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瘋狂之書 (56)

這裡正是阿克罕市,在原世界裡也許是一個非常繁榮的城市,但是在這裡,這也不過就只是無人的死城而已。

所有的東西都是宛如死寂了一樣,了無人煙,完全沒有找到有任何人類生存的氣息,這似乎只是憑空捏造出來的架空城市一樣。

這一個的說法倒也是不能說成爲錯誤的,因爲這裡的確只是一個虛擬出來的城市,在<唯一真>的法力當中被具現出來的城市。

洛芙並沒有對這裡多加設定,因此沒有他人的存在這亦是正常的事情。

實際上除去了邪神的眷屬,又或者是邪神之外,洛芙所具現出來的地方中根本就不可能會有其他的生命。

因爲洛芙並不想浪費多餘的力量於這種地方上。

此時,洛芙正在阿克罕市的一座高塔上,她露出了可愛而動人的笑顏,不過卻沒有任何人看到她的笑容。

她的雙眼也只是望向天空,望向蒼穹上的星辰。

洛芙知道,距離星星就位的時間很快了,在距離故事的終結的時候,繁星就會走到去正確的位置。

去到了那個時候,邪神就會醒來,通過名爲<猶格.索托斯>的大門而回來到這個世界。

即使從洛芙的手中創造出來的,那不過就只是名爲棄天神的怪物,但是如果作爲道具而使用的話,這也應該是足夠的吧。

洛芙心裡想道。

浴芙的雙眸裡有著一種奇妙的魔力,那就好像是可以看透了萬象一樣的法力樣。

從天空上的星相,洛芙似乎可以從中看到了過去,現在,未來。

所有的事情,不管是怎樣的事情都可以被她的星眸所看到了一樣。

也正因爲是這樣,所以她纔會越發地急躁,因爲她看到了在蒼穹上的枷鎖,那來自於「冥冥之中」的枷鎖。

那無形的鎖鏈完全地籠罩了天幕一樣。

命運之間的交織的「絕對」是沒有辦法可以解開的。

她似乎看到了那個絕望的未來。

這是以凡人,不……就算是以魔術師,只要是屬於有限的存在就絕對沒有辦法解開的命運之鎖。

不過……這一次有一些不同了。

洛芙握緊了手指,把它捏成了一個拳頭。

全能的力量在她的身上流動。

身爲睿智之天的洛芙,擁有對於近乎是所有的魔道學知識,通過全能之力,她可以把這些的禁忌技術完全具現出來。

並非是全能的洛芙,當然不可能發揮出全能之力的全能了。

但是基於她的知識,全能之力卻可以把一切都做到。

所以,不需要害怕,不需要恐懼,不需要擔憂。

對的……所有的事情都宛如是命運所決定了,不管是怎樣做都會回來到這一個的位置。

(這到底是第幾次呢?忘記了,已經數不盡了,這到底是多少次重複的事情,不管是以愚作的方式,還是以優作的方式也好,去到終末之前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命運是沒有辦法違抗的)

(同樣,我的絕望也應該是註定了吧……但是反抗的基石已經存在了,接下來的話……可就真的是永劫的盡頭了,要準備的東西,在那無盡的永劫當中已經也準備好了。)

(不需要在害怕了,不需要在擔憂了,世界也好,無限的宇宙也好,還是她也好,所有的事情都得要迎來最後了,反正……就算是失敗了,我也已經沒有可以在思考的餘地吧,因爲--這同樣也是我的終末吧。)

「在那邊的行動都已經開始了嗎?」

洛芙的眼神裡已經被頹廢所充滿了,但是在那無限的頹廢當中似乎擁有微弱的光輝,那正是希望的光輝。

但是那已經無比微弱,微弱得難以再目擊到的地步了。

就算是她自己,恐怕也已經是接近到放棄了的地步吧。

而去到目前,洛芙也不過就只是盡地一試而已,不管最後到底是希望還是絕望。

因此,她的內心裡已經變得空洞而無力,就算是全能之力也好,都似乎不能帶給她絕對的希望。

就算是所有的事情都以最好的選擇而發生,抵達到希望的可能性實際上亦也只是連萬分之一也沒有。

只有一次的機會,沒有辦法再重覆。

但如果想到目標是對於邪神……對於那些已經抵達到無限之域的神來說,擁有機率這件事就已經是不可思議了,更加不用說是高達近乎是萬分之一的機率。

面對那種已經能稱得上爲「無限」的怪物,存在勝利就已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了。

也因爲這樣,洛芙纔會強行令到自己從沉睡當中回到世界,從那陰沉的夢境裡回來到這裡。

從蘇夏裡被捨棄而來到此裡的洛芙,纔會強制自己醒過來,向邪神發出挑戰。

「那麼……我這一邊也不能太慢吧,不然的話……那宇宙之外看著這個世界的木馬可會感覺到無聊的啊--儘管開始這場遊戲的人,根本就不是木馬,恐怕它們也是後知後覺的時候纔會意識到這場遊戲的存在吧。」

「失去了干涉這個世界的權能,但同樣又不想把這個世界毀去的它們,除去能眼白白地看著事態的發展之外,也是什麼也辦不到的吧。」

「那麼,還是儘快開始吧--這可是真正的邪神墮落啊,並非只是召來邪神的化身之類。」

「更加不像只是《克蘇魯的呼喚》中的男主角一樣,只不過就只是在克蘇魯的輻射影響之後殺死了自己的同伴,然後爲了脫罪死了那篇僞書一樣,這是真真正正的神,並非只是存在於人類的幻覺當中的邪惡。」

洛芙正在說話,但是卻不是和任何人說的,而是和自己所說的,當她每說出一句話的時候,那就好像是心理暗示一樣,這使得洛芙的眼眸亦開始失去了人性的神光,換成爲神性的目光,人性也開始完全的喪失了。

在那無限與無限所重疊的空間當中,恐怖的事發生了。這是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意識到的改變,但如果意識到的話即使是擁有猶如古神一樣的意志也好,都會馬上就支離破碎吧。

這絕對不是任何誇大的說法。

因爲差不多能說得上是魔術師一生的追求的根源,鍊金術師口中的真理都能說得上是在引發出來的現象裡所顯現出來。

那絕對不是能被理解的東西,至少不是能被常人所理解的偉大存在,它們的意志都在天空之上揮舞著。

每一次意志上的交鋒都會引來難以名狀的變化,整個世界的根基。

所有的常識都會在瞬間被扭曲,在神之意志之外,就算是宇宙運行的定律也好,人類的意志也好,還是冷冰的真理也好,這些全部也是沒有意義的。

因爲並非是所有的存在也是服從於宇宙的支配當中,它們正是超越了世界的諸神,正是超越了萬法之理,宇宙的終極,超越了萬有的超越者,被稱之爲舊日支配者的存在。

它們的存在和洛芙所創造出仔的棄天神絕對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即使是擁有相同的名字也好,它們之間的差距卻比起星辰與星辰之間的差距還要強烈。

但是洛芙卻又是滿有興致地看著這些變化。世界的改變?

洛芙全部也意識到,她意識到邪神所造成的改變,更加意識到愛莉雅已經被困在永劫的輪迴的當中,不得不變成一個又一個不是自己的角色。

在那永遠沒有可能達到彼岸的此時中活著,迷失自己,甚至在那永劫的時光以及無限的信息的影響,即使是擁有高維的意識也好,亦會被洗去其人格,迴歸到起源的海洋。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管存在的位格是怎樣,那還只是存在人性的弱者而已。

那無限的人生體驗當中,會迷失自己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即使是預見到這樣的事情,但是洛芙並不打算伸出援助之手。

擁有全能之力的洛芙,在這種因爲邪神的意志而引發的世界變動理所當然擁有干涉的力量。

只要她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伸出救濟之手,這絕對不是沒有意義的。

這是足夠令到被困於邪神永劫的苦海里得到救濟的手。

但是洛芙絕對沒有想要這樣做的意思。

就算是自己的被造物,洛芙也沒有打算伸出救濟,也沒有打算降下救濟。

被蘇夏的時候被創造出來,不會成長,沒有人性的人偶,這正是洛芙的本貌。

即使目前的她已經產生出感情,但要求她產生同情心之類的情緒,這也是太強大所難了。

不過,即使如此--這亦不代表洛芙只會單純地看著諸神的玩樂。

如果再是這樣放任諸神的意志,放縱邪神的意志在這裡自由自在,這可就不是洛芙所想要看到的東西了。

洛芙所想要看到的,是邪神的真身墮落於此地。

即使她知道,以邪神這種無限的存在不管是存在任何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能不毀滅就已經是奇蹟了。

即使她知道,創造出奇蹟的邪神也不可能會對於自己的囚牢而降下奇蹟。

即使她知道,這個世界所有的生命都會迎來終結,在邪神降臨到此地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宣告完結,不管那是躲在過去的,現在的,還是未來的。

任何時代的生命,都沒有辦法逃避必然的命運。

所以在邪神真正墜落之前,洛芙在那之前的行動就必需要開始。

就算是多麼微弱的力量,就算是多麼微不足道的力量,能被利用的就需要全部去利用。

爲了增加那微弱得完全沒有辦法感知的勝利,洛芙必需要這樣做才行。

她並非是諸神的祭司,也不是爲邪神服務的神官,更加不是爲了邪神的愛好而活動的魔物。洛芙是一個擁有個人私慾的魔人,她擁有的神之力正是來自於太古永生者的力量。

即使是神誨魔械也好,洛芙也是擁有的,也因爲這一具的邪神遺物,洛芙纔可以在這無限的永劫當中維持自身的意志,同時亦可以維持這一個世界的概率,沒有捲入到無限的時間線所引發的變化,但即使是這樣也好……洛芙也明白到這一種的情況是沒有可能維持太久的,所以,她必需要加速自己的行動,只有這樣洛芙纔可以達成自己的夢想。

(愛莉雅的話已經被困在另外一個永劫當中,雖然很抱歉,但是爲了我的悲願,你還是呆在裡面多一些吧,不需要太久的,大約五垓年左右就已經足夠了。)

(邪神的意識都已經開始向宇宙的起點而進發,到底時間還有多少呢?不……在它們的意識面前,時間根本就不存在意義,空間同樣也是,在無限的面前,不管是怎樣的有限數都是沒有意義的)

(但就算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只要能做的話,那就要去做。教授……我的創造主啊,你也是知道′根源′是怎樣的存在,但即使是這樣你仍然創造了我出來……明明已經做出了沒有意義的事情,爲什麼又要放棄呢?)

(不想了,要是有機會的話,回到去蘇夏再問一次也不晚。要是失敗了的話,那就連思考也不需要了,更加不用說其他了。)

(世界的悲鳴,人理的崩壞,真理的粉碎,根源的墮落啊,我已經看到了,我已經聽到了。)

(萬事萬物都在我的雙眸當中,我已經看到了一切了,包括那勝利的曙光,以及你……蘇夏的諸神之神,衆魔之魔,命運交織者,太初的全能永生之主--塔維爾.亞特.烏姆爾)

於是,洛芙就宛如在天堂裡的天使一樣詠唱了聖潔的咒文,但是那卻是世界上最邪惡的語言。

因爲在詠唱完成瞬間猶如是諸神一樣的魔力從她的身上爆發出來。

與此同時,這個世界的外則之前,那猶如是大蛇一樣纏繞著世界的棄天神也像是接受到指令一樣。

它們從猶格.索托斯的大門裡走出來,一個一個迴歸到地球之上。

在大海的拉萊耶當中沉睡的索斯人大祭司,被稱之爲偉大的克蘇魯的舊日支配者。

在無限的海洋當中遊動,散播恐懼與絕望,喜歡血祭與恐怖的魔神,深潛者的父神。

永遠的達貢及其妻子水蛇希多拉亦出現在地球之上。

在洛氏的神話當中出現的舊日支配者一個一個回到地球之上。

世界瞬間陷入到一片的黑暗當中。

棄天神在破壞,把眼前所看到的事物全部都破壞,殺戮,那就像是神話當中的惡魔一樣,以無窮的惡意降臨到這個世界之上。

不管是怎樣的武器也沒有辦法傷害到棄天神的身體,不管是怎樣的科技也沒有辦法阻止它們的神威降臨到地上。

(當神明從神話世界降臨到真正世界的瞬間,那就代表了它們脫離了神話的制約嗎?)

(難怪變成了這樣的存在。果然<唯一真>留下來的系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如此一來,那除去了能力以及外在之外,到底又有哪裡像是諸神的樣子,太無聊了,本來還以爲可以從這裡觀察到諸神的想法,原來也不過就只是如此而已。)

(作爲初型的系統,果然沒有蘇夏那種的特性啊……難怪這個世界的諸神會這麼像是人類,本來以爲這是′創造主′的設定,沒有想到……這只是系統本身的錯誤而已)

(這種錯誤的法力,連作爲研究蘇夏的基石也沒有辦法做到,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在永劫的當中,在那無限次的重覆裡累積瞭如此具大的‘承認力’,沒有想到最後也只是這樣而已。)

(這種怪物根本就連<廢神>的一鱗片爪也沒有,完全沒有研究的價值,而這還是基於存在了足夠而龐大的‘承認力’……呵呵,要是這是在蘇夏的話,應該足夠令到<廢神>的神力迴歸到原始時代,在<唯一真>的制約出現之前的力量吧。)

「這就是你所期望的東西嗎?洛芙!」

發出了這樣具有強大存在感的聲音者,正是弗蘭克。他用自己蘊含強烈意志的雙眼望去對方,那裡充滿了憤恨,但又是充滿了不解。

「本來我還以爲你會來阻止我的,所以還準備了至少三十個的辦法。」

「可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是用不到呢。真是太浪費了,此時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的用處?沒用的,這只是白費氣力而已。」

「因爲諸神已經降臨到地上了,它們脫離了我所創造出來的神話之制約,這已經不能說得上是神明瞭,它們只是不從之神而已,不順得我等的神話之神明。」

「簡直就是僞物之中的僞物,太令人失望了。果然把神明創造出來是不可能的嗎?即使連半點的神性也沒有,真是想要哭出來啊。」

「不過,也是因爲這樣,如果拿來進行血祭的話亦不會有任何傷心又或者是悲嘆,因爲這只是廢物利用而已。那是任何人也會拍手叫好的事。」

洛芙所說的話令到弗蘭克的心底裡完全發寒了,那似乎是完全逆轉了弗蘭克對於洛芙的認知。而此時洛芙也是發自於內心的笑容。

「反正去到世界末日也不剩下多少的時間吧,以這些棄天神的行動,恐怕也需要一個小時,這個地上也不會再有任何一個生物的存在吧,我真的是難以理解它們的行爲。」

「明明<唯一真>的系統是需要有崇拜才能啓動的,如果把人類殺光了的話,那不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嗎?」

「失去了人類的恐懼之心與崇敬之心的話,就算是棄天神也好亦只會墮落到廢神而已,連神智也不存在,擁有神之力的野獸。」

「那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如果是想要阻止我的話,應該是在更早之前就應該做的吧,反之,我可想不到有任何的理由。」

「還是說…」

洛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弗蘭克的話打斷了,他這樣說道。

「我可不是爲了這些無聊的目的而來到這裡的啊。」

「嗯?那麼,到底是因爲是什麼的理由呢?」

洛芙歪一歪頭,在邪神墜落的瞬間她就已經失去了先知的力量了,因爲此時的現在未來都是非常不穩定,如果強行觀察的話在海量的瞬間也許會馬上把她自身也同化了吧。

因此,此時的洛芙除去了擁有一身強大的魔術之外,就變得像是凡人一樣,並沒有像是之前一樣屬於諸神般的力量。這並非是不能使用,但如果使用了的話,在邪神意志的交鋒之下就像是明燈一樣的顯眼。不管是再強大的神仙,還是魔術師面對邪神來自於本體的意志也是無力的,即使是人類最強的魔術師也就只是能和邪神的化身交手而已,而且還殺不死它們,只能把它們趕回到去外宇宙,又或者封印在惑星的當中。

比如說拉萊耶的那位沉睡之主,那正是被封印的邪神化身之一。

「因爲,這是約定不是嗎?從最開始的時候就說過了,不過也許這樣的約定你也已經忘記了。」

弗蘭克所說的話基本上也是沒有任何的錯誤,因爲洛芙的確是不記得了,在預備了無數次的輪迴當中會出現一些的信息錯誤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洛芙也沒有完全記憶能力這樣的事。也許在對方的眼中這只是不久之前的事,但對於洛芙來說這也許已經是數萬年之前的事了。

所謂神看一日如千年,千年如一日。對於神而言時間的感知是不同的,雖然洛芙並非是諸神的一員,但是她的時間的確是出現了變化。

「是嗎?還有這樣的約定嗎?那麼我就如你所願吧。」

洛芙的身上露出了強烈的黑暗氣息,然後就拿出了一本人皮書出來,在人皮書的封面所寫著的是《克蘇魯神話》這個的名字。不過這是以如尼文字所書寫出來的,而且上面也釋放出強大的魔力。看起來這正是一本快要成形的禁書。

作品相關 164 瘋狂之書(57)

突如其來,從黑暗的蒼穹之上傳來了烈風,非常不自然,帶着一種無可名狀的力量而來。

沒有辦法理解到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僞裝成爲強風的姿態而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絕非是自然之物,那是來自於異界的存在。

在正常的世界絕對不可能會出現的景象以及景象,扭曲而無可名狀的存在已經開始了入侵了。

世界從這一刻開始改變了,正常的規則當中混合了扭曲的存在,介乎於異界與常識之間的世界。

這種帶有異常的正常,產生了一種強烈的矛盾感。

光只是感覺到輕鬆的吹奏就已經令人毛骨悚然,一樣想要把自己的腦袋活生生地挖出來的衝擊於此出現。

弗蘭克很快就注意到這種不自然了,來自於眼睛,以自於四周,無處不在的噩夢侵蝕自身。

儘管那一種自殘般的衝動仍然是處於可以忍受的領域,但到現在仍然相安無事的理由只是因爲那無可名狀的存在仍然只是在僞裝而已。

那擁有龐大力量的狂風迴旋,混合了神代的瘴氣化爲噩夢的天災直接向着弗蘭克……不,是向着四周吹走了,範圍已經足夠吹到去下一個大陸,光只是以肉~眼已經沒有辦法看得出這道強風所波及的範圍了。

而事實上,在弗蘭克的眼中這種的強風已經是沒有辦法迴歸的了。

以他的速度,不管是跑到去哪裡都沒有辦法走得出強風的範圍。

沒有辦法逃走,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人類光只是靠自己的身體就可以在天災的面前奔逃,這一件的事情本來就是不合理,宛如奇蹟一樣的事情。

更加不用說,這不單單只是天災之類的存在,那是從洛芙手中的魔導書引發出來的異樣。

不管從怎樣的角度來看,光只是用天災來形容完全就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心得要多大的人,纔會把它視之爲天災之類,如此簡單的事情。

強風在迴旋,在變大,於下一個瞬間就足夠籠罩半個地球,甚至連她所召喚,創造出來的棄天神在這種強風的力量之下亦需要匍匐於地上,什麼也做不到。

不過萬幸的事,當洛芙隨意地關上魔導書的時候,一切的強風都消失了,似乎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不存在似乎。

不過誰也不會認爲剛纔的事情只是一場夢景。

要是說證據的話,那就是在洛芙的小手上宛如活物一樣的魔導書。

它在蠕動着,恐怖而無狀的魔力從魔導書的書頁當中浮現出來。

那龐大的魔力足夠令到所有人都匍匐,那巨大的壓力足夠把任何人的意志都變得粉碎。

「嗯……第一次召喚就是這樣的了,對於力量的控制自然會有些不足。」

「不過,這還算是好了,畢竟仍然沒有使用任何魔術的情況之下……」

「來自於沒有辦法數算的永劫而凝結出來,把萬千時空的因果都連結在一起爲中心的魔導書,這種的存在本來就應該擁有如此超然的力量的。」

洛芙似乎是自滿地解釋道,但是弗蘭克可以看出對方根本就是感覺到極度的不滿。

她的眼神明確地顯然了對於這本魔導書的力量,她是認爲不足的,不應該只是這般弱小的。

和她相處了一段時間,弗蘭克需要還是看不懂對方是怎樣的人,但是至少一些情緒上的表達想要看出來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特別是對方根本就連隱藏都沒有的時候,看出對方到底在想什麼,這更加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注視着洛芙的弗蘭克,以及是注視着弗蘭克的洛芙,兩人的視線在虛空中交錯。

並沒有辦法理解到他人的感情,自身即爲未完少女,因爲無心而被捨棄的人偶自然不可能會讀懂對方的表情了。

更加不可能知道對方是抱有怎樣的情感而站在這裡。

當然了,被魔神的力量所侵蝕了的洛芙也不可能會有如此纖細的少女心了。

那不過就只是一個空有美少女外表的人偶,披上了人皮的魔獸而已。

不管看起來怎樣可愛,看起來是多麼善良,洛芙的本質上仍然也是那個以萬有圖書館而存在的怪物,教授所創造出來的噩夢人偶。

「魔導書仍然沒有幻化成爲人類的姿態,同樣--連自我的意志也沒有嗎?」

「果然……這也不過就只是一個殘次品而已,就和我一樣,由不完美,無能的我所創造出來的東西……最終也不過就只是無能的東西嗎?」

「希望什麼……完全看不到,真是一點也看不到啊,如果光只是靠着這種的力量,靠着這樣的意志,想要面對那些諸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的話……能依靠的就只有第二希望的存在嗎?」

「完成,完美,不管怎樣也好,這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既然這一次不行的話,只要再來一次不就可以了嗎?」

儘管洛芙似乎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聽起來她根本就是很在意,甚至有一種絕望的情緒在釋放出來。

沒有情感的人偶得到的感情也不可能會是人類,但是絕望並非是只有人類纔會擁有的感情。

創造出怪物的人自然也是怪物了,身爲怪物的洛芙已經感覺到有什麼是崩壞了。

這是隻有她一人才可以看到的景色,這是隻有未完少女才能看到的風景。

「現在,讓我們先完成約定吧。」

洛芙強顏歡笑,但即使只是這樣也是非常完美的笑容。

弗蘭克並不明白爲什麼她說自己是不完全,不完美的。

不管從那個方向來看,洛芙對於弗蘭克來說也是完美的。

比起他這樣不成熟而且無能的人類而言更加完美的存在。

創造出那些噩夢般的諸神並且控制它們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不完美的?

這可是這個世界的歷史以來都沒有人可以完成的壯舉來的。

「魔導書就是擁有魔力的書籍,簡單而言--這是魔術師的力量來源之一,亦是最爲重要的那一個。」

「人類所擁有的潛能是很大的,但是和其他的神話生物相比--這種潛力就不算是什麼了。」

「因此,爲了超越其他的神話生物,就需要擁有外置的裝備了,不管是鬼械神也好,還是魔導書也好,都是爲此而存在的。」

「而我所擁有的這本魔導書,所代表的就是--《克蘇魯神話》這個概念而存在的魔導書。」

「因此,只要當神話的諸神來到這個世界,把作爲異質的諸神降臨到世界,與世界合而爲一的話,那代表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洛芙似乎還想要說出解答,但弗蘭克似乎已經得到了洛芙所知曉的答案。

他已經推想到答案了。

「那……那所代表的是,這個世界的理嗎?」

洛芙帶着笑意回答道。

「正解,當神話與世界結合的時候,世界即爲神話,神話即爲世界。」

「而代表神話的存在正是諸神,而被《克蘇魯神話》所摧毀的諸神代表了神話入侵的世界」

「當世界上只是剩下克蘇魯等諸神的時候,我手上的魔導書所代表的--那就是世界的真理。」

「因爲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克蘇魯神話》中的世界了。」

洛芙頓了一頓,似乎在思考一下應該怎樣進行解答一樣。

「簡單而言,去到了那個時候--它就可以滿足人類的慾望,滿足使用者的慾望,宛如萬能的許願機一樣,對於你等人類而言,這應該正是代表了奇蹟的本身。」

「不管是多麼不合理的奇蹟都可以引發的,能做到這一點的本來不就是故事嗎?當故事取代了現實的時候,這些的事情本來就是可以實現到的。」

「雖然目前還沒有完成,仍然也只是一件殘次品而已。」

洛芙看着棄天神的破滅,露出了笑容。

「但是距離那一天的完成也不遠了。」

「既然你是抱有一定的希望而來到這裡的話,那麼……你就作爲第一人來嘗試一下吧。」

wωω◆ ttk an◆ c o

「就當成是陪伴我到現在的回報吧。不過最好還是果斷一下,因爲我並不知道真正的邪神是在什麼時候來到的,去到了那個時候--不管是怎樣的奇蹟都會消失,一切都會墜入到絕望的東西,甚至連絕望也沒有的絕對黑暗。」

「不過在那之前,我可以幫助你,去到奇蹟的天堂,這段的時間足夠去到凡人所能理解到的永恆。」

「到底是告訴你我是因爲這種的理由纔會來到這裡,纔會一直陪伴你走到來這個地步?」

「等一等……你剛纔是這樣說吧--真正的邪神……」

「難道說,這根本就不是你原創出來的故事?」

弗蘭克似乎剛剛意識到洛芙所說出來的意義。

畢竟與什麼都能實現的奇蹟相比之下,洛芙所說出來「真正的邪神」這種的信息更加像是隨意帶過,很容易就會忘記。

不過在拒絕了洛芙的禮物之後,弗蘭克才能從對方的話中回想起這種信息。

「當然不是了。」

對此,洛芙非常果斷地回答。

「這是我模仿真正的邪神而書寫的故事,故事的本身的確是由我創造的,但是--與邪神相關的設定可不是原創的,這正是在多元宇宙中真正存在的至高者的設定啊。」

「不過,這個世界也似乎沒有辦法令到創造出真正的諸神,最多也不過就只是這些名爲棄天神的僞物而已。」

「失望,而且也很失敗,儘管從一開始就沒有這般的期望,但至少我也希望是<廢神>之流的地步。」

「也就是說,你失敗了嗎?」

弗蘭克用古怪的眼神望向洛芙,同時洛芙亦是點一點頭說。

「正解,這種對於完成品的預算完全就是失敗中的失敗。」

「這個宇宙的系統,這個世界的“天之意志”也不過就只是這樣水平的存在而已,對此而抱有期望就已經是一件很錯的事情。」

「儘管永劫裡可以不斷地重複同一件事,但是對於開始了的事情,可不能回到去什麼也沒有發生之前,如果可以這樣做的話,這就不需要用到“劫”來形容了。」

「失去了創造主的“天之意志”也不過就只是無能的東西而已,就算是由<唯一真>所創造出來的,同樣也是如此,根本就沒有任何希望存在於這裡。」

「所以,現在的可行性已經是很低到了,就算說是無限接近於零的存在也是正確的吧。」

「假如--這只是處於第一希望的時候。」

「第一希望?」

「嗯,當然了,要是光只是準備了一個方案,這當然就是沒有可能的,備用的方案當然也是有的。」

「現在,就讓我們見證到最後的最後吧。」

「即使是去到了現在--」

弗蘭克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但說出重點的時候卻又是被洛芙輕輕的打斷了。

「嗯,你所想的並沒有錯誤。」

就算弗蘭克不說出來,洛芙同樣也知道對方在說什麼,因爲在永劫裡這樣的事情也已經發生了太多次了。

就算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這對於洛芙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畢竟要是迴歸到永劫開始之時,對方也不會記下來。

要是這是最後的話,在之後的事情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既然什麼都已經沒有所謂的話,洛芙也不介意多說一些。

盡然--這應該也是最後一次的永劫了。

能做到什麼,洛芙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什麼也不去做,如果就只是從此放任下去的話,那麼可以得到的除去了絕望之外,那絕對不會再有其他的存在。

洛芙可以如此地肯定着。

她再一次撫摸着《克蘇魯神話》,似乎在上方有一種令人安心的魔力是存在的。

冷靜下來,洛芙又說了。

「像是改變這樣的東西,從來都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正因爲什麼也不會改變,所以纔會被捨棄。」

「過去的時候如此,現在仍然這樣,未來也不會發生變化。」

「不管是希望也好,絕望也好,還是時光也好,都不可能會令到我的人格產生任何變化的,就算是有,那最多也只是臨時數據之類的概念,不可能會長久。」

「不過,現在說這些的事情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會改變,除去了結局之外,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是預知可見的。」

「那麼,去到最後的最後,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見證萬物的最後,到底是希望還是絕望。」

洛芙把魔導書關上,並且伸出了小手。

弗蘭克打量了一下被棄天神所蹂~躪的世界,但是心裡卻完全沒有任何的波動,就像是身在局外的人一樣。

只有洛芙本人才意識到,才注意到一絲絲沒有任何人可以看到的黑氣纏繞着弗蘭克。這正是人類口中的罪孽,這正是從絕望之中所孕育出來的情感。

但是洛芙卻把這些的情緖全部也吞嚥下去了,也因爲這樣弗蘭克纔會注意不到這些應該屬於自己的情感。

「那麼,你的選擇如何?不需要回答我了,因爲所有的回答都會在這裡。」

洛芙阻止了弗蘭克的回答,然後把自己的《克蘇魯神話》也遞到去弗蘭克的面前。同時,弗蘭克也伸出自己的手把這些魔導書接下去了。

看到了這一幕之後,洛芙的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道。

「不管你擁有怎樣的慾望也好,擁有怎樣的個性也好,這本書都會滿足你的願望的,因爲,這本書既是一,也是全,是世界,是宇宙,正是這個世界的化身。」

「被棄天神所吞嚥,所蹂~躪的世界正是它的食物。」

「所以,這個世界不會有悲傷,不會有絕望,只要輕輕的動用自己的筆,不管是怎樣美好的世界都可以實現的。這樣的話,應該會滿足的吧。」

(做出這種事情的我可真是一個善人啊,這應該能算上是對於整個世界的全部生命進行的救濟吧。)

(要是去到最後得到的是希望的話,這正是所有人的希望,在魔導書所代表的“根源”面前,所有的希望都可以得到實現,就算是爲每一個人量身定做一個充滿希望的世界也是可能的事情)

(同樣,要是失敗了的話,除去了絕望以及絕對的虛無之外就什麼也不會剩下來。)

(至今累積無數次,那由多,不可思議的永劫……所有的因果,所有的希望都會在這一個瞬間累積)

(天堂啊……衆人所期待的天堂,吾等的命運,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放在了賭桌之上,爲了那萬分之一也不存在的希望而進行的賭博。)

(現在的痛苦很快就會不存在的,所有的悲傷,所有的悲劇都會由我來抹平。)

(接下來,就是完成我的希望,抵達我自身的天堂的時候了,在邪神的意志所交鋒之下,即使是身爲魔人的你也會非常頭痛的吧,但是,現在就要讓你從彼岸墜落至此世,讓你從那名爲蘇夏的王座裡墜落吧。十三恐怖之一,寧靜的白銀之王。太古永生者--塔維爾.亞特.烏姆爾。以諸神的名號以稱爲自己的魔人。)

……

在另外一個方面,安琪正在逃跑着。她在一條金屬的長行裡奔跑着,在自己的背上正扛着一個人,那是南希。

在受到異神的追擊之時她就已經失去了戰鬥力,但是安琪並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去到了現在也完全沒有想要醒來的想法。

以安琪幼小的身上要扛着這一個人的確是有一定的困難,可是她從不能把她放置在那個地方完全不管的吧。

(明明這個地方應該是兩年之後才建好的,假如這裡真的是我還沒有成爲希望學園的學生之前的世界的話。)

安琪凝視着四周,那是令到她無比熟悉的地方,這裡錯綜複雜的暗道曾經也是她的樂園,可以說這裡對於安琪來說是比起她的家更加熟悉的地方。

所以,她更加能記得,這是她在兩年級的時候都修建出來的,爲什麼此時就會有呢?因此仔細地想,這裡是過去的時空這一點應該是錯誤的吧。

雖然安琪很想這樣想,但是,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爲在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希望學園,所以除去了過去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突然之間,安琪感覺到後腦吹來了一道冷風,她果斷地側身閃避--

「啊啊啊!!」

安琪的腹部受到重擊,整個人都被打趴在地上,在背上的南希也因此而被拋飛了,撞上了金屬的場牆身。

「很痛啊,竟然連這裡也追到來的嗎?從正常而言也應該能拋離對方的吧。不,比起這一點而言,對方到底在哪裡?」

安琪這才發現到,這裡明明除去了自己和南希之外就沒有其他人的存在,那麼問題來了,剛剛的自己是怎樣被打飛了呢?

「因爲我可是一直在你的身邊啊。」

安琪聽到了一把少女的嗓音,但是這一聽就令到她不寒而悚了--因爲這一把的聲音是屬於南希的,那一個剛纔就會她扛在背後的少女。

(不可能的,她可是木馬的調查員,而不是土著啊,她怎麼可能會是這裡的新神?)

雖然安琪一直想要去說服自己,但是眼前的事實就更加令到她痛心了。

南希站起來了,這令到安琪不禁懷疑對方是不是一直在裝睡。她的雙眸都望向了安琪,但是眼神當中卻又是充滿了一種望向魚一樣的眼神。似乎在南希的眼神,安琪也不過就只是一個被困在魚缸裡的魚而已,不管逃跑得多快也好,也會被外面的人類大人看得一清二楚,怎樣躲避也是無力的。

「我可是和這個人類是一心同體的,她並非是我的僕人又或者是手下,而且我的交通工具啊。」

「交通…交通工具?」

「嗯…雖然直接顯聖在人類的面前也並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附身在人類的身上卻會更加節省體力,就算是神明也好,如果一直保持着神之身的話,這也是會非常累的,如果想要去追的地方的話,還是坐上交通工具會比起親自用腳去走更加好的吧,對於我來說,你們人類的作用也是如此。」

(諸神需要吸收人類的崇拜才能保持自身的理性,不然最終就只會墮落爲沒有理性的神之獸而已,而恐懼,這正是最原始的崇拜,說了那麼多,理解到此時的處境的話,應該會感覺到恐懼的吧,這樣纔對的。呵呵,在這個時代里科學雖然被人視之爲真理,但卻只是當成是工具一樣,根本就沒有尊神敬佛之心。)

(神明可不是強大的魔物那麼簡單的,它所代表的是人類沒有辦法反抗的恐懼。安琪.維特,身爲它的棋子的你正是最美好的活祭品啊)

南希…不,維羅妮卡如此說道。

作品相關 165 瘋狂之書(58)

如這是一種難以忍受的不安感,如身前存在着什麼恐怖的存在一樣。

猶如被某種黑暗的怪物所注目一樣的不安感出現在安琪的心目中。

這種的注視,是難以名狀的注視,是無可名狀的注視,是從蒼穹而來的注視--即使目前完全看不到蒼穹的存在。

安琪忍受着心中的恐怖,強行忍受要放聲大叫的衝動。

接着,傳入到自己的耳邊裡的聲音是來於某位神明的聲音。

《克蘇魯神話》所支配的地域仍然沒有去到過去,因此去到了此時身爲新神的維羅妮卡仍然活着,而且她也不知道於「現在節點」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於洛芙所做成的,那一種顛覆性的影響,維羅妮卡仍然是一無所知的。

因此,維羅妮卡的神力仍然可以好好地運用,在安琪的面前顯示身爲神明的恐怖。

這絕非是人類可以對抗的災厄。

更加不是自己手中的火器可以對抗的。

正如沒有人會認爲自己手中的武器可以擊潰龍捲風,也沒有人認爲能用核彈來平息地震。

神明的存在,正是於這些天災之上的天災,其存在的方式根本就不能以一個「生命」又或者是「對象」來進行界定的。

無可否認,維羅妮卡的確是一個女神,她的聲音亦如天籟般動聽,就猶如是天使的聲音一樣,不管用多少美好的詞語來形容也絕對不是過分的事情。

但是這不單沒有令到安琪的內心變得好過,反而產生了一種強烈得難以自控的噩夢。

她似乎夢見了某種恐怖的怪物一樣。

而且,安琪也知道這樣的表現正是靈魂侵蝕身體的反應。

即使對方的外殼看起來仍然和南希沒有分別,但安琪已經不能肯定對方可以維持這個外表到什麼時候,對方隨時也有可能完全脫變成爲新神,神明的身體會取代凡人的身體。

正如人類的靈魂沒有辦法阻止被神明所取代一樣,連隨意制止天災的神力也沒有的凡人,怎麼可能可以阻礙到連天災都可以超越的諸神呢?

安琪當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就算是不可能亦好,安琪也不可以放棄,因爲已經沒有比起這更加惡劣的結局了。

安琪注視着南希……不,正確而言是新神<維羅妮卡>。

那是宛如天使般溫柔,美麗,可愛的臉蛋。

隨風而飄動的金色髮絲就如真正的黃金一樣誘人。

形如蛋白一般的肌膚上散發出一種宛如寶石一般炫目的光芒。

這並非是那一種宛如用虛假的特效把兩者合成出來,充滿了虛假感的外形。

這是以任何人類的角度來說都可以說出是很美的外形。

這是人類沒有辦法擁有的美麗,光只是理解這份美麗的本身都似乎是想要跨越人類的界限一樣。

安琪的雙眸,腦袋裡都感覺到一種熾熱的氣息。

這是直視對方,理解這一份美麗的代價。

這是以人類之身直視諸神的代價。

如果再是這樣的話,腦袋被燒燬,眼球失去了活力,這也是必然的事情吧。

安琪果斷地轉移了自己的視線,沒有勇氣在直視對方的身影。

因爲她知道這樣做的話,首先自己的身體就會因爲堅持不了而倒下來,失去了原有的機能吧。

戰鬥並非一定需要直視對方,更加沒有需要看到對方的外表。

但是在對方的神力所帶來的迫人壓力之下,安琪的肌肉就變得死屍一樣僵硬。

安琪的身體就如被放置到冰庫一樣被冷成凍肉一樣。

就算是想要說出一句話,對於此時的安琪來說也許都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吧。

但是安琪的精神仍然沒有停下來,想要得到生機的意志化爲了宛如太陽一樣的熱力。

這一種龐大得和天空的恆星沒有分別的熱力從安琪的胸口當中迸出。

巨大的熱力把身上的僵硬也一掃而空。

本來把身體也凍結的寒氣都開始消失了,死去的身體也如得到了活力一樣。

但要是說安琪的身體可以馬上就如平日一樣行動,這種的想法本身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妄想,是沒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以活動就已經是奇蹟了,正常的人在直視到神明的本身就已經會死去了。

當然,這亦是因爲新神實際上只是相對於邪神化身之類的存在,所以就算被直視了也不會去到直接死去的地步。

--不過這裡所指不會直接死去的人,是指常規的魔術師。

安琪仍然沒有死去,眼眸仍然沒有失去光明,腦袋仍然可以思考,只是受到了這般的惡感,這就是奇蹟的本身了。

身體裡有某種的東西在誕生,靈魂裡有某種的存在想要出現。

這種的幻覺出現在安琪的心中,使她感覺到非常不適,有一種內臟都要融化一樣的不適。

但是在對方的求生意志之下,她仍然可以堅持自己的行動,忍受自己的不適感,她把自己的意志貫穿自己的雙足,然後馬上就開始跑出去了。

她什麼也沒有看,因爲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睜開了雙眼的話到底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她沒有勇氣和新神戰鬥,連直視對方的存在都會產生出這種的現象,就是代表了那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戰鬥的對象。

同時,她也明白到之前安羅夫在自己的面前是忍受得多麼辛苦了,這種地制約自身的存在,一定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吧。

(奇怪了……爲什麼從開幕之後就沒有看到它呢?)

去到了這個時候,去到了這個人生也非常接近到終結的時候,安琪纔是想到了這個問題。

但是這裡已經沒有人可以解釋她的問題了,因爲這一個的問題,是在她身後的那位神明都不知道答案的提問。

在這個處於過去的世界當中,這種發生在「現在節點」中的事情,當然是不可能會得到解答的吧。

龐大的意志力成爲了安琪唯一的依靠,推動沉重的腳步,推動沉重得猶如是生鐵般的身體。

向着遠離神力的地方而奔跑,但是以人類的速度來說,想要逃離諸神的力量,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假如說對方所說的話是正確的,是不容質疑的事實的話,那附身於南希身上的它同樣也應該會受制於肉身的吧。)

(所以,能逃得到的,沒錯,纔不會死在這裡的,這本《移魂秘法》我一定會帶回家去的,爲了自己的意志,不管是怎樣也好,我也得要活下去,活到去這場故事的終結之地。)

這是完全沒有道理的猜想,面對已經開始脫變爲諸神的存在仍然抱有這種的想法,當然是錯得過分了。

但除去了這樣想之外,安琪什麼也做不到,思考失敗,思考悲劇,思考現實,要是做出這種的事情--她的腳步肯定就會馬上停下來的吧。

只能跑下去,只能奔跑下去,只能不要命地跑下去。

如此的想法已經成爲了唯一的推動力,除去了向着相反的方向跑過去之外--安琪已經什麼也做不到了。

連思考其他的事情也不可能做到了,爲了把自己在逃生上的潛力完全迸出,捨棄思考是一件無比正常的事情。

安琪並不害怕死亡,因爲世界上存在比起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

那並非是指死亡之後的極樂淨土又或者地獄,更加不是指成佛之後的人生,那只是在生前就決定要完成的事情再也沒有辦法完成的遺憾,以及對於自身的絕望而已。

對於安琪這種願望比起生命更加重要的人來說,在抵達到希望的彼岸之前就死去,這樣的事情比起單純的死去更加的令人可怕。

可怕的並非是死去,這只是因爲再也沒有辦法把希望完成。

想要把自己最重要的人復活,爲此她所需要的就是《換魂秘法》的存在。

她不知道如果這一次失去了機會,在未來她還有沒有可能會再一次擁有這種機會。

放棄希望的本身是比起死亡更加難以接受的事情。

因此安琪必需要把自己手中那本魔導書,那可以復活他人生命的魔導書帶回去。

爲此,她是絕對不可以死去的,這種的事情是不可以發生的。

這已經成爲了安琪唯一活下去的理由,也是唯一的動力,不管身體會受到怎樣的摧殘,不管之後會發生怎樣殘酷的事情,安琪也只能把這種愚行貫徹到底吧。

即使是自身的心智也好,安琪也已經不再在意了。

去到了這個時候,安琪已經不介意自己變得不再是自己了,爲了重要的人的復活,就算自身被扭曲成爲怪物也好,這又有什麼所謂?

所以,安琪此時的目光中已經染上了詭異的虹光,這些的虹光亦不是從周圍的光輝所反射出來的光輝。

事實上,這裡亦沒有這樣的光輝可以出現。

但奇怪的是安琪眼內的虹光亦越發的變得更加的亮麗,那正是來自於異次元的顏色。

對,是來自於「異次元」的顏色。

對於魔道學有一定理解的人,一定可以知道的--這正是出現在與邪神存在親密關係的證明。

這是作爲魔術師中的上位存在--魔人而存在的異相。

這種的異相,於此刻卻又是出現在一個與魔術師無緣,只能處於人類領域的魔術使的身上。

這到底所代表的是什麼?安琪不知道,身處於永劫連自己一直在重複某種行爲的愚人更加不可能會意識到這所代表的,到底會是怎樣宛如噩夢般的事情。

異次元,混沌之庭,來自於諸神的王座當中的顏色,是不淨之諸神投射到物質世界與靈性世界的力量。

擁有這種力量的魔人才是真正的魔人,這是抵達到神之領域的鑰匙。

並非是冠以魔人之名的魔術師,是真正的魔人才能擁有的存在。

作爲深海之遺子的來海來八,以不完全的猶格.索托斯而存在的寄車無限,還是身爲零時之混沌的鳴神千影,還是盲目癡愚之神於人世間的化身同樣也擁有這種力量。

一般而言,擁有這種力量的魔人是真正的魔人,同時亦是作爲邪神於人世間的存在而存在於此世的。

這是一種噩夢般的存在。

信息,無數的信息,就算用「那由多」,「不可思議」,「無量大數」來形容也絕對不過分的龐大信息。

那甚至比起世界,比起整個宇宙的真理而言還要龐大的知識。

如果可以粗略地運用這種知識的話,恐怕就算是想要於彈指之間銀河墜落,天崩地裂也絕對是合理的事情。

以人類的智慧,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不斷地涌入了這種信息的安琪,不單只是什麼東西也記不下來,甚至連理智也是不斷蒸發了。

在下一瞬間,這已經是達到了被木馬之卵所扭曲,變成木馬之化身的時刻了。

可是這種的變化卻被某種力量所阻止了。

那是一種沒有辦法觀察到,就算是把整個宇宙都摧毀也沒有辦法被發現到的力量。

因此正在追逐着安琪,如戲鼠之貓一樣的新神<維羅妮卡>也沒有注意到這種異常。

於安琪的眼眸裡,如星辰幻滅,又似銀河墮落,又似天空分裂。

扭曲的意志從安琪的眼眸裡射出,光只是目擊到這種眼神也足夠產生令人死去的衝擊。

因爲這絕非是存在於凡物中的眼神,那是連結了某種噩夢般的存在一樣的目光。

以有限之身慢慢地抵達到無限的領域,以人之領域向住神之領域。

逆反了常理的事態發生,超越人智的事情正在進行。

只要動彈手指就可以粉碎星辰,只要單純地注視某人就可以毀去視界之內的一切。

失去了人類的意志的同時,某種的自覺性產生了。

於是,安琪停下了腳步。

「不打算逃走了嗎?還是說,你已經想到了可以反抗諸神的辦法嗎?呵呵。」

南希的身影在安琪的後方出現,因爲角度的問題而看不到安琪的正面。

但此時的南希亦失去了自我的意志,她被新神控制了自己的身體,而目前的新神亦打算使用這具人類的身體來進行殺人的工具。

因爲,比起死於其他人的心中,難道不是死在同伴的手上纔是更加令人感覺到憎惡的事嗎?

維羅妮卡這樣想道,同時亦伸出了自己的手。

看起來宛如精緻的人偶般的玉手已經具有輕鬆殺死別人的魔力,維羅妮卡向前遞進--

下一瞬間,難以名狀的恐懼擊中了維羅妮卡的心靈。

注視到對方,理解到這種異常的維羅妮卡開始停止了行動,似乎連呼吸這種習慣性的行爲也在不知不覺之間停下來了。

於維羅妮卡的眼前,那種噩夢般的事情完全沒有隱藏地顯現出來。

「這是……」

在安琪轉身的時候,眼眸已經變成了一種紫黑色的水晶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就猶如是某種固態化的波紋,而取代了瞳孔的,那是一道宛如幻彩般的光輝。

無比鮮豔,炫目得令人感覺到不適的光芒。

在那詭異的顏色當中,維羅妮卡注意到一件事--

(那…那似乎並非是棄天神的力量…這是,超越了諸神的力量。)

這一種的想法並不能說是錯誤,在他們身上出現的邪神因子亦並非是存在於棄天神的身體之內,那是來自於真真正正,來自於舊日支配者的能力。

而一直也只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當中,當然沒有辦法理解到魔人所擁有的力量是什麼一回事。

這一種來自於多元宇宙中,以無限爲存在的邪神所司掌的力量,對於這個世界的神來說,自然是超越了諸神的力量。

抵達到無限的領域,邪神之力的存在自然亦是無限的。

而關鍵就只是身爲有限者的人類可以使用多少而已。

但不管能使用多少,於其他的存在可以感應到的--這當然是不可能會有任何分別的。

維羅妮卡意識到情況的變化之後,她就果斷地後退了。

然而,安琪並不打算放過她。

安琪發出了猶如野獸一樣的咆哮,然後向着對方揮動了右臂。

「啊啊啊!」

維羅妮卡被安琪所蕩起的拳風所擊中,整個人就像是被大錘砸了一記一樣的彈開了,而安琪則是向前踏步,在維羅妮卡的面前又砸了一拳。

這是沒有任何像是諸神之戰的戰鬥,一方只能不斷的逃跑但卻被一拳又一拳的砸中,另一方則是像是野獸一樣無序地進行攻擊,完全沒有一點像是堪比神明者的美麗。

當然,這亦都是事實,一個失去了理性的人類會變成這樣的樣子也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

但相反新神的反應就非常微妙了,明明是諸神的一員,代表着現代概念而變化出來的神明,卻像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神威一樣被擊敗,被退治,被那個幼女以一拳比一拳沉重的拳頭砸在身上。

雖然她的身體只是借來的,但安琪也似乎沒有任何留手。

沉重的拳頭使得南希的身體像是要解體一樣的震動,雙腳也像是因爲受到重傷一樣的倒地,但維羅妮卡仍然因爲神力的關係而可以在地上飛行。

但是和彷彿變化爲魔物一樣的安琪相比,維羅妮卡的表現卻真的是太差勁了。

不管是使用魔術也好,還是使用拳腳功夫也好,那都像是被人看穿了一下,在使用之前就被人用反咒又或者是特別的技巧輕鬆所破去,人類的身體也帶不來強大的力量,即使是面對一個幼女也好,被異神所擊傷的身體也難以帶來任何的幫助。

而更重要的問題是,新神和安琪的戰鬥似乎只是更加擊發出那些邪神因子的活動,維羅妮卡甚至意識到她的身體上似乎有什麼詭異的力量在活動着,在復甦着。

於是,一個虛影在南希的身後出現,然後以拳頭向安琪揮動。

雖然只是一個虛影,但攻擊卻是不折不扣的真實,產生出來強大的力量即使是直接引起地震也並非是不可能的。

這是毫無疑問的暴力,以人類的身體並沒有可能揮動出來的拳力被隨意地使用。

新神即使是使用人類的身體也是擁有神異的,雖然她不是魔術師,也不是密武者,但是能動用屬於自身部分的力量也是可能的,即使這裡是不存在任何與其相關崇拜的「過去」

安琪又像是完全沒有在意,又或者是她的理性已經是不足夠令到她判斷出眼前的拳力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吧。

但是腦海內的知識卻又是告訴了她應該怎樣做,即使是已經喪失了理性,但是身體卻又是做出了無比合理的舉動。

因此,在對方的虛影揮動拳頭的那一刻,安琪就架起了一個無比詭異的姿勢,那甚至連人懷疑這真的不會折斷自己的筋骨嗎的動作。

但隨着架勢的完成,一道強烈的「氣」從安琪的身上爆發出來,這正是密武的技法,在這個不存在把武術這一種除去了用來表演一下就完全沒有任何用處的技術進化到足以抵達超人領域的功夫。

在這驚人的「氣」所帶動之外,安琪即使是毫無章法揮拳亦可以產生出無比的破壞力,以及是極致的速度。

不過安琪並沒有這樣做,那並非是沒有任何章法的拳擊,那是把自身所有的「氣」所合而爲一,猶如大蛇般撕咬的一擊。

強烈的爆風在這一刻猛地射出,就像是一枚手雷在這裡被引爆了一樣,而安琪的手掌亦是已經消失不見。

這並非是魔術又或者是別的神秘力量,但是因爲速度太快的關係所以完全看不到而已。

與那彷彿擁有龐大之力的虛影相對,擊發出超凡想象之力的撞擊--

本來,應該是這樣纔對。

在這兩道彷彿在毀天滅地一樣的力量轟擊之時,這兩道近乎是暴走了一樣的力量就消失了,那就像是被解體的泥濘一樣簡單的被消除了一樣。

在這兩道攻擊的相對之前,一個可愛的身影在這裡出現了。

「好了,好了,這樣就應該足夠了吧,你們。」

突然之間出現的少女就像是和和氣氣般的說道,但突然之間似乎是注意到什麼一樣,她露出了笑容。

「呵呵,原來是你們啊,等了很久啊,兩位神孽大人。嘿嘿,還附帶了一個新神的靈魂嗎?這也沒有關係了,反正在舊日支配者的法力之下,就算是諸神的靈魂亦只會融化得什麼也不剩下吧。」

「不過……這種力量是魔人嗎?不,看起來有些不像,但又似是而非,嗯……大概是邪神之力和棄天神的力量結合而產生的變化吧。」

「可惜了……這種被邪神的力量所吞噬了意志一樣的表現,可不能成爲同伴啊。」

作品相關 166 瘋狂之書(59)

風暴被平息了,從兩道強大的攻擊面前出現的少女擁有強大的力量。

那宛如黃金的少女凝視着兩人,但是不管是被舊日支配者的神力所掌控了心神的魔人少女,還是使用人類的外殼而御使諸神之力的新神也好,都似乎並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兩人都無視了出現於此的少女,無數的力量在虛空互相交鋒。

宛如噩夢一種的力量完全沒有受到制約,屬於諸神的力量完全沒有隱藏地於此世具現出來。

但是與維羅妮卡不同,安琪所使用的神力越發地強大了。

正確而言,本來應該屬於無限的力量只是發揮到這個水準本來就是一件很值得疑問的事情。

來自於邪神的智慧不斷被安琪所吸引,這亦反映在安琪的神力中。

這不斷地變強,向住神之領域變得的力量正是作爲邪神的智慧與人類的靈魂所融合的證明。

在一秒之間,兩人已經交手了超過六萬次了,維羅妮卡很快就陷入到下風。

本來強大,宛如黃金一種閃耀而不朽的神力開始出現了崩潰的痕跡。

完美的身體上也是出現了裂紋,纖細而細小的裂紋。

儘管是很淡,很淡,以肉眼沒有辦法看得清楚的裂紋,但這卻又是確實存在的。

以人類的身體以使用諸神的力量,這種的事情本來理應是不可能的。

即使擁有神的靈魂所作爲控制中心,在使用超越界限的力量也是不可能什麼事也沒有的。

再是這樣下去的話,南希的身體大概就會在八十萬次神力使用之後就粉碎的吧。

不過恐怕也沒有去到身體粉碎之前,安琪的神力就已經完全超越了新神<維羅妮卡>,擁有輕鬆展壓自己的力量吧。

維羅妮卡知道目前的安琪需要已經擁有這種的力量,但是卻沒有把它發揮出來的“智慧”,再是這樣的話……只要在瞬間引發出超越對方的力量就可以了。

把接下來可以使用的“八十萬次”神力累積在這一擊當中,以絕對的力量來超越對方,在對方發揮出超越神之力之前打敗對方。

這是唯一的生機,維羅妮卡如此地確信。

南希身上的裂紋已經去到了常人的雙眼都可以看到的地步了,神力的光輝也是越發地閃耀,比起太陽的餘光還要來得美麗的顏色,來自於諸神的力量正式出現。

維羅妮卡以神之意志控制近乎無盡的神力,如銀河粉碎,又如蒼穹墜落,以雙目爲媒介,下一刻那彷彿可以直接斬斷“世界樹”的一擊化爲了神劍,從視線中射出。

“我說,你們是不是把我當成是不存在的?”

安琪和維羅妮卡兩人都完全沒有理會到少女的存在,神力跟蹤她們的心意而出擊。

這一下子就直接發揮出超越了極限的一擊了。

少女只是單純地伸出了指尖,以超越了光的速度出現在兩人的神力交戰的戰場中。

一擊以一根手指阻礙,皮膚晶瑩的玉手輕鬆地擋下了兩人的神力。

從維羅妮卡里釋放出來的神劍連少女的指甲也沒有弄花,在觸碰到對方的玉體瞬間就幻滅了。

安琪的神力宛如流星粉碎一樣引發出龐大的動力,又如滅日之箭一樣射出,擁有和神話裡描述的力量一樣,這是輕鬆可以弒殺新神的力量。

但是同樣也沒有辦法傷害到少女,只是單純地彈了一下手指,兩人的攻擊直接被消除了。

不過,這並非是類似那種單純的能力消除之類的能力,而是直接以逆反的力量打出相應的波紋,以完全相同的力量抵消兩人的攻擊。

“足夠了吧,如果只是發泄的話去到了這個地步也是已經足夠了吧”。

宛如黃金般的少女如此說着,同時向着兩人揮手以手刀攻擊。

不管是維羅妮卡這樣的新神,還是正在向着絕對無限而進發的安琪馬上就倒下了。

如從雲端之上不可揣摩的神明被打入凡塵一樣。

少女並非是“神明”,當然也不可能會是類似是“舊日支配者”之類的存在,更加也不是“外界之神”的化身之類的東西。

那只是一個純粹的魔人而已。

初步理解到少女所存在的位格並非是自己這般的“新神”可以相比,維羅妮卡壓制了自己的力量,注視少女的身影。

不知道爲什麼,維羅妮卡就是覺得少女的身影很熟悉。

這就像是她曾經在時間的盡頭裡看到的身影。。

無比的相似,無比的熟悉,在下一刻,維羅妮卡就如此地肯定了自己所看到的存在,同時亦是念出來了。

“你是……‘冥冥之中’,‘命運’,‘金色木馬’?”

維羅妮卡認出了對方的存在,這應該就是支配這個世界的木馬之一。

超越神明之怪物吧。

但是與維羅妮卡的想象有些不同,少女只是單純地搖一搖頭。

“‘木馬’嗎?這種的說法我可是完全沒有聽說啊。”

少女疑惑地望向維羅妮卡,似乎是正在疑惑爲什麼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

“《克蘇魯神話》中可沒有這樣的設定啊,我可真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回事。”

不過,當少女仔細地想了一想之後,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嗯……‘金色木馬’嗎?這應該是在某一次的我所擔任的角色吧,不過我可以肯定告訴你--真正的木馬可是從來也沒有支配這個世界啊,因爲從一開始,那就是我。不過這應該是從某一次的永劫開始的時候才發生的事吧。”

“不過,這種的事情怎樣也好了,因爲這一次都去到了永劫的最後一次了,這場永劫已經不再是永恆了。即將完結的‘永劫’也不應該再稱之爲永劫吧。”

少女一邊說着,同時失去了理性的安琪也如同野獸一樣揮動自己的神力,向着少女攻擊。

但是不管是怎樣強大的力量,在去到少女的面前就已經消失了,這連對方本能釋放出來的力場都不足夠破滅。

少女轉身一看,再也沒有在意維羅妮卡了。

曾經的在意大概也不過就只是因爲知道永劫快要走到盡頭,心情比較好纔會對這種新神有反應吧。

不過,去到了這個地步也已經是足夠了,再也不值得少女在投下一絲的關注。

“那麼,到你了,安琪。”

少女呼喚安琪,但是被邪神的神力所迷惑的安琪也不可能會迴應對方。

對此,少女的行爲是非常直接的,她一拳抽中了安琪的腹部,然後又像是對方布偶一樣以雙足踐踏。

施加上神力的肢體擁有龐大的力量,被這種的力量所對待的安琪盡然能依靠神力進行再生,但是疼痛卻也沒有辦法消除。

最後,少女以腳尖直接踼過去了,龐大的神力瞬間爆發,把安琪的身影推得很後的地方。

“這下子醒來了吧,要是這樣都醒不起的話,這種欠缺意志的人可不能作爲同類啊。”

少女的雙手上舉起了光球,蘊含無數的星辰粉碎才能達到的力量。

她似乎想要把這種光球打在安琪的身上一樣。

“你……你是什麼人啊,這個外表,這個體型,這道聲音,你是‘金色木馬’?爲什麼從開場不久就失去了聯繫的你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會以敵人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安琪一下子提出了很多問題,聽到了之後的少女用手指撓頭。

“一下子問了這麼多問題,你到底想要我回答那一個?“

少女似乎正在苦惱,而回復了理智的安琪也沒有在動用自己的神力。

正確而言,是脫離了“那個狀態”的安琪根本就沒有辦法再使用那種力量了。

她已經忘記了來自於邪神的智慧,更加沒有那種知識量。

對於安琪而言,那已經變成了單純的--存在於身體當中,但卻沒有辦法使用的力量。

被少女所制壓的安琪,自然不可能會有突破的方法了。

“問題的話,一個一個來解答吧”

少女甜甜一笑,安琪都感覺到自己的臉蛋開始發紅了起來。

明明同爲女性,但是少女所擁有的魅力仍然對於自己是有用的。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艾美.華格斯特,是‘烏波.撒斯拉’的魔人。”

“烏波……烏波.撒斯拉?”

安琪疑惑道,對於這位邪神的名字,她並沒有哪怕是一點的認識。

“嗯,反正這也是能用人類的聲帶發出來,最爲接近的發音了。”

“不過,這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來的,就算你不知道那是什麼來的,對於事情的全部也沒有任何影響的。”

“也就是說,你打算告訴我真相嗎?直接這樣進入解密篇真的好嗎?”

“解密?誰會說這些的事情?畢竟我自身也不是很清楚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情啊,告訴你嗎?哈哈,我還想來人告訴我啊,笨蛋。”

似乎是在永劫呆得太久,艾美的情緒非常不平靜,又或者說對於不屬於同類的人,艾美的反應一直都是欠缺了忍耐的。

因爲她是‘魔人’而並非是人類,對於她來說,人類一直也不能算得上是同類。

正如沒有人會對於一些食物,樹木去談感情一樣,艾美同樣也是如此。

能在兩人的面前說了這麼多話,對於艾美來說也能說得上是一種進步了。

嗯,是非常龐大的進步,是用言語進行對話而不是直接讓兩人看到邪神的本相。

“如果接下來的是順利的話,你的希望,你的願望肯定都可以實現到的吧。”

“你……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差不多是全部吧,不過,你們對於這裡真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你們在這裡生活的時間,應該比起你們所記得的人生還要長久的時間吧。”

艾美說出了這種意義不明的話。

“別在意,別在意,我也只是有些興奮而已,被困在這個宇宙如此慢長的時間,突然之間被告訴可以離開了,不管是誰的反應都會有些不對勁的吧。”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安琪咆哮道,她想要從艾美的嘴裡知道真相,而不是在聽對方在說這種意義不明的事情。

而令到她覺得奇怪的是--爲什麼同樣被制約了,但是維羅妮卡卻又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當安琪把視線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到這裡已經不再是希望學院了,甚至--這已經不再是地球了。

要是說理由的話,大地已經不見了,向下一望竟然可以看到地球,向上望卻又是能看到整個被抽離了的太陽。

奇怪的是,明明直視太陽的本身,但安琪的雙眼連一些疼痛的感覺也沒有,刺目的光輝也似乎並沒有想象之中這麼巨大的威力。

“這是當然的,不管怎樣說也好,你的身體都是被邪神的力量所改造了,就算是把你拋到去太陽的中心,恐怕你也只會感覺到對應的疼痛而已,但是卻是絕對不會死去的,因爲你的身體可是被植入了邪神因子的,而目前--這也是去到了成熟的時候了。”

“邪神……邪神因子?”

“對,是邪神因子,有聽過‘伽達蒙’嗎?”

“完全沒有,這又是什麼東西啊。”

“具體那到底是什麼,我就不說了,你大概可以這樣理解吧--那是從邪神提供的因子裡孕育出來的神。”

“神?“

“對,就是神,你所想象當中,超越了世界,抵達到無限的神,就算是不合乎常理,不合乎於客觀現象的東西都可以隨意引發出來,與世界相悖的神啊。”

艾美肯定了對方的想法。

“而你,就是這樣‘神’啊。這是將來的事情”

“在超過了五十萬年的時光裡,邪神的因子亦是開始接近到出生的時候了,邪神的力量,邪神的存在,名爲‘神’的存在,很快就會從你的體內誕生”

“這就是所謂的‘第一希望’,儘管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這畢竟也是朋友拜託的,就算是不明白,也就只能這樣做吧。”

艾美笑嘻嘻地解釋,杏大的雙眼都眯成了月牙狀,看起來非常可愛。

但是此時的安琪已經沒有去欣賞這一份完美的餘地了。

心臟跳動得很快,宛如是創造的太鼓一樣被打響了一樣。

清明的意識在安琪的精神裡不斷地浮現,使她變得更加的理智而且充滿智慧。

但是--這絕非是屬於安琪的東西。

身體的血液在奔流,如水銀一樣沉重,又如閃電一樣快速。

自己的身體沒有因此而被撕成碎片更加是奇蹟中的奇蹟了。

安琪如此地想道,看着艾美的笑意當中,安琪感覺到自己越來越清明。

清明得不再像是自己了。

宛如蛋殼碎裂般的聲音。

又似是某種生物出生的聲音。

又好像是天災的呼聲。

沒有辦法理解,沒有辦法知曉,沒有辦法知道這道聲音的本貌是什麼一回事。

血液變得很熾熱,比起岩漿更加熾熱,龐大的熱力似乎是想要令到自己的身體都融化一樣,難以忍受,難以理解。

晶瑩的皮膚都得更枯燥了,水分似乎被蒸發了,無數的裂紋誕生,在裂紋中誕生了更大的龜裂。

人類的外殼就像是某種怪物的蛋殼一樣,去到了這個時候,正是去到了脫變的時候了。

骨骼正在融化,正在裂開,取代原有的物質,某種新的物質正在產生。

作爲人類的皮膚變得粉碎,如同塵埃一樣隨風而去。

某種鮮豔得炫目,令人反胃的光線取代了皮膚。

一個又一個閃耀的泡沫取代了內臟,從體內慢慢地浮現到體外。

從泡沫的內部閃耀出更加炫目的光彩。

宛如人類般的外殼已經煙消雲散了,那已經變成了由無數散發出鮮豔光輝的泡沫所聚合而成的物質一樣。

名爲安琪的存在消失了,曾經珍而重之地握在手中的魔導書已經離開了她,聚落到宇宙的某處了。

無數光輝的泡沬集合之物說話了。

那宛如咆哮般的樂章一樣,沒有辦法以人類的聲帶,沒有辦法以凡世的物質發出來的聲音所組成的語言擁有使得萬物都啓蒙的法力。

光只是傾聽這個存在的聲音,都可以令到單細胞生物變成擁有諸神的智慧的神代魔術師。

“這是衆妙之門,真理之門,根源之渦,萬物之歸一者--”

“猶格.索托斯啊!”

艾美宛如歌頌般的說出了這個偉大存在的名字。

儘管知道這不過就只是以那位的因子孕育出來的‘神’,並非是那位偉大者的本身。

但是,光只是目擊到這種美妙的存在,就已經令到艾美整個人都沉倫了。

猶格.索托斯,即使只是用它的因子來創造出來的僞物之神,也比起棄天神之流的存在來得更加偉大。

這是和“伽達蒙”這樣的“神”相提並論的存在。

歡笑着,在本來不應該存在聲音的宇宙當中傳來了艾美的笑聲歡語。

在幼小的諸神的身上,似乎孕育出新的無限。

無限的萬分之一亦是無限,從諸神孕育出來的諸神亦是諸神。

“這就是神啊,即使和混沌之庭的存在相比是無力的,但是卻也是抵達到無限的‘神’啊,哈哈哈,能看到這種存在,就已經是不虛此行了。”

“真正的神之領域,和真正的猶格.索托斯相比,這只是外表相似,並且擁有相似的權能,但是毫無疑問,這正是‘神’,一個真真正正的舊日支配者啊”

“和其生父相似,處於舊日支配者位格似乎並非是什麼意外的事情。”

“但不過就只是區區五十萬年的時間就可以創造出這種神嗎?這真的是可行的嗎?爲什麼已經看到了如此確切的證明,我卻完全沒有辦法相信呢?”

“這太沒有實感了,完全沒有實感可言。”

艾美疑惑地看着“神”的身影,不確定地說道。

無疑,這正是一箇舊日支配者的本體,一個真正的神,從外界之神“猶格.索托斯”中降生的神。

艾美並非是無限的存在,但是她的力量卻是屬於無限的存在。

因此在力量上,魔人也好,邪神也都好應該是對應的,唯一不同的就是推動這種力量的意識。

簡單而言--就是無限的意志。

艾美看出了,這個“神”的意志不斷成長,但是仍然也只是有限數。

但是她並不會否認,對方的身體,對方的法力,都是合格的“邪神”。

身爲魔人的艾美是不可能會看錯的。

“不過……沒有無限的意志,這種‘神’真的是有意思嗎?”

在興奮過去,艾美就只是剩下了懷疑,她開始懷疑這種空有“邪神”位格的怪物真的是希望的所在嗎?

對於魔人而言,只要擁有無限的意志,不管是誰都可以成爲真正的邪神,同時擁有無限的力量以及無限的意志的神。

艾美承認,這種“神”的確是在成長,比起魔人更加成長的速度更加快。

但是--這種“真神”對於洛芙而言,真的是有意義的嗎?

……

另外一個的永劫當中。

“我……我到底是誰?”

“我是憎惡之天,我是巴柏寇克,我是萬有的圖書館。”

“不,我是愛莉雅.德比……”

“不,你是沃特雷,你是畢特,你是猶格.索托斯的神孽,你是達貢的巫女,你是諸神的代行者。”

“我是人類。”

“我是怪物”

兩種矛盾的想法正在愛莉雅的意識裡出現。

兩道巨大的意志在撞擊,兩者的撞擊之間無數的宇宙生滅。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沉睡之神”--克蘇魯。

兩者的分裂出來的一絲意志在這裡互相撞擊。

雖然只是處於有限的領域,從力量上不如之前所出現的“神”,但是在意志上這卻是比起初生之神更加強大,更加接近無限的存在。

比起正在成長的初生之神,這種的意志可以足足達到初生之神成長了九十億年的地步。

成長到無限需要有無限的時間,但是無限正是永遠不會有終結之日的存在。

因此,不管等待多久,無限的日子還是不會來到的。

如果想要靠此來對抗真正的邪神,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目前似乎是出現了希望了。

於愛莉雅體內的兩道意志在撞擊之間開始結合,與混沌之庭的某種存在連結,以有限之身融入到無限東中。

這即爲無限之域,不再是單純兩道意志的結合,而是以其爲鑰匙,成爲無限者的一部分。

即代表了無限者的自身。

“不,我……餘是,千眼之魔(混合之神)克蘇恩”

作品相關 167 瘋狂之書(60)

整個宇宙什麼也不存在,沒有星辰,沒有星光,沒有大地,沒有蒼穹。

似乎是一個完全沒有完成的世界一般。

但是在很久之前,這個世界是完全的。

蒼穹之上有無數的星辰,大地亦如無盡一樣地延伸。

過去與未來變成了一個重疊的圓環,這本應是一個沒有辦法走出去,無限的迷宮。

但是於現在,過去是什麼都沒有,未來亦是什麼也沒有。

在這個如廢墟般的宇宙當中,唯有一個的存在。

這個宇宙難以用言語去描述出來,就算是用盡了人類的言語也不足夠說明它的萬一。

但如果只是粗略地形容的話,這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甚至很簡單就能簡略地描繪出來。

它的手如宛如章魚的肢體一樣,末端是一個像是水晶球一樣的圓狀物。

如同紫水晶一樣的圓球裡,就像是空間被撕裂了一樣地露出了一個個如獸瞳一樣的瞳眼。

怪物的軀體都很平均地滿布了這些詭異的眼球,看起來就和蒼穹上的羣星一樣繁密。

頂部是宛如白骨般的尖形,很多,很密集,就和森林裡的樹林一樣,光只是用眼睛看很難說得出數量到底有多少。

這隻的怪物似乎和隕石一樣停止了活動,慢無目的地飄流。

“千眼之魔”克蘇恩,這是怪物的名字。

並非是諸神,但卻又是諸神的一部分,並非是分裂出來,而是與諸神同在。

從位格來看,這正是真正的“神”,從實力來看,這亦和真正的“神”並沒有分別。

不管是意識,身體還是法力,這都是真正的“神”,是“神”的末端。

“$#%∧#&#$”

它的說出來的話並非是任何的生物可以聽得懂的,以神秘玄奧的器官所發出來的聲音就如“大道之音”一樣,玄奧非凡,難以解讀。

但光只是一聽,就像是蘊含無盡的哲理一樣,妙不可言。

突然之間,似乎有什麼閃光出現,劃過了星河,抵達到這個世界。

裂開了,某種東西裂開了。

宛如感受到某種召喚一樣,怪物突然之間瘋狂地蠕動,比起光線還要快速。

似乎感受到怪物的情緒一樣,世界都失控地出現了龜裂,一道又一道通往未知的裂縫出現。

怪物似乎完全沒有思考地就走進到去裂縫之內,轉眼間就從這個宇宙中消失不見。

……

“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發生了一樣”

艾美.華格斯特感覺到似乎有某種東西來了,但又好像是什麼也感覺不到。

由於實在是完全發現不到異常的存在,於轉眼之間,艾美就把這種的苦惱都忘記了。

她再一次望向自己身前的東西--名爲南希的少女。

不過暫時應該稱之爲新神<維羅妮卡>吧。

神明的靈魂在體內的邪神因子當中,似乎打開了某種的通道一樣。

艾美看到了,對方的意志似乎是不斷地融入到某個偉大的存在一樣。

去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到這到底爲什麼會被稱之爲“希望”。

如果說安琪所代表的,是神的法力以及容器的話,那麼……在艾美面前的東西所代表的就應該是神的意識了。

“哇……竟然把自己的意識都融入到邪神裡嗎?對於無限的邪神來說,這的確是什麼事也不算,但對於你來說,這應該是把自己的念頭都煉沒了吧。”

“不過,要是這樣還可以維持自己的話,至少也能說得上是無限的京分之一,萬分之一……反正答案同樣也是無限吧,這樣的話--確實是一個能揮發出神的身體以及法力的意志。”

“但是,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可能會發生嗎?真的是可能會這麼順利嗎?這可是歷史當中也沒有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啊,去到最終,被邪神所吞噬而變成了從邪神分離出來的有限意識,這應該是最終的結論,想要和邪神同在,這樣的事情當然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當然,如果在常識內的情況應該會是這樣”

忽然之間,洛芙的聲音傳到去艾美的耳朵裡,當艾美注意到的時候,洛芙就已經帶同了魔導書來到這裡了。

“艾美,你所想的是沒有錯的,假如在正常的情況之下,最終這些的‘無限’都會墜落到有限纔對,安琪也是因爲捨棄了自我的意志,才能完全沒有壓力被轉化爲‘無限’,但是擁有無限之力,對於你我而言也是很基本的事情。”

“這是每一個真正的魔人都有的特質,擁有無限但是自身卻不是無限,用有限的意識來控制無限,這當然也只會得出‘有限’的結果。”

洛芙很快就說出了艾美的擔心了。

“不過,這也只是在常識中的事而已。”

說出了這話,洛芙取出了魔導書。

“阿撒……阿撒託斯之書?”

艾美看到了,注視到了,洛芙手中的魔導書,並非是她想象當中的《克蘇魯神話》。

“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一本書?有什麼東西搞錯了嗎?”

這併合乎於洛芙之前所說的話,艾美急躁而且衝動地發問。

但被洛芙的視線在注目之下,即使是擁有無限的法力,艾美仍然沒有辦法反抗對方。

對方的意志比起自己更加強大,而司掌全能之力的洛芙所擁有的力量本來就不單只是有限與無限來形容,那是反邏輯的力量。

不管是力量的位格還是意志的強大,洛芙都比起自己更加強大。

艾美如此地得知道結果,因此艾美並沒有打算用自己的神力來對抗。

“嗯,確實有一些東西是出現了誤差,預定的‘天之書’並沒有誕生降生,得到的也不過也就只是半調子的魔導書而已,作爲召喚並且控制鬼械神的魔導書,這是合格的,但如果是和諸神敵對,這也不過就只是連玩具也不如的東西。”

“連無限的力量也沒有,只是處於有限數,就算能一瞬間摧毀不可思議個宇宙的力量也是沒有意義的。”

洛芙帶着遺憾地說出了結論。

“所以,也就只能用這本來代替的吧,作爲未來世界十三恐怖之一的《阿撒託斯之書》,它的確是擁有可以代替預定計劃的作用的,不過還是欠缺了什麼。”

“那就是--一個魔人啊,沒有一個完整的魔人作爲控制器以及中樞紐的話,這是不行的”

洛芙說到這裡的時候,艾美可愛的小臉都已經變得發白了。

顯然,艾美以爲洛芙所需要找的魔人,就是自己了。

洛芙的雙眼仍然沒有任何感情,冰冷的雙眸似乎可以輕鬆刺穿艾美的身體。

艾美此時也沒有想要笑的動力,本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顏都已經退去了。

“當然,我所說的魔人也並非是你。”

洛芙看到了艾美的擔心,馬上就說出了答案,這使得艾美鬆了一口氣。

洛芙一步一步地前行,很快就走到去艾美的身邊。

一天,兩天,三天……

時空宛如停止了一樣。

在下一瞬間,洛芙吻上了艾美的雙脣。

龐大的魔力釋放,神力的光輝在宇宙之間四散。

《阿撒託斯之書》上的神力又開始增殖。

“來吧,來吧,神明啊,神明啊,注目到嗎?注視到嗎?”

“就在這裡啊,過來吧,神明啊!”

“傲慢的神,隨意地玩弄衆生的邪神啊--”

“太初的全能永生之主,塔維爾.亞特.烏姆爾!”

洛芙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但她也知道這是沒有意義的行爲,只是露出了數秒的時間之後就平息了。

平服了心情之後,艾美用小手輕輕地揉了一揉她的胸口。

“你沒事吧……剛纔……”

“什麼事也沒有,感謝關心。”

洛芙冷淡地迴應,但是雙手的抖動卻說明了內心的不平靜。

“接下來之後,可不要有任何留手啊,艾美,就算是對着我也好,都要抱着殺人我的目的而行動啊。”

“爲什麼這麼突然?”

艾美帶有疑惑的反駁並沒有被洛芙所接納,她只是再一次問道。

“你這是願意,還是否定?”

“我……我我……”

艾美仍然沒有辦法說出答案,大腦也好像是短路了一樣。

“再過多不久之後,我就不再是我了,要是你不肯的話,那麼……就去死吧。”

冷酷的話說出口,洛芙馬上就推開了艾美。

下一刻,光芒四射,每一道就的光芒都有輕鬆地摧毀太陽系的神力。

南希的那個方向,意識與邪神相合,某種噩夢一樣的東西正在降臨。

“無限的意識,無限的身體以及無限的神力,三者之間就構成了無限的邪神”

“不管邪神萬分之一還是億分之一,在能力上也是不會有分別的,因爲無限的億分之一是無限,百分之一是無限,京分之一亦是無限,所有都是歸於一體,無限自生。”

“這種的存在,正是邪神的存在。”

洛芙一邊說道,宛如噩夢一樣的物質開始充斥這個空間。

“我的話有錯嗎?塔維爾.亞特.烏姆爾!”

過去了一會兒之後,洛芙的聲音纔開始出現。

“嗯,基本上都是正確的啊,小芙。”

但是說話的人已經再不是這個身體裡的主人,而是來自於蘇夏的邪神,太初的全能永生之主,太古永生者--塔維爾.亞特.烏姆爾。

“既然知道了,爲什麼還要這樣做?你應該知道的,死亡亦好,生存也好,對於‘神’來說是沒有分別的,有分別的人是你們人類,衆生啊。”

洛芙……塔維爾幽幽地說道。

她的眼眸似乎可以看到時光的盡頭,她所理解的似乎是全部。

宛如全知全能之神,塔維爾隨意地站立,但看起來卻和整個宇宙的中心並沒有任何分別。

此身即爲無限,意志即爲無限,身體亦是無限。

絕對的無限之神,這正是真正的舊日支配者,是神之領域的基本。

“無聊,無趣,就不過只是從‘我’的當中分裂出億分之一,擊敗這樣我‘我’真的有意思嗎?就算只有本體的億分之一神力,我亦是和本體是一樣擁有‘無限’的力量啊。”

看着艾美的身影,看着安琪所化身的邪神,看着與邪神相融的維羅妮卡,塔維爾發出了嘲笑。

《阿撒託斯之書》的書頁有靈性地翻動,強大的神力似乎是想要拒絕塔維爾一樣不斷釋放出來。

但是塔維爾的小手完全沒有因此而扭曲,甚至是移動半分。

和“神”的神力相比,阿撒託斯之書的力量完全就只能用弱小來形容。

“爲什麼要掙扎?這是沒有意義。”

塔爾維歪一歪頭,露出了呆呆的表情。

“既然這般想要反抗的話,那麼就消失吧。”

幽藍的火焰燃起,《阿撒託斯之書》並沒有忍受多久就變成了飛灰。

一個魔人的分身完全沒有反抗力就消失。

“艾美,艾美.華格斯特,是這個名字沒有錯吧。”

“是!”

艾美只是聽到了塔維爾的問話,就感覺到心中一道寒意籠罩全身。

她的神力全然爆發,一下子就全力出手,神力化劍,如流星墜落般直刺。

塔維爾連反擊也沒有,就讓對方的神劍刺中身體。

神劍斷裂,塔維爾的身體絲毫不損。

隨意一彈,艾美的身體就直接被炸開了三分二。

血肉橫飛,如血色的疾風一樣吹散。

“下意識的反應嗎?嗯……原來如此,是她施加的心理暗示嗎?讓你這樣的魔人來送死?這可真是搞笑啊。”

塔維爾嘲笑道,身爲諸神的一員,她的身上似乎並沒有找到神明應有的感情,反而就和普通的人類沒有分別。

“那麼,把本來沒有說完的話也說出來吧--有興趣來到蘇夏嗎?”

完全沒有把自己剛纔隨意一擊放在心上,塔維爾提出了邀請,但是這會有人答理纔有鬼。

不過塔維爾的那一擊,就似乎是推動了某個機關一樣。

化身爲邪神的安琪突然之間動了,宛如羣星般的泡沫聚合物以龐大的質量進行攻擊。

而正在與邪神融合的南希亦和安琪融合在一起,於下一個瞬間,出現在塔維爾面前的就已經是一個“神”了。

一個可以和塔維爾對抗的“神”,一箇舊日支配者。

兩者都是抵達到神之領域,擁有的力量都是無限的。

無限的力量互相撞擊,世界連一秒的時間也沒有堅持就被毀去了。

但是在毀去的瞬間,一個新的世界又誕生了,再一次把兩柱神也關進去了。

世界不斷地產生,世界封印世界,世界又封印世界。

宇宙與宇宙之間不斷重合,變成了一個不斷增生的盒子,兩柱神明都被封印於當中。

塔維爾看了一看之後笑了起來。

“啊,這是模擬光之多面體嗎?不過到底是怎樣的自信纔會令到你認爲--神明就只是空有力量的怪物?”

看着變成了邪神的安琪,塔維爾隨意地握拳,然後揮動了拳頭。

與安琪的身影撞擊之時,不分勝負,但是光只是餘波都已經令到宇宙不斷地摧毀。

但是摧毀的速度不如增生的速度而已。

但是這種的增生速度又是兩柱神交戰多少次就能超越,這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不過顯然,洛芙並非是和塔維爾所想的一樣,只是單純地認爲“神”這樣的存在就只是擁有無限力量的怪獸。

安琪這樣的邪神是以仿造猶格.索托斯爲原因而製作出來的。

簡單而言--舊日支配者都有猶格.索托斯當中。

這是基於此要素而創造出來的“神”。

真正的封印並非是利用《克蘇魯神話》創造出來的自生宇宙。

那不過就只是爲了令到塔爾維所在的世界可以至少承認一擊的水平而創造出來的地域。

通過無數的重複而得到的力量只是爲了這一個瞬間而使用。

化整爲虛無的力量把盒子都崩壞。

塔維爾沒有辦法收回自己的拳頭。

“嗯?”

安琪的身體化爲了囚牢,從過去到未來,在有限到無限,她封印了萬物,塔維爾都封印到去它的當中。

某種硬物裂開的聲音,安琪的身體不斷地解體,無限的身體在粉碎。

不……仔細一看--那是安琪已經變回了凡人了。

“以人類來說,做到這個地步真的是很了不起啊,可是--從人類當中孕育出來的邪神也不是邪神,只要去到了界點的話,就可以把位格逆轉,墜落到凡人。”

“把我的希望還給我啊,混蛋。”

退回到凡人的安琪,揮動了無力的拳頭,擊中了塔維爾。

本來無力的拳頭不應該產生任何作用,但是塔維爾的身體卻退後了。

“後退了?我後退了?”

安琪的身體滿是裂紋,似乎就和一個隨時都被碎開的瓷器沒有分別。

她的拳頭並不有力,她亦並非是諸神。

安琪化身爲邪神,但那是體內的邪神因子變成了“神”,就和伽達蒙沒有分別。

但是,安琪只是人類而已。

塔維爾所做的,就只是把安琪和“神”切斷了聯繫而已,沒有了聯繫,“神”就自然迴歸到去混沌之庭了。

在這裡的,就只是凡人而已。

“這樣一說的話,能呆在這裡的你也不可能會是真正的神吧,大概你就只是類似是通過一個媒介之類的傳送自身的力量,也就是僞無限吧。”

“因爲--你明明就只是一個以邪神之名自稱的魔人而已,抵達到神之領域的你已經沒有辦法回來,能出現在這裡,就代表了你也不過就只是僞邪神而已,如果沒有發現到的話確實是和真正的邪神沒有分別,但意識到的話,這也很難解決,但絕對不是和麪對神一樣什麼辦法也沒有。”

“你是……誰啊?”

塔維爾看着新出現在這裡的人。

那是一個長相可愛的幼女,甜美的笑容,以及宛如白雪一樣的長髮,皮膚晶瑩。

“咦?姐姐你已經忘記了我嗎?是我啊,是我啊,愛麗絲啊。”

自稱爲愛麗絲的少女正在一臉吃驚。

“所以說,能在這裡現世的,不是屬於有限的邪神化身,就是屬於抵達到無限的僞邪神而已。”

“後者是很難對抗,但只要知道降臨的方式,想要放逐就已經是很簡單的事情吧。”

“也許姐姐你可能是很無聊,去到現在也不過是以玩弄的方式來出手。”

愛麗絲說着的時候,她已經把只是剩下三分之一的艾美抓回來。

“但是去到這個時候仍然沒有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也解決,不是因爲姐姐你太無聊所以不想幹,就是因爲有某種限制吧。”

“要是我會這樣做的話,那麼,肯定是把你強行召喚來的時候做了什麼手腳了。”

“就算知道在這裡殺死了你,也是完全沒有意義,但是爲了表達自己的決意而這樣做,只是因爲自己高興纔會這樣做,這很有姐姐的風格啊。”

“所以說,你的姐姐到底是誰啊。”

塔維爾莫名奇妙地看着愛麗絲彷彿完全說不完的話。

“就是你,還有被你奪去了身體的那個人,還有它。”

“它?”

“能令到你已經中伏了亦是一無所知,除去了自身之外,還有誰會做到?”

“不管是身爲凡人的姐姐,身爲太古永生者的姐姐,還是變成了怪物的姐姐,就算你們自己完全沒有自覺,但是你們卻是同一個人,這是身爲邪神遺物的我可以知曉的事情。”

愛麗絲並沒有回答到塔維爾的疑問,但是身爲“神”的塔維爾會一無所知,本來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被那種半調子的神之獸所阻礙也是一個疑問。

爲什麼身爲凡人的安琪可以一擊就打中了塔維爾。

爲什麼身爲“神”的塔維爾隨意一擊卻沒有殺死艾美。

無數的疑問都說明了一個極爲過分,荒謬的結果。

但是不管它是多麼不可思議,這卻是唯一合理的答案。

塔維爾似乎沒有意識到疑問的所在,這就令到愛麗絲開始失望了。

“果然只要脫離了‘神’,姐姐你就會變成了死板,不會思考的人偶嗎?還是說,你實際上仍然想念着她,想念着阿坐名,所以纔會變成這樣?”

“要是這樣的話,就由身爲妹妹的我所幫助姐姐你--變回原狀吧。”

宣告出如此的誓言,愛麗絲一口氣地衝出去。

以和天人沒有分別的身體攻擊,產生的力量也就只是鬼械神的水平,也就是和裡貝爾.雷基思沒有分別的水平而已。

對於“神”而言,就算是邪神化身,這種的力量也是沒有辦法傷害到對方吧。

不過,塔維爾卻受傷了,愛麗絲的拳擊打傷了塔維爾。

“這到底是……”

“還在等什麼啊,動手啊!”

作品相關 168 瘋狂之書(61)

愛麗絲如同咆哮般的呼叫並沒有引發出奇蹟,實際上在那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

愛麗絲雙眼看着塔維爾的身影,一言不發。

在下一刻,愛麗絲馬上就把《阿撒託斯之書》從背後拉出來,然後用力地踏上了兩下。

“爲什麼就不肯好好幹活啊……明明每一次帶我來就是進行戰鬥環節--這已經令我非常不爽了,爲什麼在這種重要的關頭你才什麼也不肯幹啊。”

“這本書是……”

“阿撒託斯之書啊。”

對於塔維爾的疑問,愛麗絲馬上就告訴她答案了。

《阿撒託斯之書》,這正是把愛麗絲從未來的時空召喚到此處的魔人,如無意外,這應該是因爲洛芙手中的《阿撒託斯之書》再加上愛麗絲個人的願望才令到她被召喚來到這裡的。

但是一出現就面對已經神格化的魔人,以諸神之名來自稱的塔維爾,這明顯就有些過分了。

對方可是已經和邪神合一的存在,等同於無限,是抵達到神之領域的怪物。

和那些半調子的邪神化身並不是相同的概念。

“受傷了嗎?我……我受傷了嗎?”

不過,這位和“神”並沒有分別的魔人,她似乎呆滯了一樣。

愛麗絲疑惑地看着對方,似乎在思考對方的腦袋被自己打壞了的可能性。

就算對方的腦袋真的是壞了,愛麗絲也不會介意,因爲對方正是自己的姐姐,就算對方變成怎樣,愛麗絲都不會討厭對方,也不可能會放開對方。

“啊哈哈,別在意這些小問題吧。”

不過,像是“不好意思”之類的感覺還是會有少許的。

“比起這種事情而言,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並沒有被兩人的戰鬥所吸引,身上的邪神之力都快要完全消失的安琪問道。

在她的身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南希的身體都已經變得支離破碎,看起來都是沒救了。

而她的意識在和化身邪神的自己合一的時候,就已經不存在了,不……確切而言那是被諸神所回收了。

而身爲凡人的安琪,也不可能可以在太空活下去,去到邪神之力消耗完之後,真正地變回了凡人之後,安琪的壽命也去到了完結的時候了。

即使如此,即使已經知道結果,安琪仍然是帶有希望去問道。

“對啊,這已經不可能活下去的,以人類之身抵達神之領域,然後又被強行地脫離無限,這是必然的結果。畢竟--你並非是真正抵達到諸神的世界,你不過就只是依靠來自於諸神的存在而和無限的神聯繫在一起。”

“雖然說結果同樣看起來也是‘神’,但是,這卻是能被解除的,如果是真正地抵達到神之領域,恐怕你也沒有任何變回凡人的可能性吧,就算是可以,只要你心念一動就可以再一次變回‘神’”

回答的人並非是愛麗絲,而是塔維爾。

她撫摸自己被愛麗絲所擊中的地方。

“當然,就算是我自己也是這樣類型的‘神’吧,所以纔會被擊傷,因爲我並非是真正的‘塔維爾.亞特.烏姆爾’,而是和你一樣啊,安琪,我們都不過就只是通過連結諸神而成爲神聖的存在。”

“就像是裡那些叫做‘天道聖人’之類的傢伙差不多?”

安琪似乎好奇地問道,在去到生命的盡頭,那一種的無力感已經令到安琪連向命運反抗的動力也沒有了。

“大概吧……也就是說,現在的我也不過就只是一個‘魔人’而已,難怪會被打傷。”

“而造成這種的根源呢……”

“是你吧,洛芙。”

塔維爾身上閃動神力的光輝,在她的身邊似乎出現了無數道無形的鎖鏈一樣。

在神力的衝擊之下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把鎖鏈擊碎。

愛麗絲看着神力閃動的塔維爾,不禁地後退了數步,被神力所擊發的神風所吹飛。

但轉身之後,愛麗絲就已經出現到去安琪的身邊,在她的左手還抓~住了殘缺的艾美。

艾美的身體發出了“呼隆”的聲音,就像是某種正在膨~脹中的東西一樣。

“波”的一聲,一個和以前沒有分別的身影於遺骸出脫出。

“差一點就以爲要死了。”

艾美似乎鬆了一口氣。

“就算是所有人都死了,你也不會死,畢竟你就是生死都在一念之間的魔人。”

愛麗絲說道,但那似乎是曾經想要殺死這個人,但怎樣殺也殺不到的口吻一樣。

“爲什麼我總是覺得你的語氣很危險啊,不,不對,你到底是誰啊,小愛呢?”

