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一家人出遊

更新時間:2013-1-11 10:25:42 本章字數:18585

安平王索性陪着真姐兒胡說作道,想要弄明白真姐兒要離開自己的想法是從哪裡來的。有怪想法的人,要麼是天生的,要麼是後天有環境造成。

這兩條,真姐兒都沒有。

早早接來的真姐兒要有怪想法,教她的王爺和先生都會發現。真姐兒不在王爺和先生身邊時,大多是在房中和丫頭、媽媽相伴,也會被人發現。

而王爺、先生、媽媽和丫頭們,又算是真姐兒的後天環境。所以趙赦對於真姐兒說要離開,是一腦門子霧水,是誰這麼大膽,給她這樣的心思?

想當然,不是自己。要說真姐兒是傷透了心要離去,王爺也不願意相信或者拒絕去想。在目前趙赦的眼裡,不認爲真姐兒會傷透了心。

表哥對真姐兒多好,而且父母親也還是給真姐兒撐腰的人。

想不明白的趙赦氣在心裡,陪着真姐兒亂說一通,權當解氣。

他往後半歪在繡鴛鴦戲水的繡枕上,真姐兒坐在他腿上,用尖尖的指甲在趙赦赤裸的胸膛上比劃:“說有沙漠,還有蔚藍的湖水,沒準兒我還能發現寶藏。”

“還有嗎?”趙赦斜睨着真姐兒澄淨下來的黑色眼眸。這一會兒夫妻相安無事在這裡安安靜靜說話,頭疼過的趙赦覺得這樣纔是享受。

真姐兒在趙赦懷裡,還是在他溫暖的懷抱中。五月的天氣夜裡很涼爽,她鼻子尖上只有幾點微沁出來的汗水。見趙赦拿起絲帕給自己拭去,一舉一動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時時照顧中。

也很享受此時安寧的真姐兒心情舒暢笑嘻嘻:“要騎駱駝,見到大洋要坐大船,會比表哥的樓船大……。可以看到西方的女人,可以……”

對着這充滿希冀的面龐,趙赦心中又火氣騰騰的往上冒,他壓着火氣道:“要帶幾個人去?”真姐兒小心看看他,小聲道:“請老石頭去,他是老向導認得路,別人不知道還有誰,不過聽說有的商隊人少,願意大家搭夥去。”

“路上有怪風,把你吹得不漂亮。”趙赦嚇唬過,真姐兒噘起嘴:“人家就要走了,爲什麼表哥還不能說幾句好聽的話?”

趙赦沉着臉和真姐兒又瞪了一會兒眼睛,沒好氣地問道:“那你也沒有說好聽的話給表哥聽。”真姐兒顰着眉頭努力回想:“我說了,表哥要的好聽話,不就是你成親那天我會在,我要是不在,你會覺得沒面子。”

腰間是趙赦肌膚彈性的手臂,想到他和別人成親,以後去摟別人,真姐兒低下頭覺得心中很是悲傷:“表哥喜歡聽的話,不就是這些。”

趙赦長長的吁了口氣,對着這低垂的腦袋看看,拿起帕子給她擦拭去面上淚水,責問道:“表哥要聽的話,是你去走商路,表哥在哪裡?”安平王蠻橫無理地道:“你說來說去,有寶藏有湖水,就是沒有表哥。”

算是日日相陪的趙赦對這一條很不滿意,就是在京裡晚上出去會夫人們,白天也會有半天或是一頓飯是和真姐兒在一起的。而真姐兒出去玩,居然沒了自己?

安平王不高興,就在這一條上。

真姐兒仰起無辜的面龐,眼神兒也是極無辜的:“表哥你,在陪別人。”她重又低下頭:“你走不開。”再囁嚅道:“你在陪別人呢,你以後陪的,全是別人。”

趙赦怎麼聽怎麼彆扭,他是個情人不少的人,所以聽到真姐兒說陪別人,他感覺自己和去見情人沒有區別。

作爲一個名利心是本質的王爺,趙赦對於真姐兒這句話,打心裡覺得不舒服。陪別人?那是有目的。只有和真姐兒在一起,無意忽閃着巴掌逗逗她,和她耳鬢廝磨,是全爲着喜歡。

和真姐兒在一起,只是爲討母親喜歡,算是一件與名利無關的事情。

燭暈打在真姐兒身上,她還半垂着腦袋在傷心。趙赦突然粗聲粗氣地道:“你把表哥都弄丟了,那表哥也不管你。真姐兒,你是個絕情絕意的孩子。”

真姐兒不承認,立即擡起面龐反駁:“表哥你才絕情絕意,是你絕情絕意。”那眸子底處似有熊熊熊大火,真姐兒一句也不讓。

趙赦哼一聲:“真姐兒絕情絕意。”就是你絕情絕意。真姐兒聲音難免擡高,心裡不知道想到什麼,又淚眼汪汪:“表哥絕情絕意,是你。”

淚水在真姐兒眼眶裡打轉,像是再爭一句又要雨打梨花。趙赦把手中絲帕沒頭沒腦給真姐兒擦一回,暫時性的讓了一步:“好吧,我絕情絕意。”

真姐兒輕泣道:“爲什麼表哥你要絕情絕意?”她眸子裡全是疑問,伴着淚水在趙赦面上掃過,就把面龐轉到一旁。

這神態,十足像極鬧彆扭中的趙佑。

好一會兒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真姐兒抽動肩頭輕輕哭泣,趙赦給她擦淚水。

“表哥沒有絕情絕意,真姐兒不要鬧了。”趙赦再開口時,是很溫柔:“別鬧了好不好?”鬧得表哥頭疼無比。

真姐兒搖搖頭,眼神兒裡是幾分空洞。剛纔悲傷的眼神兒讓趙赦心疼,這空洞的眼神兒讓趙赦害怕,把真姐兒摟到懷裡親着她額頭,柔聲道:“不要胡鬧,你走不出去一步。就是走出去,也走不了多遠。”

“表哥,你會讓別人抓我嗎?”真姐兒靜靜問他。趙赦嚇唬道:“不僅會讓別人抓你,還會治你的罪。”

真姐兒鼻子裡發出一聲:“哼!”再道:“那我就得罪你的新人,拼命得罪她,她會讓人來打我,對了,”真姐兒眸子裡有了光彩問趙赦:“我可不可以用表哥教的劍法去打她?”

