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身體裡的女鬼不是別人,正是逃走的芙蓉。
芙蓉在蒙雷借屍還魂,但召兒的身體被毀,魂魄又受損,逃出來的殘魂,法術遠不如以前,自從墨小然和容戩離開蒙雷,她就感覺不到他們的去向。
心想,不管他們去了哪裡,容戩總要回燕京。
於是徘徊在九王府附近,終於看見容戩和墨小然雙雙回到九王府,但容戩陽氣太盛,她進不了九王府,只能另外等待時機。
後來她發現秦修彥,秦修彥總算九王府跑,而且秦修彥的氣焰很低,於是每次秦修彥從九王府出來,她就跟着秦修彥。
知道秦修彥是容戩的對頭,而且貪戀上墨小然的美色。
上一世的時候,有秦修文在,賈妃所有心思放在自己親生兒子上,陪嫁丫頭生的他,賈妃自然看不上眼,所以那時秦修彥總是夾着尾巴做人,她打心眼裡就沒看上這個大皇子。
可是這一世不同了,秦修文命短,賈妃爲了自己地位,自然要再扶持一個皇子,在賈妃的安排下,見到很久沒見過的燕皇,利用燕皇當年對他母親的那點寵愛,勾起了燕皇的憐憫,於是秦修彥就有了出頭之日。
秦修彥的身份和地位,加上他對容戩手上兵權的垂涎,現在又多了對墨小然的貪戀,足以讓他和容戩爲敵。
芙蓉雖然覺得秦修彥不夠聰明也不夠強大,但她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於是上了秦修彥的身。
但她現在只是一縷殘魂,力量太弱,雖然上了秦修彥的身,卻沒辦法完全控制住秦修彥,而且她那點殘餘的靈力,得用在刀刃上,平時不能對秦修彥施法控制他爲自己做事,只能利用秦修彥的心魔對他進行誘惑,引導着他去辦她想做的事。
他告訴秦修彥墨小然是鳳女的事,卻不告訴他容戩是鳳夫。
秦修彥果然上當,按着她的心意,絕見墨小然,墨小然果然單獨來見秦修彥了。
芙蓉知道墨小然有多厲害,要打的話,秦修彥根本不是墨小然的對手。
所以她也沒指望,秦修彥能得手,她這麼做,只是讓墨小然恨上秦修彥,回去後告訴容戩,以容戩的性格,絕對吞不下這口氣,所以一定會對秦修彥下手。
動了秦修彥,賈妃和燕皇豈能放過他。
那麼,她就可以坐山觀虎鬥。
如她所料,墨小然牙尖嘴利,秦修彥被她幾句話就駁得無話可說。
秦修彥無話可說,卻怒到了極點,對墨小然的欲I望也就更強烈,於是就讓她機可乘,施法讓秦修彥欲I望膨脹,理智消弱。
秦修彥聽見芙蓉的聲音,精神一震,像受大了極大的鼓舞,但理智地認爲,萬容戩不會死,他動了容戩的女人,被容戩知道,他會死的很慘。
芙蓉恨死墨小然,害得她現在只剩下一縷殘魂,力量微弱到連個秦修彥都控制不住。
加大力道施法鼓惑道:“你現在只有動了她,她失了身,纔不敢回去告訴容戩。如果你就這麼放她回去,她一定會對容戩說你對她起了心,到時容戩身上的毒一解,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你。”
秦修彥心臟怦怦亂跳,神智漸漸模糊,覺得女鬼說的很對。
如果不做點什麼來控制住墨小然,他會很慘。
猛地向墨小然撲去,秦修彥從小生活在秦修文的陰影裡,一心想出頭,從小苦練功夫,手上功夫不是一般紈絝子弟能比的。
再加上芙蓉殘魂的力量,身形真是快如閃電。
但他快,墨小然卻比他更快,又是一團紫焰擲出。
秦修彥剛纔吃過紫焰的虧,看見紫焰飛來,忙收回手,身子往旁邊挪開,這眨眼間,他已經到了墨小然面前。
嘴角浮上一絲獰笑,這下看她還能什麼招。
哪知就在這時,墨小然手臂衣裳下探出一個小小的紫色獅子頭,那小獅子像包裹在一團七彩的火焰之中。
小獅子張口,噴出一大團紫焰,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突然到他完全不能收手閃避。
那團紫焰頓時將他的整條手臂包裹住。
劇痛瞬間傳來,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變成焦炭,接着化成灰渣往地上落下。
秦修彥痛得摔倒,滿地打滾,衣袖上的火苗被滾滅,但兩條手臂,也被輾成炭渣。
秦修彥痛得額頭冷汗直冒,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也不敢相信墨小然居然敢對自己下手,但手臂上的痛卻讓他不得不信。
芙蓉也怔了,秦修彥是大皇子,墨小然也敢下手。
不過這樣也好,皇家的人被墨小然所傷,是不會放過墨小然的。
芙蓉暗暗歡喜,墨小然闖了這麼大的禍,容戩如果要維護墨小然,就得和燕皇爲敵。
她同樣可以坐收漁利。
紫焰燒沒了秦修彥的手臂,但也封住他的血管,沒有引起大量的出血,秦修彥雖然痛得頭髮昏,人卻清醒,吃力地坐起,狠狠地瞪向墨小然,“墨小然,你傷了本皇子,你也別想活命。”
身後傳來一聲冷哼。
秦修彥聞聲望去,一見之下,如見了鬼,哆嗦着往後退縮,“你……你……這……這怎麼可能?”
容戩穿着件黑色的便袍,頭髮沒有束起,只是用黑色的髮帶隨意地綁在腦後,髮梢和衣襬無風自動,沒戴面具,臉色蒼白,狹長的眸子森森然的冷。
墨小然看見容戩,不覺得意外。
他是九王府的主人,她一個大活人離開九王府,她前腳離開,他後腳就能知道,以他的偵察能力,找到這裡,不是難事。
秦修彥一直以爲容戩中了邪毒,嚴重到不能離開九王府,這才肆無忌憚地約見墨小然。
沒想到容戩竟沒事一樣站在他的面前。
他以前十分懼怕容戩,所以在看見容戩的瞬間,條件反射地想逃。
但手臂上的痛,很快讓讓他清醒過來。
他的兩條手臂已經廢了,他成了廢人,一個廢人不可能再坐上皇位,他已經沒了未來。
但他不能就這麼白白廢了,就算做不皇帝,這仇也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