艾美差一點就把愛麗絲錯認爲愛莉雅,因爲兩人的長相很像,就是瞳色以及髮色是不同的。

“我呢?我是愛麗絲.德比,又或者把德比改成爲沃特雷也沒有問題,我本人倒也是沒有所謂,如你所見的一樣,我是愛莉雅姐姐的妹妹。”

但換來的,那就只有艾美充滿了不信任的視線。

這種解釋,艾美並不可能會這般簡單就接受的,她可是認識愛莉雅的,當然知道她是不可能會有妹妹的。

既然如此,這個自稱爲她的妹妹的傢伙,這到底又是誰呢?

艾美的心窩裡充滿了疑問。

但是沒有等到她把疑問發作……

“那麼我們就換一個場地吧。”

從遙遠的地方望向她們,塔維爾已經站立在北落師門上。

距離是無比遙遠,但是塔維爾的聲音已經傳到去三人的耳邊了。

在下一刻,眼前的風景改變了,萬物都像是扭曲了。

回神之後,她們已經出現在美國西部的上空。

三人的身影不斷地墜落,去到地面的時候被一道光幕接下來了。

“這裡是……不,在不久之前整個地球不是完蛋了嗎?”

會對此而吃驚的人,當然是安琪了,在失去邪神之力的時候,她可是看到了那個近乎支解了的銀河系。

“因爲這裡不是‘現在’,而是‘過去’啊。”

愛麗絲翻了一翻白眼。

艾美的小手散發出柔和的力量,按在安琪的時候令到她臨死的身體回覆原狀,但是卻沒有辦法阻止她的崩潰。

安琪沒有可能再活下去了,神之力的反噬已經出現了,以艾美的神力是不可能把這種詛咒解除的。

“哎啦,看來你還是沒救了。”

“金色木馬……”

安琪的雙眼似乎迷迷糊糊了,視力也開始消失,身體連維持活動都已經變成了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就好比要用意志力推動死人復活一樣。

對於一個凡人而言,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說,我根本就不是木馬啊,真正的金色木馬是誰,你應該沒有見過的,我不過就只是一個僞裝者而已,僞裝成爲木馬的‘魔人’,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是。”

艾美望向安琪,也看到了對方生命的盡頭,所以她也沒有想要多說什麼,只是簡單地一說之後就放手了。

“那麼永別了,木馬房間的調查員,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安琪的身體不成~人形地解體了。

在天空上的風景突然之間扭曲了,龐大的質量憑空而生,一個纖細的人影出現在天空上。

看起來和愛麗絲相差不大,宛如人偶一般的少女。

少女的容貌美如天仙,長髮隨風飄動,虛空而言,一種龐大的壓力迎面而來。

“談話的時間也該結束了吧,明明只是沒有意義的事情,我不明白爲什麼你們要這樣做。”

“不過,你們和她也沒有關係的吧,爲什麼要和我戰鬥呢?大家和和氣氣地收手不是很好嗎?”

塔維爾說出了自己也不相信的話,神力跟從心念而動,世界的根源似乎被對方的神力所取代了。

“和氣?姐姐你到底在說什麼?此時的你並非是‘神’啊,正因爲這樣,你纔會思考得和一個凡人一樣,也是因爲這樣你纔會有宛如凡人一樣的感情。”

“從你被召喚而來的時候,你就應該注意到的吧,這種的情況所代表的到底是什麼。”

愛麗絲輕靈的聲音回答了塔維爾的話,同時亦握好了拳頭。

以密武者的身分,愛麗絲把自己的戰意凝聚。

(很久……很久也沒有好好和姐姐戰鬥了,這應該算是第一次的吧,不是以玩樂的心態而戰鬥,而是以殺死對方的覺悟而揮動拳頭。)

塔維爾並沒有理會對方的想法,她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無數的魔法陣出現在她的身後,在下一瞬間化爲了無數的光柱,每一道都蘊含了輕鬆地把大陸氣化的力量。

光柱射~出,艾美同樣亦以神力還擊。

但是艾美的神力和塔維爾的攻擊接觸的時候,完全沒有意外地潰敗了,神力被打散,完全沒有阻礙到光柱。

“果然還是不行啊。”

艾美嘆氣道,然後趕快地迴避了對方的攻擊。

光柱擊中了地面,整個美洲大陸已經蕩然無存。

迎接同樣命運的,還有歐洲,亞洲,非洲。

被塔維爾的光束所擊中之後,整個大陸都完全消失了。被氣化了。

“要是被打中了一擊的話,這可真是要命的啊。”

愛麗絲一邊迴避,一邊說道,就算是在太空中都可以自由地活動的她並不會受到大地的限制。

就算在她的雙足之下什麼都沒有,愛麗絲仍然可以像是於平地行走一樣順暢。

“就算同樣也是身處於魔人的領域,個體與個體之間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艾美以神力化爲子彈射~出,但在半路就被塔維爾的法力所截斷了。

“因爲她可是我的姐姐啊,未來世界裡最爲強大的魔人之一,與太古永生者合一而成爲諸神的怪物。”

“就算此時身爲魔人而並非是‘神’,她的實力仍然很強,目前還是因爲她沒有使用權能的關係,所以才能戰鬥而已。”

“比起她不使用權能,這能否理解爲對方不能使用權能?”

艾美提出了這個疑問。

“這是不可能的,魔人的權能並不會受到任何的事物影響的,就算是世界也沒有可能。”

“那麼,對方是怎樣再一次從‘神’變回‘魔人’的?”

艾美再一次問道。

“這個嗎……”

愛麗絲想了一想,此時,大海已經沸騰了,整個海洋都變成了沸水。

“這應該是因爲洛芙的魔神之力使然的關係吧,當塔維爾切斷了安琪和邪神的聯繫之後,魔神的力量也是如此地切斷了她和‘神’的聯繫。”

“不,應該是在更早之前,對方的神性早就已經蕩然無存,來到的只是一個具有人生的魔物而已。”

“能和諸神對抗,應該是因爲本能的反應而已,因爲當時的安琪還沒有完全地抵達到諸神的領域。無限的意識,無限的力量以及無限的身體,擁有這三者可稱之爲‘神之領域’。”

“當時的塔維爾確實是擁有這三者的,但是對方的意識卻是出現了問題,雖然是無限,但是意識卻不是諸神,而是人類。”

“能做到這種不合理的事情,自然就是來自於不講理的力量,那正是魔神之力帶來的可能性。”

“原來如此,阿撒託斯之書所說的‘第一希望’原來是這個意思嗎?邪神墜落所指的並非是邪神來到人間,而是指從邪神墜落爲凡人。是這個意思嗎?”

“如果說邪神是無可對抗的話,那麼‘魔人’就只是如同深淵一樣強大而已。”

“在這種的情況之下,說不定這真的是可以打敗對方的。”

艾美突然之間信心十足,換來的自然就是愛麗絲的白眼了。

“你到底是那來的自信啊,以我們這種天人的肉~身就算是接下一擊都是不可能的”

“塔維爾的一擊就已經足夠殺死你我了,而相反,我們的攻擊也就只能勉強擊傷對方。”

“這根本就是近乎是不能對抗的啊。”

愛麗絲是說得有些誇張的,因爲就算是被打中了,只要不是整個人都被擊中那就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以天人的身體,就算是十分之九的身體消失了,剩下來的部分都可以在瞬間完成再生。

魔人的身體並非是無限,但是魔人所擁有的邪神之力,當然是無限的,因此這是取之不盡的力量。

只是因爲魔人的身體以及意志不能令到他們引發出這種無限而已,但作爲消耗,魔人可從來不需要擔心這種問題。

愛麗絲的左腳被擦中了,半個身體都氣化了,但是在下一刻就長回來了。

可是該感受到的疼痛可是連半分都沒有減少。

“很疼啊,混蛋。”

愛麗絲痛呼了一聲,然後就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每一發沒有擊中的光束在打失了之後都會消失,然後又再一次出現在前方。

再是這樣下去的話,能迴避的空間就會越來越少。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用自己的身體來消耗光束的數量,比如說砍碎自己的身體扔出去,和光束相撞。

這是更加理性的做法,但是要是真的是這樣做到的話,誰知道在遠處施放咒術的塔維爾又在幹什麼。

退路是不存在的,身爲太古永生者的魔人,塔維爾可以隨意跨越空間的距離,不管走到多遠都是無用的。

至於時間,如果來人是寄車無限的話說不定有用,但是隻是身爲猶格.索托斯的後代的愛麗絲,這是不可能的。

她要是可以做到的話,就不需要依靠阿撒託斯之書來穿越的。

現在自己之所以沒有被光束消滅,大概也是因爲塔維爾這個傢伙在試探吧,試探目前的所有是否就是事實的全部。

(自己去到最後果然還是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到嗎?)

愛麗絲不能不這樣想,儘管在他人的眼中,她可能是強大的魔人也說不定。

但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這種的魔人就算是在十三恐怖裡,也就是和曾經的深海的遺子相提並論的存在。

和這些已經能和不完整的‘神’相比的魔人,她根本就是無能爲力。

艾美的眼眸裡閃過了冷漠的神光,這是針對塔維爾的,同樣也是針對愛麗絲的。

從剛纔開始一直表現無能的魔人,似乎並非是和實際的表現一樣簡單。

她的雙眼所望向的地方是任何人印注視不到的,她所思考的更加不是目前的事態。

她似乎只是在引導着什麼,她似乎在計算着什麼。

但最終,所有人都是一無所知。

(可惡,到底可以怎樣做啊!)

愛麗絲心裡咆哮,握緊了的拳頭亦不知道應該和那裡揮動了。

她和塔維爾的距離至少還有三個北京的直徑。

這種的距離並不容易跨過去,特別是距離之間有無數的光束在射擊。

要是觸碰到就會魂飛魄散。

愛麗絲肯定對方的力量絕對可以做到這點。

儘管一直在叫對方爲姐姐,但是愛麗絲知道,塔維爾已經是另外一個存在了。

那大概就只是佔有了她的靈魂的怪物而已。

但是至少對方靈魂的外殼還是自己的姐姐。

並沒有期望對方可以回想去因果率修改之後的事情,並沒有期望對方可以對自己溫柔細語。

愛麗絲所期待的,從頭到尾也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

空間的距離被抹去了,本來身處遠端的塔維爾出現在兩人的身上。

左手張開,一個龐大的能量球被在她的掌心中~出現,一口氣地按在了艾美的身上。

光球把艾美吞噬了,當光球向着愛麗絲射去的時候,她的腦袋已經變得一片空白了。

什麼也想不到了,在近乎絕望的能量面前,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到。

愛麗絲的意志能控制的能量,絕對沒有可能超越眼前的能量球。

那是整個銀河系的質量再變大五倍都沒有辦法達到的力量。

即使是完全沒有花巧可言,只是以最粗劣的使用方法而使用,對於身爲魔人的愛麗絲來說,這也是沒有辦法對抗的。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技巧是沒有意義的。

因此面對諸神,沒有辦法支配,御使無限的人都是弱小而無力的。

但是,光球最終在愛麗絲的面前停下來不動了。

塔維爾完美無暇的小手也停下來,而且青筋暴現。

“洛芙……你沒有死去?你還在這個身體裡?”

“隨意地使用他人身體的下場,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魔神的力量與邪神的力量相撞,並非是無限之人能使用的自然是有限的力量。

即使如此,以洛芙的身體爲戰場的兩道力量引發的恐怖質量仍然可怕。

塔維爾完美的身體上滿是青筋裂紋。

“太古永生者,蘇夏世界的命運支配者,多得你的設定的法則,我纔會因爲是未成品而被教授所拋棄。”

洛芙清冷的聲音響起了,聲音中充滿了怒意。

“不過,你現在也已經不再是未成品了,擁有了七情六慾的你可是完整的人類啊。爲什麼還需要憤怒?從被毀滅的命運中向你伸出救濟之手,把你從蘇夏送來此世的人可是我啊,爲什麼要怨恨,爲什麼要憎恨?你不認爲你這一份的惡意是向錯了人嗎?”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我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爲你的錯,儘管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那位神,只是那個‘神’的一部分,一個處於有限領域的分身。因爲我沒有辦法向神挑戰,而並不以化身出現在一間的‘神’,我也只能以這樣方法來和你見面了。”

洛芙的神志明顯非常不清,語句,邏輯都充滿了問題。

但這至少說明了,對方的目的只是爲了召喚出塔維爾的魔人。

因爲自知道永世都沒有機會和‘神’報仇,所以才把注意放在身處凡人領域的魔人身上。

說到底,洛芙也不過只是利用自己的生命來進行發泄而已。

只是這般簡單的理由,純粹的惡意。

即使已經神志不清,即使已經身歸冥土,洛芙仍然控制自己的神力來阻礙塔維爾。

“命運的交織者啊,來吧,讓我看看去到了這個地步,你又可以做到什麼!”

“瘋子,你就是爲了這種理由?”

說話的人並非是塔維爾,而是愛麗絲本人。

“你就是因爲這種莫名奇妙的理由,才把我和姐姐變成這種樣子?你……”

如果說塔維爾的存在就是做成洛芙扭曲的根源,那麼愛莉雅以及愛麗絲的誕生與安排者,就是洛芙本人了。

“沒有辦法原諒,本來以爲是爲了偉大的目的纔出現的命運與悲劇,竟然就是因爲你這種無聊,低俗的理由而存在?”

說到此時,愛麗絲的表情已經形如惡鬼,神力暴現,帶有怒意的拳頭揮舞。

作品相關 169 瘋狂之書(完)

當然,洛芙的本身已經死去了,留在這裡的也不過就只是她的怨念之類的東西。

即使是死去了,通過魔神的力量仍然可以把自己的怨恨具現出來,成爲一個新的靈魂。

這一個新的靈魂在塔維爾施法解決僞邪神的時候,學習到相關的技巧而通過魔神的力量再見。

因此,塔維爾纔會從“神”墜落爲魔人,而這亦是洛芙所謂第一希望的結果。

邪神墜落,這個名詞的意思並非是指令到“神”從異世界墜落到此世,而是指從神之領域墜落到凡人。

所有的事情都如同計劃一樣,本來應該如此的。

愛麗絲揮拳,拳頭擊中了塔維爾的身軀,神力迸出但是卻沒有傷害到塔維爾的身軀。

“爲什麼?把‘神’擊敗這應該也是你的目的吧,愛麗絲,憎恨着神明,憎惡着無所作爲的諸神,這應該就是你的本身吧。”

神力並非是在傷害塔維爾,而是傷害洛芙殘留的意識。

但是,連身爲魔人的塔維爾都沒有辦法在瞬間消滅的意識,這更加不可能會被愛麗絲隨意的一擊就消滅。

這不過就只是沒有意義的行爲。

洛芙看着愛麗絲憤怒,咆哮地把拳頭擊出的身影,心頭裡完全就被不解所充滿了。

怨恨的對象是不是出錯了?

洛芙並不知曉對方怨恨自己的理由是什麼。

“如果不是我的話,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姐姐都是不存在的,對於創造了你們的創造主,你就是抱有這個態度嗎?”

“所謂人類這樣的東西,不就是希望想要知道自己生存的意義,並且實現它嗎?”

“而現在,正是你們生存的意義本身,你們正是爲了此時而存在的,爲什麼要拒絕?爲什麼要憎恨?這不是應該是幸福的事情嗎?”

“幸福?”

愛麗絲的聲音強忍着怒意,但是宛如天使般的臉蛋已經被惡意所扭曲,變得猙獰而恐怖。

“你把這叫成爲幸福?你果然還是和你口中的‘神’是同一樣的類型,一樣的傲慢,一樣的令人厭惡”

“無所作爲,按自己的心意來擺弄他人命運的傢伙,不就是你這個該死的人嗎?”

愛麗絲並非是不能接受自己是因着某人的目的而降生的,也並非是不能接受悲傷以及痛苦的折磨。

她只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悲劇就只是因爲這種莫名奇妙的理由而存在,並且莫名奇妙地在這裡犧牲。

這種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接受到,怎麼可能會忍受到?

愛麗絲不斷地揮出拳頭,她知道自己的拳擊是沒有用的,就算是宛如鬼械神一樣的身體以及龐大的神力都沒有可能打敗對方。

這不過就只是發泄而已,就和洛芙所做的沒有分別。

即使分裂塔維爾的化身,並且弒殺它也好,對於塔維爾的存在本身也是沒有任何影響的。

甚至在這裡出現的魔人,她的意識實際上仍然只是沒有成爲諸神之前的她而已。

盡然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盡然她已經沒有了屬於兩人的回憶,但是愛麗絲仍然知道,塔維爾的魔人的正身是什麼一回事。

到底自己是因爲什麼理由才需要和姐姐戰鬥呢?

一想到這裡,愛麗絲憎惡的眼神望向了塔維爾,正確而言是纏繞在她身上的洛芙。

“果然,我還是沒有辦法理解啊。”

洛芙說道。

“明明是這種有意思是事情,明明是以無能的凡人向諸神揮動戰刃的瞬間,這不是應該覺得光榮而驕傲的嗎?”

“不要給把把所有錯誤全部也推到去諸神的身上啊,不要總是覺得有錯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世界。儘管世界也許亦是有錯也說不定,但是對於我來說,你的本身也是錯誤啊!”

愛麗絲咆哮道。

不過,洛芙仍然沒有辦法理解,擁有了七情六慾,爲了這種理由而出現於此化爲怨恨的她,又怎麼可能會體會到他人的心情?

她是惡意的化身,是極惡的存在,是魔神的力量的顯現。

“即使如此,那麼你又可以做到什麼?”

“不,我並不介意你打算對我做什麼,只要你願意向着眼前的‘神’揮下戰刃,弒殺它就可以了,就算這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也好,我也要這樣做,爲此,到底接受怎樣的代價也沒有問題。”

洛芙很快就放棄了說服對方的打算,直接把自己的條件說出來。

她並不介意愛麗絲怎樣對待自己,因爲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她連自己都獻祭了,爲了召喚邪神的分靈出來而死去。

利用第一希望把分靈斬成化身,這樣纔有可以對抗的希望。

但就算是成功還是失敗,對於那個在蘇夏的王座之上,那個名爲太古永生者--塔維爾.亞特.烏姆爾的‘神’也是完全沒有影響。

她不過就只是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來發泄而已,爲此,她並不介意把一切都推到去深淵--盡然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不過,洛芙的力量可以壓制塔維爾的時間實際上也不高。

就算被斬落而化爲魔人,不再是邪神分靈,塔維爾的力量仍然也是兩人之上的。

神力衝擊鎖鏈,在不知不覺之間,鎖鏈上已經滿是裂紋,似乎隨時也被斷開一樣。

洛芙的意識都慢慢地被神力所消化,融入到對方當中。

“閒話談完了嗎?”

塔維爾歪頭,然後伸出了左手,五指一伸,無數的魔法陣瞬間就展開了。

下一刻,空間宛如被貫穿一樣,無數的怪物從虛空墜落。

洛芙可以認出,這些都是<廢神>,蘇夏世界的廢神。

龐大的神性帶同巨大的壓力而來,愛麗絲所站立的地方被扭曲而崩塌,她本身亦被來自於異界的狂風足飛。

“啊,這到底是什麼來的啊。”

“讓無聊的曲目完結吧。”

塔維爾的雙眼異常冰冷,似乎寒冰般的視線注視着周圍。

<廢神>開始暴動了,每一頭都是失去了神志的魔獸,擁有神之力的魔獸。

每一頭<廢神>都有甚比起神之獸的力量,等同於邪神化身的戰鬥力。

簡單而言,每一隻的<廢神>都是相對於神噬值百分百的魔人。

如此強大的怪物,數量已經多數算數不了,入目之處全然都是這些怪物。

愛麗絲吞嚥了唾液,然後以雙手交叉格擋。

沉重而龐大的衝擊,愛麗絲的雙手截斷,整個人都墜落到大海。

那是一隻看起來和眼球沒有分別的<廢神>,看起來甚至有天上的星辰大。

它所釋放的力量看起來和幻想故事裡的聖光沒有分別,只是那種聖光似乎非常陰冷,有一種如同噩夢一樣的力量。

而其他的<廢神>身影都是巨大的,有的甚至光只是一隻手臂都足夠用來取代亞洲大陸,有的翅膀足夠把整個蒼穹所遮蔽。

“無聊的故事還是早一點落吧,洛芙,看起來你的希望也就是如此吧。”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塔維爾已經脫離了魔神之力的影響,雙目與洛芙的殘念對視。

“塔維爾.亞特.烏姆爾!”

“如果是你的話,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他。”

“那又如何?你們還是一體的,只要可以殺死你的話,那麼……”

洛芙注視到塔維爾的眼神,那和以前的嘲笑是完全不同的,比起嘲笑而言,那似乎有一種悲天憫人的感覺……不,那不過就只是單純地對於自己的憐憫而已。

這種眼神令到洛芙非常不舒服,但是此時的洛芙已經什麼也做不到了。

“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但是卻又是犧牲了自己的生命,這樣的事情到底又有怎樣的意義?如果說只要是一體就是相同的人--爲什麼我就不能理解‘我’到底是怎樣想呢?”

(咦!?)

洛芙聽出了有種別樣的味道。

那就是……對方所說的“我”到底是誰?

心頭裡似乎有了答案,但是她卻缺乏了承認,以及說出來的勇氣。

並沒有給予任何心理準備,塔維爾把洛芙所想象到的答案都說出來了。

“對啊,那麼‘我’(洛芙)啊,你所想象的事情,你所想要做的事情,爲什麼我一點也不理解到啊。”

塔維爾如此地說道,同時她的身體也似乎化爲了光點,本來就是身爲塔維爾一部分的洛芙,她的身體,她的力量根本就沒有辦法做成阻礙,沒有辦法阻止塔維爾的神力以及意志。

會做成這樣的結果,這也不過就只是遠在蘇夏的塔維爾所默許的事情而已,因爲同樣也是自己,所以纔想要看看自己到底做出怎樣的時候,所以纔會如此輕鬆地被斬出身爲有限的化身。

不過,這種的放任已經去到了最後的時候了,因爲去到最後的最後,身爲化身的塔維爾已經看不懂對方到底在想什麼。

“你……你到底是誰?”

再一次和洛芙所對視的人,似乎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存在。

在下一刻,洛芙意識到對方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無限的意志,無限的身體,無限的神力。

這並非是諸神的魔人,這是--真正的“神”,“舊日支配者”啊。

“太古永生者,太初的全能永生之主,塔維爾.亞特.烏姆爾,愛莉雅.德比,黃金女神,還有……洛芙,你到底喜歡那一個稱呼?”

“神”如此說道,她的眼眸就像是大道一樣,洛芙從她的雙眼裡看到了所有。

身爲有限的身體全然不見了,取而代之是和之前相差不大,但卻又是絕對完美的身體。

儘管她知道這一具的身體應該只是按照自己的形象而仿造出來,但是這種由“神”用心塑造出來的完美卻說明了對方的身份。

那是真正的神明,並非是自己所斬出來的半調子。

沒有任何人性的可言的存在,純粹的邪神。

從洛芙的身體裡分裂出來的光點慢慢地進入到去洛芙的殘魂裡。

洛芙看到了,這是過去,這是時光的回溯,這是過去的“真理”,這是來自於“根源”的景色。

“啊……啊啊啊啊啊!”

洛芙什麼也說不出來,因爲她看到了所有,她看到了……

(原來……我就是你啊。)

最終洛芙看到了,自己從塔維爾.亞特.烏姆爾當中被斬出來的靈魂,自己的根源就是眼前的“神”,她正是這位“神”的一部分。

身爲從諸神而來的化身卻反抗諸神。那纔是真正的創造主。

奇蹟也好,命運也好,這些從來都是不存在的。

因爲兩者都是同一個人,自己所受到的折磨與悲劇正是來自自己的選擇。

這還能怨恨誰?這隻能怨恨“自己”,怨恨身爲“神”的自己吧。

理解到自己即爲塔維爾的瞬間,洛芙覺得有某種東西開始崩潰了。

崩潰的是洛芙的怨恨,因爲已經沒有了對象可言,因爲既然是自己,會弄成這樣的人同樣也是自己,能恨的人也就只有“自己”而已。

因此,已經沒有什麼可恨了,已經沒有了憎恨的對象了。

失去了這種目的,以怨恨控制魔神的力量而具現此世的力量,這當然就已經不可能被具現出來吧。

洛芙被塔維爾所吸收了,迴歸到自己的本源當中,再一次成爲了“神”的一部分。

……

“這就是所謂《瘋狂之書》啊,這無疑是一個非常聰明的設計,假如說她所理解的‘神’真的就只是這樣存在的話,那就不定就真是會成功的。”

這裡是神代之地,克萊恩之瓶。

塔維爾的手上拿着一本書,之前的故事都是從書中發生的。

這並非是指--記錄了某種故事的書。

實際上,這本書是以作爲舊神封印而具現化的“光之多面體”的克隆品。

洛芙所做的並非是全無意義的。

斬出作爲魔人的分身也好,還是以書的魔術來創造出絕對的盒子,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以書的神話來入侵“理”而抵達到“座”,最終把它變成了無限疊加的盒子。

“舊神……”

“如果你不是把‘神’的存在想得太簡單,就算是我也會有些麻煩的。”

“不過既然只有如此淺薄的理解,被修改了因果率,被我所吸收了,這也是必然的吧。這一次我可是放水了很多,很多啊,但還是沒有辦法戰勝嗎?”

塔維爾一邊說道,又似乎一邊總結着什麼。

“綜合而言,這也是很有趣的研究啊。說不定以人工的方式再一次創造出魔神的噩夢--渦動破滅神也是可行的事情。”

“對吧,過去的我,從過去就分裂出來的我。”

塔維爾輕笑說,她所指的人,當然就是指愛莉雅.德比了。

不管是達貢的巫女也好,還是沃特雷的怪物,還是作爲凡人時期的魔術師,這些全部都是塔維爾的分身。

是從她無限的意識當中分裂出來的有限意識。

“∧&$#∧%#&*”

從克萊恩之瓶出現的怪物說出了沒有任何人可以理解的言語,“千眼之魔”克蘇恩出現在這個神代之地。

“斬”

下一刻,一道無形的刀刃閃過。

從“千眼之魔”斬出了一個幼小的少女,看起來和塔維爾相差不大。

但是如果說塔維爾是完美無訣的少女,那最多就只是能算上是以凡人盡力仿造出來的人偶一般的存在。

“人偶”愛莉雅睜開了眼眸。

“感覺如何?我?”

“感覺很差啊!”

愛莉雅揉揉肩膀,然後才突然之間意識到什麼一樣。

愛莉雅整個人都彈起來了,似乎被嚇到了。

“你……你又是誰啊。這般可愛的人可不像是我啊。”

愛莉雅被眼前這個長相和自己一樣,但是看起來卻比起自己壓倒性可愛的人嚇到彈飛了起來。

當然,被嚇到的理由是因爲對方釋放出來,那無所不在,龐大的壓力。

這一種宛如直面諸神的壓力是令到愛莉雅被嚇到了的原因。

由於對方的外表和自己相差不大,她並沒有懷疑對方是異形諸神。

“我嗎?”

似乎在思考應該怎樣解釋一樣,塔維爾歪頭望向愛莉雅。

“嗯,你大概可以把我當成是心血來襲,向你伸出救濟之手的‘神’吧,可是要好好懷着感恩的心啊。”

“‘神’?你是說,你是神明嗎?”

“這裡到底是哪裡,爲什麼會在這裡?不,最重要的是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爲什麼我全部也不能理解啊。”

對於愛莉雅一連的問題,塔維爾只是拿出了一本書出來。

“首先,你對於這本書有什麼印象?”

塔維爾所拿出來的魔導書,那是名爲《阿撒託斯之書》的魔導書,就和之前的劇情一樣,這本魔導書正是引導愛莉雅的命運的推動力。

看到這本魔導書的時候,愛莉雅當然可以產生出相應的印象了。

“《阿撒託斯之書》所謂‘愛德華.德比’的遺產。能帶人去到其他世界,善自地強迫他人做出其他事情的魔導書。”

“這就是你的理解吧。”

塔維爾輕鬆問道,同時,愛莉雅也是點一點頭。

“如果說,這本的魔導書實際上是屬於我呢?它的誕生也好,還是作爲分身的支配者,還是得到這本魔導書的人,都是由我所安排的,你會怎樣看?”

“我可以咬你嗎?”

儘管身體已經發寒,害怕得不得了,甚至有些想要失禁,昏迷,但是愛莉雅仍然非常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塔維爾失笑了起來。

“果然你根本就沒有害怕這樣情緒,你所擁有的也不過就只是單純的生理反應而已,存在於內心的恐懼,你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

“身爲魔術師而言,你無疑是合格的,但是,這樣就足夠了嗎?如果想要抵達到你的希望的話,光就只是這樣就足夠嗎?”

塔維爾突然之間說道,顯然她只是藉着對方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什麼一回事纔會這樣說。

她伸手而出,“千眼之魔”瞬間就被切斷了與諸神的聯繫,從無限墜落爲有限,然後又再一次被扭曲,變成了類似是機甲一樣的東西。

“這個是……”

“鬼械神啊,召喚出鬼械神的魔術師都可以說得上是二流的,連鬼械神也沒有的你可是連三流也不如,如果光只是靠着這樣的力量,在之後你可不能活下去啊。”

“身爲蘇夏的邪神,如果我想要加入到奈亞拉託提普的千劫裡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吧。”

“所以說,我才需要你的存在啊,愛莉雅.德比。”

“作爲我的‘門’,作爲我的守門人而存在吧。”

“儘管是這樣,你也許不會得到任何的好處,但是如果想要參加在阿克罕市的盛宴。這個身份可以不能沒有的。”

塔維爾說明着條件,但愛莉雅完全不能明白爲什麼她要和自己說這些,不,她根本連對方是誰都搞不清楚。

儘管心底裡完全都是迷迷糊糊的,但是光是呆在這裡什麼也不做亦似乎並非是好的方法。

“我什麼要去阿克罕市?”

“因爲如果你不去的話,你會死的。”

塔維爾臉帶微笑地說道。

“死?”

“因爲你正是爲了去到那裡而出生的,要是你不肯去的話,那麼你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塔維爾反問道,但愛莉雅知道她絕對不是在說笑的。

“在這個世界累積了足夠的痕跡,以及與未來世界產生了一定的聯繫,你知道做到這種的事情花了多大的功夫?”

“要是你不去的話,那我就會很麻煩的,所以我就會消滅這種麻煩,這樣說的話你可以理解嗎?”

塔維爾仍然在微笑,但是愛莉雅並不能從對方的笑容裡得到任何的溫暖。

身爲“邪神”的塔維爾.亞特.烏姆爾擁有這樣的能力。

愛莉雅並不知道對方是邪神,但是,當她看到“千眼之魔”在瞬間就從怪物變成了鬼械神的時候,愛莉雅就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弱者,而是超乎自己所想象的存在。

“有了鬼械神,那麼,這就需要擁有支配‘神’的魔導書吧。”

塔維爾所說的神,這是指鬼械神。

她拿出了《阿撒託斯之書》,然後向愛莉雅拋過去。

愛莉雅接下來了,但下一刻她就想要把它拋走。

可是知道這種行爲是沒有意義的愛莉雅,她只好忍受這種衝動。

“這就算是少許的福利吧。”

塔維爾的指尖閃爍光芒,化爲了一個魔法陣。

宛如諸神的福音,《阿撒託斯之書》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咒術的變化一樣,有靈性地從一本書變成了一個少女。

“姐…姐姐?”

從阿撒託斯之書變化出來的少女,在看到了愛莉雅的瞬間就說出了這話。

下一刻,愛莉雅也激動地擁抱少女。

因爲她也認出了這是她的妹妹,可是爲什麼……

“因爲你的妹妹也有出現在這個世界啊。”

塔維爾拿着《瘋狂之書》,拋了兩拋。

“所以,從那邊投影出來的靈魂注入魔導書並非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死者復生,你可以做到的吧。”

“嗯,我是可以做到,那又如何?”

“要是能按着你的話去做的話,你可以,把我的妹妹復活嗎?真真正正地復活,而不是依靠魔導書作爲承載器而復活。”

愛莉雅注視着塔維爾的目光,無比堅定,即使在“神”的意志之下也完全不會動搖。

“可以啊,沒有問題啊。”

塔維爾笑道,不過那似乎是嘲笑般一樣。

(不管是她還是你,還不是同一個人嗎?)

作品相關 170 奇怪的早上

一  “姐姐,姐姐,起牀了。”

進入到耳邊的是溫柔的呼喚聲,愛莉雅感覺到滿身無力,當她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自己的妹妹。

她坐上牀邊,以溫柔的眼神和聲線對着仍然在沉睡的自己說話。

愛莉雅迷迷糊糊地醒來了,望向愛麗絲妹妹的眼神,儘管心底裡仍然能感受到揮之不去的疑惑,那就好像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以及突然之間變成了陌生的景色般的錯愕,但是在妹妹的眼神和聲線之下,這些的疑惑都暫時被身爲姐姐的愛莉雅都拋到去腦後了。

並沒有值得懷疑的對方,並沒有需要懷疑的對方,更加沒有必要對於目前的人生而感覺到疑惑。

愛莉雅醒來了。

“早上好啊。”

壓抑着自身的疲憊,愛莉雅鼓起了精力說道。

“還是很累嗎?姐姐,要不要多睡一會兒?早餐也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要是想要再睡下去的話,那可不要別睡太久了。”

“不,怎麼可能,我可是非常精神啊。”

說完之後的愛莉雅不知道爲什麼已經流出了淚水,並沒有感覺到悲傷,並沒有感覺到痛苦,但是卻完全沒有辦法控制到自己的淚水不斷流下來。

她自己都不知道理由到底是什麼,這到底又是不是和自己所忘卻了的記憶有關係。

但是到底真~相是怎樣已經不再重要,愛莉雅覺得非常滿足,對於自己目前的人生。

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被愛莉雅擁擠的愛麗絲不禁疑惑地看着姐姐。

“姐姐,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愛莉雅的淚水滴落,使得愛麗絲都感覺到溼~潤的感覺。

滾燙的淚水似乎說明了一些異樣的情況,但既然姐姐並沒有打算向自己說明事實,那麼愛麗絲也不會主動發問,因爲她知道如果姐姐希望她知道的話,那麼愛莉雅自然就會說出來,反之,那就不應該主動探究真~相。

世界上總是有一些事物以及真~相是不應該去知道的,愛麗絲從來也不會主動去了解,因爲她認爲這種行爲的本身就會破壞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算只是不爲意的行爲,也有可能會引致到沒有辦法回頭,也沒有辦法回覆原狀的結果。

這種的事情,這種的結果是討厭的,是被討厭着的。

“不,什麼事情也沒有,不過……愛麗絲你還在真的是太好了。”

“啊……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說法啊,難道我會在什麼時候不見了的意思?這樣的事情可是不可能會發生啊。”

聽到了愛莉雅的說法,愛麗絲第一個反應就是疑惑,很快就轉換成爲使人安心的口吻說道。

輕柔的小手在愛莉雅的背上掃落,實實在在的力度以及觸感也說明了這並非是幻象又或者是妄想。

愛莉雅輕輕地捏了一捏愛麗絲的臉頰,甚至是不留神地用力了,使得她的臉蛋都發紅了。

“很疼啊,姐姐,你到底在幹什麼啊,就算是睡得迷糊了也不用這樣吧。”

愛麗絲在感覺到疼痛的時候就伸手推開了愛莉雅的手,她輕撫自己被捏疼了的臉頰,雙眼水汪汪地望向愛莉雅,似乎正在等待一個解釋。

“抱歉,不過這果然不是夢境啊,這是真實的,這個世界也好,我所望到的,感受到的也好,這些全部都是真實的。”

語氣越發地顛狂,不,這倒是有一種突然之間抵達到希望的不真實感。

說好了不需要在懷疑,說好了不再懷疑自己所見到的一切,但是愛莉雅並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內心,她並不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這種幸福的生活,這樣安好的日常,真的是屬於自己的嗎?

如果不去握緊什麼的話,就彷彿有一種空洞的感覺。

如果不去確認什麼的話,就宛如有一種虛妄的感覺。

愛莉雅吻上了愛麗絲的櫻~脣。

愛麗絲的臉蛋亦是變得緋紅起來。

從舌尖裡傳來甜美的氣息,從皮膚上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從指尖裡體會到的溫度,這一切都是非常真實的。

果然並沒有需要懷疑的地方。

愛莉雅強制自己這樣想,但是懷疑卻總是停不下來。

這樣的自己很有問題,如果再是這樣下去,眼前的美好極有可能會被自己所毀去的。

到底應該怎樣纔可以阻止這樣的自己?

愛莉雅對此感覺到疑惑。

“姐姐……”

愛麗絲輕力地推一推了愛莉雅。

“爲什麼要這樣做?”

之後,愛麗絲疑惑地說道,她並不介意愛莉雅的行爲,但是她並不明白爲什麼對方要這樣做。

這種的疑惑令到愛麗絲感覺到不安。

“你到底在懷疑什麼?爲什麼如此地想要確認什麼?”

“懷疑?沒有啊。”

“可是……你的眼神,你的行爲,不管怎樣看,你都是在懷疑,你都是有一種陌生的感覺,甚至是你的手也不知道應該怎樣放好吧。”

愛麗絲所說的話是正確的,愛莉雅自己也知道這是不需要否認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即使對方如此地向自己發問,愛莉雅也說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出來。

“對啊,到底爲什麼我要懷疑這一切?”

“爲什麼我要這樣做?”

如此地說着的愛莉雅,就宛如是走火入魔一樣,片刻之後就進入到自己的世界裡一般。

愛麗絲擔憂地望向這樣的愛莉雅,溫暖的小手亦是握緊了愛莉雅越發冰冷的雙手。

用力地握住,似乎是想要通過力量來傳遞什麼一樣。

“我不知道這是怎樣的煩惱,也不知道你到底被什麼在困擾着,但是姐姐,要是肚子餓了的話就什麼也想不到的吧,空腹去思考的話,這樣的行爲是不行的吧。”

“所以,先吃了早飯再說吧,”

愛麗絲伸出了邀請之手,愛莉雅亦緊握着對方的手。

“嗯,不過……你能不能先下來?小愛麗絲……你這樣坐在我的肚子上,我下不來啊~”

“………”

愛麗絲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沉默地轉身,從牀~上走下來。

愛莉雅亦是從牀~上走下來了,通過窗外望到了耀目的陽光,今天的歌塔城仍然還是老樣子,一絲的變化也沒有。

……

“第六生命禁區,這種設定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

在宛如廢墟的城市裡,康那.瑟里歐正在皺起了眉頭對着眼前的人說道。

看起來宛如年幼的少女一般,胸膛仍然一片平衡的康那是一個完全的男性,儘管他的外表總是令人忘記了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當他醒來了的時候,就發現到自己出現在一個廢墟般的城市裡,而在他的面前卻是一個神父一樣的人物。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並沒有任何證據,但是康那卻認爲這個人就是一個神父,一個看起來完全沒有黑人特徵的黑人神父。

如此怪異的感覺令到康那不由自主地後退了。

“生命禁區,說得簡單而言就是會敵視生命的區域,一般的生命進入到這些區域都會死去,而歌塔城,至少在三十年前是叫做這個名字吧,此時同樣也是一個生命禁區。”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但是這裡是很危險的,無關的人士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

“整個地球上有六個可以知道的生命禁區,這是根據時間而定下來的。”

“第一生命禁區和第二生命禁區都是已經沉沒了,穆大陸中部的拜蛇神殿,海底王國拉萊耶。這些都是生命禁區的名字,偶然在一些特別的時間,這些的生命禁區都會浮上來。”

“而大都會阿克罕市,這是第五生命禁區,是以永劫的時空交錯出來的架空世界。如果沒有想錯,你也應該是被第五生命禁區的法力所影響而來到這裡的吧。”

“以時空干涉爲主題的生命禁區,在浮現之時是絕對性的,會受到他的影響而陷落這裡並非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神父慢慢地解釋道,但是他的解釋卻又是令人全然不懂的,這根本就不像是告訴對目前的情況懵然不知的康那,而是對於其他人說的一樣。

“假如你所說的都是真的,都是完全的事實而並非是謊言的話,那麼,你什麼我會突然之間出現在這個廢墟一樣的城市裡?去到昨天爲止,我一直都是生活在一座繁榮的城市裡的。”

“繁榮的城市嗎?”

神父重複了康耶說的這段話,以嘲諷的語氣說着。

“這可就只是三十年前的投影啊。不過隨着第三生命禁區的停止運作,第六生命禁區也從本來的大都市變回到禁區吧。”

“不過距離下一次第五禁區的啓動又快要到了,你還是早一點走吧,不然的話被捲入到去過去的時空裡,你可就離開不了啊。”

“因爲生命禁區的主人已經回來了,在下一次第五禁區停止運作的時候--你會死的,在禁區主人的法力當中死去。”

“早一點走吧,不要在留在這裡了。”

神父用嚴厲的目光注視康那,不過就算是這樣說也不能改變到康那的感覺。

那是宛如是某種殘忍的冷血動物一樣的目光,康耶彷彿直接從這個人的身上感受到“罪孽”的存在一樣。

修習了魔紋仙道而擁有了法力的康耶並不害怕,已經入門了的他和初步受到感染的魔人已經沒有分別。

如果是常人的話,恐怕會被對方的目光所嚇壞了而畏懼奔逃的吧。

但是康那是不一樣的,他並不害怕對方的眼神。

並非是因爲他有怎樣的勇氣,實際上在沒有和“神秘”接觸之前,康那也是一個知名的膽小鬼來的。

但通過了“魔紋仙道”而曾經於意識中和邪神進行一定交流的康那已經不可能再害怕了。

因爲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比起“邪神”更加可怕的東西。

神父的目光並沒有嚇壞康耶,他鼓起了勇氣,和神父對視。

“你好像不是被捲入的普通人啊。”

不知道是否錯覺,康那突然之間覺得眼前的神父變得非常危險。

“你是誰?爲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你到底是什麼人?”

康那的神力如沸水般於體內行走,神力帶來的力量使得康那充滿了信心。

即使天空崩塌下來也有勇氣獨自面對的底氣。

即使這不過就只是超越人類而做成的幻覺,以爲自己是無所不能一樣的盲目,但面對怪物,盲目的自信也變比起理性的害怕來得更加有用。

因爲一旦害怕了,那麼……這就和把生命交到去怪物的手上沒有分別。

“我嗎?我是奈伊神父。”

奈伊(注1)微笑地說道,但是身上的波動卻無比強大,他的神力波動和康那相比,那宛全就是星辰與微塵的分別。

康那總算是明白到眼前這個人是怎樣的怪物了。

“如你所見到的一樣,我也不過就只是一個普通的神父而已。”

“普通的……神父?”

“對,只是這樣,也只能是這樣,這是我的身份,同樣亦是我的一切。”

“如果是神父的話,爲什麼又會呆在這個地方?”

康那強忍逃跑的衝動,低聲地發問道。

而奈伊神父似乎並沒有不見得人的秘密一樣,他輕笑道。

“因爲,我的教堂就在這裡啊。”

當奈伊神父說出這話的時候,康那已經很明白了,明白到對方在所的理由,明白到對方存在於此的目的。

所有的事情都宛如被一條紅色的線段所連繫在一起。

這一次,當康那望向奈伊神父的時候,神父已經消失不見了。

即使是神力貫通天眼,都沒有辦法看到神父的身影,甚至連存在的痕跡都沒有發現。

似乎這一切都是幻覺一樣。

魔紋閃動,神力迸發,龐大的質量瞬間就爆發了。

康那控制自己的神力亦四周爆嗚,把地面打碎,把周圍的建築打得倒下來。

但是仍然沒有見到奈伊神父的身影。

於下一刻,一種無可名狀的恐懼流過了心窩。

仔細地感應了一下,康那發現到這種的恐懼是來自於地面了。

望向地面,不知道於什麼時候,地面的影子變得非常奇怪。

它們在蠕動,宛如某種動物的手一樣的影子不自然地蠕動。

似乎說明了有某種以肉~眼看不到的怪物就在康那的四周出現一樣。

神力閃爍,向四方八面射擊,宛如長矛一樣的神力並沒有刺中什麼。

那似乎不單只是能從人類的肉~眼裡消失,更加能隱藏自己的相位。

不……如果是這樣的話,爲什麼光線可以製造出這種怪物的影子?

當康那想到了這裡之後,這已經太晚了。

影子從平面轉化爲立體,那些黑色的手並非是影子,而是一種奇妙的生物。

被這些“黑手”在觸碰到的地方都出現了碳化的痕跡。

甚至連神力的本身都可以被這些“黑手”在碳化。

康那施展魔術,使得自己離開地面,飛到地天上。

但是望到的景色更加可怕。

不知道於什麼時候,天空變得赤紅,被放置於蒼穹上的太陽已經變成了一個散發黑暗光輝的水晶球,球體的中心看到金色的獸瞳。

天空四分五裂,烏雲是由某種黑暗的物質所取代。

“黑手”並非只是在大地,實際上天空纔是它們的起源。

當望到了這個禁區的全景之後,康那絕對地發現到--

“原來,所有的是它的一根觸手而已……”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康那感覺到絕望。

但神力就像是想要撕破這種絕望而不斷迸出,無數的魔法陣在展開,無數的魔術瞬間被釋放出來。

魔術的光輝不斷墜落,如同是流星雨一樣,每一道魔術的光輝都蘊含足夠把一部破壞機械神摧毀的力量。

光只是用成千上萬已經不足夠影響如此龐大的數量。

這一下子,就差不多把康那的神力全部用完了。

光輝和“黑手”撞擊,引發出無數的爆炸,爆風所捲起的塵土把一切都遮掩了。

天上的太陽,那散發光輝的絕望存在並非是什麼怪物,那只是生於怪物的觸手上的一隻眼球而已。

整個所謂的“生命禁區”也不過就只是它的一根觸手而已。

怪物的身體到底有多麼龐大,類似的觸手到底又會有多少,這完全就是一個巨大的疑問。

就算把這些“黑手”打敗,也沒有可以打敗怪物。

而這些“黑手”和怪物又有怎樣的關係,這都是一個迷團。

不過康那並沒有必要思考有關於擊敗了“黑手”之後的事。

他的魔術並沒有把“黑手”消滅,於煙霧裡出現的“黑手”完好無損。

“黑手”上露出了眼睛,無數而密集的眼睛。

仔細地看,這些的眼睛都和天上的“太陽”一樣,只是微小了很多而已。

“$&*#*#%*”

刺耳而難以理解的聲音從這些“黑手”裡傳出。

康那的神力結界沒有堅持一秒就被打碎了,“黑手”穿過了屏障。

他也沒有想過足夠用來抵擋核彈的神力結界竟然被連一秒都沒有堅持下來。

“黑手”看起來只是恐怖了一些,但是所顯示出來的力量並不算是強大。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光是隨意地把屏障摧毀的力量,這就已經足夠說明它們的強大了。

康那根本就一點辦法也沒有,身上的神力也已經完全地花光了。

沒有神力的康那就從天空墜落,如同流星一樣墜落地面。

下一秒,無數的“黑手”出現。

康那的身體被這些黑手所抓~住了,身體都變成了黑暗而消失。

隱隱約約地看到化身爲黑暗光點的康那穿過了某道大門,隱藏於“黑手”之間的大門。

……

“早飯弄好了。”

愛麗絲的影子裡投射~出無數的“黑手”,和康那所目擊到的黑手是一樣的。

“黑手”伸進到去未知的空間當中,那裡是一個看起來和廢墟沒有分別的世界。

對於愛麗絲來說,那是一個料理場。

當“黑手”從那個世界抽~出來的時候,回來到此時的卻是看起來非常美妙的食物。

“三百六十二人分的料理,這應該足夠了吧,真是困擾啊,第五禁區被又開始輪迴的時候才只是收集到這些的人數,三天之後第五禁區又要開始了,生命禁區的動力又要關上了。”

“你也是很餓吧,‘千眼之魔’,下一次我們一起去到第五禁區吃一頓飽飯吧”

愛麗絲伸出了手,似乎握緊了什麼一樣。

於此時,愛莉雅也從睡房來到了客廳了。

“剛剛你說了什麼,小愛麗絲?”

“什麼也沒有,我只是在說不如我們下一次說去阿克罕市旅遊吧。”

“嗯,這正好可以把《阿撒託斯之書》的工作也完成。”

愛莉雅拿出了《阿撒託斯之書》,要求她去到阿克罕市的任務仍然存在。

愛麗絲甜美地笑着,望向愛莉雅。

“任務什麼怎樣也可以了,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在意,沒有什麼是姐姐做不到的吧。不管是怎樣危險的事,不管是怎樣強大的敵人也好,根本就不需要害怕。”

“如果有想要傷害姐姐的人存在,那就交給我吧,我可是很強的,絕對不會被擊敗。”

“是是,不管愛麗絲你還是老實地呆在我的懷裡就可以了,保護妹妹可是姐姐沒有辦法推辭的責任啊。”

只是把愛麗絲的話當成爲小孩子的自大而已,愛莉雅並沒有理解到愛麗絲所使用的會是怎樣的方式,又會是怎樣過分的行爲來完成自己的目的。

(姐姐你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太多,只是需要單純地活下去就可以了,太古永生者的目的,蘇夏那邊的事情就只會交給我和‘千眼之魔’就可以了,什麼也不知道,快樂地活下去,這樣的事情纔是姐姐你應該做的。)

(你所做的已經足夠多了,再之後的事情,可不是姐姐你應該去接觸的,所有的悲劇,所有的噩夢,只要由我一個人來承受那就可以了。)

(因爲,我可是你的“邪神遺物”啊,是“厄里斯的魔鏡”,所有的災厄,所有的絕望都應該由我一個人去承受。)

看着愛莉雅在進食的風景,愛麗絲甚至已經打算創造一個類似是阿克罕市的幻覺出來就算了。

不過這種的事情理所當然被塔維爾所否定了,她需要愛莉雅去到真正的阿克罕市。

(不過這一次可是和以前的不同,第五禁區,永劫的阿克罕市啊,無數次令到姐姐絕望地死去的地方,這一次可是和以前是絕對不同的。)

(要是說理由的話,這一次我們的背後,可是有“神”的支持啊。)

(對吧,奈伊神父……不,奈亞拉託提普的千貌之身,逆十字的奧古斯都啊。)

注1:奈伊神父,這是在於斬魔大聖的永劫當中某一次出現的人物,以逆十字的奧古斯都被奈亞變成爲化身的結果,他和意識抵達到神之領域的“暴君”尼祿呆在“克萊恩之瓶”看着整場的故事,直到分裂出舊神的大十字殺進去爲完結點。

作品相關 171 衆神之庭

一  沉寂,寂靜,這是一個無聲的世界。

空氣的流動,呼吸的聲音,生活的痕跡,在這個世界裡是不存在的。

放眼望去,這也不過就只是一望無際的廢墟。

四周都是瓦礫的建築,亦有宛如墓碑一樣的鋼骨。

這裡是萬物都變成了空殼的世界,但是空曠的天空上卻又是無比清澈的湛藍。

一個黑人神父出現在這個世界當中,看起來只是一個單純的人類,但卻可以自由地在這種完全看不到能提供生存要素的空間裡生存。

當這位神父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另外一道少女的聲音響徹了整片天地。

宛如世界在歌頌一樣,一個少女從這裡現身。

在這個空虛的世界裡,在這個宛如異形一樣的空間中,只有神父和少女兩人存在。

少女有頭略顯凌亂的紅色短髮以及明亮的眼睛。

穿着帶有荷葉邊,看似禮服一樣的服裝。

少女一手遮擋陽光,臉上亦帶上了微笑。

那燦然的笑容就算在這個空虛的世界裡亦是顯得格外突兀。

少女似乎相當高興,身影坐在鋼骨上擺動白嫩的雙足,口中唱着不知名的童謠。

就結等待約會的女孩般美麗。

神父注意到少女的存在,呼喚了她的名字。

“--尼祿。”

聽到了這道聲音,少女露出了可怕而憎惡的表情。

“奈亞拉託提普。”

少女同樣念出了神父的真名,而映入少女的眼眸中的,是邪惡。

神父的本身即爲邪惡,這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否認的事實。

對於少女而言,對於名爲尼祿的少女而言,這是真確而無需否認的事實。

同樣對於神父而言,這亦不是需要否認的事。

面對少女的容貌,神父的嘴角以嘲笑的形式裂開了。

“名字這樣的東西對於我來說,這是一點意義也沒有的。”

“不過既然於此世的外貌改變了的話,名字也改變吧。”

“奈伊神父--這個名字如何?”

神父似乎在提問,但在更大的程度上--他不過就只是在通知尼祿而已。

神父的雙眼宛如燃燒一樣,不,那是真正地燃燒,甚至連同天空都在燃燒。

“你可真的是不知進退,還不打算放棄嗎?‘邪神’,即使已經看不到希望了,你們也不打算放棄嗎?”

少女望向神父,嗤之以鼻地笑了起來。

“那麼,把一切都重新來一次不就可以了嗎?雖然我不知道這一次的結果會是怎樣……但是這也是一種樂趣啊。”

“不管是空間還是時間,對於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宇宙的一切都是如泡沫般的夢。”

神父說完之後,傳來了拍掌的聲音。

並非是少女,亦並非是神父。

尼祿望向聲音的方向。

那是一個淺藍色的少女,有着一頭美麗的藍色短髮以及明亮的眼睛。

但是這隻眼睛裡只有邪惡是可以看到的。

並不存在任何的希望,比起神父這種邪神的惡意還要強烈,還要陰沉。

淺藍色的少女只有一隻眼睛可以看到,因爲另外一隻眼睛被隱藏在眼罩下。

那並非是因爲疾病又或者是失明,被少女所隱藏的眼睛正是一切邪惡的根源。

尼祿預見到那種比起“神”還要強烈的黑暗。

“你來了嗎?”

神父對着淺藍色的少女說道,少女亦燦爛地笑了起來,看起來非常高興,宛如被戀人所誇獎的女生一樣。

“嗯,我來了,不過這也應該是第一次吧,畢竟這裡不是一直都是由你主持的嗎?很意外不是嗎?”

“你是誰?”

尼祿用疑問的眼神望向少女,明亮的眼睛裡似乎有着一種不可說的陰暗。

“名字這樣的東西對於‘神’而言並沒有意義,不過如果想要稱呼我的話--寄車無限,這是我目前所使用的名字。”

“那麼你呢?抵達到神之領域的少女啊,以人類之身抵達到神之領域的人,可是很少有的,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啊。”

“--尼祿,這樣稱呼就可以了。”

寄車無限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這可不是名字啊,這不就只是代號而已?”

儘管“尼祿”這個名字作爲名字而言是足夠的,但是寄車無限似乎知道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是什麼。

“的確,這也許不過就只是一個代號,但是我並沒有名字,以這個代號作爲名字又有什麼不對?”

尼祿並沒有在意寄車無限的話。

“那麼要不我幫你改一個名字怎樣?安妮亞,這個名字怎樣了?很不錯的吧。”

“羅馬數字的‘九’?”

“嗯,正解啊,這既是作爲月之子計劃的九號,同樣也是作爲小九郎的數字,‘九’所代表的,不就是你的一生嗎?以這個爲名字的話,不是非常合適嗎?”

“猶格.索托斯。”

尼祿並沒有正面迴應寄車無限的話,而是說出了少女所代表的“神”。

“看穿了嗎?能做到這種地步是應該的,但是你所代表的又是什麼‘神’?是代表‘絕對惡’的舊日支配者,還是作爲‘善’而存在的舊神?”

寄車無限並沒有因爲被說穿了身份而驚訝。

“你不試一試猜猜?不過就算是再多大的‘神’,就算世界是多麼沒有意義,世界上總是有一些的東西是沒有辦法被破壞的。強大而又美麗的東西。比如說--”

尼祿看起來非常高興,又似乎是在介紹自己的愛人一樣的語氣。

“比如說像是大十字九郎一樣嗎?”

寄車無限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但是比起意外而言,這更大的程度可以說得上是嘴笑。

“哈哈,希望看到了那個姿態的‘神’之後還可以說得出這番話。”

寄車無限狂笑,顛狂地笑着,絕美的臉上都被狂意所扭曲了。

在這個時候,於廢墟上的鋼骨,一直沉默的奈伊神父出聲了。

“那麼,你來到這裡的理由又是什麼呢?寄車無限,預見了一切,貫穿了無數時空的你到底來到這裡又有怎樣的目的?”

“偶然啊,只是單純的偶然而已,奈伊神父你多心了。還是說因爲是以人類爲基石而變化出來的化身而變得多餘?”

“所有都是偶然,從來也不存在必然。”

“對於我寄車無限而言,世界的無物盡然也是這樣。”

“那麼對於你來說,初末又是什麼呢?”

奈伊神父說出了這個宛如禁忌般的名字。

“初末嗎?”

笑容已經完全退去了,寄車無限露出了惡意的眼神,就算同爲邪神,寄車無限仍然不加隱藏地把自己的惡意注視着奈伊神父,又或者是名爲奈亞拉託提普的邪神。

“那當然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女主角了,可以說,世界的萬物都是爲了她而存在的,理應位於多元宇宙的中心點。”

又如墮入愛河的少女一樣說着的寄車無限,看起來就和之前的尼祿沒有分別。

“我對於你們之間的事情沒有興趣。”

尼祿等待着他的來臨,就算是等待多久都不會變成惡意,因爲等待能帶給尼祿的就只有甜蜜的衝動而已。

但是這並非是指她能眼白白地看着對方把這一切都破壞。

就算是對於他多麼有信心,尼祿也不會容許“神”的磨難隨意地降臨。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有怎樣的目的。”

“目的嗎?好像也沒有啊。”

寄車無限伸出了手指,放在下巴。

“不過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這一次的輪迴我會參加。”

“身爲‘神’的你也可以降臨到輪迴的當中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尼祿的眼眸就閃動出亮光。

抵達到神之領域的尼祿,已經過曾經的魔人尼祿是兩個人來的,也許新的輪迴裡會出現魔人尼祿,但是那個尼祿卻又不是自己。

除去了呆在這裡,等待大十字九郎成爲舊神而來到此地之外,尼祿什麼也做不到。

身爲舊神的尼祿並非是萬能的邪神,在邪神開啓的永劫當中想要加入當中也是困難的事情。

就算是奈伊神父,他都沒有辦法再一次加入到輪迴的當中。

“可以啊,又什麼問題?”

“那麼……我也可以再一次參加嗎?”

尼祿望向寄車無限,似乎只要對方回答了否認的答案,她就會直接對少女出手。

“爲什麼?你有需要參加的理由嗎?”

“你要知道,就算你再一次看到他,他都不是你所知道的那個人啊,正如你不會把下一次輪迴的自己當成是自己,同樣,下一次輪迴的他也不再是他了。那怕他們的本身根本就沒有分別。”

“而且,這一次出現的可不是‘菩’啊,而是‘惡’。”

“惡?”

“再說下去的話,那就去到了劇透的部分了,明明身在這裡都可以看到輪迴的景色,都可以有一定干涉到下界的能力,這還不足夠嗎?下一次輪迴的事情,還是交給下一次輪迴的自身不是更加好嗎?”

(你當然沒有辦法進去了,要是你進去了的話,這可就亂套了,畢竟目標還沒有完成。雖然我本人並不介意,但是奈亞拉託提普可是會很介意的。)

(能在此世干涉到下界就已經是很好的,還想要更多要求?這可真是太貪心了。)

“你打算來參加這一次的輪迴嗎?”

奈伊神父微笑地望向寄車無限。

這個神父到底在想什麼並沒有任何人知曉。

不管是寄車無限還是奈伊神父,即使是人之身而具現於世,但是他們都是作爲“神”的存在。

邪神到底在思考什麼,這完全是一個迷團。

因爲連他們的人格也不過就只是臨時模疑之物,人格並不能代表邪神的存在。

真正的邪神到底在想什麼,這完全就是沒有辦法解開的迷團。

就算是抵達到神之領域,尼祿仍然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在想什麼。

明明是非常平和地說出普通的話題,但是兩人的心底裡到底在想什麼,尼祿都沒有辦法給出答案。

這種的事情也是太爲難了。

“當然了,我可是很有興趣啊,反正對於你來說,只要去到那一次就可以了,在那之前的失敗亦是沒有意義的。”

“既然如此的話,讓一次的機會出來怎樣?”

寄車無限彷彿就只是提出了一個建議,但是凜冽的鬥氣以及意志都似乎說明了一點--她是認真而且決定好了。

這並不會被任何人所推翻,同時也不接受任何否定的回答。

作爲不完全的猶格.索托斯,寄車無限並不害怕戰鬥,更加不會怕煩惱。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但是你不覺得如果就只是不斷重複而尋求唯一的解答的話,這本身不就是一件非常沒趣的事情嗎?”

“偶然多出一些未知的變化,這不是非常不錯的選擇嗎?”

寄車無限笑眯眯地看着奈伊神父,恐怖的神力在她的身上迸出,無限的龐力跨過了空間而來到此世。

“的確,只是一次半次的話,這確實是沒有所謂的。”

聽到了這話之後,尼祿本來仍然在擺動雙足都停下來了。

“那麼……”

“如果是你的話,這是不行的。”

“爲什麼?”

“因爲如果是你的話,只要進去了一次的話,恐怕就不會再停下來的吧,好歹你也是一個‘神’,只要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接下來的無限你都會出現,沒有人可以阻止你,前人類最強的魔人。”

儘管奈伊神父明確地表達了拒絕的意思,但是尼祿眼中的明亮卻沒有消失,宛如天空上的星光一樣閃耀。

她望向兩人,但是心底裡又不知道在想什麼。

“既然如此的話,這一次的輪迴裡再加入什麼變化也是可以容許的吧。”

奈伊神父對寄車無限說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以阿克罕市爲中心點而引發出來的第五禁區並非是寄車無限的計劃,而是奈亞拉託提普爲了某種目的而建立出來的,如果真的是有問題的話,那麼應該困擾的人也只是奈伊神父的本身,而並非是寄車無限本人。

“就算這一個的變化是你的‘後輩’也沒有問題嗎?”

“奈伊神父”親切的聲音響起來,但聽到了的寄車無限表情卻又是沉下來了。

“你是說……”

“你不是應該知道的嗎?猶格.索托斯……不,寄車無限,身爲‘神’的你應該都可以看到的吧,並不需要我的解釋。”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這種必然的命運什麼的……”

寄車無限呢喃道,但下一刻又宛如是換成爲另外一個人似的。

“狗屎的命運,這樣的東西根本就從一開始已經是不存在的,那不過就只是人們的支配欲,自我的選擇,他人的選擇,以及自己給自己套上去的枷鎖。”

“蠢斃了,真是蠢斃了。”

“那麼你是接受了吧。”

奈伊神父再一次說道。

“嗯,接受了啊,畢竟這是她們自己的選擇,不管會遇到怎樣的事情,這也是自找的,我不會干涉,也不會去管,就放任自如吧。”

寄車無限以陰暗的表情說出了這般無情的話。

奈伊神父的笑顏仍然沒有退下,似乎並沒有任何事可以令到他失去笑容。

“這樣說好了,那麼就看一看吧,這一次到底會上映怎樣的曲目吧。”

“反正這一定會是很有趣的吧,結果不清楚,過程不清,起始也不清,這是全部都處於未知的劇本啊。”

“但是如果一直都是這樣的話,這樣就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這才只是偶然纔開始一次的遊戲啊,對於你我而言,這不就只是單純的遊戲嗎?”

“對,不過就只是遊戲而已。”

(這是遊戲,但可不是單純的遊玩啊。)

(蘇夏的邪神,這一次也會參加的吧,問題就是以怎樣的方法來參加。)

(真是有趣啊,所有的事情都沒有辦法預見,命中註定也是不存在,邪神的意志和意志衝撞之間而引發的必然結果,這到底會是什麼呢?真是期待啊,真是想要知道啊,這種未知的味道,到底是多久已經沒有感受到呢?)

兩位邪神都在嘲笑着。

……

“愛麗絲,這個味道很不錯啊,這到底是以怎樣的食材弄出來的?”

“這個嗎……我覺得姐姐你還是不要知道會比較好啊。”

愛麗絲的話令到愛莉雅有少許的不安。

“爲什麼這樣說?”

“畢竟--世界上有些的事情還是不知道會比較幸福啊,我可是如此地起誓,絕對不會再向姐姐說謊的。”

被愛莉雅所注視到的愛麗絲以堅強的眼神迴應她。

可是愛莉雅完全難以理解爲什麼只是一頓早飯的食材就需要這個樣子。

這難道不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話題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而且,就算是我想要老實去說,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說啊。畢竟這些的東西我可是一點也沒有在意的。”

(所以實際上根本就是你也不知道自己準備的食材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明白到愛麗絲的意思,愛莉碓越發地感覺到不安了起來。

“放心好了,食料本身是無毒的,倒不如直接說進食的話對於人體而言只有好處,只是我實際上也不知道正確的說法,也不知道食材應該怎樣稱呼。”

(這並非是謊言,我的確是不知道“使魔”製作出來的食材到底是什麼名字的,至於原材料是什麼,這就更加不需要說了。)

“真的是沒有問題嗎?”

“姐姐你的疑心還真是大啊,最近真的是沒有問題嗎?”

每一次望向愛莉雅,愛麗絲都流露出一種心疼的心神。

愛莉雅並不知道愛麗絲到底爲什麼要這樣看着自己,不過愛莉雅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讓妹妹出事,也不能令到妹妹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時候,自己的目光只是望向自己?)

(既然是妹妹親手煮的食物,就算那是劇毒又有什麼問題?啊,到底是什麼時候我變成了那種會爲了自己而懷疑妹妹的人呢?)

(這樣的我真的是太壞了。)

愛莉雅終於把自己的注意力從料理上離開了。

愛麗絲亦幫愛莉雅輕輕地擦嘴。

“好了,這下子什麼問題也沒有了。”

愛麗絲微笑着,然後又仔細地幫愛莉雅打理頭髮。

“我覺得再是這樣下去的話,我就會變成完全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廢材了。”

“放心好了,就算姐姐你變成了這種的廢材也好,我也會一直照顧你,這是不需要懷疑的事情,也不需要擔心,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好的,把事情都交給我就可以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似乎有什麼弄錯了一樣。)

愛麗絲溫柔的態度以及目光都令到愛莉雅不得不去懷疑這一切。

儘管她是一點也不想去懷疑,她是一點都不想去對於目前的幸福去懷疑。

這種的幸福並不應該是屬於她的,愛莉雅心底裡一直都有這種錯覺。

“醒來了,醒來了。”

愛麗絲呼喚道,愛莉雅又發現到自己再一次失神了。

不過這一次她再感覺不到了那種怪異的陌生感。

對的,這纔是自己一直以來的生活,自己的妹妹何曾離開過自己?這樣的幸福又怎麼可能會不屬於自己?

生出這種想法的自己纔是奇怪的事吧。

沒錯,去到目前爲止,我的人生都應該是完美的,只要在妹妹在一起的話,不管是怎樣的事情都是完美的。

懷疑這種的幸福,這完全就是一種罪孽。

“抱歉,可能是最近有些累而已,所以纔會有少許的異常。”

“是這樣那就好了,那麼今天就早一些休息吧,明天可是要去到阿克罕市。”

“明天?這麼突然?”

“有什麼問題?明天沒有空嗎?姐姐你又約了誰?”

愛莉雅還沒有明確地否認,愛麗絲的臉色就沉下去了。

“沒有……我沒有啊。”

“這樣的話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說完之後,愛麗絲就露出了宛如天使一樣的笑顏。

愛莉雅亦直接被看得呆了。

傍晚,愛麗絲呆在屋頂,望向蒼穹上的星光。

“開始了吧,奈伊神父。”

“真是急性子啊,小愛麗絲,就這麼期待噩夢的來臨嗎?”

迴應愛麗絲的是一個穿着法袍的神父,一個爽朗的黑人神父。

“蘇夏的主宰者,塔維爾.亞特.烏姆爾可是什麼事也做不到的,在這場的永劫當中,你並沒有任何的依靠不是嗎?既然如此,爲什麼不享受更多時間的日常呢?”

“能安好地活着一天就已經滿足了,就只是這樣看着姐姐就已經非常滿足了,無能的,只是能給姐姐添麻煩的我,又怎麼好意思在這裡阻礙姐姐呢?”

“與大十字九郎……不,是神代的終結者,邪神獵人‘鴉’的相遇可是絕對的,而且那個叫做提比略的魔人……”

“你還真是意外地在這些地方上執着啊。”

奈伊神父友善的眼神望向了愛麗絲,但換來的就只是愛麗絲那張帶有明顯惡意的表情。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你也會覺得麻煩的吧,奈亞拉託提普……不,想要脫離邪神的你如果再用這個名字的話也有些不合適的吧。”

“如果沒有想錯的話,代替你的‘邪神分靈’也應該準備好了吧。”

“這是正解啊,愛麗絲。那麼,你的決定呢?”

“這不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嗎?神父!”

“哈哈,真是一如來往像是你的回答啊,就和那個時候如出一轍。”

作品相關 172 大十字

在阿克罕市的一間小屋裡,大十字九郎遇上了人生當中最大的危機了。

那就是作爲生命線的水源終於被斷去了,這並非是因爲受到某種惡意的襲擊而引致的結果。

實際上理由是非常簡單的,那不過就只是因爲九郎去到了現在都沒有繳交水費的關係。

當然,像是電費之類的九郎實際上也沒有交,估計再過多數天,這間屋子裡也是不可能會有任何電力又或者是水源的供應。

再呆在這裡的話,恐怕真的是會死的,死於飢餓以及脫水當中。

九郎此時非常飢餓,肚子裡盡然都是空空一片的,他都快要在飢餓當中沉睡。

不……比起沉睡而言,也許用“昏迷”這個說法會是比較貼合的形容詞吧。

也許是因爲過分飢餓而令到神志盡失的關係,不知道爲什麼九郎嗅到了一種食物的香氣。

這也許是要提醒他一件事--

“也差不多到了時候去萊嘉修女那裡討飯吃吧!”

儘管九郎一點也不想要這樣做,就算是教堂也不可能會無條件地接受一個根本就沒有任何香油錢都不給的人每天都來討飯吃。

那並非是一間富裕的教堂,實際上都是屬於貧窮的類別。

每一次九郎去討飯吃的時候都有一種羞愧的感覺,但是這都是沒有法子的事,誰叫他的偵探生意完全就是連基本的費用都交不上去。

別說是食材,就算是自來水都快要沒有了。

說到貧窮的等級,九郎可以肯定自己纔是最需要被救濟的那種人來的。

“這樣的日子到底要什麼時候纔到頭啊!”

九郎抱怨地說着,同時傳入來的香氣越發地強烈了,他知道這一定又是自己的食慾化身的惡魔在引誘自己。

進食的欲~望被大幅度地具現出來,這種的香氣無疑正是惡魔用來引誘自己,控制自己的手段,那是爲了令到自己連最基本的思考都失去。

要忍耐,要堅持,食物這樣的東西可不是靠發瘋發狂就可以擁有的。

九郎仍然使用自己超凡的意志力來制約自己的食慾,不過這種的意志力似乎並沒有幫助他解決幻覺的問題。

對的,食物的香氣不單單只是沒有停止,反而是更加強烈地出現。

九郎不知道自己的理性還可以堅持多久,特別是肚子裡的聲音都開始響了起來的時候。

他也有些害怕自己會因爲飢餓而化身爲野獸,變成連思考都沒有辦法進行的怪物。

還是別去思考了,在自己能忍受這種香氣之前趕快去討飯吃,解決食慾的惡魔纔會是一流的選擇吧。

九郎下定了決心,然後馬上就從當成是牀鋪一樣的沙發上跳下來了。

也許是因爲睡姿不正確而睡在上面太久的關係,雙足接觸地面的時候,骨骼以及肌肉都傳來了一種宛如觸電般的痛楚。

鬆軟而無力,九郎知道這一定都是因爲缺乏營養以及食物的關係。

“九郎?你醒來了嗎?大十字九郎,聽到了嗎?喂,別無視我啊。”

從後方傳來了宛如天使一樣美好的聲音,幻覺已經從嗅覺昇華到去聽覺了,恐怕很快就連自己的視覺也會出現了問題吧。

天啊,果然只是靠着自來水來渡過一天是不行的,這種荒謬的事情肯定是會有報應的。

九郎如此地想着,並且決定在幻覺變得更加嚴重之前,他決定趕快地行動,從自己這個破舊的屋子去離開,趕快地去到萊嘉修女的教堂裡討一頓便飯。

希望修女不會向自己討要飯錢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九郎也是隻能用工作來償還債務了。

錢就沒有,命還有一條。這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九郎目前的狀態。

“大十字九郎!”

這一次的聲音似乎是帶有怒意的,恐怕這是幻覺在要求自己趕快出門吧。

至於這是真人的聲音?

誰也知道九郎的家裡是不可能會有別人的,所以又怎麼可能會有其他的人聲?

這並非是從電話裡傳來,帶有電子質感的人聲,而是似乎從連發育期也沒有去到的幼女那裡發出來的嗓音,這種的聲音是電話的擴音器沒有辦法模擬出來的,屬於真人的聲音。

除去了幻覺之外,這是不可能會有其他的答案的。

九郎如此地肯定。

這無疑是從常識得出最爲可能的答案。

不過在下一刻,九郎感覺到自己被某個人在捉住了。

超越了聽覺以及嗅覺,這最終也是延伸到去觸覺。

幻覺果然變得嚴重了起來,再是這樣下去自己的五感都沒有辦法分出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

現在最需要去做的,那就是消除自己的飢餓感,除去了這一點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做。

大十字九郎堅定了自己的覺悟,同時下定決心去注視自己的幻覺。

映入九郎眼中的少女,並非如同他所想的一樣,是一個身材火熱的少女,那宛全就可以用洗衣板來形容的少女。

wωω ⊙тt kan ⊙C○

身高也許連一米五也沒有,長相雖然可以說得上是甜美可愛,但是外形看起來完全就是連十二歲都沒有的幼女。

身穿着一件童裝的幼女有着一雙明亮的眼睛,長及腰間的黑髮亦隨風而擺動--這是因爲九郎並沒有把窗戶關好而引來的氣流。

幼女的雙眼望向九郎,她的手中拿着一個便當,那看起來熱騰騰的,散發出熾熱的蒸汽。

香氣正是從這個便當裡散發出來。

這只是一個快餐便當,大概就是用微波爐解凍之後就可以吃的類型。

在這種時候的幻覺仍然還是如此的廉價嗎?九郎不禁地開始懷疑,這正是自己的食慾幻覺中的美食嗎?竟然只是一個快餐便當,自己的慾望到底有多麼的廉價?

不過比起食物而已--

身爲御姐控的九郎,他的幻覺卻又是這種的幼女,這不禁令到他懷疑這是否真的是幻覺。

如果是屬於自己的幻覺,怎麼可能會不是一個完美的少女,而是一個連發育都沒有的幼女?

這總不能說,大十字九郎就是蘿莉控,這種事情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他開始懷疑這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幻覺。

不過光只是想了一想,這似乎除去了幻覺之外也沒有其他是可以解釋的,因爲九郎的家裡不可能會有其他人。

“你這個一臉看到了幻覺的表情是什麼一回事?”

“因爲這真的只是幻覺啊,而且--我的幻覺不是應該是一個身材火熱的大姐姐嗎?爲什麼會是一個看起來連發育也沒有開始的幼女?”

映入九郎眼眸的幼女似乎發怒了,本來仍然保持微笑的表情瞬間就變得陰沉起來。

明亮的眼睛裡浮現了黑暗,具體來說是明顯的惡意。

“你說誰是連發育也沒有的幼女?”

仍然沒有理解到這是什麼情況的九郎,仍然把自己所目擊到的一切都視之爲幻覺,既然是幻覺的話就沒有需要說謊的需要。

對於幻覺,九郎的態度以意外地坦誠的,沒有需要利用謊言又或者是其他的好話。

本身生存於此就已經是足夠累了,要是連幻覺都要這麼累的話--這怎樣活下去呢?

於是,九郎非常明確地伸出了手指,指向在他眼前的女性。

ωwш.TтkΛ n.c o

幼女的表情完全陰淡,放下了自己的便當,然後一口氣地揮出了拳頭。

幼小的拳頭裡似乎隱藏了不可思議的力量。

九郎只是感覺腹部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那是宛如被高速前行的鋼鐵擊中了,貫穿了腹部一樣的錯覺。

這也許只是因爲飢餓而變得神經衰弱的關係而做成的錯覺,不過亦足夠反映了這個拳頭的力度。

“哇!”

近乎是要把自己胃袋裡殘留的水分都吐出來一樣的感覺,這是已經足足兩整天沒有進食任何實體食物的九郎感覺到的衝擊。

這個時候,他得要爲自己的胃袋裡並沒有任何食物而感覺到慶幸吧。

強烈的衝擊引發出非常真實的痛楚,這種痛楚是真實而不虛的。

同時,九郎的身體也因爲這道力成而變成了離弦之箭,撞入了自己曾經當成是牀鋪的沙發上。

“這不是幻覺嗎?”

天旋地轉的感覺令到九郎明白到,這絕對不是食慾所幻化出來的化身,這無疑是一個真正存在的人。

一個食慾而變化出來的幻象,這是不可能會阻止自己進食的。

更加不可能會帶給自己如此強烈的打擊。

這種疼痛,這種宛如被燒得發紅的烙印擊中般的痛楚,更加不可能會出現的。

不管九郎想要多麼拒絕這種可能性,但目前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九郎--所謂幻覺什麼的,這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

如此一來--

在桌上的食物是真的,傳入鼻子裡的空氣同樣也是真實的,這絕對並非是虛妄。

簡單而言--

“得救了!”

宛如看到了伸出了救援之手的神明大人一樣,九郎以敏捷得自己也不相信速度撲過去。

目標,理所當然就是正是被放置在桌上的食物。

對於已經多天沒有好好地進食的九郎而言,沒有什麼比起這更加吸引了。

至少這一天不需要去討飯去,九郎產生出如此的意識。

在下一刻,這種強烈的衝擊已經不需要以幻象之類的存在具現出來,九郎的行動很快。便當在轉眼之間就已經被他拿到上手了。

“喂,你在幹什麼啊,這可不是給你的食物啊,喂,聽到了嗎?”

既然不是幻象的話,而便當的存在也是真實的話,這顯然並非是爲他而準備的東西。

不過用另外一個方面去想。這裡是大十字九郎的家,那麼在這裡所準備的食物毫無疑問也應該是屬於九郎的。

以這種強盜邏輯作爲思考的基石,大十字九郎一點壓力也沒有就把便當取走了,而且以超高速把便當都吃光了。

“我吃飽了!”

那是一種宛如重新得到了生機一樣的聲音,大十字九郎感覺到非常滿足,就像是再一次活下來了一樣。

這完全就是來自於天使的禮物,是來自於諸神的福音。

“我說……”

儘管大十字九郎感覺到猶如新生一樣的滿足,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完全就是一種噩夢。

得到了生機而再一次活下來的大十字九郎,終於也把自己的記憶和意識都連結在一起。

如此一來,映入到九郎眼中的幼女到底是誰,這亦是一種可以回想起來的事情。

同樣地,對方到底會有怎樣的行動,這也是變成了一件可以預知到的事情來的。

“這是我的便當來的啊,爲什麼要給我吃光……”

聲音越發地變得恐怖,某種龐大的壓力開始出現了。

在下一刻,她就完全哭出來了,哭得就像是初出生的嬰兒一樣。

九郎感覺到非常頭痛,非常苦惱。

這並非是指對方的哭聲裡有什麼特別的魔力,足夠把九郎的精神擊潰。

這完全就只是因爲一個理由,那就是--九郎是非常不善於處理孩子的問題。

如果是不哭不鬧的話,這還好說。

但是如果已經變成了又哭又鬧的時候,這可就困擾了,因爲九郎對於這種事情是完全沒有任何辦法的。

他根本就不懂得怎樣去改變這樣事情。

所以,九郎現在什麼辦法也沒有了。

“別哭了,別哭了啊,抱歉了,所以真的是別哭啊!”

“你不是成年人來的嗎?爲什麼要像是孩童一樣哭出來啊!”

大十字九郎並沒有任何辦法,也沒有任何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不管是拳力還是言語的力量,九郎都是無力的。

“愛莉雅學姐,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就算你這樣做也好,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連買食材的錢都沒有啊。”

比起假太空地說出了一堆漂亮的話,九郎更加傾向用真誠的話--當然這也是因爲知道要是在眼前這個人說這些漂亮的話,要是沒有辦法達成的話,這肯定會變成非常惡劣的後果。

因爲眼前的幼女並非是如同其外表一樣的年幼,而是一個已經成年了的魔術師。

和因爲遇上了威爾伯.沃特雷而對於魔術和神之領域而絕望,從米斯卡託尼克大學退學的九郎完全不同。

這個看起來外表與性格同樣都和孩童沒有分別的幼女,她是真真在在從米斯卡託尼克大學畢業的陰秘學系學生,一個真正的魔術師。

是以人類之身抵達非人領域的魔術師。

雖然這個幼女並沒有任何令人討厭的地方,但是如果使用了魔術的話,這可就不是目前的九郎可以隨意地接受的結果。

不管九郎到底是怎樣的人,有一點是絕對不會變化的,那就是他並非是擁有使用魔術才能的人。

已經放棄了魔術真理的大十字九郎,根本連一個最基本的魔術都沒有辦法釋放。

“求求你別哭了。”

“那麼……那麼我的早飯。”

帶有期待的聲音,愛莉雅以期求的眼神望向大十字九郎,同時肚子裡也“咕嚕”地響起來了。

“這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啊。”

誠實的九郎回答道,理所當然,這種的回答是不可能會得到正面的迴應的。

愛莉雅看起來又想要再哭一次了。

儘管她並非是一個愛哭的人,但是如果這就可以用作爲解決問題的手段的話,那麼--作爲成年人的羞恥心也可以暫時無視。

而且明明擁有孩童的外表以及聲音,這本來就是一個很好的工具來的。

愛莉雅並沒有對此存在任何羞恥的心,是連少許也沒有,她並不覺得這種行爲到底有多麼過分。

“不過說起來,學姐你到底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如果這並非是我的幻覺--這裡應該是我的家啊,爲什麼會在我完全不知的情況之下,你會出現在這裡?”

本來只是打算轉移話題的九郎,突然之間意識到這種重要的問題。

而聽到了九郎的提問之後,哭聲全然停止了。

“這個嘛……這是有很多很多的理由的。”

“比如說?”

瞬間,強弱被逆轉了,九郎以超乎常人的氣勢站在那裡。

“比如說,我可以暫時住在這裡嗎?”

“……嚇?你突然之間在說什麼?”

愛莉雅的發言一下子就把九郎嚇到了。

“簡單而言,要是住在酒店之類的地方,這樣的話價錢肯定會非常昂貴的吧。”

“所以?”

“所以呢,要是住在學弟的家裡,這一定會很花算的,本來我是這樣想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愛莉雅認真地看了一看九郎。

“不過我沒有想要,原來從米斯卡託尼克大學出來的你,竟然真的會貧窮到這個地步,連自來水都沒有的居所,這完全就是一個噩夢啊--就和以前的我一樣。”

說到這裡的時候,愛莉雅突然之間失神了。

“對了,既然以前是這樣,那麼爲什麼現在又不是這樣呢?”

一想到這種問題,腦袋就像是變得疼痛起來了。

這種認知上的障礙,似乎又再一次出現了。

愛莉雅自己也不知道理由是什麼。

於印波加的事情,於風車鎮的事情,於那個宛如噩夢一樣的瘋狂之書當中,這些的事情愛莉雅都記得很清楚,非常清楚。

但不知道爲什麼,愛莉雅總是有一種--這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感覺。

沒有道理,沒有理由,這只是一種單純的直覺。

“喂喂,沒事吧,該不會是直接被餓到昏迷了吧。”

在認知的衝突裡產生的痛楚使得愛莉雅按着自己的腦袋,差一點就直接於此沉睡下去了。

……

殘缺的臉孔,被撕裂的手臂,被轟碎的雙腿,刻劃在它軀體上的無數傷痕都說明了戰鬥到底有多麼激烈。

作爲強力的魔術師的象徵之物,仿造諸神而產生的鬼械神變成了這種姿態也彷彿說明了魔術師的末路。

不成人形,變成廢鐵的鬼械神在狂意與瘴氣所玷污的污穢廢墟上倒下了。

突然之間,一道強風吹過,一道不自然的強風,與物理法則相悖的強風吹起來了。

宛如櫻花般散落的紙片有靈性地於狂風中集合,在魔力的閃光當中變成了一本書。

不過這並非是異常的終結,書的身上閃動宛如精靈一樣的光芒,猶如於天地之間不朽不滅的微精靈一樣。

在這些奇異的光芒當中,書再一次解體成爲紙片。

於狂風中起舞的紙片變成了一個人類的少女。

翡翠色的雙眼,宛如白銀一樣閃爍的長髮,穿着一件飾有蕾絲的白色洋裝。

少女在這部鬼械神的面前降臨,雙足輕輕地接觸了地面。

從鬼械神裡走出來的少女疑似是鬼械神的御使者,深陷魔道之人。

但是回答卻是否定的,她並非是魔術師,而是魔導書,作爲魔術師的法力根源當中極爲重要的一環而存在。

少女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那是和少女美好的容貌不相乎的絕望。

牙齒用力地咬緊雙脣,被握成拳頭的小手正在發抖,這是因爲憤怒而失控的力量而引致。

憤怒,絕望,各種各樣不同的負面感情化爲惡魔佔據少女的內心。

在心中翻騰負面情緒,宛如從噩夢中超越化爲現實的惡魔讓少女晶瑩剔透的肌膚泛紅。

就像是感覺到少女的憤怒,鬼械神--艾翁似乎動彈了一下。

但是這一動,卻是回光反照的表現。

身體發出了一聲巨響,這並非是神力在機體裡運動的聲音,而是某種東西被轟碎的聲音。

這似乎觸動了什麼機關,轟隆的聲音不斷響起,艾翁的身體都在變形,在無數的巨響當中,“神”應聲變得肢離破碎。

少女只能呆呆在看着眼前的景色,但是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到。 ωωω¸ ттκan¸ ¢〇

在她的面前,鬼械神艾翁已經完全毀滅,作爲死靈之書可以召喚出來的鬼械神已經被終結了。

這樣的話,就算是再找新的術者也是沒有用的吧。

沒有鬼械神的魔術師,就算擁有了可以被稱之爲世界最強的魔導書--《死靈秘法》也是完全沒有用處的吧。

不過,即使是這樣希望仍然都是存在的,並沒有沒有意義的事情。

(只要找到新的術者的話,這一定……)

抱持盲目的希望,即使那不過就只是單純的絕望面前的一絲火苗而已,這也得要抓實。

少女抱着如此的覺悟,再也不看着鬼械神的身影。

沒有時間再給少女在悲傷,再懷念過去。

“真是無情啊,就算是你的主人以及鬼械神,只要是在失去了利用價值的瞬間就會把它放棄嗎?”

“在如此慢長的時間裡,你到底放棄了多少個術者呢?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許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於少女的身後,浮現於另外一個少女。

一個有着白色的長髮,宛如雪中精靈的少女。

“汝是……”

“很久沒有見了,艾露.艾吉芙……還是你比較喜歡我這樣稱呼你--”

“人類史上最強的魔導書,《死靈秘法》”

白髮的少女如此說道,那一個的樣子完全不像是陌生人。

“汝到底是什麼人?”

“愛麗絲.德比,不,是沃特雷,是在過去的時候被你所殲滅的威爾伯以及敦威治的魔獸的姐姐。”

白色的少女如此地回答道,眼神裡擁有不加掩飾的惡意。

純粹的惡意,邪惡的氣息,這使得艾露如此確認--這個人是邪惡。

作品相關 173 神的墓地

宛如廢墟的世界上閃耀着奪目的光芒。神力的光輝在蒼穹上於互相撞擊。猛烈的神風從虛空吹來,化爲毀滅的力量。

艾露.艾吉芙,身爲《死靈秘法》的原典,從神代之時就已經存在並且消滅邪惡之物的魔導書,理所當然地可以判斷出對方的身份了。

當然,這裡所指的是邪惡與常識的界限,簡單而言對方到底是人類還是魔獸,這樣的事情只是光是看一眼就可以看穿了。

魔獸的身上存在的邪惡,這一點更加是沒有辦法隱藏的。

儘管這種的氣味實際上也不過就只是在靈覺上的信息,實際上並非是嗅覺得出來的結果。

“汝到底是何方神聖?”

再一次發出來的提問,這並非是因爲之前的艾露聽不到愛麗絲所說出來的答案,而是她根本就不相信對方所說出來的回答。

沃特雷家族,在過去的時候被艾露所消滅的邪惡之獸,那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艾露非常清楚。

但絕非是眼前的少女可以代表到的,這絕對不是,也沒有可能。

要是說理由的話,那就是因爲這個宛如雪中精靈的幼女傳來了一種“書”的氣味。

簡單而言,對方是魔導書,這一點是不需要否認的。

而能化身爲人形的,更加是隻有一流的魔導書纔會擁有的特權。

而像是這種連自我的意識也存在的魔導書,能脫離術者就能自由地行動,使用魔術的奇蹟,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更沒有可能是無名之輩。

艾露所想要知道,並且提問的,那是愛麗絲背後隱藏的術者。

以沃特雷之名自稱的魔導書,這所代表的又是什麼呢?

艾露對此感覺到奇怪,還有一種不適的感覺。

宛如泥濘般的惡意迎面而來,當艾露說出了這話的時候,自稱爲沃特雷的少女似乎心情變得更加惡劣,惡劣到去一個極爲嚴重的地步。

“你到底在懷疑什麼?”

帶有強烈意志的雙眸直視艾露的身姿,就算已經失去了術者以及鬼械神,艾露的視線也沒有絲毫想要敗下來的跡象,要是說理由的話,那就是艾露是絕對沒有理由向邪惡而低頭的必要。

盡然是粉身碎骨,此身被虛無所吞噬,這一點都是不會改變的事情。

黑色的影子從愛麗絲的腳下蠕動,無數黑色的小手以不合乎物理定律的方式被召喚出來。

“黑手”上有着無數奇異的眼球,猶如長有獸瞳的活水晶一樣,怪異無比,光只是目擊到這樣的存在就已經能令到他人感覺到反胃,恐懼,沒有辦法對抗的絕望。

被“黑手”所觸碰到的存在都會變成焦碳而消失,就算是強大如鬼械神面對這種黑暗的魔力都是完全沒有辦法。

而作爲證據,名爲艾翁的碎片終於也面臨粉碎,變成了焦黑的碳粉而被吸收。

“艾翁!”

