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一舞(二)

“我問花兒爲誰開,花兒明豔豔,看着你,紅了臉。郎啊郎,妾來爲你把身量,莫怕冬日雪上霜。郎啊郎,妾來爲你把酒釀,男兒心將天地放……”

火光之中,倩影晃動。

看着木南歸依舊不爲所動的臉,白月唱完了最後一個字,眼中蓄了許久的淚珠終於滾落。

“阿月。”

他輕嘆一聲,溫熱的大手終於輕輕撫上了白月的臉。雖然不知道這支歌的名字,但如此淺顯易懂的歌詞,任誰都不會再懷疑她今夜跳這支舞、唱這首歌的用意。

“你是一個好姑娘,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姑娘。”

他看進她的眼睛,這樣一個明媚美麗的女子,換作是在場任何一個男子,都是一定會爲她而心動的。

白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喉中顫抖着,用盡全力想要阻止他說出後面的話:“南歸哥哥,別……”

但他沒有,那樣磁性的嗓音,低沉而渾厚。不疾不徐的語速,總是帶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心。即便,是說出令她心如刀絞的話的時候。

“你一定會找到一個對你很好很好的夫君,疼惜你,保護你,永永遠遠地愛着你,只愛着你。可惜,那個人,不是我。”

他的臉上掛着永遠不變的溫和笑容,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耳鬢,將她被風吹亂的頭髮捋到耳後。

“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麼?”白月哽咽着,淚水已經決堤。

木南歸的手覆上了她的眼睛,溫熱的掌心輕輕阻擋住她的視線,讓她再也看不見他的臉,但他的聲音,卻是前所未有地清晰。

“我一直都喜歡你啊,阿月。”他說,“就和阿凌對你的喜歡是一樣的,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最親、最愛的妹妹,都願意將你好好地捧在手心裡,把這個世上最好的東西都送給你……這份喜歡,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經歷多久的時光,都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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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移開,白月面上的淚水已經被擦乾,哪怕是淺淺的淚痕也沒有留下,可她黑玉般的眼中,卻依舊閃耀着淚光。

白月的身子顫抖着,眼前這個男子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還是那樣溫和地注視着她,但此時此刻,這份笑意卻是比白守山巔千萬年不化的冰雪還要刺骨寒冷。

“阿月,我的好妹妹,南歸哥哥希望你永遠幸福。”

他突然扶住她的雙肩,上前一步,對着她的額頭輕輕一吻。

“啊——!”

白月怔在原地,周圍卻已經爆發出了不小的驚呼!

衆人都在等待着木南歸下一步的舉動,就見他轉過身來,牽着白月的手走出包圍着他們的少女,朗聲說道:“我木南歸既與阿凌結拜爲至親兄弟,那麼阿月,便自今日起,也和阿凌一般是我的至親妹妹!我木南歸在此起誓,只要我在這山中一日,便要護我這妹子一日的周全!若是她將來的夫婿膽敢欺負她、不好好待她,我木南歸哪怕是舍掉這一條性命不要,也定會爲我這妹子討回公道!”

他一句一頓,說得清晰無比。周圍少女們的舞蹈,連同音樂都驟然停下,就在四下衆人也皆是一愣。

妹妹?親妹妹?

木村長他……他這是……拒絕了月公主?!

許多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再看看身後跟着的白月——她那頹然絕望的表情,還有眼中閃耀着的淚光……

怎麼會是這樣!

這可是我們牙琢族的公主,全族的明珠,何等的榮耀!這木南歸固然受人欽佩,但始終是一介凡人,又早已過了婚配的年紀,大了公主一輪都不止,無論如何,都算是高攀了這門親事。可他……竟然拒絕了?!

衆人心中正腹誹着,站在木南歸身後的白月臉色卻是愈發蒼白。

“這……”

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連忙佯裝無事的將目光從兩人身上移開,插科打諢地談論起今晚的月色和美酒。就連那些還沉浸在疑惑中的人,也被其他人好心地提示着,引導着,幫着白月掩飾着這份十足的尷尬。很快,人羣又大聲地鬧了起來,敬酒的敬酒,吃肉的吃肉,就連一旁的樂師們趕緊也換了曲調,來了一首歡快激昂的舞曲。

木南歸鬆開了白月的手,不再回頭,而是朝着白凌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當衆拒婚,若是往大處說,可是對牙琢族天大的不敬,對於白凌,他必須有所解釋。

夜風一陣比一陣寒,似乎是方纔果酒之力已漸退去,又似乎是龍蟄之後氣溫驟降的自然。木南歸沒有去想,這一刻,他心中想到,都是今後應當與牙琢族,與白月如何相處的苦惱。

“唉……”

失神之際,耳旁似乎有人輕嘆了一聲。

木南歸的腳步下意識的停下,不知爲何,心中竟是沒來由的一顫。他左右看了看,都是飲酒作樂的族人,並未有什麼異常。

正要繼續往前走,白凌卻已經將一杯醇香無比的酒遞到了他的面前。

“兄長怎麼不和大家多待一會兒?”他笑着問道。

木南歸面上盡是尷尬之色,接過酒一飲而盡,訕訕道:“木某一個人久了,如此熱鬧的場面有些不習慣,還是呆在阿凌身邊自在些!”

白凌哈哈一笑:“我牙琢族雖是靈族,繼承了神血,但身體之中卻也有一半是山人的血統。山人自古活潑奔放,不拘小節,所以族中衆人也大多性情外向,敢愛敢恨。兄長生在南方禮儀之鄉,又在軍中戍守多年,自然要比我等謹慎些。”

“阿凌,我……”

“兄長不必介懷,”白凌卻是揮了揮手,打斷了木南歸的話,“今日的結果,其實早在月兒預料之中。”

木南歸頓住。

“只不過她情深一片,作爲哥哥,總是不忍。”

“我……實在不配。”木南歸臉上的尷尬之色愈重,說着,又將杯中斟滿,紅着臉一飲而盡。

正要再喝第三杯,芒山連同草策卻已經走上臺來。

芒山手中擎着幾個碩大的粗瓷海碗,草策則是拎了一隻不小的酒罈。

“你兩準備今晚就這麼站在這裡,一杯一杯地品評佳釀嗎?”

芒山不滿地瞥向兩人手中的酒杯。與他的海碗相比,兩人手中確實顯得很不夠看。

“自然不是。”白凌鳳眼一眯,“這不是老遠就聞到了酒香,特意在此恭候二位大駕麼?”

從小到大打的嘴巴仗也不是一場兩場,白凌顯然很有經驗。

“那還等什麼,過來呀!”

臺上是下屬,臺下是兄弟。就聽“咚”的一聲悶響,草策手中的酒罈已經落到了一旁的石桌上。

“若木村長不嫌,不如也賞臉和我們兄弟兩喝口酒吧!”

芒山大病初癒,面色雖然依舊有些蒼白,中氣卻是很足。

木南歸朗聲笑道:“芒山兄客氣了!你我年紀相仿,不如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好!果然是個痛快人!”芒山笑道。

說話間,醇香的酒氣已經四溢開來,被冷冽的寒風一凍,更顯清冽。

四人圍到石桌前,各自端起一枚酒碗,乾脆地碰杯,乾脆地暢飲了大一口。

“好酒!”白凌讚道。

“早就聽說蛇藤部釀酒有獨到之處,果真不同凡響。”木南歸也點頭。

芒山笑聲爽朗:“木兄若是喜歡,今日我等四人不醉不歸如何?”

“好!”

“四人?芒山,你是果真不將我等放在眼裡?”

木南歸話音剛落,背後又傳來一人輕蔑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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