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
“什麼辦法?”
阿莞和重樓同時發問。
惡婆婆深看了重樓一眼,“你先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進鳳血族?”
“因爲墨小然。”
“你喜歡她?”
“是。”
重樓直視着惡婆婆的眼睛。
如果是尋常的人類,因爲喜歡一個女子,爲那女子犧牲一切,惡婆婆只會認爲他是一時衝動,等受到挫折的時候,就會被擊塌,退縮。
但重樓不同。
重樓帶着炎皇一族純血統的獸類基因。
他們有着獸類的忠誠,認定一個女子,就是一輩子,爲了自己心愛的人,可以不惜一切。
惡婆婆她也是炎皇帝國的人,在一次偶爾的機會,替換身份,成了鳳血族的一份子。
不過這件事,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包括阿莞。
她可以,重樓當然可以。
“惡婆婆,你有什麼辦法?”阿莞想不出鳳血族有接受外人進入的方法。
“他們在暗中培養着一個秘密武器,那是他們的底牌。”
“你是說,那個從來沒見過光的暗殺?”
“不錯,那個暗殺,從五歲就在暗塔裡接受訓練,已經十六年,即將破關而出。”
“這十五年,他們不斷暗中收集高手,放進塔中供暗殺訓練。重樓,如果你能成爲那個暗殺,一但出關,就擁有絕對的地位,和他們絕對的信任。至於以後能站在哪個位置,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你是想讓他以獵物的身份進入暗塔,然後殺死暗殺,冒充暗殺?”
“這是唯一的辦法。”
“這不行,暗殺根本就是一個殺人機器,根本沒有人能殺得了他,他們抓來的各路武林高手,沒有一個活着出來。”
“所以我才說,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相貌不同,怎麼充當?”重樓沉吟。
“暗殺從來沒有見過天日,而進塔的人沒有一個人活着出來,所以自從他進塔以後,就沒有人見過他長成什麼樣子。”
“既然這樣,你怎麼知道,塔裡活着的人是暗殺,而不是進去的‘獵物’?”
“因爲塔裡有一盞長明燈,那盞長明燈需要暗殺每天往燈臺上滴一滴血,如果沒有暗殺的血,那燈就會滅掉,那燈已經點了十五年。”
“進去的人沒有一個活人,怎麼知道那燈是不是亮着的?”
“那燈是子母燈,暗塔裡的燈是子燈,而母燈在族長房裡,子燈一滅,母燈也就會跟着滅去。”
“族長多疑,暗殺出塔,一定會用血驗燈。”阿莞道。
“正因爲,他多疑,會要暗殺以血驗燈,才能讓他對重樓深信不疑?”
“重樓的血和暗殺不同,這一驗,不就露了馬腳?”阿莞迷惑了。
“你知道爲什麼暗殺的血,可以讓燈不滅?”
“爲什麼?”
“暗殺的祖父是半獸,他有獸類的基因,正因爲這點獸血基因讓長明燈不滅。”暗殺只有很少一點獸類基因,就可以讓長明燈不滅,重樓有着炎皇帝國純正獸類基因,自然可以讓長明燈不滅。
暗殺衝關的時候,族長會一步不離地守在洞口,他親眼看着‘暗殺’走出來,再親眼看着他驗血,哪裡還會有任何疑心?
“送我進塔。”重樓平靜地看着惡婆婆,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如果你出不來呢?”惡婆婆雖然感覺得到重樓的功夫高得詭異,但她不能肯定他一定殺得了暗殺,如果他殺不了暗殺,那麼他也就不可能活着出來。
“沒有如果,不過……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叫二水的姑娘?”
“二水怎麼了?”
“她見過我,如果不想節外生枝,就讓她消失,走也好,殺也殺,別讓她看見我。”
惡婆婆和阿莞互看了一眼,“好,如果你能殺死暗殺,我們就送走二水。”
如果重樓能打進族長一夥的內部,對她們而言是絕對的有利。
但族長狡猾又多疑,稍微有人露出半點馬腳,就會引起族長注意,到時恐怕真要節外生枝。
惡婆婆取一瓶藥水,拋給重樓,“塗在臉和手上。”
“這是什麼東西?”
“可以改變你的樣子。”
重樓倒出藥水,塗抹在臉和手上,臉和手上的肌膚很快收縮拉扯,最後改變形狀,而且膚色變得暗黃,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
惡婆婆把他從上看到下,看不任何蹊蹺,才道:“走吧。”
重樓向阿莞辭了行,跟着惡婆婆在迷宮一樣的雲霧山裡穿行,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你這麼出去,可不行,得委屈你一下了。”
“重樓全聽婆婆安排。”
惡婆婆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心情卻變得沉重。
這小子把心給了墨小然,可是墨小然是鳳女,他對墨小然的這份心思,恐怕會是孽。
擡手點了重樓的穴道,把他扛上肩膀。
沒走出多遠,就聽見有腳步聲向這邊而來,有人道:“我們都搜到這裡也不見人,應該是往山裡深處去了,進了山的人,根本出不去,過幾天自然餓死山裡,幹嘛還要進來搜?”
“是啊,我們只要守着山口,就算他運氣好,逃出來了,我們一樣把他截下來。這裡到處屍骨,陰森森的,我們出去吧。”
“蠢貨,那個人能一下子弄死兩隻鬼鴉,那身功夫絕不簡單。讓他這麼死這裡,太過可惜。”
“魏長老的意思是?”
“暗殺還幾天就出關,可是最近帶回來獵物都不怎麼樣,暗殺讓我們給他弄點好貨色,讓他破關的時候,能更好的展現身手。”
“我明白了,魏長老是想找到這個人,給暗殺當獵物。”
“還算沒蠢到無藥可救。”
“咦,那不是惡婆婆嗎?她好像扛了個人。”
那幾個人忙向惡婆婆迎上去,視線徑直落在惡婆婆扛着的人身上。
魏長老仔細地打量惡婆婆肩膀上扛着的人,果然不是族裡的,看來這個人就是闖進迷霧山的那個人,又見他一動不動,是被點了穴道,越加肯定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