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被抓

屋外北風倏起,吹得門窗微微作響,屋內溫暖如春,不知道是身暖還是心暖。

溫婉蓉抱着覃煬許久,一直靠在他懷裡不撒手。

覃煬任由她抱,摟着她肩膀,有一下沒一下輕敲。

誰也沒講話,誰也不想打破這份寧靜。

“你站着不累?上牀,我抱你睡。”覃煬低頭吻一吻她額頭,眼底透出無限繾綣,大概他這輩子的耐性就耗在溫婉蓉一個人身上。

溫婉蓉靠在他懷裡點點頭。

在牀上,覃煬的手悄無聲息開始不老實。

溫婉蓉突然感到異樣,立刻推他,趕他走。

覃煬明顯感受到她體內的溫潤溼熱,壞笑:“你也憋挺久吧?”

“我挺好!”溫婉蓉極不配合扭動身體,瞪向歪理邪說,“你走不走?不走我明天就回新屋睡。”

覃煬好不容易得逞,到嘴的肉豈能飛了,裝聽不懂,手不老實不說,各種蹭啊蹭,沒反應也蹭出反應。

他起反應,更不會放過溫婉蓉,軟磨硬泡:“你好,老子很不好,憋好幾個月,會憋出病,溫婉蓉,說了以後都聽你的,就不能依老子一次?”

溫婉而按住他的手,說什麼都不同意:“不行!不行!你沒輕沒重,會傷到孩子!”

覃煬滿腦子都是那種事:“不是大夫說三個月以後可以同房嗎?你都五個月了,一次都不行?”

見溫婉蓉不吭聲,他連騙帶哄:“我有分寸,保證不會傷到你和兒子,快點,快點,老子難受死了!”

他話音剛落,也不等對方同不同意,急不可耐切入主題。

總之溫婉蓉半推半就,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至於覃煬當下腦子裡除了瀉火,瀉火,瀉火,也沒別的了。

雖然不能春宵一夜,但有總比沒有強。

他倒沒失去理智胡亂發泄一通,溫婉蓉隆起的小腹時刻提醒他要剋制。

儘管諸多不滿意,覃煬來一發作罷,他從後面摟着溫婉蓉歇口氣,戀戀不捨從軟香如玉里退出來。

“我保證以後對你和孩子好,絕不讓你們受委屈,受欺負。”覃煬知道溫婉蓉並非完全不願意,就是心裡那口氣沒順。

溫婉蓉感受孔武有力的臂膀摟住自己的力度,緩了好一會說:“我爲了孩子才原諒你。”

不管真原諒假原諒,爲了誰,覃煬心想先順了她的氣再說。

“是是,以觀後效。”他哄姑娘的技能全開,都用在溫婉蓉身上。

要說溫婉蓉不吃這套?肯定吃,但就是不給他好臉子。

“這些話可是你說的。”她翻身,定定看着他。

“我說的,都是我說的,”覃煬一臉真誠,“要不明早給你寫個保證書,懺悔書什麼的,裱起來?”

溫婉蓉白他一眼:“醜不醜?保證書,懺悔書還裱起來,給你孩子看是吧?”

覃煬死豬不怕開水燙,自鳴得意:“給兒子看就給兒子看,證明老子能屈能伸。要他多學着點。”

還能屈能伸……溫婉蓉很想問他,屈哪裡,伸哪裡?

真生兒子,給他教,能教出個好?

她纔不想再來個小混世魔王,跟覃煬一個德行,何止上房揭瓦,把府邸拆了,都有可能。

覃煬不知道她心裡所想,但看她表情,就知道沒想好。

不過他無所謂,只要能把溫婉蓉哄好,別讓他內憂外患比什麼都強。

通過幾次大鬧,覃煬發現,但凡他跟溫婉蓉關係不睦的時候,哪哪都不順,脾氣壞到極點,罵下屬常有的事,這點連宋執都看出來了。

提到宋執,他倒想起一個事。

本來想帶溫婉蓉一起去玩,但看看她肚子,決定算了。

趁兩人沒睡着,氣氛剛剛好。覃煬提一嘴:“哎,宮裡過些時要冬狩,估計要離開燕都三天,護駕。”

溫婉蓉一聽皇家冬狩,第一個反應就是:“長公主去不去?”