儘管鬼械神已經變成了碎片,儘管那已經是失去了作用的鬼械神,盡然那已經沒有辦法再一次成爲斷魔之刃而存在的機械之神,但至少也曾經是作爲同伴,作爲在慢長的時光被依靠的對象,艾露也不是如同外表一樣毫無在意。

果斷而瞬速的轉身,那不過就只是爲了不讓自己沉淪在痛苦當中。

但這種的悲傷以及痛苦卻再一次被愛麗絲挖出來。

被對方以惡意的視線所侵襲。

於心中翻騰的負面情緒已經再也按不下去,沉寂的怒火從翡翠色的眼眸裡燃燒起來,化爲了沖天的大火,又如火焰巨人斬斷世界樹的魔劍上點燃的火焰一樣。

無比的可怕,光只是眼神就已經足夠令人心驚膽戰。

在無比慢長的時光當中累積而來的負面情緒就像是被點燃了引線的火藥般釋放出來。

就算是邪惡的存在,愛麗絲仍然也只是誕生了不久的存在,和艾露所經過的時光而累積出來的感情,這比起愛麗絲的記憶更加的慢長。

如此,釋放出來的氣魄也令到愛麗絲後退了一步,臉上那宛如面具一樣的笑臉也似乎再也難以維持。

“別這麼緊張吧,艾露,身爲十三恐怖之一的你也不需要這麼大反應吧,我也不會阻礙你的……”

“十三恐怖?”

艾露的怒意仍然沒有平息,但是對於愛麗絲說出來的名詞,她卻又是有一種疑惑的感覺,這使得她的氣魄出現了暫時的停滯,而在這個時候,愛麗絲輕跳地離開了艾露的視線範團中。

不過她的聲音仍然在響起。

“今天就只是來打招呼而已,可不需要這麼緊張,不過,你真的是忘記了嗎?作爲十三恐怖之一的事情。”

“不過就算是忘記了也是無妨,不,倒不如說我正在羨慕着你吧,能把這一切全部都忘記,什麼也不記得,只是記着在成爲它之前的事情,這真是幸福,這真是美好的事情啊,可以如此地沉淪在永劫的當中。”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這樣生活下去,過着這種重複的日子也沒有什麼不好吧。”

“汝,汝瘋了嗎?”

對於艾露來說,愛麗絲的話完全就是充斥了狂意以及某種不解的內容。

除去了對方已經沉入了瘋狂之外,恐怕也已經沒有其他的答案吧。

艾露不明白對方的想法,如果是這種已經陷入了瘋狂的魔獸,就算對方突然之間猛然出手也並非是奇怪的事情。

因此,艾露架起了防禦的姿態,神力慢慢地釋放,在自己的身邊變成了一個防禦的盾。

盾牌散發出宛如寶石一樣的微光,看起來就像是剛剛被切割,被打磨好的寶石一般。

不過那絕非是能用寶石形容,如此脆弱的東西。

和寶石相比,這顯然是更加強大的東西,以神力爲基石而構成的盾,就算是帶用沉重打擊之物都是可以抵抗的吧。

如此堅硬的的魔力屏障,在怪物的面前就宛如脆弱的石片一樣,只要輕輕地一推就會變得支離破碎。

這是當然的事情,對於怪物所擁有的神力而言,這種的光幕也就只能說得上是魔術師的小戲法。

如果想要把這種的魔術當成是對抗怪物的底牌的話,這種的事情所引致的就只有絕望這一點而已。

身爲沃特雷的怪物,愛麗絲注視着做出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的艾露,心裡嘲笑,但是在表面上並沒有流露出來。

神力凝聚在手中,很快就變成了一個蘊含恐怖力量的光球,只要隨意一推就可以釋放出去,把艾露的盾擊碎,神力所蘊藏的力量自然就會把艾露的存在變成虛無。

這就宛如是進行審判的“神”一樣,命運就在愛麗絲的手中。

這種支配他人生命的行爲,令到愛麗絲感覺到非常愉快,臉上亦是露出了發自於真心的笑容。

不過在下一刻,這種的笑容就已經完全不見了,於白~嫩的掌心中的光球也已經完全歸於虛無,這並非是已經釋放出來,而是因爲在釋放之前就已經受到了精神的衝擊而解除了魔術的本身。

那是宛如電流擊中一樣的衝擊,從自己的神經裡傳來的觸電感令到愛麗絲的精神瞬間就失神了。

“嗚哇哇!”

發出瞭如此怪異的聲音,愛麗絲整個人都僵直了起來,並且就像是被火焰灼傷了一樣而跳出去,但是並非是以遠離艾露的方向跳走,反而是向着艾露的方向跳過去。

但是她的注意力明顯地已經不在艾露的身上了。

儘管心底仍然有很多,很多的疑問,但是這已經沒有時間在這裡花費。

艾露並沒有這個宛如廢墟一樣的世界裡再停留下去。

沒有時間在這裡停留自己的腳步,得要去尋找新的術者,這是在所有事情之前最爲優先的行動。

如果沒有術者的話,那麼作爲魔導書的艾露同樣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想要實行自身存在的意義,術者的存在是必需要的。

以魔導書之身與怪物戰鬥並非是合理,更加不是有可能的方案。

與其在這裡做出無謂的犧牲,還不如先找到術者,得到去新的“死靈秘法之主”誕生……

如果連這一點也沒有辦法做到,那麼之後的事情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並沒有打算與沃特雷的怪物戰鬥,艾露瞬間就在這個空間裡消失了。

“到底是誰啊,出來啊,出來啊混蛋。”

這種宛如觸電的感覺並非是來自於自己的身體,而是一種猶如是外置的器官傳來的感覺。

當愛麗絲把自己的感知到釋放出來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來源到底是什麼,那是來自於自己的“使魔”。

也就是從她的影子裡釋放出來的“黑手”

此時,其中一隻使魔被某人抓~住了,足夠把鬼械神的盔甲都變成碳粉的惡魔之手卻宛如一隻小貓咪一樣被某人玩弄着。

不過使魔是不應該會把觸覺傳到去主人的身上的。

就算自己的“使魔”被某人拿去玩弄,也不應該會有這樣的感覺發生。

“很久沒見了,還是這麼精神嗎?”

傳來的聲音令到愛麗絲無比的熟悉,戀愛等等的情感都是在同一時間浮現出來。

會有這種的感覺是正常的,身爲沃特雷的怪物,愛麗絲會有這種的感覺當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爲對方所代表的,正是身爲眷屬的自己理應侍奉的主神。

--猶格.索托斯

不過如果按她自己所說的名字,應該如此稱呼她。

“寄車無限……小姐?”

“太見外了,叫我‘小無’不就是可以嗎?”

微笑着的藍髮少女映入了愛麗絲的眼眸當中。

那隻宛如火焰般燃燒的瞳孔裡有着不可磨滅的狂意。

另外一隻的眼睛被白色的眼罩所遮蔽。

穿着一件普通的校服,看起來就像是從某處走出來的女高中生一樣。

不過這種壓倒性的存在感,以及對方的狂意都否定了這種說法。

而且這種宛如廢墟一樣的世界,更加不可能會有普通人路過。

這裡是鬼械神“艾翁”的墓地,在這裡發生的是堪比起諸神交戰一般的事情。

對於普通人而言,這種的地方就算是說成爲生命禁區都是正確的吧。

而愛麗絲的反應,更加說明了對方並非是常人。

而事實上,足夠以外界之神--猶格.索托斯爲稱呼的少女本來就不可能會是普通人吧。

“爲什麼……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愛麗絲的聲音裡帶着抖動,以及某種無可名狀的感覺。

“對於我而言,空間,時間,這種的事情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過去也好,未來也好,還是現在也好,這些的一切--全部都在我的眼眸之內啊。”

寄車無限說道,但是這種的答案當然並非是愛麗絲所想要得到的答案,更加不是對方應該說出來的答案。

不過愛麗絲的疑問也就只是存在了一瞬間,在轉瞬之間就變成了無盡的喜悅。

腳步輕踏,身影宛如融入到虛空中一樣消失不見,而又在轉瞬之間,愛麗絲就出現在寄車無限的身處的前方,頭顱都放在了對方的胸口上,被那豐滿的肉團所擠壓。

“很柔軟,很舒服啊。”

愛麗絲由衷地發出了這種感想。

“你的感想就是這個嗎?”

寄車無限看起來並沒有生氣,但那聽起來更加不像是有常識以內的感情。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作爲狂氣的存在本身吧。

不過如果以“神”作爲標準的話,這應該就是極爲正常的水平吧。

至少相對上而言,這是屬於可以交流的等級。

當然,在愛麗絲的眼中那自然是非常有魅力的存在了。

“怎麼可能,我可是有很多,很多東西想要說啊,不過如果你願意聽的話,我倒也是沒有所謂。”

“不過說起來,小無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如果是你的話,是不可能會做出沒有意義的事情吧,從相遇的那天開始,這就絕對不會是偶然的事情。從開始去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爲了某個目的而存在。”

“不……”

寄車無限輕輕地搖一搖頭。

“如果這樣想的話,這無疑是錯誤的。”

“因爲--”

“萬物對於我寄車無限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所有都是偶然的。”

“必然這樣的東西,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是不存在的,在過去,現在,未來都可以更改的時候……”

寄車無限伸出了手,放在愛麗絲的頭上,露出了無比溫柔的笑容。

“到底還有什麼是存在意義的呢?因果本身就是不存在的,時間也不是線性的,所以說--我對於你可沒有任何的計算,同樣,我也沒有什麼是想要從你的身上尋找的。”

說完之後,聽到了的愛麗絲只是感覺到自己的四肢都在發寒。

“也就是說,我對於你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嘛,就算是想要這樣理解都沒有錯的。”

寄車無限只是單純地想了一想,然後就天真地說出了這種殘忍的答案。

“意義這樣的東西,本來就不是由他人去施加的吧。”

又想了一想,寄車無限似乎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到眼前之人的想法一樣,接着就說道。

“不過對於我來說,萬物唯一的意義就是可能引發的未知吧。”

寄車無限還沒有說完,接着,接下了她的話的人再也不是她自身。

“因此如果想要你到你感覺到興趣,那就需要是屬於其他邪神的玩偶,這種超脫了萬物抵達到無限之域的存在所玩具,纔是你的未知,纔是你的趣味嶵吧。”

愛麗絲接下了寄車無限的話說道。

“對啊,這是正確的,因爲諸神本身就已經是混沌的存在,由這種存在所決定的未來也自然是混沌的,無序,沒有辦法預測,只要做到這一點就已經是足夠有趣的事情了。”

寄車無限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正因如此,此時的你纔是有趣味的存在。也是我所現身的理由啊。”

“不過需要一些提示嗎?”

寄車無限輕笑道,盡然是無比溫柔的話,但是這卻又是異常冰冷。

“提示嗎?”

“要是什麼也不知道就行動的話,這樣就肯定會落入到某人的謀算當中吧,可是如果說得太多,這樣的就有些沒趣了。”

寄車無限似乎什麼也不在意,但是眼神中那一份的堅強卻似乎是否定。

這種的態度到底是僞裝的,還是真的是如此。

不過這到底不是,這實際上根本就不重要。

“提示?那是從你的全知得到的答案嗎?”

不過對於愛麗絲的疑問,寄車無限並沒有幫她解惑的必要性。

“這一次出現的並非是‘九郎’而是‘鴉’啊。”

“嗯?鴉和鴉?”

因爲九郎的發音以及鴉的發音在日文上是一樣的,寄車無限特意地使用了日文。

當然了,愛麗絲完全不明白爲什麼對方突然之間從英文轉換爲日文。

儘管暫時不明白寄車無限這樣做的理由。

也許是她所說的,這不過就只是偶然。

也許是因爲隱藏什麼的內容。

假如是後者的話。

“也就是鴉和鴉之間是有不同的嗎?”

“不,剛纔她的發音,是不是好像有少許,少許的不同?”

愛麗絲初次明白到,好好地掌握一門外語是極爲重要的事情。

去到了這個時候,寄車無限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這個宛如廢墟一樣的世界裡也只是剩下愛麗絲一個人而已。

……

“喂喂,你該不會真的是餓昏了吧。”

“你要是在再我的耳邊裡咆哮的話,那我肯定會昏迷的,在我醒來的時候,我可能會對警察說出一些不好的話啊。”

“比如說?”

“比如說--我是被某個叫做大十字九郎的人打昏了,不知道爲什麼在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這個人的家裡,並且我有某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已經沒有辦法再找回來了。”

“這個話完全就沒有半句是真的吧。”

“嗯?這可是全部都是真的啊,我敢說絕對沒有人看到我是怎樣進來你的屋裡的。”

愛莉雅天真地說出了某種危險的話。

儘管眼神裡完全看不到有絲毫的怒火,但是對方肯定是已經生氣了。

九郎敏感的靈覺裡已經意識到這一點。

如果是常人這樣做的話,九郎是絕對不介意用自己的暴力來說明事實的真~相是怎樣。

但是如果這是一個不管是性格還是外表都是和孩童沒有分別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擁有使用魔術的才能,那麼比起暴力而言最好的辦法還是安撫爲主吧,

當然,這有一部分的理由是因爲九郎把她的便當都吃光了而產生了一份羞愧的感覺吧。

如果把她的便當也搶走,同時又用暴力來對待她,這種過分的事情九郎也是完全沒有辦法做到的,也沒有辦法做出來,九郎那高尚的人格並沒有辦法做到這樣的事情。

自己的拳頭一定是爲了某種東西而揮動的,這般的覺悟所代表的正是九郎的意志本身。

而九郎是絕對不會承認,那是因爲對方的魔術才能如果被隨意地使用的話,對於九郎爲數不多的……又或者用近乎枯萎的財力來說卻會化爲嚴重的負擔。

“你到底打算怎樣?”

九郎決定開誠佈公,再是被這種可憐的眼神以及嗓音去指責,九郎也許會連自己的認知也扭曲的。

儘管九郎並非是對於幼女擁有某種奇怪愛好的人,但是再是這樣下去,說不定自己也會變成這樣的人。

爲了阻止這種可怕的事情發生,九郎必需要在這種事情發生之前制止。

而這裡的第一步,就是把對方的淚水,哭腔都消除了。

“嗯,簡單而言就是直接讓我和妹妹直接在這裡住,並且在這段時間之內都供應食水,電力以及食物吧。”

“這般簡單的要求,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吧。”

愛莉雅說得非常輕鬆,似乎這真的是如同她所說的一樣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但對於九郎來說,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如果他有這種的財力,他就不會連水費都沒有辦法交上去吧。

(不管怎樣說,大十字九郎這個人都是陰秘學系的學生,這樣的人所代表的是天才,而且他是擁有魔導書權限的人,會這般貧窮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對方的財力完全地放在“魔術工房”的身上,除此之外,這是沒有其他的可能性吧。)

作品相關 174 霸道財團

當愛麗絲回神的時候,她才發現到寄車無限已經在這個世界裡消失。

本來彷彿和她的神經連結在一起的“使魔”此時亦是失去了連繫,從黑影當中延伸出來的魔物就像是失去了營養而枯萎,最終變得和“使魔”的魔力接觸的物質一樣而變成了灰燼。

“啊,這真是太有趣了,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來了這麼多神的注目嗎?真是太榮幸,太感動了。”

狂笑,愛麗絲在空無一人的世界裡狂笑。

取代了死去的“使魔”,更加得猶如影子一樣的手臂從黑影當中走出來,無數的魔眼在手臂上睜開,流露出無盡的噩夢。

這是來自於“千眼之魔”的神力,這是來自於瘋狂之物的注視,恐懼而絕望的魔獸於此世的具現。

“咕嚕嚕,咕嚕嚕。”

使魔裡傳來了這種的聲音,這所預兆的是死亡的開端,如果沒有足夠的生命讓這些使魔吸收的話……

那麼就算是作爲“主人”的愛麗絲都是沒有辦法預計到這到底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但那肯定會是無比絕望的事情吧。

愛麗絲的雙眸裡不由自主地流出了淚水,劃過了她的臉蛋,淚水就像是泉水一樣不斷地落下,完全沒有辦法阻止。

“很奇怪啊,很奇怪啊,明明是這麼直得喜悅的事情,這到底有什麼需要違反,又有什麼需要悲傷的理由呢?”

“如果是在諸神的注視之下,命運什麼的就應該會鬆開了獠牙吧,哈哈哈,這不是很好的嗎這不是完美的嗎?”

愛麗絲一邊說道,一邊流下了淚水,兩者完全是相反的。

她並不能理解爲什麼自己的心窩會是這麼疼痛,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感覺到悲傷,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忍受不了這種痛楚。

甚至連這種痛楚的來源到底是什麼一回事,愛麗絲自己也不知道。

這也許所代表的正是知道自己在“神”眼中的價值,這也許是因爲知道自己在某人的心目中實際上什麼也不是。

在愛麗絲的眼中,邪神分靈,也就是作爲不完整的“神”而存在的寄車無限其存在的本身就等同於神。

不,實際上從常識去理解,這也是等同於神明。

因爲兩者實際上是一體的,是邪神那裡的其中一個人格的具現化,和諸神的連結是絕對不可能被會切斷,除非是作爲邪神本身分裂出去。

“不過如果是小無的話,實際上已經成功從神那裡分裂出來的吧,無限中的萬分之一,是邪神的一部分,同時也是代表無限的存在。”

“從邪神當中分裂出來的神,和以前的姐姐不一樣,從本質上是不完全的神。”

“但對於屬於無限的神來說,數量是沒有意義的,無限的億萬倍也是無限,同樣億萬分之一也是無限,理所當然,寄車無限也是神。”

愛麗絲呢喃道,某種黑暗的氣息在她的身上出現了。

“而能對抗神的存在,也就只有神的本身吧。”

“猶格索托斯……不,寄車無限啊,好好給我期待吧,超越了未知的未知會上映的,絕對,絕對不會讓你感覺到沒趣的。”

“哈哈哈哈哈。”

比起歡笑而言,這更加像是哭泣。

心靈就像是被分裂成爲兩半,愛麗絲的心靈並非是無限的,被分裂成爲兩半自然也是非常強烈的痛楚。

不過沒有等到她完全地陷入到狂暴之淵。

“腦袋很疼啊,這種特別的痛楚……”

愛麗絲按奈着腦袋,那裡傳來了猶如被鋼針刺穿了一樣的痛楚,又彷彿是被燃燒的沸油灼傷一樣的痛楚,又宛如是被無數的食人蟻在吞噬自己的腦髓一樣。

不管怎樣說也好,這都是對於凡人而言難以忍受的痛楚。

“哈哈哈,真是棒啊,這種痛楚,作爲我仍然活着的證明,而並非是作爲塔維爾亞特烏姆爾手中的玩偶。”

“不過如果以這種狀態去面對姐姐的話,肯定會嚇怕了她吧,不行的,要忍耐,冷靜啊。”

如剝蔥般白晢的手指就像是利刃一樣輕鬆地刺入到自己的腦袋。

修長的手指在裡面絞動,不斷地絞動。

但是當取出了手指之後,卻完全看不到有任何血跡的存在。

紅白色宛如瑪瑙般的腦花當然也是沒有的。

取出來的時候就和只是單純地刺入空氣一樣,什麼的變化也沒有。

從外面看起來,太陽穴上多出了一個穿孔的愛麗絲,根本就沒有任何血水流出來。

那一個穿孔都是空的,裡面有着微微白色的光芒。

“連內臟都沒有模擬出來,果然就只是虛假之物,只是一本魔導書而已,此時的我,既不是魔獸,也不是魔人,也不是魔術師。”

“但是一本魔導書而已,一個沒有了術者就什麼用處也沒有的廢物。”

“如此無力的自己,如此無能的自己又打算用這雙手來保護什麼?”

神力化爲了光彈,魔彈四處亂飛。

大地被擊碎,倒塌的大樓被打成碎片,碎片被魔彈的爆風吹飛上天空。

稱之爲“無力”的手握成的拳頭向下揮擊,把腳面踏足的大地也打成了一個又一個深如隕石坑一樣的凹陷。

“不過這種痛楚……這種的疼痛感……啊,果然是這樣啊。”

“爲什麼姐姐你就不能安分一些呢?那種的事情就算是回想不起也是可以的啊,不需要強迫自己啊。”

“明明連細節都已經好好修改了一番,爲什麼魔術還是如此簡單就受到了影響呢?”

“明明回想起這一切的話,能擁抱的就只有絕望以及虛無。”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看着,要是在這樣下去的話”

“姐姐你會陷入絕望的,再一次變成了那個人,再回到去那種人生的話,姐姐你也是很討厭的吧。”

“沒錯,所以我不能再這般看着,不能在如此地放任下去。”

明明這裡都是空無一人,但是愛麗絲卻又是宛如和什麼人交談一樣。

白色的洋裝看起來有些破爛,飾在裙腳的蕾絲都已經有些脫落了。

魔力燃燒的火焰從愛麗絲的身上煌煌地燒起來了,猶如是失去了神志,沒有思考力而蠕動的魔獸一樣,“魔獸”纏繞愛麗絲的身影,就宛如是什麼美味的食物一樣。

愛麗絲身上的洋服也在神力的火焰當中變成了灰燼,一絲不掛地呆在這裡,下一刻就以神力變化出一件休閒服。

“果然不能再呆在這裡,沒有時間了,不過暫時也得要阻止這種情況惡化吧。”

愛麗絲誦唱言靈,那是宛如詩歌般美好的樂章。

在優美的聲音當中,一個魔法陣在虛空出現。

“去吧,把記憶封印吧。”

魔法陣在光芒當中消失了,愛麗絲也伸出右手,在空手宛如揮刀一樣輕輕而又沉重地劃下去,空間就像是承受不了而被切開了一道龐大的裂痕。

愛麗絲向後走,和裂紋的方向是相反的,然後就像是進入了穿界門一樣消失了。

……

當然,愛莉雅的猜想百分百是錯誤的。

因爲看起來就和**歲的孩童一樣沒有分別的愛莉雅根本就不知道九郎是怎樣進入到米斯卡託尼克大學的。

用最簡單的說法來說那就是靠走後門。

不過並沒有任何道理,九郎對於魔道學的知識吸收得很快。

明明根本就不是天才的他並不可能會有這種高效的學習速度。

那簡直就像是在學習自己曾經學過的東西一樣,這連學習也不算,最多就只是算是回憶的等級。

因此這種的人是不能用常識去考慮的。

從常識而言,九郎應該是一個了不起的人,而從非常識的角度來想,這當然就是一個一事無成的人了。

這種鐵一般的事實並沒有被愛莉雅所認知。

她仍然保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期待。

不過這種期待是不可能會變成現實的,大十字九郎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這種人。

因爲從她的常識當中,這個世界上不應該存在這種的人,這種完全沒有任何才能可言但卻又是在魔術的研究上有着非一般的才能,這是與常識相悖的事情。

不過九郎也不知道愛莉雅的期望,只是單純地聽了一聽她的要求,想了一想之後就回答。

“要是光只是住下來的話,這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在其他方面……拜託,我也沒有錢啊,這根本就是強大所難的事情。”

“所以你的道歉就只有這個地步而已?”

愛莉雅眼眸中帶有笑意地說道,已經不再認真,只是單純地開玩笑而已。

不過九郎還沒有回答愛莉雅的話,突如其來電話卻又是響起來了。

理所當然地,九郎馬上就走去按着愛莉雅的嘴巴,示意她不要說話。

同時自己也趕快地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了。

電話的鈴聲不斷地響起,但是大十字九郎完全沒有打算去接聽。

九郎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爲他的感覺上這個電話所帶來的正是不祥的氣息。

那就像某種災難的開端一樣,彷彿只要自己接下了這個電話,自己就會和這個平安的世界當中完全脫離,去到了一個極度危險的世界一樣。

沒有理由的預感,九郎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想。

這到底又是什麼一回事啊

愛莉雅當然明白到九郎的意思,但是並不知道對方到底爲什麼會這樣做,馬上就使用心念通話的魔術向把言語轉化爲心念送到去九郎的腦海裡。

你該不會是拖欠了大堆債務?

有什麼想說的話直接在心裡想說是了,不需要說出來的,只要你不反抗的話,我可是能全部也聽到的。

愛莉雅不斷地向九郎傳送這樣的信息。

而九郎亦是把自己的想法轉化爲言語,然後通過愛莉雅所建立的魔術通道傳送過去。

就算你這樣問也好,我也只能以否定的答案作爲迴應,我根本就沒有去借錢啊。

不過,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不安嗎?

通話去到了這裡,電話的鈴聲也停止了。

這個原因是因爲九郎已經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方法。

僞裝成爲留言之類的不就可以了嗎?

下定了決心,九郎把電話轉化爲擴音,並且僞裝成爲錄音一樣說道。

“這裡是大十字偵探屋,如果又有什麼工作的交託,請在嗶一聲之後留下口信吧。”

九郎僞裝作爲錄音時可真是非常完美,愛莉雅感覺到這種聲音就和平時聽到的留言是一樣的……

等一等這不就是代表了這個傢伙一直也是用這種方式來僞裝成爲留言的嗨。

而且這部破電話真的是有留言功能這樣的東西?

在這個時候,愛莉雅看到了附近有一部錄音機,這是剛纔九郎放下去的。

因爲九郎本身是背對着愛莉雅的關係,因爲她並沒有看到正面的時候,那些聲音根本就不是九郎說出去,而是在本來呆在他胸口上的錄音機說出來的。

所謂“留言信箱”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意識到事實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之後,愛莉雅感覺到一團火焰從自己的胸口上燃燒起來了。

不過,下一刻她就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就是需要生氣了。

自己什麼時候遇過這種的情況?爲什麼我會覺得有一種被忽悠了的感覺?

嗯……這一定就只是錯覺而已。

愛莉雅心裡如此地說服自己,同時也把差一點就釋放出來的怒火都平息了。

從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已經足夠令到九郎的意志力全部都摧毀。

這並非是因爲電話裡某人使用了魔術,這是以一種物理上的魔力使然。

說得清楚一點,就是金錢的魔力。

把那些用來修飾的句子全部都消除之後,得出來的結果就可以用最簡單的話來說明了。

那就是這是一份報酬超乎大十字九郎想象的工作。

這種龐大的魔力令到大十字九郎完全失去了理性,身處在貧窮當中的大十字九郎,金錢所帶來的魔力比起任何的魔術存在更加龐大的吸引力。

但是九郎堅強的意志很快就已經把這種失控的精神全部也制約。

不過脫口而出的話已經沒有辦法收回了。

“原來你在家的嗎?大十字先生。”

電話裡傳來了這種平靜的聲音,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感情。

但反而就是這樣平靜而令人產生出一種恐怖的感覺。

“那麼這就好了,馬上就會有直升機來接你的。”

接觸,愛莉雅就聽到了非常吵鬧的聲音,這是宛如無數的鳥鳴在瞬間響起了一樣。

刺耳上想要把自己的耳朵都刺穿一樣。

如此密集而令人煩惱的聲音亦是越發地接近了。

窗戶被狂風所吹得作響,宛如風雷在這裡發泄一樣。

直升機而已出現在窗外,並且門也已經打開了,一個男人站在機艙內。

帶用平整摺痕的黑色西裝服帖地穿在那人身上,展露出完美舉止就像是一個達人級的武人一樣,完全看不到有任何可以被人利用的破綻。

奇怪地,九郎不知道爲什麼總是以武術的角色來觀望,儘管他根本就不懂得那怕是最爲基本的魔術,不過這也已經不重要了。

“這個人,很危險。”

愛莉雅望向窗外,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感受到強大的戰力。

但是和魔術師所擁有的那種黑暗氣息完全不同,比起魔術師這種存在而言,也許用魔獸來形容會是比起正確的說法吧。

這種奇特的氣息,那也只有可能會是名爲“密武者”之流的人物吧。

當回過神的時候,兩人都已經被帶到上去機艙裡去了。

並且在半刻之後,他們就被帶到去一個除去了用豪華之外就不知道應該怎樣形容的住宅。

當然,這也是因爲兩人都是生活在貧窮的當中,對於這種令人嫉妒的富人之物完全沒有任何見識的關係了。

“你就是大十字九郎先生嗎?還有你是?”

在住戶之內,一道凜然清澈的聲音響起,從自稱爲“溫菲爾德”的管家身後出現的少女穿着一件九郎只有在電影裡纔會看到的禮服,

帶用黑色色澤的柔順黑髮以及令人聯想到深淵一樣帶有強烈意志的黑色雙眼,這顯示出少女與九郎都是東洋人的事實。

不過共通點就是這樣而已,九郎仍然對此一無所知。

而自己到底是發了什麼神經纔會坐上去直升機過來這一件事已經沒有辦法再回想起來了。

後悔的心情也只是在心窩裡一閃而過,再也沒有出現在九郎的心胸裡了。

因爲已經做了,要是再後悔的話那就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我嗎?我是愛莉雅德比,米斯卡託尼克大學陰秘學系的畢業生。”

當愛莉雅說完的時候,九郎馬上就按着了她的嘴巴了,差一點令到愛莉雅呼吸不了。

而他這樣做的原因當然是。

這種的身份是保密的吧。

對完全沒有參與神秘世界的九郎來說,這種的事情自然是絕對的。

不過對於魔術世界裡的人來說,要知道這種情報完全就是輕鬆的事情。

以陰秘學科的學生,還能混到去這種快要變成乞丐的地步這完全就是一種奇蹟。

這就算是用“獨一無二”來形容這種稀有性也絕對不是過分的事情。

而找到這種“獨一無二”的人到底要花了多大的心機才能找到這種“人才”,這就是天知道的事情了。

“我叫霸道琉璃,而他是我的管家,溫菲爾德,相信你們都已經認識了。”

儘管九郎對於這一份工作的內容非常好奇,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根本就是完全不知道就跟着過來。

而作爲保險,九郎也把身爲畢業生的愛莉雅也帶過來,就算接下來發生什麼的事情,至少也不是沒有反抗能力的。

儘管對於這個幼女的下限是完全沒有任何期待因爲這個人是不管身心都是處於幼女狀態的人。

但是,對於魔術上的才能,九郎也是承認的。

不過此時比起工作的內容,這個叫做霸道琉璃的少女似乎說出了更加不得了的話。

儘管只是想要試圖把自己的理解當成是一種單純的巧合,並非是如同和自己所想的是一樣的。

但是在下一刻,霸道琉璃就把這種可能性一點不留地粉碎。

“嗯,也就是霸道財團的總裁霸道琉璃,這種理解也是可以的。”

儘管只是單純地表露身份,但是九郎終於明白到爲什麼之前的預感會出現。

如果是作爲阿克罕市明面上的支配者來向自己提出委託這肯定是不得了麻煩的事情。

而且以九郎明面上的身份也不可能會向對方有任何交際之處。

也就是說,對方並非是尋找作爲“偵探”的九郎,而是“陰秘學科”的九郎。

可是九郎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什麼一回事,只是一個半途退學的學生,他連一個最基本的魔術都沒有辦法釋放。

“嗯?你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奇怪?九郎,九郎,你聽到了嗎?”

而根本就不是阿克罕市的居民,愛莉雅對此一無所知,自然不可能會理解到九郎露出這種表情的理由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愛莉雅輕輕地拍了一拍九郎,但是失神了的九郎卻被輕易地拍倒了。

儘管倒在地上之前成功穩定自己的身體,但是這種狀態仍然令人感覺到不安。

這個名字該不會有什麼詛咒吧……不,好像是有這種的東西。

真是莫名奇妙啊,不管了,反正這也是和我沒有關係,如果不是感覺到一種奇妙的預感,我也不會來到這裡。

愛莉雅表面上展露關心,但實際上心思已經完全放在了另外一方面了。

九郎這當然是被嚇得,儘管是很快當成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但是去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允許自己這樣做吧。

理解到目前的狀況之後,儘管知道可能在之後會發生無比可怕的事情,但九郎已經開始冷靜了。

但是貧弱的希望還是有的。

九郎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裝傻地說。

“那麼這一次的工作應該是那個吧,比如說找失蹤了的名貴寵物之類的。”

不過,如果這種的愚話是有用的話,恐怕九郎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這裡毫無疑問是作爲霸道財團的“總裁”的別墅,會被帶到來這裡就自然是等同於不可被拒絕。

恐怕對方會找九郎的理由,就是因爲對方是作爲行內人的同時也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吧。

“不是啊,大十字先生,可不是寵物,雖然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專家,在尋找寵物的方面,不過這一次我想要找的可不是寵物這般簡單的東西。”

霸道琉璃的雙眸裡釋放出不可拒絕的意志,這是堅定了的覺悟而具現化之物。

“那是魔導書啊,這正是我希望大十字先生你可以幫我找到的東西。”

(8.)

作品相關 175 魔導書

聽到了這個名詞的瞬間,九郎的臉色改變了,本來還算是裝傻一樣的嘴臉已經一掃而言。

取而代之,那是無比認真,認真的令人心驚的表情。

明明並非是魔術師,更加不是沉淪在魔道之人,但是此時的九郎卻有一種比起他們壓倒上強大的意志力。

這種的意志力絕對不可能會出現在膽小鬼的身上,光是這道意志存在的本身就已經是作爲戰鬥力的威脅了。

不過這種的意志力似乎也不過就只是一閃而過,身爲“密武者”的溫菲爾德也似乎只是以爲這不過就只是一時緊張的錯覺而已。

而九郎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是這般大膽。

也許是因爲曾經接觸過沃特雷的怪物而對於神之領域的恐懼,也許是因爲曾經背叛了所有術者的期待而願意成爲平凡人的經驗。

九郎絕對不想再一次接觸魔導書,也不想再一次踏足那個世界。

而且,把魔導書交給連魔道的入門都沒有的人,這種的愚行更加就是在殺人。

魔導書的恐怖,這一點九郎有深刻的體會。

本來九郎還是想要拒絕的,即使對方是身處於這座城市上明面的至高點,宛如王座一樣的階層。

本來這是身爲平民的九郎沒有辦法反抗的權力等級。

“魔導書,你想要的就只是魔導書嗎?是什麼魔導書都可以嗎?”

沒有等到九郎發問,愛莉雅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聽起來有一種非常急切的感覺,那一種的嗓音還是宛如天使般的美妙,但是卻有一種異常的感覺。

九郎總是覺得,就像是看到了生肉的狂犬一樣。

這並非是指對方的聲音以及表情有這般難看,但是單純地因爲對方的急切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有一種令人感覺到瘋狂的地步。

這一種的感覺,令到九郎聯想到去曾經在米斯卡託尼克大學的大圖書館裡遇上的那個男人--威爾伯.沃特雷。

那個宛如噩夢一樣邪惡的男人。

他所帶給九郎的恐懼,是九郎這一世都沒有辦法忘記的。

而九郎離開魔術界的理由也是因爲這個人。

如此深刻而急速的轉捩點,這根本就是不可能會忘記了。

但是望着愛莉雅的臉龐,九郎又開始感覺到否定的答案。

如果沃特雷的怪物就是這個樣子的話,恐怕九郎根本就不可能會離開魔術世界的吧。

不過如果現在去回想的話……那個男人到底是怎樣死的?

沒有辦法回憶,沒有辦法在想下去,對於九郎而言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太困難了,這種被封印的記憶當中想起來,這完全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九郎甚至懷疑就算去到自己的生命之火熄滅的一天,他都不會回憶起來。

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是不可能完成的。

“任何的魔導書也可以?”

霸道琉璃輕說道,不過那似乎是抑制着什麼的感情一樣。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到底爲什麼需要魔導書?”

她反問道,自然很快也會給出解答。

“Demonbane”

這似乎是一個新造出來的詞語,但是聽到了這個名字的瞬間,愛莉雅的表情就僵硬了起來。

“Demon……那是什麼來的?”

接過了話的人正是九郎,雖然如果把魔導書交給外行人來使用的話,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這一點甚至是包括九郎在內的外行人。

雖然是擁有魔導書位格的人,但也不過就只是而並非是使用。

而從霸道琉璃的話,九郎可以聽出對方的魔導書是爲了那個叫做“demon”什麼的東西而使用的。

儘管不知道那到底是人類,又或者其他別樣的東西。

但是這也應該是具有一定“神秘”之物,並非是外行的類別吧。

不過就算是這樣說,九郎也沒有可以找到魔導書的方法。

從對方剛纔的態度表明,這顯然不是拿出一些普通的魔導書就可以糊弄過去的。

這種的自知之明,九郎也是有的。

“所謂的demonbane……在解釋它之前,你們應該也有聽過“黑色聖域”吧。”

黑色聖域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到底是什麼一回事,這已經是不需要再說明的內容了。

不過如果簡單一說的話,這就是一大班達到了魔人領域的魔術師組成的魔術結社。

而他們的統帥,那是以聖獸爲名的人。

大導師--特利昂。

當然,九郎並不認識這個人,就算是對於“黑色聖域”也不過就只是屬於外行人的認知。

貧窮的九郎也不可能會有惹上這種犯罪組織的理由,更加沒有和這些神秘世界的結社相遇的理由。

“而demonbane,就是從我祖父的那一代留下來,對抗黑色聖域的最終兵器。”

“放棄吧。”

說出了這種氣人的話,那就是愛莉雅了,完全沒有思考過這裡是他人的領土,在這種地步說出這種得罪人的話,這肯定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理性蒸發的愛莉雅,可是一點也不會在意這種小問題。

“雖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但是需要利用到魔導書本身的,不是魔術師就是‘鬼械神’之類的東西吧。”

“而且還需要找到去作爲退學生的九郎……一個再破落的魔術師也不需要去到依靠這種人去幫自己找魔導書的理由。”

“因此,這也許就是無主的鬼械神,又或者是類似的東西,是真正意義上的‘兵器’吧。”

“不過光只是靠着三流偵探去找魔導書推動的兵器會有用纔是奇怪的事情。黑色聖域可不是那些三流的魔術師結社啊,召喚‘鬼械神’也是最基本的事情,光只是靠着利用……”

愛莉雅的話當然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霸道琉璃以怒意的目光注視着她,似乎對於她的話非常不滿意。

接着,她決定簡單地說明demonebane的存在所代表的到底又是什麼一回事了。

“能對抗魔術的就只有魔術,就算是黑色聖域的破壞機械人面對魔術也是無力的,擁有邪道之力的魔術師也不是靠這種明面上的力量就可以對抗的。”

儘管只有魔術才能對抗魔術是否定的,但就連破壞機械人這樣廢鐵都沒有辦法解決的他們來說,這當然就只能尋求魔術的力量了。

“你的意思是--你口中的demonbane擁有消滅黑色聖域的力量?你到底是否明白到魔術師到底是怎樣的怪物?這可不像是九郎這樣的人啊。”

愛莉雅的每一句都是在貶低九郎的,這令到九郎的內心非常疼痛。

但是並不希望捲入這種事情的九郎也沒有在這種“無能”的解釋上作出作爲的反駁。

當然,更大的原因是九郎根本就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在魔術世界裡,九郎的確就是這種沒有用的人。

如果九郎真的是有這麼強,那麼就不會因爲威爾伯而退學,遠離魔術世界。

“你到底得要有多大的自信才能說出這種話?就算是身爲幹部的逆十字中隨意找一個人出來,除去了那邊的管家先生之外--你們還有活下來的想法嗎?”

說話越發地變得過分了起來,愛莉雅完全沒有考慮他人的心情。

當然了,如果自己恐懼以久的存在被某人當成是隨意找本魔導書來驅動的玩意就可以連根拔起地摧毀,這完全就是表示自己的恐懼就只是一個笑話。

在這個笑話被證明爲真實之前,被他人如此地說無疑可以算成是挑釁的話。

“會說出這種的話,那只是因爲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demonbane。”

霸道琉璃帶有怒意說道,那就宛如是把“demonbane”這個概念當成是“神”一樣崇拜一樣。

這也許是因爲強烈的崇拜而把它視之爲無敵的化身。

當然,也有可能真的如她所說的一樣。

畢竟還沒有被啓動的最終武器實際上是什麼一回事,這是誰也不知道的。

這到底是算是盲目的信心,還是單純只是陳述出一個事實?

這同樣也是未知的事。

不過兩人顯然都是對於自己的認知都有強烈的自信,這是不見到沒有辦法反抗的鐵證之前是不會扭曲。

光只是用言語也好,暴力也好,想要扭曲這種認知也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九郎對此非常清楚,在過去了一會兒之後,愛莉雅向前伸手,召喚出一堆魔導書出來。

wWW ¤тtκan ¤¢○

“剛纔是誰說只要有魔導書就可以推動?這裡的魔導書總有一本是足夠的吧,把它召喚出來,然後顯示那種無敵的力量吧,如果你可以做到的吧。”

愛莉雅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之間發火了,自己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種的感覺,這種的情緒就好像是望着已經失去了榮光,沒有辦法承受任何人期待的英雄一樣而發泄~出來的。

這是希望變成絕望的結果。

明明從來也沒有經歷過,但是聽到了demonbane這個名詞之後,愛莉雅的負面情緒就像是沒有辦法冷卻的岩漿一樣不斷涌現。

剋制到只是停留於言語上的行爲,這已經是極爲理性的結果了。

不過隨着自己這種情緒的浮現,愛莉雅也差不多意識到demonbane的存在並非是和自己最開始想的一樣那麼簡單。

假如真的是如此簡單的東西,自己不可能會激發去這種的怒意。

這必定是曾經對於自己非常重要的事,所以纔會這種重視。

所以纔會看到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在demonbane身上的“信徒”而感覺到怒火。

正如曾經的自己把希望放在錯誤的對象身上。

錯誤的希望放在錯誤的對象,所錯位出現的時候,希望就會變成絕望,再堅定的意志都會變得支離破碎。

就和九郎看到外行人想要利用魔導書的力量就會發出苛責一樣,愛莉雅對於這種投放到錯誤中的希望的人,除去了用言語發泄自己的怒火之外,那就什麼也沒有辦法做到。

兩人的視線在注視着,兩人都沒有辦法把對方的視線擊敗。

“沒有,這裡的魔導書都沒有足夠的資格。”

明明只是一個外行人,而且也不過就連嘗試也沒有嘗試,但是霸道琉璃卻又是果斷地說道。

儘管這都是事實,這些的魔導書連作爲鬼械神的“爐心”也不足夠。

不過霸道琉璃顯然不是看出了這種鐵一般的事實,她不過就只是不想承認而已。

就算是對於demonbane有着無比的自信,但這也只是來自於童年的回憶以及狂熱的信仰。

實際上她根本就從來沒有見證過demonbane的神力,除去了自我催眠,擁抱着希望之外就什麼也沒有做到。

如此產生出一個認知。

--只要demonbane能啓動的話,眼前的黑暗,所有的絕望都可以被斬破的吧。

爲此,她需要魔導書,足夠用來推動demonbane的魔導書,邪道智慧的結晶之物。

因爲是最強大的武器,所以需要最強大的魔導書。

但如果是這樣的魔導書,以霸道財團的能力就算花上多久的時間,多少的精力也是沒有辦法得到的吧。

那些能作爲“奇蹟”本身的存在,那些可以足夠用來作爲奇蹟代名詞的至高魔導書,這樣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具具一個明白上的阿克罕市支配者可以得到的。

但是,如果什麼也不做的話那就只有絕望而已。

所以必需要有行動,而尋找魔導書當然就需要擁有魔術才能,深入地接觸到“神秘”的人。

而在過去的時候,曾經和“神孽”接觸的大十字九郎,沒有能力的九郎,這是非常理想的人選。

沒有財力,沒有力量,這代表了他沒有辦法可以打破霸道財團的權力所化身的鎖鏈。

在過去的時候與“神孽”接觸,這是和“神秘”存在巨大引力的顯現。

而在神孽的手中活下來的大十字九郎,無疑更加是一個幸運的人。

這種的人,完全就像是爲了此刻而存在的。

霸道琉璃是這樣想的,也肯定了對方絕對能帶來擁有推動demonebane的魔導書。

在霸道琉璃眼前出現的數百本魔導書,這些都是具有魔力的書籍。

上面的力量更加是令人心驚膽戰。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具有力量的魔導書,並非只是記錄了魔術知識的書籍,而是足夠作爲魔術師力量來源的魔導書。

不過--這到底是否可以被稱之爲“最強”的魔導書?

如果要由霸道琉璃來說的話,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就算只是萬分之一,億分之一的希望,只要堅持並且祈求的話,去到終末之時來臨之際,希望是一定會降臨的。

“沒有資格嗎?哈哈,如果不是因爲生氣而進行否定的話,那麼也許那的確是達到鬼械神等級的武器也說不定。”

“因爲正確的答案是,我所拿出來的所有‘魔導書’,它們的力量都沒有辦法足夠作爲鬼械神的爐心而存在的。”

“要推動鬼械神的力量是強大的,以普通的方法根本就沒有辦法累積到如此巨大的力量,因爲那是等同於星辰一樣強大的存在。”

愛莉雅身邊的魔導書所宛如被無形的力量所抓~住了一樣,緩慢,但是狂亂地飛起來了。

魔導書的運動把這一切都變得像是被狂風暴雨所侵襲一樣。

“連提供法力的‘爐心’也沒有辦法得到的東西,這到底是否有啓動之日,這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能的。”

愛莉雅又歡快地說道,懵然不知道這樣的話只會令到自己的情況變得更加惡劣。

不過更大的可能是她根本就不可能會在意這樣的問題。

“不過嘛~有一個問題我還是想要提問的。”

“爲了尋找到你想要的魔導書,你到底可以付出多大的代價?”

惡意涌現,猶如大海一樣無常,亦如蒼穹一樣無法對抗。

愛莉雅的眼眸中釋放出巨大的惡意。

就連附近的九郎都可以體會到這種邪惡,肌肉都不由自主地僵直了。

作爲管家的溫菲爾德也架起了武術的起手,隨時也可以出手,一出手的話恐怕就是宛如雷電轟鳴的一擊吧。

“別這樣緊張吧,這可就是魔術師啊,而我的水平和‘逆十字’相比的話,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而身爲‘逆十字’的魔術師到底又有多少人呢?召喚出來的‘神’又是怎樣的等級呢?”

“就算是鬼械神也是有優劣之分的,因爲那是仿造‘神’而被魔術師煉成的人偶,對於人類來說這就算稱之爲‘神’也是沒有任何錯誤的。”

“demonbane,我確實是不知道那是什麼一回事,所以就讓我來看看吧,你的希望到底有多麼強大,承受你的希望之物,到底又是否存在足夠的器量。”

“爲此,我會幫助你的,你是需要大十字九郎幫你尋找合適的魔導書嗎?這一件事我同意了。”

“喂,爲什麼善自地給我同意了?”

這種完全沒有過問九郎的意見就作出來的回答,這當然是會令人生氣的,九郎也不會有例外。

“嘛,不過相信你們這麼大的財團,肯定不會吝嗇在回報上的吧。

愛莉雅不着邊際地轉移了話題。

“這是當然的。”

霸道琉璃理所當然地說道,同時溫菲爾德亦從不知道哪裡走出了一個行李箱,裡面盛滿了鈔票。

豐厚的價值令到九郎也是爲之失神。

當九郎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在阿克罕市的街道上走動。

他仍然可以回想起自己是怎樣接下這個委託的。

雖然他完全沒有可以找到魔導書的自信,更加不能做出任何的保證,但是那箱鈔票都已經去到了九郎的手中。

他已經被鈔票的魔力弄得迷迷糊糊了。

這簡直就像是一場夢境一樣,對,是夢境。

如果不是夢境的話,又怎麼可能會這般順利?

“真的不是夢境嗎?就是這樣,大十字先生就成爲了有錢人嗎?”

似乎難以相信這種的好事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九郎就伸出了手,在愛莉雅的臉頰上用力地拉了一拉,扯了一扯,直到對方吃痛並且一拳砸在他的腹部的時候,九郎才確定自己並非是在做夢,這都是真的。

“果然不是夢境啊。”

“想要知道是不是夢境,就用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臟不就可以知道一清二楚嗎?爲什麼要對我的臉蛋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

愛莉雅翻了一翻白眼,說出了叫人去死的驗證方法。

“這是會死人的吧,要是常人的話肯定會死的。”

“嗯,觸覺可以是虛假的,不,五感都可以是虛假的,心眼都可以會指引錯誤的方向,只有生命的存在,纔是確實而不虛的。”

“……”

“你不認爲有些事情是應該用生命去求證的嗎?就和魔術真理一樣,這些要是連自己的生命都重視的話,那就只會一事無成的吧。”

“但是這是值得這樣做的事情嗎?”

九郎的表情變得非常誇張。

“當然不是了,但是……”

愛莉雅的眼神裡多出了一種莫名的意味。

“你不覺得你很應該用你的生命來證明一件事嗎?那就是……”

“前面的人快點走開啊,趕不上了……”

愛莉雅的話並沒有說完,從天空就傳來了一道美好的聲音,而且聲音似乎越發地接近。

仔細地聽一聽,那似乎是有一種烈風的聲音,宛如鳥鳴一樣。

如果從常理去考慮的話,這應該是有什麼的東西正在急速地接近吧。

不過如果是常識的話,某個高速接近的東西發出言語的聲音,這也是很奇怪的事情。

愛莉雅輕輕地踏步,以輕靈的身法迴避了“物件”的軌跡。

而不幸的九郎就直接被正中了。

九郎的臉部被某個東西擊中了之後,愛莉雅纔看到了墜落之物是一個和自己的體型相差不大的少女。

白銀一般的長髮,精緻得宛如人偶一樣的五官翡翠色帶用強烈意志的雙眸,以及是一身輕巧,似乎爲了行動方便而進行了改裝的洋服。

存在感極爲強烈,光只是呆在一處就已經足夠吸引他人的目光。

“都叫了汝快點走開,爲什麼總是不能好好聽妾身的話呢?這完全就是自討苦吃啊。”

絲毫沒有考慮自己來襲的速度是否足夠給正常人迴避,少女完全沒有反省自己的問題。

不過在下一刻,比起反省而言少女更加快速地瞭解到自己以怎樣的坐姿坐在某人的臉上。

少女還沒有說話,她就被某個人抱走了,從九郎的身上拉出來了。

“啊,很久沒有見了。”

愛莉雅整個人就像是失控地抱緊了銀髮少女--艾露的身姿。

“汝又是何人啊,爲什麼又會認識妾身?”

“忘記了嗎?那天駕駛鬼械神在敦威治的人,那是你吧。”

艾露抽身而出,仔細乎看着愛莉雅的樣子。

“汝是……”

很明顯,艾露把之前所看到,自稱爲沃特雷的怪物的幼女和眼前這個人重疊。

不過對方的身上只有作爲魔術師的氣息,並沒有足夠被歸類爲邪惡的魔獸的氣息,和沃特雷的怪物並不相同。

只是外表有些相似而已,除此之外也沒有相似的地方。

而比較可惜的是對方已經有契約了,是一個正式的魔術者,艾露並不能把對方變成“死靈秘法之主”

時間並沒有留給艾露感嘆又或者是去閒言閒語的時候了,敵人很快就出現了。

作品相關 176 黑色聖域

在三人的面前出現的,是數個穿著黑色西服,臉上戴上了怪異頭套的人。

這甚至到底是男性還是女性也是一件沒有辦法判斷出來的人物。

看起來有些可笑的裝扮,就像是在化裝舞會上故意用來搞笑的小丑一樣滑稽的設計令到他人不禁地懷疑設計師的心態。

不過對於九郎和艾露來說,那可是完全笑不出來的事情。

對於艾露來說,在身後不斷出現的怪異之人,那都是自己的敵人,是追殺自己而來到這裡的狂犬。

對於九郎而言,這一種滑稽的設計所代表的並不是搞笑,而是恐怖。

並非是因爲這種設計上帶有某種令人不懂的恐怖設計,而是因爲穿上了這種服裝的人都是同屬於某個組織。

“黑色聖域”,這是九郎所知曉有關於那個結社的名字。

在這個阿克罕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最大最惡的結社。

利用邪道的魔術力量君臨阿克罕市的“神”

在這個城市裡,“黑色聖域”的存在是足夠被視之爲“神”的。

當然,這也最多也只能說得上是邪惡的墜落之神吧。

對於九郎這種已經遠離魔術界很遠的人來說,最不希望看到,最不希望接觸到的人當然就是這班人了。

代表邪道之惡的魔道之人。

雖然在九郎的面前出現的,那不過就只是“黑色聖域”的信徒,只是低級的成員。

但是有一就會有二,因果之間就是從這種小關係開始的。

九郎很想要逃走,脫離這種完全可自己沒有半點關係可言的魔道旋渦。

如果這只是單純地只是剩下九郎一個人的話,這肯定會馬上就成爲了九郎的行動,這是不需要懷疑的事情。

九郎並非是擁有這種勇氣的人。

不過如果當他的身後存在其他人,那是會在自己的眼前被殺害的存在。

如果是這樣的話,要九郎當成是什麼都沒有看到,這種的事情九郎也是沒有辦法做得到的。

黑色聖域的信徒都拿出了槍械,槍口都指著了他們三人,只要隨意地按下了板機的話,子彈恐怕就會把他們三人集體地送去“成佛”吧。

不過並不能理解到情況的人也是有的。

“大十字九郎,你很害怕嗎?臉上都發白了。”

“都是汝等害到妾身被追上的。”

愛莉雅和艾露都是在同一時間說話,而且同時沒有體會到目前的情況到底是多麼危險。

難道她們不知道這只是需要一點動靜的話,那就會發生不得了的事情嗎?

“喂,這到底是在開什麼玩笑啊,我到底做了什麼啊。”

並沒有等到九郎迴應兩位少女的話,信徒就馬上開槍了,子彈馬上就射~出了。

九郎緊閉了雙眼,似乎在等待自己的死期來到一樣。

不過這種恐怖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當九郎睜開了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自己完全沒有辦法相信的事情。

在他的眼前有一道彩虹色的光牆,正確來說是看起來宛如光之牆壁一樣的不明之物。

子彈就是被它擋下來的。

“果然汝是魔術師啊。”

艾露望向了釋放防禦魔術的愛莉雅。

“有問題嗎?是魔術師這一件事到底有什麼問題?”

愛莉雅不解地望向了艾露,她並不知道爲什麼對方會說出這樣的問題。

身爲御使鬼械神的艾露,理應也是一個強大的魔術師。

連沃特雷的魔獸都如此簡單地消滅的她,怎麼可能會對於魔術師這一件事而感覺到疑惑?

(不過現在的我可是和以前不同,不再是那一個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弱者,我……我可是已經擁有召喚鬼械神的力量,不再無力,不再和以前一樣弱小。)

(這樣的話,應該可以和你呆在同一個地方吧。)

“不,這樣的話可真是遺憾了。”

如果還不是魔術師的話,汝應該也是擁有很高才能的人吧,這樣的話就算是作爲“死靈秘法之主”也是足夠的。

不過既然已經是魔術師的話,如果說並沒有和其他的魔導書定下契約的話,這一點艾露是不會相信的。

而和其他的魔導書去搶一個御主,這樣丟臉的事情艾露也是沒有辦法做出來。

(所以還是再找一找吧,肯定會有適合的術者的。)

艾露心裡想道。

以魔術師冷酷的個性,如果想要靠著這個幼女安然地渡過的話,這種的事情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但如果沒有和自己契約的魔術師,想要在黑色聖域的追擊面前逃離,這又怎麼可能?

艾露並不相信他人,特別是魔術師。

儘管對於愛莉雅所說的事情有少許的印象,但是如果就這般簡單就把信任放在對方的身上,這種天真的人是不可能會活到現在吧。

信徒已經沒有再開槍,在光幕上滿滿是子彈,那些子彈都沒有落地,只是粘住了光幕上。

比起格擋而言,這道牆壁似乎是在捕捉子彈。

“要是汝不是魔術師的話……那就好了。”

“這是什麼意思?”

並沒有得到來自於艾露的回答,艾露白晢而細膩的手臂上釋放翠綠的光芒,仔細一看,她的背上似乎生出了一對羽翼--一對由書頁變成的羽翼。

揮動手臂,從光芒當中釋放龐大的衝擊力,信徒的身影都被打倒了,被無形的衝擊力打倒,擊飛。

“閃動一邊去,廢物。”

艾露一樣說,就看到了信徒無力被擊飛的身影,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顏。

不過還沒有完全地展露出笑容,她的表情就被一層的陰影覆蓋。

“唔……浪費了太多的力量嗎?”

“爲什麼要這樣勉強自己?”

愛莉雅望著勉強自己使用魔術的艾露,明明已經完美地保護所有人,爲什麼對方還需要這樣呢?

沒有需要動用魔術的理由,因爲根本就沒有這樣的需要。

自己到底有什麼做錯了?到底是什麼理由才需要這樣做?

沒有辦法理解,愛莉雅把魔術消除了,用作防禦的光幕在她的面前消失了。

這也許是因爲已經看到了信徒們被打敗了,所以沒有需要再維持魔術的需要。

不過--這到底是否過分樂觀呢?

如果在這個時候馬上就離開的話,也許會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愛莉雅走到去艾露的身邊,手上閃耀魔力的光輝,一個治療的魔術就被釋放出來。

但是艾露並非是受傷,那是因爲魔力的損耗過大。

伴隨輪胎哀號的聲音以及龐大的引擎聲,還有某種瘋狂的笑聲以及沒有美~感的吉他聲。

一架超過了二千cc的超重型美式機車上出現了一對男女。

一個是仰身坐在駕駛座上的白衣男子,他將背上的電吉他拿在手上,接著露出了愉快而狂意的笑容。

他把吉他拔響,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雙眼中明顯是帶著失常的目光。

那是已經失去了理性,深陷到瘋狂之人的眼神。

而在後座的是一個穿著魔術儀式上纔會使用的禮裝的長髮少女。

初步看的話看起來和一般人無異,但是語尾卻是和一般人不同。

“交出來吧羅波!”

“你們又是誰啊。”

九郎實際上是不應該把這種心底話說出口的。

說出口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爲到底有多麼的不對。

“什什什什什什,麼?一億年都不見得會誕生的奇蹟寵兒,人人都稱讚黑色聖域有這號天才科學家的韋斯特博士,你竟然可以完全不知道?”

“不知道嗎羅波?”

男子接著露出了一個彷彿要掉淚的表情,不斷地拔動吉他,似乎是想要把自己心底裡的絕望都釋放出來一樣的狂亂。

“這是何等的無知,無知是罪惡,無知是悲劇,像是你這樣從一出生就已經是悲哀以及絕望的人,就像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慘了,他是一個完全沒有理性可言的瘋子。)

“我印象之中對方不應該是這樣的人才對。”

愛莉雅望向了這個自稱爲“韋斯特博士”的人,在她的印象當中……不,除去了外表之外,這完全就是兩個人。

在米斯卡託尼克大學就一直研究復生靈藥的韋斯特博士,就算是在學校中也算是一個怪胎。

愛莉雅也是有聽過這個人的名氣的,不過在最後的印象當中,那似乎是失蹤了纔對,因爲死者復生的關係而被開除了的。

不過也沒有打算理會這個人,愛莉雅馬上就拉著了艾露的手臂,向著相反的方向逃走。

並非是因爲她害怕這個人,只是因爲傻氣是會傳染的,要是變成了這樣奇怪的人那就真的是太悲哀了。

貌似,愛莉雅在不知不覺之間讓九郎仍然在那個人的身前。

“啊,有人逃跑了,不過還有一人在啊羅波。”

“什麼,已經跑了?”

九郎轉身,才發現本來應該在他身後的兩人都已經不見了。

正確而言,那是已經完全看不到身影了。

天啊,就這樣把自己留在這裡?這真是太無情了吧。

九郎在內心裡發出了悲嘆,然後就趕快地也一起跑了。

“什麼?韋斯特博士的紀念演講--‘年輕的過錯~年輕的無知與罪’才正要進入正題啊。”

說著這種沒有人理解的話,韋斯特發出了怒吼,

“追擊吧,艾爾莎,接下來可是二十四小時無間斷的現場表演啊。”

“是羅波,爲了博士的大業,艾爾莎願犧牲奉獻羅波。”

這看起來就像是某種三流的劇目一樣,不過仍然看到身後之人的九郎可沒有想要笑出來的衝擊。

他只是覺得自己的腳步不夠快而已,而且那兩名少女的身影都已經看不到,完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

這跑得真是快,但是完全和此時沒有關係的大十字九郎就去不到天堂,他正被身後的狂意之人追擊。

那名爲艾爾莎的少女以超人般的姿勢落後,撞落地面的時候引發出龐大的衝擊力,九郎在瞬間就被彈飛出去。

……

“汝到底想要把妾身帶到哪裡去?”

“這我怎麼知道呢?倒不如說,我根本就完全不知道路在哪裡啊。哈哈哈。”

對於艾露的問話,愛莉雅一如以往地說出了不著邊際,但是卻非常糟糕的話。

艾露也不知道應該怎樣說好了,不過因爲使用了魔術的關係,艾露的身體也沒有力氣了,只是被愛莉雅放在背後,就像是孩童背上了沉重的書包一樣行走。

不過出乎愛莉雅的想象,這卻是意外地輕的體重。

“汝就這樣把汝的同伴拋棄了嗎?”

“拋棄?不,這可不是拋棄啊。”

愛莉雅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他可是一個足夠強運的人啊,就算放著不管也沒有可能會死去,而且在那個時候不跑的話可就是什麼也沒有辦法做到的,你沒有看到那個男人身邊的少女嗎?”

“那可是擁有著龐大的力量,恐怕就算是作爲鬼械神的‘爐心’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等級吧,但是那卻不是魔術師,那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來的呢?”

愛莉雅一邊說著,同時一邊在思考。

不過艾露倒也是很疲憊,連動彈也是沒有辦法。

雖然愛莉雅的速度已經不算是緩慢,但是如果光只是這樣的話--這肯定沒有辦法逃走的吧。

黑色聖域的信徒,那不過就只是弱者而已,面對這樣的傢伙艾露想要逃走根本就不是問題。

可是,黑色聖域裡作爲戰力的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傢伙。

黑色聖域爲了抓到自己,肯定不會只是動用這樣的勢力吧。

艾露的眼眸望向眼前的少女,盡然她的身上釋放強大的“黑暗”

所謂的“黑暗”,是指悖逆常理的能力。

對方的身上有著這種的潛力,甚至已經被解放出來。

這真是可惜了,如果只是單純地擁有才能,這樣作爲術者的確是合格的。

但是此時,到底又能在那裡找到新的術者?

艾露可不想自己變成了那種和其他魔導書去搶術者的魔導書,這種丟臉的事情艾露還沒有辦法做到。

“怎麼了?你沒有事吧。”

不知不覺之間,周圍都會霧氣所充滿了,街道的前後都已經難以看到。

而在這條街道里,有一間的店鋪散發著微微的燈光,似乎還是在營業中一樣。

不祥的霧氣令到愛莉雅感覺到異常,要是再在這件街道上流連的話,一定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吧。

背上了艾露的愛莉雅馬上就走進去了。

“汝到底想要把妾身帶到哪裡去啊!”

艾露的聲音被愛莉雅所無視了。

“真是稀客啊,一般而言只有對於魔導書存在強大欲望的人才會進來這裡,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客人竟然連魔導書都帶來了這裡?這可真是有趣的發展啊。”

狂意而具有魅力的聲音,其存在的本身就已經足夠引人注目。

這種的存在感,是名爲“強大”。

在愛莉雅面前的,是一個高挑的美女,胸口明顯敞開的套裝令人印象深刻。

“這裡的藏書非常豐富,但是和你所得到了的魔導書相比,這也不算是什麼吧。”

“我說得沒有錯吧,從人類的手中誕生中最強的魔導書,死靈之書--艾露.艾吉芙?”

看似乎店長的美女輕輕地扶正自己的眼鏡,鏡片反射~出白色的光芒,令人看不清她的眼睛到底是怎樣。

“汝到底是……”

陷入到虛弱的當中,艾露難以作出其他的能奈,就算是想要使用魔術,目前的情況也是無力的。

愛莉雅放下了艾露,站在艾露的身前,展開自己的雙臂。

這並非是爲了投降而張開,而是爲了保護身後之人而張開的手臂。

“放輕鬆,我可不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自稱爲奈雅的女性說道,作出了要求對方放鬆的手勢。

“那麼這到底是哪裡?”

“大概就是收藏了無數魔導書的大圖書館吧,小愛,你不是應該很清楚的嗎……身爲萬有圖書館的你,應該知道得一清二楚纔對。”

奈雅的話令到愛莉雅的腦袋變得異常疼痛,望向對方的雙眸也變得不善。

如果對方沒有把情況好好地說明出來的話,恐怕愛莉雅也不會輕易地離開這裡。

不,到底是對方想不想放自己離開纔是另外一個問題。

托起了艾露,愛莉雅瞬速地從門口離開。

但這不過就只是從另外一道重新進入。

不管重覆多少次,結果都是沒有變化。

“這是‘迷宮’的魔術啊,如果沒有辦法解開的話,這是完全沒有辦法離開的。”

“那麼我應該怎樣做?”

看著正坐在前方的奈雅,愛莉雅向身後的艾露問道。

“用強大的魔力衝擊,又或者是使用逆反的魔術。”

“魔力的衝擊嗎?”

“這至少是足夠引發空間震的魔力。”

好吧,第一個的方案馬上就被否定了,愛莉雅試圖向艾露求證第二方向的辦法。

“那汝需要理解到這個術式的構成,並且釋放出逆向的魔術。”

好吧,第二個方法都宣告無用。

“好吧,好吧。那麼親愛的奈雅店長,請問你有什麼事情需要無能的我去做呢?而且,你說的魔導書又是什麼一回事?”

明明完全沒有任何辦法,但是愛莉雅看起來完全沒有害怕的樣子。

是非常自然地向邪惡屈服。

這種無恥的行爲,艾露也不知道是說對方是行動果斷,還是缺乏勇氣去反抗邪惡呢?

盡然是這樣想,但是艾露並沒有從奈雅的身上感覺到邪惡。

“你還不知道嗎?你身後的少女可是魔導書啊。”

愛莉雅突然之間撫摸著艾露細膩的肌膚,想了一想之後又說。

“這完全不像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手已經放在艾露的胸口上。

“果然也是很平的啊。”

下一刻,愛莉雅被一個小巧的拳頭擊中了腹部,直接被打倒摔到在地上。

“去到了這種時候,汝到底還在說什麼啊。”

“果然把心底裡的想法說出口並非是好的做法啊。”

愛莉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汝又在哪裡說什麼啊?”

艾露的眼眸裡閃過了兇光,愛莉雅馬上就閉嘴了。

“演戲的話就去到這個地步吧,你以爲我看不到你已經在預備術式嗎?”

奈雅看到了愛莉雅的小動作,知道了已經被看穿了的愛莉雅,只好馬上就釋放了本來在凝聚中的咒術。

儘管欠缺了準備,但是也應該會有少許作用的。

空間上出現了波動,某種具有質量的物體憑空而來。

那是被古老的秘密結社視之爲“神”的存在,視之爲“舊日支配者”的魔獸。

“克蘇魯的星之眷屬”,“瘋狂的克蘇魯的僕人”,“索斯人”,被冠以這些稱號的魔獸被召喚到這裡。

數量足足有三隻,但就算只是一隻的“星之眷屬”都是能被稱之爲“第三級邪神災厄”的存在,同時三頭的出現,這所代表的已經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被視之爲“神”的魔獸並非是弱小的存在,亦和深潛者這樣的魔獸是兩回事。

在這種狹窄的空間中~出現的魔獸在唯數不多的空間也支配了。

“真是粗暴的魔術啊,完全沒有美~感可言,連使役的咒術都沒有完成嗎?”

“因爲如果真是打算操控神話生物,對於魔術師來說也是很痛苦的事情吧,怪物的心智可是比起人類還要強大的,控制一隻魔獸就比起控制一百個普通人還要困難,更不用說是在魔獸中也算是上~位的星之眷族。”

星之眷屬發出了怪異的聲音,宛如嬰啼一樣。

但唯獨是沒有做的,那就是瘋狂的攻擊。

恐懼,這些怪獸在恐懼著。

“這到底是……”

愛莉雅看到了怪物的身姿,那是宛如目擊到某種恐怖之物的行爲一樣。

在古代的時候被視之爲“神”的魔獸都會如此害怕?

愛莉雅似乎也聯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在下一刻,空間就像是扭曲了一樣,世界都在發狂般地悲嘆著,某種噩夢一樣的顏色在虛空中生出來。

沒有人可以在這種世界裡保持意識,就算是身爲魔導書的艾露都沒有辦法維持自己的意識。

“雖然是再來一次的世界,但是這一次的困果率調過火了吧,寄車無限。”

“不不,這可是剛剛好啊,這一次連過去也是發生了改變,可不只是加上了現代的變數,此時這一次的輪迴中--那可是完全足夠被視之爲別樣的故事啊。”

“不過爲了接合未來,就讓我來做一些過分的事情吧。”

寄車無限在扭曲的世界出現,宛如把此世都扭曲的魔女一樣。

莫名的“顏色”降臨了。世界再一次被改變。

“噩夢般的顏色,不存在的‘色’被擬態爲書的存在,睿智之肉色。”

“作爲十三恐怖中以架空爲存在的‘魔人’,如果和真正的‘原型’連繫在一起的話,這又會發生怎樣有趣的事情呢?你不正這樣期待的嗎?奈亞拉託提普啊。”

作品相關 177 噩夢的一天

艾爾莎的衝擊轉化而成的力量極爲強大,受到這般衝擊力的影響而被擊飛的九郎,狠狠地撞上了由工業材料製成的牆。

身體受到了龐大的衝擊,儘管骨骼似乎並沒有被折斷,但是肉髒都變得像是翻滾不停的樣子。

一種絕望的感覺從九郎的身上浮現,以這種的狀態就想要逃走的話,這是不可能的。

而那個無情的傢伙都把應該受到保護的人都帶走了,唯一就是留下了九郎在這裡吃苦。

一想到這裡,九郎也是不由得地開始抱怨起來。

以電影中的超人飛行般的姿態撞落地面的艾爾莎,緩慢地爬起來了。

大地就像是被塑膠炸彈狠狠地炸燬了一次一樣,看起來完全就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撞擊地面受到了嚴重傷害的並非是撞擊者,而是受觸者的大地,這樣的事情也令到九郎心驚。

而從地面上緩慢地站起來的艾爾莎,那看起來就不過只是因爲落地時的衝擊波而顯得衣服有少許的凌亂,但除此之外,她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細微,又或者是明顯的損傷。

“啊,不想幹活了羅波,很累啊。”

艾爾莎面無表情地說出了這種的說法,這當然也令到韋斯特博士非常生氣了。

“艾爾莎,你到底在說什麼?韋斯特博士的勁爆24小時現場表現纔要開始,然後你竟然告訴我不幹活了?”

韋斯特博士帶有狂氣的表情被扭曲了,比起瘋狂而言反而有一種歇斯底里的憤怒。

這個人的情緒波動非常巨大。並沒有興趣去理解一個狂人的內心世界到底有多麼美妙的九郎,完全沒有興趣去聽這兩人的對話。

即使身體的狀態已經很差,但這仍然是可以活動的等級,只是如果要進行略爲劇烈的運動,那肯定會出現不好的反應。

不過,此時也不是去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了,也沒有這種注重身體健康的餘地。

比起健康這樣的東西,還是迫近了眼前的危機纔是第一點需要注重的事情。

九郎的肌肉發力,身體裡傳來了撕裂般的痛楚,有少許的沙石從他的身上掉下來,石子落地的聲音引發出微妙的聲音。

宛如觸動了什麼機關一樣,韋斯特博士轉身,望向了九郎。

“原來還有一個人在嗎?本來並沒有注意到,這真是太好了。”

理性似乎回來了一樣,又或者是極端的狂化引來了極端的理性,此時的韋斯特博士並沒有九郎最初的時候看到一樣誇張,但是卻有一種宛若被壓抑到極限的狂意。

不安感,宛如被惡靈附身一樣的冰冷感。

以堅強的意志去控制自己的身體,九郎玩命地用自己的意志來作爲身體的發動機,想要令到自己已經和失去了力量沒有分別的四肢再一次傳送力量。

意志是存在力量的,九郎知道這一點。

但是這也需要時間,以目前的身體狀態,能令到身體出現抖動就已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抖動變大,宛如是發動機被啓動一樣,奇蹟地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從腦髓裡流出來一樣。

身體的痛楚仍然還是很痛,但那似乎不再是難以忍受了。

肌肉裡的力量仍然也是如此地無力。

但是,這已經足夠用來控制自己的身體,作出活動了。

韋斯特博士走得很慢,很慢,有一種莫名的神光在他的眼眸裡出現。

似乎之前的態度也不過就只是僞裝,是爲了隱藏自己心中的絕望而估計裝出來的外表而已。

此時的韋斯特,看起來比起之前的狂意之人更加可怕,那種抑制到極點的感情,那種宛如看到了無限的悲嘆一樣的眼神,都說明了一種巨大的恐怖。

九郎受到了這種注視,但是心底裡一點也不害怕。

“艾爾莎,先去追蹤剩下的兩人吧,這個人就這樣放著不管就可以了。”

如此地說著的韋斯特博士,似乎已經把九郎當成是沒有辦法反抗的獵物一樣。

儘管韋斯特博士並不知道這是什麼人,但是能和死靈秘法呆在一起的人類,這也不應該是普通人。

死靈秘法的人格化,那是一個無比冷漠,對於人類存在大愛而欠缺小愛的人。

宛如機械般冰冷無情,但卻又是充滿了善意,但這種善意是針對人類整體的。

就算是自己的“主人”都視之爲工具之流的魔導書,不應該會有同伴這個概念的。

所以,韋斯特博士需要認證,這種的事情的發生所代表的到底又是什麼一回事。

艾爾莎聽從了韋斯特博士的話,這一次並沒有反駁,似乎在不久之前所說出來的話也不過就只是隨口一樣而已。

欠缺表情的精緻臉蛋也很難令人看出她到底在思考什麼。

但對於韋斯特博士來說,他並不需要在意艾爾莎在想什麼。

因爲那是由博士自己親手所製作出來的人造人。

就算他自身也沒有辦法理解這個人造人到底在想什麼,但是隻要擁有足夠的權限去進行命令。

到底要做到怎樣的地步,你才能變回原狀,再一次復活呢?我的艾爾莎啊……

這一次韋斯特博士所想的艾爾莎,並非是指剛纔離開了的人造人,那是在指自己仍然是學生的時候,作爲死靈復生研究的同伴,也是韋斯特博士無比重要的人。

艾爾莎這個人造人,本來就是韋斯特博士以她爲原型仿造出來的,但是除去了外表之外,那已經沒有什麼是相同的。

如果那個女人所說的都是正確,而不是謊言的話……那麼……

眼神微妙地變得危險起來,韋斯特博士似乎在思考某種不好的事情。

九郎在危機感的當中,把自己的精神都透支了,龐大的意志力轉化爲微弱的體力。

九郎連一秒的時間都沒有浪費,馬上就把身體裡剩下來不多的體力全部也支配,合理地分配到去應用於逃走的身體部分。

沙石落下,九郎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卻被韋斯特博士用力的一擊踢回去。

轉身,在地面上轉動自己的身子,右臂用力地按落地面,殘留的力量改變了身體的軌跡,九郎勉強地算是站起來了。

此時,距離韋斯特博士的距離就只有不到半米,立刻轉身就跑,但韋斯特博士並沒有追上來。

這不是因爲博士打算放過可憐而無辜的大十字九郎,而是因爲他從自己的袋子裡拿出了一把槍,一把戰鬥步槍。

槍口對準了大十字九郎,施加了術式的槍械已經被設定爲只要扣下板機就可以馬上發動的類型。

就算並非是魔術師的韋斯特博士,都可以通過這種鍊金術與魔術結合的武器而使用到魔術的力量。

咒術的光輝閃現,子彈的光芒劃過長空。

宛如要把空間都切斷,又似乎星河粉碎一樣。

帶著赤色光芒的子彈向著九郎射去。

九郎不幸地絆到了石子而摔倒了,赤色的子彈打空了,擊中了其他的東西。

宛如神罰般的聲音,在這種震耳欲聾的聲音當中,九郎發現到在自己的前方已經能用空無一物來形容。

那枚咒術子彈把九郎前方的一切都摧毀了,在這座繁榮的城市當中創造出一條宛如廢墟一樣的街道。

只是單純地一擊而已,一件本來應該還算是繁榮的街道就這樣不見了。

本來還以爲這班人會有些隱藏“神秘”的覺悟,但是這種一擊就把一個區域都清理的武器,以及是那些噩夢一樣的景色,這些都告訴了九郎一件事就算是想要隱藏神秘,那都是把目擊到,有能在散播的人殺死。

九郎本來是想要跑進大街裡的,但看到這種行爲之後,他才明白到自己對於這種事情一無所知,並非是因爲黑色聖域的人還是有些魔術師的覺悟,而是因爲知情者都死光光的關係。

恐怕自己沒有發現到,像是這種被簡單地摧毀的街道也是因爲魔術的關係吧。

要是說證據,那就是九郎此時的記憶都可以消失了。忘記了關於那條街道的一切。

他只是能記得,這個叫做韋斯特博士的人是怎樣用咒術殺死了一整條街的人。

“力量很強啊,這把武器,真不愧是一億年也不會誕生一個的奇蹟之人,我,韋斯特博士精心研究的武器。”

儘管對於這個人的自戀等級而感覺到極爲的噁心,但是九郎也不得不承認,那把武器真的是很強。

沒有思考的餘地,九郎停下來了,仔細地看了一看,發現到不知道何時自己的左側出現了一條小道。

奇怪了,這裡是有小路的嗎?

沒有多想,九郎馬上就跑進去了。

當韋斯特博士走到之前九郎在走的地方,看了一看左側,在看了一看右側。

那都是牆壁,並沒有門,更加不像是有可以逃走的餘地。

“哈哈哈哈哈,真不愧從我這個黑色聖域中的超級天才,韋斯特博士的手中逃走的人,在這種的絕境當中都可以消失不見嗎?而且並沒有使用魔術的痕跡。”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韋斯特博士一邊狂笑,狂笑到連自己的眼角都露出了淚花。

此時的九郎出現在一條不管是前後都是被白霧所籠罩了的街道。

進來這裡的入口也看不見,出去的終點也看不到。

能看到的就只有熾白的黑暗而已。

“這到底又是哪裡了啊。”

九郎苦思冥想,但是也得不到一個正確的答案。

這根本就不是他所知曉的世界。

但是對於大十字九郎而言,不過這裡到底是哪裡,這也總不會比起之前的情況而言更加嚇人的吧。

他不禁鬆了一口氣,即使這裡是一個令人覺得不祥的地方。

但是有一點是不能否認的大十字九郎暫時得到了安全。

認知只是需要去到這裡就足夠了。

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氣,這裡的空氣似乎有一種魔力,使他人的體力可以更快回報一樣。

儘管這有很大的程度上會是一種錯覺,又或者這只是單純地因爲劫後餘生而感覺到希望而得到的力量吧。

不管怎樣也好,目前也是一個可以放鬆的時候了。

九郎就在這條街道上走動,走了一會兒,出口還是沒有辦法看到。

同樣地,似乎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變化一樣。

“自己……真的是在前行嗎?”

在這種連基準點都沒有辦法找到,完全沒有任何特式之處可言的街道上,九郎完全沒有辦法確認自己到底是否是在前行。

因爲不管怎樣看,這裡的風景都是沒有變化的。

想了一想,九郎能從自己身上找到的硬物就只有一個五美分的硬幣。

至於他從霸道財團得到的錢?

那似乎……

“啊,被愛莉雅學姐隨手拿走了……喂喂,那可是我的薪金啊!”

九郎的想法很快就變成了一種悲鳴,因爲他已經有預感自己的薪金可能已經拿不回來了。

九郎悲嘆著,同時腳步也是不斷地加快了,從緩步而行變成奔跑。

當跑到自己的體力都好像已經花光了之後,九郎纔是停下腳步,終於也發現到不同的建築物了。

那是一個門口的燈火散發柔和微光的書店之類的東西吧。

看起來就像是在販賣古書,文物之類的黑店一樣。

不知道爲什麼,看著這種平平無奇的店鋪,九郎就產生了這種失禮的想法。

推開了門,九郎隨意地說了一句之後就走進去了。

果然是沒有任何人在啊,九郎四周望著,看到了龐大的書庫,這令到他想到了米斯卡託尼克大學的魔導圖書館。

啊,如果可以回到去就好了,這樣的話就肯定能拿到尾數吧。

九郎不切實際地上著。

“客人,你到底望向那裡?”

聲音是從前方傳來了,九郎聚精會神,但是仍然沒有看到其他人。

“沒有人啊,該不會是幽靈吧……”

一想到了這點,九郎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涌出了寒意。

不過這種失禮的話很快就會有報應,他的左腿受到了沉重的一擊,然後腹部又被一個小巧的拳頭擊中了。

“你這樣很失禮的啊,客人,我可是一直也站在你的前方啊,裝作看不到是什麼的意思啊。”

此時的九郎終於也看到了,說話的人是一個連一米二也沒有的少女。

一個長相可愛的銀髮少女,長長的銀髮到底腰間,還有一根看起來像是呆毛一樣的物體。

翠綠的瞳孔惡狠狠地看著九郎,同時臉上也露出了兇狠的表情。

但是在這張的臉上做出這樣的表情,也不會令人感覺到害怕。

九郎總算想明白到,到底自己爲什麼會看不到對方。

“原來是因爲你太矮的關係啊。”

再一次把自己的心底話說出來了,迎來的當然就是銀髮少女的拳打腳踢了。

她似乎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你以爲我想要這麼矮小的嗎?混蛋。”

“我又把心底話說出來了嗎?”

這句不說話好,一道出來就完全就是在得罪人的話。

這種真心話顯然是更加傷人的話了。

銀髮的少女聽到之後,眼眸裡都浮現出淚光。

拳頭也似乎握緊了一起。

九郎嚇得向後退了數步,然後……他整個人都摔在地上。

銀髮少女看到之後也不禁地笑了起來,再也看不到像是之前那種生氣的感覺。

“好吧,先進來坐才說吧,店長可沒有這麼早回來了。”

“我是奈亞子,大概是這間店鋪的食客吧。”

“食……食客?”

奈亞子點一點頭。

“就是光吃不幹活的客人的簡稱啊。”

去到這個時候,九郎才發現這個奈亞子所說的根本就不是英文,但奇妙的是外語完全不合格的九郎也能聽得懂。

這種的事情真是奇妙呢。

而做到這種奇妙的事情的人,那當然就只有魔術師。

除去了魔術師這種奇妙的存在之外,這又怎麼可能會有其他人做到這種的事情?

九郎自問,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會有除去了“魔術師”以外的人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你是魔術師嗎?”

“魔術師?不是啊,我可不是魔術師,不過,會來到這裡的人一般也只會是魔術師。”

“爲什麼?”

“因爲……”

奈亞子頓了一頓,似乎是在整理語言,又似只是想要在賣關子一樣。

“會來到這裡的人,都是渴望著強大的魔導書,而這樣的人,難道不是魔術師嗎?”

“可是我……我只是……迷路”

九郎本來是想要說自己正在迷路的,並非是來買魔導書的,但是奈亞子卻又是興奮地打斷了對方的話,吱吱喳喳地開始說話了。

“放心,放心,這裡一定會有你所需要的魔導書,因爲這裡就是萬有圖書館啊,就算是強如六**這樣的存在,都可以在這裡找到,那麼客人大人,你到底想要怎樣的魔導書呢?”

“要不就這一本?”

明明是在提問,但是奈亞子根本就完全沒有想要給對方回答的時間。

她馬上就從書庫裡拿出了一本魔導書。

“這是以諾書,在魔術界裡也是非常出名的一本魔導書,在傳說裡,以諾書完成的時候可是引來了神的注目,在衆神的福音裡降生的。”

“這是……原典?”

“當然了,這裡所有的魔導書都是原典來的,正確來說是達到原典等級的魔導書。”

“比如說從抄本里昇華的原典之類的,我們這裡都會有的。”

“不過我想客人也應該知道吧,身爲原典的魔導書,是擁有自我的意志的,它們可以化身成人,又或者是其他的種族一般而言就是看契約者的種族的。”

“這裡的魔導書雖然是以書的形態出現,不過當客人你和它契約的時候,那就會擁有自我的姿態,作爲初生之靈而存在,並不需要降伏魔導書的意志,當然了,這會有少許缺陷的。”

奈亞子隨意地翻動魔導書,不知道是否因爲魔導書擁有龐大的法力,九郎感覺到腦袋都開始發疼,就像是自己的頭顱都想要被斬成兩半一樣。

痛楚令到九郎發出了悲鳴的聲音,他還是初次看到這種具有強**力的魔導書。

會出現這種的狀態,這也許是因爲已經發自於內心地拒絕了魔術的九郎,對於魔導書在本能上的排斥吧。

因爲,魔術師的力量根源之人,那就是魔導書了。

魔導書就好像比是劍士的劍一樣重要的東西。

失去了魔導書的魔術師,也許仍然還可以使用魔術,但法力肯定下降了不少。

當然,從來也沒有成爲一個真正的魔術師,九郎肯定是不知道這麼多的。

這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捨棄了魔術的九郎,自然也會被魔術捨棄。

而身爲魔術根源之一的魔導書,自然也難以對於這樣的人有什麼好的面色。

達到原典等級的魔導書中,也就只有艾露會有好臉色給他看而已,除此之外,這些具有意志的魔導書肯定都和九郎是完全不契合的。

它們都在拒絕大十字九郎這個人,這種面對“神秘”而喪失了對於魔術追求的人沒有資格使用它。

也許這本抵達到原典領域的魔導書就是這樣想。所以大十字九郎這個人才會感覺到痛苦吧。

www ⊙ttκā n ⊙¢ ○

“喂,你沒事吧。”

奈亞子也注意到在九郎的身上所發生的,如此詭異的情況。

她當然不明白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把以諾書合上,奈亞子走到去九郎的身邊。

“沒事,只是剛纔頭很疼而已。不過現在又好像沒事了。”

啊,果然是壞了嗎?說出了這種完全就是前言不對後語的話,要是店長知道了我又再一次把客人壞了的話肯定會被打死的。

“那麼這本魔導書就作爲回禮吧。就當然是我的一點點抱歉吧。”

奈亞子把以諾書交給了九郎,完全沒有理會魔導書的反抗力。

“這樣真的是沒有問題嗎?”

“沒有,要是被店長知道我在推薦魔導書的時候又發生這樣的意外,那纔是大事啊。”

“又?”

九郎微妙地找到了一個重點,然後在下一刻,九郎連同魔導書一起被踢出門口了。

(8.)

作品相關 178 契約

“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啊。”

九郎如此地嘆氣道,他揉揉自己被踢中了的地方,疼痛都開始漸漸地散去了。

回神之後,周圍都已經看不到了霧氣,正確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九郎之前所呆著的街道。

這下子,九郎總算是認識到那個地方真的是非常古怪,古怪到用言語都難以描述的地步。

儘管他並不知道理由,但是那個地方的確是拯救了九郎一次。

要是就因爲這些古怪的因素就心存懷疑,這種的事情也未免是有些過分了。

不過很快,九郎就知道自己仍然沒有脫離危險。

此時在九郎的右手上拿著了一本魔導書,名爲《以諾書》的魔導書。

擁有強大的魔力,但是決不承認九郎擁有自己的資格的魔導書。

“就算把這種魔導書交給我,這也是完全沒有用的事情吧,算了,還是拿去交差吧,這下子剩下來的餘額都可以得到了吧。”

九郎這般說道,不過連訂金也被人拿走了的時候,九郎開始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財運這樣的東西。

這種悲觀的想法出現,九郎給自己一把掌。

發出了慘裂的響聲,被打中的部分也變得通紅了起來。

沉重的一擊也把這種負面的想法也一同地擊碎。

此時,於艾露的周圍都已經被黑色聖域的信徒所包圍。

距離上一次的逃離已經過去了一天了,不過她卻完全沒有辦法脫離這座城市,就像是走進了某個迷宮一樣。

艾露此時亦被信徒所包圍了。

黑色聖域的信徒都拿著機關槍,衝鋒槍等等令人心驚的武器。

這些人類爲了殺戮,奪去他人生命的武器都被這些信徒都拿著。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事情。

最令人感覺到糟心的是,這些武器都已經附加上某種咒術,艾露如果被這些子彈擊中都會受傷,作爲魔導書而幻化出來的身體都沒有辦法無視這種傷害。

在艾露的身邊閃耀微妙的翠綠光輝,一如以往是防禦的魔術。

宛如銅牆鐵壁一樣地這些信徒之間遊走。

但是信徒並不會理會自己同伴的生命,就算以他人的身體爲阻礙,他們都毫無猶豫地開槍了。

子彈亂彈,在信徒之間起舞的艾露在信徒之間穿梭著。

因此,子彈有不少都擊中了信徒的本身,但是對於那龐大的數量而言,死去的人數並不算是什麼。

範圍一步一步地拉大了,於艾露身邊的屍體也成爲了跘腳石,就算再想要逃避,於地上如此多雜物的情況之下想要適應也是需要一些時間。

在這段時間的當中,信徒的子彈已經有一些擦到了艾露,但被那威光的魔術所格擋,發出了沉重的聲音。

就像是被雨水擊中的鐵皮一樣的聲音,如此的聲音密密麻麻的。

艾露不斷地閃避,但面對衆多的槍林彈雨,想要完全閃避也是不現實的事。

被擊中的次數不斷累積,聲音都是不斷響起了。

那威光的盾上也出現了裂紋。

被施加了咒術的子彈就算是以死靈秘法的魔力釋放出來的“盾”都可以產生破壞力。

儘管這是非常微弱,但是卻又是有效用的。

作爲證據,就是於艾露的魔術盾牌上出現的裂痕。

如果再是這樣下去,被擊碎也是時間的問題。

白晢細膩上的手臂上也釋放出如“盾”一樣的光輝,向著信徒揮動的手臂迸出了恐怖的衝擊力。

被附近的信徒都直接吹飛的魔風宛如艾露的肢體一樣揮舞,每一次都令到一堆信徒被擊飛,從高空落地的信仰自然也被摔得粉身碎骨了。

大地也被擊碎,無數的碎片在亂飛,有些刺穿了信徒的身體,有些把他們的頭套也打爛了。

但是從頭套內露出來的面貌,那卻絕非是人類的面孔。

被艾露當成是死者的信徒又開始站起來了,被艾露的足下踐踏的屍體開始活動,伸出來的手臂也抓~住了艾露的小~腿。

這下子,艾露終於也明白爲什麼信徒不在意同伴的生命。

因爲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生命,那是死者所變成的魔獸,是從魔術的力量當中復活的屍體。

屍體,當然沒有可能會因爲身體的死亡而死去,咒術的子彈只是把屍體的身體殺死。

但是他們本身就是死的,僞裝成爲死亡就是爲了令到艾露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

而此時,艾露終於也被抓~住了,以魔力貫通雙~腿,魔力迸出的力量把信徒的手臂被踢裂,撕斷。

但是仍然在包圍圈外的信徒仍然在開火,在魔術護盾當中的艾露則需要和復活的信徒交戰。

從死體裡活動的信徒,他們的身體比起常人強壯,即使艾露以魔力強化身體和他們對戰也需要花上一定的時間。

而魔力同時也需要維持護盾,如果被外面的子彈打中的話,以艾露的身體也會身受重傷。

不過艾露的魔力不斷流出,但是維持的護盾都已經開始不行了,裂紋越發越多。

艾露被逼進到去絕境的當中了。

而大十字九郎,他此時正在信徒的後面。

與魔術界沒有關係的九郎,當然沒有被黑色聖域的信徒所看到了。

在這些信徒的當中,那就只有艾露.艾吉芙這個人--又或者是魔導書。

除此之外,那自然不會有其他人了。

如果九郎在這個時候放棄,想要從這裡逃走的話,這是絕對可以做到的事情。

面對這些魔術界的怪物,作爲普通人因爲害怕而想要逃走的話,這是絕對可以接受的事情。

也同樣不會有任何人去怪責,正如沒有人會怪責爲什麼沒有人去把天災消滅一樣。

那是“神”的工作,人類可能會因爲天災而怪責“神”,但卻不會去怪責與此事並沒有關係的人。

對於非魔術界的人士來說,黑色聖域的本身就等同於天災,而面對天災,這種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把任何的希望放在普通人的身上。

放棄吧,從這裡逃去的話還是來得及的,如果在這裡還是決定參與到事情的當中,這樣的天災絕對會把自己吞噬的。

這是從九郎的心底裡出現的認知,對於魔術的恐懼令到九郎的腳步也是停下來了,沉重的壓力凝聚到他的身體上,使得他的身體並沒有辦法做到任何的行動。

在他的眼前,銀髮的少女以不屈的翠綠雙眸和這些信徒交戰,魔術的閃光不斷地揮灑,神力的光輝也是不斷地閃現。

爆炸的聲音都已經變成了最基本的事情,宛如天災一樣的狂風也是在周圍不斷吹起了。

前方就猶如變成了天災施展暴怒的場地一樣,以普通人的身份進去,恐怕就連一秒的時間也沒有辦法堅持,那就會完全地被撕成了碎片的吧。

這種的事情,九郎都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但是九郎的身體卻又是在不知不覺之間行動了。

並非是向後逃走,而是不斷地直衝,甚至從背後向著黑色聖域的信徒揮拳,一拳把其中一個信徒打飛。

但是對於數量上百的信徒來說,具具一個信徒被打飛並非是什麼大問題,但是這卻是傳遞了一個信號--又有新的敵人。

一部分的信徒回頭,手上的槍械宛如死神的呼喚一樣不斷開火,每一枚的子彈都已足夠把人類送去“成佛”的力量而射~出。

九郎馬上向左一跳,整個人都進入了垃圾桶,子彈掃過了剛纔自己所站的位置,地面都被子彈擊成了碎片。

當然,九郎也沒有認爲呆在垃圾桶是安全的,馬上爬出來,子彈如影隨影地跟上來。

不過在下一刻,魔風吹起,信徒的身影都被吹上天了。

艾露就在這個時候以魔力強行地開闢了一條道路,從信徒的包圍當中走出來,並且拉上了九郎的身影跑去。

“喂,汝到底是爲什麼又要走過來?這可只是妾身的事情,和汝沒有任何關係的。”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啊,只是身體就是下意識地行動了。”

“汝是那種比起腦袋而言,身體纔是思考器官的類型嗎?真是像是笨蛋一樣的人,不過妾身可不討厭。”

“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九郎高聲地說道,同時走動的腳步也是更加的快速了。

顯然危險還沒有過去,來自於黑色聖域的災厄也是沒有這麼簡單就被退去的。

這是當然的事情,儘管光只是那些不死的人類就已經是令人覺得恐怖的事情,但是如果這就代表了“黑色聖域”的本身,那就未免有些過分了。

那些是連雜兵也不算的角色,爲這座城市帶來噩夢的,從來也不是那些雜兵。

而是--

“破壞機械人……”

這當然不是因爲九郎把自己所想象的東西說出來,而是因爲--這根本就是他看到的事情。

那是天災,那是阿克罕市的噩夢的象徵,黑色聖域的“破壞機械人”就在九郎的眼前現身了。

“怎麼會……爲什麼破壞機械人會出現在這裡?”