趙赦忍俊不禁:“爲什麼要打她,她不敢對你無禮。”真姐兒把小嘴兒噘到趙赦眼睛下面:“怎麼不會?表哥見過不爭的人?”趙赦不是沒話說,而是不想說話。他好笑着看着真姐兒,在那小噘嘴上親親:“那你打吧,打過了以後怎麼樣呢?”

“她會對着表哥哭訴,纏着表哥對我不好,我打不過你,就走了。”真姐兒編完這段故事,對趙赦微有得色:“到時候表哥你會讓我走的。”

趙赦擰着真姐兒小耳朵:“你給我聽清楚,不會讓你走。也不會有人敢和你動手,你這淘氣孩子,表哥在哪裡,你就得在哪裡。”

“不會!”真姐兒倔強的道:“你變了心,你絕情絕意,這話就會變。”

趙赦心裡火氣又往上躥,他決定開始泄火。把真姐兒衣服扯去,動作粗魯地壓着這個玉白嬌嫩的孩子在身上,把她粉嘟嘟的小嘴咬上幾下,再把她掙扎的雙手固定着,居高臨下看着雪白粉嫩的真姐兒,忽然一笑:“表哥絕情絕意,決定今天好好收拾你。”

錦帳迷離中,全是纏綿悱惻……。真姐兒掙扎着,推着,甚至把面龐扭到一旁去不讓趙赦親吻。趙赦不時發出笑聲,他總是能得逞,總是能找到真姐兒的小嘴兒,總是能吻到自己想要的地方。

花開在外面上夜,聽着房裡細細的喘息聲,心裡這才放下心。家裡怎麼了?花開不明白。不過王爺天天回來,在花開看來,這就是好。

第二天一早交過班,花開大着膽子來找鬱新。鬱新很好找,就在書房裡。他今年要趕考,所以一早來這裡看書,找幾位先生們請教過歷年的考題,再自己去攻書。

趙赦自己下過科場而且高中,對於幕僚們要趕考是相當的重視。而且今年趕考的,還有俞道浩和展祁。

俞道浩是渾然不把功名放在心上,展祁是不當一回事情,不過王爺喜歡,逼得兩個人不得不作準備。

“小鬱,你又在亂念什麼,這一道題以我看,十有八準不會考。”俞道浩素來愛玩笑,看上幾頁書,就要和鬱新開上幾句玩笑。

鬱新捧着書笑嘻嘻:“俞先生,溫書是要都看到。”俞道浩擠擠眼睛:“對你漏個題,有一年有一道題,是論機心。有一個秀才如此寫,”俞先生搖着腦袋:“黑雞也白雞也,抑或不白不黑之雞也?”

鬱新笑個不停:“後來呢?”俞道浩做個鬼臉兒:“考官批成蘆花雞。”書房裡發出一陣鬨笑聲,趙赦在裡面聽到也沒忍住笑了兩聲。

展祁道:“以我來猜,今年的試題會是這樣,俞先生滑稽也不滑稽也?”俞道浩煞有介事問道:“下面如何?”

“當然是不論不類稽。”展祁這樣說。

大家取笑過,鬱新看茶水涼了出來換茶水。書房中有吃有喝無事的時候可供先生們看書,鬱新報效起來得更爲上心。

手中舊茶水要倒到廊下一處小罈子裡,加上冷水把餘溫全去掉用來澆王妃栽種在院子裡的花。

院中一角小小花壇裡,是真姐兒手植的幾株紅葉,這纔是夏天,葉子猶綠。不過看在鬱新眼裡,是相當的喜人。

澆過花轉身見到院子外面人影兒一晃,花開在院外樹後露出半張面龐對自己招手。雖然只是半張面龐,鬱新也認得她。

拎着手中水壺出來,見花開退後兩步又回身對自己招手。鬱新看看守門的小廝們沒在意,就跟着花開出來走到小樹林裡,帶笑道:“你找我?”

又要誆人去棺材店?

花開很認真的點點頭,左看無人右看也無人,對鬱新小聲道:“書房裡最近有什麼事情和王妃有關?”她珠脣輕啓,馨香又來。鬱新享受的聞了一聞,突然問道:“這香不是你的,你又偷用了別人的?”

“秀才你找打!”花開跺腳:“我問你正經話,快回話。”鬱新這才正經得多,關切地問道:“王妃怎麼了?”

花開黯然正要說,突然明白過來擡起頭怒道:“我問你回答就是!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鬱新苦笑:“是是,我打聽打聽再告訴你。”花開垂下頭,嗓音又轉爲低沉:“你知道了快些來告訴我,人家……很擔心。”

“我也很擔心。”鬱新心中牽掛王妃,悶悶不樂的道。花開不解的睜大眼睛:“你也擔心?”鬱新一驚,趕快涎着臉道:“你擔心我就擔心了。”

花開大怒,再一想到還要求他打聽事情,勉強又收起怒容剛要說話,眼睛見一個人影子一閃,急忙道:“有人來了,”轉身拔腿就跑。

“哎,”鬱新昂長了脖子好笑得追着看,我打聽到了,去哪裡告訴你?

見綠葉中的一抹水紅身影轉眼就不見,身後傳來俞道浩的聲音:“小鬱,你這茶,還給不給喝?”

“哦,我出來看鳥兒的,不想就忘了。”鬱新找了一個理由出來,俞道浩緊追不放,也跟着亂看:“哪裡有鳥,在哪裡?”