覃煬壓根沒想到這事上,說句不知道。

溫婉蓉說什麼都不依:“長公主去,你也得帶我去!我不管!”

覃煬知道她記上次仇,極力勸:“你大着肚子跑去幹嗎?我去執行公務,到時誰照顧你?”

溫婉蓉心思,覃煬現在正處於瀉火不滿的狀態,長公主多勾引幾次,會不會發生什麼天知道!

上次兩人就差點擦槍走火,長公主沒得逞,會死心?

溫婉蓉信不過長公主也信不過覃煬。

她不滿盯着他,直言不諱:“我不用你照顧,孩子胎象穩定,冬狩荒郊野嶺,誰知道你和長公主會不會躲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覃煬無語看她半晌:“溫婉蓉,荒郊野嶺天寒地凍,老子怕把命根子凍掉。”

他說邪話,溫婉蓉跟着說邪話:“怕什麼,外面冷,裡面熱,除了屁股吹冷風,命根子肯定凍不着。”

一席話,說得覃煬徹底無語。

他想完了完了,溫婉蓉真被教壞了。

以前哪想得出這些歪門邪道,聽聽小嘴裡說出的什麼話,外面冷,裡面熱,屁股吹風……

覃煬腦子想了一圈,乾脆撒謊:“我明天去宮裡問問出行名單,八成長公主不會去,她和齊家的事還鬧清楚,哪有心思玩。”

這話也沒錯,溫婉蓉說,只要長公主不去,她就老實等他回來。

言下之意,長公主去,她必去。

覃煬聽得頭都是大的,話題就此打住,趕緊閉眼睡覺。

本以爲冬狩的事就這麼糊弄過去。

就在決定好冬狩時間的前三天,長公主突然死灰復燃,估摸時間,在保和殿外堵覃煬。

這次她沒有各種挑逗。拿出公主該有的儀態,大大方方告訴覃煬,冬狩她會去,指定他保護她。

覃煬聽着好笑,御林軍總統領保護公主?

就因爲杜皇后撐腰?

當皇上不存在?

“卑職恕難從命。”他想都不想拒絕,“公主擔心安危,大不了加派護衛跟隨。”

下話他沒說,誰吃飽撐的,刺殺一個公主,殺她無皮刮她無肉,費那心思,不如多花點心思刺殺皇后,更值得。

長公主也不惱,不疾不徐道:“本公主自然會向母后請示。”

語畢,她頭也不回離開。

覃煬心想按下葫蘆起個瓢,見不得他消停幾天嗎?

當然這些事他肯定不會告訴溫婉蓉,他現在不怕長公主,就怕家裡那位跟他鬧。

溫婉蓉看似謹小慎微,實則膽大包天,是個真正的“真大膽假小心”。

什麼以牙還牙,是加倍奉還。

比如玳瑁,雖然沒被賣,但聽老宅的管家說。從馬上摔下來,摔傷膝蓋,接骨的大夫說,就算好,也會瘸。

好好一姑娘成瘸腿。

覃煬知道也當不知道,更不會沒事找事跟溫婉蓉說。

再說這次長公主,就親個嘴,鬧得滿城風雨,齊家鬧和離,連大宗正院都驚動了,要不由杜皇后出面壓了此事,長公主的下場未必比靜和公主好多少。

問題,長公主是省油的燈?

覃煬各種煩躁,早知如此,不如關在大理寺裡吃牢飯省心。

都他媽什麼事!

這頭他心裡藏着煩心事,那頭長公主正應了他的想法,不是省油的燈。

當天下午,不到申時,一道懿旨傳到他府上。

皇后同意覃煬親自保護長公主。

接旨時,溫婉蓉也在場。

覃煬看她臉色都變了,心想完了。

長公主真是要覃煬保護嗎?