沒有辦法對抗,以人類的血肉之軀是絕對沒有辦法對抗眼前的怪物的,這種由魔術與鍊金術結合出來的機械人,完全就足夠用“破壞神”來形容的怪物,這完全不是人類可以對抗的怪物。

從“破壞機械人”裡發出了宛如破滅一樣的聲音--儘管九郎是這樣想,但那實際上只是有一把討厭的人聲從機械人的方向發出。

“那麼,抓鬼遊遵就去到這裡爲止吧,現在就讓他們一邊爲自己的愚蠢以及無能而哭泣吧。”

這種就宛如不知道從那個三流劇本里抄出來的對白從機械人裡傳出來。

如果是在平常的時候,這肯定會是非常令人覺得羞恥,從而發出了嘲笑之笑的場景吧--假如說話的人並非是“破壞機械人”的話。

此時,可真是完全笑不出來了。

“對了,汝叫什麼名字?”

在這種時候,艾露向九郎發問,表情非常認真,似乎在確定什麼一樣。

“現在是問這些的時候嗎?”

“汝給我先說就是了,人類,名字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啊。”

儘管還沒有下定決心,但是去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是需要去考慮的了。

術者,如果沒有術者的話就沒有辦法打敗眼前的邪惡,被邪惡所擊敗的自己恐怕也沒有辦法阻止之後的事情吧。

儘管完全沒有考覈,沒有確認對方是否有資格成爲自己的術者,但是艾露此時也不顧得上那麼多了。

“死靈秘法之主”,這是與艾露訂下了契約的魔術師應有的名號,作爲近乎是人類最強的魔導書,而以這本魔導書作爲根源的魔術師當然也是強者。

如果和大十字九郎這個人進行了契約的話,那麼對方就肯定會變成“死靈秘法之主”。

但如果是不合格,沒有才能的人,這樣變成的魔術師肯定也沒有辦法的吧。

以艾露的性格,像是弒主這樣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做得到的。

即使把術者視之爲工具,生命中一個短小的片段。

但是對於契約的重視度上,艾露可是比起魔術師而言更加看重的。

不過,明明擁有黑暗的氣息,擁有才能的大十字九郎卻似乎完全不明白艾露的意思。

“我說晚點才說吧!現在根本就不是自我介紹的時候啊!”

笨蛋,誰說這是自己介紹啊。

艾露咬牙徹齒,但是卻又是無可奈何。

步向死亡的倒數也正以猛烈的速度進行。

“只要能把書回收的話,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是一點也不重要。”

破壞機械人中傳來了這種聲音,同時,從機械人的表面上也浮現了無數的炮管。

最短的一條,都有九郎之前去討飯的教堂那麼大。

光只是機械人的本身,就已經能用“遮天蔽日”來形容了。

再加上那些龐大,密集,看起來充滿了破壞力與金屬感的炮管就更加是令人失去信心了。

在這種壓力當中,九郎咆哮般地說道。

“喂!你也是一個魔術師吧,快點用之前用過的那些魔術把這部機械人直接拆了吧。”

說到這裡的九郎,並沒有想到假如她擁有這樣的力量,在面對黑色聖域的信徒之際,也不需要九郎的救濟之手吧。

需要的同時也是代表了,連那些信徒也沒有辦法完美地對抗的艾露根本就沒有辦法打敗破壞機械人。

因爲破壞機械人最短的炮管開炮,就已經足夠把之前圍攻艾露的信徒全部也打成灰燼了。

這種的事情當然是可以確定的事。

不過,九郎此時卻看到了韋斯特博士,那是本來應該在破壞機械人的聲音。

但此時看來,那根本就是無人控制的機械人,那應該是交給了戰鬥的ai而使用的機械人。

而從遠端命令破壞機械人的傢伙,就應該是在九郎眼中的韋斯特博士了。

同時之前曾經追擊之前的人造人--艾爾莎都是出現在博士的身邊。

那部破壞機械人似乎比起殺人而言,那更加像是威脅吧。

九郎不斷地回想,很快就注意到對方所說的一個詞語。

“書?”

把書回收,假如這把破壞機械人出手的話,不管是怎樣的書也應該會在炮火的當中變成灰燼的吧。

也許是基於這種的考慮,所以破壞機械人才沒有發動。

不過連這樣的最終手段都放在了九郎的面前,目前與黑色聖域對抗的後果到底是什麼,這一點九郎已經有了充足的認識了。

此時龐大的壓力都完全是告訴九郎一點,已經沒有了希望,這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對抗的存在。

“告訴妾身你的名字,人類!”

艾露咆哮道,似乎這是無比重要的事情。

覺得一切都彷彿完全沒有所謂的九郎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九郎……大十字九郎,如你所見我也不過就只是一個三流的貧窮偵探,就算在這種狀況之下知道了名字那又如何?”

但似乎沒有體會到九郎的絕望,少女將手伸到去九郎的臉。

“是嗎?那麼,大十字九郎,妾身要與汝定下契約。”

已經沒有辦法了,既然是這樣的話,只要是存在才能的也只能成爲“死靈秘法之主”吧。

這種隨意找來的傢伙,真的人沒有問題嗎?

艾露如此地想著,她當然知道與自己契約的這一份沉重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但是,這都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不是這樣做的話,那麼就連這一步也沒有辦法誇過去。

對於一直以來都是精挑細選出術者的艾露來說,這種的事情也是在慢長的時光當中從來也沒有發生的事。

甚至連鬼械神也被打壞了的情況,這種的事情根本就是自她出生之後就完全沒有發生過。

就算再一次出現“死靈秘法之主”,也恐怕沒有辦法再一次召喚“鬼械神”吧。

沒有鬼械神的魔術師,充其量也不過就只是三流水平的魔術師吧。

艾露自身亦在悲哀,在最惡劣的情況當中找到一個不靠普的術者,如此一來,就只能得到慈悲的衆神伸出救濟之手,引發出奇蹟吧。

不過這種的事情,一般而言也是沒有可能發生的。

最終也是隻能見步行步吧,再也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神力的光輝把一切都交融著,奇妙的波動在這裡發生。

“啊,來晚了嗎?該死的,爲什麼會是這樣的。”

剛剛來到的愛莉雅看到的就是這種契約中引發的光芒。

她可是爲了和死靈秘法簽下契約而準備了一堆的準備,但這全部都是白廢了。

“果然,九郎這個人也是一個了不起的魔術師啊,難怪我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異樣,能和死靈秘法這種魔導書籤下契約的人,這一定是無比強大的術者。”

“那麼計劃又需要改變一下了,真是的,這一次阿撒託斯之書又想要怎樣玩弄我呢?光只是想一想都完全不去思考啊。”

愛莉雅悲嘆道,同時也理解到比起做足最好的準備,還是直接上纔是比較合理的方法啊。

“這種像是被人ntr的感覺……”

“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來的……”

……

那是在阿克罕市的高樓大廈上。

從頂層往下看,差不多都可以看到整個阿克罕市的全貌。

愛麗絲坐在頂層的一根鋼骨上,她擺動白嫩的雙足,說著令人不解宛如咒語一樣的言靈。

精神看起來非常惡劣。

“爲什麼……爲什麼十三恐怖中的睿智之肉色會出現在這裡?明明……明明時候還沒有到纔對吧。”

“計劃全部都亂了,爲什麼魔人會變成‘書’的姿態出現在這裡啊!!”

宛如咆哮一樣,愛麗絲這聲地說道,白色的髮絲在狂風中擺動,狂亂的神力不斷涌現。

她嬌小的身體慢慢地浮起來,身邊不斷出現神力的光輝,成千上萬,每一道光輝都有形如星辰般的力量。

只要愛麗絲願意的話,羣星墜落一樣的力量就可以落在阿克罕市,把整座城市都變成廢墟。

但是她的理性告訴自己,就算自己做出這樣的事,身處在這個城市的“神”也是不會容許的。

“你的感覺沒有錯,因爲我的確是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說話的人出現在愛麗絲的身邊。

映入愛麗絲雙眸中的少女,是從人類的角度來看都只能說出極美的少女。

不過這種的美麗卻並非是人類可以目擊到的,就像是太陽一樣被灼傷自己。

“你連人類的姿態都不想要限制嗎?小無,這種的姿態,你是想要把自己作爲‘神’的部分解放出來嗎?”

“抱歉,一時之間忘記了關上這種姿態。”

漸漸地,少女變成了愛麗絲所熟悉的寄車無限。

“嘿嘿,怎麼了?生氣了嗎?”

“嗯,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愛麗絲的雙眸望向寄車無限,神力似乎感受到愛麗絲的惡意一樣在咆哮。

無盡的壓力降臨於此地。

不過對於身爲“神”的寄車無限而言,這是沒有作用的。

她伸出了手,托起了愛麗絲的下巴。

瞬間地,惡意無數被消滅,愛麗絲的臉頰上露出了緋紅的紅暈。

“啊啊啊啊………”

連言語的功能都彷彿被奪去一樣,但愛麗絲知道這也不過就只是自己太緊張而已。

“別這樣緊張吧,我也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的,只是來通知一下而已,從現在開始,你所知道的劇情已經沒有了意義,過去的因都已經被改變,扭曲了的時候,你的認知也已經變成了錯誤了。”

作品相關 179 狂氣的世界

“爲什麼……爲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

臉蛋都已經變得緋紅,連反抗之心也完全沒有的愛麗絲就是這樣地被寄車無限所玩弄著。

會有這樣的反應是理所當然的,面對“神”的存在,恐怕不管任何人都只會露出相同的反應吧。

身爲猶格.索托斯的眷屬,即使已經失去了當時的身體,只是以魔導書爲容器而具現化的自己也會有同樣的反應。

比起身體,血脈之類的要素,這種是在“精神”上的認知而產生的必然。

對於愛麗絲的反應,寄車無限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疑惑。

在她的眼眸裡所看到的,是無限的未來,是這個世界的一切。

被白色的眼罩所遮蔽了的左眼,那是一隻黃金的魔眼,瞳孔看起來是一個金色的時鐘。

時間,黃金魔眼上所顯示的是這一點,寄車無限可以通過這隻眼睛而做到時空上的操縱。

不過是過去也好,未來也好,這都是可以看到,這都是可以改變。

沒有不能改變的事情,沒有不知道的事情,所有都是已知,連自己所改變之後的一切都可以知道。

“因爲,我很無聊啊,無聊得要命。”

面帶微笑的寄車無限伸出了左手,向著星光伸出。

五指張開,似乎是引接星光的力量一樣。

“世界的萬物,所有都是可以知曉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是太無聊了吧。”

“但是呢,如果能創造少許的未知,不管是怎樣的未知,這也是很有趣的,我曾經也對你有這個期望。”

“不過,現在剩下來的就只有失望而已,本來以爲能看到了一定時空的你,會做出一些有趣的行動,所以才一直在觀看著。”

“然而……你不過就只是單純地打算維持現狀而已,連變化的這件事本身都是抑制著,說好了--讓我看到絕對的未知,連我也沒有辦法預計到的未知嗎?如果你的計劃就只是去到這個地步的話,那麼給予你看到未來的雙眸……這也許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吧。”

“所以,我纔會改變一些的參數,如果已知就是令到你的行動只是懂得利用‘劇情’的本身,那麼--現在的你可是什麼也沒有辦法知道,這和最開始的世界已經是不同的世界。”

寄車無限狂笑著。

“很不錯的吧,這個世界,這個由魔人來襲的斬魔大聖。要不要猜一猜呢?到底十三恐怖裡,有多少位魔人已經來到了?又變成了這裡的哪個角色?”

“也就是說,你只是想要未知,你只是想要看到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這樣就可以吧。”

“嗯,正是如此,不過你的猜想,你的行動會引發怎樣的事情,這些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不需要再發問,我直接說出來就可以了。”

寄車無限頓了一頓,以對方都可以理解的話來說道。

“只要是未知,我沒有辦法預計到的事就可以了,比如說,試一試做出你沒有可能的事情,如果做到這點,又找到了方向的話,這樣對於我而言也是有意義的。”

“如果,如果你再是這樣令我覺到沒趣的話。”

寄車無限的臉非常貼近愛麗絲,後者甚至可以感覺到前者的呼吸。

“那麼,我就會再一次修改因果率,你的過去,現在,未來都會消失,連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中,你自己都會消失。”

黃金魔眼注視著愛麗絲,以清冷而可愛的語調說出了這般可怕的事情。

“那麼,我們在未來再見吧。”

空間在扭曲,眼前看到的景色都被破碎,在那狂亂的神力當中,一切都在毀滅。

因果被修正,宇宙在崩潰。

通過寄宿在寄車無限身上的“猶格.索托斯之影”,整個宇宙轟然坍縮。

在下一刻,愛麗絲髮現到根本就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精神”上已經爲神之獸的愛麗絲當然也沒有可能把它當成是錯覺。

那是真正地存在的,那是神的試煉。

如此地肯定,如此地確信,愛麗絲相信這是“神”給予自身的考驗。

“沒有意義嗎?真的是什麼意義也沒有嗎?萬物也好,命運也好,這些都是全然地沒有意義的嗎?哈哈哈……真的……真的是……”

愛麗絲說著說著,那就開始變成爲狂笑,狂笑著,嘲笑著,自己都沒有辦法理解自己到底做什麼。

不斷地傷害自己的身體,用咒術來破壞自己的身體,直到把自己的身體都變得破破爛爛之後,愛麗絲才勉強變回冷靜。

“果然是‘神’,就算是模糊其思考迴路都會引發出這種的事情。差一點就完全地瘋狂了。”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精神狀態已經變成了如此狂亂,那麼她所說的話真的是可信的嗎?”

“不,到底是相信也好,還是否定也好,這些都是未知的,對於‘神’這樣的存在,我根本就沒有哪怕是最基本的認識。”

“除去了知道邪神的特徵之外,那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用這樣的認知就想要去接觸‘神’,的確是太狂妄了,那麼,這就暫時放到一邊去吧。”

“至少那個‘魔人’的存在並非是虛假的。艾露.艾吉芙,你到底還是你,還是已經完全地變成了‘睿智之肉色’呢?還是說,兩者都不是,什麼也不是。”

儘管是說是保有理性,但是這看起來根本就已經能說得上是狂亂的化身。

右手按著左眼,從指縫間流露出耀目的金色光芒,就和“猶格.索托斯之影”的光是一樣的。

“對了,很久也沒有看到姐姐了,得要去找她才行,真是困擾呢,如果再是這樣到處亂跑的話,我可能真的是忍不住把姐姐你的四肢都弄斷,好好地安置在牀~上。”

“不過就算想要這樣做,我也沒有這個能力,畢竟姐姐同樣也是一個‘神’啊,從太古永生者的那裡,我就知曉到這一切了。”

……

宛如羽翼拍打的聲音從天空上響起來了,但當仰望星空的時候,卻會發現到天空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鳥類,在那裡就只有一堆飛了起來的書頁。

看不清楚書頁上顯示什麼,但是光只是看到書頁的本身就已經足夠令人覺得頭痛了。

不單只是因爲這個數量的書頁,更加是因爲在書頁上流動的魔力。

書頁在天空上不斷組裝,變成了一本又一本的文書。

擁有魔力的書籍,足夠作爲魔術師力量根源的魔導書。

在天空上出現的魔導書已經有數十……不,數百本了。

每一本魔導書上都釋放出嚇人的魔力,儘管並沒有足夠被稱之爲“原典”的禁忌之書,但是在這些魔導書在產生的魔力相加,也不會比起原典的力量相差太多。

如果說作爲“鬼械神”的爐心,這裡沒有一本書是合格的。

因爲鬼械神可以容納的魔導書就只有一本,除去築成魔力分流系統,不然在正常的情況之下,鬼械神是不可能會由多本魔導書去推動的。

但作爲魔術師,那是擁有借用複數以上魔導書的力量。

只要魔導書可以調整衆多魔導書的波長的話,這種的事情也是可以發生的。

但從常識而言,魔術師可以把自己的魔力調整到和一本魔導書相合就已經是了不起的事情了。

更不用就是數百本,光只是三本就已經能說得上是超級天才了。

而控制足足上百本魔導書與自己契約,這樣的才能就算是用天才來形容也是太微妙了。

而能操縱如此多魔導書的魔術師,反而需要用這些三流的魔導書來支持自己的魔力,這某個意義上應該能用可憐來形容吧。

神力的光芒宛如深淵一樣閃耀,陰沉。

光柱下墜又似是銀河墜落一樣,沉重而龐大的力量直接擊中了“破壞機械人”的身軀。

但是,韋斯特博士所創造出來的“超級破壞機械人28號”當然沒有這麼簡單就被消滅的。

儘管這個名字聽起來完全沒有逼格,就像是那些雜牌,老套的故事裡抽~出來的名字一樣。

但是實際上在戰鬥力上,這確實是不錯的。

儘管與“鬼械神”這樣的機械之神相比有一定的距離,但是對於魔術師而言,在不召來鬼械神的情況之下想要對抗也是有些困難的。

一擊之後,愛莉雅就停手了。

因爲仔細一想,自己也似乎沒有需要把破壞機械人殲滅的理由。

儘管愛莉雅的神力非常多,多到近乎是完全用不完。

剛纔的一擊,對於愛莉雅而言也沒有明顯的消耗。

相對那宛如大海一樣的神力,剛纔的那一擊最多就只是消粍了一杯水的分量而已。

本來也有想過要魔術直接把敵人消滅,但是看到了契約的光芒之後,愛莉雅就一點的興致也提不起了。

“啊,竟然你們也有能力的話,那我先走了,再見了。”

毫不留情,看到了艾露已經進行了契約之後,愛莉雅連一點想要出手也沒有。

和黑色聖域戰鬥,如果是爲了艾露的話,這當然是值得的事情。

但是從剛纔的光芒,以及是之前在某間書店上的那個人所說的話。

再不知道艾露.艾吉芙就是“原典”的魔導書,死靈秘法的最初之書。,這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麼,愛莉雅的決定當然就是--假如只是艾露單獨一人,那麼爲了她去和“黑色聖域”戰鬥,這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事。

但如果那已經是他人的魔導書,這就是他人的事情了。

儘管在目前出現的,那就只是一部破壞機械人而已,但是如果真的是在這裡展開作戰,這就代表要和“黑色聖域”正式交戰。

面對逆十字的魔術師,如果沒有鬼械神的話,這簡直就是找死的事。

愛莉雅可沒有一點信心去面對“逆十字”的魔術師們。

儘管她並不排斥冒險,但是這和自己找死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而且如果自己做出這種的事情,恐怕連自己的妹妹都會捲入到去危險的當中吧。

這可是比起自己死亡更加難受的事情,爲了自己的妹妹,就算是犧牲自己也是值得的事情。

所以愛莉雅是不可能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這近乎是想也不想,愛莉雅就降落到地上去。

此時大十字九郎也已經變成了魔術師,和艾露契約之後令到他的外貌也有比較大的變化。

比如說不知道何時變換而成的黑色緊身衣,還有長長的頭髮。

艾露反而變得像是布偶一樣地呆在九郎的肩膀上。

大小也只有一個拳頭大左右,看起來非常可愛。

愛莉雅注視著這樣的艾露,同時艾露也看到帶同了一堆魔導書來到的愛莉雅。

眼神裡不禁地浮現出看著人渣的眼神。

要是說理由的話,那就是因爲眼前這個人竟然和一堆魔導書訂下了契約。

這就和尋常看到某一個男性的妻子多達數百個一樣,浮現出這種的眼神也是合理的事情。

就算是擁有人類的外貌,艾露也並非是人類,而是魔導書,思考的角度也自然就是從魔導書的角度裡了。

但是,對方並非是自己的主人,同樣自己的事情也和對方沒有關係。

唯一能說的就是在那個時候對方挺身而出來拯救自己而表示感謝。

不管怎樣說也好,都並非是重要的人。

因此,對方只要不是邪惡的話,艾露也沒有這個心情以及時間去管。

和外表不同,在慢長的時光當中與邪惡戰鬥的艾露,可沒有那些常人應該有的感情。

那已經快要變成了爲了消滅邪神而存在的機器。

“本來還以爲九郎你是沒有戰鬥能力,所以特意趕回來,不過既然能變身成爲魔術師,並且已經擁有自己的魔導書,身爲神話時代當中也是能排上號的死靈秘法……應該稱呼你爲死靈秘法之主吧。”

“這種的事情,還是由你自己來解決吧,真是白廢心機。”

“喂,你以爲是誰的錯纔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反正不會是我的錯,仔細一想,我除去了對受難的人伸出救濟之手之外,那就什麼也沒有做了。”

“而且我甚至連攻擊的魔術都沒有使用,要是想要把錯誤都歸在我的身上,我也是會生氣的,還是非常生氣的。”

愛莉雅不滿的目光注視著九郎,當然了,在她的身邊環繞的魔導書看起來極度起眼。

身上的神力都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這樣強大的神力,就算是和鬼械神相比都沒有任何差勁的地方吧。

“不,我是說--到底是誰把我忘記了就直接跑路了這件事啊!”

九郎對於這人完全忘記了自己就帶同艾露離開而感覺到痛心,爲什麼就是把他拋下來了呢?

無辜的九郎可不應該是面對那種暴徒的人吧。

當然了,九郎也沒有想要發火的打算,說穿了,他也不過就只是想要找一個藉口讓愛莉雅留在這裡而已。

對方連身爲阿克罕市的噩夢之一--破壞機械人都拿出來了,而剛剛纔變成了魔術師的大十字九郎可也沒有什麼信心。

就算是想要蠻不說理,能借來的戰力也是越多越好。

九郎還不想死在這裡,他纔不想死在這種莫名奇妙的事情當中。

“死靈秘法和人類訂下了契約嗎?這可就麻煩了,大導書的要求可是要把死靈秘法帶回去啊。不過這可難不到身爲超級天才的我,韋斯特博士!”

韋斯特博士的吉他變成了火箭炮,馬上就釋放出宛如咒術般的一擊。

連子彈都可以輕鬆把街道粉碎的時候,一記火箭炮的力量到底又會有多麼強呢?這樣的事情,九郎可是完全不會想思考的。

“放心好了,九郎,你的波長可是和妾身非常契合啊,一定沒有問題的。”

大概也明白到愛莉雅是不會幫手的,對於她的冷漠完全沒有任何驚歎。

因爲魔術師本來就是這樣的生物,儘管艾露看得出對方實際上也是想要出手的,但是卻因爲某種困難的原因而沒有辦法出手。

這種的原因,也不是艾露可以用語言來解決的。

至於大義之類的東西,艾露就不相信魔術師這種尋求魔術真理的人還會留下這種情緒以及感觸。

使用魔術本身就會伴隨非人的感覺,隨著魔術的使用,人類的內心就會適應那種不適。

當完全適應了化身非人的不適感,這本身就說明了連內心都變成了非人。

儘管對於那種契約了無數魔導書的行爲而感覺到生氣,但是艾露卻不得不承認,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肯定對於魔術真理有深入的認知。

如果是這樣的人,內心肯定都已經是非人了,在最初的時候能向自己伸出救濟之手,這就已經是一件不可意義的事情了。

也許最初的時候是把自己當成是魔術師,也許是把自己當成是某個人類。

但是在與九郎進行契約的時候,愛莉雅表情的變化似乎也被艾露的雙眸所映入了。

這樣的話,艾露自然明白到一點,在自己是魔導書的身份被發現的時候,那位魔術師也不可能再使用以前的目光來看著自己。

在慢長的時光,艾露明白到自己真正的身份對於魔術師來說,到底是多麼強大的吸引力。

所以,已經放棄了求助他人的艾露,最終決定用言語來激起術者的意志。

不過,這樣無力的言語對於九郎來說,這當然是一點也沒有用的。

從九郎體內的魔力被艾露所控制,身體也很自然地活動了。

那就像是本能反應一樣,左手的掌心裡出現了翠綠的微光。

光芒把韋斯特博士的火箭炮也抓~住了,但是卻沒有引起爆炸。

微妙的魔力調整好力量的平行,令到火箭炮的爆炸功能沒有啓動。

低聲一喝,火箭炮直接被拋回去了,但是韋斯特博士以及艾爾莎的身影都已經看不到了。

火箭炮最終打中了“破壞機械人”,正確而言只是擊中了它的盔甲。

在宛如連星光都可以融化的高熱當中,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同時,破壞機械人也開始了活動,數百門大炮同時發射了。

但是從炮火裡出現的卻不是炮彈,那還是“破壞機械人”

無數,宛如天災一樣的破壞機械人大量地降下來。

九郎仍然可以記得,從炮火中現身的破壞機械人都是在過去爲這座城市裡帶來了災厄的惡魔。

“這個數量……沒有辦法對抗啊。”

韋斯特博士似乎從一開始就預算到死靈秘法會尋找新的術者,因此也自然有對抗鬼械神的打算了。

假如鬼械神已經現界了的話,這也許並沒有任何辦法,假如召喚鬼械神的術者是一流的魔術師,這同樣也是沒有辦法,但是……

眼前的人,只是死靈秘法臨時找來的術者。

假如術者是在九郎身爲的幼女作爲術者的話,那韋斯特博士也同樣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對方召喚鬼械神。

但是……只是一個臨時找來,本身連魔術師也不算是的九郎,就算從死靈秘法那裡知道了召喚鬼械神的方法,這都是沒有辦法的。

要是說理由的話……

在天空上的無數破壞機械人都釋放出一種奇特的波紋,就宛如把世界都遮蔽一樣的龐大~波紋。

“這種波紋是……生命能量嗎?如此巨大的生命能量,就算是用普通的人類來煉成也沒有辦法產生這種大量的生命力吧……”

愛莉雅望著破壞機械人向外釋放的能量,以及結合出來的術式。

比起阻礙召喚鬼械神而言,這更像是召喚某種東西的魔法陣一樣。

而這些破壞機械人的核心,由韋斯特博士親自駕駛的破壞機械人同樣也是魔法彈的核心。

大地的力量,星光的力量,似乎被某種力量所呼喚著一樣。

存在於大地的靈脈,存在於星辰中的星相,某種恐怖存在的意志從這裡擴散出來。

“這樣的話,死靈秘法之主,就算是想要召喚鬼械神也是沒有辦法的啊。”

但是,韋斯特博士似乎只是認爲這不過就只是封印鬼械神的術式而已。

“不是這麼簡單的東西,這簡直就像是想要召喚‘神’一樣……不過看起來又似乎沒有那種感覺。”

“是未成品嗎?還是說單純地故意的?不,應該是……”

“那個人到底在想什麼啊!”

作品相關 180 鬼械神--斬魔大聖

那是近乎用無窮無盡纔可以形容的東西。

數量無比的可怕,從地面看上去就和羣星一樣耀目而繁密。

但是,那絕非是繁星這種溫柔的東西。

因爲那只是飛行到高空的破壞機械人,發出來的光芒更加不是指引他人前行的星光這般溫柔的東西。

那是破滅之光,那是把世界變成地獄,來自於人類所研究出來的兵器而發出來的光芒。

每一道的光芒,所代表的都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以人類之身絕對沒有辦法抵抗的恐怖,就算是動用戰爭機器都沒有辦法消除的噩夢。

要是說理由的話,那就是因爲這些東西本來正是爲了創造噩夢而存在的,正是爲了把地上的兵器,希望都毀滅而存在的。

破壞機械人,本來就是爲了把自己眼前的一切都破滅的存在。

不過和以前不同,如果是在以前的話,一般出來作惡的破壞機械人,那大概就應該只有一部左右。

但是如此的數量,這簡直就是想要告訴別人,他們是爲了毀滅阿克罕市而進行的攻擊一樣。

如果仔細地看,就會發現到實際上出現於此的破壞機械人都是老舊的型號。

假如在以前也許的確能說得上是噩夢。

不過放在現在的話,那已經不再是不能對抗之物,假如--只有一部的話。

在面對這個數量的破壞機械人,就算是最初型的機械人也是難以對抗的吧。

這是當然的事情了,不過對於大十字九郎來說,這種數量的就算只是坦~克之類的武器都是等同於無法對抗的。

在去到今天之前,大十字九郎還是一個連基礎的魔術都不知道怎樣釋放的普通人。

“哇,爲了抓到你,黑色聖域還真是下了功夫啊,這種數量的破壞機械人,雖然沒有動用魔術師的戰力,但是這都已經是足夠看得起了吧。”

“恐怕他們也是已經做好了把這裡化爲地獄的準備吧,那麼,我也不陪你們呆在這裡了,這種的事情本來就和我沒有關係的吧。”

儘管這種無情的想法也曾經出現在九郎的腦海中,但是很快就會他所拋棄。

但是愛莉雅卻和九郎不同,這種的想法根本就沒有從她的腦海裡打消,她甚至把這都說出來了。

這種冷漠的話就像是理所當然一樣的說出來了。

“嗯,身爲死靈秘法之主的你,恐怕只要不是動用到逆十字的話,是不可能會被打敗的話,因爲你可是能召喚‘神’啊,儘管只是機械之神的存在,但是這也已經足夠了。”

“這種的事情可不是像我這樣的魔術師可以參與的事情啊,假如我擁有原典的話,我肯定不會介意出手,但是此時……能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那就只有你一人而已。”

“這樣的話,爲什麼還想要把我拉到去地獄裡去呢?”

“所以,你的資產就暫時由來我保管好了。”

說到這裡,愛莉雅輕輕地伸出了手,擺動被她握住的手提箱,那裡正是裝著了財富的盒子。

“如果這樣呢?如果這樣的話你還會不會協力?”

一口氣地無視了愛莉雅所說的話,九郎直接把奈亞子連同他一同踼出來的魔導書直接拋到去對方的臉上。

儘管愛莉雅在被擊中之前已經接下來了,但是從魔導書上的魔力流卻把她的手所灼傷了。

但是比起疼痛而言,有些的事情似乎更加值得注意。

“這本書是……”

翠綠的神力閃動,左手的灼傷都被消除了。

名爲《以諾書》的魔導書被她所握到了。

“塞拉伊諾?不……不是,這只是以諾書而已……”

愛莉雅輕輕地按了一按自己的腦袋,仔細地思考了一下,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明明已經看到了書名,但是卻又是迴應出一個錯誤的答案。

身邊無數的魔導書就像是突然之間失控了一樣,魔力的流動出現了錯亂。

本來浮於空中的愛莉雅直接從天空摔下來了。

身體重重地墜落地面。

“很疼啊,你到底在搞什麼啊,大十字九郎!”

愛莉雅當然是在發火了,控制魔導書之間的魔力流動本來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而突然之間參加到循環的魔導書,這當然就需要再一次重新計算了。

如果不好好計算一次就讓魔力在流動的話,愛莉雅的身體可也是會被自己的神力弄得破爛的。

不過比較奇怪的是,爲什麼當接下了魔導書的瞬間,契約就已經完成了,所以《以諾書》纔會加入到去愛莉雅的魔導書循環當中。

“你剛纔成功地把我的戰力廢去了,所以請自求多福啊。”

“怎麼能這樣啊,喂,喂!”

九郎作出沒有意義的咆哮。

愛莉雅的身上浮現了金色的符文,通過神力而使用的咒術馬上就啓動了。

但是在一閃之後,愛莉雅的身影仍然還在這裡。

“奇怪了,爲什麼會這樣的?”

“不應該是這樣纔對的吧。“

愛莉雅將之前施法的步驟重整,然後再一次施法,之後重新使用了三次。

但是每一次都是失敗的,愛莉雅的身影仍然沒有任何變化。

“爲什麼沒有辦法傳送?”

美麗端莊的臉容也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所扭曲一樣,愛莉雅身上的神力不斷地迸出了刺目的閃光。

但是這種的事情都是沒有意義的。

“這當然是沒有用了,爲了防止我逃走,這種魔術的準備是基本的。”

站在九郎肩膀上的艾露如此地回答。

“你還沒有發現到嗎?這個世界到底出現了怎樣的變化,就算是想要去到其他的相位也是沒有可能的,這種的魔術,你不覺得熟悉的嗎?”

“舊神……”

仔細地感覺一下,愛莉雅發現到雖然看起來什麼變化也沒有,但是現實世界已經被某種東西所入侵了。

難怪黑色聖域一次性召喚出如此多的破壞機械人也不怕,爲什麼可以一直隱藏“神秘”。

“從一開始,把就現實世界的某個部分拉進到去異世界嗎?”

“不,有少許的不同。”

艾露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這可不是進入了異世界,最多就只是給現實世界的某處施加上一層薄薄的結界,就算用物理的方法也是可以自由地穿行的。”

“這種術式的作用,就是對於某處的部分進行扭曲。”

“扭曲?”

愛莉雅不解地問道。

艾露又點一點頭。

“就是扭曲,比如說這裡的靈氣,地脈,這些都被扭曲了。”

“就像是把這裡轉變成爲‘神殿’一樣的術式,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些機械怪物就是這個術式的基石吧。”

“如果想要使用傳送魔術的話,這就需要再一次調整自己的術式,如果術式錯誤了,那是沒有辦法傳送的吧,本來靈脈這樣的東西不會成爲參數的,但是如果扭曲了的話,這裡的周圍自然也會出現混沌化了,很微弱的混沌化,但是對於傳送就已經足夠做成極大的影響。”

“簡單而言,就是干涉器之類的東西吧。”

愛莉雅聽到這裡,也是聽懂了艾露所指的話到底是什麼。

“別再談了,趕快走吧,再不行的話就來不及了。”

九郎馬上就打斷了兩人的話,下一刻就有多快跑多快地逃走了。

這種的做法是理性的,誰也不會認爲能以人類之身就可以和這些機械怪物對戰的。

九郎儘管在之前就有對抗咒術兵器的經驗,但是如果告訴自己,自己可以用赤手空拳就能把這些破壞機械人打敗的話,這完全就是一件做夢的事情。

(身體變得很輕,而且很有力量,一定可以跑得了的。)

完全沒有想要和破壞機械人交戰的想法,因爲他知道自己沒有這樣的能力。

但是他知道有一件事是自己可以做到的。

假如說黑色聖域的目標就是艾露.艾吉芙這本魔導書的話,那麼成爲了“死靈秘法之主”的自己,這自然也是敵方的目標了。

如果不殺死自己的話,這就沒有辦法再拿到了死靈秘法。

一出現了這種的想法之後,九郎就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了。

自己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如果不想令到阿克罕市變成戰場的話,那麼只要逃離了阿克罕市就可以了。

到時候應該怎樣做,那是之後才應該想的事情。

破壞機械人從天空上不斷落下,就像是雨水從雲朵墜落一樣。

不過這可是比起雨水落下更加壯觀的事情。

望向天空,那些破壞機械人都閃現出赤色,宛如眼眸一樣的光芒。

顯然,他們已經看到了九郎了。

目送著九郎的離開,愛莉雅當然沒有打算跟上去了。

正確的做法是--從另外一個方向逃跑了。

愛莉雅可沒有忘記自己的妹妹仍然在這座城市當中,要自己拋下妹妹一個人自己去逃走,這樣的事情愛莉雅可以完全做不到。

比起自己的生命而言,妹妹是理應更加優先的,這樣的覺悟愛莉雅也是有的。

而且和艾露他們走的話,這顯然是一件更加危險的事情來的。

不過,破壞機械人的目標是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摧毀,能作爲噩夢的理由不單單只是因爲它們強大,而是因爲它們根本就不在意人類的生命。

在行動的時候根本就不會留下活口這樣的東西。

而韋斯特博士所駕駛的破壞機械人,當然仍然在這個區域的中央了。

韋斯特博士向破壞機械人施行命令,只要可以完成到目標的話,這根本就不是需要在意的事情。

比起原本《斬魔大聖》中的威爾特博士,他實際上更加像是活跳屍裡的那個博士。

因爲受到了某人修改了因果率的影響。

韋斯特博士可是那個爲了得到新鮮的屍體進行研究而親手殺人的傢伙。

也就是《克蘇魯神話》中的那個韋斯特博士。

不過現在的他,是兩人的混合體,擁有兩人因果的存在。

“這也是太亂來的吧。”

天空變得四分五裂,黑暗的天空變得一片赤紅,就像是燃燒中的火焰一樣。

在火焰的中央,似乎有一種宛如黑暗深淵一樣的眼眸。

某種非人的存在正在那裡。

愛莉雅如此地確信,但是在下一刻,天空卻變得正常。

愛莉雅都懷疑自己剛纔所看到的,也許不過就只是單純的幻覺而已。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這一切都似乎沒有辦法解釋。

神力不斷地顯現,一又一又發的魔彈擊中了附近的破壞機械人。

但是這最多也只是把破壞機械人打得後退而已。

“該死的,沒有了魔導書的支援就是這樣嗎?”

魔力的流動仍然沒有計算好,如果在這個時候再一次啓動魔導書的支援,自己的身體肯定會被失去了控制的魔力直接撕破的吧。

這種的事情都已經是可以想象到的。

不過被破壞機械人追擊的愛莉雅,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思考這種的事情。

“都說了,我又不是敵人,我也不會阻礙你們的,爲什麼就是要來找我麻煩?”

愛莉雅一邊說著,同時也拉開了距離。

神力的光輝化爲長矛,從指尖射~出來的長矛直接擊穿了破壞機械人的身體。

被擊中的破壞機械人就直接解體了。

但是在愛莉雅附近的破壞機械人至少也有五部,只是打敗了一部也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

敵方的援軍又開始出現,愛莉雅的臉上都充滿了汗水。

神力的消粍太多了,就算是體力也是很難維持下去。

儘管愛莉雅很想直接把《以諾書》的契約解除,但是這樣的事情卻又是難以做到。

這種擁有自己意志的魔導書,真的是有些難辦。

到底可以怎樣辦呢?

看著慢慢涌現的破壞機械人,愛莉雅開始感覺到沒有辦法了。

如果神力都粍盡了的話,那就是絕對沒有辦法的事情。

每一擊的魔彈都需要消耗一定的神力。

每一擊之後,可以思考的餘地也變得更少了。

而對於數量極多的破壞機械人,它們顯然也不是隻要擊敗一部,兩部的水平就可以得到救濟。

(該死的,到底還有什麼辦法啊。)

愛莉雅一邊向破壞機械人釋放魔彈,一邊向著城市的內部逃走,距離結界的外圍也只是剩下不多的距離而已。

而破壞機械人也顯然不一定只會在這個結界內活動。

周圍都響起了悲嘆的聲音,民衆被破壞機械人殺害的聲音也是不斷地響起。

但是愛莉雅什麼事也沒有辦法做到,沒有阻止它們的力量,沒有也沒有這種決心。

根本就不想和“黑色聖域”交戰的愛莉雅,也只是在消極地應戰而已。

“魔導書是魔術師的力量根源中最重要的一環,沒有辦法使用魔導書的魔術師,魔力的水平也會墮落到很差的地步。”

當然,這個“很差”是和仍然擁有魔導書的自己相比了。

如果說擁有魔導書的魔術師是大能力者到超能力者的話,那麼失去了它的魔術師,也不過就只是弱能力者到強能力者的水平而已。

“難道說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連腳步也沒有辦法站得穩,奔跑的速度也開始變得更加緩慢。

在平平無奇的天空上似乎有某種無形的存在所狂歡一樣。

現實世界受到了更大的侵蝕。

人們心中的絕望也是越發地強烈,這似乎是被“神秘”的存在釋放的力量而引起的現象。

各種的負面情緒在翻滾,似乎是被當成是供品一樣向無可名狀的存在獻祭一樣。

黑暗而無序的力量,破壞機械人裡身上出現的黑暗生命力。

似乎……那個存在已經開始來臨了。

而那個來臨的中心點,承載之物……那正是由韋斯特博士所駕駛的破壞機械人。

“九郎……走那邊,妾身感覺到那邊有……”

艾露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發飛彈就直接把兩人都炸上天了。

儘管書頁所化成爲的羽翼可以在空中調整自己的方向。

但是在落地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因爲九郎著地的地方人一個洞,還是一個深淵般的大洞--這顯然是被破壞機械人的武器轟出來的大洞。

“汝到底是向那裡著陸的啊。”

“我也是第一次使用這種魔術,一時出現了少許問題也是正常的吧。”

九郎一邊說完,身體快速地摔落到洞~穴的深處。

接著,強烈的衝擊力打中了全身,身體也似乎是想要直接昏迷一樣。

“不是說好了可以直接飛行的嗎?”

“這可不是像汝這樣的新手可以做到的。”

艾露冷漠地說道,顯然對於某人直接向著大洞飛落去然後產生撞擊這種的事情感覺丁非常不滿。

地震更加強烈了,這是因爲破壞機械人直接轟擊地面而引發的吧。

破壞他們所看到的一切,是破壞的化身。

九郎被地震使得滾進去了,在約半小時之後才能停下來。

他所看到的,那是一個金屬的巨人。

那是一個散發著神聖感的,宛如神佛一樣的存在。

“喔,原來是在這裡嗎?這樣感覺,果然沒有感覺錯……是鬼械神嗎?”

“說到鬼械神,你不是原典來的嗎?快點把你的鬼械神召喚出來吧。”

九郎似乎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法,不過在這個時候纔想到,頭腦也許還真是有些差勁。

“嗯……妾身的鬼械神已經報廢了……”

“最強的魔導書就是這個德行嗎?”

九郎開始絕望了。

天花又開始震盪了,這看起來就像是破壞機械人已經發現到了自己一樣的感覺。

不過這應該只是餘波而已,因爲九郎連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

但是從這個神佛一樣的巨人身邊看到了發彈臺,以及是一些神秘的機械製品。

除去了“黑色聖域”之外,有能力創造出這種存在的……應該就只有霸道財團吧。

九郎如此地想著,同時心底裡也感覺到輕鬆了起來。

只要把魔導書直接交上去的話……啊……

“糟糕了,魔導書在剛纔拋到去愛莉雅學~姐的那裡……”

自己當時到底出於怎樣的理由才把魔導書拋出去呢?

九郎此時已經想不起來的。

艾露所說的東西,九郎一句也沒有聽到,唯獨是最後一句。

“總而言之,術者能夠透過魔導書,任意地操縱鬼械神。”

“這皮一說,只要有魔術師和魔導書就可以控制這個巨人?”

“要是這樣理解的話,這倒也是沒有錯的事。”

“這個東西,應該就是‘神’吧……魔導書可以呼喚的神。”

“正確而言,這是神的仿製品,真正的‘神’可不是這樣的東西,倒不如說,妾身可以肯定汝絕對沒有想要和真正的‘神’見面的想法。”

“而所謂的‘鬼械神’,是用來通稱以魔術之力製造的諸神,但是這個巨人……這就像是鍊金術與魔術理論的混血兒一樣……”

“這種的怪胎真的是可以啓動嗎?雖然妾身也不知道,但是現在也只能心懷感恩地拿來試一試吧。”

(等一等,要是隨意拿著這樣的東西出來應戰,之後肯定會麻煩的吧。”

“別擅自做決定啊!”

“汝在說什麼?這個傢伙可是我們發現的,當然就是我們的東西了。”

“要是可以這樣的話,這世上早就是滿街的竊賊了。”

“那麼汝倒是想,到底還有什麼可以和地上的那些鐵疙瘩戰鬥?”

“這……”

九郎當然是沒有辦法了。

“等一等,誰要應戰?”

他終於回過神了,爲什麼戰鬥的人會變成了他?

“你該不會是想要我用這玩意上去戰鬥吧。”

“那麼汝是想要赤手空拳上去嗎?”

“別鬧了,還是趕快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毫無預兆地,艾露把鬼械神啓動了。

“看吧,鬼械神也同意了。”

這種完全就不是同意,這不過就只是魔力流通的反應而已。

但意外地,九郎似乎並不覺得討厭,反而身體還開始發熱。

下一刻,艾露詠唱出言靈。

“傳其識,編其式之我。”

“爲魔物之咆哮之我。”

“超越死亡,乃衆抄本之原典之我,以‘艾露.艾吉芙’之名詢問。”

“身披鋼鐵之甲,以金屬裹身之神。由人類所造之神,鬼械之神啊,汝爲何者。”

言靈詠唱完之後,鬼械神的紋路迸出了閃耀的光。

九郎的視線被白光所籠罩,化爲了光芒,被鬼械神所吸收。

“這個鬼東西是叫做‘demonbane’嗎?”

突然之間,九郎產生出強烈的不安感。

……

黑暗之物來臨,以破壞機械人爲容器。

韋斯特博士所駕駛的破壞機械人的盔甲都生出了一層血肉。

那是神明的血肉,那是“神”的存在。

以人造人艾爾莎爲爐心的破壞機械人被某種黑暗的血肉所充滿了。

“迴應我吧,‘神’”

下一刻,黑暗之物把破壞機械人所吞噬了,化身爲噩夢之神。

從黑暗的血肉當中現身的,是一個恐怖的巨人。

與鬼械神的神聖相反之物,如果說demonbane等的鬼械神是仿造舊神而存在的話,那麼這個巨人就是仿造舊日支配者而存在。

真正的扭曲之物,是“鬼械神”

“鬼械之神,demonpane”

作品相關 181 原初人類,降格之神

通過艾露.艾吉芙所施展的術式,名爲“demonbane”的鬼械神被九郎所控制,從地底當中顯界。

龐大的魔力釋放出來,巨大的神聖壓力從機體的當中不斷產生。

背上展開了宛如天使般的羽翼,看起來是由光輝所化成的羽翼一樣。

魔槍指向天花版,發射無比耀目的光芒,瞬間就把它貫穿了,宛如天之御柱一樣的神聖直接貫通天空。

從那被貫穿的洞口當中,鬼械神的身影從地底裡飛上來,與衆多的破壞機械人戰鬥。

與同此時,霸道財團的控制室都感覺到了異常。

這並非是因爲破壞機械人的行動已經觸動到了身爲明面上的支配者的他們,而是因爲……

“demonbane被啓動了。”

這種的對話從控制室內傳起來,而收到消息而來到地下的霸道琉璃皺起了眉目。

“爲什麼會被啓動嗎?就算是把整座城市的電力全部作爲‘爐心’的推動力也應該沒有達到啓動的萬一的,到底是什麼的力量令到demonbane活動?”

“不知道,沒有辦法理解,但是現在只有一樣事情是能被確認的。”

“那是什麼?”

霸道琉璃急躁地問道,此時,所謂冷靜以及修養都已經完全不在對方的心中裡出現。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因爲這樣的事情是和她的信仰,同時也是底氣的根源,demonbane有關。

那是希望的化身,那是對抗邪惡的唯一力量。

如果它出現了什麼問題的話,那引發的就只會是絕望。

霸道琉璃很清楚這點,因爲如果面對“黑色聖域”的魔術師,在沒有demonbane的情況之下,恐怕那就已經是等同於無可對抗的邪惡吧。

黑色聖域去到目前爲止也沒有對自己出手,那大概是因爲自己仍然沒有去到他們容忍的極限吧。

而在這之前,demonbane這把秘密武器一定要成功地變成霸道財團手中的刀刃才行。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在黑色聖域來襲的時候,一切都會來不及的。

霸道琉璃如此地確信著,因此,她需要知道目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爲什麼要出現這種情況。

但是,從部下那裡得來的消息卻絕非是好消息。

“demonbane的控制權……被奪走了,我們沒有辦法控制它。”

聽到了這個結論之後,霸道琉璃感覺到自己的氣力都完全消失了,支撐自己的力量就像是變成了無根之源一樣,再也不存在了。

她的身體無力地坐在椅子上,什麼也沒有辦法說出來。

但是這種沉默在一會兒之後就消失了,曾經堅強的意志都全然被粉碎了。

“demonbane……被奪走了嗎?”

聲音變得非常冷淡,似乎被恐懼所侵蝕了一樣的反應,又似乎是被什麼所激怒了一樣。

“那麼,不管以怎樣的方法,都要把demonbane奪回來,絕對!方法不需要理會,就算付出怎樣的代價,demonbane都是絕對不可以缺少的。”

“但是……”

“沒有但是!”

霸道琉璃的雙眼望向說話的部下,眼眸裡傳來的意志力令到後者失去了聲音。

“那麼,可以怎樣做?”

“首先和那裡的控制者交涉一下吧。”

霸道琉璃給出了指示,儘管她知道這是不可能會得到迴應的。

能從他們的手中所奪去了demonbane的人,不單要用控制“神”的方法,更加要用供應“神”的魔力。

這樣的魔力,就算是把阿克罕市的居民全部血祭了也是沒有辦法提供到足夠的魔力的。

要提供這樣的魔力,光只是靠人類這種無力的生物是不可能的,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就只有強大的魔術師以及魔導書纔有可能。

想到這裡的時候,霸道琉璃已經把魔術師開除於人類之外。

不過會有這種想法,也是人之常理。

魔術師本來就是從人類抵達到非人領域之物。

因此大十字九郎纔會因爲恐懼神之領域而放棄成爲魔術師。

“神秘”的力量,本來就是非人之物。

得到它的人類,到底還能不能稱之爲人類,這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疑問。

不過到底是怎樣也好了,能把demonbane奪去的人,至少也需要懂得控制“神”的魔術。

這裡所指的“神”,是指鬼械神。

demonbane是鬼械神,想要從霸道財團的手中奪走demonbane,首先得要知曉控制“神”的魔術,同時也要供應“神”活動的魔力。

而這樣的魔術師,本來就是“強大”的象徵。

霸道財團所恐懼,沒有辦法消滅的“逆十字”,就是這樣類型的魔術師。

霸道琉璃現在所害怕的,那就是奪去了demonbane的人,實際上就是“逆十字”的魔術師,又或者是站在“黑色聖域”那方的魔術師。

假如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那麼本來應該成爲弒殺黑色聖域而存在的斷魔之刃,就會變成了黑色聖域手中的利器。

到時候,所有的反抗方法都是沒有用的。

那就只有絕望可言。

儘管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全能而全善的神是存在的,但是霸道琉璃還是不禁地在內心向“神”祈求。

祈求救濟的來臨。

……

“九郎,有通信要求啊,要不要接聽?”

“我現在哪裡的時間啊,直接轉入到去留言不就可以了嗎?”

九郎控制demonbane的手臂,旋臂一擊就把一部破壞機械人直接打碎了。

接下來,火神炮,導彈,熱射線等等的武器都轟中了demonbane的身體。

九郎控制鬼械神完全就只有初步的能力,像是閃避攻擊這樣困難的事,特別是迴避那種高速而來的攻擊,這也是有些困難……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做到纔對。

就算是在控制室裡的九郎都可以感覺到機體被武器擊中而產生的震盪。

那種強大的攻擊,這種完全停不下來的震盪令到九郎的內心都開始產生了恐懼。

在這個時候,九郎正在拼命地戰鬥,面對無數的破壞機械人。

要是還分心去接電話之類的話,這完全就是完蛋了。

那肯定會被轟成爲碎片吧。

而對於擁有這種想法的九郎,艾露用可愛的語氣說道。

“放心,放鬆一下,鬼械神的防禦力可沒有這麼脆弱啊,那些鐵疙瘩看起來是滿厲害的,但如果靠這種武器就可以打敗鬼械神的話,那麼鬼械神就不會被稱之爲‘神’了,汝什麼時候聽說話,這些人類的武器可以傷害到‘神’?”

儘管艾露似乎是想要給九郎信心,但是這話怎樣聽起來也不太舒服。

“而且,這個通信請求已經是第三次了,妾身認爲第四次也差不多到了,汝確定真的不打算接聽嗎?”

當艾露說完的時候,又是一道熱射線擊中了鬼械神的頭部,龐大的衝擊力使得鬼械神直接撞擊地面。

把如此強大的鬼械神控制到這種地步,這種無能也能說得上是一個才能吧。

儘管艾露很快這樣說,但爲了不再打擊術者的信心,這種真誠的話還是少說吧。

在她看來,九郎的表現之所以是這樣,大概是因爲對於黑色聖域……又或者是魔術的陰影吧。

當然了,她並不知道這只是因爲一個機械白~癡看到如此複雜的控制檯,他根本就連最基本的控制都有問題。

“到底是那個白~癡把控制設計得這麼複雜的啊!”

九郎咆哮道。

因爲是鍊金術與魔術理論而創造出來的“混血鬼械神”,所以在控制的方式上也是與以往操縱鬼械神的方法是有根本性的不同。

因爲本身並非是設計給魔術師使用,而是讓非神秘者的凡人而使用的“鬼械神”,它的操縱方式實際上就和破壞機械人的手筆是非常相似的。

由艾露所釋放出來的術式,除去了令到“demonbane”啓動了之外,就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而這種給凡人去使用的機體,其控制的方法當然就是非常複雜,絕對不是像是九郎這樣的外行人去使用的。

做成的結果,就是這樣完全沒有接受任何機甲操縱訓煉的人,只能做到這種極爲簡單的操縱。

行動的方式也好,還是戰鬥的方法也好,這些完全都只能用劣等的劣等來形容。

完全沒有任何戰鬥意識可言,那不過就只是一個笨重的巨人而已。

但不過是因爲這個巨人擁有壓倒上強大的力量以及防禦力,以韋斯特博士創造出來的那些老舊的破壞機械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擊穿鬼械神所擁有的盔甲。

從鬼械神的視覺來看,這裡已經不再是結界的所在了,而是外界。

但是在這種地方仍然也遇上了破壞機械人,這就只是代表了一件事。

破壞機械人的行動領域已經從本來的結界中擴充,爲了隱藏“神秘”的結界也不在爲他們進行隱瞞,恐怕目前整個阿克罕市的人都知道有破壞機械人在行動吧。

不過想一想,這些根本就是以科學的手段創造出來的機械人,雖然原理在常人的眼中也是不明,但是這已經不算是“神秘”了,自然也沒有需要隱藏的理由。

實際上魔術師本來也沒有這種的理由,所謂隱藏“神秘”這樣的事情,九郎自己也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如果非要說九郎的理解,這不過就只是單純地因爲,黑色聖域那班魔術師似乎正在準備什麼計劃,在完成準備之前,不希望有任何魔術界的人來阻礙他們。

爲此,纔有隱藏“神秘”這個說法。

而事實上,假如這就是理由的話,毫無疑問這正是成功的。

因爲去到目前爲止,根本就沒有任何來自於魔術界的人來阻止又或者是制止他們的暴行。

反抗黑色聖域的,最終也不過就只是受害的平民,以及阿克罕市的大財團而已。

但是這些由凡人所組成的結社,又或者是財團真的有對抗魔術師的手段嗎?

九郎本來對此充滿了懷疑,不過現在的九郎所駕駛的鬼械神,那理應就是霸道財團的最終兵器了。

一想到這裡……九郎就感覺到冷汗都涌到去額上了。

因爲……

“那些通信要求該不會就是來興師問責的吧。”

“什麼問責?這可是妾身的東西,現在也正在和邪惡戰鬥,那裡會有被問責的理由?”

艾露似乎完全難以理解,也想不到九郎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因爲在她的理解當中,那部鬼械神,叫做“demonbane”的鬼械神根本就沒有和任何人進行契約。

也就是說,那應該就是無主的鬼械神,被自己用咒術訂下了契約,這正是代表了鬼械神是屬於艾露裡。

而使用自己的東西和敵人戰鬥,這可是完全沒有問責的理由。

這是從常理上完全說不通的。

也正因如此,艾露才是難以理解九郎到底在想什麼,最終也只能把這當成是對方的腦袋出現了問題了。

這也許是因爲從一個連魔術師也不算的凡人,變成了能駕駛鬼械神的“死靈秘法之主”這種地位上的大轉移而引致的思考問題吧。

得到了這個結論之後,大度而溫柔的艾露當然可以暫時地無視九郎的過失了,這都是可以原諒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由妾身來駕駛吧,汝給我看好了。”

下一刻,艾露得到了鬼械神“demonbane”的控制權。

然後,艾露就以非常華麗的姿態直接來了一個平地摔,巨大的鬼械神以一種可怕的身姿直接倒下來了,把一間旅館直接壓倒粉碎。

“你到底懂不懂怎樣控制這部巨人的啊。”

九郎高聲地咆哮,機艙裡受到了龐大的衝擊力,但萬幸的是鬼械神的結構非常穩定,就算被這樣粗暴地駕駛,身在機艙內的魔術師也完全沒有受傷。

不過這看起來自然也是非常丟臉的就是了。

破壞機械人也沒有放過這種明顯的機會,武器如同狂風暴雨一樣落下,在demonbane的身上不斷地轟炸。

如果不是因爲鬼械神的防禦力真的是很強的關係,剛纔那一下就已經足夠令到駕駛員直接去“成佛”了。

“這個垃圾的操縱方式到底是那個傻~瓜設計的啊。”

艾露的臉蛋都變得通紅了,一直地使用鬼械神戰鬥的艾露竟然在一個新手的面前露出了這種嚴重的失誤,這種刺激令到艾露那不吃人間煙火的表情都不能再忍受下去,不由得展露出尷尬的表情。

同時也把所有的錯誤全部都推到去設計師的身上。

要不是這種愚蠢的控制方式,艾露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嚴重的失誤?

這種的事情是不可能的,艾露如此地確信著,因此,這隻有可能會是demonbane的設計是有問題的。

同時,通信要求的聲音在艾露的耳邊都顯得非常刺耳,再加上之前的失誤令到艾露的忍耐力都去到了谷底了。

艾露接下了通信的要求,同時也以咆哮般的聲音說道。

“汝別在吵來吵去好不好?很煩的啊,害到妾身都控制不了它了。”

艾露馬上把錯誤推到去別人的身上,把鬼械神改造成爲這種樣子的人,腦袋簡直就是有問題,這種人的智力真的是沒有問題的嗎?

艾露這樣心想,同時也更加確定,設計出這種機體的人,腦袋肯定是進水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霸道琉璃那道充滿了怒意的聲音也響起了。

“本來還以爲是那個敵對的魔術師奪去了demonbane的控制權,而且還故意地做出了這種差勁的表現來打擊我們的自信心,沒有想到,這個人原來就是你嗎?大十字先生。”

“這是一個誤會,請聽我解釋。”

“不,其實……你是黑色聖域的魔術師吧,故意地奪去了demonbane的控制權,然後放在破壞機械人的身邊,這是想要利用它們來把demonbane完全摧毀嗎?”

九郎把“神”的表現控制到這種連鐵疙瘩的表現都不如的身姿,真的是很難令人懷疑對方不是這樣想的。

對於鬼械神來說,就算是再弱小的鬼械神都可以輕易地把破壞機械人這種“玩具”消滅。

更加不用說,和demonbane交戰的,不過就只是舊式的破壞機械人。

這種水平的對手,如果換成爲霸道琉璃來控制的話,絕對是可以用一擊就把它們全部消滅。

鬼械神的力量絕對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倒不如說連這個地步也做不到的,這纔是最奇怪的事情。

不過目前,霸道琉璃以極爲冰冷的視線來望著處於機艙內的九郎。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來得到demonbane的控制權,也不知道你是用怎樣的方法來啓動到demonbane。不過,別以爲事情就去到了這裡就算啊,大十字先生。”

“不,你真的要聽我解釋啊,公主大人,能不能冷靜一下,然後好好地聽我解釋?”

和完全沒有自覺的艾露不同,九郎可是非常清楚自己做了怎樣的事情。

這部鬼械神是偷來的,正確而言是從別人家的倉庫來偷來的。

這種的行爲就算用怎樣的理由都沒有辦法把它變成正當化。

這種的事情更加不可能令到九郎心安理得地使用鬼械神。

但是如果這種的事情最終卻是被當成“黑色聖域”的魔術師,這樣的污名九郎可是一點也不會接受的。

“解釋?好,那你就好好解釋一下爲什麼你會出現在demonbane的內部,並且控制它不斷被破壞機擊人攻擊?”

霸道琉璃的聲音充滿了怒意,但是卻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因爲她的確是沒有辦法處理大十字九郎這個人,demonbane,這可是作爲霸道琉璃的信仰以及希望而存在的,是作爲消滅黑色聖域的斷魔之刃這樣的認知而存在。

也就是說,在她的心目中,demonbane是無法被戰勝的,不管以怎樣的方法都沒有辦法被擊敗,最強,無敵這樣的象徵物而存在著。

因此,沒有可能通過暴力的手段來把demonbane奪回來。

同樣,霸道財團也沒有屬於自己的魔術師集團,想要通過魔術的力量來奪回被他人操縱的“神”,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強大如“逆十字”的魔術師,這都是沒有辦法在魔術師的手中奪去對方所操縱的鬼械神。

霸道琉璃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假如對方不肯放手的話,這是以任何方法都沒有辦法搶回來的東西。

不過看到對方想要解釋的打算,這就給了她少許的希望。

因爲她除去了希望自己真的只是誤會了之外,就什麼的辦法也沒有了。

不管對方所說的到底是否實話,只要對方可以把demonbane的控制權交出來,那麼,不管對方所說的話到底有多麼瘋狂,有多麼瘋狂,霸道琉璃都可以接受,而且理解。

就算是對於demonbane所做成的破壞都可以完全不追究,被demonbane誤傷了,毀滅了的地域,她都可以付錢解決。

九郎很快就把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簡單而言,就是我委託你來找魔導書,結果魔導書你找到了,然後就把我家的demonbane都開走了?”

儘管九郎把一切都說成是意外,不可抗力。

但是霸道琉璃仍然也是保有希望。

“那麼,你現在是想要告訴我,從以之後demonbane就是屬於你的東西嗎?”

“這是當然的了。”

回答的人並非是九郎,而是艾露。

“這部叫做demonbane的鬼械神可是已經和妾身成爲了一體了,它已經變成了屬於妾身所使役的‘神’了,沒有妾身的同意,不管是誰也沒有辦法控制它。說起來,這個垃圾一樣的控制系統就是汝等傻~瓜弄出來的嗎?”

艾露不單只是完全沒有任何反省,並且開始了問責。

……

在愛莉雅的角度裡看到,那黑暗之物所化身而成的巨人。

看起來是人形的,看起來亦如同以前所看見的鬼械神。

但是與鬼械神的神聖是相反的,那個巨人是扭曲,混沌的。

充滿了惡意之物,那是邪惡的化身。

那正是“神”,是舊日支配者。

“不過正確而言,是仿造舊日支配者而誕生的鬼械神,不過並沒有使用魔導機械的技術,而是直接截去了‘神’的力量而變成的人偶嗎?”

從天空上傳來了絕美的少女聲。

接著,愛莉雅說看到了,在天空上出現的女性。

由於對方所存在的高度,愛莉雅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外貌。

但是有一樣東西,愛莉雅是看到的。

那正是比起少女的本身還要龐大,但是卻停留在對方的掌心之物。

那是火焰……不,那是--

“太陽啊!”

“‘黃金煉成’”

“太陽”從天空落下了,分裂成爲無數的光彈,帶來了超越了火焰的熾~熱,超越了人類可以接觸的光芒。

那是人類絕對沒有辦法承受之物。

落下的“太陽”之火,把目前所看到的破壞機械人所吞噬了。

除去了化身爲扭曲之物的巨人之外,在結界內的所有的破壞機械人都消失不見了。

被“太陽之火”所吞噬,變成了虛無之物。

“那可是從‘神之力’降格而成的鬼械神啊。由神之力流出來的仿造之神,這到底應該叫成什麼呢?對了,如果從基督教的神話來說,那應該是叫做--原初人類啊。”

少女的聲音慢慢地接近,從天空上的身上也落到地面了。

愛莉雅看到了揮動魔術而把所有破壞機械人消滅的少女,那個面貌,那個身姿亦是她絕對不會忘記了。

“愛麗絲?”

與此同時,韋斯特所控制的鬼械神所走出了結界,與身處結界之外的demonbane相見了。

作品相關 182 黃金煉成

火焰,如果非要理解的話,那應該就只是火焰而已。

像是太陽這樣的恆星,又怎麼可能會在人類的掌心當中出現?

而且那個體積,如果那真的是太陽的話,這也不應該會是如此仔細的。

愛莉雅如此地肯定,認爲那是太陽,那應該是因爲那種力量太可怕了,也就是因爲這樣,自己纔會把它當成爲太陽。

一定是這樣,除此之外絕對不可能會有其他解釋。

愛莉雅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再一次用常識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伴隨這種肯定,愛莉雅又產生出一種疑問。

到底是什麼時候,一直都是需要由自己去保護的妹妹卻有這種力量?

這種力量,是身爲魔術師的自己都不可能會擁有的力量。

儘管愛莉雅也知道,對於魔術師來說像是破壞機械人這種存在也不過就只是機械玩具。

但就算是玩具,一擊就把它們連灰燼也不剩下來,就算用玩具來比喻的話也是顯得太過強大吧。

對於她來說,那根本就連玩具也算不上吧。

從愛麗絲輕鬆的表情裡,愛莉雅知道對於她來說,這些破壞機械人的存在價值就等同於零。

“那個咒術……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愛莉雅帶有吃驚的語氣問道,愛麗絲也是近乎完全沒有思考一樣,下一刻就回答了愛莉雅的提問了。

“你是想要知道,這個咒術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這就是--‘黃金煉成’啊,簡單而言,就是煉成黃金的魔術,就是這麼一回事了。”

“煉成……黃金?”

聽了愛麗絲的解釋,愛莉雅仍然還是沒有懂得。

很明顯,像是煉成黃金這種聽起來好像就是學術性的魔術,和那種宛如煉成了太陽出來的魔術明顯是擁有一段極爲龐大的差距吧。

愛莉雅很難把兩種聽起來根本就是完全沒有不一樣的魔術連結成一起的想象力。

愛莉雅甚至覺得,這完全就是愛麗絲胡說八道而說出來的結果。

但是對方的眼神看起來並不是說謊的。

“我說,姐姐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我說的‘黃金’,那可是和你所理解的黃金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啊。”

“那所代表的,是指鍊金術的終極啊,所謂的鍊金術,本來就是煉成黃金的術式這種稱呼的意思吧,這樣的話,作爲鍊金術中最高的術式,自然就是黃金煉成了。”

“在這裡‘黃金’所指的,並非是你所理解的那種一無事處的昂貴金屬。而是……”

愛麗絲向愛莉雅攤開了自己的左手,在愛麗絲白嫩得像是嬰孩般的掌心裡,某種看起來金光閃閃的物質停留在那裡。

那看起來是完全沒有規則可言的圓形,應該說是大概看起來像是圓形一樣的物體,如果仔細地看的話,就肯定會發現那根本就不是圓形。

光只是理解形狀的本身,就已經有一種令人頭痛欲裂的感覺。

如果要類比的話,那就是和只有三角的四邊形,又或者是有六角的三角形一樣扭曲的東西。

看起來金光閃閃的物質比起黃金還要美麗,和它相比,純金這樣的東西就和垃圾堆裡的廢鐵完全沒有分別似的。

那就是‘黃金’嗎?

“正確而言,是如同黃金一樣的不朽物質。”

愛麗絲說出來的,似乎只是一般意義上有關於黃金的定義一樣,但是那所表達的,絕對是另外一個意思。

應該是能使人不朽的物質?

愛莉雅試圖地理解一下愛麗絲所說的意思。

“差不多這樣理解也是可以的,不過如果真的是打算這樣利用的話,也是有些浪費了。”

咦……我好像應該沒有把話說出口吧,爲什麼妹妹會這麼快就回答自己?

“嗯,別想太多了,這真的就只是普通的讀心術而已。”

愛麗絲完全沒有否認自己能聽到對方心聲的能力。

這種的事情,是沒有隱瞞的需要的,攝神取念者,用這種的稱呼來叫愛麗絲也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呢,姐姐你還真是的,爲什麼總是要找到去危險的地方去?都說了,所有的麻煩,所有的災厄都會由我來解決,姐姐你根本就沒有費心的需要啊,爲什麼總是要接觸危險?”

這種語氣,簡直就是和家長在痛罵到底亂走的小孩子一樣。

還好這裡沒有其他人,不然的話愛莉雅恐怕也會感覺到極爲丟臉的。

不,就算是此時都已經感覺到極爲丟臉了。

愛莉雅的臉蛋也因爲這種羞恥的感覺而變得通紅了起來。

像是這種被當成是孩童一樣的感覺,愛莉雅可是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喜歡。

但一想到這種對待自己的人是愛麗絲,愛莉雅想要反駁的聲音就全部消失了,

最終,只是剩下了一句話而已。

“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這是一句實話,愛莉雅確實是已經成年了,作爲成年人還像是這樣被當成是小孩子,不管是誰也會感覺到不滿的。

但這種理應沒有辦法反駁的事實,卻總是被身邊的人所無視了。

“不是小孩子?姐姐你倒是看看你自己,到底哪裡像是一個成年人?你看看你的身高,再看看你的胸脯,到底哪裡像是成人?”

愛麗絲的話就像是魔彈一樣貫穿了自己的心窩,這樣說出來也是太難受了。

愛莉雅不滿地握一握拳頭。

“不過這樣的姐姐,我倒也是一點也不討厭的,所以,以後別這樣到底亂走。可以嗎?”

比起命令而言,這更加像是哀求一樣。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被這樣的語氣所哀求著,愛莉雅就算有多少理由想要反駁都沒有辦法說出來了。

曾經因爲妹妹的死亡而連自己都完全貶低的愛莉雅,想要反抗妹妹的意見是不可能的。

這看起來根本就不知道誰是姐姐,誰纔是妹妹,角色的設定就像是顛倒了一樣。

結果,愛莉雅完全沒有反抗力地點頭了。

“這就好了,那麼我們回去吧,能住的地方我也是已經找到了,絕對是沒有問題的地方。無比的安全,無比的安心。”

“嗯?那是什麼地方?”

愛莉雅好奇地問道,而愛麗絲也是馬上地回答了愛莉雅的疑問。

“你知道這個城市的支配者,到底是誰?”

“霸道財團?”

“不,是‘黑色聖域’啊。”

愛麗絲給出了意外的答案,甜美地笑著。

“難道說……”

“就是你所想的那種啊,黑色聖域的總部,‘夢幻心母’啊。”

這是無比意外的答案,當然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假如“黑色聖域”真的是可以接納自己的話。

“不過……你剛剛不是才把‘黑色聖域’的破壞機械人全部消滅嗎?”

“……”

顯然,這種直接的行爲是不可能會被當成是善意的。

在一擊之後把黑色聖域的所有破壞機械人全數消滅的愛麗絲,如果光只是從行爲來說,這已經是毫無疑問的敵意行爲吧。

做出了這種敵意行爲之後,如果想要安心地在對方的大本營居住也不是什麼合理的做法吧。

倒不如說,在前行的途中就應該會遇上敵對的戰力而進行戰鬥吧。

而愛麗絲此時的沉默,也似乎是默認了這個可能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誰叫它們對姐姐出手呢?我也是不能看著姐姐被破壞機械人消滅的吧,這種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做得出?”

愛麗絲再也沒有提到要去夢幻心母了,因爲連她自己也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愛麗絲自己也不相信,那個以聖獸爲名的男人,黑色聖域的大導師--特利昂尊者會連這裡的情況都看不到。

比起自己還更加像是怪物,比起沃特雷這樣不成器的怪物更加像是怪物,更加接近“神之領域”的獸,特利昂本身的法力就已經令到愛麗絲覺得,這是沒有辦法對抗的。

恐怕就算是“神”,他都可以對抗吧。

這種的認知是沒有錯的,儘管在兩位抵達到“神之領域”的魔人出手而扭曲了時間,但是在上一次的輪迴當中,超越了光之多面體而成爲“神”的兩人卻真是存在的。

這種的遺產仍然留在他們的身上。

因此愛麗絲會有這種感覺,這是無比正確的事情。也不需要否認的。

“那我們還是找一個新的地方吧,既然黑色聖域不行的話,那就霸道財團吧,阻礙的人,我會把他們變成‘黃金’的。”

愛麗絲用輕鬆的語氣說出了無比殘忍的話,根本就沒有把生命這樣的東西放在心上。

並非是抱著惡意,憎惡之類的感情去奪去他人的生命。

那是連奪命的惡意都不存在。

就像是開空調的時候絕對不會把消耗的地球資源放在心上一樣,最多就只是會在意電費。

對於愛麗絲而言,除去了姐姐以外的生命,就和樹木,家畜之類沒有分別,有需要的話是絕對不會介意把它們轉化成爲更加有用的東西。

但是這個行爲的本身,並不對於資源的本身存在惡意的。

不過,對於沃特雷的怪物來說,這種根本不視之爲同類的想法纔是最正確的事情。

因爲怪物和人類,從來就不是同種族的。

“愛麗絲……你這樣真的是好嗎?”

“姐姐……你不喜歡愛麗絲了嗎?”

被對方的眼眸所望著,愛莉雅瞬間就把想要責任以及教育的想法一掃而言,連變得兇狠一些也做不到。

這並非是因爲恐懼,實際上對於愛麗絲,愛莉雅本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恐懼。

會放任對方,這是百分百的愛。

當然,這也是因爲愛莉雅發現到對方擁有做出這種事情的力量,以及足夠無視後果的法力。

如果不是這樣,愛莉雅肯定會爲了保護妹妹而把她關在牀上,再讓魔獸去看守。

因爲這種強大的力量令到愛莉雅明白到,這已經不再是需要自己保護的妹妹,所以愛莉雅纔會放任對方的行爲,連責怪的話都沒有辦法說出來了。

這比起自己還要強大的法力,就算是想要稱心如意地活著也不是問題。

“不過既然姐姐你不喜歡這樣做的話,那就算吧,比起‘黃金’而言,姐姐是不是還有想要的東西?我還可以煉成其他的東西的。”

顯然地,愛麗絲已經完全理解錯誤了愛莉雅的意思了。

她只是單純以爲--姐姐不希望對方被煉成爲“黃金”

簡單而言,只要煉成爲其他的東西就可以了。

就是這樣扭曲的理解力。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姐姐你的任務不就是活下去嗎?這樣的話,只要把一切的障礙全部掃除不就可以了嗎?”

“這……”

“和姐姐你的生命相比,不管是道德也好,還是其他人的生命也好,這些根本就一點也不重要。要捨棄的話,這根本就沒有一點的障礙,也不會有一點的心理負擔。”

愛麗絲的眼眸很明亮,沒有一點的陰暗。

這似乎是在告訴愛莉雅,那是完全發自於內心的想法,無比純粹,就像是孩童一樣沒有邪惡的心。

不過這種純粹,就是可以帶著善意去做出極惡之事的純粹。

擁有超強力量的孩童,就是這種的人型天災。

而愛麗絲也似乎變成了這種人型天災。

但是愛莉雅也不會討厭這種了,如果那是爲了自己而掃舞的極惡,這種的純粹可是一點也不會令人討厭的。

“不過……這真的是好嗎?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合理嗎?”

“答案當然是正確的,這是非常合理的事情,有什麼不合理的?爲了重要的人而不顧一切地掃除一切的障礙,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愛麗絲輕靈的聲音響起來了,接著,愛莉雅聽到了一種極爲扭曲的感覺。

“對了,姐姐……如果你被你最重要的人說成爲沒有價值的話,你會怎樣辦呢?”

“那麼,沒有價值的理由是什麼?”

說到這裡的時候,愛莉雅的聲音浮現出了惡意,顯然她也是能理解到一點--愛麗絲口中那個最重要的人並不是自己。

理解到這點,惡意就已經變得難以忍受了。

但理性仍然抑制這種憤怒,因爲愛莉雅知道這種憤怒是不合理的。

自己這種無能的人本來就沒有成爲他人心目中最重要的人的資格。

這只是因爲自己的無能,自己的無力而做成的結果,本來就不應該要生氣。

這不過就只是無理的惡意而已,讓這種惡意釋放出來只會更加令人討厭,並不想惹愛麗絲討厭的愛莉雅,當然可以剋制這種惡意了。

“大概……是因爲不夠有趣吧……因爲自己的行動都完全被目擊到,完全沒有驚喜的感覺吧……應該,也許是這種吧。”

不知道爲什麼,愛麗絲所說的話充滿了一種不確定的感覺。

愛莉雅聽了一聽,之後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麼,你的口中那位‘最重要’的人……很強嗎?那個人很強嗎?”

“嗯,很強啊,強大到我完全沒有辦法反抗……不,應該就算是和世界爲敵,這也是沒有辦法打敗她的吧。”

“她?是女性嗎?”

“嗯,不過我也不應該說那是父神還是母神了。猶格.索托斯,她的身份應該是這個吧。”

愛麗絲所指的,自然就是身爲外神的猶格.索托斯了。

“‘神’?”

“應該是了,從邪神裡分裂出來的‘神’,不管從任何意義來說,那都是‘神’。姐姐你也知道的吧,我……我們都是從邪神那裡來的魔獸吧,沃特雷……這個姓氏本身的詛咒……姐姐你也應該記起來的吧。”

“當然了,自己不過就只是一隻怪物,這種的事情當然能記起來了,但是那又如何?因爲生而爲怪物,所以就要作爲怪物而活下去嗎?”

“那麼,如果不僞裝自己,不把沃特雷的姓氏隱藏,不把自己身爲‘神之獸’這種存在暴露出去,姐姐你又可以得到誰的接納呢?對於吾等來說,‘神’的本身不是比起一切更加重要嗎?”

愛麗絲說出了這種殘忍的事情。

“就算以‘德比’這個姓氏僞裝,就算忘記了與諸神相關的事情,姐姐你還是一點變化也沒有啊,一樣的天真,一樣的像是‘人類’。”

“不過,我也不討厭就是了。”

“我說,愛麗絲你不是很想讓那個人感覺到‘驚喜’嗎?”

愛莉雅馬上就轉換了話題了。

“對啊,姐姐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比如說,把那個人重要的事情全部毀去吧,如果那真是這般強大的話,只要她願意去保護某樣的東西,那肯定是沒有辦法消滅的吧,如果做到這種的事情,這肯定是等同於‘奇蹟’的本身。”

這種的話,不管從什麼的意義來看,這也不會是美妙的話。

但對於愛麗絲而言,這句話卻像是給了她一個方向。

怎樣纔算是有趣的事情?

那就必然是做出對方認知之外的事情。

“那麼,這應該怎樣做?”

“這樣的事情,我可是完全不知道,不過呢--不去嘗試一下的話,又怎麼知道這是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話,那麼這就說明了,她的理解是沒有錯的,不管愛麗絲你怎樣做也好,對於她而言也不過就只是無聊至極。”

“如果沒有辦法做到的話,這也說明了--對於她來說,你的確是一點價值也沒有。”

儘管非常不忍心,但是愛莉雅仍然說出了這種殘忍而傷人的話。

而聽到了的愛麗絲,她就像是呆了一呆,然後纔回神。

“對,如果連這樣也沒有辦法做到的話,那就說明了我對於她而言,根本就一點價值也沒有吧。”

“粉碎她所珍視的,這樣的事情纔是我應該做的。”

微笑著,宛如嘲笑般的笑顏出現在愛麗絲的臉上。

看起來非常不對勁,變得瘋狂而扭曲。

“感謝了,如果沒有姐姐你這番話的話,恐怕再過去久久,我也沒有辦法與那個人爲敵的想法吧。”

“但是如果爲了她的話,那就應該得要擁有與她爲敵的覺悟才行。”

“那麼我們走吧,姐姐。”

愛莉雅此時都可以感覺到愛麗絲身上的有意,那是連自己都會灼傷的狂意。

如果隨意地接近地對的話,恐怕都會被她身上的狂意所弄傷的吧。

……

“那……那到底是什麼來的?”

大十字九郎注視著前方的怪物,那是一個扭曲的巨人。

儘管可以隱約地看到了人類的外貌,但是這種扭曲而及龐大的體型,明顯不是人類應該擁有的。

那是怪物,那是生命的敵人,那是生命的盡頭。

儘管九郎很想這樣想,但是從怪物的周圍不斷生長的植物,把鋼鐵森林轉化爲真正的森林,宛如把世界變成伊甸園一樣的法力,這都似乎說明了那並非是自己所想象之物。

“這……這也許是鬼械神吧……但看起來又不像。”

怪物什麼也沒有說,但是看到了demonbane的瞬間,那就像是發狂了一樣,向著demonbane衝擊。

被艾露用魔術改造,已經可以用意志來控制的鬼械神總算可以發揮到一定的力量了。

至少像是之前那一種奇怪而且低劣的控制手法,這已經不可能出來的。

儘管霸道琉璃對於這種改造感覺到極度不滿,但是連控制權都沒有辦法奪回來的她也已經連命令的資格都已經失去了吧。

demonbane架起了雙臂,與高速接近的怪物相撞。

龐大的衝擊力產生了,把周圍的環境都完全摧毀了。

光就只是動彈自己的手腳,鬼械神與怪物之間的拳**戰就已經足夠引發起足夠被稱之爲毀滅風暴的強烈衝擊。

兩人所交戰的戰場,這完全就可以稱之爲生命禁區。

凡人如果在附近呆著的話,那肯定就會被兩人的交戰波及而死亡的吧。

鬼械神所擁有足夠被凡人視之爲“神”的力量,也許亦是因爲如此吧。

武器和血肉之身衝突,但是以常規的武器打中怪物的身體,最終都會被對方那種噩夢般的再生速度所消除。

如果沒有辦法在對方再生之前消滅對方,不管怎樣累積攻擊次數恐怕也是沒有用的吧。

“艾露.艾吉芙……”

怪物發出了咆哮,仿造舊日支配者而成爲的怪物卻宛如神明一樣,發出了宛如光之羽翼之物。

世界瞬間就被侵噬,代表異世界的力量降臨到此世。

靈脈被扭曲,天上的星相也似乎發生了改變,天空似乎在裂開。

末日的景色出現。

作品相關 183 神明

“喂,你肯定這種東西真的是鬼械神嗎?”

九郎在駕駛室內非常急躁地問道。

他會這樣做的理由,這是因爲在他前方的那位“鬼械神”的力量正在不斷提升。

那一個並非是由金屬,而是由某種到底能否定義爲有機物也不知道的血肉所變成的巨人正在昇華著。

體型變得比起剛纔更加恐怖,連人型都宛若已經沒有辦法維持下去一樣。

血肉上迸出了更加陰沉而令人不快的魔力。

跟隨魔力的降臨,那是超越了人類可以認知的恐怖壓力。

如果是凡人的話,在感知到這種壓力,這種不合理的壓力的瞬間就應該會死去的吧。

但是九郎卻沒有這種想要馬上就去“成佛”的感覺。

倒不如說,他在恐懼當中產生了一種巨大的熱力,使得他的血脈都沸騰了起來。

“這種的事情,妾身怎麼可能會知道纔對,但是能和“神”交戰的巨人,除去了鬼械神之外就不作他想了。”

“也就是說,其實你自己也是完全不能確定,這到底是否就是鬼械神吧。”

九郎所說的話是正確的,因爲艾露真的不知道那到底是否就是鬼械神。

那不過就只是從常理去推斷出來的結果。

可以知道的,那就是巨人必然是仿造“神”的結果。

也就是人造之神,就算被說成爲“鬼械神”也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構成這個鬼械神的術式,艾露根本就一點也看不懂。

這種古怪的術式以及結構,對於她而言就和demonbane一樣難以令人理解。

這並非是本來的術式,和常態的鬼械神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對方的力量不斷在昇華。

很快就已經逼近到去demonbane可以達到的極限了。

demonbane身上的盔甲都已經開始出現損傷,同樣巨人的身上也出現損傷。

可是後者卻擁有非人的再生力,而身爲機械之神的demonbane,根本就沒有這種功能。

“該死的,再是這樣下去的話……”

九郎的話還沒有說完,被韋斯特博士所控制的巨人就揮拳了。

一擊就把demonbane打倒了,沉重的機體直接撞擊地面,引發出強大的震盪。

裝備在demonbane的盔甲出現了裂痕,似乎隨時都可以裂開,變成碎片一樣。

這下子,誰都知道了巨人的任何一擊都不是這麼好接的。

而正在霸道財團的控制室裡,通過顯示器,霸道琉璃當然可以直接看到了實錄了。

被兩者交戰而毀去的,所失去的生命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被霸道琉璃放在心上的,那就是demonbane的力量。

但是作爲使用者的大十字九郎真的是太沒有才能了,這樣的話,距離demonbane報廢的那天,恐怕也已經不遠了吧。

手指用力地握住了手心,用力地,連指甲都刺穿了皮膚,浸出了鮮血。

“大十字先生,用武器啊,還可以使用武器的啊。”

“沒有用啊,常規的武器根本就一點作用也沒有啊。”

身處機艙的九郎馬上就回答,同時從背上也射出了更多的導彈,但是去到了現在,這些足夠把城市變成廢墟的武器根本就沒有辦法擊傷巨人。

在巨人身上纏繞的魔力,完全地把這種欠缺了力量的攻擊擋下來了。

武器在爆炸的時候引發的力量,連對方的魔力場都沒有辦法引發動盪。

demonbane拳頭宛如火箭般不斷擊出,但是打在巨人的身上,仍然還是遇上了魔力場,沒有辦法擊穿,以這種的力量根本就沒有辦法做成傷害。

對於這種擁有高度再生力的怪物,累積傷害是不可取,同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頭上的火神炮亂擊,高樓大廈被九郎當成是重器一樣打擊,但是最終都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已經被三個區域都變成廢墟了,但是從巨人身上迸發出來,把世界轉化爲伊甸園的力量卻把這些廢墟都轉化了。

就像是把阿克罕市分成爲現代和原始時代一樣。

不得再讓他這樣下去了。

“那就別用常規的武器,demonbane也是有安裝到術式兵器的。”

“什麼?爲什麼妾身完全看不到?等一等,這該不會又是被放置在那種白癡機械裡的吧。”

轉眼之間,艾露就想到了那種理由了,到底爲什麼一直都找不到術式。

那是因爲這些具有“神秘”的術式竟然被轉換成爲電子數據放在機械裡。

拜託,這些術式是應該直接放入到鬼械神的魔術迴路,化爲魔術刻印纔對的吧。

這到底是那種白癡設計出來的?艾露真是有一種想要把設計師找出來,然後狠狠地揍對方一拳的衝動。

“找到了……這個叫做‘雷姆利亞衝擊’?”

艾露找到了隱藏在demonbane中的術式了。

不過她開始懷疑,這種的術式兵器到底有沒有效果的。

但是看著來勢兇兇的巨人,艾露也只能盡力一試就是了。

魔力流通了魔術迴路,把術式提取出來,符文在九郎的面前凝聚出來。

“這是……”

“demonbane的術式啊,儘管不知道這到底有沒有用處,不過也就只能嘗試一下吧,如果沒有用的話,那就再算吧。”

“……這樣啊……身爲最強的魔導書,你就難道沒有一些有用的魔術可以使用嗎?”

“有就是有,但是作爲‘術者’的你卻是初學者,如果馬上就從妾物這裡使用到強力的魔術,你認爲這是可能的事嗎?”

“……”

雖然很不想承認,九郎卻沒有辦法反駁。

因爲身爲魔術師這一點來說,九郎是完全的新手。

能操縱鬼械神來戰鬥,這對於以前的九郎來說更加是完全沒有辦法想象的事情。

在不久之前連一個基礎的魔術都沒有辦法釋放的九郎,就算是變成了所謂“死靈秘法之主”也好,想要一下子就擁有使用魔導書的知識,這是不可能的事。

最多就是從魔導書那裡借來龐大的魔力來戰鬥,但是這種的戰鬥最多就只是能說成是蠻力。

要是說這就是“死靈秘法之主”應有的水平,在九郎之前死去的術者都應該要哭出來了。

在衆多的死靈秘法之主當中,恐怕就是九郎是最弱的那個了。

這種的自覺,九郎也是有的。

甚至連艾露也比起九郎更加像是魔術師。

“別這樣灰心吧,再過多一段時間的話,汝肯定會掌握到不錯的魔術的,不管怎樣說也好,汝也是有能力和妾身契約的術者啊。”

這也不知道到底能算得上是安慰,還是藉機會來擡高自己。

但是不管是前者也好還是後者也好,實際上也沒有什麼所謂了。

因爲這已經去到了放手一搏的地步了。

demonbane的右手閃動著刺目的光芒,宛如把化身爲天災的狂風聚集在一起似的。

但是那卻是比起行星更加恐怖的東西。

如果釋放出去的話,肯定會比起行星墜落更加慘烈的吧。

即使是身在demonbane的內部,九郎都可以感覺到術式的恐怖。

demonbane的手擡起來了,對著韋斯特博士所支配的“神”,但是卻什麼也沒有做到。

雖然很不想這樣說,但是九郎的確是害怕了。

如果對方迴避了這一擊到底會發生怎樣的事情,這種的事情是九郎絕對沒有辦法想象,也不想去想象。

“汝還是等候什麼?”