鬱新笑容可掬,一把扯着他回來:“先生出來,就嚇跑了。”同俞道浩進來,泡上茶送上案頭,再看書的鬱新留意起來。

今天是趙赦回威遠侯話的日子,爲着真姐兒不喜歡,趙赦終究心中不快,自己打馬來到威遠侯府把話回了,和舅父用過飯纔回來。

在路上去了一趟京里老字號的首飾鋪子,挑了幾件時新首飾袖着準備給真姐兒,想着這個孩子素來乖巧聽話,繼續溫存着她,總歸會想明白的吧。

回房裡來見真姐兒,見她人又站到側間裡自己的軍用地圖前認真的看着,趙赦又惱怒起來。胡說過就算了,這孩子還當了真。

從身後看,身着真紅色繡綵鳳衣裳的真姐兒纖細嫋娜,這樣的孩子只在街上走一圈,好似牡丹花在雨中遭打一般。哪裡還能如她所說,讓她去外面呆着。

趙赦忍忍氣,決定今天也不同真姐兒發脾氣,喊一聲:“真姐兒,”地圖前的真姐兒回過頭,面上有幾分喜悅:“表哥回來了。”

對着這喜悅,趙赦也喜歡,走過來把袖子裡的首飾給真姐兒。一對鑲寶石的鐲子親手給真姐兒帶好,一對紫寶石的花鈿給真姐兒插在兩邊鬢角。真姐兒低聲道:“多謝表哥。”這個宛轉嬌柔勁兒真是討人喜歡,趙赦擰了一下真姐兒鼻子尖,帶笑道:“不要再胡鬧了,表哥疼你。”

“嗯,”真姐兒低不可聞的答應着,又擡起面龐在趙赦面上飛一眼,這一眼中,還是探詢。趙赦攜她過來,吩咐人擺飯。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兩個人都很少說話。趙赦給真姐兒挾菜,又微微一笑。外面去風沙雨雪,有家裡這樣好嗎?這個孩子心中還是擰着,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

吃過飯也很好,只到睡下來,真姐兒把玩着手上新得的鐲子,對着趙赦欲言又止。趙赦極其忍耐:“有話就說吧,表哥這一會兒心情好。”

“是,就是我今天讓人收拾東西,”說到這裡,真姐兒下牀取來一個白玉簪子:“這是表哥第一次給我的東西,我想帶走。”

這是趙赦在真姐兒八歲時給她的,當時在沈家見到真姐兒打扮得粉妝玉琢,趙赦親手給真姐兒插好。

在真姐兒心裡後來有了趙赦,就把第一次見到的東西當成一件紀念品。

知道真姐兒說不出來好話的趙赦,只以爲她又要胡說八道商路上的事情。做好心理準備的趙赦沒有想到是這句話,他心裡又有了火氣,沉聲道:“你的東西全帶走。”

光聽這句話的嗓音,安平王又生氣了。有氣何必忍着,把懷裡的真姐兒按在牀上,安平王毫不客氣……。

“痛……”真姐兒只說了這一個字,就把火大的趙赦驚醒。對着身下面有懼色的真姐兒,趙赦又心疼起來。他長長又吁了口氣:“傻孩子。”

第二天真姐兒還是看着人收拾東西,看來看去的衣服首飾,大多是趙赦所給。外祖母家和父親在自己出嫁時給的東西,不過廖廖。

想到外祖母家,真姐兒覺得自己想的是對的。還有妹妹們也嫁在家裡,父親指望着母親照看。由此可見父親是有先見之明,所以不把妹妹們嫁在西北。

讓趙赦和新人回西北,準備留在京裡的真姐兒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再清點一遍。在她心裡也知道走商路在眼前是不可靠的事情,因爲還有外祖母家和妹妹在京裡。

反正是要走,走以前得把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安撫好。

這一對公婆對自己似尊重女兒,趙老大人來勸過真姐兒安慰過她,趙老夫人也來安慰過她。但是,他們是趙赦的親生父母,是真姐兒的公婆。

如果選擇撕破臉的走,以後佑兒也見不到,也讓在京中的外祖母家和妹妹家擔上許多心思。畢竟這是王府,是人人巴結不敢得罪的地方。

正在看着人收拾着,見花開從外面進來面色慘白。真姐兒關切地道:“不舒服?讓人請醫生來。”花開驚了一下:“不要,我好着呢。”真姐兒還是關心:“那去睡會兒吧。”

花開回到自己房裡,狠狠哭了一會兒。姑娘這麼好,還會生兒子,王爺怎麼就變了心?才聽到鬱新話的花開哭了又哭,直到哭得自己頭痛才罷休。

頭痛中又覺得自己失職,王妃此時肯定心中難過,需要花開安慰怎麼能不在?讓小丫頭打水洗過臉換過衣服出來,見趙老夫人在房中。

“真姐兒,我聽說你在收拾東西很不喜歡。母親從來疼你,沒有說過你半個不字。這一次,讓我心裡很難過。”趙老夫人語重心長,她是聽到真姐兒接連收拾了兩次東西就趕快過來的。

很是關心的趙老夫人天天眼睛裡只有真姐兒,從趙赦那裡聽到真姐兒胡說要走,趙老夫人也不高興。

真姐兒柔聲道:“母親,我收拾好了,好給表哥騰地方。”

這一句話說得趙老夫人心酸起來,讓真姐兒上前拉住她的手勸道:“憑你表哥再有誰,沒有地方住也輪不到你騰地方。好孩子,快別這樣。”

真姐兒跪下來:“母親,您眼裡見過多少這樣的事情,比我見得要多。不是我不想着討您喜歡,只是不能不慮到這一層。佑兒還小又是父母親最疼愛的,爲着佑兒,我也不會做出糊塗事。

我已經想好,東西收拾好先伴着母親住,等有一天表哥容不下我,請母親讓我離開。”

趙赦在房門外走開,他也是聽到真姐兒還在收拾東西跑來準備教訓她的,現在聽到這些話,趙赦心裡難受不想再進去。

“等有一天表哥容不下我。”趙赦黯然,真姐兒對自己,是一點兒也不相信。

回到書房,易宗澤還在。昨天得到威遠侯的回話,易宗澤準備了一批禮物今天來送,隨便在和趙赦說要他出兵幫助打突厥的事情。

鬱新所以才知道,把話很快告訴花開。凡是王妃的事情,鬱新都耳朵尖。

說到一半趙吉進來回話,趙赦說有事就出去。現在見他回來面上比剛纔聽到趙吉回話還要不喜歡,易宗澤敏感地問了一句:“王妃她,不舒服?”