當然不是。

她找人細查,查到在後面告狀,使絆子害人的就是溫婉蓉,這是其一。

其二,丹澤病了她不管,但溫婉蓉替他付診金那張欠條,不知道是丹澤疏忽大意,還是病得厲害,忘了處理,兩人完事後,穿衣服時,從袖兜裡掉出來,被長公主抓個正着。

這下丹澤百口莫辯,被長公主用鐵鏈吊起來打了三天,餓了三天。

最後怎麼被人從宮裡扔回家,都不記得。

長公主喜不喜歡丹澤兩說,但她對溫婉蓉本身就沒好感,這種排斥是從杜皇后那裡言傳身教,因爲父皇對母后的冷落,以及父皇對一個畫中女人夜夜思念,讓她從很小對男女感情之事的認識就扭曲病態。

畫裡的人死了,無從報復,現在突然被她發現一個活着,又是母后情敵的血脈延續,自然所有矛頭都指向溫婉蓉。

溫婉蓉不知道其中原委,但直覺長公主挑事,當仁不讓。

她就是不讓長公主得到覃煬,這種強烈的佔有慾,讓她近乎瘋狂什麼事都做得出。

覃煬頭一次感受到女人勾心鬥角的爭奪。

在他眼裡算不上什麼大事,但在兩個女人眼裡,性質完全不一樣。

溫婉蓉看似綿羊,實則就是個藏在暗處,逼急就會直奔要害的尖牙怪。

長公主看似跋扈,實則離開杜皇后,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紙老虎。

她未必是溫婉蓉的對手,但有杜皇后,溫婉蓉就算有一百個點子,面對位高權重,什麼都沒用。

“溫婉蓉,算了,行不行?”覃煬拉她到裡屋,好話說盡,“冬狩那麼多人,長公主不能如何,大不了我多派人手跟隨,衆目睽睽,能做什麼事。”

溫婉蓉冷着臉:“是嗎?長公主出幺蛾子,往林子深處跑,你們追不追?誰去追?既然指明要你保護,你不應該時時刻刻貼身相伴嗎?你當我傻是不是?”

“你傻,天下就沒有聰明人了。”覃煬給她倒杯茶,要她消消氣,彆氣壞肚子裡的兒,“冬狩就三天,又不是十三天,何況聖上也去,沒人敢亂來。”

“沒人敢亂來?”溫婉蓉不信,氣道,“上次還在燕都呢!聖上還在皇宮呢!她不是私自出宮來找你!你們在小宅做什麼,我再晚去一點,該發生都要發生了吧!”

覃煬無法反駁,只能繼續勸:“哎,說好不提這茬,你怎麼又說這事,都是誤會。”

溫婉蓉冷哼,說起這事氣不打一處來:“誤會?什麼誤會?你們沒親上去?舌頭都伸到對方嘴裡了,以爲我沒看到?!”

觀察真他媽仔細……

覃煬都快叫她祖宗:“老子都認錯了,還要怎樣。”

溫婉蓉聲音尖細:“怎樣!怎樣!我要跟着去!就要去!帶着你的孩子一起看着你!”

覃煬軟的不行來硬的:“你這叫無理取鬧!你看看你這樣子,能騎馬還是能射箭?!再流一個,心裡就舒服了!”

溫婉蓉氣得把杯子摔地上:“流幾個都是你的錯!”

她摔東西,徹底把覃煬那點耐心摔沒了,他聲音拔高:“你懷個孕。氣性不是一般大!老子天天寵你,慣你,把你慣出毛病來了!”

溫婉蓉聽不得他唱大喉嚨:“那你別寵別慣啊!出去找其他女人啊!去啊!去啊!”

說着,起身到西屋,氣得躺在榻上,閉目養神。

覃煬還想吼,想想,把脾氣壓一壓,坐到西屋的榻上,手放在她肚子上,態度軟下來:“溫婉蓉,這次就算了。”

溫婉蓉沒理。

他又問一遍。

溫婉蓉還是沒理。

過了一會,他看見她在揉眼睛,忙把人抱起來,靠在肩頭,拍背道:“剛剛我不該吼你,別哭了,你懷孕也不容易,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溫婉蓉滿心委屈,靠在他懷裡,抽噎,“你親人家的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私下做了多少努力。你看見過嗎?那些傷害你的話,你以爲我說的時候不心痛?我們在一起經歷那麼多事,難道抵不過我說你幾句不好聽的話嗎?”