艾露的聲音響起來了,巨人的速度並不慢。

身上涌現出凜冽的魔力的巨人看起來簡直就是人型的天災。

WWW ▪ttk an ▪¢ O

被伊甸園所轉化的大地,城市正以它爲核心而顯現。

就算光只是呆在那裡不動,“伊甸園”的轉化都不會停下來。

艾露並不能理解那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但是唯獨有一點艾露是知道的,那就是必需要射擊才行,把demonbane手中的能量球擊出去才行。

從術式當中產生的力量,艾露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形容了。

這種的力量,完全是超越了身爲魔導書的自己所擁有的力量。

明明是身爲demonbane的“爐心”,但是艾露所提供的魔力就連這個術式的萬一也沒有。

會出現這種情況,那是因爲艾露這個“爐心”實際上只是完成了啓動以及維持迴路的作用,而其他的力量是來自於demonbane的自身,又或者是存在於它體內的某個機關。

能百分百地啓動demonbane的艾露才能把那個“機關”的能力完全地御使出來。

如果只是勉強收集到足夠啓動它的力量,恐怕那個“機關”根本就不可能會把這樣的力量釋放出來。

因此,即使艾露知道這個術式是無比粗暴,簡直就和由外行人所書寫的術式沒有分別的,但是能發動的力量,卻是遠遠地超乎他人的想象。

恐怕是因爲那道龐大的能力是超越了使用者的能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精密的控制,所以纔會做成這樣的結果。

比起沒有辦法控制的能力,還是以定向的方式來釋放出來會比較好吧。

艾露似乎體會到爲什麼術式的編寫者會寫出這樣的術式。

儘管很不想承認,但是對於目前的demonbane來說,這種的術式恐怕就是最合適的那種吧。

“可是……”

“沒有可是,要是在這裡完蛋了的話,這座城市恐怕也會消失吧,除去了demonbane之外,又有什麼可以阻止它呢?就算是使用反應武器也好,就算當那是可以阻止對方,最後在這種武器之下而顯現的‘地獄’,這難就是汝想希望看到的東西嗎?”

艾露看著暗之巨人一步一步的接近,馬上就向九郎大喝道。

然後,在demonbane的右手上,那發光的球狀物馬上就發射了。

那就宛如是星河墜落一樣美麗的景色,從demonbane的右手中擊出了無比刺眼的光芒。

暗之巨人直接迎頭與光芒相撞。

光芒把暗之巨人吞噬了。

“博士,假如說,我是說假如啊,如果有一個機會讓你最重視的人完美地復活的話,你又會怎樣做呢羅波?”

“還需要說的?當然就是,不管是犧牲一切也要做到了。”

在暗之巨人體內的韋斯特博士帶著顛狂的氣息迴應了艾爾莎。

作爲暗之巨人的“爐心”,艾爾莎的最主要作用就是調節從“神”那裡來的魔力。

從舊日支配者那裡借來的“神力”。

只要蒼穹的星辰仍然沒有改變位置的話,來自“神”的力量是不會平息的。

而作爲承受體的破壞機械人,就算本來是爲了作爲“神殿”而存在,恐怕也會承受不了而崩潰的吧。

韋斯特博士當然知道這裡了,因此才需要存在“爐心”。

但比起“爐心”這個說法,也許控制裝置會比起合適吧。

而韋斯特博士所創造出來的人造人,本來就有這個功能。

從“神”而來的力量,這會根據術者的意識而產生出自己的特性。

恐怕這個暗之巨人把一切都轉化爲“伊甸園”的能力,這也是來自於韋斯特博士的意志吧。

比起“伊甸園”這個說法而言,那應該是稱之爲“起死回生”的力量吧。

韋斯特博士所做的,是令到被人類所殺死的大地再一次復活。

這種的行爲當然就只是附帶的。

從一開始,韋斯特博士就是想要復活某個人,爲了自己在年輕的時候所犯的錯誤而害死的戀人而行動。

人死不能復生,如果韋斯特博士相信這樣的鬼話,那麼在死靈復生研究的結果就不可能會是這樣了(注1)。

會引發那種無藥可救的結果,那是因爲自己的技術不成熟的關係。

那一種偏移了復活而存在的靈藥是不應該存在的。

“我的覺悟從一開始就不會改變,也不會改變,因爲我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人啊。我不知道在這個瞬間之前的我到底是什麼的樣子,我不知道被‘神’知曉的‘曾經’到底是什麼一回事”(注2)

“但是,我現在知道我到底在幹什麼,我知道我應該做的是什麼,所以,只是需要一直前行就可以了,只要做到這一點就足夠了。”

“嗯,因爲博士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吧羅波,所以,我完全聽不懂啊。”

艾爾莎此時還可以平靜地說話。

不過在下一刻,這已經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了。

“啊哎啊啊啊!”

魔力突然之間暴走了,艾爾莎也沒有辦法控制這樣狂暴的魔力,宛如人類一樣的身體裡都出現了裂紋了。

“難道說,就只能去到這裡嗎?”

韋斯特博士用力地握緊了拳頭。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只能這樣做吧。”

“暴走吧,demonpane,解除所有的控制以及操縱,狂亂吧,釋放你的慾望吧,爲了我,有史以來最天才的韋斯特博士的大願而行動吧。”

說完這話之後,破壞機械人內部的空間都已經被“神”的血肉所充滿了。

(真是希望在下一眼能再看到你啊,我的艾爾莎學姐。)

神肉暴走,敵我不分地把所有的東西也吞噬了。

暗之巨人在失去了控制者之後,完全就變成了狂亂的魔獸。

不過也就是因爲在這個轉換的時刻,demonbane的術式才能展開並且發射。

而事實上,如果不是敵人出現了重大的問題,那裡會有這麼多時間去說話和逆轉戰局的機會呢?恐怕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直接被敵人打死了吧。

世界上也沒有會放任自己,等待自己出絕招的敵人。

如果有,這本身就已經是說明了某種情況的發生吧。

在“雷姆利亞衝擊”這個術式所引發的光芒當中,暗之巨人的身體都像是在融化一樣。

暗之巨人在光芒消失之後也只是剩下兩成的身體。

如果從常理去推想的話,這應該是完全地死去了吧。

但是沒有等到這種具有希望的想法產生,某處傳來的心跳聲卻令到艾露感覺到恐懼。

接著,血肉不斷地在咆哮著。

對的,是咆哮著。

沒有聲帶的血肉通過運動發出了龐大的聲音,那就宛如是使蘇夏沉睡的太鼓一樣的聲音。

這似乎是說明了某種令人不安的感覺。

“艾露……這就算是完結了嗎?”

“還沒有……像是一擊就把敵人解決這樣的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妾身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艾露一邊說著,同樣也壓抑了自己的衝擊。

“再試一次吧,這一次徹底地把這個令人噁心的傢伙消滅吧。”

艾露再一次提議道。

但是,這種足夠把暗之巨人完全消滅的希望卻是粉碎了。

巨人剩下來的“神”之血肉不斷地再生,接下來出現的恐怕就不是人類可以接觸的存在吧。

不再是仿造諸神而存在的怪物,而是等同其諸神的本身。

那是諸神不完全的化身,那些極惡的存在吧。

艾露心底裡如此地想著,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的九郎,也完全沒有其他的方法。

“很慢啊,你們……接下來的話就由我來解決吧。”

“‘黃金煉成’!”

接下來,九郎看到了“太陽墜落”這種奇蹟。

……

這裡是名爲夢幻心母的魔導移動要塞,同樣也是名爲“黑色聖域”這個結社的總部。

而控制整個黑色聖域的支配者,這個阿克罕市當之無愧的“神”就在這裡存在著。

以聖獸爲名的怪物,黑色聖域的大導師--特利昂尊者正在坐在長椅上,聽從在前方那名爲“奧古斯都”的男人的報告。

在特利昂尊者的身邊,一個紅髮的少女正在沉睡在他的大腿上。

以沉睡來形容,倒不如那不過就只是在假寐吧。

如果不是因爲髮色,髮型以及服飾看起來不同,這個少女看起來根本就是艾露.艾吉芙。

不過實際上,這個少女是《奈克特抄本》的精靈,被稱之爲“愛瑟德蕾塔”魔導書精靈。

“就是這樣了嗎?”

聽完了奧古斯都的報告之後,特利昂尊者也不過就只是滿是無聊地睜開了眼眸,宛如金色的噩夢般的眼神投向了眼前這個人。

“可是……大導師……”

“如果就只是這樣的話,那就退下吧,接著,餘的友人可還有事情要說。”

“友人?”

奧古斯都還沒有反應到是怎樣的情況,一道充滿了魅惑力的笑聲響起來了。

就像是神話中的海妖一樣美妙的聲音,卻有一種令人沉淪下去的魔力。

來人是一道緋紅的身影。

那是一個看起來年約十八九歲的少女,容貌宛如神話中的女神一樣擁有一種非人的魅力。

光只是聽從對方的話,就有一種想要服從的感覺。

其本身就像是恐懼之源一樣的恐怖,隱藏在這個美貌之下的又是何等的恐怖,這一點相信是沒有人想要理解的。

左手拿著一把紙扇,扇面上刻印了古怪的符文,看起來就像是孩童的塗鴉一樣古怪的文字。但仔細一看的話,卻會有一種令人發瘋的魔力。

“不需要感覺到好奇啊,因爲汝很快也會加入到吾等的一份子吧。”

美貌的少女如此地說道,但說出來的卻宛如是說明一個事實一樣。

“不過現在也沒有你的事了。”

接著的是年幼的聲音,一個銀髮,生有呆毛的女孩子走進來了。

“的確,儘管以後有機會成爲我們的一員,但是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來者是一個黑髮高挑的女性。

“太無禮了!大導師,她們到底是什麼人?”

奧古斯都感覺到三人的蔑視,這種的視線就和特利昂尊者的眼神是一致的。

都是那種世間上都不存在有價值的事情一樣令人討厭的目光。

“世界的萬物都應該跟隨吾的意志而運算,可以說世界萬物正是爲了吾而存在的,連自己存在的理由也不知道的人啊,汝不認爲這是可悲之事嗎?”

美貌女子以美妙的聲音說道,但是內容怎樣也令人感覺到討厭,這種目空一切的目光真是令人沒有辦法忍受。

奧古斯都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在大導師的命令之下退去了。

“這一次是三個人嗎?‘神’都是這種無聊的東西嗎?”

“因爲這一次發生了特別的情況啊,這一次的輪迴是算入報廢的,不過對於你來說,特利昂尊者,這不是應該值得慶幸的事情嗎?”

銀髮的幼女以天真的語氣說出了這種不能用天真來形容的事情。

“對,汝應該感覺到幸運,在無限的頹廢當中找到了一次可以全力發揮的舞臺,不會再無聊的舞臺。”

“可以全力發揮嗎?”

特利昂尊者輕輕地撫摸愛瑟德蕾塔的腦袋,然後又說道。

“不過光只是忍著不把這個世界完全毀滅,這就已經花盡了我的全力了。“

“吾的朋友啊,會有這樣的想法,那是因爲汝所身處的舞臺真是太弱小了,但是這一次是不同的,因爲吾等--“神”已經爲這一次的輪迴創造好舞臺了,恐怕就算是汝用盡全力,都有可能會在這裡死去的舞臺。”

美貌少女肯定地回答了特利昂尊者疑問。

而在特利昂尊者的身邊一直在假寐的少女--愛瑟德蕾塔終於也睜開了雙眸。

注1:原版克蘇魯神話中,韋斯特的死靈復活是成功的,在斬魔大聖是失敗的,目前的結果被替換成爲前者,因此在本時間線中,他仍然沒有失去死者復活的希望。

注2:前文也有提了,實際上時間線上的改變不是在一開始,而是在不久之前才發生的。

作品相關 184 愛瑟德蕾塔

一直身處在特利昂尊者的少女並非是什麼怪物,那不過就只是單純地從魔導書變化而成的精靈而已。

沒有強大得令人嚇人的魔力,和特利昂尊者相比,身爲魔導書的愛瑟德蕾塔甚至完全沒有配得上的才能。

雖然是“原典”,但是才能的差距是存在的。

和艾露.艾吉芙才比,愛瑟德蕾塔並沒有那種奇妙的力量,就算是作爲“鬼械神”的御使,絕大部分也是依靠特利昂尊者而使用。

這一點反而和大十字九郎完全是成爲一個反比。

當愛瑟德蕾塔睜開雙眸的時候,映入她的視線之內的,這當然就是身爲“神”的三人了。

“吾主……她們是什麼人?”

聲音聽起來異常冷淡而且欠缺感情,和韋斯特博士的艾爾莎相比,反而不知道到底哪一個纔是人造人。

愛瑟德蕾塔注視著眼前的三人,眼神中並沒有任何疑問又或者是其他的感情,那不過就只是單純地做出了“注視”這一個的動作而已。

“對於餘而言,那應該是可以用--‘神’來形容的東西吧。”

“‘神’……神明嗎?”

“大概這樣理解一下就可以了,並沒有需要深思的必要性。”

特利昂尊者似乎並沒有想要在這個問題想好好地談一談的意思。

“那麼,這一次你(們)的名字又是什麼呢?”

在特利昂尊者的三人,實際上應該用“同一人”來說明吧。

那是名爲“奈亞拉託提普”的邪神。

儘管那不過就只是一個化身,並沒有無限的力量,也沒有那超越了無限的意識,更加沒有那種抵達到無限的身體。

就算想用“神”來說明,但那看起來也不過就只是停留在人之領域的東西吧。

可是當她們願意解放自身的時候,在那個瞬間就會變成了邪惡的本身吧。

在世界裡稱心如意地改變一切,近乎無所不能的“神”。

現在,不過就只是利用人類的外貌以及軀體來隱藏自己的本貌。

就和以人類的姿態出現在此裡的特利昂尊者是一樣的。

所有人都是怪物,也只是怪物。

“名字嗎?這一次的話就略爲地改變一下吧。”

儘管銀髮少女這樣說,但實際上在每一次輪迴,這些“神”的化身都會進行更名,而且連外貌,身體都會完全地改變。

不管是性別也好,還是體型也好,可以說除去了外貌值之外,所有的屬性都會進行改變的。

這種的變化,特利昂尊者也已經看過了很多次,已經去到了一個無聊的地步了。

因此,實際上他都沒有什麼興趣去提問,也只是隨意地問一問就算了。

但是和嚴重欠缺了興趣和動力的特利昂尊者不一樣,這些的“神”之化身,那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孩一樣,對於萬物都有一種別樣的興趣。

這種的興趣談不上是善意,也談不上是惡意。

這些“神”的想法到底是什麼一回事,這根本就是沒有任何人會理解的。

當然,想要理解它們到底在想什麼的人,這也應該是不存在的吧。

因爲世界上是不存在比起這更加瘋狂的事。

“是是,那就由我來先說吧!”

和外貌完全沒有分別,形同是嬰孩的銀髮少女突然之間舉起手來,看起來非常興奮的樣子。

“我的名字是‘奈亞子’,姓氏是不存在的,名字也是不存在的,因爲是未成品的關係。”

“這種話根本就沒有出口的必要。”

緋色的少女以一拳砸在奈亞子的腦門上。

奈亞子馬上就退開了,用小手按了一按被擊中了的地方。

不過那似乎是動用了神力的關係,疼痛的感覺並沒有這麼好就消除。

“爲什麼要揍我啊!”

“因爲汝說了一些不應該說的東西啊,儘管這不過就只是因爲吾想要揍人而已。”

緋色的少女說道。

“接著那就應該由吾來說吧……”

緋色的少女接著說道。

“吾的名字呢……啊,完全沒有去想啊,不過這種事情怎樣也好了,這也不是重要的事情就可以了。”

“不過該怎樣稱呼呢?那麼就叫這個把‘赤之女皇’,這個稱呼怎樣?很不錯的吧。”

(無聊……)

在心態上就和這些看起來初出生的“神”不同,特利昂尊者根本就沒有感到興趣。

除去了對於那個所謂“能發揮全力的舞臺”可以產生出少許的興趣之外,實際對於任何的事情,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渡過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次數的事情,這根本就不可能會生起任何的興趣。

包括是“C計劃”,又或者是“逆十字”的叛逆也好,這些的事情都已經是發生過很多次的事情了。

除去了根據預定的劇本而前進之外,那根本就是什麼事情也沒有辦法做到。

即使連世界都可以隨意粉碎,想要去叛逆由“神”所定下來的命運,這種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的。

在特利昂尊者的眼前,這種似乎具有唯一性的事情卻是發生了。

所有的事情都和以前的劇本完全不同,是新的世界,是新的時間線以及新的命運。

因此,特利昂尊者甚至連和眼前的三人交談也沒有慾望。

“吾主……這到底是……”

“愛瑟德蕾塔,這種的事情並沒有需要理解,也沒有需要知曉的理由。”

對於愛瑟德蕾塔,特利昂尊者沒有絲毫想要解說的慾望。

兩人都是擁有於近乎無限,完全沒有辦法算清的輪迴當中生活的記憶。

放在明面上的信息,這並沒有需要說穿的理由。

而對方本身並不知曉的事情,既然在前面那無數次的循環當中也沒有解說出來的事情,去到目前爲止,也自然沒有需要把它也好好說明一次的理由。

所有的事情都和以往的一樣,完全沒有分別。

(但是……真的不想要這樣,不想再一次變得和以前一樣,如果再是這樣的話,吾主又會再一次……)

對於愛瑟德蕾塔而言,讓一切都和以前一樣,這種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也難以忍受的事情。

每一次,愛瑟德蕾塔都想要反抗,都想要改變這個命運。

但是每一次得到的也是絕望,每一次都沒有辦法反抗。

在沒有辦法看見,在沒有辦法觀察到的地步,某個無可名狀的大能在把這一切都定下來了。

沒有辦法改變,沒有辦法逃離,只是爲了那近乎是不可能存在的奇蹟而不斷重覆著那一切。

期待著終有一次會出現奇蹟。

不管是多麼微小的希望,只要是存在的話,不斷地重覆,終會有實現的機會。

不過,想要做成這種“無限”的重覆,對於人類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時間,沒有重現的力量,所有的事情都沒有辦法做到。

從無限的微小當中得到希望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因此,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已經不可能使用“人類”這個稱呼,那隻能是怪物又或者是“神”吧。

對於這種偶然,似乎只有唯一一次機會引發出來,與以往都是不同的劇本以及開局,卻似乎把愛瑟德蕾塔那已經變成了絕望的內心再一次染上了希望的顏色。

而對於這種的眼神,在那近乎沒有一點情緒波動的雙眸裡閃動,僅僅只是存在於瞬間的微光,卻被眼前的“神”所目擊到了。

曾經在上一次的輪迴當中~出現,自稱爲“奈雅”的高挑美女說道。

“這一次連開場的時候也是完全不同的,韋斯特博士,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應該是重要的角色吧,不過此時也已經退場了,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話,這是不能想象的事吧。”

特利昂尊者仍然沒有任何表情。

“因果都被改變了,歷史被改變了,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前不同了。”

“但是,大導師,你還是和以前是一樣的,也是完全沒有任何分別,能應知到‘神’所做成的改變,同樣沒有被‘神’的法力所扭曲。”

“也許在這個的世界當中,就只有你一人可以感覺到由‘神’的意識當中產生的樂趣吧。”

“那麼,你們來到這裡的理由又是什麼一回事?”

特利昂尊者似乎並沒有想要再和對方談話的意思,言行之間都透露著一種想要送客的意思。

不過奈雅就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一樣,單純地當成是一個問題。

回答他的人,那並非是奈雅,而是自稱爲“赤之女皇”的少女。

“理由嗎?沒有,對於吾等而言不管是做什麼也沒有理由。理由這樣的東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

她把這種完全沒有道理可言的話說得理直氣壯,如果說話的人只是一個普通人,那肯定會被當成是白~癡。

這種明顯的事情也不需要說明理由到底是什麼。

但對於“神”這種的怪物而言。

特利昂尊者放棄了猜想的舉動,他也看出來了,這個自稱爲赤之女王的少女,那根本就是思維極爲接近諸神的怪物。

和這種看起來是理性,但實際上思考連根本就沒有合理性可言的怪物,光就只是交流就已經是一件連意義也不存在的事情。

而做出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這種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任何人想要做。

特利昂尊者也沒有想要做出這種事情的想法。

隨意地揮動手臂,龐大的魔力立刻釋放出來,化爲無形的力量直接轟向說話的少女。

不過魔力在擊中目標之前就已被粉碎,變成了虛無。

“既然不歡迎的話,那麼吾等也可以退下。”

“不過,吾等也不過就只是向你宣告一點而已,舞臺的設定已經完成了,就算想要把一切都打破,想要脫離這樣的循環,如今正是好的時機。”

“這就只是單純地向你宣告這事而已。”

“無聊……”

特利昂尊者握住拳頭,揮動它。

即使是諸神的魔力場都直接被擊碎,龐大的力量直接打中了。

不過就算是多麼強大的力量,最多就只是能擊傷其身體而已,但是身體這樣的東西,特別是那些看起來和人類沒有分別的東西,其重要性也許還不如從“神”那種足夠被稱之爲無限之源裡流出的一絲力量。

三人的身體都被毀去,但是在下一刻又在特利昂尊者的面前重生。

看起來根本就和以前的沒有分別,也看不出這些的身體都是新做出來的。

“真是粗暴呢,明明都說了會離開的,這麼快就忍不住攻擊了嗎?不過,你應該也知道的,這種程度的魔力最多就只是能毀去我們的身體,除去了這樣之外,根本就什麼的意義也沒有。”

“真是難以理解你的想法,吾可是難以理解爲什麼你們總是喜歡做出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不管是舊神也好,還是你們這些怪物,還是說在這個世界上仍然活下去的衆生,全部都是這種喜歡做出這種沒有意義的行爲。”

儘管由赤之女王的口中說出來,這種的事情就已經能用荒謬來形容。

明明她自己所做的事情就已經是能用“難以理解”,“完全沒有意義”來說明的,但是卻有這個資格在他人的面前說對方的行爲是沒有意義。

這到底應該是能稱之爲單純地屬於諸神的瘋狂思維?

對話沒有再進行的需要以及理由,在特利昂尊者面前的三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放下了再一次攻擊的打算,特利昂尊者把自己釋放的魔力都消除了。

隨意地釋放魔力,完全沒有任何花巧的一擊差不多把整個夢幻心母的結構完全崩潰。

不斷地崩潰著,整個夢幻心母都變得想要粉碎一樣。

“愛瑟德蕾塔……”

輕輕地念出了作爲魔導書精靈的名字,聽到了大導師的呼喚,愛瑟德蕾塔接管了整個夢幻心母的系統,消除異常的魔力,再一次建立出穩定的術式。

作爲魔導要塞的“夢幻心母”,這本來就是擁有作爲“神秘”生物的特徵。

通過調整夢幻心母的運行算式,再一次重新設定魔力的流動以及魔術迴路中所刻印的術式。

咒術使得夢幻心母的再生功能不斷地啓動,消除所有的錯誤。

大約花上了五個小時之後,夢幻心母的情況才能穩定。

但也只能用穩定來形容了,如果想要回復到以前的功能,所花費的時間可沒有那麼快。

最基本至少也需要一整個星期的時間才能完全再生完成。

在完成了基本的術式設定,再一次把魔術刻印完成之後,愛瑟德蕾塔的臉上也已經冒出了冷汗。

對於她來說,這種的工作並不能用輕鬆來形容。

甚至如果不是由特利昂尊者的魔力支援,愛瑟德蕾塔恐怕就會倒下來了。

特利昂尊者是作爲人類最強的魔術師,月之子計劃的九號,逆十字的第一位“暴君”尼祿的轉世以及從猶格.索托斯的力量延伸。

但是愛瑟德蕾塔,那不過就只是從暴君的魔導書當中破碎的廢料而從大導師的魔力當中降臨的存在。

那本來就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作爲原典的資格也是因爲尼祿的力量殘留。

作爲原典的素質,這根本就不高,再加上夢幻心母這種神話生物所需要的魔力也是超越了尋常的鬼械神所需要的魔力。

建立術式要花費的精力也比起輔助鬼械神的魔力流動以及魔術刻印的啓動更加多。

產生的消粍,也不是控制“裡貝爾.雷基斯”的等級。

不過如果換成爲由特利昂尊者一個人來完成的話,那肯定會輕鬆很多的。

愛瑟德蕾塔確信,也肯定著。

因爲他是最強的魔術師,是神孽,是受到了諸神的祈禱與詛咒當中而出現的魔獸。

“吾主……”

“愛瑟德蕾塔,你是想要問,爲什麼韋斯特會在這個時候死去?還是想要知道在那個時候降臨的‘神’到底是誰?還是想要知道--餘之後到底會怎樣做?”

特利昂尊者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改變,不管是對於任何人,他都不會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

那是恆星墜落的奇蹟。

儘管那個“太陽”的體型明顯和自己的認知有些不同,但是,那種龐大的力量,那種存在的結構,這些都在告訴艾露一個事實。

那就是在自己的前方落下的,那是真真正正的太陽。

除去了體積的差距之外,就再也不存在差距的恆星……

不,要是說的話,分別還是有的。

但那絕非是存在的力量又或者是煉成它的結構。

那是從太陽上被施加的咒術,那種宛如噩夢一樣,沒有辦法理解的咒術。

如果被這些分裂出來的“太陽之火”擊中了的話,就算鬼械神的身體可以承受到那種龐大的力量,恐怕都沒有辦法承受咒術的結果吧。

那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艾露對此連少許的印象和認知也沒有。

這是一種無比陌生的咒術,這是一種與整個魔術的基石都不同的咒術。

如果非要說的話,就這像是邪神故意地扭曲了魔術的結果一樣。

韋斯特博士所支配的暗之巨人本來應該在他死後就變得狂亂,變成了實現他的大願而存在的魔獸。

但是在demonbane的“雷姆卡亞衝擊”當中,足足有八成的肉體被分裂了,被消滅了。

對於巨人而言,這種肉體的損傷是不致命的。

不斷再生的神肉被“太陽”所擊中了。

在艾露完全沒有辦法相信的眼神之下,神肉不斷扭曲,迸發出了一種奇異的光芒。

血肉被蒸發了,但是氣體卻又是被冷卻成爲固態,如此強烈的溫度落在巨人的身上卻可以引起冷卻。

說到溫度的話,九郎卻也是覺得有少許奇怪。

比如說,假如那真的是“太陽”,在自己這個位置上,如此地直視陽光,如此地接近“太陽”,爲什麼自己又會一點事也沒有呢?

如果非要強行理解的話,這肯定是因爲一樣未知的術式而引發的必然吧。

到目前爲止,九郎對於魔術還是完全不懂,沒有辦法理解到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本能地控制demonbane的手臂去遮蔽雙眼,但很快就受到了艾露的聲音了。

“汝到底在幹什麼啊,快一點把手拿開啊!”

“可是,那是太陽啊。”

“那只是魔術而已,妾身可不能這樣就看不到的。”

強行地奪去了demonbane的控制權,再把手臂移開了。

映入艾露的眼眸內的,已經不再是太陽了。

那是巨人最後的結果。

那是一團像是黃金一樣的扭曲之物,沒有辦法理解,沒有辦法解讀,甚至連那些東西到底能否以存在來形容也是一個問題。

“黃金”,如果從外型並且忽略了所有異常的話,那應該是可以完美地使用這個名詞來說明的。

但是……現在艾露甚至懷疑那到底是否是生物。

那種蠕動而不安,散發出驚人壓力的“黃金”,其存在的本身就已經是無可名狀的。

那是宛如噩夢一樣的物質,是暗之巨人被那個“太陽”擊中之後的最終結果。

“這到底……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真是辛苦了,兩位,不過去到這裡就已經足夠了。”

少女的聲音從上方傳起來,正確來說,那是在demonbane左邊的肩膀上。

那些“黃金”就像是收到了主人的命令一樣,不斷地蠕動,但是其速度已經能算是“狂奔”吧。

連自己的形狀都失去了,以令人不安的姿態不斷地涌現,最終涌現到去少女的掌心當中。

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非常令人懷疑“黃金”到底去到哪裡了。

以那種體積的“黃金”,那根本就沒有辦法收納於人體當中。

就算是被吸收了,以那種龐大的力量和體型也不是具具人類的肉體可以接納的。

不過少女卻與這一點不合乎,她完美地把“黃金”吞噬。

“是你?”

“嗯,才過了一段時間不見而已,艾露.艾吉芙。”

愛麗絲站在demonbane的左邊肩膀,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就把“黃金”回收了。

“那種類神的身體可不是這麼好煉成爲‘黃金’的,但如果受到了迎頭重擊,再加上控制者死去了的話,這就不同了,我可是特意來救場的,別向我露出這種敵意的目光吧。”

作品相關 185 白色友愛團

“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那道的聲音,這般的身姿,艾露可是沒有認錯的道理以及理由。

愛麗絲.沃特雷,自稱爲沃特雷的怪物的少女,外表宛如患有了白化病的幼童一樣。

儘管她的身上再也沒有散發出邪惡的氣息,更加沒有了作爲怪物的感覺。

那看起來就像是變得宛如外表一樣的少女,並不再是怪物。

但是這樣的變化。

這一種連少許的異常以及違和也不存在,看起來就只是凡人一樣的愛麗絲,這本來就是最大的異常。

特別是這位“凡人”在前一個瞬間才發動了一個強大得令到艾露都感覺到心驚膽戰,在一擊之後就把自己難以解決的敵人於瞬間就消滅的強大咒術。

這怎麼可能會是凡人能做得到的事情?

就算是強大的魔術師,恐怕也很難做到這樣的事情吧。

就算是想要隱藏自身的怪異,至少也留下一些身爲魔術師的氣息啊。

像是這樣連絲毫的異常都沒有辦法感應到的情況,這本來就是最大的異常。

“放輕鬆,輕鬆一點吧!”

愛麗絲似乎對於艾露那種充滿了敵意的目光而感覺到困惑。

而事實上,愛麗絲並不能理解爲什麼對方的目光。

因爲艾露是不應該擁有向自己產生敵意的理由。

這種理由是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的。

在愛麗絲眼前,映入她的雙眸中的幼女。這位名爲艾露.艾吉芙的少女,不應該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而作爲理由,那當然是因爲......

那不是應該就是“十三恐怖”的魔人,“睿智之肉色”嗎?

也許在魔人之間並非是同伴,又或者是友人之類的存在。

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這個陌生的時空當中,那不應該就是少有,難能可見的“同類”嗎?

因爲知道在自己身邊的那位艾露的身份,愛麗絲纔會難得帶同了微細的善意而來。

不過在此時,愛麗絲就感覺到自己的善意卻又是被踐踏了,沉重地被踐踏。

會生氣是當然的,但是愛麗絲更加想要知道,艾露到底是因爲怎樣的理由纔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眼神。

好奇比起怒意更加濃密,更加強烈。

因此,愛麗絲纔會仍然抱有理性而站在這裡。

“汝還沒有告訴妾身,汝所存在於這裡的理由”

意識到愛麗絲並沒有想要向自己解答的想法,艾露以強硬的語氣說道。

此時,在demonbane的胸口釋放出奇妙的光茫,宛如星辰一樣的光點慢慢浮現。

最後,那就在愛麗絲的身前,宛若受到了某種神秘之力的指引,光點聚集,最終變成了一個人形。

那是名爲“艾露.艾吉芙”的銀髮少女。

亦即是死靈秘法的“原典”。

如此,就像是連戒心也沒有就親自出現於愛麗絲的眼前,映入她的雙眸。

愛麗絲輕~握拳頭,就像是在量度一樣距離一樣。

而又在下一刻,愛麗絲如此地確認。

(只要自己願意攻擊的話,對方是絕對沒有迴避的餘地。)

愛麗絲無比的肯定。

即使自己所站在的地方就是敵方的鬼械神,但對方願意出現在自己的射程當中,這已經是在表達出一份的信任。

又或者,不過就只是單純地表示自信,強烈的自信。

但不管是信任又或者自信。愛麗絲都是一點也不討厭。

比起用不討厭來說明,實際上應該用喜歡來形容吧。

“所以說。這不過就只是單純的幫助吧,那種敵人,就算是你,艾露.艾吉芙,如果想要徹底打敗,戰勝對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艾露似乎有些東西想說,但是在她把那些東西說出來之前,愛麗絲的已經截斷了對方的話了。

“我不否認,如果這一次的‘死靈秘法之主’是你以前的御主,以前的術者,這樣的敵人是不足爲懼的。”

“但是,現在的你還能擁有這樣自信嗎?這樣的自信還真的是存在嗎?沒有一點懷疑,沒有一點的疑問,確信自己就算是面對多強的邪惡,自己都可以得到勝利嗎?”

愛麗絲再一次提問,這一次並沒有惡意的存在,只是單純地發問。

不過這一次,艾露都沒有自信地回答的信心了。

因爲去到了目前爲止,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預算之外。

連自己的鬼械神都被轟成碎片,一直以來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鋼之巨人也已經不再存在。

在這樣的局面,連術者的本身都也不過就只是連魔術也不會的外行人。

而且,連戰鬥的意識也是完全不合格的等級。

就算是想要說出自信的話,艾露也沒有說出這話的底氣,更加連支持自己這份自信的證據也沒有。

就算是想要說出什麼,比起自信而言,那也許不過就只是在逃避,在進行心理暗示,在黑暗的未來當中幻想出一個似乎存在光輝的道路。

不過這樣的光芒,也會隨着術者的表現而維持又或者消失吧。

此時,要是說自己有多大的信心,那肯定是騙人的。

但這總比起什麼也沒有而言來的更加好吧。

“爲什麼不說話了?”

艾露沉默了一段時間,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愛麗絲在等候了一段時間之後,纔再一次說話。

沒有強烈的語氣,更加不存在惡意的視線。

當然,這也是和溫柔這樣是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

最多也只是可以使用平靜,又或者是平和之類的說法可以說明對方的態度。

艾露的沉默,似乎也是默認了對方的說法一樣。

愛麗絲也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又開口了。

但是她的話又還沒有說出口,接着,一道與她自己也是非常相似的聲音截斷了。

“喂!爲什麼要走得這麼快?等一等我啊......”

儘管在說話的時候,語句還是連貫的,但是也能聽到一種無力的語調。

那就宛如是參加了長跑之後於中途就放棄了的選手一樣的語調。

“那是因爲姐姐你走得太慢了!”

馬上中斷了與艾露的對話,愛麗絲慢上就對空無一物的地方出聲了。

接着,愛麗絲所面向的地方,視線所目擊到的地方都出現了扭曲。

光線被扭曲了,看起來就像是空間完全被扭曲,崩潰一樣。

從那個扭曲的,黑間的。與此世不同的世界當中,一個幼小的女孩從扭曲之界現身。

“我可是用盡全力地趕路了,不過就算是傳送術也不是馬上,瞬間地去到了目的地,那不過就是用比起直線行走還要快的而已。”

“一遇上了在空間上的扭曲,要來到正確的位置也是很困難的,那簡直就是和走迷宮完全沒有分別。”

愛莉雅氣喘如牛,看起來出現在這裡絕非是容易的事情。

當然,愛麗絲也沒有想要責怪對方的想法。

畢竟在仿造惡神而存在的暗之巨人所產生出來“起死回生”的魔力,那本身的存在就已經擁有“扭曲”的力量。

如果使用尋常的魔術就安全而快速來到這裡,這本身就是一件難以做到的事情。

能這麼快來到這裡的本身,在實際上也已經令到愛麗絲感覺到意外了。

如果不是場地不合適的話,說不定愛麗絲就已經被愛~撫着姐姐的腦袋,發自真心地表揚一下。

但是在這樣場景當中。愛麗絲是沒有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果然汝等都是認識的。”

在這個瞬間,雖然在最初的時候也不過就只是懷疑,但是去到了這個時候,懷疑也已經全數被轉化爲確定。

“嗯?小艾露也認識愛麗絲嗎?”

愛莉雅似乎完全沒有辦法......不,從一開如她不知道發生在愛麗絲以及小艾露之間的事情。

因此,她並不知道艾露說出這話所表達的意思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又是有着怎樣的意味。

“認識啊......”

艾露說出這話的時候,有一種宛如在咬緊牙關的感覺。

似乎是在強忍怒意,控制自己的魔力不會因爲狂暴的意志而釋放出去一樣。

這是當然的,只要一想起了那個情況,那就很自然就會想到了在那個時候,名爲“艾翁”的鬼械神是怎樣被毀去的。

但要聯想到那個場面,艾露就沒有辦法再控制自己的身體,這也許是害怕,這也許是在憤怒著,更加也有可能只是因爲恐懼而變得瘋狂。

不管是怎樣的說法,實際上所表現的就只是一點而已。

艾露的身體會被髮抖,就像是受到了無形的力量所控制而揮動自己的魔力。

用最強的力量,用自己最強的力量,把眼前的邪惡所粉碎。

也許就只有這樣做,艾露才可以把那種事情,那種沒有辦法對抗的絕望全部都忘記了。

在揮動魔力的過程當中,不管是怎樣的絕望,怎樣的煩惱都會一掃而空。

因爲那是已經沒有思考的餘地了,再也沒有這樣的時間。

控制魔力的本身,這是需要非要精密的控制。

這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可以用作思考的餘地。

不過,仍然呆在“demonbane”的體內的大十字九郎,已經開始等得有些急躁了,因爲在這裡的九郎根本就沒有辦法聽到外面的聲音。

忍受不了的九郎馬上就呼喚了艾露。

“艾露!”

接著,demonbane的身上在一次閃動光芒,但是從demonbane的體內出現的九郎卻並非是以魔術師的身姿出現在這裡,他是以仍然作爲普通人的身姿而出現在這裡。

雖然變身成爲魔術師,又或者說是與魔導書合體的姿態,這是會帶來了強大的魔力。

如果是心智不堅的人,恐怕會迷失在這種魔力所帶來的力量感吧。

因爲那一種近乎無所不能的強大,實在是令人無比心醉。

如果迷失在不屬於自己的魔力當中,這對於身爲魔導書的艾露來說也是一件令人苦惱的事情。

所以,當不需要以那種姿態出現的時候,艾露就已經主動解除了這種合體的狀態。

不過看起來,九郎並沒有因爲暫時失去了魔術師的姿態而感覺到有任何奇怪的表現。

這一點倒是令到身爲魔導書的艾露感到滿意。

能忍受這種魔力充滿自身,宛如無所不能的力量所帶來的吸引力,這一點作爲術士的意識來說也是合格的。

至於其他的部分,這就算是慢慢調~教也不是問題。

不過如果沉倫在魔力的誘~惑,這種的事情只要一開始了,那就絕對沒有辦法停下來了。

“怎麼了?九郎?”

不過,艾露並不能理解九郎從鬼械神當中走出來的理由是什麼。

明明對於已經變回普通人的九郎來說,呆在鬼械神的體內纔是最好的選擇吧。

畢竟鬼械神本身的防禦力就已經非常強大了。

就算是被暗之巨人的連擊而顯得有少許破爛,但是防禦上仍然還是頂尖的。

就算是被破壞機械人攻擊,呆在鬼械神的體內中的九郎絕對也是可以完好無損的。

而相反,走到出來的九郎纔是暴露在危險的當中。

在這個黑色聖域的爪牙所毀去的地方當中,身處在沃特雷的怪物面前無疑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

而在看到了愛麗絲的瞬間,九郎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宛如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擊打一樣。

那是一種幻覺。

儘管對方看起來只是一個長相可愛的幼女,但是九郎知道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事。

即使對方的身上沒有任何黑暗的氣息,甚至連身爲魔術師的邪氣也沒有。

可是這就是直覺一般的,九郎意識到對方的真身。

沃特雷的怪物。

九郎在瞬間就理解到對方的身份。

就算怎樣僞裝作爲凡人,怎樣僞裝成爲無害之人,她的本質都是沒有改變。

那就是完全沒有需要懷疑的,完全的怪物。

九郎什麼話都沒有辦法說出來,舌頭都像是凝固了一樣。

“九郎,怎麼了?這個見鬼的表情是什麼一回事?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

看到了九郎的表情,愛莉雅極度不滿地說話,連臉上也露出了孩子氣的表情。

“不,可是那個傢伙……”

九郎以僵硬的手指指向愛麗絲的身影。

“嗯?”

愛莉雅根本就不明白九郎在做什麼。

“說起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鬼械神’嗎?聽說這好像是上~位的魔導書才能推動的人工之神。如果換成爲一般的魔術師來的話,光只是提供鬼械神的魔力就已經是足夠致命的吧。”

愛莉雅突然之間轉移了話題。

但是這一句話,那就像是厄運之神的詛咒一樣。

會這樣說的理由,那當然就是因爲在愛莉雅說完了之後有一些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而這種的不妙,同樣亦是和愛莉雅所說的話是有一定的關聯性的。

周圍不斷地傳來了宛如羽翼在拍打的聲音,但是比起羽翼而言,這種的聲音是帶有金屬的質感的,而是氣流的聲音也有少許不同。

從地面看上去,那就會發現到發出這些聲音的來源是直升機。

武裝直升機,數量達到了足足數十架在天空上飛行。

武器都對準了demonbane所在的地方。

“我們是‘白色友愛團’,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沒有辦法逃走的,請儘快把霸道財團的財產歸還,否則,我們將會以暴力來貫徹正義。”

來者已經把自己所代表的組織之名說出來了。

對於“白色友愛團”這樣的結社,九郎的認知那就是由民間團體自發地組織出來的結社。

實際上也就只是一個普通的民間團體,應該是這樣纔對,但是現在的九郎卻有少許懷疑。

“這到底有什麼好懷疑?這不需要思考也知道答案是什麼了,那當然就是由‘善意的大財團’支助之下擁有屬於自己的武裝和邪惡戰鬥之類的集團。”

愛麗絲就像是擁有讀心術一樣直接地說出了九郎的疑問,並且把它也解答出來。

當然了,這種的回答也不過就只是在惡意地推測而已。

並非是存在理據的推想。

但是--九郎意外地覺得這個猜想是合理的。

“是來代表霸道財團出面嗎?不過這樣就想再一次奪去鬼械神,這不是有些天真嗎?簡直就像是完全沒有常識的小姑娘纔會做出來的行動。”

“不過,這種困擾實際上也是屬於你們的問題,和我也沒有關係。”

愛麗絲非常冷漠地說出了這種傷人的話,不過實際上,本來他們之間就不是什麼友人的關係。

本來就沒有關係的人,不管怎樣再傷感情也不是什麼要事。

“那麼我們就先走吧,姐姐……走吧。”

不過看起來,愛莉雅似乎並不是太想離開。

“這就是鬼械神嗎?真是很捧啊,這個體型,這種存在龐大壓力的‘神聖’。”

愛莉雅感覺到鬼械神的存在,就算機體已經被損壞到一定的地步,那種強大的存在對於身爲魔術師的愛莉雅也是存在巨大的魅力。

畢竟,這可是隻有強力的魔術師和魔導書才能召喚並且控制的“神”。

這種強大的存在,對於愛莉雅來說就像是惡龍看到了閃亮的金幣一樣。

實際上,現在的愛莉雅已經有一種想要把眼前的鬼械神解體,把素材回收的衝動。

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做的話,這就太損害鬼械神的價值了。

這樣的事情,這種龐大的損失,愛莉雅光只是想了一想就感覺到難受。

可是……這部鬼械神又不是自己的,損失多少的話也是沒有所謂的。

這種魔鬼的誘~惑出現在愛莉雅的腦海裡。

但是被這種武裝所包圍,這種更加像是虎口奪食的行爲,根本就沒有任何亂動的餘地。

愛莉雅也知道自己很弱,很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力量。

“姐姐,你還是別這麼丟臉吧……你這種想要把那部機體肢解的衝動,這已經完好無訣地從你的目光裡流露出來了。”

愛麗絲嘆息地說道。

“嗯?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有這個想法?”

“那麼姐姐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右手到底在幹什麼呢?”

順著愛麗絲的視線,那可以看到愛莉雅的右手正在釋放出某種魔力的光芒。

那似乎是想要把眼前的巨人切成碎片一樣。

受到了衆人的視線所注視,愛莉雅馬上就把魔力收回去了。

“啊……這是意外,意外而已。”

愛莉雅當然是會否認,她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會做出這種的事情呢?

要是得手了的話,那麼--就算坦白地承認了也沒有問題。

可是去到目前爲止,愛莉雅的咒術根本就沒有辦法把demonbane的身體切割。

根本就什麼得到的情況之下,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有承認的道理?

“魔力偶然地暴走,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除去了身爲外行人的大十字九郎之外,艾露和愛麗絲的眼神都是百分百的不信。

只要有些魔術的常識,這就肯定會知道魔力暴走而成爲術式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能成爲術式的話,這就不能說得上是暴走了。

那應該能用“直感施法”來說明吧。

“纔不會呢,笨蛋。”

愛麗絲完全沒有因爲愛莉雅是自己的姐姐就亂說話,反而馬上就拆穿了她。

不過,那些自稱爲“白色友愛團”的他們,可沒有在這裡白白呆在這裡聽他們說廢話的道理。

從武裝直升機裡發射子彈,子彈打中了鬼械神的身軀。

當然沒有做成任何傷害,要是鬼械神的盔甲是如此脆弱的話,這可是完全不合乎作爲最終武器的資格。

這也不過就只是在警告身在鬼械神上的某些人而已。

“哎喲,看起來也沒有閒談的時間了。”

愛麗絲看到了那些人已經發動了警告性的攻擊,心底裡也已經把想要閒談的想法完全地除去了。

“那麼,慢一點再見了,九郎學弟。”

愛莉雅在說完這話之後,兩人身邊的空間都在扭曲,轉眼之間就完全失去了蹤影了。

“對了,艾露,我們也有這樣的魔術可以使用嗎?”

“有就是有,但是汝應該沒有辦法使用吧,如果帶著汝一起走的話,恐怕汝也會在空間的迷宮裡發生什麼意外的吧,這個世界可是非常危險的。”

艾露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麼,你倒是告訴我應該要怎樣做啊!”

“爲什麼該害怕的是妾身?鬼械神--demonbane可是站在妾身的一方。

作品相關 186 赤之女王

儘管艾露非常有自信,確信就算控制已經近乎是半毀的鬼械神都可以把眼前的人們擊倒。

畢竟包圍著艾露.艾吉芙的人,那不過都只是一些普通人而已。

也許他們是帶同了一些武裝的兵器來臨,但是,要是靠這些熱兵器就能擊敗使用鬼械神的魔術師,這種的事情就算用不可能來形容也是正確的。

要是御使“神”的魔術師會這般簡單就被解決的話,那麼,黑色聖域在這個城市裡就不可能作爲“神”一樣把這個地區都支配了。

就是因爲知道阿克罕市就是“黑色聖域”的大本營,所以艾露才會盡快從這裡逃走。

沒有術者的魔導書不管有多強也好,在使用咒術的本身就必然會有著反噬,這是沒有辦法迴避的問題。

因爲魔導書精靈與魔導書實際上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前者即使能說得上是魔導書的生命具現,但要是說那是否等同於魔導書的本身,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魔導書精靈並不等同於魔導書,因此使用魔導書的力量,那就會因爲不是魔導書的主人的關係是受到了魔導書的拒絕反應。

這也是反噬的由來,也因爲這樣艾露才會被那些信徒所包圍。

但是擁有了術者之後,這種的反應就已經不存在了。

因此,就算術者什麼也不做,艾露都可以自由地使用魔術。

動用作爲人類史上最強的魔導書的力量。

再加上她本身所司掌的知識,她所可以使用的力量甚至足夠獨自一人地使用鬼械神。

但是光只是逃跑的話,這也不是艾露所想要乾的。

因此,目前也不過就只是看身爲術者的九郎到底是怎樣想的而已。

艾露也是會好好地接聽術者的意見,而不是想要噬主的魔導書。

當然,這也是在判斷術者的特質,如果要和那個人戰鬥的話,目前的一切都是不足夠的。

把艾露的上代術者殺死,把鬼械神也毀去了的極惡之獸,這個名爲“黑色聖域”的魔術結社中的大導師,特利昂尊者。

以聖獸爲名的怪物,自己上一代的術者在對方的面前連反抗的力量也沒有就被打敗了。

艾露自身也是得要逃走,這還是因爲對方懶得斬草除根而已。

而此時,她仍然身處在阿克罕市的當中,同樣也擁有了一個術者。

即使那是微小的可憐的希望,就和之前一樣,這根本就不是可以用來作爲證據的直覺。

艾露相信著九郎,相信他會是最強的術者,就算是神之領域也有機會踏進的術者。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沒有任何的理由,連信任的基石也沒有。

但是艾露的直覺卻是如此地告訴自己。

“等一等,艾露……你是想要用鬼械神來攻擊他們嗎?”

“不然呢?汝還打算怎樣做?在這裡死去嗎?那種的武器雖然對於妾身來說也不過就只是玩具的水平,但是對於汝來說,那應該是足夠令到汝死去的致命之物吧。”

艾露翻了一翻白眼,指出了目前的情況實際上就不過就只是對於九郎來說是危機而已。

同樣地,這也是代表了艾露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了九郎,之後到底應該怎樣做,這是由九郎自己去決定。

艾露也只是在提供一個方向而已。

畢竟艾露的存在意義就只在消滅邪惡而已,而阻礙了她的人,她都不介意把他們排斥。

善意和能忍受惡意是兩回事。

從這班人的身上,艾露感覺到惡意。

那是一種在看待犯罪者,並且想要執行死刑的眼神。

恐怕只要他們亂動一下,那些武裝直升機上的武器就會全部對著兩人啓動吧。

這種的事情,根本就是連思考的需要也沒有就可以知道。

不過九郎就似乎完全難以理解一樣。

“不過,的確是我們先把別人的鬼械神拿起的吧……”

“那是無主的鬼械神,那部‘神’里根本就沒有被契約的氣息,而且如果那是有主之物,妾身也沒有辦法控制‘神’吧。”

艾露的思維也是非常簡單的。

那就是這部鬼械神只是無主之物,而自己也不過就只是拿了無主之物來使用而已。

這種的事情根本就不能用犯罪來形容。

艾露這般地肯定。

不過,這沒有時間留給兩人去互相瞭解。

那些叫做“白色友愛團”的衛士也似乎等待不耐煩了。

“你們到底說完了沒有,再重複一次,請馬上把屬於霸道財團的財產歸還,否則,我們不排除會使用暴力。”

爲首的男子說完之後,上鏜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還真是打算開槍的啊。”

“汝該不會是還抱著和平交涉的希望吧,正因爲那些都是凡人,所以纔會是這樣。如果是魔術師的話,那大概就會理解到一些的情況吧,可惜的是這班根本就只是凡人結社,就算是對話也是沒有辦法得到合理的解決吧。”

“到底是那一邊沒有道理啊。”

九郎也似乎開始抓狂了。

……

在另外一方面,在霸道財團的別墅上出現了空間的扭曲,愛麗絲和愛莉雅兩人就直接出現在這裡了。

“這裡又是哪裡來的啊。”

愛莉雅不解地問道,但是走了一會兒之後,她終於也意識到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之前沒有意識到是什麼地方,這不過就只是因爲角度的錯誤而已。

如果角度是正確的話,那麼能看到的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不過這裡也是太大了,在上一次愛莉雅所看到的也不過就只是其中一個角度而已。

“嗯,看來姐姐你也認出來了,你所認知的概念並沒有錯誤,這裡就是你之前來過的地方啊。”

“所以說,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大概是找一個地方居住吧。”

“到底是什麼的理由纔會以突襲的方式出現在這裡啊!”

愛莉雅突然之間把聲線調高了。

“嗯?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在巫師界來說,如果不用飛路網就像是不會走路一樣的,所以我用這樣的方法出現在這裡,是和走路來到這裡一樣,那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愛麗絲一臉奇怪地看著愛莉雅,然後伸出了小手放在對方的額上。

“沒有發熱啊……”

“到底是那邊是有問題啊!”

顯然,這種的說法怎麼想也不可能會是常識吧。

不管怎樣想,這種的傳送方法都是突襲之類的概念吧。

“所以說,這就是巫師的走路方式啊,我好歹也是有在英國的魔法學院裡畢業的,還有一個黑魔王的名號的。”

“你這是在騙誰啊。”

愛莉雅越發地覺得自己就是被當然是笨蛋。

“這可不是在騙人的,你看,我可是連紀念器也有拿回來啊。”

說完之後,愛麗絲就從自己的裙底拿出了一本筆記本。

“這就是叫做魂器的東西,和姐姐你以爲用的“波奇”都是差不多的東西來的。”

“反正就是寄生了某種靈魂的魔術道具之類的東西吧,我可是打算用來把它變成‘原典’的,在以前的時候好像被一個叫做安琪的人用過的,不過現在她都應該死了吧。”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果然,完全沒有反應啊,腦袋也沒有發疼,施放的魔術還有好好運行的。)

愛麗絲望到了愛莉雅的反應之後,暗自地點一點頭。

同時,她的雙眼中似乎有某種魔力釋放出來一樣。

愛莉雅注視著愛麗絲的雙眸。

那宛如寶石般美麗的雙眸。

正確而言,那是釋放出寶石光芒的魔眼。

在那種奇妙的魔光當中,似乎一切的煩惱都會迴歸虛無一樣。

再也沒有疑問,再也沒有困惑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這般熟悉的,一切都沒有問題。

愛莉雅就像是從魔眼釋放出來,宛如光芒般的視線中得到了答案--一個並不存在異常的答案。

“姐姐,現在還有疑問嗎?”

“沒有啊,怎麼了?這裡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沒有那就好了,這樣的姐姐才聽話的啊。那麼我們走吧。”

愛麗絲聽到了愛莉雅的迴應後,也是微笑地點點頭,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愛麗絲所擁有的魔術,與其說那是擁有沒有辦法對抗的力量,倒不如說那是更加偏向修改他人認知的魔術吧。

實際上她所懂得的魔術並不多,加起來的數量也許還沒有十個。

不過如果不知道她的咒術是什麼,那就很容易就會落入到對方的控制當中。

比如說此時的愛莉雅,那就是完全地對方的咒術所控制的表現。

但是她自己卻是完全沒有這一方面的自覺性。

因爲那並非是絕對支配,而是認知的改變。

可以說,就算被愛麗絲的魔術所控制,對於受術者來說,自己的行爲絕對是屬於“發自內心”的。

愛莉雅也是這般認爲,所以纔會聽從她的說話。

“果然這裡真的是很大啊,不管再來多少次也好,都會被這種體型嚇到了。”

“這好像不應該用‘體型’來形容的吧,不過這也不是什麼要事吧……姐姐你很喜歡這裡嗎?”

愛莉雅馬上就點頭了,連一點想要產生遲疑的想法也沒有。

“因爲這裡很大不是嗎?這肯定非常值錢啊,和我平常住的地方相比的話……那簡直就是……”

“就是因爲這種破理由嗎?”

愛麗絲皺起了眉目。

“如果只是錢的話,這樣的東西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嗎?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要煉成黃金的話完全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雖然那‘黃金’也許不應該用黃金來表示吧。但是談論到價值而言,兩者可不是同一個等級的。”

她們一邊說著,一邊就走到去別墅裡面了。

不過奇怪的是,別墅內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兩人在這個別墅裡自出自入也沒有任何的阻礙。

當然也沒有看到其他人了。

“這麼大的別墅裡卻是空無一人啊。”

“大概是被之前的戰鬥所吸引而走出去了吧。”

愛麗絲說著自己也不信的話,同時把處於愛莉雅的視線之外,就像是死屍一樣倒在地上的人體踢走了。

不過偶然也會出現一些發力不當的問題,愛麗絲剛纔的那一擊就把其中一個人體打中了某個花瓶。

花瓶掉落,粉碎的聲音非常響亮。

“剛纔的聲音是?”

愛莉雅轉移了視線,看到了被打碎了的花瓶。

加上了剛纔的聲音,愛莉雅當然知道花瓶被打碎是剛纔發生的事情。

在近乎能用空無一人來形容地方突然之間發出了這種異常的聲音。

就算想要從常理去考慮的,這也是很難令人不在意。

在意到不得了,這簡直就像是某種靈異事件的開端一樣。

而魔術世界,這本來就是靈異的本身了。

神話生物這樣的東西,本來就已經是相對於靈異現象中~出現的“神秘”

因此,像是這種把異常的聲音宛如心理暗示一樣的說成爲“微風吹倒”的,這種的事情愛莉雅還沒有過分到做得出來。

血液突然之間就宛如是停滯一樣地頓了一頓,然後又像是得到了加速器一樣地不斷推進,突如其來的異樣感令到愛莉雅的皮膚都開始有些發寒。

神力被意念所控制,手指之間都產生了微弱的光芒。

瞬間,足足五個魔法陣瞬間展開,化爲術式。

只要得到其意念所支配,就能化爲殺人的咒術而發射~出去。

“不就只是風吹而已?有什麼值得吃驚的?”

“這到底哪裡像是風吹出來的結界?”

愛莉雅高聲地叫喝道。

這種的解釋,就算是腦袋再差勁的人都沒有可能會接受的吧。

“那麼,姐姐你又覺得會是怎樣的‘神秘’纔會弄出這種愚蠢而無力的行爲?這種的弱者本來不就只是宛如微風一樣的東西嗎?”

“根本就沒有需要在意的理由。”

愛麗絲總結道,完全沒有身爲異常根源的自覺性。

“放鬆,輕鬆一點,根本就沒有緊張的理由吧!”

“不能放過異常的,要是不小心地錯失了的話,說不定會一口氣地變成了什麼難以對抗的災害啊!”

愛莉雅顯然沒有這麼簡單就被說服。

阿撒託斯之書,這本魔導書所下達的指令是絕對的。

而這,同樣也並非是簡單的事情。

要是放過可能性,這就是放棄了生存的機率。

這種的事情,作爲一個已經參加了兩次由阿撒託斯之書所開啓的遊戲的愛莉雅可是完全不會放過的。

“就算是怎樣困難,沒有辦法對抗,絕望的災害,我也會陪著你,不……應該是在傷害到你之前,我會把所有的災厄所消滅,不會有讓它們傷害到你的機會。”

“我可是很強,很強的,這不需要懷疑。”

“所以,不需要害怕,不需要在這樣緊張,我會好好保護你的,絕對,絕對不會令你受到一點傷害。”

愛麗絲以強烈的語氣說道,不過在這種地方說出這種的話,這可不是什麼好做法。

她甚至連使用魔眼的法力來增強自己的說服力也沒有。

在這種幼小的身軀當中確實是存在不可意義的力量。但是這種的力量如果相隔了這樣的身體,就很難產生說服力。

即使曾經看過了愛麗絲在一擊之下就把暗之巨人毀滅,也把大量的破壞機械人送葬。

但是愛莉雅始終還是沒有能力把眼前這個人的身姿與在那個戰場上起舞,宛如太陽女神蘇爾一樣的人重疊。

就算愛麗絲想要怎樣表達自己所擁有的力量,恐怕愛莉雅都是隻會無視過去的吧。

在她的雙眼裡,所看到的還是以前那個一直也需要保護的妹妹,而不是強大得像是太陽女神一樣的人。

不管說什麼也好,愛莉雅都沒有辦法把所有的壓力全部都放在愛麗絲的身上。

“那麼,姐姐你還是先睡一覺吧,睡醒之後我們才談話吧。”

愛麗絲伸出了一根手指,無盡的光芒似乎從虛空出現,純白的光暗瞬間就把愛莉雅所籠罩了。

“真是無聊,像是你這樣的保護可不是保護啊,明明她比起你的才能更加強大,更加恐怖,更加像是怪物,但是現在卻被你養得像是麻瓜一樣,混淆咒也沒有少用吧。”

“不多,才只是三十多次而已。”

愛麗絲說出了一個嚇人的數量。

來到的美貌女子,赤之女王露出了嘲笑。

不過就算是這樣令人產生惡意的笑容,那都只會令人感覺到美麗。

因爲對方所擁有的,那本來就是超乎了人類的魅力。

人類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抗這樣的魅力。

因爲那正是“神”在此世的化身之一,奈亞拉託提普的九十九位假面之一。

以愛麗絲的印象,這些被稱之爲“假面”的化身,那是被奈亞拉託提普這位混沌之神的神氣所污染的結果,百分百神噬值的魔人。

“三十多次嗎?也就只有她纔會連一點反抗也沒有地放縱你而已,曾經作爲強大的魔人,現在也不過就只是這般弱小,弱小得就和麻瓜完全沒有分別的,這可真是令吾痛心啊。”

“那麼,吾是否應該借這一次的機會,把你們兩人送出場外呢?畢竟吾等可是和‘蘇夏’的邪神沒有任何交情可言的。”

雖然是從魔人轉化出來的邪神化身,但是這確實是一定意義上的“神”。

“哎喲哎喲,如果這樣做的話不就是太沒趣嗎?”

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了愛莉雅,愛麗絲滿臉不在乎地說道。

不過她的掌心已經滿是汗水。

“沒趣?吾可不這麼認爲,倒不如說,提前把‘蘇夏’的棋子掃走,這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了。”

“沒有道理因爲所謂的‘有趣’就要讓吾忍耐,這種忍耐的本身就是在抹殺‘趣味’。”

“比起等待而言,我更加喜歡--放縱自己的慾望。”

惡意的話響起來了,噩夢般的法力隨即出現。

赤之女王的身邊浮現了怪異的“顏色”。

那是光只是看到一眼都會被污染的顏色。

光只是存在的本身就已經足夠成爲魔人的源頭。

就算同爲魔人,已經惡化到可以被視之爲“神”的邪神化身,在實力上就已經是絕對的碾壓。

“啊……還真是打算動手嗎?真是太恐怖了,太可怕了,就沒有哪怕是一點的大局感嗎?這可不是我們之間的遊戲,是‘神’的事情啊。”

愛麗絲可沒有想到,對方真的是打算在這種地方動手。

“吾可不管這些,而且吾之主,吾之神,混沌無貌之神奈亞拉託提普正是無序的混沌。”

“吾之主可不會介意這種小問題,身爲‘神’的主人可是不會介意吾的一切行爲。”

赤之女王說出了令人意外的話。

身爲三源神之一,奈亞拉託提普的化身就是這樣的傢伙,這真是令人感覺到意外。

但是明明就沒有任何理性可言,追求混沌的魔人卻是這種令人絕望。

絕望得令人難以接近,這種作爲“神”的化身,絕對是發生了某種的錯誤。

“沃特雷之獸……不,應該是化爲書的魔人啊,要來跳舞嗎?這肯定是絕美的舞蹈啊。”

“可是我完全沒有想要和一個陌生人跳舞的意思啊。”

閃動魔力的光芒,身影不斷穿梭於空間當中。

但是卻完全沒有辦法逃避對方的追擊。

赤之女王看起來連動也沒有動,但是空間卻是不斷在回溯。

不管想要以怎樣的方式逃走,最終都會被拉回到去現在的空間。

也許是這樣吧,愛麗絲心想,不然的話也沒有其他的解釋吧。

自己爲什麼又會不斷出現在這裡,爲什麼又會不斷地帶回來。

這種噩夢一樣的感覺,以及沒有辦法違抗的現象。

愛麗絲儘管也是完全沒有解決的方法,但是也只能抱著僅有的期望,不斷地前行,在空間當中穿梭。

不再管這到底是否存在意義,不管這種的行爲到底會不會存在結果。

“也差不多應該停下來吧。”

聲音比起以前的更加響亮,此時愛麗絲才發現,自己不單單沒有和對方拉遠距離,反而變得越來越近了。

她害怕著,但是卻完全沒有哪怕是一點的辦法。

作品相關 187 邪神獵人

“你是在害怕嗎?爲什麼要害怕吾?對於你來說,就算是存在的本身也不過就只是虛假之物。”

“身爲十三恐怖當中的末席,在猶格.索托斯的魔人扭曲因果率而產生之物?還是由蘇夏的邪神中,那位的遊戲當中產生的存在,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沒有意義的。”

“不需要害怕,你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一個錯誤,現在也不過就只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引導到正常的軌跡而已。”

赤之女王微笑著,說著無比殘忍的話。

但是她的眼神,她的語氣當中卻完全看不到這種視生命於無物的冷血,反而有一種溫柔地,宛如“神”伸出救濟之手一樣。

愛麗絲沒有辦法離開,沒有辦法逃離。

不管以怎樣的方式,愛麗絲和赤之女王的距離也只是一步一步地接近而已。

在愛麗絲的懷中所抱著的愛莉雅仍然沒有想要醒來的打算,這是當然的,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反抗愛麗絲的魔術的她,在法術的效果完結之前,又怎麼可能會醒過來?

哪怕是這樣生命面臨到威脅的危險,愛莉雅也仍然是這樣。

“啊,明明身體都已經因爲害怕得而發抖,可是你還是一步一步地接近吾啊。”

“明明是你把我拉過來的。”

“怎麼可能,這不過是因爲你在尋找著正確,尋找著解脫,尋求著永遠的安心,所以你纔會一步一步地接近吾,因爲你知道吾可以把這種扭曲修正,把你錯誤的人生終點。”

赤之女王所說出來的話,愛麗絲是沒有哪怕是一點的認同感,這樣的事情又是怎麼可能的。

但是,目前所發生的事情就如同她所說的一樣。

愛麗絲不管是用雙~腿逃走,還是使用空間移動,一切都沒有受到干涉。

可是最終的結果卻又是再一次出現在相同的地方,並且一步一步地接近對方。

這種的結果,愛麗絲完全地難以理解。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魔術絕對沒有受到影響。

在施法正確,但是卻發生了錯誤的結果,這種的事情愛麗絲完全不能理解到理由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也許結論就真的是如同赤之女王所說的一樣,自己即使是在害怕生命的終點,但是內心裡也是渴求著終結以及解脫?

不……這怎麼可能。

愛麗絲馬上就搖頭,用力地搖頭,似乎就是打算通過這種像是心靈暗示一樣的行爲來告訴自己,赤之女王所說出來的話就只是爲了破壞自己的思考。

她纔不是這樣喜歡求死的人。

畢竟,愛麗絲可是因爲姐姐的期望所以纔會出現,其本身正是從對方分裂出來的部分。

兩人既是一體,但又是不同的個體。

作爲不完整的怪物,愛麗絲的人格並不存在自毀的因素。

像是尋死這種的想法,不可能會出現在野獸的身上。

那是隻有喜歡思考無聊之物的人類纔會產生出來的想法。

而這種想法如果出現在怪物的身上,這肯定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的方法以做成這個結果,不過既然如此的話,也就只能用最後的手段吧。”

愛麗絲咬牙切齒地說道,同時,身上的神力不斷地在揮動,扭曲世界的力量開始入侵現象。

森羅萬象被扭曲所吞噬,在下一個瞬間,抱起了愛莉雅的愛麗絲就進入到一個無比奇妙的世界。

這個世界的認知是由自己來決定的,因爲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基於某人而存在的。

其存在的方式爲虛無,其理解的方式是不存在。

完全就只是從妄想而存在的虛無世界。

但是對於愛麗絲而言,這卻是連結到無數的時空的世界。

這個世界當然是不存在的,這只不過就只是爲了令到只有獸性的愛麗絲可以理解到能力的本身而具現的方式而已,這個具現之物本來就是虛假的,但卻可以如同妄想出來的存在一般使用。

在這個世界當中,愛麗絲可以直接穿梭於無限的時空。

只要有足夠的神力,就算是想要回歸到開天闢地之前的混沌--那位奈亞拉託提普的存在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事情。

以愛麗絲的法力,在不影響力量的大前提之下,她也只能從過去的數個月以及未來的數個月來進行選擇。

過去是有無限的可能,未來同樣也是有無限的可能。

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之數,因爲諸神一直也是存在,回溯到起源的邪神一直都在干涉世界。

哪怕它們自身根本就沒有任何自覺,也沒有使用任何的力量。

它們的存在本身,就已經足夠把無限的世界都扭曲了。

“過去的話肯定是不行的吧,這個世界的循環已經是很多很多次了,如果迴歸到過去肯定會被‘守門人’找到的,這樣的話可就不行了,那麼就只能從未來吧。”

抱著愛莉雅,愛麗絲慢慢地思考著。

但是,她所身處的世界已經開始崩潰了。

“該死的,沒有時間了,這也只能隨意找一個來穿梭吧……果然在‘神’的面前使用這種力量還真是一件狂妄自大的事情啊。”

愛麗絲用力地握緊了拳頭,把懷中的人也捏出了少許的烏青塊。

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之後,愛麗絲急忙地說道。

“啊,抱歉了,道歉的話也是慢一點才說吧。”

“如果是以前的姐姐的話,這種的小問題肯定很快就能解決的吧,哪裡像我這樣只能逃走?”

“讓姐姐你一直也在平凡的當中,只是作爲一個三流魔術師而存在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雖然說我們是同一個人,但是姐姐你一直也是把我看待成爲另外一個人的吧。即使那不過就只是從扭曲的因果率當中產生的記憶,姐姐你還是把那一切都當成是真實的……”

“我所做的事情,那真的是正確的嗎?我一直也是在想,想著,想著。”

“不過去到最後,我還是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到底是否正確,到底又是不是對於你來說是最好的。”

“即使你喜歡著平庸,想要脫離那個‘神秘’的世界,但是,命運也好,神明大人也好,到底它們是否真的會讓這一切都順利發生呢?”

“要是之後我還可以活下來的話,那麼--再我想想怎樣說道歉的話。”

當愛麗絲說完的時候,就把愛莉雅朝某個地方拋過去,瞬間地就穿梭了時空。

而愛麗絲自己就是向著另外一個時空出去。

選擇的日子是在三個月之後。

當愛麗絲出現的時候,仍然還是霸道琉璃小姐的別墅。

不過這裡看起來已經像是地獄一樣。

刺鼻的血腥味到處也是,周圍都是燃起了猛烈的火焰。

就算想要走,恐怕也是難以找到安全的道路。

屍體很多,很多,但是絕多數都是看不清楚樣子。

那似乎是在生前被折磨得很慘一樣,但是愛麗絲知道,這不過就只是被某種魔術所波及的結果。

這些屍體都有一個特徵。

那就是,它們的底與面都翻轉了。

簡單而言,那就是像是骨骼,心臟之類的東西應該是一直都在人體內部,而像是皮膚,眼球這些應該是顯露出來的吧。

不過這些屍體卻是剛好相反,正常人應該顯露出來的東西是一點也沒有,反而本來應該是完全看不到的內臟等等的器官卻又是到處也是。

完全地逆轉了內與外。

“這是你乾的嗎?”

愛麗絲問道,語氣平靜得可怕。

在她的眼眸中,那是赤之女王。

她並非是追逐愛麗絲而來,而是在愛麗絲來到這個時間的之前,她就已經在這裡了。

“不是啊,但如果你說是這個劇本的話,那麼--這應該是前任留下來的問題吧。”

赤之女王的美麗完全沒有被這個地獄般的景色所玷污,就算是在這種醜陋的地方當中,看起來仍然還是美麗得像是天使一樣。

因爲對方本來就是“神”的化身,被視作爲“天使”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

“不打算再逃走了呢?哼哼,想要通過時空的穿梭來逃走是不可能的,因爲--就算是那位特利昂尊者也沒有辦法逃離這個永劫,更何況像是你這樣的未成品呢?哈哈,你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希望才使用你的能力?”

“難道說,你就只是單純地想要把自己的姐姐,那個該死的蘇夏邪神的化身隱藏嗎?”

“邪神的化身?不是啊,這一定是搞錯了什麼,不過有一點你倒是沒有說錯,我不過就只是想要保護她而已,這一點從一開始去到結尾也不會改變的。”

“因爲我可是愛麗絲.沃特雷啊,是姐姐所擁有的‘邪神選物’的化身啊。”

“那麼就讓你來看一看吧,你口中的蘇夏邪神的力量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吧。”

愛麗絲的雙眸裡釋放出強大的意志,被她的眼眸所注視的赤之女王卻沒有哪怕是一點的害怕。

“這樣吾可真是期待啊,蘇夏的邪神,那應該是‘異世界’的邪神吧,不知道它的化身和吾等又會有什麼不同呢。”

赤之女王露出了危險的表情,兩人所在的世界瞬間就被扭曲了。

龐大的神力與神威出現,還沒有動彈,氣勢與神力的交鋒就已經開始了。

並沒有無限的力量,也沒有無限的意志,但是卻又是從“神”流出之物。

就算是動也不動,能調用的力量也是很強的。

天空就像是要被撕裂一樣,大地就似是要裂開一樣,羣星宛如要墜落一樣。

“厄里斯之魔鏡”

首先作出攻擊的人是愛麗絲,龐大的神力被解放,連人類的姿態也在瞬間消失了。

取而代之,那並非是醜陋得嚇人的野獸,那是一面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鏡子。

那是愛麗絲.沃特雷的真身--“厄里斯魔鏡”

平平無奇的鏡面出浮現了奇妙的波動,在下一刻,鏡子變成了成千上萬,每一枚都對著了赤之女王。

鏡面上什麼也沒有,明明是鏡,但是卻什麼也沒有反射,看起來非常怪異。

空間在扭曲,時間在回溯,但是這也不過就只是某種物體出現的先兆而已。

那是噩夢一樣的先兆,但是赤之女王並沒有攻擊。

這並非是因爲她愚蠢得要等待敵人全力發揮。

這種的愚行,身爲敵人的赤之女王是不可能會做的。

那不過就只是因爲,赤之女王知道如果打斷了對方的施法,那纔是最糟糕的事情。

假如說魔術的力量本身就只有一,打斷了施法的話所釋放出來的力量卻是五。

雖然這一點也不合理,但是這就是“厄里斯魔鏡”的能力。

那是隻要被阻止就會以深度版的魔術具現出來的力量。

比起令人覺得難受的能力。

不管以什麼的方法來阻礙魔術的釋放,這種效果也是存在的。

唯一的缺點,那就是這枚魔鏡的主人並不存在,愛麗絲.沃特雷並沒有辦法強行打斷自己的魔術。

因此,只要赤之女王不出手的話,厄里斯魔鏡的特殊力量就不會釋放出來。

“不過,這可不代表吾不能做任何事啊。“

赤之女王嘲諷般地說道,然後,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前方一掃。

五指張開,直直地從左到右移動。

宛如水晶般美麗的波動不斷地從虛空浮現出來。

最終,一座宛如城堡一樣的東西以光芒的方式把赤之女王所包圍了。

“日不落的永恆聖城”

星相被扭曲了,某種黑暗之物似乎受到了星光的指引而出現。

別墅就像是受到了龐大的衝擊一樣而變得支離粉碎。

在光之城的面前,別墅的體積也是太少了。

但是魔鏡卻又是不斷地在拉開了距離,黑暗之物隨即而來。

“如果是一般的魔獸又或者是神秘之物,面對身爲‘神’之化身的你,恐怕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吧,而以單純的攻擊魔術,恐怕也沒有辦法破壞你的那個烏龜殼吧。”

“是的,這正是事實,那又如何?”

“所以,我可是準備了一些特別的力量啊。”

魔鏡說道,同時,黑暗之物來臨了,從厄里斯的魔鏡中走出來。

那是一頭恐怖的怪物。

隱約地看到了有人的輪廓,但是卻有一個宛如章魚一樣具有衆多觸鬚的腦袋,看起來非常怪異而恐怖。

一對狹長的翅膀就像是把要天空地遮蔽一樣,在那臃腫而肥胖的身體裡,某種古怪而具有惡意的粘~液不斷地下落。

最引人注意的,是在眼眸裡的那道金色,宛如噩夢一樣的金色。

這個看起來和克蘇魯相似的怪物,實際上是某位“神”的化身。

一個強力的舊神--克坦尼德。

“舊神……不應該會存在於這裡纔對的……因爲……”

“因爲把它帶來這裡的人可是我來啊。”(注)

魔鏡那亮銀的表面上什麼也看不到,但光只是在聽語氣都可以感覺到這個人非常得意。

雖然同樣也是神的化身,但是對於身爲無限存在的神之領域來說,化身的上限是沒有限制的,想要多強就有多強,只要那是處於一個有限的力量,不管是怎樣的力量都可以達到。

但不幸運的事,從人類被感染“顏色”而變成的神之化身,能擁有的力量當然不可能會有“神”下意識地創造出來的化身相比了。

因爲像是赤之女王這種的化身,本來就只是“神”在無意識的作品而已。

而像是目前降臨的舊神,顯然正是身處在外宇宙的舊神爲了消滅自身而降臨的“神之獸”了。

兩者的等級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

“但是,這裡可不是你們舊神的區域啊,這裡可是吾,奈亞拉託提普的永劫當中啊,舊神啊,曾經把吾等(邪神)封印的弱者啊,奇蹟不可能會再引發多一次。即使此身也不過就只是化身而已,但是……弱小的舊神啊,你可曾有理解自己所踏足的地域到底什麼一回事。”

魔鏡不知道對方的底氣是來自於哪裡,不過,愛麗絲這一次所召喚的是“神之獸”,是神爲了下達審判的化身,其本身當然就只會執行審判而已。

那是名乎其實的“獸”,那是神獸,是魔獸,是惡獸,但並非是可以交流的對象。

舊神-克坦尼德感應到邪神的法力,馬上就變得像是活在血氣當中的鯊魚一樣狂亂,馬上就向著赤之女王發動了攻擊。

但是突然之間,舊神的身體就像是受到了什麼重擊一樣,在觸碰到赤之女王之前,它的身體就被魔力的光打中了。

光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魔鏡都沒有辦法看得到。

可是隻有這種力量,是沒有辦法擊敗神之獸的。

果然,被魔力擊中了的舊神只是微微地動盪了一下,儘管這種動盪已經可以用“十級大地震”來形容,但是對於舊神那強大的身體來說,這種的動盪也不過就只是“輕微”的事情而已。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特別的重擊。

令到魔鏡覺得奇怪的是,到底對方的攻擊是什麼時候發動的?

舊神的觸鬚就像是要把天空撕開,又要開天闢地一樣。

但是在觸碰到赤之女王之前,她的身影就已經不見了。

但愛麗絲仍然沒有看到對方是怎樣迴避的。

(沒有辦法看到啊,不管是發動攻擊的瞬間,還是迴避也好,這都是完全沒有辦法看得到,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

魔鏡的分身都在不斷施法,支援神之獸。

但是,所有的魔術最終竟然落到舊神的身上,在它的身上不斷轟打。

儘管沒有做成明確的傷害,但是,這毫無疑問已經是足夠引起了敵意的行爲了。

“反抗,這也不過就只是你表意識的行爲,是你的理性在拒絕正確,但是你的內心仍然是期求著正確吧。”

赤之女王再一次說道,然後出現在無數的魔鏡面前。

”你到底爲什麼能自出自入?明明我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對於赤之女王的能力本體是什麼,愛麗絲不知道。

但是去到了這個時候,如果還不知道之前的行動都是受到對方在幕後的支配,那肯定是有鬼的。

“這大概是因爲你也明白到,世界上有些的事情是你不應該知道的,蘇夏邪神的玩偶啊,比起作爲異世界的邪神的玩具,得到安息難道不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嗎?”

赤之女王面帶微笑,就算是面對舊神的攻擊,她仍然可以輕鬆得宛如起舞一樣。

也許在對抗上,她並沒有辦法擊敗舊神,但是如果只是不落入下風,踏入不敗之地這倒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愛麗絲的咒術也只會被對方所玩弄,成爲對方的矛。

這種的蠢事,愛麗絲可是一點也不想幹。

但是如果不能在這裡解決赤之女王的話,這樣可就是不行的。

“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

宛如咒語般的誦唸一般,愛麗絲不斷地重覆著,神力不斷地釋放出來。

“就算是這樣做,這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你知道的,對於吾來說,這種無力的東西也不過就只是玩具而已。”

再一次把愛麗絲的魔術引導到去舊神的身上。

赤之女王不失優雅地戰鬥著,在她的面前,兩人就像是在角鬥場上的野獸一樣。

“不過,本來就是野獸來的吧--沃特雷之獸以及神之獸,兩種都是野獸,剛好我也是穿得一身紅色,那麼--就來起舞吧,鬥獸之舞。”

“真是無聊……”

身後傳來了嘆息。

從那裡出現的人,那是一個男人。

“大十字九郎?不……不對,你到底是誰?”

赤之女王看著來者,不解地問道。

“九郎嗎?這個名字倒也是沒有說錯,這是我以前的名字,當然也是現在了,我是‘鴉’!”

迸發出超越了魔人的狂意,自稱爲鴉的男人露出了超越怪物的迫人壓力。

“邪神獵人……鴉,爲什麼,爲什麼會在這裡……而且,爲什麼會是大十字九郎?你到底知道了什麼,給我快一點說啊混蛋。”

魔鏡尖叫道,不過此時已經沒有人回答她了。

鴉跳了一跳,出現在舊神的面前,右手直接貫穿了它的肉體。

下一刻,舊神被鴉所吸收了。

“雖然力量還不是很足夠,但是隻是這個地步也是足夠的。”

“機神召喚!”

接著,在鴉的上空,一隻巨大的機械手臂出現了。

“D!”

注:前面也有說過,於風車鎮副本里的邪神與舊神的意識,目前出現的這位“神”就是其中一道意識。雖然被合成爲鬼械神--千眼之魔,但是要以鬼械神作爲媒介而召喚其意識並非是困難的事。而已經變成了《阿撒託斯之書》的一部分的愛麗絲,身爲魔導書的她本來就擁有召喚鬼械神的魔術,因此召喚出這個舊神出來並非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作品相關 188 鬼械神-D

在鴉的上空出現的手臂釋放出迫人的壓力。

儘管這看起來不過就只是鬼械神的右臂而已,但是釋放出來的力量,那已經是不亞於不完全的邪神化身……不,那甚至是超越了邪神化身的力量。

愛麗絲不知道這根手臂的力量有多大,又擁有多麼強大的神力。

但是有一點愛麗絲也是可以理解的,這絕非是自己可以對抗的東西。

就算是面對赤之女王的神力,愛麗絲也不認爲自己會敗,哪怕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可以用來破解對方的咒術的能力。

但是面對鴉所召喚出來的“神”,愛麗絲初次地感覺到恐懼。

這種是來自於本能上的恐懼,一種宛如來源於生命的本能的恐懼。

身爲沃特雷之獸的愛麗絲是不應該會有這樣的感情的。

但是這種不應有的感情,卻在不知不覺之間被烙印在靈魂當中。

到底是什麼時候?這大概是在目擊到對方的瞬間吧。

“邪神獵人-鴉,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的。”

愛麗絲不知道他和那個叫做大十字九郎的人有什麼關係,在她的眼中--實際上其他種族的人都是長得差不多的。

她用來辨識出他人,是依靠存在於他人的魔力。

光只是靠樣子,除非有非常明確的差距,又或者是觀感上的壓倒性不同,不然的話。在她的眼內都是相差不大,近乎一樣的人。

正因爲是這樣,愛麗絲並不能理解到當時赤之女王所說出來的話。

對於邪神獵人-鴉,這個存在愛麗絲也不是什麼也不知道。

在未來世界就一直存在著,獵殺魔人的魔人,愛麗絲也不可能會不認識的。

但是,這裡是過去,不是對方應該存在的時空,這樣的話對方出現在這裡,除去了疑問之外,愛麗絲就什麼也說不出了。

“和你沒有關係,魔人。”

鴉的聲音充斥惡意以及狂氣,機械之神的手臂也釋放出狂亂的力量。

他的存在,那就宛如是天災一樣。

試圖和天災對抗的人,那就只會得到絕望而已。

在他的面前,哪怕是強如魔人,也不過就只是宛如麻瓜一樣弱小的東西而已。

“邪神啊,不管是任何的時空,那都是不應該存在之物,只要存在邪神的話,不管在哪裡,我都會來到,然後--殺死你們。”

鴉說完後,傳出了宛如狂風暴雨一樣的聲音,那是鬼械神的手臂活動的聲音。

僅僅只是一擊,揮動神之刃的手臂瞬間就斬開了赤之女王的防禦。

連舊神分身的打擊都可以防禦的力場似乎連產生作用也沒有機會。

但是,刀刃卻落空了,赤之女王那種詭異的力量似乎連鴉也沒有辦法對抗。

鴉受到了重傷,腹部被擊中了,整個人就變得如離弦之箭一樣射出。

但是在半空中,鴉的雙足用力一踏,沉重地踏在剛好接好了自己的鬼械神手臂。

把力量化爲衝擊力,鴉用比起剛纔更快的速度前行,鬼械神的手臂也跟隨他而行動。

在這段時間之內,愛麗絲連插手也沒有做,和邪神獵人-鴉交戰這一件事,愛麗絲可沒有心理準備。

在愛麗絲的心目中,那是比起邪神化身更加害怕的東西。

但明明連交戰也沒有嘗試,只不過就是看了一眼而已,愛麗絲就出現了這種不應該存在的感覺。

這實在是不應該的,但是卻無可奈何。

“看來這一次也只能放棄的吧……但是,如果是邪神獵人-鴉的話,赤之女王恐怕也活不下來的吧,鴉可是很強的,連我也會產生恐怖的存在。怎麼可能會是一個邪神化身能對抗的?”

如果說之前對於赤之女王的害怕,那就只是思考得出來--自己應該這樣感覺的結果,那麼對於鴉的恐懼,那就是不假思索就可以得出來的結果。

分別就是在於,前者的害怕是思考的答案,而後者就是真正的感覺。

兩者的分別可大了,並不把兩者混爲一談的愛麗絲,已經打算藉機逃走了。

再一次穿梭時空,離開這裡。

這裡恐怕已經準備成爲“鴉”的獵殺場吧,誰還會想留在這裡?

愛麗絲心裡想著,魔鏡的數量也變得越發越多了。

在這種數量當中,卻要找到了自己的真身,這恐怕也是很困難的事情吧。

愛麗絲這樣想,但下一刻,這種微弱的幻想卻被打破了。

烈風吹來,那是赤之女王和鴉在交戰而產生的爆風。

神力與神力之間揮動,相撞,引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在那種狂風所吹響之後,愛麗絲的分身--那些魔鏡都在瞬間變成碎片了。

魔鏡在神力的爆風中不斷被擊碎。

那怕兩人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但只是交戰而做成的神力外泄就已經令到愛麗絲想要防禦也是很困難了。

(該死的!我有這麼弱小嗎?)

愛麗絲只能直接遠離戰場。

鴉和赤之女王仍然在交戰,但是那種詭異的能力仍然沒有被鴉所破解。

在交戰的過程中,被那種詭異的力量所使然,鴉不斷地受到了重擊。

但是這種重擊,卻也不過就只是對於常人而言,對於鴉這樣的怪物,那連痛楚也算不上。

“就只是這樣了嗎?‘神’啊!!”

鴉咆哮著,神力閃動的光芒化爲神之刃斬出。

詭異的力量再一次發動了,本來,赤之女王應該再一次消失在鴉的攻擊當中,然後又再一次用重擊把鴉打飛。

但是這一次卻出現了不同,完全地,根本性的不同。

“原來,這就是你能力的本相嗎?”

鴉的聲音響起,在這個靜止的世界當中響起來了。

神力化爲的神之刃也停下來了,連空氣的流動也停下來了。

一切都停下來了,連光芒都停下來了。

眼內能見到的就只有過去,能被觀察到的就只有過去。

但是對於邪神化身來說,在這種“過去”的當中行使“現在”根本就不是難事。

比如說現在,不管是鴉還是赤之女王,都可以在這個時間停止了的世界裡宛如“現在”一樣行動。

但是能在時間也停止了的“過去”當中以“現在”出現的人,就只有他們而已。

就算是在之前的攻擊,也已經變成了“過去”。

那是可以被“神”所改變的過去。

“啊,連你也能來到這個世界嗎?這可是令吾感覺到吃驚啊,真不愧是‘邪神獵人’,如果連這種的地步也不能發現的話,那麼吾可是會很失敗的。”

赤之女王露出了嘲諷。

“在這個世界裡,魔力也好,還是其他也好都沒有辦法使用,能使用的就只有自己的身體而已。”

“那麼,你又認爲自己的身體比起吾--身爲奈亞拉託提普的化身更加強大嗎?”

露出了宛如確信自己會得到勝利的笑容。

“邪神獵人-鴉,你是在害怕著吧,害怕著這個由邪神所支配的未來,害怕被邪神奪去了所有事情的事實。”

赤之女王面帶微笑地說著,同時也在這個停滯了的世界當中踏出了腳步。

明明萬物都已經停下來了,但是來自於諸神的睿智卻可以令她看到了假如自己於這個世界行動而衍生的未來。

“但是,這是不需要害怕的事情,會害怕,那是因爲你思考到可怕的事情。”

“因此,就由吾來給你永遠的安心吧,再不需要擔憂,再也不需要害怕,能永遠安心地存在著的方式。”

赤之女王走到去鴉的身邊,伸出了美麗的手指。

“在拉萊耶的石室裡,永眠的克蘇魯候汝入夢!”

下一刻,赤之女王的手指被鴉用力地握緊了,用力得足夠把骨骼都捏碎。

“你以爲,我是怎樣來到這個世界的?”

說出這話的時候,赤之女王似乎理解到某些不好的事情。

然後,她看到了--本來一直存在於“過去”的鬼械神瞬間來到這個唯有兩人才可以動彈的現在。

神力揮灑之刃斬落赤之女王的身體上。

神力所閃爍的光芒,從光芒中燃燒的火焰把赤之女王的身體所吞噬了。

在施術者死去的瞬間,時間停止的術式自然也被解除了。

但是,這還是沒有完結。

“真是過分啊,這樣對等一個女士的身體真是太過分了。”

這一次並非是美妙的聲音,而是非常混濁,令人感覺到厭惡的聲音。

鴉轉身一望,看到的是一團宛如混沌一樣的東西,無比的醜惡,但是卻有一種奇特的美感。

那是混沌無貌之物,是隱藏了人類的肉體之下的“神秘”。

“終於也把那一層無聊的外殼放棄了嗎?還以爲你想要擁抱那個人類的外殼,想要作爲人類而死去。”

“對於吾等而言,肉體是沒有意義的,想要多少的話就能製作多少,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就算是煉成質量堪比起上萬個宇宙的怪物之身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赤之女王……現在應該用混沌之物來形容吧。

它所說出來的話並非是錯誤的,邪神化身的力量是有限,但是它們卻可以連結到去那個無限的存在來借來龐大的質量。

只不過接收的速度卻並非是無限而已。

“可是,吾也沒有這樣的時間來和你戰鬥吧,而你也不可能會讓吾煉成這樣的身體吧。”

“你也不算太蠢。”

鴉的聲音一如以往地充斥狂意,身體也不斷地迸出了神力。

下一次已經準備好了,並沒有想要廢話的打算,鴉馬上就把神力轉化爲炮擊,打算用龐大的力量直接把邪神的化身送葬。

要是再浪費時間構成術式,那就會留給了時間讓邪神化身送走。

“鴉”可是一點也不想要讓這樣事情發生,所以他纔會選用最快速的炮擊。

在魔炮擊中混沌之物,並沒有出現理想的結果。

因爲,神力被那混沌之物所吸收了。

接著,傳來了外殼裂開了的聲音。

黑暗的怪物從混沌之物當中撕裂而來。

“吾可是討厭這具肉體,因爲太醜陋了,完全沒有美感可言--但由於我以前所煉成的肉體就只是剩下這具而已。”

怪物發出了惡意的聲音,超乎想象的惡意以及壓力釋放出來。

就算和鴉的身邊的鬼械神手臂相比也絕對不弱的力量。

“切,是以前準備好的肉體嗎?真是的,神明大人就不能略爲自信一些嗎?覺得自己光只是靠人類的肉體就可以安心地活下去不就是很好嗎?”

似乎並沒有想到一個邪神化身竟然會給自己準備複數的身體,鴉苦惱地說道。

不過,對方也不應該會有其他的身體剩下來了,比起這具還要弱的身體,應該不可能在那一擊之下仍然存在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就麻煩一下就好了!”