能讓安平王不喜歡的事情,以此時的易宗澤直覺來猜,就是沈王妃。

“沒有。”趙赦淡淡回答坐下來,心裡轉着轉去的,全是真姐兒的那句話。

安平王這樣回答,易宗澤暫時放下心,他笑笑又接着剛纔的話往下說,剛纔在說的,是成親的事情:“我本來有信讓我胞姐到京裡來,不想昨天在宮中聽到,說王爺過幾天要離京,我又重新致信,讓二胞姐到西北去。”

趙赦對這個沒有異議,道:“幾時到你給我個日子,住的地方我讓人安排好,一應日用讓人先送過去。”

易宗澤臉上泛起光彩,語氣是客氣話意卻不是推辭:“有勞王爺。”安平王妃成親前就是安平王養着,這事情易宗澤也打聽得很清楚。

“那成親的日子?”易宗澤心裡是越快越好,後面還有兩個在等着,一不小心不知道誰先進去,先進去的肯定先受孕,而且位次上也理當比別人高。

心裡只有真姐兒說自己有朝一日容不下她的趙赦沉住氣想想,對易宗澤道:“成親日子等我到西北再說吧,這馬上要秋天,是經常有仗打。要是定下來我不在,就委屈郡主。”

“王爺不在,王妃可以主持。”易宗澤有些迫不及待。安平王情人衆多,想嫁到他家裡的不少。易世子很是擔心,又怕一不小心胞姐成了情人。

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擔心,畢竟有威遠侯在中間。不過易世子在宮中打聽到皇上最近對霍山王也不好,貌似對安平王好了許多,所以易世子還是擔心。

安平王戰功赫赫,讓人敬服。就是在這樣的事情上,包括真姐兒在內的人,都不相信他。

“父親,”外面傳來奶聲奶聲的聲音,一個胖乎乎腦袋不小的錦裳孩子跑進來。見到趙赦有客,趙佑哈哈哈:“幾時同我騎馬?”

趙赦滿心的鬱悶全被兒子沖淡,他忍不住一笑招手:“過來見過易世子。”趙佑笑嘻嘻過來,對着易世子行個禮。雖然年紀小,也看得出來禮節較熟。

行過禮再走到父親膝下同他商議:“幾時纔來呢?”趙赦微沉着臉,眼睛裡卻是笑意:“父親有客人,這樣說話沒規矩。”

“那我等一會兒再來說,”趙佑對父親沉着臉也是看習慣,他還是笑逐顏開:“幾時我纔來說呢?”

對着兒子的笑臉,趙赦也笑一笑;“去找母親玩,父親閒了就去找你。”趙佑嘟嘴:“母親在翻箱子,我不喜歡翻箱子。祖母說不好,母親要哭呢。”

趙赦沉下臉有些無奈:“去吧,去讓她不要哭,喜歡什麼就玩什麼去。”易宗澤忍不住也一笑,沈王妃,今年到底多少歲?安平王這口吻,十足沈王妃是個和兒子一樣大的小孩子。

易宗澤沒有想到沈王妃會鬧彆扭,以他的想法,認爲真姐兒不敢也不會。

明哲保身,是漢人有名的哲學之一。

送走趙老夫人的真姐兒也累了,讓人繼續收拾,自己到榻上歪着。花開過來,真姐兒剛微笑:“你好了?”

見花開突然淚流滿面,撲通跪到膝前。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你對我說,”真姐兒嚇了一跳,趕快坐起來問花開:“你怎麼了?”想來自己的親侍丫頭,是沒有人敢欺負的。

想到這一條,真姐兒心中抽痛。這是表哥待的好,家下人才隨着恭敬自己。

花開泣不成聲:“王爺變了心,王妃不要憂愁,您還有老夫人還有小王爺。”還有我花開在這裡,雖然不頂大用,卻是不會變心的人。

真姐兒沒有欣喜,而是慢慢沉下臉,慢慢地問道:“你從哪裡知道的?”房裡的丫頭們可能夠會聽到自己同表哥吵架,不過當着面說,卻是不行。

主人房裡的話,是不能亂說亂議論的。

隨口問過的真姐兒,是打算等花開回過話,再交待她幾句讓她以後不要亂說。不想花開哭着道:“是我,外面聽來的。”

真姐兒面色更沉:“外面人人皆知?”花開泣着搖頭:“是二門外的小子們說話,我偶然聽到一句。”

“是哪些人亂說話?”真姐兒不放鬆。花開最後不得不說出實話:“我見王爺王妃爭吵不知原因,去王爺書房裡打聽來的。”

鬱新?真姐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花開糊塗,鬱新也糊塗?話到這裡,是真的不能放過。見房外有丫頭進來笑:“荷花開得好,王妃去看不看?”

見到花開跪着,王妃又不悅,丫頭唬得不敢說話。

“你出去外面守着,別人不必進來。”真姐兒吩咐過她,親眼看着門上竹簾放下來,纔對花開低聲嚴厲道:“內外宅不許亂傳話,要是讓表哥知道,只怕我也護不了你!”

花開還是輕泣:“我擔心王妃,所以去打聽,這是我的錯,不是那秀才的錯。”

真姐兒悶悶:“這秀才也不對!只是你也太不小心!現在你問的話他全告訴你,以後他問你的話,你就會告訴他!”又嚴厲起來道:“就是表哥幾時在幾時不在的話,你也不能亂說!”

“奴婢知道了。”花開跪着,被教訓得慚愧不已。被真姐兒說出來,花開才覺得是大不應該。

佑哥兒來找母親,準備告訴她父親不讓哭。奶媽在後面跟着,見廊下丫頭們擺手兒悄聲道:“王妃在罵花開姐姐,不讓人進去。”

趙佑不依,還是走到門簾處把眼睛湊上去看了一眼,又回頭小聲道:“母親不喜歡。”小王爺就在外面等着,等了一會兒自己也不喜歡,索性喊上一聲:“母親,去看荷花。”

“來了,就來。”真姐兒滿面春風,表哥變心,自己所有的,只有兒子。她毫不耽誤地出來,對着趙佑笑逐顏開:“去看荷花,好,現在就去。”

趙佑對着母親也告父親的狀:“父親不陪我,讓我找母親。”真姐兒含笑扯着兒子的小手:“那母親陪你好不好。”趙佑奶聲奶氣地道:“好。”真姐兒又道:“父親很忙,以後不陪你,母親來陪你。”趙佑歡歡喜喜:“好。”

母子兩個人去看荷花,趙赦去見趙老夫人。趙老夫人憂心忡忡:“真姐兒看着擰不過來,不過她說得也對,多少人家有了新歡就不要舊人。”

“真姐兒亂說,請母親教訓她。”趙赦被真姐兒話氣到現在,覺得不願意再氣下去:“她是恃寵而嬌,是母親和我把她嬌慣的。換了是別人,她敢這樣!”