所有問題拋出來,覃煬無言以對。

“我就是見不得長公主來找你,就是不行!”溫婉蓉把滿是粗繭的手放在肚子上,“我懷着你的孩子,你卻跟別的女人騎馬遊獵,要我怎麼想?長公主如果是檢點之人,她會要你貼身保護嗎?你是總統領,應該保護皇上,不是她!難道皇上不去?”

覃煬不是不懂溫婉蓉的顧慮,他也想過這個問題,聲音一低:“溫婉蓉,皇上現在三不五時發病,不是好兆頭。”

說到這,他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次遊獵名單,我看了,除了幾個老臣去捧捧場,其他幾乎都是皇后黨,據說邀請齊臣相,他不去,轉而又邀請齊夫人。”

邀請齊夫人?

溫婉蓉微微一愣,吸了吸鼻子,轉移注意力:“我見過齊夫人,她一看就是書香門第的大戶女子,端莊優雅,怎會參加狩獵這樣的活動。”

覃煬對齊夫人沒印象,但知道齊駙馬:“對了,齊賢也去。”

齊賢一介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他去狩獵?

溫婉蓉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去年冬狩有齊駙馬嗎?”

覃煬說沒有,他這點細心,特意翻看了前幾年的冬狩,對比一下邀請名單,就怕今年他新上任,鬧幺蛾子。

溫婉蓉更覺得蹊蹺:“兩個跟冬狩完全無關的人,今年被邀請,杜皇后是什麼意思?”

跟齊家和好?

畢竟齊臣相鬧到大宗正院,皇家臉面不好看。

覃煬也預感不好:“鬼知道他們想什麼。”

話鋒一轉:“這些事我不想告訴你,要你一門心思在家養胎。”

“可是……”溫婉蓉看他關切的眼神,低下頭,摸摸肚子,小聲道,“我真的好怕你和長公主在一起,真的好怕。”

說着,她起身緊緊摟住覃煬的脖子,貼着頸窩,極溫柔道:“覃煬,我不能沒有你,你知不知道?”

覃煬說知道,嘆口氣,拍拍她的背。

問題,知道有什麼用。

長公主算什麼,真正可怕的是杜皇后。

杜皇后的手段他們領教過。

錢祭酒是皇上眼線,她有辦法弄死,且皇上不追究,齊家這次撕破臉,是福是禍,亦未可知。

覃煬怕溫婉蓉傷神,沒敢再跟她說宮裡情況。

皇上幾乎脫手朝政,現在大部分都由皇后黨的幾個老臣處理。

再這麼下去,和一黨獨大有什麼區別?

其他黨羽岌岌可危。

甚至有謠言傳,皇上打算從小皇子中挑一個太子出來。

可小皇子的年齡最大不過八歲,能做什麼?

而面對選太子一事,杜皇后隻字不提。

心裡到底盤算什麼,不得不防。

覃煬想到朝野之事,打從心底重重嘆口氣,再看看賴在懷裡這位,就快騎他頭上。

溫婉蓉最終沒去,鬧歸鬧,覃煬的話她還是聽。

冬狩的頭一天晚上,兩人相擁而眠。

溫婉蓉睡得不好,一直胎動得厲害,她半夜醒了,往覃煬懷裡鑽。

覃煬被吵醒,看她蹙着眉,情緒不好,問怎麼了?

溫婉蓉說孩子老動,她不舒服。

覃煬瞌睡也嚇醒了,問要不要找大夫?

溫婉蓉說不用,然後摟着他的脖子,輕聲道:“覃煬,我不想你去冬狩。”

覃煬拍拍她的背,安慰道:“過幾天就回來了,嗯?”

溫婉蓉無可奈何點點頭,嘆息一聲:“覃煬,當初我應該聽祖母的,在府裡等你,而不是急急忙忙拿調令換你出來,你出來了,後續問題太多了。”

覃煬能說什麼,換以前他肯定說。老子說不籤你不聽,現在依然如此,後悔有個屁用!

但現在他想,責怪對方有什麼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轉念,站在溫婉蓉的立場,有錯嗎?

