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魏易的話,我頓時緊張了起來,這大祭祀神神秘秘的,行事詭異,而且對我們很有敵意,這裡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切都是陌生的,而他卻可能很熟悉,一旦與他相遇,我們吃虧的可能性極大。
“魏易,我們不能在這裡等下去了,還是先跑吧,說不定可以離開這裡,避免與大祭祀等人碰上。”
我有些緊張地對魏易說道。
“恩,現在只能這麼辦了,即便無法離開這裡,起碼也可以熟悉一下環境,不至於太被動。”
魏易沉思了片刻,點頭同意道。
對於這裡我們一無所知,可以辨別方向的指南針已經被我遺失了,天上的太陽雖然在,可我們去不知道此刻是什麼時辰,因此沒有辦法辨別方向,只能隨便選擇個方位前進。
隨着身體的移動,我感覺有些冷,不禁緊了緊領口,加快了腳步。
本以爲活動一番會熱乎一點,事實卻並非如此,我都幾乎小跑了,卻依舊感覺很冷,而且是那種刺骨的冷,彷彿被凍在冰山上一般,忍不住全身發抖。
魏易也是如此,雖然不至於發抖,卻緊裹着衣服,口中呼出片片白霧。
剛剛他推測這裡應該是海邊,而以此刻的溫度來看,與海邊絕對不符。
隨後,狂風呼嘯,颳起了白色的砂粒打在臉上火辣辣地疼,我感覺整長臉都幾乎麻木了,彷彿不是自己的。
“快,躲到我身後來。”
魏易對我喊道。
我冷得要命,又被冷風吹着,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也就沒有矯情,躲在了他身後。
他的身體彷彿一座城牆一般,爲我擋住了風,感覺稍稍好了一點,卻依舊忍不住發顫。
隨後,讓人鬱悶的事情便發生了,原本躲在魏易身後的我突然感覺一股凜冽的寒風又從身後襲來,險些將我吹個跟頭。
“好奇怪,我國處於季風區,大的風向能保持一個季度不變,而這裡風向去變幻莫測,難道這裡已經不是中國了?”
魏易這次並沒有再次爲我遮擋狂風,而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先別說這麼多了……我們還是先找個避風的地方吧……再這樣下去就凍死了。”
我冷得受不了,就對魏易催促道。
魏易也不多說什麼了,腳下加快了速度。
“快看,前面有帳篷!”
魏易突然對我說道。
我聞言向前看去,果然看到了幾頂帳篷,而且帳篷頂上還冒着青煙,應該是裡面的人在生活,我當即就控制不住了,加快了腳步,跌跌撞撞的向帳篷中走去。
“姬問蒼,等等,你不感覺這帳篷好生奇怪嗎?”
魏易喊住了我,對我說道。
“什麼意思?”
我詫異地問道。
“依我看,這些帳篷很有可能是大祭祀的,別望了,是他操控龍捲風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所以他應該會知道這裡的環境,提前準備帳篷,否則應該不會有人居住在天氣這麼惡劣的地方。”
魏易對我解釋道。
“你想多了吧,愛斯基摩人居住的環境可比這惡劣多了,人家還不
是活得好好的?”
我全身都快凍僵了,好不容易看到帳篷,心裡歡喜的緊,就對魏易辯解道。
“愛斯基摩人居住的可是冰房,而我們面前這些明顯是臨時帳篷,他們絕對不是長期居住在這裡的。”
魏易冷靜地分析道。
“靠,現在都快凍死了,還管那麼多幹什麼?就算裡面是大祭祀又能如何呢?大不了就是一死啊!反正我們也無法離開這裡,爲什麼不賭一次,如果不是大祭祀的人,那我們就有救了。”
我對魏易說道。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帳篷。”
魏易當然也明白我們此刻的情況,缺衣少食的,走不出去就得死,因此也就同意了。
我們頂着狂風,很是艱難的走到了帳篷前,我二話不說,一把掀開帳篷門,鑽了進去。
然而,當我看清裡面的人時,整個人徹底的僵住了,因爲坐在火爐前烤火的人正是大祭祀,我很想喊魏易別進來,卻鬱悶的發現,他已經擋在了我身前,戒備的望着大祭祀。
“放下武器吧,別緊張,過來烤烤火,吃點東西。”
大祭祀並沒有擡頭看我們,反而從身邊拿起一把羊肉串,放在火爐上烤了起來,彷彿特意爲我們準備的一樣。
“魏易,快走。”
我終於從震驚中反映了過來,拉着魏易的衣角往後拽。
而他卻並沒有動,大祭祀依舊自顧自的烤肉串,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沒用的,我們走不出去的,即來之,在安之。”
魏易說着,就將手中的軟劍收回了,走到了火爐前坐下,拿起來了大祭祀烤好的肉串,又倒了一些佐料,大口的吃了起來,彷彿根本就沒把危險的大祭祀放在心上。
而大祭祀依舊沒說什麼,還是在烤肉,看着兩人和諧表現出一副和諧的樣子,我甚至感覺就像好久不見的老朋友那般,很怪異。