換了一家惡婆婆惡丈夫,肯定是行不通。

趙老夫人道:“她現在不是在我面前,我就要管。你一個人回西北,讓真姐兒留下來也好。等我慢慢勸她,她想通了你再接走。”

趙赦咬牙:“母親您想想,自從接她來就一直在我身邊,這突然不在,她還不天天哭去。再說真姐兒不在,兒子心裡也放不下。”趙赦很生氣:“讓她跟我走。”

趙老夫人反而笑了:“好,既然你放不下,就讓她跟你走。”趙赦還是陰沉着臉:“還有佑兒,我請過聖命,佑兒已經四歲,帶他到軍中去看看,讓他從小知道我這當父親的功勳,全是由軍功而來。”

“佑兒也要走?”趙老夫人捨不得:“那我和你父親可怎麼辦?”趙老夫人想想就很孤單:“以前沒有佑兒,和親戚們走走,再接一接他們的孩子也還熱鬧。佑兒再走了,你父親肯定不答應。”

趙佑換上笑容道:“母親爲真姐兒想想,她正在同兒子鬧彆扭,讓佑兒一同回去,她凡事不看母親和我,也要看着兒子不能胡鬧。”安平王打的主意相當的美,自己洞房那天,世子可以陪真姐兒。

有世子在,真姐兒還好意思哭個沒完。

母子是連心的,趙老夫人想想,也覺得自己很明白。她只能答應:“好吧,”再交待趙赦:“你幾時容不下她,還給我送回來。”

趙赦啼笑皆非:“母親也這樣說。”這全是真姐兒胡說八道招來的。

晚上回來不給真姐兒好臉色看:“什麼叫表哥容不下你?”真姐兒眨眼睛開始措詞,趙赦勾起手指在她眼前晃着:“快說實話!”

“表哥有了別人,當然就會容不下我。”真姐兒沒機會措詞,就是理直氣壯的質問話:“難道表哥心中有我的時候,還同時有一堆人。”

趙赦啞然,他再板起臉道:“爲什麼又和兒子胡說,說父親以後不陪他?”面對生氣計較的趙赦,真姐兒又開始眨眼睛,還是沒有時間措詞,直接道:“表哥以後有了別人的孩子,當然就不會陪佑兒。”

“我有了?別人的孩子?”趙赦恨得又想給真姐兒一巴掌:“白教你這麼些年,說句話都不通。”

真姐兒格格笑兩聲,趕快更正:“是表哥的孩子,”說到這裡又想笑:“是不是隻有表哥知道。”

驚呼聲中,趙赦毫不猶豫把真姐兒按在大腿上:“打幾下?”真姐兒手腳亂動起不來,笑得快喘不過氣地求饒:“再也不敢亂說了。”

及至被放起來,坐在錦被上笑得頰生紅暈,眸子裡熠熠生輝,妙目流盼中絕色無邊地瞄着趙赦黑着的臉,突然撲哧一笑,情不自禁地撲過來抱住趙赦,嬌聲喊他:“表哥。”那眸子裡全是依賴的看着趙赦。

真姐兒話到嘴邊,最後變成:“以後我走了再來看佑兒,你要記得讓人不要爲難我。”趙赦溫柔地抱着真姐兒,嘴裡道:“哼,走了不許看!”

“不好,”真姐兒笑嘻嘻:“你還是我表哥。”趙赦也露出笑容:“小傻子,你還知道我是你表哥。”真姐兒嬌滴滴:“變了心的表哥還是表哥。”趙赦道:“那沒變心的表哥呢?”真姐兒把心放在趙赦胸前,嬌嗔道:“你變了,肯定會變的,今天不變,明天也會變的,啊呀……”

嬌小的身子又被掀翻在趙赦大腿上,趙赦一隻手掌壓着真姐兒,悠然的拉過一個枕頭靠着:“今天晚上你就這樣說話最好,乖,說幾句好聽話聽聽。”

真姐兒笑還要嘴硬:“看在表哥要回去的份上,我就說幾句吧。”趙赦漫不經心:“你我一起回去,”真姐兒立即嘟起嘴:“不要!”用力也掙不動身子,對着趙赦大腿上就是一口不輕不重的咬下去。

這一口下去,小屁股上立即就挨一巴掌。趙赦好笑:“我說佑兒壞毛病都隨你,你還抵賴。”手放在渾圓結實的俏臀撫摸着,碧青色紗帳中突然纏綿悱惻。

真姐兒輕咬着脣,心裡在排斥和趙赦回西北,排斥以後會和趙赦的新人共同生活在一起。身子卻隨着趙赦大手的撫摸輕輕顫動着,身子裡面一把火慢慢燃燒起來。

“我不要去西北和變心的表哥在一起。”覺得抵抗不了這溫柔的真姐兒,就用這樣的話來刺激和提醒又要陷在綺氛中的自己。

趙赦帶着笑意的聲意過來:“原來我變了心。”他輕輕褪去真姐兒水青色的寢衣,把手放在白色如玉般有光澤的肌膚上摩挲,他眼眸深沉起來,身子裡也有一把火。

“唔,唔,不要,”真姐兒沙啞着嗓子又小小尖叫一下:“我會打你的新人。”身子上趙赦的手微微用力,讓真姐兒又舒服的閉上眼眸享受着,聽趙赦低笑:“要不要表哥幫忙?”他把真姐兒翻身抱在懷裡,兩個人都是不着寸縷,眼眸對着眼眸,都可以看到對方眼裡只有自己。

“要表哥幫忙嗎?”趙赦溫柔的親着真姐兒,在這纏綿中的真姐兒格外撒嬌:“要,表哥你會幫忙嗎?”這嬌蹭上來的身子格外柔軟,而真姐兒的嗓音也格外柔軟。趙赦輕輕啃咬着真姐兒一根一根的手指,嘴裡含糊道:“傻孩子……”

燭光暈暈的隨着燈芯兒漸小而暗下去,真姐兒伏在汗水淋漓中,又低低地說了一句:“我會打你的新人,真的會打。”趙赦抱着她去沐浴,低笑道:“真是個兇巴巴的孩子。”渾身無力的真姐兒抗議:“纔不是兇巴巴,就是打新人。”

“好,你這個惹人生氣的孩子。”大木盆中放滿水,趙赦抱着真姐兒坐進去,撩起水給她身上擦洗,突然又笑一聲:“幾時我教出來一個小河東獅吼。”真姐兒眉開眼笑:“可不是,全是表哥教得好。”