沒錯。

她爲他付出夠多。

以前不覺得,甚至認爲應該。

自從溫婉蓉懷孕後,覃煬有些想法也在不自覺發生變化。

第一個孩子,兩人沒經驗,付出血的教訓。

第二個,無論如何要保住。

覃煬很深刻感覺,作爲一家之主的擔當。

而溫婉蓉的變化更明顯,她爲母則強的心態比上次清晰很多。

她當然不希望覃煬去找別的女人,他們纔是真正的三口之家,憑什麼自己的和諧溫馨被不相干人打破?

她不是杜夫人,也不是杜皇后,更不是那些官家夫人,明明心裡百般不願,還要討好般把別的女人送到自己夫君牀上,爲的是留住夫君的心。

問題,留得住嗎?

溫婉蓉從沒想過用別的女人留住覃煬,如果他的心在她身上,不用她做多餘的事,他會自覺留下。如果這顆心沒了,她寧可走,皈依佛門,常伴青燈,也不願看他和別的女人笑語嫣然,自己備受煎熬。

覃煬當然一再向她保證,絕對不會做出格的事。

溫婉蓉嘴上答應,心裡多少有一點不信任。

隔天一早,她陪覃煬一起吃早飯。

覃煬看她吃得悶悶不樂,伸手把她碗筷拿過來,笑着說夫君餵飯。

溫婉蓉愣愣看他一會,忽然哭起來。

她想長公主是權貴,要如何,她得忍,得讓。

她想他們夫妻一年多快兩年,覃煬也沒帶她獵遊過。

覃煬以前是什麼性格,長公主難道不知道?

爲什麼以前不要,等她把他改好了,連孩子都有了,就來搶現成的。

溫婉蓉哭,她跟他在一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氣。才換來今天的如意生活,公主就憑一道懿旨,叫覃煬走,他就乖乖守她身邊。

那自己的付出算什麼?

覃煬沒想到溫婉蓉會哭得停不下來,但他也沒辦法,早飯都不吃了,把人抱到腿上坐着,一個勁地哄。

溫婉蓉像小孩一樣,摟着脖子,伏在他肩頭,哭了好一會,哽咽道:“我沒事了,你走吧。”

她這個樣子,覃煬能放心走纔怪:“這樣,我現在送你到祖母屋裡,你這幾天就住那邊,那邊熱鬧,你想跟冬青她們打牌逛街都行,現銀都在櫃子裡,你隨便拿。”

說着,他放她下來,穿上大氅,又給溫婉蓉繫上斗篷,拉着她的手,親自送過去。

老太太看她眼睛紅紅,剛哭過,問怎麼回事。

覃煬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一遍。

老太太沒多說什麼,只叮囑兩點,一是要他自己多加小心;二是一切以皇上安危爲己任,至於其他人,盡職就好。

話明的不能再明,除了皇上,任何人不能指揮他。

覃煬說明白,告辭離開。

溫婉蓉想想,斗篷都不穿追出去,拉着覃煬的手,吭哧半天,憋出一句,早去早回。

覃煬笑起來,要她趕緊進屋:“我只是皇家冬狩,不是打仗,沒事,別擔心。”

冬青怕溫婉蓉凍着,趕忙把斗篷拿出來給她披上,然後對覃煬說:“二爺,您趕緊出發吧。夫人這邊有我們照顧。”

覃煬嗯一聲,轉身離開。

溫婉蓉追了兩步,被冬青拉住,最後眼睜睜看着覃煬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外。

“夫人,我們回屋吧。”冬青在一旁小聲提醒。

溫婉蓉回過神,嗯一聲,情緒不高。

回到屋子裡,她聽着一行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句話也不想說。

老太太問她想不想吃什麼,要不要睡回籠覺?

溫婉蓉一律搖搖頭。

隔了好一會,她冷不丁冒出一句:“祖母,我好討厭長公主,好討厭。”

老太太嘆氣,把笑鬧的丫頭都支走,單獨跟她說話:“煬兒有分寸,你相信他。”

溫婉蓉別彆嘴,低頭,摸着肚子不說話。

老太太又勸:“煬兒的個性,我瞭解,他渾歸渾,不是沒原則沒底線,你看他從沒在府裡收通房,也沒把外面的姑娘擡姨娘,你知道爲什麼嗎?”

