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婆婆說過，二水肩膀上的鳳印還在，她的女兒一定還在人世，只是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重樓看着阿莞眼裡的急迫和痛楚，緊緊揪住的心頓時舒展開來。
輕點了點頭。
“她多大，叫什麼名字？”阿莞緊張地呼吸都要忘了。
“她十二，叫墨小然。”重樓口氣很平靜。
阿莞的腦袋‘轟’地一下，一陣暈眩，身子一晃，竟軟得有些站不住，但下一瞬，卻更加緊緊地攥住重樓的衣衫。
“她現在哪裡？”
“聖姑爲什麼對我認識的那個小姑娘這麼感興趣？”她雖然是墨小然的母親，但重樓不會把關於墨小然的事情告訴她，尤其是下落。
自己被幽禁在這鬼地方十二年，不能出去，自然沒有能力救出墨小然。
既然沒這能力，也就沒必要讓她知道墨小然的下落。
多一個人知道，墨小然就多一分危險。
“我有一個女兒，叫墨小然，也是十二歲。”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她在哪裡。”
“爲什麼？”
“如果我說，她現在處境很不好，但我不認爲你有能力幫得了她，所以不能告訴你。”
“要怎麼樣的能力才能幫得了她？”
阿莞自從知道墨小然還活着，就認定有人救了她，既然有人救她，那麼她或許可以生活不錯。
重樓的話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淋下，把她這麼多年以來自欺欺人的假想澆滅。
“足以顛覆鳳血族的能力。”
重樓在阿莞問他，爲什麼看她的時候，就感覺到她向他施展了探測人心的秘術。
他騙不了她，不如實話實說。
一來，讓她明白輕重。
二來，他還有事要她幫忙。
阿莞沉默下去，照這麼說，小然根本沒有脫離鳳血族的威脅。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她現在有沒有生命的危險？”
“我只能說，她現還活着，但沒有人知道，下一刻她是不是還能活着。”
“告訴我，她在哪裡。”阿莞一想到墨小然隨時可能死去，再也沒辦法淡定。
“你現在去找她，除了讓她立刻死去，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你憑什麼認爲我救不了她。”
“憑我認識她十二年，憑我對她處境的瞭解，憑你有這能力，豈能讓她被人從你的手上奪去，憑你有這能耐，明知道她活着，卻一直呆在這鬼地方沒有任何作爲？”
惡婆婆見重樓咄咄逼人，看不下去，怒道：“你憑什麼認爲聖姑沒有作爲，她是不知道那孩子在哪裡。”
“你們連找到她的本事都沒有，有什麼能耐救她？”
惡婆婆啞口無言。
重樓看向聖姑，冷笑道：“或許對你而言，如果她死了，和現在沒有兩樣，因爲你除了被幽禁在這裡，根本沒有爲她做過任何事情。現在去救過了，就算救不出來，反而會認爲自己盡過了力，可以從此心安。但我和你不同，我守了她十二年，如果她有什麼意外，我就從此失去她。除非有人能強大到，可以萬無一失地救出她，否則誰也別想從我這裡知道她的下落，哪怕是聖姑你也不行。”
“我是她母親，如果她有什麼事，我怎麼可能心安？我知道她在哪裡，一定會不惜一切的去救她。”
“她被囚禁十二年，守着她的東西，強大過神龍。如果不能一次性殺死它，就會激怒它，它就會殺了小然，就憑你連鳳血族一幫老東西都鬥不過的本事，拿什麼救她？”
重樓這話說的直白又刻薄，卻把阿莞層層僥倖剝得一乾二淨。
聖姑和惡婆婆同時沉默下去，他話雖然說的難聽，但他說的一點不錯，她們現在人單力薄，能力實在有限，如果墨小然被比神龍還厲害的人看護着，她們真沒有一次性殺死他的把握。
過了好一會兒，惡婆婆緩緩開口，“如果救都不去救，又怎麼知道能不能救得出？”
“難道你們連一點把握都沒有，卻打算拿她的性命做賭注？”重樓的臉色徹底地冷了下去，“她現在暫時還可以活命，你們這些廢物一去，她連暫時活命的機會都沒了。”
“你敢罵我們是廢物。”惡婆婆脾氣本來就不好，被重樓直接罵成‘廢物’，哪裡還忍得下氣，即時怒了，“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來，敢這樣蔑視我們。”
說完快如閃電地向重樓抓去。
重樓不避不讓，直到惡婆婆的手抓到他面門的時候，才擡手向惡婆婆的手腕抓去。
“找死。”惡婆婆看過重樓的身手，知道他身手有多快，她知道這一抓碰不到他，所以雖然沒用全力，但也用了七分力道，她沒想到重樓居然敢硬接。
她是從炎皇帝國下來的人，在炎皇帝國的時候，功夫就已經很好，到了這裡，又過了幾十年。
爲了改變命運，這些年，她從來沒有停滯過練功，一身功夫高得出神入化。
而重樓不過是二十歲上下的毛頭上子，就算資質再好，打孃胎裡開始練功，在年輕一代裡再怎麼厲害，但在她面前，算得了什麼？
不料，手腕一緊，竟被重樓握住，使出去的力道被化得一乾二淨。
如果論單打獨鬥，放眼整個鳳血族也沒有人是她的對手，她受制於族長，是因爲他們是一個團體，無懈可擊的團體。
但僅一招，就被重樓制住。
這一剎那間，惡婆婆已經不可能‘震驚’兩個字可以形容。
重樓放開手，淡淡道：“我也想救小然，但我需人幫忙。”
阿莞看到這裡，反而冷靜下來，看了眼惡婆婆，問道：“你想怎麼做？”
“讓我進鳳血族，不是打雜，而是有機會和那些老東西平起平坐。”如果能進入鳳血族的內部，找到消弱那條爛蛇的辦法，那麼他就能更早的救出墨小然。
阿莞輕搖了搖頭，“這個不可能。”
鳳血族極爲排外，根本不可能讓族外的人加入，更別說坐上權利的高位。
惡婆婆道：“不是沒有辦法，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