趙赦罵道:“小壞蛋!”真姐兒剛笑嘻嘻,又抱着趙赦脖子眸子裡全關懷:“真姐兒不在身邊,內宅外宅裡要分得清楚,不要再有人私相勾結私相傳話,表哥你時常不在家,在外面也要自己小心。”

“內宅裡的誰和外宅的誰傳話?”趙赦一聽就明白。真姐兒抱着他親親:“表哥不必問了,我都發落了,你明天在書房裡再對先生們說一遍。”

趙赦微笑:“我的小幕僚,真是個好孩子。”這個好孩子抱着他的脖子,還在叮囑:“在軍中的時候要按時用飯,我聽趙吉說表哥一忙起來,送上飯也不吃,這樣可不好……”

“真姐兒,傻丫頭,你和表哥一起去,表哥不按時用飯,以後全怪你。”趙赦用手揉着真姐兒白玉一樣的身子,認認真真的告訴她。真姐兒剛嘟起嘴,趙赦柔聲再問她:“佑兒去,你去不去?”

真姐兒先是不相信:“佑兒怎麼會去?”趙赦含笑:“你說我不疼兒子,我這就陪兒子。”真姐兒微挑眉頭:“真的佑兒去?”趙赦點頭:“真的去。”真姐兒撫到趙赦寬闊的肩頭上,好一會兒才低聲道:“還是讓他留下來給我吧。”

“壞丫頭,你不去兒子也要去。”趙赦親親真姐兒:“再過幾天我們就動身,我已經讓人在收拾東西。”

真姐兒深深的看着趙赦,他眼中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雖然這溫柔想來未必會長久,不過眼前,還是溫柔和疼愛依就。

真的要去?真姐兒很苦惱,這苦惱一直到第二天看到丫頭在收拾自己離京的東西,就更加的苦惱。

趙老大人喊了真姐兒過去,是面帶笑容地也責備她:“你素來是個明理的孩子,出嫁從夫,理當隨去。”真姐兒對着趙赦還能指責幾句,對着趙老夫人還能撒嬌抱怨幾句,對着公公趙老大人,她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要說這家裡可以留戀的,不僅有佑兒,還有自己的一對公婆,就是自己的妹妹嫁的親事,是全要倚仗王府的家庭,妹妹們也沒有這樣的好公婆。

真姐兒說出實話:“佑兒去,我就去。”趙老大人很開心,呵呵笑了兩聲,又責備道:“爲着你表哥要你去,你就應該去。”

“是。”真姐兒又得到一個臺階下。就是趙老大人不說這話,趙赦要強着真姐兒去,真姐兒也沒有辦法不去。

趙老大人特意找真姐兒說一說,並不是給她臺階下。真姐兒的臺階已經足夠多,趙佑去,趙赦不理她說什麼,只讓人收拾路上用的東西,還有趙老夫人也勸着真姐兒去。趙老大人再來說,只是希望真姐兒不在自己和趙老夫人面前時,不要再同趙赦鬧太大的彆扭。

真的硬做起來,真姐兒也不是趙赦的對手。不過鬧到如真姐兒要多慮的那一地步,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心裡,總是不會喜歡。

真姐兒想了一個下午,等趙赦回來和他商議:“我隨表哥去,我依着表哥說的,表哥也要依着我說的。”

趙赦也同真姐兒商議:“只要表哥還疼你,你就不會胡鬧?”真姐兒凝視着趙赦的面龐,突然問道:“真姐兒要的那種,表哥你做不到。如果你做不到,就依着我。”

趙赦撫着真姐兒,只是含笑看着她。

任何一個人看比自己小上十幾歲的人,都會把她當成孩子看。安平王在這幾天裡也想了更多,他想來想去,最後覺得真姐兒太小,自己不能同她太計較。

有覺得自己年長,自己閱歷廣,自己有經驗,就要欺負年紀比自己小的妻子的,趙赦不是。

到行程那一天,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不放心,特地送到城外船上。對着外人,只說捨不得趙佑。

趙佑看到大船,一開始是很興奮,見到祖父母下船離去時,心裡突然明白要離開他們,開始哇哇放聲大哭。

趙赦這一次沒有責備兒子,而是欣慰地覺得這是佑哥兒的天性。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被孫子哭得很是心酸,只能交待他:“回去可以再來。”

佑哥兒臉上掛着淚珠,依依不捨的看着祖父母下船,他們在碼頭上揮手,佑哥兒在大船上也揮手。而且指揮母親:“你也揮手,”不敢指揮父親的他,只對着父親看看。

趙赦面無表情,把自己的手擡起來揮幾下,佑哥兒這才放下心,再去專心看碼頭上的人,用力揮自己的小手。

大船遠去,帶着這一家三口,也帶着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的滿腔擔心……

半個月以後是七月裡,白天還是炎熱。西北官道上的一處小樹林裡,正午傳來一陣哭鬧聲。一個粗壯的大漢正在踢打一個女人:“讓你跑,再跑下次老子打死你。”

大漢手臂有女人手臂幾個粗,女人柔弱的力量完全抗不過他,只是哭着擋着:“別打了,我會掙賣身錢給你。”

官道上人不多,女人只能在這裡捱打哭求。

正義的使者還是有一個,正確來說,是一個半!一匹胭脂一樣紅的紅馬從林外進來,馬上人怒聲道:“住手!”

伴着這一聲住手的,還有一聲奶聲奶氣地聲音:“住手!”

大漢停下來,冷笑着看這驟然出來的一大一小程咬金。大的是個美貌少婦,打扮年紀極青,面上有薄薄輕紗,也可以看出來容貌極妍,正在冷若冰霜瞪着自己,手裡馬鞭子取起來:“你爲什麼要打女人?”

“呸!這是我買來的媳婦,要打就打要罵就罵!”大漢說着,對身邊女人又是一腳,踹得她悲泣兩聲,撫着痛處身子顫抖着。

少婦大怒,縱馬過來對着大漢揚手就是一鞭,斥道:“不許打女人!”手中馬鞭子一緊,被大漢緊緊拽住。大漢冷笑:“大爺我也是練過幾手的,怎麼着,陪你玩玩?”