低聲一喝,鬼械神的手臂就像是受到了諸神的指引一樣而出擊。

赤紅色,詭異的魔力不斷地結合,以一種玄奧,神秘的方式於鬼械神的掌心中出現,顯現。

那並非是純粹的魔炮,而是看起來宛如魔炮一樣的術式。

“雖然只是吸收了一箇舊神分身,只有這種地步的力量也已經很勉強了,但是--你也不是真正的‘神’,不過就只是邪神化身而已,在這一擊之下也不可能會活下去的吧。”

“吾可不這樣認爲啊,鴉--你也是太狂妄了,自大,到底是什麼理由會讓你以爲我會一直呆在這裡,然後還你來解決我?”

鴉感覺到天旋地轉,整個人都像是被拋飛了一樣。

完全沒有辦法理解,詭異的能力出擊了。

鴉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地擊倒在地上。

“這到底是……”

不過,怪物似乎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同時,鬼械神的手臂上累積的術式也是已經成形了。

(被自己的最強術式消滅,這應該是最合理的結局吧。)

怪物的心底裡想著,但是從鴉的角度來看,怪物仍然站在鬼械神的射程當中。

但是怪物卻是在嘲笑著,嘲笑著邪神獵人-鴉的行動。

即使怪物根本就沒有和對方正面戰鬥的力量,但是怪物仍然在嘲笑著。

“你到底在嘲笑著什麼?邪神!”

“嘲笑著你的行爲,嘲笑著你的無能,嘲笑著世界上的萬物,因爲萬物都是沒有意義的。”

“就算是你,鴉,你也不可能逃得出由混沌之神所編寫的噩夢,混沌的劇本支配著所有,就算有多強的力量,你也不可能逃離,鴉。”

怪物說著這種意義不明的話,不由得令人認爲,它是否已經瘋狂了。

但是對於常人而言,怪物的本身就正是瘋狂之物,其本身從開始的時候就已經不能用正常來進行說明的東西。

鴉的雙眸在望向怪物,但是這個非人的肉體當中,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出來。

醜陋而不定形的怪物到底在思考什麼,這人難以理解的事。

“想要理解你們的我真是瘋了,這真是瘋狂。”

“那麼,去死吧,永別了。”

“對啊,永別了。”

鬼械神的手臂中的術式已經完成了,看起來極爲複雜而玄奧的術式就在它的掌心當中。

光只是傳來的壓力就已經足夠用“開天闢地”來形容了。

怪物看著術式,仍然在嘲笑,沒有恐懼,即使它自己如果被正面擊中了的話,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會生存。

如果這個術式的使用者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這可是連邪神的本身都會被術式的本身貫穿而進入死亡的吧。

(如果是在那個時候的鴉,肯定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不過此時的你……哈哈,還有比起這更加合適的時候嗎?)

(去死吧,鴉,在死在自己的術式之下吧!)

“因果升滅咒--”

奇妙的光芒被釋放,擁有足夠連諸神都弒殺的魔炮發射出去。

瞬間,魔炮就高速地接近邪神化身。

但是,怪物卻傳出了怪異的言語。

“到底是什麼令到你以爲,吾就在這個地方?”

“是你的雙眼嗎?是你的鼻子嗎?是你的五感嗎?”

“但是,吾卻可以支配這一切。”

怪物嘲笑著,同時,一聲宛如閃電橫空的聲音傳來。

鴉看到了,從鬼械神裡釋放出來的超大型魔術的目標--那正是自己。

“這一次可真是永別了,如果什麼也沒有意識到就死去的話,這可就太沒趣了,見證吧,自己的弒神魔術是怎樣把自己毀滅。”

邪神化身笑著,笑得非常可怕。

魔炮--因果升滅咒的魔光卻穿過了鴉,向著邪神化身繼續前行。

“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的?”

因果升滅咒無疑是打中了鴉,但是鴉的身體卻完全沒有受傷,就宛如幽靈一樣穿過了因果升滅咒。

而這道魔術,目標仍然是以邪神化身爲目標而發射的。

“爲什麼你會沒事的?你明明只是一個人類,爲什麼可以在因果升滅咒的力量活下來?”

怪物所擁有的力量並不強大,邪神化身的詭異力量也不過就只是五感控制。

光只是它的力量,是不可能和因果升滅咒的力量對抗的。

魔炮的力量瞬間就把邪神化身的肉體毀滅,這一次連隱藏於肉體裡混沌之物都完全消滅了。

奈亞拉託提普的九十九面具之一,赤之女王的存在被消滅了。

“蠢貨,就是正因爲是人類所來才能活下去,因爲--這可是以邪神化身爲目標而施放的魔術,除去了邪神之外,它不會毀滅任何的東西。”

“接下來,那就只是剩下另外一個魔人而已。”

鴉望向了天空,化身爲魔鏡的愛麗絲當然是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你跑不了的,只要你仍然尋求那個目標,我就可以知道你在哪裡。”

“厄里斯魔鏡,以及被隱藏的‘破壞神’。”

鴉召喚的鬼械神手臂已經消失了,舊神分身剩下來的力量也不是很多。

對於鴉來說,剩下來的力量也只是足夠自己再召喚它戰鬥十分鐘而已。

十分鐘之後,維持機神存在的力量就已經沒有。

“十分鐘嗎?足夠了,不過就只是排行末席的魔人而已。”

“現在最重要的是--破壞神,以及殺死另外一個自己而已。”

在這個地獄般的別墅當中,鴉的身影在這裡消失。

而在不久之後,一道尖銳而陰柔的聲音響起來了。

“撤退?爲什麼?已經受到了這樣的屈辱,爲什麼還要撤退?這樣的話,還是‘逆十字’嗎?告訴我啊,大導師,特利昂尊者,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啊。”

在宛如地獄的魔神一樣的鬼械神中,如此的對話傳出來了。

“這個是命令,提批略,撤退,餘不希望再多說一次。”

“爲什麼,給我理由啊,大導師。”

這一次大導師並沒有發言。

一根鬼械神的手臂抓住了提批略的鬼械神。

“以前的我,就是被這樣的對手擊敗的嗎?”

“大…大十字九郎,爲什麼你會在這裡……”

“我是鴉啊,邪神獵人-鴉!”

魔炮瞬間就把鬼械神連同魔術師一同毀滅了。

……

距離愛麗絲跳躍時間線的一個月之後。

大十字九郎此時正在自己家附近的教堂裡。

儘管他已經解釋了很多次,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能控制demonbane的人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原因當然就是因爲艾露並不會承認其他人爲術者,而且沒有了魔導書就沒有辦法啓動。

霸道財團的那方面當然也有想過使用暴力的手段,但是如果對方是在神話時代就已經是以人類最強的魔導書爲名的存在,這可就不是這般簡單的事情。

而萬幸的是,九郎是一個非常缺錢的人,而只要能用錢來解決的小問題,作爲阿克罕市明面上的支配者,這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困難。

“所以說,爲什麼妾身就得要接受招安呢?明明只要有妾身,根本就沒有需要靠其他人的吧。”

“也許是這樣沒有錯,但是艾露,我也是一個有常識的人,要是用魔術拿了別人的東西來用,這樣就未免有些過分了。”

當然,這主要是因爲九郎仍然處於缺錢的狀態。

反正都已經惹上了黑色聖域了,爲什麼要順便多拿一份薪金呢?

不管是接受了霸道財團的條件也好,還是拒絕也好,九郎所做的都不會改變。

那就是和黑色聖域戰鬥。

如果能在這一份義務的工作裡賺得一份錢的話,九郎並沒有認爲這是不好的事情。

在不久之前才只是一個貧窮偵探的九郎,要是說突然之間就可以接受魔術師是遠遠比起麻瓜高等的存在--這纔是有鬼的事情。

因此,九郎是沒有作爲魔術師的尊嚴這一回事的,那怕此時的他已經是“死靈秘法之主”

“那麼,汝可以告訴妾身,爲什麼最後還是要來教堂討飯吃呢?”

“誰叫我們的錢都被人拿光了而沒有回來,要是這個世界上是有神明大人的話,那就馬上把我們的錢還回來啊。”

九郎說完之後,天花版裂開,某種東西高速地擊落了。

作品相關 189 愛莉雅

從天花板裡突然之間撞落的物體到底是什麼,九郎完全看不清楚。

但是這種只能用“暴力”以及突然來形容的事情,就算想要無視的話,這也是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

撞擊的時候引發了大量的塵土,在微風吹動之間不斷地散開。

九郎凝視著,注視著,那應該在塵土當中現身的身影。

“愛莉雅學姐?剛剛說完,接下來馬上就到了……難道說真的是有神明大人聽到了我的期求嗎?”

“汝還是別做夢了,世界上的確是存在神明,強大的‘神’是存在的,這一點妾身也不會否認,但是那到底是否是會迴應他人的祈求,會迴應他人希望的神明,答案除去了否定之外,妾身並不會給出其他的答案。”

“舊日支配者昔在,舊日支配者今在,舊日支配者永在……”

艾露就宛如詠唱言靈一樣說出了這種不祥的話。

明明是動聽得像是樂器一樣的聲音,但是說出來的時候卻有一種令人不寒而悚的感覺。

九郎也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似乎突然之間被降溫了一樣。

他轉頭望向艾露,那是一如以往和老樣子沒有分別的幼童之相。

不管從那一點來看,都只能用“可愛”來形容,絕對和可怕之物沒有關係。

既然如此,九郎剛纔的恐懼感又是從哪裡來的呢?這一點他自己也沒有辦法知道。

“別說這些了,還是先救人吧。”

沒有時間到去討論與神明大人相關的內容。

九郎馬上就行動了。

愛莉雅的身體仍然呆在地上,動也沒有動,在那種衝擊的當中身體卻是髮膚無損。

這一點不管怎樣看,這也是不能說得上是正常的。

但是九郎在此時卻沒有任何在意,又或者說,九郎根本就很難把這種事情和壞的方面思考。

“汝到底在幹什麼啊。”

“在救人啊。”

“不管怎樣看也好,這個小女娃都是陷入了沉睡吧,受到了某種咒術的影響而進入到夢鄉里。”

和外行人的九郎不同,艾露在瞬間就看得出發生在愛莉雅身上的事情。

那是受到了沉睡魔咒的保護。

用保護來形容,這並非是錯誤的話。

沉睡只是附帶的效果,實際上真正的作用卻是永生的保護,生命永遠不會終結,在終結之前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魔咒。

但是這個魔咒的代替卻是沉睡,在魔咒被解開之前,絕對沒有辦法終結的永眠。

這種的魔咒,這應該是在拉萊耶的石室裡的眷屬所接近的魔術。

來自於邪神-克蘇魯的魔術。

在星相正確之時,這個魔咒纔會被解除,從沉睡之中醒來。

“所以,汝就算在揍她還是沒有用的,換專業的來。”

艾露詠唱咒文,模仿星相運轉的魔術馬上就被釋放了。

“既然本身就是在模仿邪神的魔咒,那麼以星相的模仿就可以解除的吧。”

“那麼問題就是,這個‘正確’的星相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艾露控制魔咒,同時也在調整咒術的運行。

被魔術所模擬出來的星相不斷地改變,改變的速度很快,就和電腦裡每一道代碼運行的速度一樣。

這快得九郎根本就看不清楚。

“假如是以邪神-克蘇魯爲基礎而創造出來的術式,那麼‘正確’的星相應該是以那天出現的爲基準纔對,可是,這似乎又不像啊。”

過了一會兒之後,艾露的魔術仍然沒有把沉睡魔咒解開。

“不過,既然是以‘不死’與‘沉睡’爲結果而存在的魔咒,大致就應該只有六十萬七千五百六十三個星相中的某一個就是了,鎖定的範圍已經很少了,再多等一會兒吧。”

“既然不是邪神-克蘇魯爲基準的魔咒,那麼,這剩下來的選擇就只有很少而已。”

過去了多一段時間之後,其中一個星相的魔咒卻引起了反應。

“看來這一次碰對了,但這卻是以加塔諾託亞的石化魔咒以及食屍鬼的永眠爲基礎的魔咒嗎?到底是那個傻瓜寫出來的啊,這個魔咒!”

顯然地,艾露對於自己花了這般長的時間才能找到答案而感覺到不滿,但是,這種明顯就是因爲不合常理的術者而引致的問題。

這已經不是保護魔咒的等級了,而是施加上一定詛咒的魔術。

說實話,艾露對於魔咒被解開之後,受術者能否活下去都已經出現了疑問。

但是,星相的魔咒已經準備好了,在此時說不解的話,那麼這就肯定已經是沒有辦法的。

星相與魔咒之間,已經不可能再停止呼喚了。

魔咒不斷地消失,沉睡的魔咒消失了,亡者正在甦醒。

某種噩夢發生了。

艾露的心底裡有這樣的感覺。

她似乎親手把某個被封印的怪物覺醒了一樣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是沒有道理的,也是沒有理由的。

艾露希望這不過就只是錯覺而已,是一場真正的錯覺。

除此之外,再也不希望看到其他的可能。

“早上好啊,小艾露,爲什麼你又會在這裡?不,比起這種事情而言,這裡到底又是哪裡啊。”

醒來的人說道。

“果然只是妾身的錯覺而已。”

並沒有感覺到存在怪物,死亡等等的氣息,一切的事情都像是完美的,艾露終於確定那種感覺只是錯覺而已。

實際上根本就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這個問題應該是妾身來問汝的吧,爲什麼會突然之間出現,而且還是用這種方法出現,而且你身上出現的魔咒又是什麼一回事?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啊。”

艾露並沒有回答愛莉雅的提問,反而又提出了一堆問題。

“就算你這樣問我,我除去了說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睡了之外,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汝剛纔可是直接從天花板上掉下來啊。”

“別總是在說一些我根本就沒有印象的事情啊,沒有印象,沉睡了之後才發生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有記憶?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也是完全不知道。”

“比起這些而言,愛莉雅學姐,請問我的……”

“嗯……”

愛莉雅仔細地想一想,自己有拿過其他的東西嗎?

(啊--該不會這麼快就會還出去!?)

強忍著心痛,但是目前的大十字九郎已經不再是那個對於魔術一無所知的人,而是死靈秘法之主,能使用鬼械神的魔術師。

一想到這裡,心理瞬間就不平衡了。

雖然從一開始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人一直在忽悠自己。

從米斯卡託尼克大學走出來的人,有哪個會是省電的燈?

說不定和死靈秘法的契約,這都是在九郎的計劃當中。

如果說一切都是巧合的話,這也是太巧了吧。

這簡直就像是受到“命運”的指引一樣。

但比起“命運”而言,愛莉雅還是覺得這實際上是存在於某個人的計劃當中。

至於“某個人”,愛莉雅暫時把疑惑的目標放在大十字九郎的身上。

除去了這個人之外,似乎不應該會有其他的可能。

比如說自己突然之間被人從高空拋到來這裡,而剛好又在這個人的面前出現--這也絕對不會是巧合吧。

“果然,應該是他吧,真不愧爲在初入學的時候就擁有‘魔導書’位格的天才啊,和我這樣的笨蛋一點也不同。”

“嗯?你剛剛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

愛莉雅似乎又把自己心底裡的想法說出來,但萬幸地,對方根本就聽不到。

對於這種似乎把所有的局面都完全支配,但是卻能以自己也看不穿的“無辜”出現於此的人,愛莉雅真是不想去打交道。

她承認自己以前實在是太看輕了對方,那絕對不只是米斯卡託尼克大學的畢業生應有的水平。

之前一直也不肯成爲魔術師,恐怕也是爲了今天的準備吧。

“這是你之前的東西,收下去吧。”

愛莉雅用咒術把隱藏在亞空間的東西拿出來了。

那當然就是在不久之前,九郎從霸道財團那邊得到的委託費了。

九郎看到突如其來飛過來之物,馬上就伸手接下來了。

“不用這麼用力吧。”

“那你還要不要?不要的話那就給我。”

愛莉雅表情也不是太好,看起來充滿了負面的情緒。

不知道爲什麼,她自己似乎也越來越困難地控制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那肯定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裝作爲乖巧的孩子,但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辦法了。

在心中翻滾的情緒,就算是想要理性去抑制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別說是變成乖巧的孩子,就算是想要隱藏自身的惡意也已經是很困難的事情。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一回事,但是比起隱藏而已,愛莉雅目前的標準只是打算不把自己的心聲也說出來就好了。

“怎麼可能。”

九郎輕笑了一聲回答道,但是這裡所發生的事情如果說是絕對沒有人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因爲這產生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門突然之間被打開了,一個身材高挑的修女進來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九郎,你能好好解釋一下嗎?”

修女的聲音抑壓怒意,但這已經是可以被常人所感知到的地步了。

也就是說,這已經是非常勉強去隱藏了。

九郎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滿是汗水。

“這……這我可是解釋的……”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這個天花版會直接碎下來的?”

對於修女的問話,九郎有些難以解釋。

因爲他總不能這樣說吧--我的祈禱被神明大人所實現了,所以纔會變成這樣。

這種的話,也是不能說出口的吧。

“這個嘛……萊嘉修女,我認爲你應該去問當事人去。”

九郎說完之後,就把愛莉雅拉過來了。

九郎指了一指她。

“嗯,這個天花版是被她砸碎的。”

“………”

愛莉雅對於自己突然之間被推出來的這件事感覺到非常吃驚。

她真是不明白爲什麼突然之間又會和自己有關係。

“你相信人的意志力可以引發奇蹟嗎?”

愛莉雅以手指指向天花版的碎石。

“這大概就是因爲那個人的念想而引發的奇蹟吧。”

儘管愛莉雅完全不知道事情是什麼一回事,但已經把這一切都定向爲九郎的計劃當中,因此她得出了一個和實際上九郎的想法沒有什麼分別的答案。

比如說,九郎自己也是認爲天花版是因爲自己的希望被神明所實現而引發的副作用。

“說起來,九郎,你拿著的是什麼東西?”

“那是委託費吧,很多的委託費吧,對,是從霸道財團那邊的委託。”

愛莉雅輕鬆地就把九郎想要隱藏的東西輕鬆地指出來了,完全沒有看到對方那個難看的面貌。

“委託費嗎?”

萊嘉修女的面貌似乎改變了,聲音裡也似乎是多了一分的輕靈,但是又少了一分的怒意。

“那麼,九郎你在教堂裡拖欠的飯錢也應該要還吧。”

萊嘉修女說出了這種無比殘忍,對於九郎而言無比殘忍的事情。

“什麼?”

“九郎你該不會是認爲,飯錢是一件不存在的事情吧。”

萊嘉修女就像是說出聖經上的話一樣確信道。

“之前,那是因爲九郎你沒有錢,所以身爲修女的我可不能強迫你給飯錢,但是這並非是救濟,又或者這樣說吧,主的救濟也不是沒有代價的,世界上從來也沒有什麼也不需要做,光只是靠別人的善意就可以得到的美好的。”

“就算是善意的救濟,這也是等待著回報的發生,但是在一般而言,這一份的回報是在結果之前就會枯萎。”

“那麼,萊嘉修女,請問你可以把我這份的回報當成是枯萎的結實嗎?”

九郎試圖地想要保護自己富人的生活。

因爲如果把九郎已經足足差不多每天都來討飯來進行結算,恐怕這看起來很有分量的財產也應該會不見了很多吧,再加上之前拖欠的債務,這一次的努力恐怕又會再一次變成虛無吧。

九郎並沒有做好把這一切都變成虛無的覺悟,剛剛纔到手的財富又會變成會變泡水。

這種大起大落,也是太難忍受吧。

仔細一想,恐怕連那個天花板被愛莉雅砸碎的這一件,也會入到九郎的頭上吧。

“哈哈哈,果然汝根本就沒有財運這樣的東西可言啊,恐怕貧窮就是你的命格吧。”

艾露完全事不關己地說出了這種冷血而且傷人的話。

距離那一次的戰鬥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雖然說不能說得上是成爲了朋友,但是至少光只是這樣的話是不可能會把九郎打敗的。

“就算是這樣,被我的命格捲入到貧窮天命的人也有你的一份吧,因爲,我可也是你的術者啊。”

九郎說出了的這話,終於也令到艾露笑不出聲了。

“不過對於我而言,這也是沒有關係的事吧,那我先走了。”

愛莉雅輕輕地一跳,整個人都消失了,隨意地又走入到去空間的縫隙當中,自由地穿梭著。

“真是危險,剛纔又再一次失控了,真是的,這個不安份的情緒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

走到去外面的愛莉雅在商業街裡到處看看。

她輕輕地握了一握自己的右手,然後輕輕地用刀片割向手腕。

但是理所當然,刀片卻被打斷了,而自己的手臀連白刃也沒有。

“果然很奇怪啊,看來,那應該真的是由我的身體撞爛的。”

“可是這個身體又是什麼一回事啊,不應該會是這樣的吧。

這種身體的防禦力,根本就不是人類應有的。

走到去一條沒人的小道里,愛莉雅一拳擊向牆上。

“不痛啊,不疼啊,完全,完全沒有疼痛啊。”

一拳又是一拳,拳頭不斷地落在牆上。

用來擊打牆壁的拳頭不單只是沒有任何傷害,反而是被擊打的牆壁變得破破爛爛,碎石四處地飛向。

偶然地,有些碎石刷過了自己的臉頰,也有些直接打落自己的軀體。

但不管是怎樣,受傷的都不是自己。

這並非是因爲魔咒,也不是因爲其他的魔術。

這是光只是靠身體就得到的結果。

“這……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

最後,愛莉雅試圖地使用攻擊魔術來傷害自己的身體。

魔術的光芒不斷地閃動,化爲了各種攻擊。

但是,愛莉雅也不過就只是衣服變得破爛而已,身體完全沒有受傷。

“有什麼是不對勁的,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不能理解,也完全不知道爲什麼。”

魔力因爲暴動的精神而狂亂地舞動,無形無相的魔力化爲了純粹的破壞力,把周圍的地方都打得四分五裂。

“就算你這樣做,也是不可能會得到答案的。”

在這個被魔力不斷地抽打而變得恐怕的地方中,一道男性的聲音傳來了。

“你又是誰啊。”

“喔,真抱歉,我還沒有自己介紹吧,我叫維斯帕西亞努斯,是黑色聖域的導師,逆十字的成員之一。還請多多指教。”

在這裡出現的男人,那外表起來雖然看起來像是紳士,可是他所散發的壓力卻是連邪神眷屬都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壓力。

那是將狂意納入己身,並且完全支配的異常氣息。

“逆十字……黑色聖域……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無形的魔力纏繞著愛莉雅的身體,化爲了盔甲以及矛。

不管是用來防禦還是攻擊,就算不使用魔術,光只是靠本能地使用的魔力就已經足夠恐怖了。

維斯帕西亞努斯恐怕就是因爲感知到這種魔力的存在,所以纔會出現在這裡。

“邀請啊,這種才能,這種黑暗而狂亂的魔力,完全就是爲了c計劃而出現的孩子啊。”

“你擁有成爲巫女的資格……不,是一定要成爲巫女,就算是那位‘暴君’,在這種純粹的才能上也比不上你的吧。”

維斯帕西亞努斯在笑著,充滿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惡意。

“如果是你的話,就算是想要支配‘神’在這世的化身,建立樂園也是沒有問題的。”

魔力馬上就舞動,所中途就化爲了無數各式各樣的攻擊魔術。

他的身影被魔術所籠罩了,在無數的魔術攻擊以及爆風當中。

“抱歉了,我可沒有想要成爲巫女的想法。”

愛莉雅當然知道對方口中的“巫女”是什麼一回事了。

因爲自己的曾經……

“啊,回想起來了,我呢,可也是曾經作爲召喚‘神’的巫女而存在的,那可不是什麼美好的迴應啊。”

“所以,我可不想和你們打交道,你們這班妄想召喚邪神化身,並且控制它的瘋子。”

“邪神遺物--印斯茅斯之影”

右眼轉換成黃金般的魔眼,魔力不斷地流出,扭曲,化爲了一種維斯帕西亞努斯曾經研究過的力量。

“邪神-達貢嗎?達貢……達貢神,哈哈,原來如此,那麼接下來的實驗,你可一定要到場了,那可以召喚達貢並且支配達貢的研究啊。”

他狂笑著,最後被達貢的神力所淹沒了,消失得無形無途。

“該死的,這不過就只是一具化身而已,真是麻煩。”

轟鳴的聲音響起來了,當愛莉雅望向那個地方的時候,她所看到的是demonbane的身影。

但是demonbane的敵人卻並非是破壞機械人又或者是鬼械神。

那是一個人類,至少看起來是和人類沒有分別的。

“這到底有沒有弄錯啊,這是什麼日子啊,黑色聖域的導師出來了就算了,爲什麼連至高者,黑色聖域的大導師,特利昂尊者也會出現在這裡的啊,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回事啊。”

儘管一直表示著抗拒,但是,愛莉雅卻感覺到那個地方在呼喚自己。

正確而言,是特利昂尊者的魔力擁有一種怪異的力量。

愛莉雅不知道應該怎樣形容,但是那種魔力卻似乎和自己的魔力互相呼喚一樣。

那是自己所尋求的答案--愛莉雅的心底裡如此地想著。

這是沒有道理,沒有理由可言的猜想。

但是不管是直覺還是理性,都告訴自己要去到哪裡去。

解答的所在,怪異的根源,重覆了無數次而被扭曲的根源。

作品相關 190 大導師

時間略爲迴轉。

在教堂的門外,一個金髮的男人站在這裡。

那是一個容貌俊美,宛如人偶一樣的男性。

穿著一件似乎具有宗教意義的服飾,那是作爲黑色聖域的大導師應該的服裝。

就算什麼也不做,光只是站在這裡,其本身就已經散發出龐大而壓力。

就算告訴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恐怕也不會有任何人會相信吧。

“就是這裡了嗎?雖然已經來過了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餘都不能確定。”

以聖獸爲名的男人,特利昂尊者每一次來到這裡都會感覺到非常苦惱。

對於他而言,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無聊而沒有意義,這些無聊的風景,如果不是存在必要性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而這間教堂,顯然就是連重要也不說上的等級。

會記不起來是理所當然的,因爲這個人根本就沒有這種內心和心胸去把這種事情記下去。

“不過到底答案是正還是否,這本身對於餘來說也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吧。”

特利昂尊者的聲線裡聽不出感情,近乎無限的狂意被他的意志所抑約於自身。

這所引致的結果,就是他任何一個的行動,都足夠引發出無盡的壓力。

如果想要去解讀對方每一個行爲的意義,這是一件比起信仰阿撒託斯而言還要瘋狂的事情。

特利昂尊者伸手,一下子就推開了大門。

首先入目的,自然就是教堂內的景色。

無聊的景色,就算再看多了多少次,這種的無聊還是沒有記憶的價值。

九郎本來是坐在教堂的一張長椅上,看著艾露宛如孩子一樣向其他的孩子打成一片。

這種似乎過著日常的生活看起來也似乎滿不錯,如果不想思考和回憶曾經與自己近在眼前的財富的話。

特利昂尊者也望到了大十字九郎,光只是一個眼神,宛如邪神一樣的惡意隨即釋放出來。

感知到這一份惡意的九郎,整個人就像是觸電一樣地彈起來,與來者對視。

對於黑色聖域只是近乎是傳聞一樣的認知,九郎當然不可能會認出眼前這個人就是黑色聖域的至高者。

當然,這個人的存在本來就是迷團,就算是同爲逆十字的魔術師,對於大導師的認知也是無比陌生的。

九郎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對方所傳來的危機感,甚至比起之前韋斯特博士所控制的暗之巨人還要強大。

(不,那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等級的存在。)

雖然只是直覺而已,單純只是直覺而已。

九郎覺得眼前這個人,遠遠比起自己所認知的“惡意”以及“神秘”更加的龐大,存在於更高的位格當中。

魔力的流動所化爲了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就把教堂的大門也打飛了。

對於感知到壓力的九郎不同,萊嘉修女似乎並不能感知到,也不能理解到眼前這個人的恐怖。

修女馬上就走過來,似乎想要和特利昂尊者理論。

但是這種行爲是沒有意義的。

特利昂尊者就像是完全看不到一樣,也完全聽不到一樣地向前走。

龐大的魔力就像是他的眷屬一樣,跟隨他的步伐而前行。

萊嘉修女被大導師的魔力所彈飛了,沉重地撞擊在高臺上。

看起來連意志都直接被奪去了。

“喂,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除去了九郎和修女之外,這個教堂裡並沒有正在祈禱的民衆,只有一班被教會所收養的孤兒。

而他們看到了這種完全不合乎於常理的現象,以及那和邪神一種的壓力,那一早就已經散去了。

“你,就是大十字九郎嗎?雖然應該是初次見面,但是餘可是對於你非常熟悉,甚至比起你自己更加熟悉。包括,你現在的行動。”

當九郎想要用手抓~住特利昂尊者,用暴力來敲響說話的大門之際。

魔力吹動的風暴出現,九郎也被魔力所彈飛了。

“九郎!”

艾露叫著九郎的名字,同時也以魔力施法,把九郎安全地接下來了。

“我沒事,不過……”

九郎似乎還有話想要說,但很快就被艾露那嚴肅,緊張的表情打斷了。

艾露明明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九郎都可以感覺到這種氣氛。

這種氣氛令到九郎本身想要說的話都停留在自己的心底裡,並沒有把它轉換成爲言語。

“這個人,這個人是特利昂尊者,是--黑色聖域的大導師,同時,這也是把妾身的鬼械神所毀去的人。”

“不能手下留情,也不能存在看輕的想法,召喚demonbane吧,一個月的時間,這也應該去到可以戰鬥的領域吧,不要再遲疑了,九郎,召喚吧,召喚‘神’吧。”

“可是,那是人類啊,對於人類使用鬼械神……這也是……”

“汝在說什麼胡話啊,難道汝還沒有明白嗎?這個男人……他可不是能用‘人類’來形容的存在啊。”

特利昂尊者明明什麼動作也沒有做,一切也不過就只是他自身所擁有的魔力引致的本能反應。

對於他來說,這就和新陳代射,呼吸一樣自然的東西。

那不過就只是沒有剋制自己的本能而引起的力量。

那實際上,對方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做。

“放心吧,餘可沒有把那個女人殺死,她不過就只是失去了意識而已。”

“不過,餘可不會保證,接下來還是這樣啊。”

“如果想要終止這樣的未來,這麼就來試一試阻止餘吧。”

特利昂尊者迸發出強烈的惡意,儘管也許他本人也沒有注意,但是這種惡意對於凡人而言,這已經去到了沒有辦法忍受的地步。

在這個時候,九郎終於也意識到萊嘉修女的昏迷也許對於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如果仍然存在意識,在這種狂意當中恐怕就會完全被同化而成爲狂者吧。

(這個人就是大十字九郎嗎?如果記憶沒有錯的話,這應該是餘的敵人,在這個無限的頹廢當中可以讓自己略爲地使用全力的敵人,雖然此時還沒有到那個時候,但是,如果那個未來是真的話,餘所感覺到無聊,厭惡的記憶也是正確的話。)

(就算沒有去到全盛的時候,這也應該是可以輕鬆地玩一次吧。)

特利昂尊者沒有想要用盡全力的想法,因此,在他的身邊也看不到愛瑟德蕾塔。

“九郎,汝還在等待什麼啊。”

再一次聽到了艾露的呼喚,九郎再一次變成了魔術師的身姿,而艾露也從銀髮的幼女變成了宛如手辦一樣的存在。

“喔?打算來試途阻止餘嗎?那麼就來試一試吧,如果你可以做得到的話。”

特利昂尊者露出了笑容,宛如噩夢一樣的世界瞬間就籠罩了九郎的感知。

即使變成了手辦一樣的身姿,艾露卻擁有足夠和精英的魔術師對戰的魔術力量。

但是艾露所擁有的魔力,卻連在這種壓力之下順利地行動也沒有辦法做到。

(這就是術者之間的差距嗎?如果術者仍然還是他的話……)

(不對,此時不是抱怨的時候,同樣也不是在怨天尤人的時候了,妾身到底在幹什麼啊!)

似乎因爲特利昂尊者的壓力,艾露似乎也出現了少許的失常。

不過,九郎似乎比起此時的艾露更加不正常。

九郎並沒有詠唱出召喚鬼械神的言靈,而是舉起了自己的拳頭。

完全沒有學習過格鬥術的九郎,他也只是用魔力來強化自己的拳頭,完全沒有章法地揮動。

這樣的拳頭,想要回避根本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特利昂尊者卻沒有迴避,而是伸手接下九郎的拳頭。

拳風四散,受到魔力強化的拳頭釋放出強大的力量。

但是這連令到特利昂尊者向後移一步也沒有,正確來說,那連手臂也沒有出現彎曲。

完全地,就像是神話中的大力神接下一個孩童的拳頭一樣。

這是一種壓倒上,在能力以及才能上的絕對差距。

就算是“死靈秘法之主”,只是成爲了魔術師不到二個月的九郎能和特利昂尊者正面交手而不敗,這是不可能的事。

這不單只是不科學,更加是不魔術。

“如果是想要把餘擊敗的話,光這樣的覺悟,以及這樣無力的拳頭,這可是沒有可能,也是絕對做不到的事情。”

特利昂尊者就像是提醒九郎一樣說道,同時,他的五指都握緊了,釋放出來的力量就算是說能被九郎的指骨都捏成粉沬,這一點九郎也絕對不會有懷疑。

因爲這真是太疼了。

大導師把九郎拋出去,再把魔力轉化爲魔炮。

蘊含龐大魔力的炮擊打中了九郎。

這差一點就把九郎直接殺死了。

不過還好艾露及時使用防禦術式阻擋一下。

但就算是這樣,整間教堂都已經被打沒了一半了。

“九郎,汝到底還想要怎樣,再不召喚鬼械神的話,這可就來不及了。”

“汝會死的,如果連鬼械神也沒有就想要和特利昂尊者戰鬥,這種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也不是汝可以做到的。”

艾露急忙地說道,完全也沒有想過自己這樣的話會令到他人怎樣看。

不過,此時也不是可以去思考這樣事情的時間了。

再是這樣拖拖拉拉的話,恐怕就真的是會死的。

黑色聖域的大導師,特利昂尊者從來也不是那種溫柔得會重視生命的存在。

會死的,肯定會被這個人殺死的。

在不久之前纔在特利昂尊者的戰鬥中死裡逃生的艾露,比起九郎這樣的外行人更加知道大導師的恐怕。

不能再抱著這種幼稚的想法去戰鬥,眼前這個人也不是會總是給對方活下去的機會。

這一次,九郎總算是沒有說出反對的話了。

在一擊當中近乎是失去了半條人命的九郎,總算不再反駁了。

因爲他也明白到,這已經不是光靠自己就可以戰勝的對手,不,那甚至是在他的面前戰鬥也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不使用demonbane,他會死的。

九郎深深地明白到這裡。

(現在還不是時候,那麼餘就單純以肉~身來應戰就可以了。)

特利昂尊者望著九郎的雙眼,他明白到對方終於也打算召喚出鬼械神了。

“汝乃從怒火燃燒的天空所滴落之淚。

汝乃於舔噬鮮血的火焰中寄宿的正義之怒。

汝乃純淨之刃。

汝乃斷魔之(demonbane)”

詠唱出宛如詩歌般的言靈,無數的魔法陣在九郎的面前展開。

於魔力的強光以及爆裂的空間中降生之物,正是鋼鐵的巨人,機械之神。

demonbane被召喚於室外,九郎和艾露也化身爲光芒被鬼械神所吸進去。

“我們出去外面戰鬥。”

“那麼,餘就如你所願。”

鬼械神的身上迸出了魔力的光芒,它以高速飛行,直接地飛到去很遠的地步。

但是特利昂尊者卻可以跟上鬼械神的速度。

明明看起來就只是人類,但是在速度上卻足夠和鬼械神這種模仿諸神的結果相提並論。

“那麼,你希望餘到那個的地方戰鬥?比如說這裡?”

特利昂尊者提問,同時也向鬼械神揮動了拳頭。

血肉之拳打在鬼械神那機械化的身體上,體型上的絕對差距應該帶來絕對的力量差距。

不過,在特利昂尊者的面前,這種的差距似乎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

鬼械神demonbane的身體受到了衝擊,就像是炮彈一樣直接撞擊地面。

這一下子,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沉睡中失去了生命。

因爲不管是鬼械神還是特利昂尊者的速度以及做成的災害,都不是能及時組織逃生的。

“該死的,九郎,快一點用武器吧。”

“武器……就算你這樣說也好,那都只是單純擁有血肉之軀的人類啊。”

儘管九郎已經憤怒得想要殺死這個人,但是對於殺害人類這一條的道德底線,九郎仍然沒有跨過去的覺悟。

“怎麼了?是認爲餘沒有值得你動用鬼械神來戰鬥的需要嗎?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那麼……”

特利昂尊者用力一踢,直接就踢在demonbane的身上。

鬼械神就像是足球一樣被踢飛了。

“啊啊啊!”

九郎在鬼械神的體內悲鳴。

因爲鬼械神此時就像是一個足球一樣被踢飛了,在控制室內的空間又會變成怎樣,這光只是思考一下就已經是令人覺得非常恐怖的事情。

鬼械神的右手按在地上,把自己的身體立刻剎停了。

同時,它馬上向前衝,在接近特利昂尊者的瞬間揮動拳頭。

特利昂尊者同樣以拳頭回擊。

拳頭雙撞,產生出強烈的爆風。

一方是血肉之軀,一邊是鋼鐵巨人。

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前者勝利了。

受到九郎控制的demonbane後退了,而特利昂尊者一步也沒有後退。

“就只是這樣而已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餘可就會失望的,而餘失望了的話,可能你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就會發生了。”

特利昂尊者指向了教堂,魔力不斷地釋放,這似乎說明了什麼事情一樣。

“你這個混球啊。”

九郎終於也完全生氣了,失去了理性的九郎,馬上就啓動了demonbane上的武器。

“雷姆利亞衝擊!”

demonbane發出了龐大的光輝,從光輝凝結而成的果實就像是世界樹上的枝椏一樣,一擊之下,那就是命運,那就是世界。

龐大得無可估計的力量被釋放出來。

魔力的光柱也直接地砸在特利昂尊者的魔力場上,半刻之後,特利昂尊者身上那龐大的魔力而衍生出來的力量正式被消滅了。

魔炮正中了特利昂尊者。

“這種的力量,那就差不多了,要是再強一些的話,就說不定可以直接傷害到餘了。”

特利昂尊者並沒有受傷,但魔炮的確是正中了尊者的身體。

明明被魔炮打中卻沒有受傷?

這真的就只是血肉之軀嗎?

看到了這樣的結果,九郎自己也是非常錯愕的。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特利昂尊者的確是血肉之驅。

而做成這樣的結果--

“恐怕是因爲對方的魔術吧,魔術師可不是隻懂得用魔力來強化肉體而戰鬥的野蠻人啊。”

對於九郎的錯愕,艾露作出了這樣的解釋。

作爲死靈秘法的原典,艾露當然不可會因爲這樣的小事而感覺到有任何意外的地方。

特利昂尊者不是像九郎這樣的外行人。

他並沒有說過自己不使用魔術,那怕這個人只是輕敵以血肉之身出現在這裡,而沒有召喚自己的鬼械神。

但對方也不代表是想要和九郎進行一次鋼鐵與血肉之間的戰鬥。

“就算是想要辜負餘的期待,也要有一個限度啊。”

似乎之前的話也不過就只是在開玩笑一樣,特利昂尊者的話突然之間變得異常冰冷。

那就好像是說明一點--他開始感覺到無聊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由余來使用多一些力量吧,畢竟,這可是那班人說得,這個舞臺是餘可以使用全力的舞臺。”

(那麼,就萬分之一吧。)

龐大的魔力釋放出來,力量遠遠是之前的千倍,萬倍。

對於九郎來說,這道魔力的洪荒簡直就像是剛剛甦醒的邪神一樣恐怖。

星相也被扭曲,靈脈都因爲這個人的魔力而畏懼奔逃。

這到底是多強大,這到底又是多麼強大的魔力。

шωш ●t t k a n ●¢O

這一個的答案,九郎完全沒有辦法說出來。

demonbane的手中拿著一把長劍,那是從鬼械神衍生出來的武裝“斷魔之刃”

此時,再也沒有辦法的九郎揮動這把武器,砸在特利昂尊者的身上。

但卻被特利昂尊者的手掌直接擋下來了。

“在餘看來,這甚至還不如之前的那一擊。”

握拳,再揮動,這一次demonbane直接被抽飛了。

“果然,很無聊啊,沒有去到那個時候,又得要像是以前一樣忍耐。”

就在這此,特利昂尊者看到了正在走過來的某人。

對於特利昂尊者來說,不管是怎樣的人都沒有令到他正視的資格。

但是這個人是不同的。

要是說理由的話,那就是因爲這個人的身上散發“神氣”。

來自於邪神的力量。

特利昂尊者如此地判定道。

(也就是說,魔人!)

特利昂尊者的魔力似乎找到了發泄的對象,本能地,他的魔力就以比起之前強大三倍地向這個人攻擊。

但是在下一刻,特利昂尊者的魔力就被撕裂了。

“喔?讓餘想一想,原來是你嗎?”

“愛莉雅.德比,還是應該稱呼你爲沃特雷呢?餘的姐姐啊。”

特利昂尊者露出了嘲諷。

稱呼對方爲姐姐,這是因爲對方的出生比起自己還要早的關係。

同樣都是來自於外神-猶格.索托斯而來的眷屬,魔人。

“現在的我,還真是沃特雷嗎?還真的是可以用沃特雷來稱呼嗎?”

“說實話,我自己也搞不懂,搞不懂自己的記憶,搞不懂自己的力量,去到最後,我根本就什麼也不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愛莉雅說道。

她並非是感受不到特利昂尊者的力量,她並非是不能理解對方的強大。

但是,愛莉雅仍然站在特利昂尊者的面前。

因爲,擁有邪神-達貢的力量,作爲達貢的魔人,愛莉雅已經擁有了足夠和大導師正面戰鬥的資格了。

寄生在右眼的黃金魔瞳睜開了,從這隻右眼的當中,特利昂尊者似乎是看到了邪神一樣。

但是,那不過就只是一隻眼睛而已。

“邪神-達貢的力量,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這確實是不錯的力量。但是,如果想要靠這樣力量就可以站在餘的面前,和餘正面地,平等地對話的話,這可就是大錯特錯的事情了。”

神氣和魔力在半空相撞。

“嗯,我知道啊,雖然我還什麼也不知道,所以才需要來求證啊!”

“特利昂尊者,你的魔力很有吸引力啊,那就像是在告訴我,我可以從你這裡知道一些我應該知道的事情。”

“但恐怕,光是這樣說的話,你也不可能會把你的魔力借給我的吧,所以,還是來打一場吧。”

“剛好,在不久之前我才被你們黑色聖域的導師觸怒了。”

邪神-達貢的神氣迸發,在神氣的力量之下,愛莉雅的身上釋放出強大的壓力,不亞於目前的特利昂尊者的壓力。

但是,這就已經是近乎是愛莉雅的全力了,而目前的特利昂尊者,還是處於萬分之一的力量。

這同樣也是壓倒性的力量。

愛莉雅知道,但卻也像是一個愚者似的向黑色聖域的至高者發起了挑戰。

作品相關 191 魔人

不過,特利昂尊者似乎並沒有正面迴應的意思。

確切來說,他似乎是說著一些與問題沒有關係的事情。

“在之前那無數次的循環裡,假如說餘的記憶並沒有錯的話--”

“汝應該有三次得到了邪神-克蘇魯的神力而變成了邪神分身,亦有六次得到了邪神-達貢的法力而變成了達貢的分身。”

“其中有兩次變成了邪神的魔人,有六千六百次是一個完全沒有魔法力量可言的麻瓜,同樣也有七千二百三十一次是初位階的魔術師,有三千二百六十一次是上~位的魔術師,其中還有八百次是以千眼之魔的身份出現。”

“不過這一次的汝,餘可不清楚,餘知道的也只是這點而已。”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愛莉雅聽不懂,她完全聽不懂特利昂尊者所說出來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簡直就是在揭示出一個龐大的迷團一樣。

難以理解,難以解讀。

愛莉雅沒有辦法去解讀下去,當然,這也許不過就是她並沒有勇氣去理解特利昂尊者所說出來的話。

即使是沒有深入地思考,光只是從表面上的解讀就可以大致地明白到,這個男人所說出來的話到底是有多麼可怕,到底又是蘊含著怎樣的恐怖。

如果不假思索地再想下去的話,這種的信息裡也似乎有些龐大。

“不能理解嗎?餘這一番話,也已經說過了三百六十九次了,其中有三次汝會去思考,而剩下來的三百六十六次,汝就是這種拒絕理解,不再去思考。”

“不過,這一次餘也要再加多一次吧。”

特利昂尊者接著說出了宛如噩夢般的話語,他正在爲愛莉雅揭示更加龐大,更加黑暗,更加絕望的可能性。

不想去觸及,不想去理解,如果真的是知道這一切的話,恐怕就已經是來不及的吧。

“狂人,瘋子!”

拒絕對話,愛莉雅身上的神氣就宛如頂天之柱一樣地迸發而出,以不亞於此時的特利昂尊者的力量直接揮動自己的力量。

黃金的右瞳裡傳來了詭異的活動,在那瞳孔裡似乎不斷地浮現出某種古怪的圖案。

足夠能用驚天動地的魔力量不斷地咆哮,來自於諸神的力量轟動整個世界。

光只是站在那裡,那怕是什麼也不幹,愛莉雅身上的魔力量都已經足夠產生出足夠把世界都扭曲的法力。

這並非是形容,這並非是在誇大的。

那已經不是能用人類是形容的魔力。

“不過,汝現在所擁有的力量,卻似乎是以前的循環沒有見過的,儘管看起來是邪神-達貢的力量,但是卻又是似是而非,這種力量的本質是什麼一回事,餘也沒有辦法這般簡單就知曉。”

“但是,餘所擁有的,不正就是時間嗎?”

特利昂尊者就宛如金色的異形一樣釋放出狂意,猶如露出了獠牙的魔獸一樣。

嘲諷著,微笑著,魔力被意志所控制而引發出狂風。

“那麼,就讓餘來看一看吧,到底是什麼的因素才能令到邪神的化身對餘這樣說--這裡餘可以發揮全力的舞臺。”

特利昂尊者以萬分之一的力量揮動了拳頭,魔力附加並且隔空釋放。

對空一拳,就像是發射~出衝擊炮一樣。

愛莉雅身邊所纏繞的魔力被直接擊潰了,她的身體也受到了衝擊而騰飛。

就像是炮彈一樣被打落八米遠的地面,撞擊的力量也把四周的街道都毀去了。

那簡直就像是炮火落地一樣。

不過這實際上只是隨意的一拳而揮動的力量。

“就算想要餘失望也要有一個地步啊,汝,汝現在的表現可是和汝所流露出來的魔力不同啊。”

特利昂尊者說著,同時,各種不可思議,能被想象得到的天災都直接地砸在他的身上。

魔力的本能防禦被打破了,被各種天災之力所擊中的特利昂尊者閃動出微光。

下一刻,就像是無形的光之人影從他的身上散開,又再一次聚合到他的身體裡。

所有的傷口都消失不見了,似乎所有的傷害都被轉移到去光之人影的身上。

如果沒有在瞬間把那些光之人影破壞的力量,恐怕根本就沒有可能產生萬分之一的傷害吧。

愛莉雅以黃金的右眼看到了身處在天災之力的中央的特利昂尊者,看到了對方把天災之力引發的傷害都消滅的魔術。

她非常勉強地看出了尊者消滅傷害的法術是怎樣的結構。

但除去了暴力破壞之外,就似乎完全沒有其他的方法。

“這簡直就是完美的魔術啊。”

“喔?汝看到了嗎?這可是第一次啊,汝可以看到餘的防禦魔術是什麼一回事。”

特利昂尊者第一次感覺到意外,同時,右手握拳,一個攻擊的魔術被釋放出來。

魔術被愛莉雅的魔力防禦了,但是魔術的力量仍然不可看少,愛莉雅的臉蛋都變得發白了起來。

接著,於特利昂尊者的身邊,出現了更加多代表著攻擊魔術的光球。

每一個光球都可以釋放出與剛纔對等的魔術。

“只是擋下了一個而已,汝就露出了這樣表情嗎?”

光球化身成爲魔術的光束,全部都向著愛莉雅射擊。

大地被光束打碎,那就像是要把四周都完全毀滅一樣。

不過愛莉雅的身影已經不在尊者的施法範圍當中。

在那地獄的景色當中,只能看到宛如廢墟般的街道。

連完整一切的地域都沒有辦法看到。

雖然魔術的威力十足,但是做成的破壞範圍卻不大。

這恐怕也是因爲這個人所抑制自己的魔術而引致的結果吧。

在下一刻,一個細小的拳頭直接地打中了特利昂尊者的胸口。

魔力迸發,特利昂尊者身上的防禦魔術再一次發動,從他的身體中分離出無數的光之人影。

“就是現在了!”

“邪神遺物--印斯茅斯之影”

黃金般的右眼引發出奇蹟的力量,天災之力被單純地聚集在這一刻,在這個範圍當中。

把範圍抑制,把所有的力量在這個微細的空間裡釋放出來。

恐怕能足夠把整個美洲大陸都擊墜的天災之力就在這個地步裡使用。

化爲毀滅的長矛,“神秘”的力量直接貫穿特利昂尊者的身影。

光之人影的身上都似乎出現了裂紋,然後破碎了。

所有的天災之力都在這裡完全消耗,剩下來的力量只是在尊者的身上劃出了一道微小到看不到的傷痕之後,就已經完全消失了作用。

在特利昂尊者手背上的傷痕,宛如是被人用鉛筆劃上去一樣幼的傷痕,卻在轉眼之間就消失了。

“天災,引發自然現象的力量嗎?雖然某個意義來說,這也是達貢的領域,但這也是餘第一次看到了,擁有‘神之力’的--邪神遺物嗎?”

“據說,這正是作爲‘魔人’的象徵以及力量的核心,就像是對於魔術師而言,魔導書的重要性一樣。”

“這一次的變化如此大,餘可以把它理解成爲--這件邪神遺物的作用嗎?”

特利昂尊者的右手握住了愛莉雅的頸子,似乎輕輕一握,那就可以把對方直接送去“成佛”一樣。

“那麼,能借給餘來研究一下嗎?所謂‘邪神遺物’這樣的東西。”

特利昂尊者說道,同時空閒的左手也伸出了兩根手指,他用力地把愛莉雅的右眼挖下來了。

“啊啊啊啊啊!!”

發出了悲鳴的叫聲,失去了右眼的愛莉雅被特利昂尊者直接拋下來了。

沒有了邪神遺物帶來的龐大魔力,在痛楚當中難以集中的精神都令到她沒有辦法及時使用咒術。

脆弱的身體撞擊地面,失去了龐大魔力的身體也不過就只是與凡人沒有分別的脆弱。

如果不是因爲“邪神遺物”帶來的魔力沒有辦法在瞬間完全消失,愛莉雅這樣摔下去也應該被粉身碎骨的。

而目前至少也只是失去了行動力而已,假如能通過再生系統的魔術,這想要恢復行動力並非是困難的事情。

就算沒有了“邪神遺物”,愛莉雅仍然也是作爲米斯卡託尼克大學的陰秘學科畢業生,作爲魔術師的素養並不差,她的魔力本身也是不錯的。

“這就是所謂的‘邪神’遺物嗎?這說成爲‘遺物’,倒不如說那是寄生了邪神之力的容器吧。”

“這種的魔力並不多,但是作爲邪神所擁有的魔力,它卻同時也是一條鑰匙。”

“一條從諸神借來魔力的鑰匙,原來如此,這簡直就和祭司們是同一個做法的,但是得到答案的步驟是不同的,本質上,這還是同一條的算式。”

“這種的方法,不可能說得上是尋求魔術真理而存在的技術--這根本就只是被邪神的魔力所污染了,充滿了低俗的力量和智慧。”

特利昂尊者也不過就只是看了兩眼,在半刻之後就已經失去了興趣了。

這種不過就只是受到邪神的魔力所污染之物,根本就沒有辦法引起他的興趣。

這種與魔術真理相悖的求證方法,完全沒有參考的價值。

“去到最後,這不過就只是依靠他人的施捨,他人的救濟而得到的力量。的確,這種力量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奪去的,就算餘現在奪去了汝的邪神遺物,汝從它的身上得到的力量,仍然也是存在著吧,不過就只是缺少了啓動它的鑰匙,所以才變得無力。”

“這種來自於邪神的污染,可是沒有辦法解決的,被污染了而得到的力量,同樣也是沒有辦法奪去。”

“汝之所以會像是現在失去了力量,只是因爲一點--汝仍然不願意承認,自身已經是被邪神的魔力所玷污了,再也與人類這種存在沒有關係,不過就只是怪物,脫離了人類的怪物。”

“就算和餘一樣都擁有宛如人類一樣的外表,但是汝和餘也是一樣都是--怪物而已。單純的怪物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身份。”

“閉嘴,閉嘴,閉嘴!”

在痛楚的當中,愛莉雅放聲的大叫著,但是這種行爲的本身是不存在意義的。

“不過,如果在之前的研究裡作爲‘爐心’以嘗試一次,這也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如果汝想要奪回自己的眼球的話,那麼,就接去就親自去到印斯茅斯吧,又或者,汝可以嘗試奪回自己的力量,然後再一次出現在那裡。”

“不管從它的身上得到的魔力是否消失了,如果那對於汝來說,這也是重要的事物吧。”

最終,特利昂尊者似乎是失去了興趣地轉移了自己的目光,再一次回到去九郎所控制的鬼械神demonbane的身上。

“九郎,還沒有好嗎?那兩個怪物的戰鬥都已經落幕了,雖然在這裡看不到對戰的兩人是什麼樣子,但是那種的魔力,絕對是隻有‘怪物’才能擁有的魔力。”

“現在,那個人來了,再不動的話,真的是會死的啊,九郎。”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但是這部鬼械神就是動不了啊。”

面對艾露那急躁的話,九郎理所當然以事實來回應。

特利昂尊者以血肉之身揮動的一擊,那基本上就近乎是把demonbane都要打爛一樣。

此時的demonbane,就算是想要站起來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就算demonbane的魔術迴路不斷地釋放出強大的魔力,魔力也是在不斷啓動它的身體,但是距離可以站起來,這還有一段的距離。

demonbane是有自我修復的功能,但是這種的功能要是說可以完好無損地出現的話,這也是太困難了。

如果那是鬼械神-艾翁的話,做出這種的事情當然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但是,如果是這個作爲科學與魔術的結合體--demonbane,這卻有些困難了。

對於艾露而言,屬於科學的部分完全就是異端的部分。

艾露根本就沒有辦法這種鬼械神是什麼一回事,她所發揮的部分實際上就只有鬼械神那屬於魔術的部分而已。

而九郎--艾露也不能有什麼要求了。

儘管她已經嘗試過幫助九郎學習魔術,但是進度仍然還是不理想的。

“沒辦法了,那麼就只能直接用強硬一些的方法吧,雖然接下來很有可能會變得非常糟糕,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逃避的事吧。”

“喂,艾露,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變成了手辦的艾露並沒有回答,鬼械神的魔術迴路以一種古怪的方向運作。

某種黑暗的氣息浮現出來,與鬼械神本身的神聖相悖的力量慢慢地出現了。

“雖然妾身也不想要這樣做,但是恐怕這個非人的魔獸已經開始認真了吧,就算是禁忌的術式,這也需要嘗試一下吧。”

“艾露!”

九郎再一次高呼了艾露的名字,同時艾露也轉身,以翡翠色的雙眼望向九郎。

“怎麼了?都說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如果想要令到demonbane再一次行動,能和對方戰鬥的話,那就只能這樣做而已。”

“不,我只是想要問,這到底是幹了什麼啊。”

“就是禁忌的技術,是來自於惡魔的知識,是存在於《死靈秘法》中,那些可悲,悲嘆的禁忌之力。”

艾露以令人悲嘆的語氣回答九郎,同時,宛如惡魔一樣邪異的魔力貫通了demonbane的身體。

鬼械神站起來了,但是卻從具有“神聖”的機械之神變成了惡魔一樣。

“在死靈秘法的當中,是有記錄怎樣令到魔術師從死亡迴歸,從黑暗的深淵回來陽世,但是這會伴隨絕望的黑暗而來,從人類變成惡魔,變成了怪物。”

“如果想要令到鬼械神在這個時候仍然可以戰鬥的話,那就必需要令到他回到去最強的狀態才行,不然的話,等待我們的就只有死亡而已。”

“但是,妾身並不希望就這樣死去,九郎汝也不想的吧,所以,妾身就使用了這種術式,令到demonbane那屬於魔術的部分從死亡而復活,回到陽世,化爲黑暗的惡魔而戰鬥。”

“爲了對抗邪惡,爲了把邪神的魔力所留下來的爪牙全部消滅,就算此身化爲惡魔也是可以理解,可是接受之事。”

鬼械神demonbane的身上浮現出黑暗的氣息,但是,在半刻之後卻浮現出別樣的力量。

那是超越了詛咒,超越了黑暗的力量。

但那絕非是光明,那絕非是希望。

而是比起黃昏還要昏暗,比起黑暗還要黑暗的力量。

從惡魔變成了“神”,邪惡的天神。

特利昂尊者看到了這樣的demonbane,那宛如面具一樣的表情總算是引發出微弱的波動。

“即使如此,汝又可以做到怎樣的事情?就讓餘的雙眼來作見證吧。”

特利昂尊者把黃金魔眼以魔術送走,決定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和鬼械神進行戰鬥。

demonbane揮動了拳頭,宛如天神發怒一樣的力量爆發出來。

天崩地裂,猶如開天闢地的一擊抽打在特利昂尊者的身上。

特利昂尊者伸出了右手,直接就擋下來了。

但是如果說是髮膚無損的話,這卻是不可能的。

“受傷了嗎?”

特利昂尊者的指骨斷裂,整根的手臂非常詭異地扭曲了,以一個絕對不可能的角度裡屈曲了。

連光之人影都全部碎裂了。

“連防禦魔術-納克特之影都毀去了的力量嗎?就算說是足夠把星辰粉碎也完全不過分。”

“哈哈哈哈,果然邪神的化身並沒有欺騙餘,這確實是可以令到餘放開自己的制約,能在這裡好好地遊玩,揮動全力之手的舞臺。”

“愛瑟德蕾塔!”

念出了魔導書精靈的名字,名爲愛瑟德蕾塔的少女出現在這裡。

身穿著暗紅色禮裝的少女,看起來長相生得和艾露完全一樣的少女出現在這裡。

頭髮是宛如燃燒的天空一樣緋紅,瞳孔是宛如深淵一樣漆黑。

“吾之主,吾之神,愛瑟德蕾塔順從呼喚而來。”

“召喚鬼械神吧,愛瑟德蕾塔,如果是此時的力量,這已經足夠由余來召喚鬼械神來玩。”

“是,吾之主,汝的意志即爲天之意志。”

愛瑟德蕾塔詠唱宛如聖詩般的言靈,那就猶如是在天堂上奏起的樂章一樣美麗的嗓音。

無數的魔法陣展開了,在魔力的光芒當中,一部赤色的鬼械神被召喚出來。

鬼械神-裡貝爾.雷斯基。

又或者是被稱之爲《法之書》的鬼械神。

它出現在特利昂尊者的面前,但是尊者卻沒有進入到鬼械神的當中。

“如果是現在的話,汝還沒有讓餘用力的餘地,所以,這一次就由余的鬼械神來和汝起舞吧。”

特利昂尊者的手中浮現出來的魔力宛如絲線一樣,又像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操偶師一樣用魔力絲來控制鬼械神。

<法之書>以不亞於demonbane的速度行動。

“demonbane,如果餘的記憶沒有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叫這個名字的,不過,正確來說這應該是叫做--斬魔大聖吧。斬魔大聖demonbane。”

特利昂尊者的右手在魔力的貫通之下已經變回原狀,在魔術力量的面前,不能被修復的東西是不存在的。

<法之書>和<斬魔大聖>在交手,兩者之間不斷地發動攻擊。

那就像是起舞一樣,每一道的攻擊都蘊含不可思議的力量。

迴避著,攻擊著,兩者之間的戰鬥充滿了美~感。

(對,我可以做到的,打敗它,打敗這部鬼械神。)

九郎的心底裡響起了這種確信的聲音。

斬魔大聖的手上拿著神劍,以完全沒有辦法挑剔的劍術來揮動。

法之書以雙拳應戰,魔力強化的拳頭就是最好的武器,就算是和神劍相擊也完全沒有落入下風。

拳頭與神劍相擊,手臂和手臂相擊,互相攻擊。

魔力的光芒,被撕裂的狂風,在魔法的力量面前變得狂暴起來。

交戰之地化爲了噩夢所在之地,陰暗而無光的力量也是不斷地釋放。

噩夢,所有的事情都是噩夢。

轉眼之間,阿克罕市已經有二分之一消失了,變成了廢墟,變成了死地。

但是仍然在戰鬥的九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心中的惡意在滾動,在沸騰,化爲了罪惡之獸而從心中響起來。

惡意從心底升起,完全地支配了神智。

在特利昂尊者的節奏當中,他就像是命運之神一樣把所有的事情都納入到計算當中。

斬魔大聖的行動都被支配了,都被掌控了。

再是這樣下去的話,落敗也不過就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作品相關 192 因果升滅咒

斬魔大聖在揮動拳頭,揮動神劍,與法之書相擊。

但是兩者之間卻沒有明顯的差距。

機體的性能,控制者的手段,甚至是戰鬥的方法都是沒有極大的差距。

但是,九郎已經近乎是把自己的意志全部融入到斬魔大聖的身上,而特利昂尊者卻也不過就只是在用魔力構成的絲線來控制鬼械神戰鬥。

可以說,後者根本就連~發力都沒有。

特利昂尊者笑著,歡快地笑著。

愛瑟德蕾塔也很久沒有看到特利昂尊者這樣笑著。

她的右手消失於虛空當中,作爲控制器來操縱鬼械神-法之書。

“吾主啊,你很高興嗎?”

“對啊,愛瑟德蕾塔。餘可是非常,非常的高興啊。因爲已經很久沒有能用力的舞臺。”

“一直以內,餘也忍受得很辛苦,很痛苦,因爲餘的力量太強了,如果不加以限制的話,就算是把整個宇宙都送去末日也是可能發生的事情,忍受著,制約自己的力量,控制自己的魔力。這樣才能控制到世界宛如之前一樣運轉。”

“萬分之一的力量?對於以前的餘來說,這真的是完全沒有可能動用,因爲這真是太強大了,足夠把邪神所編寫的劇本都打亂的力量。”

“那麼,吾之主啊,你現在真的是滿足了嗎?就是這樣?”

愛瑟德蕾塔發問道,兩人都似乎是完全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其他地步,恐怕控制鬼械神的,只是他們那微不足道的一絲分神吧。

“怎麼可能,餘不過就只是看到了開端而已,距離正餐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啊,現在,就讓餘來好好期待一下,發泄一下吧。”

“是,吾之主,吾之神。”

愛瑟德蕾塔似乎理解了什麼一樣說道,同時,於九郎面對的鬼械神-法之書的動作變得更加凜冽,更加狂亂,但是這卻並非是單純用力量的碾壓。

在那種狂亂的意志之下,是非常精密的技法。

九郎本來的勢均力敵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

法之書的拳頭擊中了斬魔大聖的盔甲,在一些悲鳴般的聲音裡,整片盔甲都被法之書撕下來了。

沉重的拳頭更加令到斬魔大聖連還手的能力也沒有。

身處於機體內的兩人所感覺到的,自己不會是什麼好的感覺。

“這樣可不妙啊,妾身覺得要是再這樣下去,那可真是要完蛋了,喂!汝聽到了嗎?九郎!”

艾露呼喚九郎,但是卻沒有得到合理的迴應。

艾露望向九郎,發現到他的表情已經被狂氣所充斥了,行動也越發地不順暢了。

雖然面對特利昂尊者的反應不是恐怕,而是宛如瘋狂的野獸攻擊對方這一點是值得稱讚的。

怒火沖天總比起被恐懼支配來得要好。

擁有這種意志的他,恐怕就算面對邪神分身也不會恐怕,擁有和它們戰鬥的力量吧。

“冷靜,九郎,冷靜一點啊!”

艾露的發言再一次被無視了,九郎的控制也是變得更加差勁了。

這樣所引致的結果,自然就是再一次被法之書所碾壓了。

“主人,如果他連這樣的試煉也沒有辦法跨過去的話,這樣根本就沒有值得主人你期待的資格吧。”

“我目前所使用的,只不過就只是‘逆十字’的等級而已,這種的試煉已經是無比簡單的。”

愛瑟德蕾塔的聲音非常輕靈,聽起來就像是可以用無數美好的詞彙來形容的聲音,但是說出來的內容卻只能用惡毒來形容。

“是嗎?餘倒也是不覺得餘的‘逆十字’會有這種水平。”

“但是我也沒有動用鬼械神上的武器,只是單純來拳腳功夫來應戰。”

愛瑟德蕾塔解釋道。

特利昂尊者再也沒有說話,只是單純地看著鬼械神在戰鬥的身姿。

對於兩者交戰之間所失去了的生命,他的內心裡完全沒有一點波動。

似乎那就和日常的風景沒有分別。

法之書的力量完全地強於斬魔大聖。

(但是,如果就只是這樣的話恐怕就有一些無聊了……)

此時的斬魔大聖,已經通過了艾露的魔咒而擁有了新的力量,屬於惡魔的力量。

這是無比強大,但是卻又是無比令人絕望的力量。

但是這種力量在法之書的面前,卻似乎沒有辦法展露出來。

就算法之書沒有使用任何力量,只是單純以機體的性能來進行作戰。

那都是遠遠超越於斬魔大聖之上的。

除去了力量的特質看起來有些令人注意之下,特利昂尊者覺得這似乎比起自己的記憶所得出來的結果更加強差人意。

(如果就只有這種程度的力量,這又怎麼可能會令到以前的‘我’在意呢?應該是有什麼的力量是目前的‘我’還沒有看得清楚。)

因爲想要看到那一種令到前代之前的自己也爲之而嘆息的力量,特利昂尊者纔會來到這裡。

所以,尊者纔會打算放任愛瑟德蕾塔的行動。

他似乎也覺得,這種試煉並非是壞處。

“絕對,絕對不能在這裡停下來啊!”

九郎咆哮,同時斬魔大聖也似乎是可以感覺到他的情緒一樣。

以把整根左臂也廢去了的力量揮拳,把法之書擊退了。

“雷姆利亞衝擊(因果升滅咒)”

在右手裡閃耀光芒,無數的術式瞬間完成了。

但是和本來那一種簡單,只是宛如暴力的集合體一樣的術式完全不同。

那是一種充滿了玄奧,噩夢般的力量。

那就像是充滿了一種毀滅萬物,終結神代之地的魔力。

儘管那不過就只是一種極爲微弱的感覺,如果使用者的力量可以更加強大的話,說不定這種感覺是會成真的。

特利昂尊者看到了這種可能性,也似乎明白到爲什麼在以往的循環當中,自己總是會執著這種事情。

恐怕就是爲了看到,這一種宛如可以把“神代”終結的希望吧。

這一種終結邪神的統治,迎來新世界的銜尾蛇衝擊吧。

шωш⊙ тtκan⊙ C○

術式的完成速度,就算用高速來形容也是顯得太慢了。

轉眼之間,因果升滅咒就已經變成了一種極爲恐怖的咒術。

不管是誰也不會把它當成爲和雷姆利亞衝擊這種術式相提並論的魔術。

“主人……這到底是什麼來的啊……”

愛瑟德蕾塔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雖然她一直都身處在特利昂尊者的身邊,可是,一直在使用分神來控制法之書的她都可以感知到那種迫人而沒有辦法理解的力量。

這令到她回想起在曾經的時候看過,裝備了光之多面體的斬魔大聖。

不過,這種等級的力量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也不應該是在這個時候。

特利昂尊者似乎知曉愛瑟德蕾塔在思考什麼。

“不是你所想的一樣,這並非是光之多面體的力量,而是更進一步,超越了邪神所定下的命運之物。”

“恐怕,這正是在無限的循環中的餘所希望尋求之物吧。”

“此時還沒有完成的術式,那麼就由余來親自見證這種力量吧。”

“收回它吧,愛瑟德蕾塔,餘不需要鬼械神,就由余用自己的肉體來承受這種龐大的衝擊吧。”

特利昂尊者狂笑道,沒有等到愛瑟德蕾塔迴應,法之書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向前踏出了一步,狂意不假思索地釋放出來,恐怖的魔力也是不斷地提升。

一步一步,每一步魔力都以次方上升。

“來吧,大十字九郎,就讓餘來見證,在無限的循環所期待之物。”

(那是否可以足夠終結自己的力量。)

“主人,這很危險的,請馬上退後。”

“愛瑟德蕾塔,汝是不相信餘的力量嗎?”

特利昂尊者沒有後退,反問道。

“當然不是了,吾之主……但是--如果這樣什麼也不做就承受那一擊的話,這也是太亂來的吧。”

“即使如此,餘也已經決定好了,這是餘的意志所決定的。”

特利昂尊者沒有否認,他也知道這是很亂來的決定。

“餘一直都在忍受,忍耐這個脆弱的世界,這種只要彷彿隨意用力就能把成碎片的世界。”

“太脆弱了,不管是星辰的力量也好,地球的力量也好,還是整個宇宙的大源,根源也好,這些都是太弱了。”

“脆弱得,根本就不像是存在於同一個次元之物。”

“如果這咒術的力量可以釋放出來,恐怕能足夠把整個宇宙都摧毀吧。把宇宙都摧毀的力量壓制到這種範圍,在一個小城市裡釋放出來,這種壓縮出來的破壞力也會以次方上升的吧。”

“就在這裡,在這個細小的行星當中承受絕對的力量,承受連宇宙都可以摧毀的一擊,有什麼比起這更加有趣的東西嗎?”

(這根本就一點也不有趣……主人,這根本就一點也不有趣。)

愛瑟德蕾塔心裡想道,但是卻沒有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

看著特利昂尊者的狂意以及笑容,她知道這種已經被決定好的事情是沒有反抗的理由和道理。

愛瑟德蕾塔是特利昂尊者的魔導書精靈,身爲魔導書的她,理應以主人的意志爲一切的基準。

他是“天”,是“神”,那絕非是理應叛逆的存在。

愛瑟德蕾塔是絕對不會背叛也不會違抗的,魔導書和術者之間並非是平等的關係。

什麼也沒有辦法做到,自己知道根本就沒有可能改變特利昂尊者的想法和行動的愛瑟德蕾塔,最終決定放任對方。

但是她卻沒有離去,只是呆在特利昂尊者的身後。

也許她是這樣想的吧:如果特利昂尊者也死在這個術式之下,那麼自己也可以跟隨其後死去。

“這種力量是……”

艾露望著斬魔大聖身上釋放出來的龐大力量,感覺到吃驚以及不相信。

(怎麼可能,這種強大的力量,簡直就是聞所未聞啊……恐怕就算是邪神所擁有的魔力,也不過就只是這個等級的吧……)

艾露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的吃驚,這種龐大而不可思議的力量是存在著的,存在著斬魔大聖的身上。

而現在,正被大十字九郎這個人所控制。

(果然,這就是命運嗎?這真是最強的術者啊,能支配並且使用這種力量的人,真的只是一個剛好被自己找到的凡人嗎?不可能的,能支配這種無限之力,這必然是抵達到諸神領域的存在吧。)

艾露不斷地猜想著,她望向九郎,但是那似乎連自己的意識都失去了一樣。

就算是想要發問,恐怕也沒有辦法得到結果吧。

九郎的意志,應該全部也融入到斬魔大聖的身上吧。

斬魔大聖的身上閃動赤色的電光,在破裂的盔甲上也迸出了惡意的光輝。

那是“絕對之惡”的力量。

“雷姆利亞衝擊!”

失去理性的九郎大叫道,念出了術式的名字。

但是,艾露知道這個名字是錯的,這一次所使用的咒術絕非是這般簡單的東西。

黑暗,詛咒,這些的東西和因果升滅咒相比根本就什麼也不是。

那超越了噩夢的力量化爲了魔導炮發射。

超越了宇宙的一擊隨即就擊中了特利昂尊者的身影。

無盡的光芒在閃動,在阻擋因果升滅咒的力量。

在接近特利昂尊者之前,至少也已經有數百種不同的魔術在發動自己的效果,但是全部都被因果升滅咒所消滅了。

不管是浮現於前的物質也好,還是咒術也好,全部都被消滅了,沒有辦法對“因果升滅咒”的本身產生作用。

就像是放棄了一樣,特利昂尊者的身影被魔炮所吞噬了。

隨後,魔炮也在這裡消失了,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九郎昏迷過去,就像是這一擊已經把他的靈魂也燃燒殆盡了。

被解除了魔術師狀態的九郎,好好地呆在了鬼械神的體內。

而變回了銀髮少女的艾露就走出來機體之下。

“消……消滅了嗎?那個金色的異形一樣的男人,黑色聖域的大導師……真是有些不現實呢,啊,這樣想的妾身一定是出現了問題啊。”

“不,餘倒是覺得很正確啊,這個想法。”

身體變得冰冷,整個人都似乎僵硬了。

艾露慢慢地轉身,望向聲音的來源……

那名爲特利昂的怪物仍然存在著。

“不過,差一點就被消滅了,餘終算是確信了,‘神’並沒有說謊,這真的會是可以讓餘發揮全力的舞臺。”

“哈哈,這真是令人高興呢。”

特利昂尊者狂笑著。

“所以,這一次餘就放過汝等吧,不過下一次的見面,那應該是會在最終的舞臺上吧。”

似乎就只是在宣告這種話一樣,特利昂尊者的身影就在艾露的面前扭曲,然後消失不見了。

那就像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一樣。

不過艾露可不會這樣認爲。

無數的光點在灑落。

艾露以魔術接下了其中一個光點,用精神解讀,發現到那是一些虛假的記憶。

這些光點是在整個都市裡落下的。

恐怕這就是黑色聖域在隱藏自己的手段吧,不管造成了怎樣的破壞也好,都會令人覺得--這是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因爲並非是突然發生,變成了他人的常識,所以理論上並不會引起其他的問題吧。

就算出現了少許的問題,也許這部分的異常就會有其他人來“消滅”的。

“如果,還是再一次被放過了嗎?就算擁有了這種力量也是不足夠嗎?那個怪物……該不會真的是成爲了‘邪神’吧。”

艾露苦惱著,她知道特利昂尊者的話並非是說笑的,而她也不會把對方的話當成是場面功夫來理解。

“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真的是決勝局吧。不過,現在也並非是沒有希望的。”

艾露的目光變得溫柔了起來,望向斬魔大聖的目光也變得更加柔和。

這部鬼械神以及術者,都似乎並沒有艾露所想的那麼沒用。

如果能在剛纔那種表現上好好提升的話,就算能和那個怪物交手……不,是戰勝那個怪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艾露想到了自己所施展的魔術的後果,苦惱又慢慢生出來了。

“如果真的是靠這種方法的話……那恐怕不需要等到去決戰之日了,現在這部鬼械神就應該要報廢了吧。嗯,反正霸道家的那個小女娃不是說這部鬼械神是她的財產嗎?那就送回去就好了,妾身可不管那麼多。”

完全把責任心都不知道拋到哪裡去了,艾露如此地想道。

……

“很痛啊,啊,受不了。”

愛莉雅在痛呼著,整個人都在地面上不斷地蠕動,翻滾。

儘管一直也在說很疼,但是她的手指卻又是不斷地插向空空如也的眼眶裡。

似乎是想要確認自己是否存在眼球。

把手指伸進去了,在空蕩的眼眶裡遊走,什麼也找不到,只有強烈的刺痛感。

痛得連理性都沒有辦法再維持了。

本來愛莉雅也不應該這麼敏感的,但是這大概是因爲失去了“邪神遺物”,失去了邪神魔力的關係而感覺到的痛楚吧。

就算以前一直也沒有辦法感覺到,但是邪神的魔力卻是一直存在。

在剛纔,特利昂尊者以大~法力把愛莉雅的靈魂撕裂,把邪神遺物奪去了。

這種的痛楚可不是肉體的痛苦可以相提並論。

“真是慘呢,這個樣子,你到底還是不是我來的啊,就只是這種的地步就痛呼到這樣。”

嘲諷的聲音響起來,但是這道聲音卻和愛莉雅相同。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把手指刺入到眼眶內,但是什麼都沒有辦法找到的愛莉雅望向了來者,但一個人都看不到。

“對啊,我的眼睛已經沒有了,看不到也是正常的。”

思考可以解除痛楚,這一點當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疼痛很快又令到愛莉雅的身體在扭曲,在地面上滾來滾去。

“真是沒臉啊,這種的身姿,這種的姿態,要是讓哥哥看到了的話那可就真是難以接受啊。這太丟臉了吧,不就只是失去了一件邪神遺物而已,不就是靈魂被撕裂了而已,這種的痛楚只要無視就可以了吧。”

“我可是連靈魂都融化了,也沒有像你這樣沒用啊,還是說,你仍然還是受到那個鏡子形容才變得這麼沒有啊……不,你本來就是這麼沒有的。”

“明明就是我的轉世,但除去了相貌之下,就一點也沒有像是我的地方。”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混蛋。”

“再是這樣下去的話,你就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就可以了。”

這一次,愛莉雅聽算是看到了說話之人的外表。

那是一個看起來和自己相差不多的幼女。

“因爲我在死的時候,就是這個年齡啊。”

少女說道。

“所以說,你到底是誰啊。”

“明明上一次我們才一起被那個瘋子把靈魂才弄在一起,你怎麼能忘記呢?那個該死的萬有圖書館。雖然她現在也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光就只是想起那個結果,我整個人都覺得很愉快啊。”

“再加上了那些邪神殘留下來的意識爲養份,我纔可以再一次具現了,明明身爲‘千眼之魔’,但此時卻是這般沒有,真是浪費了這個優先的序列。”

“反正我也沒有印象,咦?現在好像也不疼了。”

“因爲你這個混蛋偷偷地吞了我的靈魂啊。”

那個少女解釋道,看起來非常生氣的樣子。

“啊,那抱歉了……”

愛莉雅收回了手指,手指上滿是鮮血。

“不過怎樣也好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那些無聊的想法全部收回去?”

“把人類的肉體捨棄,把作爲人類的精神也捨棄,你就可以變成‘千眼之魔’,這樣的話,不管是怎樣的悲劇,怎樣的悲傷都可以消滅的吧。”

“從兩柱邪神的意識裡產生出來的鬼械神,你明明擁有這種力量,只不過就只是放棄作爲人類的一切,這樣的話就什麼都可以解決了,到底有什麼不好呢?”

少女帶著善意地說著,但是那個表情,那就和作爲邪神分身的奈雅完全沒有分別。

“擁有力量的話,才能選擇未來,什麼也做不到,無能的你就只會被絕望吞噬,以及自己重視的人也是一樣。”

“比如說現在--”

少女的身前浮現出通往某個時空的鏡象。

愛莉雅看到了愛麗絲怎樣被鴉所追殺。

“就是因爲你沒有力量,所以這種事情纔會發生。”

因爲妹妹的關係,愛莉雅連考慮對方是怎樣拿出這種鏡象的能力也沒有想過。

“那麼我應該怎樣做?”

“印斯茅斯,當邪神-達貢的分身被召喚的時候,那種力量就是你的希望啊,從邪神中重生,成爲鬼械神,擁有改變一切的力量,因爲你可是千眼之魔-克蘇恩啊。”

作品相關 193 廢棄的鬼械神

“那麼,這應該怎樣處理好呢?”

艾露現在非常苦惱,她真的是感覺到完全沒有辦法。

她用翠玉般的雙眸望向斬魔大聖。

在那種詛咒一樣的攻擊以及“顏色”的侵蝕當中,似乎那似乎已經去到了極限吧。

就算艾露以魔力來驅動它,這仍然是沒有結果。

它的身體根本就沒有辦法在動彈。

這已經變成了廢鐵了。

“要是這樣下去,失去了鬼械神的妾身肯定沒有辦法的吧。就算妾身是世界上最強的魔導書,面對這樣的情況都肯定是什麼法子也沒有的吧。”

“失去了鬼械神的我們,別說是和特利昂尊者交手,就算是作爲那個異形的部分--逆十字也恐怕完全沒有辦法的吧。”

艾露開始有些灰心了。

她已經嘗試過使用各種不同的法術來修復鬼械神,但是這全部都沒有用。

那就好像是對死者使用修復用的魔術一樣,完全都是沒有作用的。

“啊啊,這樣可真是不行的吧。”

“艾露,那個傢伙……已經消滅了嗎?”

剛剛醒來了的九郎從鬼械神中走下來了。

“怎麼可能。儘管妾身也希望是這樣。”

艾露翻了一翻好看的白眼,然後悲嘆道。

“但是,這也只能留在夢裡發生吧。”

“怎麼可能,剛纔的那一擊……”

“無比的強大,就像是超越了限界一般的力量吧。”

艾露接下來就把九郎的感想也說出來了。

這種能用實話實說來形容的,當然令到九郎連反抗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但是,只是這樣的話是不足夠的,如果光只是這樣,是沒有辦法把那個人打敗的。”

“畢竟,在全盛時候的‘死靈秘法之主’就是被那個人所毀去的。”

“不過呢,九郎,汝應該是妾身看過潛力最大的術者吧,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之內就成長到這種地步,就算是那個大導師也似乎能感覺到趣味……”

“如果是汝的話,說不定……不,是肯定可以再一次和那個人戰鬥,甚至把它擊敗的吧。

艾露突然之間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語氣,在這一個月的生活當中,九郎從來也沒有見過艾露浮現出這樣的表情。

“不過,現在有一個小問題需要解決的。”

艾露說到這裡,她纔打算把重點說出來。

“那就是,我們的鬼械神似乎已經宣告報廢了,但是這樣的結果也比起曾經的‘艾翁’而言更加好了,至少大致的形態還可以保留下來吧。”

“至於在維修的方面,妾身也是無能爲力了。”

艾露非常坦誠地說出了目前的情況,這基本上是把一個非常絕望的局面說出來了。

不過,就算被艾露這般告知,九郎仍然沒有絕望。

也許是因爲與鬼械神的意志連結太深入的關係,此時的九郎看起來精神狀態非常差勁。

他拿出了一個手提電話,很自然就撥動了它。

“汝在幹什麼?”

“找專業的人士幫忙啊,反正那是別人的東西吧,那就交給別人來解決吧。”

九郎說得若無其事一樣,艾露意識到似乎有某種的情況發生了。

某種根本性上的不同,那簡直就像是換成爲另外一個人一般。

艾露仔細地看著九郎,但是卻沒有發現到有什麼不同。

最終,艾露把這都理解成爲錯覺。

……

“店長,你這樣忽悠別人真的是好嗎?”

在夢幻心母當中,一個銀髮的幼女一邊在玩著名爲《n+衝擊者-女主角的大亂鬥》的遊戲,一邊向著另外一位高挑的美女問道。

名爲奈雅的高挑美女回答道。

“忽悠?除去身份之外,所有的都是事實啊。”

“但是,那部鬼械神的名字完全就是在抄襲的吧,那明明是在歐安的某部遊戲中的角色來的。”

銀髮幼女-奈亞子滿是無聊地說道,嘴角還有些些薯片碎。

“比起這些而言,你不認爲你所玩著的,似乎記憶了我們世界的曾經一樣的遊戲纔是更加奇怪的事嗎?”

“不,這不奇怪,畢竟,歐安和蘇夏是底與面的世界,比起我們那位完全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盲目癡愚之神-阿撒託斯而言,<唯一真>的神力難道不是更加明顯展示出,一個邪神之首應該要有的神力嗎?就算是我們的舉動,就算是作爲邪神分身而存在的我們,恐怕也沒有逃離‘神’所定下來的命運吧。”

奈亞子用純粹的眼神望向奈雅。

“和那個被殺死了的蠢貨不一樣,我可是想要去蘇夏當一個<廢神>的,怎麼可能會打算和那個人派來的傢伙作對?”

“不過,你到底又是因爲怎樣的目的而行動,又是爲什麼要把那種的事情說出去呢?”

奈亞子的眼神變得非常有壓力,

但是奈雅卻一點也不在意。

“輕鬆一點,那些的事情,她總是會知道的,我不過就只是把其中一個選擇交出來而已,我可也只是一箇中層的主管而已,可不是那些萬能的‘神’。”

奈雅微笑著,但總是給人一種言盡不實的感覺。

“而且,你不認爲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嗎?這一次舞臺的主角都已經更換了,邪神獵人-鴉都已經來到了。還有誰會想看一個原有的主角怎樣成長嗎?”

“就算達貢本身也不過就只是不完全的邪神,它的分身也不過就只是神之獸的水平,但是,要是作爲變數的話這也是足夠的。”

“畢竟,她可也是受到了邪神-克蘇魯的呼喚的人啊,不需要太擔心的,倒不如說,我可真是想要看一看,在諸神的意志當中降生的存在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那麼,那個僞劣的神明打算怎樣處理?”

“放著不管吧,以人類之身藉助神力而完成願望的人,只會因爲人類那貧乏的思維而具現出不完全的願望,在那種不完全當中被扭曲,被消滅的吧。”

“外神-猶格.索托斯?哈哈,不完全的神?這是謊言,不過就只是謊言,更多不過就只是在自我暗示而已。

奈雅嘲諷著。

“喂喂,店長,你再是這樣說下去的話,抑制自身全知的<唯一真>可是會生氣的啊,衪可不是那種喜歡被劇透的存在啊。”

“沒關係,沒關係,這種還不算是劇透啊,倒不如說,這是命運全知者-塔維爾.亞特.鳥姆爾的命運之書中記錄的一部分而已。

“也許對於‘神’來說,未知的確是趣味的所在,這種凡人沒有辦法理解的趣味。”

“但是,這並非是代表一無所知,喜歡未知和喜歡一無所知,這絕對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而且,從邪神的意識當中,本來就是未知的混沌,不管是怎樣的邪神,最終也只會引致出這樣的結果”

“所以,我的行動本身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問題。”

“那麼,這就隨你喜歡的吧。”

奈亞子滿臉無聊地說道,這般就終絡了話題了。

……

“喂,有沒有人在啊,醫生,醫生,有醫生嗎?”

愛莉雅總算是剋制了自己的痛楚,在周圍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滿是傷者了。

“剛纔有這麼多人嗎?很奇怪啊,不過也不管了。”

放棄了使用魔術的想法,愛莉雅只是做了一些簡單的治療之後就開始走動了。

就算右眼已經變得空蕩,已經失去了眼球,但已經不疼了的話,愛莉雅也只能暫時地無視過去。

最多就只是閉上了右眼,以魔力施加封印。

“不對,比起這些事情而言,在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突然之間語氣變得急躁起來,愛莉雅的腳步也是越來越快了,很快就去到去怪物與鬼械神交戰的戰場了。

在那裡,愛莉雅剩下來的左眼目擊到了,那名爲<斬魔大聖>的鬼械神倒下來的身影。

那已經是沒有辦法再動彈的廢鐵了。

失去了神聖,失去了光芒,那不過就只是完全沒有任何力量可言的鐵疙瘩而已,而且比起那些破壞機械人而言更加沒用。

“不過,那似乎隱匿了一樣非比尋常的惡意啊,真是恐怖呢……這種的黑暗,但是卻像是被什麼封印了一樣,很奇怪,很怪異,很有研究的價值啊。”

魔力又似乎是剋制不了而活動,蠕動著。

明明理應只是一種魔術力量,一種受他人支配的力量而已。

但此時看起來卻像是黑暗的生物一樣,那是寄生出人類身上的魔獸一樣。

儘管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愛莉雅的身邊纏繞著的魔力卻是帶給人一樣,“對,那就是魔物”一樣的感覺。

充滿了不安以及蠕動的魔力在咆哮著,似乎在自己的面前,那是幼獸應該要吃的蛋殼一樣。

“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到底是……明明以前還沒有這樣的感覺纔對……”

愛莉雅一步一步地接近斬魔大聖,一種以前從來也沒有意識到的感覺卻浮現出來了。

那並非是惡意,那並非是對於“神”的敬畏,那更加不是對於“惡魔”的恐懼。

那是一種--宛如是自己的一部分一樣的感覺。

想要把它吞噬,想要把它送到去自己的體內。

似乎只要自己這樣做的話,自己就會變得完整。

愛莉雅是如此的想道。

“喂!汝在幹什麼啊!”

艾露發現到走過來的愛莉雅,她看到了對方現在只是剩下一隻眼睛,即使對方已經用魔力封印了右眼,但是,那種的空蕩感,那些在眼眶流出來的鮮血都似乎說明了對方的狀態。

而且,愛莉雅的表情看起來也是非常不對勁,不對勁得異常嚴重。

愛莉雅並沒有迴應艾露,沒有迴應她的話語,然後不斷地向前行,向前走動。

一種宛如噩夢一樣的氣息瀰漫,一種猶如惡魔一樣的魔力浮現出來。

就像是詭異的霧氣一樣擴散。

艾露嘗試阻止對方,但是很快就被對方的魔力擊中了,無形的力量令到艾露後退了。

“這種魔力的反應……斬魔大聖?怎麼可能……她不過就只是一個人類而已。”

艾露雖然沒有受傷,但是愛莉雅釋放出來的魔力卻令到對方吃驚了。

因爲那並非是人類應有的魔力。

那是屬於鬼械神才擁有的力量,那是屬於斬魔大聖那獨有的魔力。

但是,這卻似乎有少許不同。

“對的,那有著微細的差距,是詛咒!”

艾露伸出了指尖,手指上的皮膚也出現了潰瘍一樣的痕跡。

那是接觸到愛莉雅的魔力而做成的結果。

“這簡直就和那個時候的斬魔大聖一樣,等一等,九郎,別過去啊,那個傢伙非常不對勁啊!”

九郎就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一樣,走向愛莉雅的身邊。

艾露當然是高聲地喝止,但是九郎卻像是入魔了一樣,完全沒有聽見。

九郎的手掌拍在愛莉雅的肩膀,下一刻,魔力也把九郎擊飛了。

可是,這一次並沒有產生太大的衝擊力,雖然說是擊飛,但實際上也不過就只是後退了數步而已。

“學~姐……你怎麼了?”

“啊……是你嗎?鴉!”

左眼望向了九郎,下一刻就像是認出了什麼一樣,她的意志在瞬間就化爲了惡魔,狂亂的惡意四處亂舞。

“所以說,是九郎不是鴉(crow)啊,到底要叫多少次,那纔不會叫錯啊,學~姐。”

九郎以左手接下了一次魔力的衝擊,但是手臂卻像是折斷了一樣而失去了控制,無力地垂下來了。

“鴉!鴉!!!”