不收通房的原因,溫婉蓉知道,但不擡姨娘這個,一直以爲老太太不讓:“祖母管教有方。”

老太太笑:“傻姑娘,他真要擡,祖母能說什麼,他很早知道有婚約在身,尤其家裡那場變故後,他面上不說,但祖母知道,他很渴望家室,也是從那一年開始,對祖母言聽計從。”

溫婉蓉一怔:“祖母,他以前不聽話嗎?”

老太太樂呵呵道:“你看他的性子,像聽話的孩子嗎?小時候就皮得很,沒少挨他爹打。”

溫婉蓉想想也是,覃煬混起來無法無天性格,肯定要被收拾。

可也沒收拾好啊,捱了打,依舊無法無天,現在更好,打他的人都沒了。

老太太像看透她的心思,接着說:“你以後要好好管他。我看了,他服你管。”

溫婉蓉說管不住他。

老太太旁觀者清,要她細心觀察一陣子就知道了,還說這次冬狩不出意外,覃煬會提前回來。

溫婉蓉一聽他會提前回,眼睛都亮了,滿心陰霾頓時散去一半,摸着肚子,笑起來:“祖母,我沒有不相信覃煬。”

話音剛落,一個丫鬟門外簾子探頭進來,打趣道:“夫人,您放心,等二爺回來,我們三堂會審把他圍起來審問,保準跑步了。”

老太太樂得不行:“哎喲,這還有個聽牆根的。”

於是魚貫進來兩三個屋裡的丫鬟,有的站在老太太身邊,有的站在溫婉蓉身邊,七嘴八舌議論。

一個說:“夫人,您長得貌美,長公主哪能跟您比,二爺不開眼纔會看上她。呸呸呸。是壓根看不上她。”

另一個接話:“你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別招夫人煩。”

轉頭又對溫婉蓉說:“夫人,您別理她,您想玩什麼,一會我們打葉牌?”

溫婉蓉點頭說好,屋裡又回到活絡氣氛。

她上午打牌,吃點心吃茶,中午在老太太屋裡午休,下午她覺得也不能老打牌,想去繡坊看看打樣的圖繡好沒。

覃煬對她的女紅實在看不過眼,要求還是去繡坊做小衣服。

未時三刻,她帶着冬青出門。

申時三刻,外面天色見暗,兩人連帶馬車都未回府。

老太太覺得不對勁,派人去繡坊找,繡坊的對溫婉蓉有印象,說覃府家的馬車早走了,起碼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了。

出來的小廝立馬回去通報。

老太太估摸出了事,叫府上兩個大管家,帶二十號人,全城找,不管人,車,找到一律帶回來。

然後兩路人馬一直搜到快亥時,車伕在城東一個廢舊的市井小院裡找到,而冬青在城西一家客棧,被找到時,昏睡才醒。

至於溫婉蓉,就快把燕都城翻遍,也沒找到。

冬青回府後才知道出了大事,跟老太太事無鉅細彙報,他們什麼時候從出發,什麼時候從繡坊回,半路突然被人叫停車,然後極快速上來兩個人,用什麼東西捂住口鼻,而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老太太面帶慍色,沒想到公然敢在天子腳下犯事,她說等到天亮,如果再找不到人,明兒進宮見太后,要求恢復溫婉蓉的身份,報大理寺及大宗正院,追查什麼人敢對皇女動手。

這頭覃府嚴陣以待。

那頭覃煬舉着火把,在狩獵圍場一臉冷漠陪在長公主身邊。隨行還有丹澤。

三人同行,美其名曰夜獵。

遠遠看去,長公主身邊一左一右,好似跟着兩個男僕。

丹澤不言不語,落後一匹馬的距離,緊緊跟隨。

覃煬更沒話說,他一心盤算如何全身而退,甩掉長公主這個麻煩。

長公主似乎不急,壓根沒有狩獵的想法,轉身叫丹澤原地等,她和覃煬往林子深處走。

覃煬和她的馬並排,不冷不熱道:“公主,夜裡寒涼,差不多該回去了。”