少婦身前坐前的胖乎乎小孩立即亮開嗓子:“父親快來,母親又同人打架了。”林外又過來一匹馬,馬是黃驃馬,看似不緊不慢地邁着步子,卻是極快的速度就到近前。馬上是一個身材魁梧的英俊男人,他冷冷的眼眸犀利尖銳,看得大漢怯懦一下鬆開手,又不服氣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管人打老婆!”

“你又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打女人!”重得了馬鞭子的少婦在面紗內冷笑,在她身前的小孩也氣焰囂張,手裡一個小小銀柄馬鞭子揮幾下:“快說,我母親問你話呢。”

大漢大怒道:“是我老婆!”再對後面跟來的男人道:“這位爺,你管管你老婆行不行!”馬上的男人漫不經心:“她在問你話!”

大漢噎了一下,見眼前這一個人才是看上去不好惹的,只能咽一口唾沫退後一步:“這是我從女學裡買來的老婆,老子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來,她要逃走,我當然要打她!”

少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哪裡買的?”大漢打量着他們心裡有了底氣:“你們是外地人?我們西北地方好,王妃讓處處辦女學,也收容無處可歸的女人。女人們無處去,當然嫁人是最好的。”

“怎麼會變成賣人?”少婦聽嗓音就是在生氣。大漢嘿嘿笑:“你嫁男人不收聘禮?”話剛說過,臉上着了一鞭子。一道血痕,立即泛出來。

大漢痛極用手再一摸一把血,當下拔腿就跑,一面跑一面罵:“孃的,晦氣,哪裡來的兩個混蛋!”

跑開兩步伸手要拉被自己打在地上的女人一起走,卻見樹林內空空,那女人趁自己說話時,已經跑了。

怒極的大漢急急忙忙奔到樹林外草叢中伏下來,看見樹林裡這兩匹馬把自己的老婆帶上,一起往官道上去。

看他們去的地方,是自己住的城裡。他們是馬,大漢是腳走,跟在後面進了城,直奔衙門而去。進門到簽押房,找自己在這裡當官差的舅舅黃捕快:“舅舅不好了,青天白日的有反賊!”

黃捕快才被人請去喝了一頓酒,正歪着打盹兒,見外甥張二來這樣說,不當一回事地道:“你當這是十年前無人管的時候,出城三步都會遇到人搶。自從王爺來了這幾年,一年比一年有秩序。反賊,哼,咱們這城裡是要道,城裡駐着軍呢!”

張二把自己挨鞭子的臉給黃捕快看:“舅舅是真的,一個美貌小娘皮是女賊,帶着一個這麼高的小孩子,還有一個男人,把我老婆搶走了。您不信,現在去查一查。”

黃捕快不動:“你又同別人打架,想把我架出去嚇人!這一次,舅舅不上你的當!”張二急得沒有辦法:“舅舅,那你外甥媳婦,總得幫我要回來吧。”

“你不是賭輸了錢把她抵了債吧?”黃捕快老神在在,還在回味他中午剛吃的那頓午飯。張二賭咒發誓說不是,黃捕快這才懶洋洋起身,出來把院子裡寬板凳上睡覺的兩個衙役喊起來:“丁六,錢七,跟我走一趟。”

張二帶路,四個人一起往張二說的客棧來。

問過掌櫃的是有這麼幾個人,而且掌櫃的還笑話張二:“你小子沒了錢,把老婆賣給人當丫頭?”張二顧不上回掌櫃的嘲笑,對黃捕快殷勤地道:“舅舅你看,你說得沒錯吧。”

“咱們找他去,說破大天,這王法二字還擺在這裡。”黃捕快還是不着急,問過他們住在哪裡,帶着幾個人一起過來。

這城是個交通要道,一應水菜魚蝦絲羅等物全從城外的碼頭中轉停靠。城裡並不大,所以掌櫃的也認識張二。地方不大的城裡沒有單獨跨院,吃飯在下面,住宿在樓上。

黃捕快帶着人踩着木樓板上來,走到那房門外,就聽到裡面有聲音不高,卻清晰有力的聲音傳過來:“這一路上,你倒同人打了十幾架……”

“舅舅,就是他們!”張二一聽就聽得出來。這男人的聲音威嚴有力,面容也是讓人不敢逼視的那種。

黃捕快示意丁六上前:“開門開門,我們是捕快。”門內男人的聲音很是不悅,斥責道:“等着!”

這斥責聲把門外所有人弄得一驚,先心驚過,黃捕快面上變了顏色,他是當久了捕快的老油子,平白無故不肯受這樣沒有來歷的氣。上前就是一腳,客棧裡單薄的門應腳而開,黃捕快抽出腰刀進來罵道:“什麼東西,敢讓老子等着!”

這是上房,房中木榻圓桌子一應俱全。榻上坐着剛纔說話的男人,見這一羣人闖進來,面色往下微微一沉,眼神兒寒凜中,就是久經公事的黃捕快也又嚇了一跳。

榻前垂首站着一個身材兒窈窕的女人,看上去正在聽訓。她對面站着小小孩子,也是垂着手在陪訓。

“滾!”木榻上坐着的這個人,是便衣的安平王趙赦。對於這一羣踹門而進的人,趙赦怒目:“滾出去!”

這一聲好似霹靂,驚得黃捕快暴怒。腰間帶着鎖鏈,取下來大模大樣往趙赦身前走的黃捕快也是攢足了力氣扮演高聲:“老子是這城裡的捕快,你犯事了,跟我們走一趟!”

人還沒到趙赦身前,趙赦站起來走上一步,劈面一把不知道他怎麼弄的,把也有功夫有身的黃捕快衣襟一把揪住,隨手一丟,扔出房門外。

只聽重重一聲樓板響,黃捕快摔得快要爬不起來,在地上呲牙咧嘴地罵:“上,這人是反賊!”

“拿反賊啊!”丁六和錢七拔出腰刀衝上來,沒過兩招,被空手的趙赦也扔出去。趙赦還是怒目:“滾遠些!”