魔力燃燒了起來,龐大的力量揮動,衝向九郎。

九郎向右閃避,魔力把他之前所站下的地表也打碎了。

“這樣意識……”

艾露看著九郎的表現,每一次當魔力揮舞的時候,九郎都可以用宛如跳舞一樣的步伐迴避。

雖然這也有因爲愛莉雅已經陷入了瘋狂的關係,但是,九郎可以這樣輕鬆地閃避愛莉雅的攻擊,這肯定需要“目擊”到魔力的本身,以及超凡的反應力。

因爲魔力舞動的速度很快,比起聲音還要快。

左手雖然已經失去了活動能力,但是右手仍然可以揮拳。

九郎並沒有變身成爲魔術師,光只是以凡人的身體在戰鬥。

就算本身只是外行人,但他也已經成爲了“死靈秘法之主”一個月了,就算是沒有才能的人,只要可以活下去的話--那麼至少可以穩定地把生命轉化成爲魔力,產生一定量的魔力。

而此時的九郎,他的魔力至少也有常規的魔術師應有的水平。

但是和愛莉雅所擁有的那種宛如惡魔一樣的魔力相比,這卻顯得有一些微不足道了。

九郎沒有想過以魔力以硬抗,因爲他的直覺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自己那種微弱的魔力就想和對方直面戰鬥,這是不可能的。

迴避,迴避,把自己的思感全部都化爲迴避的感知力。

身體似乎變得越來越輕靈。

這似乎是以前從來也沒有發生的事情,以凡人的身體來說,這種的反應力,這種的行動力是不應該的事情。

“鴉!鴉!鴉!鴉!!!”

只是念出了這個沒有意義的名字,愛莉雅的魔力化爲了長鞭,不斷地抽打著,但是身體卻又是在後退。

愛莉雅一步一步地接近斬魔大聖,同樣魔力的揮動速度也是更加快。

但是這還是沒有作用,魔力的亂流都沒有辦法攻擊到九郎。

“都說了,我不是‘鴉’了!”

九郎咆哮道,同時走進到去愛莉雅右眼的盲點中,一拳揮動,直接擊中了她的小腹。

那似乎是把自己的怒意釋放出來的衝擊,

愛莉雅的身影被直接拋飛了。

“咦?我有這麼用力嗎?”

九郎看到了被直接擊飛了的愛莉雅,他不禁疑惑地說道。

同時,被九郎的重拳擊飛了的愛莉雅在空中飛動,但是這並不合理,九郎的拳頭並沒有這麼大。

愛莉雅被擊中的瞬間就發動了魔術,爲自己增加了飛行的狀態,以高速接近斬魔大聖。

“她的目標是斬魔大聖嗎?雖然已經變成了廢鐵,但是這好歹還有修復的可能性,所以,汝給妾身別動啊!”

艾露的指尖釋放出翠綠的光芒,光芒發射化爲光束,但是那都被愛莉雅身邊的魔力場擋下來了。

宛如書頁一樣的翅膀拍動,艾露以不亞於鬼械神移動的速度接近愛莉雅,同樣把魔力以粗暴的手法釋放出去,化爲強烈的衝擊波。

這一次,愛莉雅的魔力場被打破了,沉重的衝擊波打中了愛莉雅的身體。

她直接地與地面進行了親密的撞擊,發出了金屬落地的聲音。

“金…金屬?”

艾露聽到了對方落地的聲音,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她的身上散發的怪異魔力也有一種令人感覺到古怪的感覺。

沒有辦法不在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的魔力是在與斬魔大聖的那一擊呼喚之後的結果。

魔力一直都包圍愛莉雅,那成爲了絕對之壁,就算是被打碎了一層,魔力會以更快的速度再生出其他的防禦場。

“斬魔大聖……不!渦動破壞神啊……力量啊,來吧,降臨於此世吧,神明啊,神明啊,從黑暗的深淵回來到此世吧。”

沒有意義的言靈,但是斬魔大聖身上的詛咒似乎也跟隨愛莉雅的言靈而舞動。

詛咒的顏色,從艾露的魔咒裡產生的邪惡都吸收了。

但是,某種更加強大的黑暗出現了。

空間被動盪,世界都似乎在崩潰,繁星的軌跡都開始了轉移,星相,地脈都變得混亂。

整個宇宙都開始出現了異常,某種足夠把宇宙的基石都粉碎的力量出現了。

不過,那在下一個瞬間卻消失了。

愛莉雅也被九郎用手刀直接劈昏了。

“果然還是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啊……這簡直就是噩夢,不過目前只是需要暫時地隨離一下就沒有事了。”

“這不過就只是以前殘留的魔力被呼喚而已。”

“九郎……汝到底知道了什麼?”

艾露就算是再意識不到情況,此時也應該理解到了。

在艾露眼前的大十字九郎,並非是自己所知曉的人。

“不,汝到底是什麼人?”

“爲什麼會突然之間懷疑我的身份啊,我就是大十字九郎,這一點是沒有需要懷疑的情況啊,艾露。”

不知道爲什麼,艾露似乎從對方的眼眸裡看到了懷念,以及一種超越了小愛的大愛。

那種感覺就像是--

“舊神?”

“要不試猜猜看?”

九郎笑著說道。

“不過,時間並不多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啊,艾露,這還沒有去到知曉一切的時候,不過我可以說的,那就是這一次能得到的絕對不會是希望,也不會是絕望,而是邪神所喜歡的混沌。”

“如果你還是你的話,在這個世界裡的話也許可以得到救濟的吧,因爲把所有邪神所終結的力量,以及是超越了諸神的‘神’也是存在於這裡,找到他,控制它,這樣的話,所有的邪惡都會消滅。”

“但是這樣的話,整個多元宇宙都會崩潰的吧。”

“汝到底在說什麼啊!”

“因爲,邪神是多元宇宙的本源啊,擁有存在爲無限的邪神卻是有限的,就算多元宇會毀滅,恐怕也需要無限的時間,但是--生存在這個宇宙的我們,都會面臨毀滅的吧,沒有辦法停止,超乎人智的速度而啓動的吧。”

“汝到底爲什麼要說這種的話?”

“因爲……”

九郎似乎還有什麼想要說出來,但是身體卻突然之間顫抖了。

“怎麼了?”

“沒什麼,大概就只是時間到了吧,就算是我想要降臨到這個時空也是非常困難的事啊。不過呢,記得,記得要管好她,這個人,是這一次的關鍵所在啊。”

九郎指了一指愛莉雅,示意這個人的身上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妾身知道了,那麼還有其他嗎?”

九郎沒有回答,因爲他已經直接昏迷了。

當九郎醒來的時候,那已經是整整兩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終於也醒來了嗎?”

張開雙眼,九郎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張大大的牀~上。

這種豪華的地方,怎樣看起來也不像是自己那個和狗窩沒有分別的家,也不像是醫院。

“愛莉雅學~姐?你的右眼怎麼了?”

在九郎的面前,愛莉雅正露著笑容地站在附近,但是她的右眼卻被眼罩擋住了。

“被挖走了,被某個人挖走了,然後就發瘋了,過了一些事情之後才變成現在這樣吧,就算要我來說明,這也是很難說明吧,不過順帶一提,那天的事情是發生在兩個月之前的。”

作品相關 194 魔人來襲

映入九郎的眼眸的人,當然是他無比熟悉的身影了。

儘管在剛纔好像是理解到發生了什麼事一樣,但那不過就只是因爲沉睡了整整兩個月而做成的思考缺失而已。

就算看起來並非是一無所知,但這卻並不代表九郎的真正情況。

他根本就什麼也沒有理解到,回神之後更加是完全不能理解--爲什麼會把那種情況當成爲理所當然。

自己可以把那種怎樣聽不來也不像是合理的事情視之爲正常。

這並不合理,更加沒有令人心安理得地接受的理由。

“雖然想要說的話有很多很多,而且疑問比起自己所想要說的話更多,可是......”

“不單只是發生在學~姐你身上發生的事情,首先--爲什麼我可以在這樣完全沒有維生裝置的情況之下沉睡了兩個月呢?常人的話,光只是這樣的照料就已經足夠走上黃泉路吧!”

也連許是剛醒來的原因吧,九郎就出來的話非常跳脫。

“沒有常識的人,那是你吧,明明都已經是魔術師了,對於自己身上的反應卻是一無所知嗎?”

愛莉雅看起來非常吃驚,連嘴巴也在無意識之間輕啓。

“你也不過就只是意識沉睡了而己--你的魔力會維持你自身的活動,比如說進食也好,排~泄也好,這些你也可以自行處理,簡單而言,就像是睡行症之類的感覺吧,這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吧。”

愛莉雅把這一切都說成爲理所當然。

但九郎卻很難把這種不合常理的事情當成爲常識,這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難以做到。

“所以說,爲什麼一個魔術師卻要用和麻瓜沒有分別的思考方式呢?”

她以僅餘的左眼翻白眼。

“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不過就只是加入了‘神秘’世界不到數月的新人而已。”

(這是在騙人,絕對是在騙人!)

雖然在受到了斬魔大聖的詛咒而引發出來的狂意之刻,愛莉雅的記憶是不存在的。

不單就只是模糊,而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了。

但是,就算是記憶也不存在,某種的東西也是留下來了。

那就是--恐懼!

神明的力量,超越了人智的領域才能擁有的強大魔力。

對於那種魔力的存在,就算是記憶全失,就算連自己是誰也忘記了,這也是絕對不可能會忘記這種感覺。

愛莉雅感覺到,在自己失去記憶的時候絕對是感覺到,感知到那種力量的存在。

那種人類絕對沒有辦法到底,被稱之爲“神”所擁有的力量。

舊神?邪神?還是古神?

也許三者之間的差別是很大很大,但是對於連“神”的邊緣也沒有辦法接觸到的愛莉雅來說,這卻又是完全沒有辦法認知到具體的分別。

就算是想要判斷,那都是依靠術式之間的分別,魔力的表現方式來進行解明的。

如果光只是從魔力來看的話,除去了可以肯定知曉對方作爲“神”的本質之外,就什麼也不能認知到了。

所以,愛莉雅也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樣的“神”,但可以知道的是,在自己沒有記憶的時候,“神”確實是存在,曾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而這種充滿恐懼的力量,正是來自於愛莉雅所映入眼眸的此人。

“不過,你真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並不想再和九郎談論這種問題,愛莉雅開始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但是當然的是,他並不可能會作出任何解答。

他對於這種事情的認知,這甚至比起愛莉雅所有的認知更加不如,他比起愛莉雅更加無知。

不單只是對於那天的事情,對於“神秘”的世界更加是這樣。

就算想要解釋在自己身上發生的情況,恐怕他自己的“常識”都是沒有辦法作出解答的吧。

這種的事情,已經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了。

愛莉雅疑問的目光在九郎的身上停留著,但是卻什麼也沒有看得出來。

那似乎真的只是什麼也不知道的麻瓜一樣。

但是,如果這種表現的人是曾經在自己的心底裡留下使用神之力的印象,以及是擁有作爲陰秘學科學生的身份,這種的表現就似乎完全騙不了別人,那怕這個人根本就沒有騙誰。

因爲要求愛莉雅相信一個陰秘學科的學生對於神秘的世界而完全沒有一點認識,就像只是剛剛目擊到神話生物存在的麻瓜一樣的表現,這怎麼可能會相信呢?這到底又怎麼可能會擁有相信的理由呢?

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疑問的目光並沒有散去,九郎被這種視線望到非常不舒服,他感覺到極度的討厭。

但他也知道,這也許真的是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了某種難以用言語來說明的事情,會受到這種目光的懷疑也是當然的吧。

儘管他不知道事情的全部是什麼,但只是從自己所感覺到的一鱗片爪,那就已經可以理解到這是什麼情況了。

那肯定是發生了無比可怕的事情吧。

“不過,愛莉雅學~姐,你的右眼真的是……”

“沒有了啊,已經不在了,你是想要看一看嗎?”

以左眼望向九郎的愛莉雅輕問道,聽起來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但是九郎卻可以聽出對方的心底裡那種似乎沒有辦法抑制的惡意。

那並非是對於他人,而是對於自身的惡意,想要把自己完全毀去的惡意。

“不,我完全沒有這種奇怪的愛好。”

“是這樣嗎?我還以爲你是想要驗證一下我的傷口到底是否真實存在的。發生了那種事情,沉睡了足足兩個月之後才能醒來,被一個實際上並不是太認識的人這樣說話,我想,會感覺到懷疑,對於對方所說的一切,對於自己在醒來之後所體會到的一切都感覺到懷疑,這是當然的吧。”

“不過,看起來你似乎沒有這樣的疑問啊,相信著我嗎?不,還是單純地不希望懷疑別人?還是說是自己也已經對於自身的認知產生了懷疑?所以,沒有辦法不去相信?”

“所以說,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九郎此時根本就一點也聽不懂,沒有懷疑是因爲他本來對於神秘世界就一無所知,對於專家的說法,當然是不需要有懷疑的。

他沒有辦法理解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在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之內,他認知的世界就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了。

對於九郎而言,他人的話就已經成爲唯一可以把自己的世界再一次重合的媒介。

所以,懷疑是沒有意義。

比起無聊的懷疑而言,九郎只是單純地想要知道情報,關於自己所不知道的情報。

愛莉雅凝視著九郎,但是並沒有從對方的身上發現到任何異常。

但是這種就已經是最大的異常了。

“是嗎?算了,既然不想回答的話,那就不要回答就可以了。”

“接下來,我所說的也只會是真~相,我自己所知道的事實。”

“不過,到底是否相信,那就是由你自身來決定吧,你的世界,就只有你自身才可以修復,重新定義,除去了你自己之外,這是誰也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吧。”

“對吧,<鴉>!”

“都說了,那個字是念作九郎不是鴉了。”

大十字九郎再一次咆哮道,不過換來的卻不是對方的覺悟,只是單純地蘊含深意的話。

“誰知道呢~也許在一個特定的時候,這個名字可能真的是會念作<鴉>吧。”

微笑著,笑得非常燦爛。

九郎還是第一次在愛莉雅的臉上看到這種純粹的笑容。

這種不帶有惡意,不帶有嘲笑的笑顏。

那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孩童一樣,完全沒有分別。

“儘管那看起來根本就只是小孩子吧……”

說出口之後,九郎才發現自己又再一次把自己心底裡的話又說出來了。

這種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一次的發生都是伴隨著災厄而出現的。

九郎覺得,這一次也不會是例外。

“嗯~你說誰是小孩子嗎?”

“啊--我剛纔有說話嗎?”

九郎試圖裝作完全聽不懂愛莉雅的話,他試圖地想要隱匿自己所說出來的話。

但是這種行爲是沒有意義的。

震盪,巨大的震盪突然之間發生了。

“別生氣吧,愛莉雅學~姐。”

“這一次可不是我啊。”

愛莉雅馬上就回答道。

這並非是謊言,她並不知道發生什麼的事情。

但是,愛莉雅可是知道,絕對不可能會是自己的魔力引發的現象。

這簡直就像是由炮火所轟擊一樣的產生出來的震盪一樣。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但是震盪卻沒有停下來,反而變得更加嚴重。

愛莉雅並沒有理會仍然臥牀的九郎,馬上就奪門而出。

果然外面的環境同樣也是非常惡劣。

周圍都被火焰的顏色充滿了,火焰在燃燒。

溫度上升,水分都開始消失,光只是在呼吸都像是把火焰吸進到去肺部裡燃起來一樣。

“喂,學~姐,你是不是忘記了這裡有一個傷員呢?”

愛莉雅在臨走之前當然是聽到了這種的呼聲了,但是,她根本就沒有理會,她同樣也沒有這種想要回頭去幫助九郎的想法。

能引發這種襲擊,在霸道財團裡引發出這種破壞的人,肯定不會是什麼普通人。

在這種時候,愛莉雅並沒有想要參加到這種事情的打算,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在這種噩夢一樣的事情發生之前就脫離,這是最爲正確的做法。

三分鐘之後,愛莉雅已經接近到大門了,用魔術的力量加速移動,肉體也近乎是突破到音障。

但是,如果光只是靠這樣就想要成功逃走的話,這卻是不可能的。

一道強大的刀氣斬落,落在愛莉雅的前方。

爲了不被這種凜冽的劍氣打中,愛莉雅只能強行停下了腳步。

如果慢上了半分的話,那麼,愛莉雅的身體肯定會被切成爲兩斷。

“呼~差一點就要死了。”

”本來還以爲全部人都已經死了,沒有想到,還有人活著,而且還是一個還算強的人啊。”

“逆……逆十字嗎?”

愛莉雅以左眼望向來者,那是一個穿著得像是舊時代的武士一樣。

但是髮型以及刀具都明顯和這種形象不同。

其身上散發出一種強烈的邪氣,那就宛如是惡鬼一樣的魔獸一般。

就算擁有宛如人類一樣的外表,這也是難以被確定爲“人類”的東西。

可是愛莉雅仍然可以看穿對方的身份。

這並非是因爲愛莉雅可以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有什麼的信息,這不過就只是因爲愛莉雅在這一個月內好好地調查了一下有關於黑色聖域的中樞--“逆十字”了。

“提圖斯嗎?逆十字的一員……”

“竟然認出了我的身份嗎?而且面對我也沒有露出任何的害怕,如果說這只是普通人的話也是沒有可能的吧。”

提圖斯說著的時候,右手就已經拿著長刀橫掃。

並沒有被刀刃擊中,但是刀刃卻就像是能釋放出無形的力量一樣。

就算愛莉雅已經遠離長刀的攻擊範圍,但是仍然發揮了宛如金石交擊的聲音。

愛莉雅的魔力場被切開了,皮膚上浮現的金屬都被切成爲兩斷。

“切……連鋼鐵都沒有辦法嗎?”

“啊,因爲我的刀刃也連鬼械神的盔甲都可以斬斷的吧。”

鮮血從傷痕中射~出,愛莉雅的身體裡釋放出~血花。

她以右手按上了傷口,白晢的手掌都被鮮血所染血了。

就算以魔術進行治療,這也是沒有辦法修好。

“被殺死了嗎?”

“那麼,以復活的魔術以試一次就可以了。”

愛莉雅終於也意識到,那不是單純的斬斷,而是附加上“死亡”的一擊。

被擊中的部分會死亡,已經死亡了的部分是不可能通過再生來回復的。

對於死亡,那就必需要復活。

但萬幸的是,這只是死去了一部分,同樣就算是復活也不需要是以復活一個人爲基準而釋放。

復活的魔術是一種非常麻煩的魔術,這種的麻煩並非是著重於魔力,而是對於受術者的本身。

絕大部分的復活魔術,需要的都是遺體的完整。

當然,就算失去了遺體,如果還有殘留的靈魂的話,這倒也是沒有問題的。

而通過殘魂來複活的魔術,這也是愛莉雅曾經所使用的魂器了。

對於復活魔術也並非是一無所知的愛莉雅,懂得使用一些半成器的術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此,提圖斯所做成的,對於常人來說是絕對的傷害卻是慢慢被消除了。

“復活……的魔術嗎?而且還是這種殘次品的魔術,這真的是會有人使用的嗎?不,倒不如說研發這種魔術的人真是瘋狂了。”

“因爲部分的死亡也不是沒有事情啊。不只是你這種附加上死亡的劍氣,就算是因爲一切意外而引致死亡也是會有的,別想得部分的死亡是一件很少見的事吧。”

“不過當然了,這並非是常識之內應考慮的事情,畢竟,比起把死亡的復活,創造出一個新的是一件更加簡單的事情,如果是局部分的死亡,那麼,把‘局部’消滅,然後再一次創造出新的部分,這是更加正確的做法。”

“但是,這不會出現在立刻就把應有的部分回覆的吧。”

“的確,所以,這本來就是爲了應付這種情況而設定的魔術啊,因爲呢,我可是一個非常怕死的人啊。”

愛莉雅回答道,並沒有想過轉身就去逃。

因爲她知道這樣做是沒有用的,在逆十字的面前逃走是比起和他們正面交鋒更加危險的事情。

至少,在正面交戰的時候,那還可以根據對方所使用的戰術而進行調整,但如果選擇了逃走的話,這肯定會什麼也不知道就死去了吧。

在愛莉雅來到這裡之前,她已經看過了太多的屍體了,這些的屍體都是在自己沒有發覺自己死去之前就死去的。

“這可就是我做的,怎麼了?想要爲他們報仇嗎?”

這種的想法,從來也不會出現在愛莉雅的想法當中,她從來也沒有想過,又或者想要爲一班不認識的人去報仇。

爲了陌生人而獻上生命,爲了陌生人的看法而行動,這種的事情對於愛莉雅而言當然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了。

“即使如此……”

“嗯?”

刀光閃過,無形的刀氣再一次襲來。

但是,這卻被一對幼小的拳頭所擊碎了。

提圖斯露出了意外的目光,長刀不斷地揮擊,以優美而充滿了殺死的角度斬出絕殺的一擊。

可是,那卻像是被人預先地看到了一樣,拳頭比起刀氣還要快來到。

在貫通了魔力的拳頭當中,刀氣被拳頭所粉碎。

只是剩下一隻眼睛的愛莉雅望著提圖斯揮動的身影,拳頭精準地揮擊。

每一擊都把提圖斯的刀氣消滅了。

“你是怎樣做到的?”

“用眼去看啊。這種的東西,就算只是剩下一隻眼都可以看得出來啊。”

說出了宛如挑釁一樣的言語,愛莉雅宛如一點自覺也沒有地說出來。

狂亂的意志化爲了戰意,忘記了爲什麼自己會來到追裡,忘記了自己爲什麼會想要逃走。

提圖斯望到了愛莉雅的眼神。

“真是好啊,這種眼神,就是因爲是這種被狂意所玷污了,沉倫在瘋狂之淵的惡鬼,所以那纔會擁有資格吧。”

“大導師纔會奪去了你的右眼吧!”

提圖案狂笑著,同時揮動了長刀。

這一次不再是以前那種只是在玩弄與試探一樣的攻擊。

這一次愛莉雅都可以感覺到死亡的恐怖。

這就算是以魔術擋下來也是沒有辦法的。

因此,愛莉雅馬上就向右跳,同時也以魔術發動了攻擊。

光束被刀氣斬落,燃起著,宛如惡鬼一樣咆哮。

愛莉雅只能逃走,同時一邊以魔術進行回擊。

但是在提圖斯那宛如在雕琢藝術般的劍術面前,這樣的攻擊卻顯得有些無力了。

“該死的,爲什麼會是這樣?”

愛莉雅的魔術並沒有打倒提圖斯,不管是怎樣的魔術,都被那宛如魔法一樣的劍術斬殺。

“該不會說,你的力量就只有這種水平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可是活不長啊。”

提圖斯長劍一揮,瞬間就把愛莉雅的所有魔術所斬裂了。

愛莉雅摔倒在地上,而提圖斯也慢慢地接近了對方。

他舉起了反射銀光的長刀,高速地斬落了。

快得連死亡都沒有辦法意識到的斬擊,提圖斯的劍術有著這種宛如魔術一樣的結果。

但是,死亡的一擊最終並沒有把愛莉雅弒殺。

這並非是因爲死神的慈悲之心,又或者是提圖斯手下留情。

這不過就只是因爲一個理由而已。

那就是,眼前這個人並沒有“死亡”這種概念。

就算腦袋被砍下來了,她都沒有死。

“這……”

死亡的一切並沒有把生命奪去。

愛莉雅的腦袋被砍下來了,但是卻沒有死去。

很快,她的身體就把自己的頭袋接回去了。

“你不知道嗎?世界上存在不死的魔術,那可是<魂器>啊。”

眼罩脫落了,露出了完好無損的右眼。

“你的右眼……”

“很醜陋的吧,這種眼睛,真是不希望讓別人看到了,所以才一直也帶著眼罩。”

“皇蛾!”

提圖斯馬上就召喚了自己的鬼械神出來,身爲逆十字的一員,如果在擁有鬼械神的情況之下,他並不會害怕任何人。

但是此時,他因爲對於武術的自信而沒有馬上召喚鬼械神。

因此,這已經是太慢了。

這已經足夠令到他人沉淪到深淵的時間了。

名爲<皇蛾>的鬼械神還沒有召喚過來,提圖斯的眼前就已經變得黑暗一片了。

在那瘋狂的黑暗當中,那連同意識都一同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在他的雙眸之內,他所看到最後的事物是一隻黃金般的瞳孔。

一隻,宛如是黃金之獸一樣的魔瞳。

無限的恐怖,無盡的陰影,噩夢般的力量都隱匿在瞳孔的當中。

光只是注視到一眼,那就已經令到提圖斯這種等級的魔術師魂飛魄散了。

“克……克蘇魯……”

在最後的最後,提圖斯認出了那個力量的本體了。

“不是啊,那可是……千眼之魔-克蘇恩的魔力啊,蠢斃了,真是蠢斃了。”

嘲諷的笑容再一次掛上了愛莉雅的臉上。

作品相關 195 不死的小丑

那種襲擊並非只是在地面發生的,在霸道財團的別墅的地底中也是別有洞天,可是就算是這個號稱連被核彈直面擊中了都可以完美防禦的地區卻也是受到了龐大的衝擊。

霸道琉璃被這種衝擊力直接弄得摔在地上,周圍都像是地震一樣而不斷動盪。

書架向下倒來,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碎裂了。

不久之後,震盪纔是停下來了。

“能做成這種衝擊的存在--除去了鬼械神之外就不應該有其他了吧……”

霸道琉璃馬上就認知到這種襲擊的創造者是誰,同樣也知道,如果再呆在這裡的話也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而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恐怕就只有傳說之中的‘逆十字’吧,除去了他們之外,也不應該會有人直接召喚出鬼械神並且襲擊到這裡的。”

“就算以前一直都是敵對,可是從來也沒有逆十字的來人,爲什麼這一次會是例外呢?”

霸道琉璃花了半秒的時間來思考,馬上就得到答案了。

同樣,也就是因爲這個答案,這使得她的步伐更加快了。

因爲她所想到的答案,那正是demonbane。

也就是說,敵方是爲了斬魔大聖而來的。

霸道琉璃仔細地回想了在一個月之前回收斬魔大聖的情況。

雖然機體看起來已經嚴重損害了,看起來更加是變成了廢鐵一樣。

但實際上這並非是不可以修復的,因爲“爐心”仍然存在,沒有被毀去。

至於其他的部分,那都是可以替換的零件。

可以說,斬魔大聖實際上在三天之前就已經完成了修復。

斬魔大聖和其他的鬼械神最大的分別,那就是它的一切都是可以替換,而並非是一個大整體的存在。

除去了爐心之外,並不存在缺一不可,不能替換的東西。

因此,修復的速度比起預期的快。

“但是爲什麼會是今天呢?如果是因爲斬魔大聖的話,那應該是前兩到三天的時候來到的吧。爲什麼會是今天呢?”

要是真正的目的是把斬魔大聖毀去的話,那麼應該在沒有修復之前就來到的吧。

如果是因爲確定了斬魔大聖能被修好,所以才下定決心派人來的話,那應該是三天前的事吧。

而變成了今天的話,這肯定是因爲有某種特別的理由。

霸道琉璃所思考的,那就是這個理由。

不過比起這種的事情而言,自己應該要做的事情應該是找到溫菲爾德。

畢竟,霸道琉璃的知識就只是在控制斬魔大聖方面,要是她可以控制它的話,那就可以馬上投入戰鬥。

但是,她並非是魔術師,也不是密武者。

要面對來自於逆十字的那些魔術師,她的身體,她的力量都是無用而且無力的。

恐怕連一瞬間也沒有堅持到的話,那就會死去的吧。

“不過也應該沒有這麼快的,就算是魔術師,想要入侵到這裡也是需要花一些時間的,這裡的保安數量不少,而且也是持有槍械的,就算是面對魔術師也能拖延一些時間吧。”

因爲事情已經發生了,所以霸道琉璃並沒有打算爲在這種事情而死去的人感覺到悲傷。

就在霸道琉璃打算開門的時候,一個身穿著保安制服的人卻首先推開了門。

霸道琉璃還只是看到他的上半身就開始了發問。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

從門外傳來的是血腥的氣味,這位保安的身上也沾上了血跡。

血跡可以理解成爲在這裡奔跑到這裡而於不知不覺之間沾上的。

這也可以理解成爲受傷了,所以才被沾上了血。

但是,不管是怎樣的情況,那都不應該會發生一樣的事。

那就是--

“沒有呼吸……”

“啊,竟然被這麼快就發現了嗎?爲了找到一具比較完整的屍體,我可也是花了一些功夫的,沒有想到還是被發現了嗎?”

屍體在發笑,睜開了雙眼,但是其中一隻眼而已不知道去向了。

屍體用力地把門推開了,露出了其本相。

它的下半身已經是一片模糊了,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被安裝了鋼鐵支架的血肉一樣。

並沒有步行,而是在扯動。

血髒被衣物擋下來,所以仍然沒有掉下來。

但是那看起來不管怎樣看,肚皮都是已經不見了,內臟幾乎都在已經不能再放置於身上。

它並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也沒有呼吸,也不能發聲。

聲音的來源,那應該是通過魔術來轉換出來的。

“不過被發現了的話,那就直接進入正題了吧,可別打算逃跑啊,就算你逃出去了也是沒有用的,外面還有我的同伴,逆十字的一員啊。”

“我可是最不興趣暴力的類型啊。”

屍體一邊說著,同時控制面部的肌肉做出了古怪的笑容,一般不祥而令人反感的笑容。

“不過,真是羨慕啊,這種光滑的肌膚,這種擁有生機的肉體,這種清靈的聲音,啊,這都是生者纔會擁有的東西啊,每一次看到,我就會有一種想要把這些都毀去了的渴望啊。”

“還沒有自我介紹吧,我是黑色聖域的導師--逆十字的一員,提比略的說,雖然我的本體還沒有來到,但是如果只是和你玩的話,只是靠一具屍體就已經足夠吧。”

“因爲,像你這樣的麻瓜根本就沒有可能對抗我的魔術。”

屍體說出了殘忍,但是卻是不能反抗的事實。

霸道琉璃拿起了木椅拋過去,但在下一刻就被對方的魔力粉碎了。

“沒用的,如果你懂得武術又或者魔術的話,就不定還可以一戰。”

“但是現在的話,就好好地享受就可以了,我可是會非常,非常的殘忍啊。”

提比略嘲諷著,同時屍體的身邊也閃動出魔術的光芒。

魔力的光束擊中了霸道琉璃,但是那卻沒有變成了致死的魔術。

如果只是想要殺人的話,對於提比略來說是一件無比簡單的事情。

只是需要使用大型的術式,一瞬間奪去這裡生活的人的生命根本就不是問題。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就是太無聊了嗎?”

打中了霸道琉璃的光束化爲了強烈的痛楚,鑽心挖骨的痛楚,足夠把人類的精神毀去的痛楚。

這並非是來自於肉體的痛楚,因此肉體的忍耐力是沒有意義的。

如果只是單純地破壞霸道琉璃的身體而帶來的痛楚,肯定沒有這種強烈。

身體所感受到的痛楚是可以通過訓練來克服的,可以變得麻木的。

但是這種魔術所做成的痛楚,那是超越了身體,駕駛於身體的痛楚。

就算把自己的身體訓練得連知覺也不存在,這也是沒有用的。

痛楚也不可會因此而平息。

“啊啊啊啊!!!”

沒有辦法抑制的痛楚最終把所有想要說出來的話轉化爲悲鳴。

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在痛楚的東西,一切都像是失控了一樣。

“哈哈,就只是這樣就不行了嗎?不可以啊,如果沒有悲鳴的話,如果沒有瘸苦以及絕望的表情的話,那就太無聊了,你這樣的表情,這種的反應,也不過就只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吧。”

“不夠不夠,這種的反應不夠,還不能令到我愉快。”

“對於死者來說,只有愉快纔是存在的基本啊。”

提比略加大了魔術的輸出,痛楚以比起以前的三倍以前釋放出去。

“如果是死者的話,那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墓地裡那就可以了,別總是給我爬出來啊。”

霸道琉璃的聲帶就像是撕裂了一樣,手指什麼也沒有辦法拿起,在痛苦的當中,可以做的就是說出這種的話。

連向前走一步也沒有辦法,無力的手臂更加沒有辦法擁抱希望。

這種無力的身體,除去了說話之外,就完全沒有任何能力吧。

(如果我也可以成爲“死靈秘法之主”的話……不,現在再想這種的事情都是沒有意義的吧,因爲……我本來就只是一個麻瓜而已……這種的才能,根本就不可能與魔導書契約。)

產生出這種不自量力的想法,霸道琉璃很快就放棄了這種想法了。

這種的事情,就算是在這裡死去還是活下去,這都是沒有辦法發生的事情。

身爲麻瓜的她是不可能成爲魔術師的。

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她並沒有這種的靈性。

就算是魔導書,在她的眼中也許就和其他的凡人是一樣的,那不過就只是普通的書籍而已。

沒有足夠的靈感,是不可能會從魔導書的當中得到“神秘”的。

除去了“神”的天啓以及是有機會發生的“覺醒”神話生物之血(注1)之外,再也沒有辦法成爲魔術師。

靈感,這可以理解成爲對於“神秘”的理解力,是理性以外的智慧。

人類的智慧是順從於理性的,但是靈感的智慧卻是不順從於理性的,而是順從於靈性的。

沒有智慧的人什麼也沒有辦法做到,沒有靈感的人在“神秘”的世界中當然是沒有任何的希望。

只有神明的天啓,又或者是體內存在的神話之血纔有機會令到沒有靈感的人擁有靈感的吧。

“還能反抗嗎?雖然只是能動動嘴皮的事,但你畢竟就只是一個麻瓜。這種的人能反抗也就只有這種地步吧,不過呢,我並不討厭。無力的反抗什麼的,我可是最喜歡了。”

“作爲反抗的獎勵,那麼就由我來告訴你吧,琉璃小姐……”

“你的父母也曾經像是你這樣,被我所折磨到死啊,反抗也好,狂亂也好,不管做什麼都是沒有意義,最終被我的魔術所解體,連屍體都連成了在一起了,兩人二合爲一,很不錯的結果吧。”

那簡直就像是把思維都砍成爲肉醬一樣的說法,也許是因爲那是死者的關係,所以連思維都變得和常人完全不一樣吧。

就算是作爲魔術師而言,這也能說得上是異類,異類中的異類。

不過,提比略是不會說出謊言的,他所說的話都是真實而且正確的事。

在感受到霸道琉璃那種仇視的目光,提比略歡快地笑著。

шшш▪ тt kān▪ ¢〇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這種眼神,這種目光,這真是棒呢。”

“被生者所憎恨著,被生者所厭惡著,這種的感覺真是棒啊。”

“不過,還有更加有趣的事情吧。雖然這具身體的下半身並不是太完整。”

提比略以魔術把霸道琉璃身上的衣服毀去了。

“但是,還是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可以做吧。”

它的下半身開始重組了,變成了令人覺得恐怖的魔獸一樣。

“通過變形術,就算是被毀去了的部分也可以發生一些美好的變化啊,雖然這根本就不是我的肉體,但是呢--控制它的人還是我自身,視之爲由我做出來的事情也是沒有所謂的啊。”

“那麼,你會比較喜歡被這種怪物的身體貫穿嗎?放心,放心,我所指的不是心臟之類的東西,不過就只是一個用來繁殖生命的器官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提比略以輕鬆的語氣來說出一些充滿了惡意性質的話。

但本來聽起來有些近乎女性的聲音也變得開始扭曲,化爲了一種宛如魔獸咆哮一種的聲音。

不過理解到提比略所說的話之後,霸道琉璃的眼神裡終於也出現了恐懼了。

“原來如此,你的恐懼是在這種地方嗎?那麼就由我來把這種恐懼擴散吧。嗯,要不開一個直播呢?轉接到去整個阿克罕市的電視臺裡,這真是一個天才一樣的想法啊。”

可是在下一刻,屍體卻出現了站不穩的情況。

“……該死的,怎麼可能會是這樣……艾露.艾吉芙,你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力量啊!”

屍體咆哮著,不過這顯然是提比略的主體裡遇上了其他的情況。

在龐大的地下的另一處,於艾露面前的小丑正是名爲提比略的魔人。

“艾露.艾吉芙--明明沒有術者,沒有連死靈秘法之主也不在你的身邊,爲什麼你會有這樣的力量啊。”

“胡說什麼?妾身本來就有這種強大的力量。”

艾露的右手裡輕鬆拿著魔刀,右臂一揮,以超乎常理的速度揮動刀刃。

提比略的身前發出了火花,魔刀砍在他的前方之後就停下來。

但空無一物的虛空中卻宛如蛋殼一樣出現了裂紋,馬上就變成了碎片。

魔刀下一刻就砍在提比略所在的地方,但這短短的瞬間就已經足夠提比略向後退了。

無數的蔓藤在地上生出來,向著艾露纏過去。

但是在觸碰到艾露之際,蔓藤被火焰所燃起來了,化爲了灰爐。

蘊含宛如火焰般的魔力被艾露所控制。

翠綠的雙眸映照提比略的身影,魔力化爲了光束射出。

無形之牆不斷地釋放出來,但是卻沒有辦法阻止到艾露的一擊。

魔光射穿了提比略的心臟。

“哈哈,就只是這種術式就想要把我殺死嗎?不可能的,因爲我是不死身的啊。”

右手刺穿了自己的身體,從自己那肥胖的身體裡拿出了一本魔導書。

但是從傷口來看,這個人的身體根本就不胖。

因爲--在小丑服之下,就只有蛆蟲以及骨頭而已。

不存在肉髒,不存在肥肉,也不存在血肉,只是一個被蛆蟲所充斥了的醜陋之物而已。

“怎麼了,是不是很美好啊,這個身體,完美的,不死之身的身體,絕對的不死,不可能會殺死的身體。”

“因爲本來就是死者之身,所以就殺不死?”

艾露望著提比略,馬上就知道對方思考的理由。

書頁飛舞,點燒,化爲了宛如流星雨一樣的攻擊。

魔法陣展開,以暗綠色的火球進行轟擊。

艾露的魔術與提比略的魔術互相撞擊。

幽綠的火焰和明亮的火焰相撞,惡意以及神聖互相閃耀。

提比略的身影消失,轉移到艾露的身後。

魔力高速地發射出去,但是卻沒有辦法打中艾露的身影。

當魔力打中了艾露的時候,她的身影就像是鏡面般碎裂了。

“錯位魔術.尼克託尼斯之鏡。”

艾露輕啓櫻脣,說出了魔術的名字。

指尖放在提比略的後腦,詠唱言靈。

提比略的身體被拋飛到高空,但是卻沒有辦法落下去。

“如果只是以魔力擊碎你的頭顱,這應該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吧。”

艾露現在也明白到,提比略說自己不善於戰鬥並非是謊言。

對方的魔術絕大部分都是製作痛覺的,實際上用來戰鬥的魔術非常原始。

艾露詠唱咒文,黑色的火焰不斷出現。

那宛如地獄般的厲火纏上了提比略,很慢很慢地燃燒起來。

“很痛啊,很痛啊,這個魔術竟然會給我製造痛楚?”

“這是地獄的厲火,本來就是爲了懲罰死者纔會存在的火焰。你的蠕蟲魔術應該和這種魔術擁有相同的出處吧。”

“對抗無盡的魔蟲,當然最後就是用永遠不會熄滅的厲火了。”

艾露理所當然地說道,同時又再次詠唱。

一種不祥的光束從她的指尖裡發射出去。

魔光打中了提比略,但是卻什麼反應也沒有發生。

“奪命咒沒有用嗎?的確,這根本就不是活物,恐怕就算是把你的身體完全消滅,你也不會死去吧,但是失去了干涉物質世界的容器之後,就算你仍然活著,但那實際上是和死去了沒有分別吧,對於我們生活於物質世界的人來說。”

厲火確實是可以給提比略來帶痛苦以及傷害,可是卻沒有辦法殺死對方。

這是當然的事,不死之身的魔咒並不好對抗。

這種更近是詛咒一樣的不死魔咒,則比起沉睡魔咒之類更加難解咒。

艾露也沒有辦法把對方的不死之身消滅。

她可以想到的,那就只有把對方於此世行動的肉體消滅而已,就算真的是殺不死對方,那對於自己來說,對方都是和死了是沒有分別的。

只要做到這點,那就已經足夠了。

艾露是這樣想的。

但不管是多麼不善於戰鬥,提比略也是逆十字的一員,是黑色聖域的導師。

就算是再弱也是有一個限度的。

“暴食吧!別巴布託。”

宛如咆哮般的話語引發出奇妙的結果。

艾露並不想把它承認爲言靈,可是不得不說,這卻引發出比起魔法而言還要恐怖的結果。

空間在崩潰,某種宛如噩夢般的東西在潛伏著,隱匿在空間的周圍,如今卻像是被某人喚醒了一樣。

提比略的身體化爲了光,被召喚而來的鬼械神所吸收了。

“只是一次普通的任務而已,卻要我來使用鬼械神,這真在是屈辱。”

“所以,我決定了,我要把這裡的一切都破壞,都毀滅,在我的地獄當中永眠吧!”

提比略咆哮道,同時,鬼械神直接衝上了地表。

艾露這纔想起,九郎似乎還是在地表,如果被捲入到鬼械神的攻擊當中,這可就真是一件糟糕的事了。

因此,艾露以魔術來增加了雙翼,在魔力那超越了物質世界的力量之下飛起來了,追上鬼械神-別西巴託的身影。

“給我消失!”

艾露釋放魔術,但鬼械神怎樣說也是“神”,被艾露的魔術打中了也沒有產生任何反應。

鬼械神的對魔力技能已經足夠把艾露釋放的魔術消滅了。

“切,妾身這可真是無能爲力啊,要是九郎你醒來了的話,這還說不定能想到辦法,不過要是還沒有醒來的話--那麼汝還是自求多福了。”

艾露自暴自棄地說道,同時用魔力加快了飛行的速度,整個人就像是化爲了流光一樣直衝上地面。

但是上到去地面的時候,艾露卻感覺到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有一種古怪的死寂感。

注1:畢竟在設定而言,地球上的生命都是自烏波.撒斯拉而來,最終也會迴歸到烏波.撒斯拉。那是地球上所有自然之物的始祖,自在自存之源。有機會的話,地球上的自然之間是有機會自然覺醒到相關的力量,但在歷史上,這種的事情仍然沒有發生。

作品相關 196 噩夢之境

當艾露以魔術飛到上地表的時候,她就意識到這裡發生了某種情況。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這並非是因爲在地表上傳來的一陣血腥味,更加不是因爲滿地的死屍。 對於常人來,這種的情況已經是足夠恐怖,足夠代表著“怪異”的本身。 但對於艾露.艾吉芙,作爲人類所著作出來最強的魔導書來,這種的情況已經能得上是日常能看到的風景。 屍山血海,這種的風景對於艾露來根本就什麼也不是。 而令到艾露產生出這種感覺的,這更加不是因爲那些屍體而氣味,而是因爲更加深入的原因。 一種,就算用言語都沒有辦法描述出來,絕望的怪異。 艾露解除了魔術,書頁化爲的羽翼再一次變回了寫滿了咒語的紙章,最終化爲了玄奧的光輝而被艾露所吞噬了。 “這種的情況……到底是……” 空已經變得通紅,在周圍的火焰之海所引發的光芒當中顯得像是血河一樣。 沒有太陽和星辰,無光的世界。 初次看到這般的空,艾露心裡產生出這種印象,一種深刻而陰沉的印象。 明明這種被火焰燃燒而化爲赤紅的空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會產生出這般怪異的感覺,這卻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她翠綠的瞳孔所看到的,那都不是足夠被稱之爲“異常”之物。 但是艾露所感受到的,那卻是等同“怪異”的本身。 最恐怖的是。艾露根本就沒有辦法理解到這種“怪異”的來源是什麼。 如果非要用言語來明艾露的感覺,那就是--無處不在。 怪異無處不在,無所不在。 與其那裡是怪異的本身,倒不如,整個世界本身就是怪異。 “怎麼可能,這種的事情怎麼可能纔對,哈哈……” 艾露笑著,這是在嘲笑自己的想法。 但是,這卻又是很快就沒有辦法再笑下去了。 因爲艾露已經沒有辦法找到嘲笑的理由,這並非是可笑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 實際上,這是絕對有可能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話……這可就是第五級邪神災害……” 艾露感覺到唾液都變得苦澀了起來,沒有鬼械神,沒有術者,就算艾露可以隨意使用魔力來完成一個又一個的術式,在這種等級的災厄面前,恐怕也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地面也似乎在動盪,有某種事情在發生著,艾露清楚地感受到了這一點。 所以在下一刻,艾露的雙~腿就已經開始奔走了,她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跑,但是,她知道再呆在這裡卻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艾露聽到了嘲笑的聲音。 這種聲音無所不在,無處不在,不管走到哪裡都沒有辦法迴避一樣。 “閉嘴,閉嘴!給妾身閉上嘴巴!” 艾露咆哮道,宛如使般美好的聲音發出了暴怒的話。 魔力化爲了子彈,以自己的雙手就宛如是槍械一樣進行瞄準,然後就亂槍掃射。 由魔力化爲的子彈不斷地在四周亂射,把周圍的東西都打得破破爛爛。 地面被打成了一堆爛泥,名貴的花瓶都變成了碎片,看起來高雅而端莊的傢俱都變得四分五裂。 但是,那似乎什麼都沒有出現,產生變化的,是聲音。 笑聲變得更加巨大,更加的響亮,那種陰沉的惡意變得更加濃烈。 艾露似乎從這道聲音裡感覺到什麼一樣。 這種的笑聲……不,艾露對於笑聲的本身並沒有任何熟悉的感覺。 但是,對於這種笑聲的嗓音,艾露卻似乎可以認出來了。 “愛莉雅……嗎?” 出了笑聲的主人之後,古怪的事情就發生了。 愛莉雅出現在艾露的眼前,不過更加正確來,那只是她的一個頭顱而已。 愛莉雅的頭顱在滾動,在地面滾動,眼睛沒有辦法關上去,死不冥目的雙眸在看著艾露。 她的頭顱目前看起來只是剩下一大半而已,因爲那已經是有一部分不見了,被某種看起來難以抗拒的力量打碎了一樣。 看起來是被非常暴力所擊碎的,光只是看到這道致命傷就已經令人感覺到疼痛了。 艾露用右手按住額頭。 她似乎也感覺到那種神秘力量所引致的痛楚一樣。 “不……這已經不是同理感了……這簡直就是詛咒啊。” 艾露望向愛莉雅斷下的腦袋,感受到那種噩夢般,神秘的,令人戰悚的痛楚。 她並沒有向愛莉雅發出戰鬥的想法,轉身之後,艾露就馬上飛奔而去。 魔力不斷地釋放,化爲了強大的動力,加速到一個可怕的地步。 但是,愛莉雅那種宛如怨死之人發出來的獰笑聲卻是如影隨影地跟著她。 艾露看不到愛莉雅的腦袋,看樣子就已經遠離了對方。 只是那種笑聲卻完全沒有退下來,怨毒的惡意不斷地響起,但這卻沒有化爲攻擊。 除去了那種令人生厭,不寒而悚的笑聲之外,這個世界也許是意外地安全也不定。 艾露心底裡這樣想著,然後,大地就像是裂開了一樣,一個鋼鐵的黑暗巨人從大地而來。 那正是從《妖蛆秘法》當中召喚出來的鬼械神-別西布托。 一個仿造諸神而出現的機械之神。 “艾露.艾吉芙,給我出來啊!” 提比略狂意的聲音響起來了,從別西布托的鬼械神中產生出無盡的魔力,令人感覺到無比恐怖,令人恐怖的魔力。 這種魔力和魔術師正常的魔力不同,這種宛如進過黑暗祭祀當中得到的“魔力”,這簡直就是明瞭一種怪異的情況。 屍鬼,如果非要是形容的話,那就是類似這種神話生物的存在。 但是和真正的死者不同,提比略的不死之身不過就只是僞裝而已,那不過就只是沒有死亡可言的身體,但真正永恆的秘密,那卻是魔導書《妖蛆秘法》 狂暴的魔力在空中~出現,憎惡的力量在這個地上瀰漫。 在這種迫人的魔力當中,艾露在遠處就已經意識到對方真正的身份以及秘密。 “原來是這樣嗎?逆十字……這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什麼魔術師,也不是什麼神話生物,汝原來是……魔導書嗎?” 艾露的聲音響起來了,她跳到去別墅的屋頂,用翠綠的瞳孔望向提比略,聲音傳到去他的那邊。 從鬼械神傳來的聲音,也更加是確定了這一點。 “嗯,艾露,這一次你並沒有錯啊,這正是不死之身的真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的不死,那不過就只是在誤導而已,就算**不會死,如果被消滅了的話,那就算活著也和死去沒有分別,這種的不死根本就沒有意義。” “所以,正解就是,本體是魔導書啊,屍體不過就只是被我所支配的分身而已。” 提比略出了自己的秘密。 “知道爲什麼我要出這種話?那是因爲--這是爲了令到確認,並且堅決要殺死你啊。” 提比略殘忍的聲音響起來了,但這更加令到艾露確信,對方的思維已經被那種黑暗的魔力所形響了,這種混亂的思維更加是明瞭對方在意識上的缺失。 “不過,這有一點是錯誤的,那就是,我並非完全是魔導書,而是從魔術師成爲魔導書啊。” 不知道爲什麼,提比略似乎對於明自己的真正身份感覺到有很強烈的興趣一樣。 這一點,艾露也沒有辦法理解,但就算是不理解對方的行動有什麼目的,可以收集更加多情報的機會,艾露也是不會放過的。 “從魔術師變成了魔導書?” 不過同樣,艾露也是沒有辦法理解對方所的話。 雖然這以字面上來理解的話,並非是困難的事情。 但令人難以理解的,卻是這種做法的動機以及可行性。 從艾露的角度來看,這簡直就是比起信仰那位到底存不存在也是未知之數的阿撒託斯更加瘋狂的事情。 這簡直就是莫名奇妙! 艾露當然就是這樣想的,以一個魔術師的思維來思考的話,這確實就是這樣。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應該爲艾露提供回覆魔力的時間卻被打斷了。 一直在周圍傳來的詭異笑聲變化了。 那已經不再是笑聲了,不是嘲笑,也不是惡意的笑聲。 那已經變成了咆哮,一種充滿了惡意以及死寂的咆哮,在那種咆哮聲的當中傳來了詛咒般的話。 世界就像是被扭曲了一種,詛咒般的言語不斷在響起。 提比略只是感覺到自己的心情變得更加煩惱,更加的充滿了怒意。 被周圍都響起來的聲音所形容,再加上提比略的思維本身就和理性沒有關係,因此,在那些惡毒的咆哮當中,提比略很快就失去了理智了。 鬼械神-別西布托的身上浮現出死亡般的魔力。 魔力不斷地釋放出魔術,魔術不斷地落下,向四方八面進行攻擊。 提比略並沒有得知到這些惡毒的言語的來源是哪裡,但是他相信,只要把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全部都消滅,這種的話恐怕也會消失。 這種煩人的話,如果可以全部都消失不見的話,這當然就是最理想的事情了。 對於提比略那種混沌般的意識來,這種的嗓音完全就是難以忍受的。 爲了維持自己的精神,提比略才需要通過折磨他人這種的事情來暗示自身的存在,爲自己注入存在的要素。 如果魔術師就是把狂意完全地支配,納入自身的話,那麼提比略就是剛剛相反,那就完全是把自身納入到狂意當中一樣。 這種的存在,在根本性就已經是和魔術師這種存在相悖的,比起魔術師而言,他的精神狀態更加接近巫師,甚至比起巫師這種受到自身的神話之血影響的怪物而言,提比略的精神顯得更加瘋狂,更加無序。 魔術不斷地轟擊四周,艾露就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倏然地離去了,她可不想和一個瘋子在這裡發瘋,而且還是和一個駕駛著鬼械神的怪物互相戰鬥。 艾露討厭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比起以人類之身和對方戰鬥,艾露的優先選擇,那就是先找到大十字九郎,找到了這個人之後,把斬魔大聖召喚出來。 和鬼械神戰鬥,當然就應該使用其他的鬼械神來進行戰鬥了。 那是麻瓜沒有辦法插手的戰鬥,就算是已經在尋求魔術真理的魔術師,在那種仿造諸神之物的面前也沒有還擊的力量。 “出來啊,快一點給我出來啊混蛋,有這個本事和詛咒我的話,就出來把我消滅啊,只是懂得在背後出聲,連自己的存在也只是在隱匿。這種無能的傢伙還想要影響到我嗎?我可是黑色聖域的導師,位列於逆十字的魔人,怎麼可能會被這種的雜音所擊敗纔對?” 在這個時候,提比略已經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轉移到去這道聲音的主人。 他沒有辦法忍受這種嘲笑,但同時充滿惡意的怨毒之音。 確實,這道聲音並非是在嘲笑,但對於提比略來,這卻是在嘲笑,嘲笑。 嘲笑著自己的無力,因爲自己對於那道聲音的來源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就算是使用魔術把這裡轟炸一次,響起來的那種惡意的咒語仍然在提比略的耳邊詠唱著。 他都快要變得瘋狂……不,他本身已經陷入到瘋狂當中,沉淪在瘋狂之淵內。 “該死的傢伙,不願意出來嗎?除去了這種無力的聲音之外,就什麼也做不到嗎?” 提比略的聲音從鬼械神之內傳出去,整座別墅都可以聽到他的聲音。 但是那和詭異的氣氛一樣瀰漫的惡意卻完全沒有消失,就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法一樣。 提比略再也忍受不了,他完全沒有思考這樣做的後果,一下子就在釋放,解除自己魔力的限制。 轉眼之間,就已經達到了足夠稱之爲噩夢的等級了,作爲黑色聖域的導師之一,提比略的魔力把那種恐怖的獠牙都露出來了。 不過,這似乎正是引起了異變的根源一樣。 當提比略以魔力展露出黑色聖域的獠牙之際,怪異終於也是引發出來了,不再只是停留在幻覺,又或者是令人心底發寒的聲音。 無數的魔獸,宛如影子一樣的魔獸在四周不斷出現,那看起來就像是從一個奇異的世界穿梭而來一樣。 艾露也不知道這些怪物是怎樣出現的,以她的眼力以及見識,她都看不出這些怪物是什麼的類型,又是從那裡出現。 這簡直就像是施加在它們身上的隱匿術被解除了一樣,但艾露當然知道答案是否定的,那不可能會是一直隱藏在自己身邊的東西。 望向四周的怪物,這一次艾露也不可能再休閒地呆在這裡了。 哪怕是因爲那宛如陰影一樣的外表令到艾露看不出它們的心理活動,但是從他們的獠牙,以及是那像是發現到血食一樣的鯊魚一樣充滿了狂暴的行動,都不假思索地展示出惡意。 艾露不需要思考,都可以知道那些怪物並沒有對於自己擁有任何好感。 又或者是,怪物的好感是以“食慾”這種東西來展露出來。 假如答案真的是後者的話,那麼艾露可真的是不希望得到這種好感。 “果然還是來找妾身麻煩的怪物嗎?算了,妾身也可以不計較,可是啊,汝倒是給妾身一,汝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啊。” 艾露朝較少怪物的方向逃走,同時也以魔術開路。 狂暴的魔術力量直接擊中了怪物,被怪物的身體消滅。 但是在片刻之後,更多更多的怪物卻出現,宛如重生一樣地於被消滅的地方當中以更多的數量出現。 但艾露卻可以找到那“片刻”中的消逝,用力一跳,直接就衝出了怪物的包圍圈當中。 可是,如果自己仍然呆在這個別墅裡,再一次被這些怪物目擊,再一次被包圍也是可以理解到的事。 “這簡直就像是不死之身一樣,不管怎樣攻擊都沒有辦法真正地殺死嗎?” 在短短五分鐘的時間之內,艾露的魔術把一隻又一隻的怪物消滅,但是這卻只是令到更多的怪物出現而已。 這種不合理的反應,真的是令到艾露感覺到懷疑:自己的行動真的是在消滅怪物嗎? 假如,回答是正面的話,爲什麼怪物的數量不單只是沒有減少,反而是越變越多呢? 假如,回答是反面的話,那麼自己所消滅的到底是什麼呢? 只要是認真一想的話,艾露就發現到不管真正的答案是什麼,這也是把一種難以忍受和接受的疑問放在自己的面前。 因此,艾露很快就放棄了這種思考。因爲她總算是發現到這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放棄了消滅怪物的做法,艾露以魔術來強化自己的身體,以拳腳功夫來擊退怪物。 但要沒有把怪物的身體消滅,新的怪物就不會出現。 這是在用拳腳戰鬥之後的十分鐘後,艾露所得出來的結果。 魔力量仍然非常充足,一邊戰鬥,同時艾露消粍自己的魔力來釋放出回覆體力的魔術。 就算是長時間地作戰,艾露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而目前的目標,那就是在情況變得更加惡劣之前,艾露必需要找到九郎才行。 而在另一邊面,提比略在怪物的攻擊之下越發地狂燥。 這是可以理解的事,一直身爲折磨者的提比略,以不死之身以玩弄生者的極惡魔人,從來也沒有感受過自己的那種不死之身到底是有多麼討厭。 怪物的力量並不強,防禦力也不強,每一隻怪物的實力,那大概就連初步完成了覺醒的深潛者也不如。 但是,問題是發生在提比略消滅它們的時候。 數量不單只是沒有減少,反而是越來越多。 就算是再難拔的雜草,只要能拔~出來的話,數量自然是會減少的,把雜草消滅這個目標是存在並且可以看到的。 但假如“雜草”在清除的過程當中不單只是沒有變少,反而變得更多的話…… 這首先可能會是感覺到奇怪,但是在那之後,就只會感覺到無盡的煩躁。 對於提比略來,這正是他所感覺到的。 很煩惱,非常煩惱,腦袋就像是被要抓傷一樣。 提比略不知道應該怎樣形容這樣想法,但是,作爲魔術師的基本素養他也是有的。 把心中的雜念消滅,提比略專心地消滅怪物。 “有完沒完啊,這些魔獸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很煩,很煩,很煩,你就只有這種令人感覺到煩惱,就像是孩子一樣的手段嗎?” 忍受力似乎去到了極點一樣,提比略總算是放棄了消滅怪物的打算。 他有了一個新的決定,一個更加好的決定。 那就是,直接用大型魔術把這裡籠罩,連同怪物在內,把一切都毀滅了。 這樣的話,不管是那些討厭的聲音也好,還是這些像是完全沒有辦法真正消滅的怪物也好,這些都可以真正地完結了,把一切都消滅的,完美的結局。 想到了這種美好的結局,提比略笑出來了,用醜陋的死者分身笑出來了。 但是聲音卻又是意外的動聽。 《妖蛆秘法》的魔力不斷地流出來,鬼械神-別西布托的魔力也是越發地強烈了。 一個超大型的魔法陣在空出現,放去了隱匿魔術的打算,提比略毫無介意地把自己的魔法陣堂堂正正地展露在他人的面前。 “這個魔術需要準備三十分鐘,這是最後的時間了,在這段時間之後,這裡就會完全被消滅,就算你有多強也好,這都是沒有辦法阻止的。” 在空上出現的魔法陣,那是“召喚神格”的魔術。 當然了,光只是以逆十字的力量,想要一個人就召喚出“神”是不現實的事。 邪神並非是宛如鬼械神一樣的存在,而是遠遠地超越了有限,達到了不可的無限力量。 不過,不自量力的“通神術”也是會有作用的,那正是把邪神的毀滅分身,那種令人絕望的神力召喚下來。 邪神不會降臨,但是邪神的魔力卻可以通過魔法陣而來,提比略所做的,不過就只是把傳送門拉開了,再把物理的座標顯露出來。 三十分鐘,這是完成術士最基本的時間,而這還是建基於鬼械神那種超強的魔力支援之下的結果。 當魔術完成之後,邪神的魔力就會通過“門”而降臨,那是完全沒有差別,把一切都毀滅的力量,視之爲邪神的分身也絕對不過分的災厄。 不過奇怪的就是,爲什麼提比略會懂得這種魔術?

作品相關 197 亂局者

噩夢般的魔術以天空爲神殿,提比略的目光爲受術者,抽取來自於鬼械神-別西布托所釋放出來的魔力,術式開始成形了。

那是通往到諸神的花園,那個名爲“混沌之庭”的道路。

儘管這條道路非常不穩定,如果用來召喚邪神分身的話,這肯定是會以失敗爲最後的結果。

這種的結果,提比略是知道的,因此,這種術式的再現也並非是爲了召喚邪神分身而存在,那是爲了把自己眼前的一切都破滅的力量。

噩夢無常般的力量,不穩定的魔力會被召喚出來,不定形的力量會把所目擊到的一切都毀滅。

這是爲了c計劃的完成而得出來的副產物,對於逆十字真正的目的來說,這是完全沒有任何幫助的。

逆十字的目的,可就是爲了支配邪神分身化爲自己的矛,從而登上世界支配者的位置。

而這種完全沒有辦法支配,完全就只是擁有毀滅而不可控的力量,根本就沒有任何幫助。

就算是在此時,這種魔術需要準備的時間也不算短,如果在進行交戰的話,敵人根本就不可能會給你這麼多的時間去進行施法。

提比略也是因爲被自己的怒火以及狂意支配了,所以纔會做出這種無謀的舉動。

但不得不說,這種就像是愚者纔會做出來的事情,在這種的事情看起來卻又是意外的合適。

因爲在這個古怪的空間當中衍生出來的怪物,那根本就沒有辦法傷害到正在使用鬼械神的提比略。

佔據了絕對之利的魔人,就算花一些時間去使用魔術去把這裡毀滅,這其實也不能說得上是愚蠢的舉動。

但是,得出這種結果的前提是,敵人就只有這些看起來不死不滅,自生自在的怪物而已。

假如這所代表的正是敵人的全部,那麼提比略的行動也不能說得上是愚蠢。

不過,這種是否代表敵人的全部,去到目前爲止也是未知之數。

也許,他不過就只是想要用這種方法來把敵人引出來而已,但如果提比略真的是這樣想的話,那麼,這種行爲所引來的,也不過就只是被愚蠢所點燃的火海而已。

艾露以魔力強化自己的行動,以有力的拳頭來把怪物擊退,雖然每一擊都只是擊退而已,但是這看起來卻比起直接以毀滅怪物的肉體而行動更好。

至少,艾露可以用拳擊來打通出路,從怪物的包圍之中安然逃走。

就算再一次被怪物襲擊,同樣也能以拳頭來回擊。

雖然艾露幼小的身體以及嬌小的拳頭都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力量,這樣的幼女真的是有把他人擊倒的力量嗎?

想必看到的人都會產生出這樣的想法。

但是如果看到了她的拳頭所做成的結果,這種疑問恐怕也是不會發生。

艾露透徹白~嫩的拳頭生生的打出了宛如高速飛行的鐵器撞擊般的聲音。

這需要懷疑的,並非是那是否有足夠的力量,而是在這一拳之下,到底還有沒有機會活下來的希望。

不過,怪物的體格也似乎比較強壯。

就算被艾露這種沉重的拳頭擊中,怪物仍然也沒有死去,只是被擊退了兩米而已。

除此之外,那就似乎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這種的拳力,那似乎連傷害對方也沒有做到。

“呼……真是不會消停啊,這些怪物,連腦袋也沒有了嗎?明明追蹤妾身也不會有任何好處。”

對於艾露來說,這些怪物最難令人忍受的是,它們就算被消滅了也會以更多的數量出現這一點。

就算艾露很想用魔術把自己所看到的怪物消滅,但是,如果自己這樣做的話,那映入艾露的雙眸中卻不會是全滅的怪物,而是以更加恐怖的姿態和數量出現的魔獸。

對的,艾露已經發現到,每一次把怪物消滅,怪物的能力都會出現一定的提升。

“不過,那個蠢貨可能完全沒有發現到這點吧。”

艾露流露出嘲諷的目光,視線望向仍然停留在高空揮灑魔力的鬼械神中。

恐怕那是因爲鬼械神所擁有的力量太強了,而這些怪物的力量與鬼械神來相比根本就只是不值一談,所以去到現在,提比略纔沒有發現到這點吧。

但嘲諷的眼神很快就變成了怒意的雙眸,原因是因爲艾露發現到一點--

“這些怪物又變強了……其他人殺死怪物也會把這種情況反映過來嗎?這真是失算了。”

艾露氣沖沖道,同時右手五指張開,魔力化爲了無形的氣勁朝四方八面擊去。

魔力把怪物的身體撕開,四散的魔力也被轉化爲神秘的書頁連接在艾露的祼背上,在魔力閃耀的光芒當中,藉助魔力衝擊而產生出來的氣流完成騰飛,整個人都飛到上天空。

仍然沒有進化出飛行能力的怪物也只能在地上追逐艾露的身影,而艾露也以這個別墅的出口加速飛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艾露在魔力中化爲了光芒而飛出去。

可是,在一聲宛如粉碎的聲音當中,化身爲魔光的艾露再一次變回了銀髮的幼女,速度總算從無法辨認變回到以肉~眼清楚地看到的,因此,艾露的身姿也在他人的肉~眼中變回了原狀。

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也許是因爲溫差的問題而變成了一道白色的氣流。

“果然沒有辦法這麼輕鬆地逃出去吧。”

艾露似乎聽到了,在周圍的聲音從詛咒的言語變回了嘲諷。

但當艾露看到了提比略仍然在戰鬥的身影,她就知道出現這種變化的人,實際上就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告訴妾身吧,汝到底是想要幹什麼,汝到底是因爲怎樣的理由才把妾身關在這裡?”

當然了,嘲諷的聲音聽起來也不過就只是不斷地迴轉的音樂而已,這種只是懂得重覆過去的聲音,怎麼可能會回答到艾露的提問?

艾露的提問終於沒有產生任何意義,因爲高速飛行而消粍了大量的魔力,她的臉色看起來變得更加蒼白了,看起來就像是已經數天沒有好好睡覺而產生的疲憊出現在她的臉上。

“真是的,就算是不想交流也要有一個限度啊,汝這種的人可不會有別人喜歡啊。”

大聲地抱怨,艾露仍然沒有把魔力的流動減慢,飛到去一個高塔上就停下來了。

雖然目前的狀態比起之前更加過分,但是,在這種高度上,視界也會變得更加廣闊。

就算在這裡同樣也會遇到怪物,但是,艾露也已經沒有再管了,因爲她暫時並不需要移動自己的位置。

“真是麻煩啊,那首先給我消停吧!”

詠唱咒語,魔力化爲了牆壁於艾露的四周,同時,由魔力化爲的束縛力降臨到她所目擊到的怪物身上。

怪物停下來了,就像是身體被某種沉重的東西壓垮了一樣,死死的釘死於地上,連前進一步也沒有辦法做得到。

“總算是變得安靜一些了嗎?”

在魔術的束縛與防禦盾當中,艾露得到了珍貴的喘息時間。

並沒有把視線放在某個愚蠢地使用鬼械神不斷地把視線內的怪物消滅的身姿,艾露不斷地滾動美麗的雙眸,視線不斷地轉移,似乎是想要從下方找到什麼。

很快,艾露就找到了,自己所想要找到的身影。

本來臨時建立出來的領域在怪物的攻擊之下變得支離破碎,束縛的魔術在怪物們不屈的毅力當中也已經失效了。

怪物的獠牙接近艾露的身體,狂暴的利爪也似乎是想要把她的身體也撕成碎片一樣。

可是,在這種事情發生之前,艾露就從高塔墜落了。

在墜落當中,空氣急速地與自己相撞,魔力化爲了雙翼控制方向,飛行到去自己所看到之物的附近。

艾露清一清嗓子,然後大聲地叫道。

“九郎,在這裡啊!”

“爲什麼你會從天上而來啊!”

九郎一邊狼狽地逃避怪物的追擊,一邊逃走,最終在艾露的呼叫聲當中望向了天空。

他看到了艾露用魔力化爲的雙翼於天空飛行,但是這用飛行來形容,倒不如說是調整了方向的下墜吧。

宛如隕石一樣的撞擊把九郎身邊的怪物都撞飛了,而艾露也因爲被自己的魔術守護的關係而髮膚無損。

“這也是太亂來的吧,艾露。”

“妾身也是沒有辦法的吧,要知道,如果那裡來到這裡要走多少路?那些怪物不管是哪裡都可以看到啊!”

艾露完全不認爲自己的做法有任何問題。

“而且,妾身可也有魔術保護,撞擊之時也是有計算一次,可不會有誤傷的,這可不是亂來,而是計劃好的事情。”

艾露又解釋道,同時也馬上拉走了九郎的雙手,趕快地朝一邊走去。

“喂,走去哪裡?出口不在這裡啊!”

九郎被艾露拉著身子走動,但是自己所前行的方向顯然不是出口的位置。

“這是當然的,因爲妾身也有試過直接離開,但是呢,妾身仍然在這裡就已經是說明了一個事實--這根本就不是尋常的方向就可以走出去。”

艾露用理性的語氣說出了這種殘忍的話,她一下子就把九郎的希望都打碎了。

“而且,這些怪物就算是被殺死了,也只會以更強的力量以及更多的數量出現在這裡,但這也是妾身的感覺而已,因爲如果真是這樣變多的話,那應該把完全把這裡變成了人海的吧。”

“但是現在,卻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妾身在同時間需要爲之而戰鬥的敵人卻是不斷變多,遇上它們的機率也是變得更大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艾露一拳把迎面而來的怪物打飛,一邊向九郎解釋道。

不過,這種解釋對於九郎來說卻並非是最必要的事情。

“不,我想要問的可不是這些事情啊,雖然我對於這些情報的本身也是一無所知,可是,我想要知道的事,我們正在向那裡跑?”

“別問那麼多啊,可是沒有女孩子會喜歡到處亂問的汝啊!”

艾露似乎並不想要回答,但她的行爲卻說明了自己的急躁--她以魔力把阻路的怪物都消滅了。

腳步加快,自己以走得更快了。

一種信念在告訴艾露,自己快要到了,她快要到達自己的目的地了。

雖然九郎並不知道艾露所想的是什麼,又要把自己帶到去哪裡。

被艾露的手掌握住,因爲近在咫尺的關係,從對方的肌膚裡散發出來的清香也似乎被九郎所嗅到了。

現在九郎似乎可以回想起,曾經有人如此地告訴自己--

“所謂可愛的女孩子會散發出美好的氣味,相信這種事情的人就只有仍然沒有成年的孩童以及沒有常識的處~男。如果你發現到少女的身上發出了美好的氣味,那有一個非常大的可能性,那是代表在你身邊的是食人妖怪,請不要懷疑,馬上逃跑。”

九郎確實是可以回想這樣的話,但是,他卻忘記了說出這話的人是誰。

但是,九郎仍然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艾露並非是人類,這種的事情九郎一早就已經知道了,身爲魔導書精靈的艾露,會有和常人不同的特質也並非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在這一刻,這並沒有引起九郎任何的注意,他根本就沒有認知到存在的問題。

艾露的目的地到達了,映入九郎的眼眸中,那是一個無比巨大,就像是被鬼械神撞出來的洞口一樣的無底深淵。

九郎根本就看不到底部。

“汝沒有想錯,這的確是被鬼械神撞成的,不過現在還是別去思考這種問題了,反正之後,汝就會明白到妾身到底在幹什麼,現在,首先就是變成了魔術師才說吧。”

“順帶一提,撞出這種深坑的人,那正是於那個方向四處破壞的鬼械神。”

艾露用食指指向了鬼械神-別西布托的身姿。

九郎當然也看到了這“神”所做成的破壞了,對於鬼械神的力量,大十字九郎並沒有一點的疑惑。

作爲鬼械神-斬魔大聖的使用者,九郎當然知道鬼械神的力量到底有多麼不合理,以及多麼強大。

能做成這種的破壞,九郎是一點也不會感覺到意外的。

但問題是,爲什麼九郎要站在這裡?爲什麼要在這種地方?

這也許是一個疑問,但九郎的心底裡卻似乎已經擁有了答案,一個令人不安的答案。

而艾露……她殘忍地確定了九郎心中的不安。

“汝還是很聰明的,變成爲魔術師的理由,那當然是爲了跳下去了。本來還以爲妾身需要多作說明,但是沒有想到,汝已經這麼簡單就理解得到了吧。”

就算艾露肯定九郎的話是以稱讚的語氣,但是,九郎卻是一點也高興不了。

這種瘋狂的事情,如果是以觀看者的角度來看,這也許會是一個不錯的節目。

但是,如果這是作爲實現者而存在,這樣的話……這根本就不能說得上是輕鬆的,這一點也不能用輕快的語氣以及心態去接受這種現實。

九郎的精神變得緊張了起來。

但九郎也似乎明白到,這種情況已經可以給自己去思考合理性的時候了。

就算不能理解,就算自己的毛孔都似乎因爲恐懼而擴張,但是他卻沒有出現任何遲疑。

詠唱出咒語,九郎馬上就變成了魔術師,而艾露則變成了宛如吉祥物一樣的手辦呆在九郎的身邊,兩人一起就從洞口跳下去了。

魔術化爲的雙翼調整角度,九郎以超高速不斷下墜,離心力的強度更加是非常嚇人。

“我……我這算是得救了嗎?”

霸道琉璃的雙眸望向四周,看到的卻是提比略的屍體分身已經失去了活動能力而倒下來的身影。

雖然這具屍體本來應該是霸道財團的保安,但是在霸道琉璃的眼中,那已經可以稱之爲提比略的分身了。

她用力地踢了一踢屍體,但屍體當然不可能會有反應了。

看到完全沒有反應的屍體,她並不知道這到底是爲了玩弄自己而裝成這樣的,還是屍體分身已經真的是完蛋了。

爲了測試一下,霸道琉璃從桌內拿出了手槍,那是施加了魔術的魔槍,從魔槍射~出來的子彈自然是蘊含咒術的力量。

這是一種很弱的咒術,對於逆十字這種魔術師來說當然是不可能有效果。

但如果只是用來測試那到底是否是活著之物,這卻是一件不錯的道具。

霸道琉璃的雙眸中閃動出灼目的怒火,順從於怒意,她瘋狂地扣下板機。

咒術的子彈宛如光束一樣直接擊中了提比略的屍體分身。

把屍體成爲了肉碎,完全沒有防禦咒術子彈。

“終於也死了嗎?得…得救了……”

在看到屍體分身被完全毀去之後,霸道琉璃終於確定了,提比略的意志已經離開了屍體。

她不能再呆在這裡,得要離開這裡。

“但是……現在的我又可以走到哪裡去呢?不,溫菲爾德又去到了哪裡呢?不過首要的事,那是斬魔大聖……對了,我得要去到哪裡才行。”

心中仍然被恐懼所侵蝕了,但是霸道琉璃仍然可以進行心理暗示。

不管以怎樣的理由也好,她都不可以再呆在這裡,再是這樣下去的話,那麼,這也不過就只是在等待魔術師的審判。

用力地呼吸,這就像是把心底裡的恐懼都呼出來了。

下一刻,霸道琉璃就衝出了大門。

映入她的眼眸中,那是被鮮血所染紅的一切。

屍體變成了碎片,非常均衡地充滿了霸道琉璃的視線當中。

手持魔槍的霸道琉璃感覺到恐懼,沒有不恐懼的道理。

從來也沒有和魔術師所戰鬥,也從來沒有見證過逆十字的力量。

她不過就只是單純地靠著兒時下定來的覺悟以及對於斬魔大聖的信仰而存在於此。

在沒有見證到魔術師的恐怖之前,當然可以毫無不在地指揮,鼓起和對方戰鬥的覺悟。

“到底……我一直想要消滅的……那到底是什麼啊。”

強忍著想要把胃中之物吐出來的衝擊,她覺得在這種地方吐出來實在不是太好,而且,這也不是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

她不斷地跑著,儘管她試圖平穩地跑著,但這也許是受到了魔術的折磨以及恐懼的壓迫影響吧,她奔跑的時候看起來仍然在抖動,令人覺得她會不會在下一個瞬間就摔下來了。

“如果可以啓動斬魔大聖的話……”

仍然不知道九郎已經甦醒的霸道琉璃,只是抱著希望走到去斬魔大聖的身邊,期望“神”會迴應自己的願望,可以控制斬魔大聖而戰鬥。

不過,這種“希望”也不過就只是奢望而已。

既沒有魔力自主覺醒,也沒有學習魔術的智慧,完全就沒有才能的她根本就沒有可能使用魔術,更加不用說控制斬魔大聖這種機械之神。

如果以純科學的手法以控制的話……以目前的技術來說,這需要一個足夠的“爐心”才能成功。

而現在,就是欠缺了這種的爐心。

本來,那是打算以“死靈秘法”爲爐心。

但是現在看起來就沒有可能了,而把斬魔大聖交給那樣的外行人去使用,靠這種的外行人與黑色聖域戰鬥,這簡直就像是發夢一樣的事。

“怎麼可能……能控制斬魔大聖的人,打倒黑色聖域的人,怎麼可能會是那種的外行人呢?”

她根本就不信任對方,而對方的表現,這更加就是說明了噩夢的本身。

進行了兩次的戰鬥,不是差不多整部機體報廢,那就是自己完全陷入了沉睡了這麼慢長的時間。

這完全看不出有勝利的希望。

阿克罕市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當中變得更加破爛。

不管從任何的角度來看,這都是完全看不到希望的選擇。

“但是……還有什麼辦法?還有可以啓動斬魔大聖的人嗎?”

無光的未來,對於未來的絕望,以及近乎是一點妄想的希望令到霸道琉璃向斬魔大聖所在的方向走。

不過,這種近乎是唯一的精神支柱以及是最後的希望卻在一瞬間之後完全被打碎了。

“死了……怎麼可能?”

霸道琉璃就像是失去了所有氣力一樣倒下來了。

映入她的眼眸中,那是名爲溫菲爾德的管家的死亡。

“來到了嗎?不過呢,像是這種地方可不是你這樣的麻瓜應該來的,後勤就應該老老實實當後勤啊--像是這種情況應該是第三十二次吧……”

管家的屍體被一條麻繩吊起來了,而在屍體不遠的地方,一位少女靠在牆上。

那是一個銀色頭髮,體形嬌小的少女。

看起來約只有十四歲,童顏的少女在那裡露出了嘲笑。

翠綠的雙眸也在望著霸道琉璃。

但最爲顯眼的,那大概就是她那非常明顯的呆毛吧。

“雖然偶然我也想要看到一些特殊的情況,但是--這一次就放過我吧,主角可不是你們啊,現在,其他世界的主角都來了,就別在這裡阻礙我們吧。”

魔力釋放,霸道琉璃就像是出銃的子彈一樣被打飛了。

作品相關 198 噩夢之主

在地底的一個看起來宛如發射臺一樣的地方中,變身了成爲魔術師的九郎就呆在這裡,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個異常巨大的鋼鐵巨人。

但是,這個巨人的外表,九郎是非常熟悉的。

不過,這是不應該的事情。在九郎的記憶當中,這部鬼械神應該近乎是完全被摧毀了,沒有辦法再行動……不,這樣說的話也是顯得太樂觀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再以完整的姿態出現於此的巨人。

九郎的心底裡應該是知道這個事實的,在那種宛如詛咒一樣的禁忌之力當中,鬼械神-斬魔大聖的存在也已經是宣告了完結,不可能再維持下去的鋼鐵之驅應該已經變成了沒有辦法再一次修好的廢鐵。

九郎注視著斬魔大聖,完好無損的斬魔大聖,他的內心中是沒有辦法相信的,他並沒有辦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東西。

可是,如果那是真的話,如果自己所看到的都是真的話,那麼這所代表的,那就是希望的存在。

就算是面對“逆十字”的魔人,九郎也會擁有和他們戰鬥的勇氣以及實力。

“汝還在等待什麼?呆在這裡動也不動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是給汝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嗎!”

艾露的叫喝聲令到九郎從呆滯當中回來現實,意識到一次重新運作。

“這部鬼械神……真的是可以啓動嗎?”

“當然可以了,汝可是斬魔大聖的主人啊,當然可以啓動它了,本來的話,那些詛咒是不可以解除的,就算是妾身也是連絲毫的辦法也沒有,可是在那一個人的狂亂行爲之後,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那個人?”

當九郎提出了這種疑惑的時候,艾露同樣也用古怪而奇妙的視線望向九郎。

在一般而言,被艾露這種可愛的女孩子注視著應該也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是九郎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汝都忘記了嗎?明明在那個時候是你把那個人制止的。”

艾露說出了九郎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九郎的心底裡卻毫無理由地相信了艾露的話。

這並非是因爲九郎對於艾露有無條件的信任,這不過就只是單純地因爲一件事而已--九郎自己的心聲也是如此地告訴自己。

那些宛如是幻夢般模糊不清的靈感卻似乎是在告訴自己一個清楚而明確的事實,可是爲了肯定這種的感覺同樣所反映出來的都是事實,九郎再向艾露提出了一個問題。

“那個人的名字是……”

儘管九郎心底裡完全不期望對方會說出那個名字,可是,艾露卻是違悖了九郎的期待,說出了那個名字。

“愛莉雅.德比啊。汝不是清楚得很嗎?”

艾露展露出笑容,因爲她總算是發現,眼前這個人也許並非是一無所知的,他不過就只是沒有辦法相信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想到了這種答案之後,艾露的心情就豁然開朗。

“果然是這樣嗎?那並非是夢境啊!”

“這是當然的,那怎麼可能會是夢境?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那些事情的時候了。”

艾露雖然很想從九郎的口中知道那些事情的答案,但目前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了。

在地底這裡,那些宛如出現在噩夢中的怪物沒有來到這裡,這是難得的和平地帶。

但是,艾露並沒有安心感,她並沒有從這個“安全”的地區當中得到安心和和平的感覺,要是說理由的話,那就是因爲艾露似乎認爲:那些怪物不來這裡是因爲這裡存在更強的怪物。

簡單而言,就是領土意識這樣的東西吧,弱小的怪物不會走到去強大的怪物所呆在的地區。

所以,艾露才會急切地要求九郎把鬼械神-斬魔大聖開走。

但是,在艾露說出來的話就自然會變成其他的原因了,這不可能會以自己的“覺得“,“感覺”之類的就作爲了基準。

“汝知曉嗎?在這裡的地上,除去了那些的怪物之外還有逆十字的存在?”

“我又不是盲的,我當然是看到了。”

九郎近乎是想也不想,就直接向艾露說出這樣的答案。

這對於艾露來說,當然不可能就是終極的答案了,那不過就只是爲了點出答案的引題而已,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作用。

“對啊,但問題不是在這裡,而是他所準備的魔術會在數分鐘之後就發動。”

“魔術?”

“嗯,是足夠把這裡完全毀滅,變成一塵不沾的狀態一樣的魔術。”

“等一等,這兩種的說法不能放在一起吧。”

“汝到底哪裡覺得有問題?因爲就算是塵埃都會被消滅啊,所以纔會用一塵不沾來說明。”

“不過現在,汝也應該明白到事情的重要性……”

艾露的話還沒有說完,九郎就馬上把自己的魔力貫輸到斬魔大聖的身上,他要用自己的魔力來啓動斬魔大聖。

“的確,正因爲是這樣,所以才需要有多快得多快地啓動斬魔大聖。”

“那麼,有什麼好的提議可以阻止他的魔術?”

九郎花了半秒的時間把斬魔大聖覺醒了,自己和艾露也化爲了耀目的光芒而進入到鬼械神的當中。

而身處在鬼械神-斬魔大聖的控制檯中,九郎如此地發問道。

“當然就是揍他了,使用那種魔術需要穩定的魔力,如果不斷地進行激烈的戰鬥,魔術完成的時間也會因此而變得更晚的,而在魔術完成之前把對方消滅的話,那麼魔術自然也沒有發動的可能了,因爲那是完全受到了魔術師所支配的魔術啊。”

艾露用簡單的話說明了自己的計劃以及對於那種魔術的說明,而九郎的評價就以更加簡單明快的話來說明。

“這真是粗暴到不得了的方法啊。但是--這卻很對我的胃口啊。”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要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那麼我們也上吧,給妾身把那個小丑打成肉醬吧。”

艾露以激昂的語氣說道,斬魔大聖的動力也似乎是在迴應艾露的意志一樣,推動器發出了強烈的光芒,鋼鐵巨人就這樣直接發射,用十秒的時間就直接到達地表,並且再一次爲這裡創造出更多的傷痕。

魔力波動浮現,從壓縮到極點的光束中不斷地浮現,光束從地面貫通天地,宛如天罰般的力量直接轟上到天空,把天空也擊得宛如四分五裂一樣。

如果龐大的魔力宣告斬魔大聖的到場,在魔力光束所毀去的大地中,斬魔大聖巨大的身軀直接飛起來,背上那宛如遮天蔽日一樣的金屬翅膀釋放出魔力的光粒。

斬魔大聖的右手持劍,從鬼械神中煉成的魔力不斷地涌~入到去長劍當中,看著劍尖上釋放出來的強大的魔力波動,以及在劍身上浮現出來的神秘符文,提比略位於鬼械神中的臉頰都已經變得扭曲了。

“斬魔大聖啊,艾露.艾吉芙啊,你們終於也出現了嗎?那麼……”

鬼械神-別西布托以強烈得嚇人的魔力把怪物全部都擊飛了,猶如近距離的暴風一般的魔術攻擊之下,所有的怪物都立刻斃命,但很快就有更多的怪物出現。

但在提比略那種如閃電般移動的高速當中,它們根本就追不上提比略的鬼械神。

別西布托揮動右臂,在那隕石般的重擊當中,九郎的臉色也變得更加凝重,同時也以長劍擋下了別西布托在高速之下的重擊,魔力釋放的劍尖化爲了毀滅的力量,直接就把別西布托的右臂砍出了一道長長的劍傷。

斬魔大聖也在別西布托的衝擊當中被打退了數米之下,超負荷的力量令到斬魔大聖的關節都濺出了火花。

然而,兩人的攻擊並沒有在這裡就停下來。

斬魔大聖和別西布托都以靈活得難以想像的身法交戰,如烈風般的連擊在兩人的身上不斷地攻擊。

不管是斬魔大聖還是別西布托,兩部的鬼械神上都浮現了傷痕。

但是,兩人都沒有愛惜自己鬼械神的打算,斬魔大聖找到了一個機會,在那宛如天災般強烈的打擊中,它找到了一個破綻,以海浪般的拳頭直接擊中了別西布托。

別西布托的身上濺出了大量的火花,被擊中的部分更加像是受到了轟炸一樣而露出了恐怖的裂紋,在斬魔大聖的拳頭揮擊當中,別西布托被直接擊出了數十米之外。

同時,九郎也注意到位於天空的魔法陣在運轉上確實是出現了問題,他更加堅定地相信了艾露的話。

龐大的鬼械神以靈巧得難以置信的身法走到去別西布托的面前,劍尖宛如狂風暴雨一樣落下,從劍尖上釋放出來的強大魔力波動令人不敢硬抗。

提比略控制的別西布托陷入了下風,在鬼械神上的盔甲也被對方的劍擊刺得破爛了起來。

他以一隻手臂爲代價,讓斬魔大聖的劍尖直接刺入了,然後以魔術強行地進行再生,短時間之內把斬魔大聖的長劍卡在了它的手臂上。

然後,剩下來的左臂在不可思議的角度中揮拳,擁有強大破壞力的一擊直接擊中了斬魔大聖的頭部,如狂風暴雨一樣的拳頭錯落在斬魔大聖的身上,這使得九郎決定棄劍而逃,在數米之外以火神炮進行攻擊。

但是,這種攻擊就算打中了鬼械神都難以做成什麼傷害。

而別西布托剩下來的左手也把長劍拔~出來了,本來屬於斬魔大聖的長劍被提託略所支配。

“這下子,你也沒有辦法吧,那麼,你就給我去死吧。”

提比略把長劍毀去了,左手的掌心中浮現了刺眼的光芒,術式在瞬間完成,魔術炮擊發射。

斬魔大聖已經沒有了長劍在身,只能以雙臂擋下來,但在魔炮強大的力量當中,斬魔大聖的雙腕露出了快要破廢的火花,兩根手臂都出現了變形。

“但只是這種地步的話,沒有問題的吧,艾露。”

“當然了,妾身的魔術可沒有這麼弱啊。”

斬魔大聖的魔力不斷地涌~出來,受到了近乎毀滅般的打擊的手臂都開始變回了原狀。九郎控制斬魔大聖不斷地接近別西布托。

可是,別西布托卻以一擊就把斬魔大聖擊倒在地上。

“魔力消滅了太多嗎?的確,要回復那種等級的傷害,那是不可能完全沒有代價的。“

提比略露出瞭然的神態,別西布托也把斬魔大聖踢飛了五米。

“怎麼了?不反抗了嗎?那麼,就由我來開始施暴吧!”

提比略的聲音充滿了惡意,那簡直就和這裡的環境中響起來的怨毒之音互相呼應一樣。

突然之間,太陽似乎睜開了眼眸。

不知道在何時,天空已經變成了漫天星辰。

但是這些星辰仔細一樣,卻會發現到那是發出了光輝的眼睛,那些都是充滿了怨痛來及惡意的眼眸。

可是提比略卻沒有注意到,但卻被打倒在地上的斬魔大聖,以及在斬魔大聖中的兩人卻看到了。

看到了這種怪異的天空,以及是出現在這種怪異之天上的異樣。

“那……那到底是什麼來的啊……”

“妾身也不知道,但是妾身也可以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們身處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現實世界,這不是幻象,那些都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正確來說,那應該是現實的一角被扯入到這種荒謬的世界吧……”

“這……這種?”

九郎注意到艾露的說法中的一個疑點。

“嗯?雖然妾身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妾身所想的那個,但是,如果只是相似的話,妾身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那應該是--幻夢境吧……”

“完全沒有聽過的名詞啊……”

在艾露以略爲沉重的語氣說出來的時候,九郎卻說出了這種煞風景的話。

”真是的……汝不是說過自己有‘魔導書’的位格嗎?爲什麼會對於這種事情一無所知呢?”

艾露嘆息般地吐了一口氣,似乎對於九郎的無知而感覺到悲嘆。

“都說了,我可也只是一個外行人啊!”

明明是在這種充滿了危機,完全可以說得上是放在死神的餐桌上的情況當中,他們兩人卻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的緊張感。

天空看起來就像是怪物一樣,太陽是眼眸,月亮是眼眸,漫天的星辰都是眼眸。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瀰漫著這裡的瘴氣,那些看起來殺之不盡的怪物,那到底又是什麼呢?

“大概,只是沒有意義的東西吧,九郎啊,世界上並非是一切都有意義的,世界上也不存在著這般存在意義的東西。”

“倒不如說,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東西都是沒有意義的東西吧。”

“在沒有意義的東西上尋求著意義的本身,這種的事情本來就是一件最沒有意義的事情,更加是不可能會得到答案的事。”

“那麼,就算是你在做的事情也是一樣嗎?艾露……”

“也許吧,意義這種的東西,妾身可是不知道啊,尋求意義的本身本來就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所以,妾身從來也沒有尋找過意義的想法。”

“就算是沒有意義的事物,那都是存在著的,同樣沒有意義的行爲,那還是要做的。”

艾露說出了這種絕望的話,似乎在提比略的鬼械神-別西布托的力量面前,他們並沒有反抗的能力一樣。

可是,這絕非是在等死的。

天空的異相,那種詭異的星相,周圍瀰漫的瘴氣,以及是那些的怪物……

那都似乎說明了某種事情的發生。

別西布托仍然停留在天上,魔力再一次連結到去魔法陣中。

“這一次的話,還是把這一切都消滅吧,我可已經不想再呆在這種地方了。”

魔術迴路過量地發動,提比略的屍體分身上出現了詭異的變化,連魔導書《妖蛆秘法》的本身都出現了過熱的痕跡。

“降臨吧,原初的恐懼,從黑暗的國度中回來吧,來自深淵的噩夢之神,永眠的克蘇魯!”

宛如咆哮般的咒語被念出來,魔法陣中~出現了噩夢一般的波動,某種黑暗的魔力正在從那裡進入到這裡。

同時,世界的古怪也變得更加嚴重。

“竟然把我的鬼械神弄成這樣,如果不把你們全部都獻祭到‘神’的當中,我可是會念頭不通的。”

“徹退吧,提比略。”

可是,就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特利昂尊者的聲音從天邊傳來了。

“爲什麼啊,大導師,現在的我可是隻差最後一部而已,我可是要把這個阻礙c計劃的人消滅啊,爲什麼要阻止啊,在受到了這種屈辱之後,爲什麼我需要退去?不可能,大導師,我是絕對不會徹退的!”