“急什麼?”長公主笑盈盈伸出白嫩的手,順着他的繮繩往上摸,觸碰到覃煬的手。

覃煬很自然換手拿繩,被摸的手舉起火把,照亮長公主的臉:“公主不急,卑職失陪,營地那邊聖上安危第一。”

他擡出皇上,長公主自然不好勉強。

但她笑得幾分神秘:“父皇歇息得早,回去也好生無趣,不如陪本公主走走。走累了,可以找個僻靜的地方歇腳。”

覃煬冷笑:“公主,你被圍場的被風吹壞腦子吧,天寒地凍,你想去哪裡歇腳?除了營地,在外過夜,不凍死也凍病。”

“你!”本公主本想罵,但想到那天在小宅,覃煬反擊她的兇狠勁,如果不是溫婉蓉半路殺出,她可以想象他的猛浪,就那麼一小會,她胸口被捏青。

光這一點,無論齊賢還是丹澤,誰都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記。

大多隻有她給他們留印記的份。

大公主很想嚐嚐不一樣滋味,發脾氣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態度一轉,換了笑臉,語氣輕佻道:“覃將軍,不如你我共騎一馬,你教我夜遊如何?”

覃煬哼一聲,調轉馬頭:“公主,卑職要丹少卿來陪你夜遊。反正他閒着也是閒着,卑職有事在身,恕不奉陪。”

說着,他懶得管長公主高不高興,朝丹澤方向策馬過去,把手裡的火把扔給他,頭也不回離開。

而後他聽見大公主氣急敗壞在後面叫:“覃煬!你會後悔的!”

覃煬聽她聲音就煩,加快回營地的速度。

他心裡暗罵,要不是這婊子沒完沒了騷擾,害他被溫婉蓉誤會,至於兩人冷戰幾個月?

溫婉蓉早上哭什麼,他心裡全然明白,說白就是不想他來陪長公主,又沒辦法,只能哭。

說不心疼是假話,又想到她昨夜沒睡好,不由擔心今晚她一個人在祖母那邊,能睡好嗎?

覃煬一路想,一路狂奔,到營地時,杜皇后的營帳內還亮着燈。

他懶得管,去往皇上的營帳,才知道皇上頭風病犯了。半個時辰前已經由杜將軍護送回宮。

如此一來,這次冬狩變成皇后黨的狂歡。

覃煬罵句媽的,轉身回自己營帳。

帳內未點燈,也未生火,屋裡屋外一樣冷,他呼口白氣,正煩躁找火褶子點燈,忽而發現屏風後的榻上,睡着一個人。

他一聲不吭摸過去,剛準備對榻上的人下手,驀的停止一切動作。

接着暗淡的月光,他看清楚睡在榻上的人身形,明顯是個孕婦。

“溫婉蓉?!”覃煬徹底懵了,把人抱起來,叫醒。

溫婉蓉迷迷糊糊嗯一聲,似乎藥勁沒過,腦袋耷拉他肩上,嘴裡唸唸有詞,聽不清說什麼。

覃煬趕緊點亮油燈,又找來炭盆生火,厚被子把人裹起來,抱在懷裡,餵了兩口熱水,喚她好幾聲。

溫婉蓉腦子發暈,只記得有人闖進他們馬車,而後一律空白。

現在聽到覃煬的聲音,她愣了半晌,以爲他來救她,心花怒放一下子抱住對方,高興道:“覃煬,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

覃煬放開她,滿心疑惑,問的第一句話:“溫婉蓉,你怎麼會來圍場?”

“我……”溫婉蓉剛想說他們不是在城內嗎,忽而看向周圍的擺設,懵了,不確定道,“你剛纔說這是哪?”

“圍場。”覃煬回答。

溫婉蓉腦子逐漸清醒過來,她推開覃煬,下地踉踉蹌蹌往外跑,被拉回去,重新躺到榻上。

“你幹什麼!”他質問她。

溫婉蓉把下午的事大致說了遍,急道:“冬青呢?我要去找冬青!”

覃煬心裡有數,語氣稍緩:“沒見到冬青,我進來時,只看到你,估計他們只把你送來了。”

溫婉蓉一臉疑問:“誰把我送到這來?”

覃煬想除了杜皇后,就是長公主,不會有第三人。

溫婉蓉見他半天不說話,會意過來,問:“圍場裡杜皇后和長公主都在是嗎?”