我不明白這兩人是搞得什麼鬼,有些畏懼的走到了火爐前,想坐下烤火,卻又怕大祭祀突然發難,就站着,目光在大祭祀與魏易之間巡視。
“這羊肉串烤得不錯,口感很好,別緊張,坐下來吃點。”
魏易遞給了我一串已經放好佐料的羊肉串,很自然的對我說道。
我眼睛盯着大祭祀,神色畏懼的坐下了,又感覺好像距大祭祀近了點,挪了挪身子,靠向了魏易。
我心裡畏懼,口中嚼着羊肉也沒滋味,感覺就像啃木頭一樣,坐臥不安。
反觀魏易,大吃而特吃,滿嘴流油,彷彿大祭祀並不存在一般。
“我很喜歡你這樣灑脫的性格,如果不是天意弄人,你我也許會成爲朋友。”
大祭祀終於開口了,眼睛盯着魏易,嘆息道。
“不可能的,你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與天意沒有什麼關係,與祖宗的紛爭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們永遠成不了朋友的。”
魏易並沒有看大祭祀,目光望向手中的肉串,感覺就像自言自語一樣。
“呦,這我倒好奇了,你說說,我們怎麼成不了朋友啊?”
大祭祀笑了,滿臉褶子,看得我心裡發慌。
“我只吃羊肉,而你卻吃人。”
魏易僅僅說了這麼一句就閉口不言了。
“呵呵,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弱肉強食,這個自然法則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
大祭祀倒也沒爭辯什麼,只是嘆息道。
隨後,這兩人便在再言語了,帳篷內又安靜了,知道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氣氛很詭異,而我則如坐鍼氈。
“天冷了,吃點羊肉熱熱身子,這有白酒,喝點禦寒。”
大祭祀一手拿着肉串,一手拿着酒瓶向我遞來。
而我卻爲難了,不知道應該接,還是不接。
“身體要緊,酒裡沒毒的,這肉串也不是人肉的,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魏易也對我說道。
我這才心神不定的接過了肉串與酒瓶,卻不敢喝,也不敢吃,隨後,帳篷裡又陷入了沉默。
“邊上的那個帳篷是爲你們準備的,有什麼需要就言語,我的手下會給你們準備齊全的,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
直到魏易吃飽了喝足,抹了抹嘴,大祭祀纔開口說道。
“趕路?去哪裡?這又是什麼地方?”
我終於忍不住了,對大祭祀發問道。
而大祭祀並沒有回答我,我還想追問,卻被魏易拉了出來,拽進了大祭祀爲我們準備的帳篷。
“魏易,剛剛是什麼情況,爲什麼不逃跑?”
一進入帳篷,我便對魏易問道。
“跑?天寒地凍的,我們又找不到路,還沒等離開這裡,就得凍成冰雕。”
魏易看到沒看我一眼,自顧自地說道。
“可大祭祀並不會什麼功夫,你剛剛爲什麼不爆起把他制服?”
我又有些抱怨的說道。
“既然他能淡定的請我們吃羊肉,就一定有所依仗,我們是不可能將他制服的,你有沒有觀察剛剛的帳篷的數量?起碼有十幾頂,以帳篷的面積來看,至少也能住一百多人,而與我們一起進入龍捲風的教徒不過二三十人而已,這說明大祭祀早就有準備。
更何況,他說過,這是他此生唯一的機會,以他當初的狀態來看,已經近乎癲狂了,惹得他發瘋,什麼事都可能做出來,是不明智的選擇。”
魏易對我解釋道。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讓他牽着鼻子走?”
我很泄氣的說道。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既然大祭祀能提前安排人到這裡,說明除了被龍捲風帶進來而外,還有別的路可以走,我們只能祈禱甯浩他們能儘快趕來吧。”
魏易也很無奈,躺在了牀上,望着帳篷的頂部,顯得很安逸。
“甯浩他們之前一直跟着我們走,我們突然消失了,他們肯定會在沙漠裡尋找的,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這裡來。”
我卻很着急,幾乎是吼了出來。
“龍捲風不會把我們帶得太遠的,這裡雖然環境氣候很特別,一定就在沙漠附近,以甯浩的智慧,還有鄭夜陽的探險經驗,以及沈秘從中相助,找到這裡是不成問題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
魏易很淡定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