真姐兒看得津津有味,再看兒子趙佑也是毫不懼怕,也是看得目不轉睛。

趙赦坐下來,繼續教訓真姐兒:“不許笑!還沒罵完你!剛纔說到哪裡了?”趙赦沉着臉問真姐兒,真姐兒收起笑容,趕快垂下頭又是恭敬狀:“同人打了十幾架。”

“帶你們出來是四處看看,不是讓你四處打架!只要有婚契,就是合法的!”趙赦毫不理會外面摔痛骨頭的幾個人面面相覷,接着教訓真姐兒。

真姐兒在心裡小小反駁,最後動手最狠,把人打傷的,總是表哥。雖然先動手的全是真姐兒,但是最後打傷人的,全不是真姐兒。

眼角看到外面的幾個人偷偷在溜走,那張二面上鞭痕還在流血,這是表哥的證據,不是真姐兒。

“問你話呢,”趙赦沉聲道:“怎麼總惹事?”走神的真姐兒道:“這不是除暴安良。”趙赦冷冷瞟過來一眼,這是江湖上落草的好漢口吻。真姐兒趕快改口:“下次不會了。”

這句下次不會了,已經說了十幾次。

“我換衣服,這次出來全是自己動手,你天天吵鬧要出來,讓你好好嚐嚐沒人服侍的滋味。”趙赦再哼一聲站起來,再招手讓趙佑過來:“父親給你換,讓你母親洗茶碗倒茶來。”

趙佑乖乖的跟着父親去到牀後換衣服,正換着聽到樓板上“咚咚”巨響,像是來了一隊人。

“反賊在哪裡!哪裡有反賊!”狹窄的樓梯上,先傳來喊聲,兩個校尉斜挎腰刀大步走到房門外站定,瞪圓了牛眼一樣的眼睛,怒聲道:“官兵在此,是反賊的速速就擒,饒爾不死!”

黃捕快走到外面街上,引來巡邏的一隊兵。他站起來手一指真姐兒:“這也是一個!”真姐兒眉開眼笑,又可以練練自己的劍法。桌子上擺着沉香木劍,兩步過去抽出來,淡淡香氣氤氳中,身後響起來佑哥兒的小嗓門兒:“父親,母親又同人打架了!”

真姐兒衝着牀後皺眉頭,嘀咕道:“還沒打,不算!”

兩個校尉忍不住笑:“小娘子,你就拿着木頭劍當反賊?”斜一眼黃捕快:“你弄錯了吧!”黃捕快擦一把頭上的汗,這是剛纔摔痛了屁股,一直流汗到現在。他手指着裡面不敢進去:“還有一個大個兒的,厲害呢!”

趙赦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從牀後出來,趙佑走在他膝下對母親道:“這是第二十次了,剛纔的,是第十九次同人打架。”

真姐兒瞪眼睛:“你數的對不對?”趙佑趕快去找父親:“我數的是對的!”趙赦在木榻上坐下來,對着手裡亮開木頭劍躍躍欲試的真姐兒好笑:“你要試試當兵的,你就試試吧。摔到可不許哭。”

得到許可的真姐兒極其討好地道:“多謝表哥,表哥幫我看着些兒。”手中劍擺開,“唰唰”幾劍閃過,對其中一個看着個頭兒小的校尉道:“你來。”見他不動,對趙赦再看一眼:“表哥,他不肯。”

黃捕快眼珠子快瞪出來,這裡擺開陣勢,這個美貌反賊,好似風一吹就走的反賊,居然在這裡試官兵。

再看那個威脅性大的反賊,坐在木榻上眼有笑意看着這女反賊,很是悠然。趙赦笑真姐兒,就會這幾劍。

這幾劍是軍中士兵們操練時的劍法,兩個校尉一認就認得出來。他們遲疑不定中,再仔細地看着眉梢笑意盎然看着妻子的趙赦,兩個人一起明白過來,搶步躬身入內跪下,其中一個人一着急有些結巴:“王,王,王……。王爺!”

房外樓板重重頓了一聲,是黃捕快一屁股跌坐在樓板上。掌櫃的在樓下抱怨:“哪裡不好住,一定要住到我這裡來。一會兒打碎桌子打碎東西,可全是我的錢。”

小二湊趣來勸解:“掌櫃的,打碎東西只是錢,不把反賊拿走,命就沒有了?”掌櫃的給他一巴掌,罵道:“扯蛋!錢不要緊,你他孃的還在這裡跑堂!”把小二罵得灰頭土臉,跑到後面去。

掌櫃的繼續擔心自己的傢什,不時仰面看樓上,嘴裡正喃喃罵着:“不長眼睛,一定住到我這裡,”突然樓上一陣哈哈笑聲,伴着這笑聲,樓板上落下幾絲灰塵,正打在仰面往上看的掌櫃眼裡,掌櫃的立即“呸呸呸”了幾聲,突然納悶,和反賊在一起,他們笑什麼?

趙赦在樓上是面色喜悅:“啊,被你們認出來,你是虞建功,你是樑保成。”校尉們當然再次哈哈大笑:“王爺還記得我們,我們是前年跟着王爺打過一仗,去年調到這裡守城,王爺,幾時再跟着您打一仗去。”

“守城和打仗一樣的重要,”趙赦對着親隨將軍們可沒這麼客氣,對着職級差許多的低等軍官和士兵,他是平易近人。

說過這句話,虞建功和樑保成纔想起來,趕快又給真姐兒和趙佑行禮:“參見王妃,參見小王爺。”真姐兒手中木頭劍訕訕垂下來,讓他們起身的同時不無懊惱,這還比什麼,就是同他們比,也是相讓的。

見趙赦使眼色,真姐兒垂下頭扯上趙佑避開房後面去。這客房和家裡不能比,一間房看得清清楚楚,只有牀後是換衣服和避開的地方。

“遇到你們本王喜歡,”趙赦吩咐道:“取酒來,讓士兵們進來,本王和你們一人喝一杯。”在外面聽到的士兵們心花怒放,和王爺喝酒,是何等的福分。他們把話往下面傳,站在最下面的士兵屁顛屁顛的問掌櫃的要來最上等的好酒,一個一個傳上去。

虞建功和樑保成先敬過趙赦,再出來整隊。房中狹窄,讓士兵們兩個兩個進來敬王爺酒。趙赦喝得不快,他對着每一個士兵都會問上幾句:“家是哪裡的,還有什麼人,當兵覺得苦不苦……”

黃捕快被士兵們擠到最後面,可憐巴巴地看着,也想進來喝一杯。

真姐兒和趙佑在牀後面,母子一起可憐兮兮。趙佑小聲問母親:“咱們還沒有用午飯,會不會這午飯在這牀後面吃?”趙佑小王爺覺得很新奇,回京去可以告訴祖父母,自己在牀後面吃午飯。

做母親的回了一句:“母親也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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