覃煬說是。

溫婉蓉心裡不由一沉,下意識抱住小腹,要覃煬想辦法送她走:“我怎樣都無所謂,但不能傷害孩子。”

覃煬也正煩躁這事,他緊緊抱住她,要她別急:“等天亮我想辦法送你離開。”

溫婉蓉怕得要命:“我夜裡偷偷離開會不會更好?”

覃煬說什麼都不同意:“開什麼玩笑,荒郊野嶺,比燕都城內還冷,你想凍死嗎?!”

溫婉蓉垂眸,重新摟住他的腰,貼在他胸口尋找安穩:“我怕明天白天,杜皇后發現,我就走不掉了。”

覃煬拍拍她的背,要她放心:“老子說了,肯定保護好你們娘倆。”

溫婉蓉窩他懷裡點點頭,正要說話,就感覺門簾被人掀開,一股寒風從外面捲進來。

覃煬要她別出聲,他起身出去看一眼。

很快傳來長公主的聲音:“覃統領,這麼晚了,和誰說話呢?”

覃煬沒吭聲。

長公主接着道:“怎樣,我跟母后提議送你的禮物,你滿意嗎?”

說着,她朝屏風笑得愉悅:“溫婉蓉,本公主借覃統領一晚,可好?”

溫婉蓉對她厭惡至極,起身跑出來,剛要回嘴,就看見鋒利劍刃架在長公主的脖子上,再看覃煬,他眼底泛起殺意。

“滾不滾?!”他低吼。

長公主大概沒想到,盛怒下的覃煬敢兵戈相向,一時沒了主意,哼一聲,本能調頭離開。

溫婉蓉趕緊上去,取下他手裡的劍,給他胸口順氣,小聲勸:“好歹她是長公主,真傷了,我們倆誰都跑不掉。”

覃煬?着臉,一腳踹翻腳邊的凳子,大罵一句他媽的!

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那婊子再敢挑釁老子!老子要她知道覃字怎麼寫!操!”

溫婉蓉要他小點聲,趕緊倒杯熱水過來,好聲好氣道:“彆氣了,我們現在在圍場,就是皇家地盤,實在不行,明天一早我去求皇上,求他放我回去。”

覃煬冷哼:“皇上早回去了,現在整個圍場,全是皇后黨。”

“不,不是吧。”溫婉蓉難以置信,完全想不通,“那杜皇后抓我來做什麼?”

覃煬想到上次在大理寺逼他籤調令書一事,這次杜皇后把溫婉蓉抓來,八成故技重施:“她大概又逼老子做不想做的事。”

溫婉蓉不想變成他的累贅:“我還是連夜走吧,你偷偷把我送走,好不好?”

覃煬也在考慮這個辦法可行性,現在溫婉蓉一人兩條命,他連自己妻兒都保護不了,跟窩囊廢有什麼區別。

“你在這裡的等我,我去四周看看情況,回來再做打算。”

說着,他給她掖好被子,轉身出去。

約莫小半個時辰,覃煬回來,臉色不好。

溫婉蓉問他:“如何?”

覃煬要她先睡,嘆氣:“看來早就計劃好了,御林軍這邊沒有問題,但圍場外圍埋伏了軍營的人,肯定杜廢材安排的。”

溫婉蓉徹底懵了:“杜皇后到底要你做什麼啊!既然連軍營的人都調動了。”

覃煬微微眯眼,想起去年和今年的冬狩邀請名單,心裡冒出一個可怕念頭。

而後,他對溫婉蓉說:“我出去看看巡邏值夜情況,你先睡。”

溫婉蓉拉住他的袖子,不想他走,低聲道:“覃煬,我怕,你別走遠。”

覃煬抱起她,拍了拍,安慰道:“沒事,天塌下來,老子扛,你好好休息,兒子也要休息。”

溫婉蓉不放心抿了抿嘴,遲疑片刻,放開手,要覃煬趕緊去趕緊回。

覃煬說知道,出門時,他也擔心溫婉蓉的安危,特意加派御林軍守衛在自己營帳門口,並命令除了他,其他閒雜人等一律不準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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