探索靈域已經是個板上釘釘的事情。”
“說到底,還不是你們遺漏的東西太多了?”
多袞認爲是這些遺漏下儀式素材傢伙的責任,每一次帝國的行動,總是伴隨着組織一件或多件儀式用品被繳獲。
這些高傲自大的傢伙,自以爲不會出現問題,現在問題來了,而且特別大,帝國從那些儀式用品中,找到了進入靈域的辦法。
通訊器那端的人並不信服多袞的這種說法,如果光靠儀式用品,就能進入靈域,那組織現在恐怕就不止這麼點人了,靈域可是個好地方,只要呆在裡面吸收力量,哪怕天資再薄弱,也註定能碾壓那些天之驕子。
正因爲是這樣,不知道多少人渴望着沉冥進見,溝通靈尊,簽訂契約,得到進入靈域的資格,哪怕有極大的可能會因此喪命,可那又如何,人生短暫,何不放手搏一搏,過了就是海闊天空,魚躍龍門。
回想起自己和靈尊簽訂契約時遭遇的種種,通訊器那端的人想都沒想就駁回了多袞所說的那種可能。
“那也不可能,你也是溝通過靈尊的人,應該清楚其中的難度,你能活下來還要多虧了自己身上那高貴的血脈。”
提到血脈,多袞的神情上明顯流露出優越感,而通訊器那端的人,語氣中也明顯流露出酸溜溜的氣息。
“你要做的是給首腦彙報,不要壞了組織的大事。”
話不投機半句多,多袞不打算再多說什麼,他也本來就只是向組織告知這個情報,防止找到帝國的突襲,向首腦彙報可不是他的工作。
想到這裡,他就有些慶幸,因爲首腦脾氣不好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一個不好可能就是淪爲肉祭的下場。
通訊器那端的人一陣氣惱,他也是想到了自己接下來必須要做的事情,頓時咬牙切齒,語氣中除了嫉妒,甚至都帶上了些許惡意。
“你說的容易,要是情報不實,遭殃的可是我,要不我受罰的時候,你主動情願頂替我當肉祭?就憑你那身高貴的血脈,肯定是相當極品的肉祭,說不定還會得到某位靈尊的賞識,捨不得把你吃掉。”
“確認情報的準確性是你的問題,這是你的職責,不是我的,一開始就已經分工好,我只負責給組織提供情報。”
多袞冷笑着回答,他始終記得自己的職責範圍,就是爲了以防萬一會發生像今天這樣推卸責任的情況。
聞言,通訊器那端的人又是一陣抓狂。
“可你就不能給個詳細點的情報?帝國究竟是怎麼探索靈域的?再不濟你也好歹給個推測總可以吧?莫名其妙就突然開始探索了?他們憑什麼?就憑他們人多嗎?一羣連簡單術式圖都看不懂的凡人聚在一起能成什麼事?”
話語中,對於普通人的不屑,展露得淋漓盡致,朝聖者組織等級極其森嚴,正因如此,他們正視這個對手,卻也蔑視着帝國中的每一個個體。
“辦不到,消息封鎖得太死了,我要是主動獲取太多情報,會暴露自己現在的身份。”
多袞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是靈域的事情,我建議你不如去問問某位靈尊,即便消息不實,也最多不過是浪費一次肉祭,可如果消息確切,那可就意味着爲組織提早發現帝國行動的大功一件。”
“……我知道了。”
結束交流,兩邊的通訊斷開,而多袞沒注意到的是,角落裡一個拇指大小,僞裝成蟲子的機械體,全程記錄下了這一切。
帝國的大網已經開始撒下,利刃在逐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