“這是命令,提比略。”

並沒有理會提比略的狂意,特利昂尊者再一次重覆自己的命令,但是已經被狂意所充昏了腦袋的提比略是不可能會服從的。

但就算是這樣,對於大導師的恐懼也令到提比略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動了。

明明只是一個死者,但卻抱有這種只有生者纔會擁有的惡質感情,這作爲死者而言也能說得上是失敗吧。

特利昂尊者不再說話了。

艾露也展露出嘲諷的笑容。

(對啊,逆十字的提比略,所有的結局都已經註定了,沒有辦法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異常的你,接受自己的敗亡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啊)

惡意沸騰,這個噩夢之境已經不再隱藏自己的惡意與身影了。

星辰被吞噬,太陽墜落了,化爲了無光的黑暗。

從惡意當中現身的怪物,那是一具無頭的屍體。

那是一個看起來極爲幼小的少女,雖然沒有了頭部,但是美好的身段以及是下~半~身都說明了這一點。

屍體的身上什麼也沒有穿上去,雙腳更加是以裸足的狀態。

但是仍然在活動的屍體也不能令人產生出任何美好的感覺。

黑暗涌~入了這具屍體當中,連提比略召喚出來的邪神的魔力也被吞噬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少女碎裂了的頭部飛來了,再一次按上到自己的身體,片刻之間就以生者的狀態出現在這裡。

“愛莉雅學~姐?”

“不,九郎,看清楚一點吧……那不過就只是怪物而已,以人類的外表出現的怪物而已……”

艾露否定了九郎的說法。

愛莉雅的右眼已經不再是空蕩一片,那被一隻異色的眼球所充滿了。

穿上了由魔力變成的,寬鬆的法袍,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在夢境與現實之間徘徊一樣。但如果是夢境的話,那肯定是噩夢了。

整個空間的周圍都像是在詠唱著咒文一樣,而聽著咒文詠唱的愛莉雅也左右展開了自己的雙臂,開始了歌唱。

她的身邊颳起了神氣以及瘴氣的旋風,在如同會壓潰人心的壓力侵襲當中,她的肌膚也似乎釋放出蒼白的微光。

“這種非比尋常的水妖神氣……”

愛莉雅在歌唱著,水妖神氣也在她的身上浮現出來,異色的雙瞳望向了無光的天空,詠唱著,噩夢般的咒力也從天空中顯現出自己的力量。

一瞬之間,就像是十級的狂風在這裡吹襲一樣,愛莉雅浮沉在狂風當中,安穩得就像是沉睡了一樣。

“艾露,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還不懂嗎?汝……這個世界是她的世界,她本來就不是什麼人類,那不過就只是僞裝成爲人類的怪物而已。”

“妾身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怪物,但是這種強烈的水妖神氣,恐怕就算是說成爲克蘇魯的邪神分身也是可能的事情吧。”

“你是說……那是‘神’?”

“是神的分身,但對於人類來說,那等同於‘神’也不是錯誤。”

艾露淡定地解釋道。

但是,這種的解釋九郎根本就不可能會接受。

“你是說那是‘神’?開什麼玩笑?”

九郎所認識的愛莉雅,那不過就只是一個單純普通的魔術師而已,既沒有才能,就算連生活自理也是無比差勁的女性。

完全就是和外表沒有分別的孩童,但現在卻告訴他,那是神明?

那些噩夢一樣的“神”?這怎麼可能?就算是說笑也要有一個限度啊。

“這可不是說笑啊,九郎,不要再騙自己了,現在呢,那可不是目前的我們可以接觸的領域了,不過萬幸的是,那個‘神’對於提比略的惡意非常強烈。這已經不是可以說徹退就可以離開了,那個魔術師完蛋了。”

“恐怕是以前一直也有人用魔術來控制她的記憶,所以她纔會意識不到自己就是邪神分身的事實吧,現在,也許是因爲被殺死了一次,所以才能回想起來,所以纔會變成了邪神分身吧……”

艾露把自己的推理也說出來了。

作品相關 199 鴉

“真是不想要回想起來,如果這一切都是想不起來的話,那就真的是太好了,太完美了。”

愛莉雅出了這種令人費解的話,這根本就不能令別人理解到她所的話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既然我可以回想起來的話……那就是代表了……”

宛如是夢囈般的言語,從愛莉雅身邊的水妖神氣開始以一種混沌的方式在浮現,世界也似乎被她的咒力所扭曲一樣,在那眼眸所能看見的,在那指尖可以觸及的,在視線的極點,在觸覺的射程當中,所有的一切都在扭曲,宛如是夢境一樣的森羅萬象浮現出來。

“施術者的死去,纔會令到術式沒有維持者而完全解除,我已經沒有辦法感覺到施術者的存在了,也就是,曾經對我釋放魔術的人已經死去了……哈哈……這可真是悲哀呢……你們全部都要給我死,在噩夢當中永眠吧。”

宛如在沉睡當中的睡臉露出了強烈的惡意,能目擊到的存在都變成了扭曲的活物一樣。

這個時候,誰也知道這個人已經被心中的惡意所支配了。

“不過比起我們而言,那個魔術師應該纔會是首要的目標吧。”

艾露在瞬間就知道答案了,而這一點同樣也是沒有錯誤的事。

“也許是這樣也沒有錯,可是,你們全部都要死,你們都不可能活下來啊。”

愛莉雅可愛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同時,她也行動了。

宛如是閃電般的一擊直接打中了鬼械神-別西布托,鬼械神在這種巨力之下被擊飛到數米之下。

落地的時候更加是迸出了無數的火花,在那沉重的一擊之下,盔甲也變得支離破碎了。

愛莉雅也不過就只是單純地揮動了一拳而已,但是做成的衝擊力卻遠遠是斬魔大聖這種鬼械神的攻擊力之上,以人類的手根本就不可能引發出這種力量。

不過,那已經不是人類的領域了。

“真是沒有想到……以前的我就是被你這種無能的魔術師折磨至死的嗎真是不可想象的事啊……哈哈,現在的話,那就來試一試啊,把命運再一次上映吧。”

愛莉雅不斷朝別西布托踢過去,就算對方想要站起來,也會被對方的美腿直接踢得在地上滾動,就像是皮球一樣沒有辦法在站立了。

“可惡,別這麼囂張啊。”

提比略控制鬼械神,試圖地想要再一次站在支點上,但是在對方宛如近距離的閃電一般的攻擊中,這樣的機械根本就沒有出現的機會。

鬼械神那強大的性能在對方的超高速面前一點作用也起不上,那就不過只是耐揍的沙包而已。

魔力釋放,宛如狂風般的力量從四方八面而來,以鬼械神-別西布托爲中心點擴散出去。

龐大的魔力成功地把愛莉雅的攻擊擋下來半秒,而這也足夠令到別西布托調整好身姿,進入戰鬥狀態的提比略以高超的技藝向愛莉雅發動攻擊。

可是,愛莉雅卻似乎沒有防禦的打算,以血肉之身和鬼械神交戰,兩者相撞發出了極爲沉重的聲音,狂風在相撞的一刻釋放出來。

那是電光石火中的戰鬥,鬼械神和愛莉雅的速度都已經超越了視線可以觸及的地方。

但是奇怪地是,九郎和艾露就單純是自己的視覺看到了兩人的交戰。

“這大概是因爲她故意的吧……這可真是被看少了,而且,身爲邪神分身還以這種肉縛爲戰鬥的方式,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大概比起殺死對方而已,她也不過就只是單純地在發泄而已。”

九郎比起艾露更加快了解到對方的狀態。

“怎麼了,怎麼了這樣就不行了嗎這樣就是‘神’嗎”

提比略咧起了嘲諷的笑容,同時以別西布托的右臂旋臂地打中了愛莉雅的身軀。

她被打得飛起,瞬間就出現在數十米之外,沉重地撞擊到地上。

“哈哈哈,就是這樣嗎就只是這樣而已嗎那麼--這就給我去死吧,殘次品。”

提比略凝聚出強大的魔術,瞬間就朝愛莉雅的方向發射。

魔術引發出毀滅般的力量,把那裡的一切都摧毀了。

但是,黑影卻變成了無數的黑手飛上去,抓到了別西布托的身體。

它的機體開始發黑了,在下一刻魔力就把黑手都撕裂了,但是發黑的部分卻變得更加脆弱了。

“真是不想用這樣的力量啊,這種力量……本來可不是應該屬於我的,現在可以使用,那就代表了她已經死去了,所以力量纔會轉移到‘我’的身上。”

“對了,我的仇人啊,現在的感覺如何就算只是屍體而已,黑手的魔法都是能侵蝕到靈魂的,爲了永生而分裂自己的靈魂,把殘魂轉換到魔導書的當中,你的靈魂可是比起尋常的魔術師而言還要弱,而且更加失智啊……”

“你以爲,在所想要消滅的‘我’是什麼”

愛莉雅的裸足直接抽擊在鬼械神的身上,發出了沉重得像是撕裂了金屬一樣的聲音,別西布托直接就被砸出了一個深坑。

“來吧,掙扎吧,攻擊我吧,消滅我吧,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話--把這個世界消滅……”

“嗯,就如同你所理解的一樣,這裡是我的世界,同樣,世界就是我。”

愛莉雅的睡臉上露出了笑容,但比起歡笑而言,嘲笑所佔有的比重更加大吧。

那似乎是在嘲笑對方的無力一樣,也許亦是在嘲笑自己的無力。

“撕殺吧,給我痛苦吧,就像是以前一樣不就是可以了嗎”

那是破滅一切的光芒,一隻虹色的手臂在愛莉雅的背上出現,那是一隻比起她的體型而言更加巨大的手臂。

手臂握成了拳頭,朝別西布托揮去。

但是,別西布托卻以魔術進行轉移,在愛莉雅的面前消失不見了,手臂落下,把前方的大地都打得斷裂,把視線之內的建築物都打成廢墟。

地上的裂紋看起來就宛如是通往到深淵的洞穴一樣。

無光,充滿了黑暗,如果掉下去的話肯定會粉身碎片吧。

提比略轉移到愛莉雅的附近,剩下來完好的手臂直接揮動。

他的拳頭引發出奇妙的力量,沉重的氣勁完全足夠把一切的障礙都摧毀。

愛莉雅伸出了手,向前一擋。

別西布托充滿了毀滅力的一擊接下來了,毀滅般的風暴吹過了愛莉雅,拍打她的臉頰,但除去了頭髮被狂風吹得亂舞之外,就什麼都沒有結果了。

半夢半醒的雙眸看著別西布托,她伸出了修長的手指,向它一指。

然後,別西布托就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擊中了一樣,又如高空落下的重石一樣下墜。

“是不是因爲我想要玩弄一下拳腳功夫,你就以爲我什麼也不行”

似乎因爲之前的攻擊而把所有的惡意都釋放出一樣,愛莉雅此時看起來非常冷靜。

她只是用了一根手指,就把鬼械神-別西布托直接墜落了。

“可惡……該死的女人啊,給我去死吧。”

慘烈的魔光從別西布托的口中射出去,光束迎面擊向愛莉雅,如果被擊中的話,就算是大導師也不可能會輕鬆地接下來吧。

在愛莉雅的面前就像是多了一道無形的牆壁一樣,那是一個結界,一個把一切的攻擊都拒絕的結界。

就算是別西布托的最後魔力,也沒有辦法把結界貫穿。

當光束擊中了結界的時候,魔力卻完全消失了,似乎被消滅了一樣。

但是,這種結界也似乎不是萬能的,愛莉雅的臉也似乎因爲擋下了這一擊而變得蒼白。

她伸出了右手,手指垂直地展開,魔力的光輝在指間閃現。

“嗯,就只是這樣嗎果然是因爲以前的記憶而產生出太大的期望。你不也過就只是逆十字中最弱的一員吧,那麼,就給你和提圖斯一樣的死法吧。”

“--目擊我的真面目。”

某種黑暗而扭曲的東西似乎出現在無形無相的世界當中,就算是肉眼看不到,這裡的任何人都能感覺到有某種恐怖之物來了。

愛莉雅在歌唱,在這個不斷地詠唱出咒文的時空裡歌唱著,唱出了外神的樂章。

儘管是無比美妙的音色,但是樂章的本身卻非常糟糕。

那完全就是爲了令人的厭惡而產生出來的樂譜。

水妖神氣在呼喚某種偉大之物。

“在拉萊耶的墓室中,永眠的克蘇魯候汝入夢”

詠唱出噩夢般的歌謠之後,愛莉雅念出了這雙句。

噩夢降臨,世界崩壞,星相扭曲,天空被侵蝕,人類所認知的一切都被改變。

“在很久很久之前,世界上有一條大蛇在沉睡著,一直,一直都在沉睡,等待到黃昏的來臨而醒來。”

“時間慢慢地過去了,在大蛇的鱗片中發展出一個又一個的文明,每一片的鱗片都是一方星域,鱗片與鱗片之間的交界就是黑暗領域。”

“而其中有九片相連的鱗片,被稱之爲九大國度,而這一片,就是人類所認知的宇宙,中庭米德加爾德。”

“這條的大蛇,它的名字叫做‘克蘇魯’,雖然是大蛇,但是實際上,那不過就只是從我們的目光裡所看到之物,實際上那到底是否‘蛇’,這也是一個疑問。”

“當克蘇魯醒來的時候,這些寄生於大蛇身上的文明都會迎來終結。”

“那麼店長,我呢我又是在大蛇的哪裡”

“哪裡不在啊,如果克蘇魯就是蛇的話,那我們就不過只是石而已,什麼也做不到,只能服從天之意志的石頭,而邪神就是天,而阿撒託斯……那就是誰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巨大的未知’,實際上世界到底是什麼一回事,想要弄清楚的話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啊。”

以上的對話,是發生在奈雅的書店當中,在那個故事裡的事情,都是在奈雅手中的一本書上發生。

“那麼店長,這本書又是什麼來的是強大的魔導書嗎”

“不,不是魔導書,那不是魔導書,只是一本簡單的故事書而已,不過,這所記載的故事卻是從宇宙的過去到終結,改變與沒有改變的事,不管作出怎樣的選擇,這個選擇一直都在故事當中,選擇之後的未來,同樣也是在故事當中。命運之外與命運之內,實際上都是命運啊。”

“這些哲學上的問題怎樣也好了,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啊,店長,如果世界本來就是這種樣的話……那麼,爲什麼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呢”

奈亞的呆毛在搖擺不定。

“因爲,我們這種邪神分身不過也是無力的存在而已,這種偉大的事,那就由巨大的未知去思考吧。”

奈雅嘲諷著,同時把故事上拋進到火爐的當中。

“店長,你又在幹什麼啊。”

“因爲沒有用了,已經看過了一次的故事,並沒有重看的需要,如果你擁有把一切都記下來的力量,你就不會有重讀這樣的事情發生。”

火焰把故事書吞噬了,完全化爲了黑色的灰燼。

奈亞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可是我還想啊。”

“這種的事,我可是一點也不希望你會看啊,因爲--看了之後就會覺得很無聊啊。”

奈雅悲嘆道。

視線迴歸到霸道財團的別墅,這裡已經被克蘇魯的邪神分身以噩夢入侵了。

“但是,這卻絕非只是單純的夢境,神之夢,那就是人的真實啊。”

水妖神氣燃燒爆熱的火焰。

“你可別以爲這就是完結啊!”

提比略的鬼械神已經有七八成損壞了,但是他仍然以巨大的魔力來把鬼械神的殘骸支配。

但是,在這種臨死的一擊發生之前,一隻機械的手臂抓住了提比略,在赤色的光芒當中,提比略的存在被消滅了,連魔導書都被赤色的光芒消滅了。

那根的手臂就是斬魔大聖的手臂,可是這一根的手臂卻是浮於空中的,而且只有一根。

但斬魔大聖的雙手仍然健在。

“真是好啊,污穢的怪物都在這裡了,就當成是大掃除吧,今天……”

在那巨大的機械手臂下,那是一個髮型看起來像是混混一樣的男人。

他看起來長得和九郎完全一樣的。

“初次見面,我是邪神獵人-鴉。然後,永別了,魔人姐。”

赤光再一次釋放,向愛莉雅發射。

結界再一次出現,但是這一次在赤光當中,結果被消滅了,穿透了結界直接地向愛莉雅射出。

她以輕靈的身法迴避,同時也以魔力回擊。

鴉用鬼械神的手臂擋下來了,曾經輕鬆把鬼械神打成廢鐵的魔力卻沒有辦法把這根手臂毀去,強大的魔力擊中了手臂的時候發出了沉重的聲音,可是連盔甲也沒有出現裂痕,不……那應該連花痕也沒有。

“這就只是這樣嗎魔人……你連那面破鏡也不如啊,這種粗糙的力量,這種完全沒有思考的力量,你簡直就是最弱的魔人啊,沒有才能而醜惡的存在,你的存在根本就沒有意義,消失吧,去死吧。”

鬼械神的手臂向愛莉雅拍過去,虹色的手臂也從虛空中出現,與它交手,但不到半刻,虹色的手臂就變成了碎片。

“切……鴉嗎邪神獵人真是自大的傢伙,邪神也是人類可以獵殺的嗎搞笑。”

愛莉雅嘲笑著,同時面容也被自己的怒意扭曲了。

“誰管他的,你就是把我的妹妹殺死了的人吧……”

“妹妹你是把自己分裂出來的魔鏡成爲妹妹果然瘋得不輕嗎”

鴉就像是沒有辦法一樣地搔頭,然後,鬼械神之手就直接追擊對方了。

同時,愛莉雅也在這隻手臂上感覺到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愛莉雅根本就不知道。

可是,她卻有一種感覺,自己可以把它擋下來,自己可以做到這點。

右手向前一擋,以纖細的手臂擋下了鬼械神的一擊。

這確實是和她所想的一樣,她並沒有受傷,但鴉的表情卻像是知曉到發生什麼事一樣,完全沒有意外。

“這真諷刺呢,爲了弒殺神明而存在的希望,最後卻被神明的魔力玷污而變成了邪神分身嗎有比起這更加搞笑的事情嗎”

鴉狂笑著,他狂笑了起來,笑得比起瘋狂。

超越了逆十字之流的魔力涌現,涌入到鬼械神之手當中。

光只是魔力的存在本身,那就已經產生了一種宛如要把一切都燃燒的火焰一樣。

鬼械神之手發出了極度的熾熱,光只是觸碰到它就有一種令人灼傷一樣的感覺。

但是,以素手接下了這一擊,並且完全地鬼械神之手相碰的愛莉雅卻感覺不到任何熾熱,那只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下一刻,她就有一種靈魂都被撕裂一樣的痛楚,水妖神氣在流失,在被鬼械神之手毀滅。

“就算沒有辦法用鬼械神來消滅你,把你身上那些屬於邪神的魔力消滅,這也是可以的。”

鴉操縱鬼械神之手,直接握住了愛莉雅的身體。

邪神的魔力不斷流失,被鬼械神獨用的魔力消滅,這使得她的力量變得更加無力。

“這到底是……什麼的力量啊……”

“爲了消滅你們(邪神)而存在的力量。渦動破滅神啊。”

不過,這種只有手臂的狀態也充分明瞭這種不完全。

目前的鴉都沒有這種力量,但似乎是爲了激起愛莉雅的怒意,他拿出了一些鏡的碎片,拋在地上,然後一腳踏上去,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這種的聲音傳到去愛莉雅的耳邊,更加使得她宛如發瘋般的大叫了起來,就像是從人類變成了野獸一樣。

完全沒有人類的驕傲以及自覺性,她就像是野獸一樣行動,用蠻力突破了鬼械神手臂的封鎖,

一雙祼足踐踏在鬼械神手臂上,以四肢在地上爬行一樣,又如獵豹般直接撲上去鴉的身上。

在距離鴉身前的不遠時,鴉揮出了一拳,直接擊中了愛莉雅的肚。

然後又一腳把她踢飛了,取出魔槍之後指向了對方,念出了邪神的名字。

“伊塔庫亞!”

蘊含把萬物都凍結的魔力的彈從槍出,就算愛莉雅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迴避,但仍然被彈擦傷了,擊傷了她的左腿。

在雪白的美腿上留下的傷痕沒有流出鮮血,因爲那已經像是被放進了冰塊當中而顯得凍結。

那看起來似乎連血液都結成了冰塊一樣,疼痛得想要把整根大腿都切下去一樣。

左腿被切下來了,鮮血被魔力封鎖而沒有辦法留下來。

再以魔術臨時建立於循環系統,使得血液仍然可以進行運作。

在魔術的力量中,就算是失去了一隻腿,抱持半浮空的狀態而站起來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愛莉雅就這樣站著,痛楚似乎令到她清醒了一點,以魔術的力量再一次把左腿生出來,隨意把切下來的大腿踢開了。

宛如沉睡中的蒙籠的表情也浮現了厭惡的表情。

“這一次就這樣算吧,鴉,但是卻沒有下一次了,下一次,我一定會把你殺死。絕對!”

“如果做到的話,那就來試一試吧,如果被邪神分身殺死,這也明瞭我也不過就只是這種地步的傢伙而已。”

鴉看起來非常自信,倒不如,會在邪神分身面前敗北這種想法根本就從來也沒有在他的腦海裡出現。

這是當然的,以把邪神毀滅爲目標而行動的鴉,要是被邪神分身擊敗的話……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愛莉雅的身影扭曲,就像是噩夢終結一般而化爲了泡沫消失在衆人的面前,但這並非是死亡,那只是單純的撤離而已。

而化爲了噩夢的空間也很自然就變回了原狀。

所有的怪物都消失了,化爲了扭曲的活物般行動的建築物也很自然變回了原狀。

但是在怪物們的破壞而化爲的廢墟,這卻完全沒有變成不存在,那還是老樣是廢墟。

戰亂的氣息仍然籠罩於這裡,九郎望向鴉,在戰鬥的當中因爲魔術反應的關係,他看不到鴉的樣,但現在就看得很清楚了。

所以,那纔會是充滿了吃驚,同樣艾露的表情也是如此。

“你……你是……”

\\ . . 手 \*s打首發更2新3更-快**

作品相關 200 循環

在九郎眼前的男人,那自稱爲邪神獵人-鴉的無色~魔人,他看起來根本就和九郎生得完全一樣,除去了衣著以及髮型之外,所有的東西都似乎沒有一點分別,特別是他的鬼械神,就算只是剩下單純的一隻手臂,那看起來根本就是斬魔大聖,完全沒有任何分別。

不知道爲什麼,九郎總是覺得那隻手臂上的怪異自己也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種被詛咒--超越了詛咒的顏色所沾上了的鬼械神,九郎覺得自己應該知道那是什麼一回事。

在那種詛咒當中傳來的哭泣,九郎也似乎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種悲哀的存在,他可以感覺到鬼械神當中那奇特的感覺。

也許這樣說好像有少許不對,但是鬼械神的身上確實是在散發出悲嘆的氣息,光只是望著鬼械神的本身,那就已經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但又和目擊到邪神分身那種不安感是截然不同的,九郎很想說些什麼,但是當把言語吐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什麼也說不出來。

鴉的眼神非常銳利,銳利得就像是某種刀具一樣,注視著鴉的九郎感覺到雙眼都有些發疼了,可是卻沒有因爲這種強硬而銳利的視線而轉移,他的眼神完全沒有任何隱匿地對上了鴉。

鴉狂笑了起來,身上的魔力把身上的衣領都吹得獵獵作響,無風而動,魔力的波動非常強烈,簡直就像是正在引爆一樣的炸藥般充滿了侵略以及毀滅的力量,那是很強的力量,很強,強大得不是目前的九郎可以與他對抗的。

如果只是在魔力之間的對戰,九郎也許連一瞬間也堅持不了就會倒下來的吧,曾經的他面對這種強大的魔術師,他會做的也只是一件無比簡單的事情,那就是有多遠就走到多遠去。

因爲他根本就不想被捲入到這種“神秘”的當中,他並不想成爲神秘世界的一分子。

但當九郎知道自己已經不再存在遠路,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回到去那種平安而和平的日子的時候,心態就發生了改變了,消極的做法也被拋諸於腦後。

“真是好呢,這種目光,但是,我卻很討厭啊,很討厭這種眼神,就是因爲當年是抱著這種的心態而戰鬥,所以,最後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來到這個時空的本身,那就是機會吧,把這一切都修正的機會。”

“比如說--由我來取代你啊。”

鴉笑得非常猙獰,被納入己身的狂意也順從自身的意志而狂亂,九郎作爲目標,他當然可以感覺到這種瘋狂的氣息,那是完全沒有任何隱匿的惡意,對於自己的惡意。

雖然九郎也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想要知道答案,但是在意識到某種事情發生之前,九郎就控制斬魔大聖架起了防禦的姿態,雙臂也以交叉擋在身前。

而鴉的行爲也說明了九郎下意識的距離並沒有任何錯誤。

如閃電般的攻擊,斬魔大聖那巨大的身體被打得後退。

鴉只是單純地握起了拳頭,宛如閃光一樣移動到斬魔大聖的身前,然後就直接出拳,轟擊在斬魔大聖的雙臂。

“切,提前感知到嗎?真不愧是我啊,但是,如果不能變得更強的話,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鴉並沒有動用鬼械神的力量,被魔力所充斥的身體不斷出拳,如近距離的暴風般的連擊都打在斬魔大聖的身上。

斬魔大聖以精妙的技法以抵擋鴉的拳擊,在那宛如光芒四射般的對戰,火花四濺,似乎因爲超負荷的力量而引發到火花的出現。

鴉的出拳就像是天空上撕裂星光般的閃電一樣,在一瞬間就發出了至少五十拳,每一拳都蘊含巨大的魔力,那簡直就像是要開天闢地一樣的攻擊。

斬魔大聖的機體也發動出極限的性能,鬼械神的動作被加快到一個難以置信的地步,不可思議地把快到難以反應的拳擊都擋下來了。

鴉的出拳很快,快到九郎本來應該反應不到的地步。

但斬魔大聖就像是可以預先看到了對方的軌跡,提前地進行抵擋,就算鴉的攻擊速度再快,那如流星雨一樣的拳擊最終也是被擋下來了。

但是,就算是作爲鬼械神的斬魔大聖擋得下鴉的出拳,這也不是完全沒有代價的。

在斬魔大聖上出現的傷痕,魔力的大量消失,這都說明了控制斬魔大聖做出這種抵擋絕非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作爲術者的九郎都可以感覺到魔力的流失,更加不用說作爲“魔力爐心”的艾露了,艾露所感覺到的流失也是比起九郎更加痛苦。

可是,就算是魔力大量流失,化爲了沒有意義的舉動,艾露從來也沒有說過要停下來,反而因爲九郎的停手而喝道。

“汝到底在幹什麼啊,爲什麼要停下來?”

九郎並沒有迴應,於是艾露就接過了斬魔大聖的控制權。

這一來一回之間,這就被鴉找到了機會,如電光石火,鴉的拳頭就沉重地擊中了斬魔大聖的下腹,在刺耳的聲音中,斬魔大聖再一次被打倒了。

在魔力的拳頭引發的衝擊中,九郎也被直接彈出了控制檯,從魔術師的狀態再一次變回到常人。

“喂……汝該不會是昏迷了吧……這種感覺……不是被打昏了,那簡直就像是自我的魔力暴走……不應該纔對吧。”

艾露看著九郎直接被打得昏倒的樣子,在使用了魔術去檢驗之後,她才發現到那並非是和她所想象一樣被對方打到昏迷,而是自己的魔力在暴走而引發的現象。

“不應該的吧……這應該只有幼年的巫師在自主魔力覺醒的時候纔會引發的現象,爲什麼會出現在汝的身上啊……汝明明不是巫師纔對。”

“就算是從麻瓜中覺醒的巫師,那實際上也是擁有殘留的神話之血……畢竟真的是返回到邪神所擁有的魔力之血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汝的身上根本就沒有這種的力量不是嗎?”

艾露對於九郎身上出現的情況完全沒有一點好的想法,但是目前也不是思考這種事情的時候了。

鴉的連擊並沒有停下來,如閃電般的衝擊不斷在出擊,斬魔大聖的機體也似乎是忍受不到這種強大的拳勁而倒下來了一樣。

“汝到底想要幹什麼啊!”

艾露終於也忍不住發出聲了,宛如幼童般的聲音通過斬魔大聖自帶的擴音器而釋放出去,鴉在聽到之後也停下了出拳,懸浮地站在半空,注視著失去了戰鬥力的斬魔大聖。

狂意不減的眼神望著斬魔大聖,鴉的魔力比起他人的想象更加恐怖,那根本就不是人類應該有的力量,甚至,這種強大得就像是舊神一樣的咒力到底是否鴉一個人可以控制的,這也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不過怎樣也好,鴉的魔力在目前就化爲了他的武器,爲他消滅自己的敵人,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已經是足夠了。

但他到底是因爲什麼的理由才停止了攻擊,又是因爲什麼理由而不再使用鬼械神的力量而改爲靠著自己的身體來戰鬥,這種的問題的答案,也許就只有鴉自己一個人纔會知道吧。

艾露不再停留在斬魔大聖的當中,因爲她知道在術者昏倒了,魔力嚴重流失的情況之下還留在斬魔大聖的體內,這完全就是沒有意義的。

如果是魔術師的話,這倒也是不要緊,但作爲魔術爐心的艾露如果還留在那裡,那麼,艾露的魔力也會因爲被斬魔大聖不斷抽取而迎來死亡的吧。

因此,艾露脫出了斬魔大聖的機體,站在斬魔大聖的身上望向鴉。

翠綠的眼眸並沒有一絲的溫柔,那種眼神就宛如是望向邪惡和深淵一樣的眼神。

艾露知道的,那並非是被邪神的咒力所污染的魔人,同樣也不是投身於邪道的魔術師,那種超越詛咒的力量更加不是禁忌的魔術。

那是--舊神。

艾露知道的,這應該是屬於“正義”的力量。

“艾露,很久沒有見了,一直,一直都很期待這一刻啊,我真是很想你啊,艾露。”

“別說得妾身好像和汝認識的一樣,不過,汝真是一個奇怪的人類,汝的魔力,那根本就不是屬於自己的力量吧。”

艾露看得出鴉所使用的力量,那並非是屬於自身的力量。

“而且,身爲魔術師的汝,汝的魔導書到底又去到了哪裡呢?”

同樣,艾露也看得出,這個連鬼械神都可以召喚出來的魔術師,他根本就沒有自己的魔導書。

以自身的魔力就足夠發動如此強大的魔術,以及能用咒力召喚出鬼械神,這種的存在,不管是怎樣說都是在挑戰艾露的忍耐力的下限。

“怎麼可能會不認識,我可是比起任何人都更加熟悉你啊,艾露,在以前的時候,在那無數次的循環裡的記憶,我都擁有啊,所以,絕對不可能會忘記,不可能會忘記你的容貌,你的聲音,你的氣味,你的一切。”

“循……循環?”

艾露後退了一步,臉上浮現出不解的神態。

艾露並不存在任何的神性,因爲成爲了舊神的艾露已經離開了這個循環的當中,在那近乎不可能存在的奇蹟都引發的瞬間,那就代表了所有奇蹟的終結了。

成爲“神”的奇蹟已經不再存在了,因爲那已經沒有了無限的時光,在一次又一次的循環當中,希望和奇蹟都在收束。

現在的艾露,就只是單純地存在於這個時空的自身而已,但是鴉卻是無數時空的自己結合而成的存在,在循環當中化身爲“惡魔”,吞噬了所有舊神的奇蹟集合體,擁有終結邪神的力量。

當然,留在這裡的鴉也是不可能完整的,那最多就只是來自於真正的鴉的意識分身而已。

因爲真正的鴉,在那場與渦動破壞神的戰鬥當中就已經完全被消滅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活下來。

這是外神給予的奇蹟,就算是邪神都沒有辦法引發出來,絕對不合理的奇蹟。

“對啊,循環,不過,我們也有很多的時間去理解,去明白到這個世界,這個的時空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鴉伸出了右手,向艾露發出了邀請,臉上第一次不存在狂意。

“九郎……”

但是,這樣的表情也只是令到艾露再一次把對方的身影與九郎重疊在一起。

“對啊,我就鴉(九郎),大十字九郎啊,艾露,是你的主人,是你的術者,你是我的魔導書,而我就是你的術者啊。”

“看吧,那根手臀,那正是斬魔大聖的手,那我們的鬼械神啊,回來吧艾露。”

艾露的眼神似乎失去了焦點一樣,看起來是受到了某種咒術的影響而沒有辦法回覆神智一樣。

鴉的右手已經牽上了艾露的小手,在肌膚的觸碰之間,艾露醒來了。

然後,艾露馬上就把手收回去,朝反方向跳躍,從指尖之間釋放出魔術。

魔術擊中了鴉,在魔術引發的爆風當中把鴉完全籠罩了。

艾露輕吐了一口氣,看著被爆風所遮蓋了的鴉。

風暴被撕裂的聲音,本來籠罩著鴉的爆風被分成兩半,被鴉的咒力吹散了。

她的魔術並沒有辦法把鴉擊傷,連鴉的咒力防禦都沒有辦法打破。

本來,艾露以爲自己會被一道強大的魔力打中。

但是鴉卻沒有行動,只是用悲哀的眼神來望向艾露。

艾露並不能理解爲什麼對方會留流出這種的眼神,爲什麼要用這種的眼神來看著自己。

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完全沒有任何心虛的對上了鴉的目光。

艾露的心底裡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過就只是出現在一個瘋子口中的胡言亂語而已,並沒有需要注意的地方,並沒有需要把那一翻的話留在自己的心窩裡。

艾露是不應該注意的,也不應該去在意。

“艾露……”

“別叫妾身的名字啊。”

艾露再也忍不住了,魔術化爲的魔彈直接發射,被鴉的咒力防禦直接彈開了。

“冷靜一點吧,我不會傷害你的。”

“明明在剛纔給妾身使用魔術來迷惑妾身的心智,爲什麼現在的汝還有這樣面子說出這種的話?”

艾露望向鴉,但是對方當然也沒有任何心虛。

她不禁地回想起自己成爲受術者的感覺。

那種的記憶,那種的絕望,在時空的盡頭裡出現,逆行而上的邪神到底是否真實呢?

那個被歡樂的邪神玩弄而引發出最大最惡的絕望的世界。

那種的事情,那種的記憶是真實的嗎?

不可能會是真的,如果那都是真實的話,如果那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的話……那麼,現在仍然呆在這裡的自己又是什麼呢?自己本來的記憶又是什麼來的呢?

世界從來也沒有變成這個樣子,自己的人生也不是這樣的。

什麼渦動破壞神,什麼從時間的盡頭裡醒來的外神,這些都是不存在的,怎麼可能會存在的纔對。

艾露瘋狂地釋放魔術,全部都被鴉的咒力防禦全部彈飛了。

“你到底是在拒絕相信……還是拒絕那樣的存來?”

鴉說出了艾露心底裡的想法。

因爲連她自己也不能相信,所以才需要否定,否定那種記憶。

她不承認那種的絕望是存在的,不想去承認那種絕望,所以艾露才會這樣抗拒鴉。

本來就是爲了想要把世界上的所有邪惡消滅而存在的艾露.艾吉芙,對於鴉的邀請應該是不可能會拒絕的。

對方正擁有實現自己的理想的力量,鴉的咒力充分地說明了他擁有遠超於自己想象的力量。

如果能成爲對方的魔導書的話,就算是把邪神終結的力量也似乎不是不可以想象。

並沒有拒絕的理由,如果艾露仍然是抱有那種沒有意義的目標而存在的話,她不應該會產生出拒絕的理由,這種理由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

即使如此,艾露仍然是拒絕了,那麼理由當然就是,她拒絕鴉所給自己所展露的記憶。

“玩弄妾身的記憶,這種的事情會令到汝很高興嗎?”

“玩弄?沒有,我可不會在玩弄你的記憶啊,艾露,我給你看的,那不過就只是我們所經歷的一切而已,那是屬於你的,艾露,在那個時候你把它給我的。”

對於鴉所說的事,艾露在自己的記憶裡也有看到,她的確是看到自己在戰死之前把自己的魔力全部都轉移出去,化爲了記憶之種。

仔細地感覺的話,艾露的確是發現到在自己的身體裡流動一種難以估算的咒力。

如果那是真的話……那麼以前的自己到底有多麼強啊……這種的咒力,根本就不是目前的自己可以相提並論的。

爲了玩弄自己就把如此巨大的咒力送給別人?艾露是不相信的,但是她現在也只能如此相信。

她不能接受那種未來,她要拒絕那種未來,她要終些那種未來。

“對,我也是有這樣的想法,我也不過就只是想要把那種悲哀完全終結,除此之外,我就沒有其他的想法了,把所有的魔人都消滅,把邪神都送葬,消滅所有的邪神,這就是我的目的啊,艾露,和曾經的你是一樣的,是一致的想法。”

“所以,成爲我的同伴吧,這樣的話,你的目的也可以擁有實現的機會吧。”

“要是再跟著他的話,你是不可能會成功的,現在的他既不是‘神’又或者‘惡魔’,在這種混沌的世界中,這一次是沒有希望的,不管是鴉還是舊神也好,都是在偶然中的偶然,在奈亞拉託提普扭曲的時間中不斷的循環而得到的結果。”

“妾身不明白,妾身不知道汝到底是在說什麼,但是要妾身拋棄自己的術者投身到更強的當中,這種的事情妾身沒有辦法做到。”

“因爲,妾身可是魔導書啊!”

把魔力以最大功率輸出,破滅之光化爲了長劍而射~出,朝鴉攻擊。

光之劍粉碎一切,撕裂天空,撕裂大地,毀滅萬物的一擊宛如星光一樣墜落。

鴉伸出了兩指手指,把光之劍接下來了,正確來說,那是以食指以及中指把光之劍夾下來了。

破滅的咒力並沒有傷害到鴉的手指,光之劍再也沒有辦法再前進一步。

明明只是由狂暴的咒力組成的魔劍,但此時看起來卻猶如是鋼鐵打造的長劍一樣,是有質體並且堅硬的。

“只是簡單的魔力固化術而已。”

鴉輕描淡寫地說著,但是把這種強大的魔力,把敵人的術式化爲了物質的存在,這是無比困難的事情。

這是不亞於把他人的術式據爲己手的力量,那絕非是像是廿對方說得那麼簡單的魔術。

艾露停止了沒有意義的魔力放出。破滅之劍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鴉看到了已經放棄了攻擊打算的艾露,他露出了笑意說道。

“這種攻擊,你也差不多應該感覺到吧--這是真真正正屬於你自己的咒力,就算是他人給予你的咒力也不可能會如此地契合吧,這種強大的咒力是屬於你一人之物。”

“你的魔術傷害不到我,那是因爲你的心靈都已經動搖了吧,所謂魔術這樣的東西,那就是--”

“用理性控制感情,令亢奮的靈魂與魔力融合、加以精煉,精製的東西。”

“如果心靈已經變得混亂的話,魔術就自然會出現混沌化的痕跡,如此一來,奪取……不,是支配他人的魔術,這也已經是一件可能的事啊。”

“艾露,你的攻擊已經反映了一個明確的事實,你的心已經亂了,你的心底裡也已經是相信了不是嗎?相信了它的存在,相信了這種記憶,你所使用的力量,你所感覺到的咒力,這些全部都是沒有辦法反抗的證據,那是你找不到理由反駁的鐵證啊。”

鴉如此地確信著,他確信著艾露也已經理解到情況,理解到整件事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了。

但是,艾露的行動則是以更加瘋狂的舉動,宛如戰亂之雨般的魔術落下,全部都被鴉的咒力防禦彈開了。

雖然沒有辦法傷害到“鴉”,但是,這也令到鴉明白到一點。

“那麼,不把你的堅持全部摧毀的話,你是不可能會理解的吧。”

這一次,鴉的語氣不再溫柔了,眼神也沒有任何溫度,如刀光劍影般的眼神從他的雙眼中釋放出去。

艾露也明白到,眼前這個男人已經被自己的狂意所扭曲了,他和那個叫提比略的魔人一樣,都是被自己所產生出來的狂意所扭曲。

但不同的是,扭曲的目標並不一樣,所擁有的咒力同樣也不一樣。

但本質上,兩人都是一樣,一種都是比起理性而言,自己的狂意會是更加優勢的。

這種麻煩的人物,艾露真是不想去打交道啊。

“這一次就暫時放棄吧,下一次,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真是希望看到艾露你可以站在我這一邊啊。”

“做夢去,汝還是想也別想。”

艾露的回答同樣也是非常果決。

作品相關 201 印斯茅斯

在這座宛如深居於大海當中的祭壇室中,似乎充斥了一種難以忍受的魚腥以及潮水的氣味。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在這種滿滿了溼氣以及陰沉的空間當中,在其中央之處設立了一座神像,那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把祭祀者放大了一樣的雕像。 可是,這卻絕非是人類的雕像。 要是理由的話,那就是因爲祭祀神像的人根本就不是人類,模樣非常怪異的他們,在祭壇前蠢動的他們,就算是被稱之爲半魚人也不過分。 特別是他們那隆~起了的眼球以及絕對不眨眼的模樣來看,這一種的法不得不是非常合適的。 這些“半魚人”在凌虐數名女性,神聖地詠唱宛如咒文一般的奇妙言語,那是拉萊耶文。 而在這個祭壇的附近,一位男子正面帶微笑看着這種恐怖的光景。 男子是一位穿着白色禮裝,套上了外套的中年伸士。 他是一個和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的人物,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但眼神卻冷漠而毫不在意地望着這種暴行的發生。 他的名字叫做維斯帕西亞努斯,是黑色聖域的導師,逆十字成員之一。 “我可以相信你嗎?” 在這個人的身邊,站着一個看起來曾經是從人類脫變而成的半魚人長老。 他的身上看起來有被業火焚燒過的痕跡,而且聲帶也像是退化了一樣,他的聲音很難令人分辨其中的內容。 不得不,這種聲音似乎並不應該出現在深潛者這種長生不朽的生物上。 以最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因爲這個半魚人長老更換了自己的發聲器官。 “當然,這根本就不需要考慮,我們的研究是完美的,這就和坐上了大船出海一樣安穩……雖然我很想這樣做,可是你們就算是沒有船,出海也是一樣安穩的。” 半魚人長老似乎沒有什麼感觸一樣。 “可是,爲什麼作爲一個陸地上的人卻會打算幫助我們?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的目光非常銳利,如果是心虛的人,在他的目光之下恐怕也會現出原形的。 但是,維斯帕西亞努斯卻毫不心虛地對上了半魚人長老的目光。 “單純而簡單的理由啊,因爲我們所侍奉的神,所想要呼喚的神和你們是一樣的。沒錯,正因爲是信仰相同的‘神’,所以,我們就是同胞啊,幫助同胞需要理由的嗎?” “……” 半魚人長老似乎卡殼了一樣,儘管有很多話是想要反抗,但是此時卻完全想不出應該什麼一樣。 當然,在更大的可能上,他不過就只是承認了維斯帕西亞努斯的話。 “就算我們真的是有什麼目的,異於你們的目的,召喚出‘神’這件事來對你們有絲毫的壞處嗎?你們可以完成自己的目的,而我們也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種的好事可是對兩邊也有利的,並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是嗎?” 維斯帕西亞努斯接着又,這一次,半人魚長老終於也是點一點頭,示意自己1同意了對方的法。 (果然和外表一樣,都已經變成了魚類嗎?這樣的話,爲了自己的“神”而犧牲,這也沒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果然陸地上的人類都是愚蠢的傢伙,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最終達到希望的人還是我。) 兩位都並非是善人的怪物都擁有自己的打算,但到底是哪一方會更加快達到目的地,這就得要看兩者的手段如同了。 …… “爲什麼在這種時候還要出海?” “因爲,大十字先生你暫時還是我們的員工啊,因此,在印斯茅斯發生的抗議,大十字先生你也是有需要平息的,這不是你應有的工作嗎?起來,和你和計算賠償的我簡直就是一個使啊。” 話的人是一個銀髮的美少女,她的身高和艾露相差不多,最大的特點就是在頭項上的呆毛以及黑白相格的衣服。 “琉璃大人,大十字先生我可是已經貧窮到連開飯的錢也沒有了,要是不再談賠償的話,那就是更加完美了。” (奇怪了,爲什麼我總是覺得對方本來不應該是銀髮的呢?) 九郎這樣想了一想,結果就自然變成了走神了。 在另外一邊完全看不過眼的艾露就道。 “九郎!汝到底想要走神到什麼時候?那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啊。” “啊!” 九郎被艾露的叫聲嚇得到,在這瞬間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就宛如是木偶一樣地直接向船的另一邊摔過去了。 這看得銀髮的少女笑得非常誇張,誇張得想要令人喝止的地步。 “不過,大十字先生,事先明瞭啊,因爲這種事情而受傷了,我可不會負責的,這可不能算上是工傷啊。” “真是殘忍啊,這明明是因爲工作而受到的傷害啊。” “就算你這樣,但是你現在根本就不是在工作。” 銀髮少女搖一搖頭,腦袋上的呆毛也像是活物一樣的擺動。 那令人有一種很想把它拔下來的衝動。 但是,這種缺乏了理性的衝動卻很快就會壓制了,九郎一臉苦笑地爬上來了。 “雖然我很想因爲受傷了所以申請假期,但是這樣的行爲是不被允許的。” “嗯……這難道存在疑問的地方嗎?” 面對九郎的問題,銀髮少女首先頓了一頓,然後就一臉不解地出了上述的話了。 “真是殘酷的呢。” (更加殘酷的是,九郎,你完全沒有認出眼前的人已經換了人啊。) 在旁邊看着的艾露只能在心底裡出來,她並沒有把這種理所當然的話出來。 一來,這出來根本就不可能會得到他人的信任。 其次,就算對方相信了,這恐怕就會引起了交戰。 以目前斬魔大聖以及九郎的情況,這絕對是不合適進行戰鬥的,正確來,是和“邪神分身”戰鬥。 艾露望向銀髮的少女,儘管九郎一直也把她視之爲那個叫做“霸道琉璃”的女娃,但是艾露的法眼當然就一早就看穿了對方的身份了。 倒不如,對方的外表根本就和本人完全不一樣。 會把這個銀髮少女誤認爲其他人,這件事本來就已經足夠奇怪了,奇怪得艾露都完全不出理由。 但這目前就顯然成爲了一種事實,一種艾露也沒有辦法明的事實。 因此,艾露確定現在的自己閉口不出來,這纔會是更加合適的結果。 明明從來也沒有見過這個銀髮的少女,但是艾露卻有一種自己似乎曾經見過了的感覺。 但肯定不是和九郎一樣,把印象完全轉移到一個沒關係的目標身上。 對於霸道琉璃的印象,艾露還是有的,就算是完全回想起對方的面貌也是可以的。 所以,艾露絕對不是把其他人的印象送到去到對方的身上。 “艾露,你也點什麼。” “九郎……就算你這樣也好,妾身也不認爲自己有什麼是能的。” 艾露的坦誠令到九郎感覺到受傷。 “不過要是妾身的話……” 艾露的話令到九郎產生了一點的希望。 “那是,汝都已經出海了,難道這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存在嗎?” 但是這種希望在艾露完之後,那就化爲了絕望了。 九郎總算是可以接受到事實。 在海上渡過的時光總是特別快的,轉眼之間空就已經化爲了黑暗,在黑暗的幕有無數的繁星在點亮世界。 九郎已經進到去房間入睡了,但是銀髮的少女卻仍然留在甲板上,她在仰望星空,感受着海風吹起來的氣味。 距離上一次鴉的入侵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在這一星期當中,艾露都是在困惑而不解當中渡過的。 她並沒有辦法理解到目前所發生的到底是什麼一回事,這簡直就是把自己的腦袋完全燃燒起來都想不到答案。 而可以解答到這種疑惑的人,艾露只是想到了一個,那就是這個取代了某人存在的銀髮少女。 在入夜之間,艾露從房間中走出來,去到了甲板。 “啊,你來了嗎?我還會以爲晚一些的,你的耐性比起我想象之中更加差距啊,還是,這應該是用更加果決來形容?” “到底是那一邊也好了,對於妾身來,他人的看法是怎樣都是無謂的事情。” “無謂嗎?確實,對於你,死靈秘法的原典來,人類的看法是沒有意義的,正如沒有人會在意蚊蟲的看法一樣。” “汝這話真是得難聽啊。” 艾露似乎忍不住了地中斷了話題。 “難聽嗎?這難道不是常識來的嗎?就算是術者的生命,在慢長的時光當中,你,死靈秘法啊,你到底又在意過誰的生命?不存在的,你根本就連你自己的主人都不在乎,你是抱着--這種工具就算毀去了,只要再找一個就可以了,你是抱着這種想法而行動的。” “也許,曾經的妾身是這樣也不定……” “曾經嗎?艾露,你以曾經來形容嗎?可是在我看來,現在的你也是這樣啊。” 銀髮少女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你到現在也是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變化,你根本就不重視術者的生命。” “不對……妾身……” “好了,這種問題就在這裡停下來,我想,你出來這裡也不是想要和我談這種問題,以及享受海風的。” (這種海風到底有什麼算是可以享受的?) “世界啊……世界的信息啊,你沒有辦法感受到嗎?” 銀髮少女露出了沉醉的表情,但艾露並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值得把自己的心神完全地沉入當中。 這裡根本就沒有值得這樣做的事物存在啊。 “世界是一個整體來的,就算世界是無限大也好,每一個世界都是彼此獨立也好,它們都有一種聯繫是存在的。” “世界之外是這樣,世界之內也是這樣,萬事萬物之間都是有連接的。” “而這種連接,那就會反映到去任何的事物。” 艾露翻了一翻白眼,她總算是明白,這個人都是已經瘋狂了。 不,比起瘋狂而言,倒不如那是觀察世界的感官存在根本性的不同。 連觀察到的世界也和他人是截然不同的時候,那麼,要求對方的思維在相同的常識當中,這也是不可能的事。 “還沒有自我介紹,當然不是指我現在所使用的身份的那個名字了,你應該也看得出來,這個身份的主人根本就不是我。” “當然了……” 艾露注視着銀髮的少女。 “這種的事不就是明着來的嗎?” “也許是這樣也沒有錯,不過,就算在因果率的修正當中仍然保有過去的記憶,這種的人--你,是魔人嗎?” “魔人?” 艾露對於銀髮少女所提出來的名詞感覺到不解。 對於魔人這樣的名詞,在艾露的想法當中那應該就是指魔術師當中強力的存在,大概是這種意思。 但是,銀髮的少女卻似乎不是這種的意思。 “對,但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種魔人。那是指--” “被邪神的咒力所宿生而發揮超人之力的怪物。” 少女以一種恐怖的語氣出了這話,而艾露也在下一個瞬間就能理解到,這種話所指的到底是代表什麼意思。 “這……這不就是……” “也就是--邪神分身啊!” 少女把艾露心目中正在否定的答案也出來了,這是艾露完全不希望知道的答案,但是少女卻完全沒有隱匿地出來了。 不過,這對於艾露來--這根本就不是可以忍受的答案,也不是可以接受的答案。 因爲少女的回答,那就像是把一個奇怪的事實指出來了。 那就是--艾露自身就是邪神的分身。 “胡八道,妾身怎麼可能會是……” “是嗎?” 少女的雙眸似乎散發出極致的惡意,那是一種令人的心神崩潰一樣的惡意。 艾露的眼神完全沒有害怕地與她對視,強硬的視線與對方的惡意互相輝映。 “那麼,首先自己介紹,我是--奈亞拉託提普的九十九假面之一,奈亞子的,雖然外型是參考了歐安的某部作品的女主角,但可不要把我和那個相提並論就是了,畢竟這可不是在抄襲啊。” 她的氣氛都被自己的言語內容弄沒了。 “是這樣嗎?那麼,汝就是邪神分身來的。” “正是,和你也是一樣的啊,艾露……不,睿智之肉色,十三恐怖的魔人啊。” “這種完全沒有聽過的設定,妾身可是一點也不會承認啊。” 艾露的右臂上散發微光,那是咒力的光輝,這是代表了艾露想要使用魔術的證明。 奈亞子微笑,微笑着。 “想要在這裡開戰嗎?魔人,這可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啊。” 宛如煉獄般的火焰從奈亞子的身上釋放,那就像是邪神的僕役一樣守護着奈亞子,同時也被奈亞子所支配。 “如果是這樣的話,‘克圖格亞’可不會這麼快就鬆口啊。” “克……克圖格亞?” “嗯,封印了邪神的咒力的魔槍之名啊,和邪神的名字一樣的魔導器。” 奈亞子取出了魔槍,指向了艾露。 “比起像是一個魔術師交戰,暴君尼祿所使用的魔槍戰法可是更加適合我的魔術啊。” 奈亞子甜美地笑着,魔槍所蘊含的咒力已經填充了。 還沒有發射並非是因爲咒力化爲子彈需要很長的時間,這不過就只是單純地威脅而已。 向對方宣告,自己的魔槍隨時都可以射~出奪命的一擊,是這種宣告。 並沒有惡意,只是單純地明瞭一個事實而已。 奈亞子認爲,這是一種可以有限地避免交戰的做法,比起沒有意義的交戰而已,奈亞子可是更加喜歡地注視着世界。 她可是想要去到蘇夏成爲一個真正的“神”,並非是像是這樣,不過就只是某位邪神的分身。 所以,無謀,有機會令到自己失去生命的事情,她是不會去幹的。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所謂因果率,這到底是指什麼,告訴妾身。” 奈亞子流露出意義不見的笑容。 “你不是清楚得很嗎?艾露.艾吉芙,你明明已經見證着‘因果率’的力量……” “見證着?” 艾露似乎並不明白。 “對啊,比如,爲什麼我連外貌都沒有任何改變,但是不管是誰也把我當成是那個女娃一樣。” “因爲,在過去的時候……不,是在她產生之前,我就已經取代了她的存在,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屬於她的痕跡的人--那就是我本人。” “那麼……爲什麼……” 艾露想要問題,那當然就是爲什麼自己會認爲對方是僞裝者,如果那真是和對方所的一樣,身在這個世界的自己,不是也應該會被這種記憶所覆蓋嗎? “那不是當然的事情嗎?” “你之所以沒有被取代記憶,那是因爲的意識已經超越了時間。” “意識……超越了時間?” “就算是時間停下來了,還是時間逆行也好,你的意志都會一直順行,沒有辦法停下來,沒有辦法回溯,因爲你的意識的觸角,那已經是跨過了‘時間’這種東西,超越了**和靈魂,非空非想的存在。” “簡單而言,那就是--你的精神已經被邪神同化了,呆瓜。” 奈亞子的語充斥了狂亂的惡意。 “這可真是恭喜了,這可真是一個不錯的消息不是嗎?就算是長生不朽的魔導書都會有死亡的時候,長和短,這都是因爲存在盡頭纔會存在的名詞,也就是,不管是長生還是短生,生命都存在被終結的機會。” “但是,成爲了邪神的一部分,這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問題了,因爲--” “在奇妙的萬古當中,就算是死亡亦會死去。” 艾露接下了奈亞子的話,出了這句記載於死靈秘法中的禁忌。 “正解的,你不是很明白嗎?這種的狀態,可是衆生都期求的永生,永遠的生命,不會被終結的生命。” 奈亞子微笑,但在艾露的目光中,這更加像是嘲笑,嘲笑着自己在不自不覺之間已經偏離了目標,成爲了“邪惡”的一部分了。 “哈哈哈哈” 奈亞子狂笑着,大笑着,很難想象這種絕美的少女會露出這種的笑容。 “來,艾露.艾吉芙,並非是‘神’又或者是‘惡魔’的你,到底又會怎樣辦呢,這可真是期待的啊,奇蹟之所以是奇蹟,那就是因爲是不可能引發的,失去了奇蹟的你們又會在邪神的命運中安排怎樣的角色,又會有怎樣的結果,這可真是非常,非常值得期待的事情啊。” “閉嘴,你給我閉嘴啊!” 艾露的聲音已經能用怒吼來形容了,咒力也似乎感受到艾露的憤怒一樣,於瞬間就被轉化爲魔術。 魔術朝奈亞子襲去,無形的力量卻似乎於這位“邪神”的目光中是可見的一樣,奈亞子以輕巧的身法迴避了艾露的連擊,向前連踏,出現在艾露的身後。 手掌放在艾露的肩上,艾露被一道不可見的力量打飛,就像是全壘打的棒球一樣飛起來了。沉重地撞擊了船身,這使得船身出現了動盪,那就像是大船在不知不覺之間撞上了暗礁一樣。 “可不要把我激怒啊,和其他的分身不同,我可是意外地沒有耐性,根本就不適合作爲‘觀察者’而存在的。” 奈亞子冰冷地道。 不過,那就像是地震一樣,在艾露以超高速撞擊到船身上的時候,動盪卻沒有停止,反而變得更加強烈了。 整個船都像是要翻倒了一樣,在這個海洋上,船仍然筆直地向某個方向前行。 “切,時間到了嗎?這樣的話--那就暫時不玩了。” 奈亞子微笑着,嘲笑着,同時就像是某種機關被啓動了一樣。 曾經被艾露感覺到高深莫測,宛如諸神般的氣息卻退變到凡人的領域上。 奈亞子看起來就變成了普通人一樣,接着,她的反應更加像是普通人一樣。 “這到底是……這種動盪,不好了!” 艾露望着奈亞子這種的表現,她什麼話也不,對於她變臉的速度感覺到非常驚訝。

作品相關 202 大海

在這首大船上不斷傳來了震盪的聲音,同樣地,宛如地震一樣的衝擊也是從來也沒有平息,仍然身處在船艙裡沉睡的九郎也被這種恐怖的震盪弄醒了。

這簡直就是噩夢一樣,這種巨大的震盪也不禁令人覺得--這首船該不會是就在此沉下去吧。

雖然很不想把這種感覺當成是真實,但是事實就是在這種巨大的衝擊當中,根本就沒有可能把它當成爲幻覺,這種事情是不可能會做得到的。

九郎從沉睡當中醒來了,當然望向了四周。

他肯定這不是幻覺,因爲周圍的物品都在不斷地搖晃不定,有的,那甚至像是怪物一樣地向自己進行攻擊。

雖然,那也許不過就只是因爲震盪過分的不規律而引發的攻擊,實際上這些的物品根本就不是受到了魔術的操縱而發動攻擊,但九郎仍然非常狠狠地迴避。

“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該不會是撞到了暗礁吧……不,這種衝擊力……這已經是沉船的等級吧。”

九郎不得不這樣認爲,因爲這種震盪實在是太誇張,誇張得難以被正常人當成是正常的等級了。

現在,就算是在告訴九郎,這首船會在下一個瞬間就會解體,九郎都會相信的,因爲這種震盪連讓一個人站穩都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

九郎從牀~上走下來了,但卻完全站不穩,整個人就像是踩上了肥皂一樣地摔下來了。

九郎還沒有站起來,耳朵卻貼近了地面,從地面上傳來了一種很密集的聲音。

那就好像是有很多人在走動一樣的聲音。

但是,如果那是人的腳步聲的話。

也許這樣說會是一件很失禮的事,但是,九郎卻認爲這種聲音根本就不可能會是常人,因爲這種聲音裡存在著一種怪異。

在過去的時候一直都想要逃離“神秘”的九郎,對於“神秘”這樣存在有著一種敏銳的觸角,這是一種宛如本能一樣的直感。

簡單而言,那就和在地震發生之前就會倏然離開的螞蟻相差不大的能力吧。

不過,那些“神話生物”的存在本身,那可是比起地震這種天災而言更加嚴重吧。

聲音似乎越發地密集……不,並非是這樣,那不過就只是因爲聲音越來越近。

雖然在這種環境之下,如果想要站起來,並且奔跑的話,這好像是一件滿困難的事,可是,這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卻不能再說不行了,九郎不能再留在這裡,不然的話,在腳步的主人來到的時候,那正是自己的死期了。

“這種就像是某種動物在急速爬行的聲音。”

九郎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些聲音令到九郎聯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一些是他不想去回想的東西。

並沒有給自己再思考,再遲疑的時間了,九郎沒有時間再保持自己身體平行的打算,那就像是想要摔下來一樣的姿勢,然後直接就開門走出去了,他正打算前往甲板。

但是,就算九郎的行動已經能用“果斷”來形容,但是這仍然還是不夠,不夠快。

“發現了,人類……”

說話的人的聲音非常怪異,那根本就不像是人類的發聲帶可以發出來的聲音。

並非是在變聲,那簡直就和破爛的音器演奏出來的聲音是一樣的,只不過輸出的聲音,那並非是音符而是宛如英文一樣的話而已。

但這種的發音似乎有些勉強,令到它說出來的聲音很像是一些剛剛學習語言的孩子一樣。

當九郎把視線轉過去,望到了說話者的外表之後,這種的想法就不再存在了。

他此時是真的覺得,那不過就只是因爲在自己眼前的生物並不知道英文應該怎樣說而已,也許在文法上,它真是和剛剛學習語文的孩童是沒有分別的。

如此快速地產生出來的想法,這當然是因爲九郎從對方的外表而得出來的確信了。

它的身體被海水所沾溼~了,去到了此時,海水仍然在它的身上滴下來。

穿著破爛的衣服,那簡直就和浮沉在海水中的屍體身上的衣服一樣。

但比起這些而言,它的外表更加怪異。

它並沒有眼皮,眼球外凸,看起來就像是青蛙的眼球一樣。

它的身上滿身都是鱗片,沒有光澤,有一些暗啞而且滿是花痕的鱗片。

這看起來根本就是一隻半魚人吧。

九郎的心底裡如此地想著,而之前他所聽到的聲音,這也許正是半魚人的同伴做成的吧。

只不過目前搜索到這裡的,那就是在九郎眼前的這隻怪物而已。

九郎凝視著怪物。

“這種怪物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

身體也開始變得有些僵硬了,九郎知道這是因爲自己可以感受到對方存在的咒力的關係,這種污穢的咒力,和人類的魔術師所精煉的咒力是截然不同的。

這簡直就像是……

九郎似乎想要念出那個名字,可是,當說出口的時候,九郎卻像是忘記了臺詞一樣,他根本就想不起那個名字是什麼。

明明已經想到了,但是卻說不出來,這種感覺是無比難受的。

而更加難受的是,九郎現在連自己曾經想到了什麼也完全不能理解,同樣也說不出口。

“你並非是魔術師吧,嘿嘿……那麼就去死吧。連魔術師也不是的人類連作爲獻給神的祭品也沒有資格。”

“獻給神的祭品?”

對於半魚人所說的話,九郎他是完全難以理解的,畢竟像是什麼神明之類的事情,就算是曾經看過了鬼械神的存在,這都不是什麼可以理解到的事情。

就算鬼械神是被稱之爲人造之神的怪物,但是和真正的邪神相比,那根本就不是可以相提並論的東西。

仿造品也不過就只是僞劣的產品而已,那根本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

但如果……如果邪神的存在是比起鬼械神而言還要強大的話,那麼……這不應該是需要無力的獻祭吧。

就算是整個星球的能量和邪神相比,那根本就已經是微塵和太陽的分別。

所以,那不應該是需要進行祭祀之物吧。

半魚人似乎看到了九郎的疑問,但是它卻完全沒有解答的意思。

從它的眼神裡,九郎可以知道那是具有智力的怪物,而且還是接近,甚至是超越人類的智力的怪物,絕對不是隻懂得重覆的野獸而已。

“正是這樣,男的都得要死去,女的就留下來,獻祭給至上的魔神,偉大的父神達貢候汝來臨。”

半魚人說出了這種令人不解的話,同時,他從腰間取出了一把古怪的長刀。

但比起作戰用的長刀而言,這更加像是出現在某種神聖儀式上的祭刀一樣。

造型奇怪,看起來根本就不能戰鬥用的。

但是在那金屬的刀身上,卻有一種古怪的咒力浮現,看起來是附近了神聖的祝福,又或者是詛咒之物。

雖然設計上似乎並非是爲了戰鬥而使用,但是附加上的魔術,這卻把這種因爲造型而扭曲的印象改變了。

這無疑是可以殺人的利器。

“這到底在說什麼啊!完全聽不懂啊。”

就算在這種宛如地震一般的震盪當中,九郎難以維持自己的平衡,但手中並沒有任何利器,而且艾露也不在自己的身邊,就算是想要變成爲魔術師也是無能爲力的。

現在連一個魔術都沒有辦法釋放的九郎,可以做的,那就不就只是前下手爲強了嗎?

九郎想也不想,馬上就衝到去半魚人的面前,借用因爲地面動盪而產生的衝擊力。

就算是下盤不穩,但是借用體重的一擊仍然也有不錯的力量。

不過,攻擊的軌跡很簡單就被看到了,同時,半魚人也動了。

手中的祭刀向前一揮,一道銀色的刀光閃動。

咒力的魔光從刀刃中閃動,宛如破滅之光的刀刃就向九郎揮去。

九郎的動作看起來非常笨拙,架式看起來甚至連孩童也不如,但在這種連重心都不平衡的時機裡,他的行動卻似乎做出了非常合適的控制。

宛如是巧合地閃避了刀光,右手在無意之間揮出,並沒有施加任何咒力的拳頭就打在半魚人的身上。

半魚人被打退了數步,片刻之後就準備好再一次攻擊,而九郎仍然因爲那一拳而摔倒在地上,只能以非常醜陋的滾地砂般的姿態退去,而半魚人的刀光不斷地閃動,擊中了九郎身處不遠的地步。

不得不說,那儘管並非是靈巧的,同樣也不能用明快,但如果單純來直覺以及是毫無武術經驗的人來說,做到這種地步就已經是極限了吧。

半魚人的刀光越來越快,咒力的刀光也把地面切出了一個深達近一米的切痕。

比起思考爲什麼這把祭刀如此鋒利,倒不如思考爲什麼一架船的地面被這麼厚。

九郎從地上滾動的時候也發現到,這個看起來被木板建成的地面實際上只是刷上了一層宛如木料一樣的油漆而已,實際上,那根本就是金屬而並非是木頭。

那看起來似乎是爲了隱匿什麼而故意這種設計的一樣,那似乎是爲了防止他人探究隱匿於其下的存在一樣。

但是,面對生死威脅之下,九郎已經沒有這種餘地去思考其他的東西了,面對半魚人的刀術,雖然那是無比粗糙的刀術,但在咒力的攻擊之下,那卻是可以稱之爲殺人術的技能。

九郎除去了不斷地於地上滾動之下,那就什麼也沒有辦法做到了。

轉機很快就從命運之神的手上送出來了。

半魚人的刀擊突然之間變慢了,同時,動盪也似乎平息了一會兒一樣,九郎從地上爬起來,並且馬上向甲板的方向跑過去,因爲九郎知道,只要在甲板的方向那纔有機會生存下去。 ωωω ✿тт kan ✿¢ ○

艾露應該就在哪裡吧,九郎的直覺是如此地告訴自己。

身爲死靈秘法之主的大十字九郎,擁有感應到魔導書存在的直感,這並非是什麼不可以想象的事情。

同時,腳步聲,密集的腳步聲不斷地響起來了。

回頭了,站起來並且向外奔走的九郎終於也明白到爲什麼在那一個瞬間,半魚人的刀擊會變慢了。

那是因爲,對方的同伴已經來到了,那些的腳步聲正是證明。

當九郎回頭一看的時候,那所看到的卻是無數的魚頭……不,是半魚人。

數量看起來不少,粗略一算的話那一概是有十五個左右吧,在這條狹窄的路上出現這種數量,看起來根本就不是能一笑置之的事。

九郎無比慶幸自己做出了合格的決定,同時也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在隱約之間,一些聽起來宛如是破爛而欠缺美~感的聲音響起來了。

那說出來的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好話。

“是想要逃跑嗎?”

其中一個半魚人說道,而在隨後,於十五人中的一位又說道。

“所謂的人類本來就是這種沒有勇氣的生物,像是這種雜魚的靈魂,根本就連獻給‘神’的資格也沒有。”

“話可不能這樣說。”

這位深潛者所說出來的話被卻另外一個半魚人反駁了。

“就算是雜魚的靈魂也是有作用的,雖然‘神’並不需要,但是爲了讓我等凡物都可以呼喚‘神’,這種的素材也是必需要的。”

當然,被這樣說的九郎也不能當成是聽不到的,就算是已經被半魚人追殺,但九郎仍然還能鼓起勇氣進行反駁。

“雜魚?你們到底在說誰啊!”

九郎的反駁對於半魚人來說,這也不過就只是足夠引來嘲諷的話而已。

“那當然就是你了,雜魚,雜魚的話就應該有自覺。”

半魚人發出了嘲笑,不過行動的速度卻完全沒有減慢,這些看起來像是魚人一樣的怪物就算是在陸地也似乎沒有因爲脫水之類而令到行動不便。

不……這也許根本就是因爲行動不便纔會是這種速度。

如果是思考一下,假如說這種水準的速度實際上是在脫水的情況之下,那麼在大海當中這班怪物所擁有的速度,這本來就已經是一件值得令人驚歎的事了。

那麼,在這種四面都是大海的船上,生路似乎就已經被封印了一樣,這是沒有希望的絕路。

但此時的九郎並沒有認知到這點。

因此,正在走上甲板的九郎以響亮的聲音回答道。

“不過,我可不會讓他們這樣做的。”

九郎馬上就走上到了甲板上了,他的雙眼望向追擊而來的半魚人們,眼神中不見有絲毫的害怕。

“可是,這卻不是你可以阻止到的事,如果你可以的話,那就來試一試吧,但一個連魔術都不能使用的雜魚角色,你並沒有這樣的能力啊!”

又一頭半魚人向九郎揮刀,而九郎就從附近的雜物裡拿出一些拋出,刀光把雜物所切開了,而九郎也把通往甲板的門關上,並且用鐵鏈鎖上。

但這種行爲恐怕也不會有多少效果吧,在那種被咒力強化的祭刀斬擊之下,就算這道門有銀行的防禦那種等級,都不會忍受到多少次斬擊吧。

但是,對於九郎來只要爭取到一些時間就已經足夠了,他只是欠缺了一種時間,找到艾露,並且變身成爲魔術師的時間。

只要這種時間是存在的話,對於九郎來說,這並非是不能對抗的問題。

“艾露,沒事吧。”

在走到了甲板之後,九郎第一時間就對艾露提問。

艾露的眼眸卻沒有望向九郎,而且望向了奈亞子,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來說。

“怎麼可能會有事呢?”

“那麼,琉璃公主?”

奈亞子呆滯了一會,之後才產生少許的反應,似乎在剛剛纔能理解到對方是在叫自己一樣。

這種呆滯有些不自然,不自然得令到九郎也用疑問的眼神投問到對方的身上。

奈亞子感受到這種視線之後,她纔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回答。

“嗯?在叫我嗎?沒事啊,不過,我想也快要有事了,畢竟,這些怪物的數量也是太多了吧。”

奈亞子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就伸出了食指。修長的手指所指向的,那是九郎仍然沒有望向的地方。

當九郎望到了那裡的時候,他就自然理解到奈亞子所說的是什麼一回事了。

在明白到九郎終於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奈亞子纔開始說下去。

“我覺得再是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就會把這些半魚人活活地變成了生魚片了,啊,光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很害怕了,害怕到不得了啊。”

雖然奈亞子是這樣說,但是她的表情卻和自己所說的內容截然不同,那不單單只是不害怕,這種的表情,那簡直就是和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這可不是普通人應有的表情,艾露也似乎是看出了一點,遲疑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

“可是……你卻是一臉興奮的樣子。”

“嗯?怎麼可能?我可是很害怕啊,真的害怕到連思考也沒有辦法做到啊。”

奈亞子似乎現在才發現到自己所展露出來的表情,那並非是正常的少女會在這種事情中露出來的。

她的表情突然之間就改變了,宛如魔術一般就變回到正常人應有的害怕,恐荒,類似這種的感情開始流露在她的臉上了。

“就算現在你這樣說也好,小女娃,這根本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啊。”

表情的轉變太快,這簡直就是敗筆,在這種情況當中也完全沒有任何危機意識,這完全就是敗筆中的敗筆。

不過,她本人似乎並沒有認知到這種問題一樣,對於目前艾露所說出來的話,奈亞子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怎麼可能?不,說不定真是有一些興奮啊。”

“所以,你就真是把它承認了嗎?”

艾露的眼眸望向奈亞子,去到了目前爲止,她根本就完全難以理解對方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就算把這設定爲因爲“觀察世界的器官”不同,但這種已經不是這種觀察方式的不同了,這簡直就是因爲物種不同而引致的變化。

這是連大腦的思考迴路都是完全不同的等級了。

“這是在說閒話的時候嗎?艾露,來吧。”

“真是拿汝沒有辦法啊,就不能像是一個魔術師來戰鬥嗎?”

就算他們浪費時間在閒聊的時候,半魚人已經開始登上了甲板,數量之多非常嚇人。

同時,本來被鎖好了的大門也在施加了魔術的祭刀的斬擊中被切開了,本來在船艙內的半魚人都走上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在艾露的咒力當中,九郎化身爲魔術師來戰鬥。

“雜魚,不跑了嗎?不,你……你是魔術師嗎?”

走上來的半魚人對著九郎說,但此時的它才發現到對方身上釋放出強大的咒力,這絕非是麻瓜的咒力說明了對方的身份,那是魔術師。

但一個魔術師爲什麼要隱匿自身,化爲麻瓜而混入到哪裡呢?像是自己這種以簡單地施加了魔術的祭刀爲武器的戰士,在面對魔術師也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對方所選擇的卻並非是戰鬥,而是逃走,異常狼狽地逃走,這種行爲所說明的又是什麼一回事,這使得追殺九郎的半魚人難以理解。

而在這位半魚人身後的半魚人也說話了。

“在這種地方也遇上了魔術師,之前是因爲想要把我們都引在一起,然後就一網打盡了嗎?”

“真不愧是霸道財團,連魔術師都可以動用嗎?但是如果就只是這樣的話,可是沒有辦法阻止我們的啊,小女娃。不巧的是,我們深潛者可是一班天生的戰士,使用咒力來戰鬥的戰士。”

“深潛者?”

對於半魚人羣中說出來的名詞,九郎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一回事。

因爲變身成爲魔術師的狀態,此時正以手辦的姿態呆在九郎附近的艾露輕輕地浮沉在半空中,以簡單的語氣來道,似乎那是一件常識一般的事情。

“深潛者,簡單而言就是一位叫做‘達貢’的邪神的眷屬吧,一般而言被稱之爲‘海魔’又或者是‘海之子’,順帶一提。美人魚的故事也是從他們而來的。”

“美人魚?這些醜八怪?”

“九郎,汝所看到的也只是完全覺醒的深潛者而已,實際上深潛者當中的混血,是有機會不完全覺醒的,那樣的話,其身姿就會和美人魚一樣,而且長相也是同樣是不錯的,當然了,在比例上來說,‘美人魚’這種畸形兒在深潛者當中也是比較少的。”

“畸形兒?”

“對於深潛者來說,這難道不是嗎?”

作品相關 203 鬼之船

那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對話已經向著一個奇怪的方向進發,艾露頓了一頓,沒有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了,同時,她也是轉換了另外一個話題了。

“雖然深潛者說是‘神’的眷屬,但是和索斯人這些擁有巨大咒力的怪物相比,他們簡直就弱得像是凡人一樣。”

艾露完全沒有把深潛者這些半魚人放在眼內,雖然他們的長相已經能用嚇人來形容,但是,他們卻絕非是恐怖之物,至少對於艾露來說,這些的下位種族根本就不過只是雜魚的等級。

就算是目前這種狀態,艾露都有看不起對方的理由。但就算是再弱的神話生物,那都是具有咒力的怪物,對於連咒力也沒有的常人來說,這的確是一種可怕的對手。

但是,這種可怕並適用於艾露以及九郎的身上。

九郎的身上充滿了咒力,那是來自於艾露的咒力以及自己的咒力結合之物,死靈秘法之主應有的力量。

就算並不懂得使用魔術,但只是令用咒力強化自己,那發揮出來的力量絕對是能用恐怖來形容的。

“別把我們和軟弱的人類相比啊,我們可是很強的。”

半魚人也似乎開始意識到眼前的人並非是能被自己隨意殺死,向“神”獻祭的麻瓜,而是擁有強大咒力的魔術師。

就算半魚人的數量根本就不少,而九郎也只有一個人是可以作爲戰力,從數量上來看,這並沒有令到深潛者覺得可怕的理由。

但是,如果光只是數量就可以作爲決勝的關鍵所在,魔術的研究也好,還是密武的修習都是沒有意義的。

不過,半魚人的這種話卻似乎是引來了某個人的注意一樣。

“你們很看不起人類嗎?”

說話的人是奈亞子,不過,目前的她並非是以邪神分身來到這裡,而是以一個麻瓜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當她說話的時候,那些半魚人似乎是發現到了什麼一樣,半魚那不祥的目光映照著奈亞子。

“你……這種資質,如果你是作爲魔術師而存在的話,說不定這一切就真的是我們的末日了,但是,現在你的才能卻可以爲我們所用,成爲父神達貢的……”

半魚人中似乎也有些的眼力不差,就算目前的奈亞子是以凡人的身份出現,但是那種超乎想象的資質以及才能卻能被看得出來,就算只是看穿了冰山一角,那都已經是了不起,超人般的才能了。

畢竟,那是邪神分身,並非是凡人而是“神”的存在,就算沒有進入到“神之領域”,但作爲邪神分身的奈亞子仍然可以從自己的本體裡借來力量,只要是存在於有限數的力量,那都是可以被借出來的。

對於常人而言,這就算說成爲“神”也並不過分。

“總是覺得自己被看輕了一樣。”

說完後的九郎就馬上行動了,其身姿就像是電光石火一樣,瞬間就出現在半魚人的身前,一拳揮出,瞬間就把一隻半魚人擊退,打回到大海當中。

可是在那之後,更多的半魚人開始了反擊,每一隻半魚人都擁有魔導書-祭刀,咒力的刀光在閃動,揮擊。

如果是在更早的時候,這種的攻擊對於九郎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不過現在,在咒力的充滿當中,九郎的反應很快,同樣整體的素質都出現了急速的提升。

在魔術的召喚當中,一把大刀出現在九郎的右手,手持大刀的九郎向半魚人發動了攻擊。

大刀與祭刀之間相撞,咒力的閃光也在半空中不斷地舞動,相遇。

半魚人手中的祭刀被九郎所召來的大刀擊碎了,這種只是靠魔術祝福而成爲魔導器的武器,和九郎手中那以構成鬼械神的材料而製造出來的大刀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

而且,施加在大刀上的魔術比起半魚人的祭刀更加強大,半魚人的祭刀在九郎的魔導器面前,那簡直就碎弱得和塑膠一樣沒有分別。

被輕鬆地打碎了,大刀的力量不減,狂暴的力量順著大刀的揮動而釋放,被刀氣觸碰到的半魚人也被切開。

血液從切口噴出來,混合了魚腥味的血臭瀰漫四周,被斬殺的半魚人越發越多。

在變成了魔術師的大十字九郎那完全沒有武術可言的攻擊當中,半魚人的反抗卻似乎是無力的,魔導器帶來的差距已經超越了凡人的武術可以拉近的距離了。

半魚人也許都是有充足經驗的戰士,但是,這一種的經驗卻不能幫助他們戰勝魔術師。

在帶有魔力的攻擊當中,半魚人一直以來的才能完全起不了作用。

在一個又一個同伴的死亡中,半魚人的腦袋也似乎理解到這已經不是可以用數量來碾壓的對手,而咒力之間的差距也已經不是可以用量來增加的。

像是半魚人這種質素的咒力,就算咒力再多也好,恐怕在死靈秘法之主的魔力中也只會淪爲被魔力所支配的士兵吧。

才能的差距並非是努力又或者是訓練之類的基本行動可以追得上的。

半魚人停手了,同時也和身爲死靈秘法之主的九郎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九郎的右手仍然持著染上了半魚人鮮血的大刀,魔力完全沒有平息地在波動,那簡直就像是因爲得到了血祭而喜歡的惡神一樣。

半魚人雖然退後了,但是纏繞在它們身上的咒力也沒有冷卻下去。

九郎並沒有追擊,而是一直保持這種姿態站在這裡,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得出,那似乎是連自我的意志也不存在般的眼神。

這當然是因爲,在戰鬥的時候九郎已經把自己的身體控制交到去魔導書了。

控制死靈秘法之主在戰鬥的人,並非是作爲魔術師的九郎,而是作爲魔導書精靈的艾露.艾吉芙。

“這個人類,很強啊,不過……也就是擁有這種魔力的對象才能成爲‘神’的祭品,你,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祭品,和那邊的小姑娘一樣,都是優秀的祭品,如果由你們來作爲血祭的主體,就算是‘神’也是會感覺到高興的吧。”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你們還想要前往到印斯茅斯的話--在諸神的注視之下再見吧。”

半魚人在說完了這話之後,它們就放棄了在留在船上戰鬥的打算,它們向著大海的方向落下,瞬間就變得像是原生於海洋的生物一樣,在轉眼之間就已經再也看不到了。

這種的光景也不禁令人懷疑,自己剛纔到底是否在做夢,也許那不過就只是因爲接近邪神所在之地而產生出來的幻象之類的吧。

就像是在秘密結社試圖把拉萊耶的“神”呼喚出來的時候,諸地都有看到巨大的怪物的幻象發生。

這也許亦是同類的事情吧。

九郎這般想著,同時也解除了與魔導書的合體。

魔力瞬間就離開了九郎,迴歸到艾露.艾吉芙的那裡了。

不過,在船上仍然沒有變成幻影般消失的屍體,以及是半魚人的屍體發出的臭味都似乎說明了這並非是幻象。

不,如果是幻象的話,自己也是沒有可能會找到它是幻象的證據吧。

就算告訴自己,這不過就只是存在於某個人的狂想當中發生的事情,這都不可能會有任何疑問。

“那些深潛者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

九郎多麼希望從艾露的口中聽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去點亮自己看起來已經變得“前途無亮”的未來。

但是艾露說出來的答案,這卻也不過就只是能帶來更大,更多的疑問而已。

“這應該是開幕禮吧。”

艾露給出來的答案令到九郎完全理解不能,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理解到艾露所指的是什麼一回事。

如果是從字面上去理解的話,這也許並不困難。但是否去字面上的解讀去理解,這一件事本來就是最難理解的事。

“這就是字面的意思啊,九郎。”

“嗯,簡單而言,這就是一種歡迎儀式之類的東西吧。”

艾露倒也是很輕鬆地把這種明顯的事情說出來了,但對於九郎來說,這似乎並非是可以使用“輕鬆”這種說法就可以形容的。

這根本就是代表了麻煩的開端……不,首先爲什麼自己得要去到印斯茅斯呢?這到底是不是有些奇怪呢?自己好像沒有什麼不得不起的理由。

對於這個理由呢,解答者就自然是身處在那邊某個少女吧。

“如果這是以歡迎儀式來說,這也是太殘酷了吧。”

奈亞子看起來充滿了悲嘆,而九郎也突然之間擁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艾露展現出笑容,但是什麼也沒有說,更加沒有打算去幫助自己的術者的意思,她到底是站在那一方的,這一點完全就是無知之數。

“那麼,大十字先生?我想,你應該不會打算在現在離開吧。”

奈亞子凝視著九郎的眼眸,而九郎則是有一些想要回避的意思。

他看起來有些心虛,確實,他的確是有想要在這裡離去的想法,而且這種想法還要是非常強烈,強烈到連自己的理性都難以抑制這種的想法。

九郎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是前去印斯茅斯的話,這肯定會有一種不好的,絕望的事情將會發生。

那是比起以往的事情而且更加恐怖的,更加令人感覺到恐怖的事情。

意識到這種可能性的存在,九郎就吞嚥了一口唾液。

他並沒有不得不去哪裡的理由,因此,對應的勇氣也自然沒有辦法拿出來了。

“嗯,這怎麼可能呢?”

但是,要是把自己真正的想法都說出來的話,這種的勇氣同樣也是沒有的。

像是這種要拋棄某個人而自己離去的話,九郎還沒有辦法說出來,特別那並非是陌生人。

仔細一想,九郎發現到一直而來也是自己給別人添麻煩,如果這樣就離去,當成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這也許是一件非常過份……不,這根本就是完全令人難以忍受的行爲。

“九郎……汝這種反應。”

身爲魔導書精靈的艾露,當然是看穿了九郎這種口心不一的行爲了。

(確實,不祥的預感是存在的。)

艾露並非是感覺不到存在於印斯茅斯的陰影,籠罩在那種黑暗當中的混沌,那種充滿了惡意以及狂亂的魔力,這簡直就是在告訴艾露,那裡是存在某種不得了的東西。

並非是魔術師又或者是普通的魔物,那是在那之上的魔物……甚至是‘神’,神明的分身之類的東西吧。

雖然那是一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但艾露卻完全沒有任何恐懼,心神更加是連一點波動也不存在。

身爲魔導書精靈的艾露,本來就是爲了成爲貫穿邪惡的子彈而存在的。

對於邪惡的本身存在恐懼,這是一種不可能存在於艾露的心中的事情。

可是,如果自己的術者對於邪惡的本身存在恐懼,這並非是不能接受的事,因爲這是人類。

但如果面對邪惡除去了逃走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想法,這種的話,艾露可就會很失望的。

因爲,艾露的目的可不是要在邪惡的入侵當中活下去,更加不是想要逃生,又或者是活下去。

如果可以的話,就算是生命馬上走到去盡頭,只要可以把自己所看到的,自己看不到的邪惡全部消滅的話,那麼,就算是在此刻馬上死去,這樣的話,艾露都不會有任何遺憾,更加不會有想要從這裡逃走的想法。

艾露是絕對,絕對不會拒絕自己的使命也絕對不會去拒絕自己的義務。

不過,萬幸的是九郎並沒有做出令到艾露感覺到失望的選擇。

“沒事,什麼事也沒有,我完全沒有想過要走的想法,不過……說起來,我們去到印斯茅斯到底是幹什麼的?”

九郎想了一想之後,馬上就回答了艾露的疑問,雖然他並不知道艾露到底在想什麼,但光只是用常識都可以知道,這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走的時候了。

動動自己的腦筋,一個簡單的事實以及真~相都可以馬上浮現出來。

那些的半魚人似乎是潛入到深海的當中,而目前,九郎他正是在一首的船中。

那怕是半魚人已經退去了,但是,這仍然說明了深海就是半魚人的領域吧。

這樣的話,這就代表著從這裡逃走的這一件事,就和直接進入到敵方的大本營是沒有分別的事情吧。

這種的事情,就算九郎是很害怕也好,這也是不會做的。

當然了,選擇繼續前行這樣的事情同樣也是無比危險的事情,這種的事九郎也是知道的。

但看著艾露的樣子,她明顯地不可能會選擇退下來的吧。

以九郎對於艾露的認識,就算是面對那位黑色聖域的大導師,特利昂尊者也完全沒有害怕,仍然可以鼓起自己心中的勇氣向著敵方揮拳,揮灑著魔力的法術,用理性以控制魔力充滿亢奮的靈魂。

如果不是因爲艾露的話,九郎恐怕也很難堅持到這個時候吧。

所以,退下來的話最終也是說不出來了,比起退下去,狼狽地逃走,九郎還是比較願意和艾露一樣行前,把自己眼前的黑暗打敗。

就算前方擁有怎樣的危險,和那一次相比,這也許其實也不算得是什麼吧。

九郎只能這樣安慰自己,讓自己相信這一點。

“以前,以前的我沒有說過嗎?簡單而言,那就是印斯茅斯最近出現了反對派之類的事情而已,作爲我的員工,爲老闆排憂解難不是最應該的工作嗎?”

奈亞子說得剛纔的事情都似乎是沒有發生過的一樣,這看起來就只是單純普通的平亂時出現的保安之類的角色一樣。

但像是剛纔那種半魚人入侵的事情都發生了之後,這已經很難再令九郎產生出這種想法了。

這已經是神話事件的旋渦當中了,這已經難以離去了。

到底爲什麼,明明對方看到了這種事情的發生,但卻能把這種的怪異當成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魔術”才能嗎?

還是說,這只是單純的腦筋欠缺了一些而已?

(笨蛋,那是因爲在汝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人類的關係吧,對於她來說,這也許就連遊戲也說不上吧,大概,那也不過就只是平常也可以看到,那種無聊的光景吧。)

艾露心底裡想著,但是卻沒有把這種事情說出來,因爲這種的話,那肯定是說出來會比較糟糕吧。

“明明你都把斬魔大聖弄成這個樣子,又直接把我的別墅都毀滅了,把它化爲了廢墟了,可是我卻連一絲的怨言也沒有啊,難道……大十字先生你就沒有一點想要向著正處於麻煩的我伸出救濟之手的想法也沒有嗎?。

奈亞子流露出傷神的表情,似乎對方真的是做出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在這種時候,她看起來完全沒有盜用了別人身份的自覺,更加沒有想過自己所說出來的一切實際上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那實際上只是屬於某個被自己殺死的可憐之人的東西。

“其實呢……你的家也好,還是斬魔大聖也好,把它們毀去,變成了這種樣子的人,那根本就不是我,這完全不是我打爛的。”

就算九郎的心中是有少許,少許的抱歉,但要是把所有的錯誤都怪責到他的身上,這種的事情,他卻是有些難以接受了。

但是,奈亞子卻是卻以更加強烈的目光看著九郎,那種純粹的眼神卻令到九郎有少許的害怕,那真的是有一種害怕的感覺,九郎害怕著這種目光,這種眼神,這種沒有任何計算,只是單純地說出了一種事實的目光實在是無比刺眼,但卻完全沒有辦法迴避。

“那麼,又是誰讓你把它開走的呢?而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有給你使用斬魔大聖,如果沒有的話,這基本上也已經能說得上是盜竊的吧,更加不用說,由你所引來的‘黑色聖域’來襲這種事情,這是你由自己的意志下定了決心而做出來的決定,那麼,難道對於自己所做成的結果,你卻沒有想要打算負責嗎?就算是再沒有良心的人,這也得要有一個限度啊。”

奈亞子說得非常清楚,她完全沒有對於自己的說法存在任何的疑惑又或者是違心,她的目光非常純粹,這看得出對方的心中以及說出來的話都是完全一致的。

她對於自己的話並沒有懷疑,也沒有任何的扭曲,比起純粹。

這把九郎所想要說出來的話全部都抹殺了,明明想要找出來的理由都能用千言萬語來形容,但是,九郎卻又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嗎……”

九郎似乎想不出應該說什麼一樣,他把自己的目光轉到去艾露的身上,那是求助的目光。

只不過,艾露卻似乎並不打算伸出救濟之手。

“哼?汝看著妾身幹什麼?”

艾露完全沒有打算救場,她並沒有打算爲自己的術者說話,這本來也是當然的,如果九郎還是在和一個人類說話,艾露不介意去向一個小女娃鬥嘴。

但是,艾露可是知道這不過就只是奪去了一個人類身份的怪物而已,如果不是必要的話,艾露連說話的想法也沒有,她根本就不想和邪神說話,如果不是因爲能力不足的話,艾露肯定就已經對奈亞子發動攻擊了。

現在也不過就只是暫時忍耐而已,等待到死靈秘法之主成長之後,這一切都可以結束,再也不需要忍耐,只是需要把自己所看到的邪惡一擊粉碎,這樣就可以了。

“沒有啊,我就只是單純想要看一看而已。”

看到了艾露根本就完全沒有打算幫忙,九郎總算是把這種希望完全砸得粉碎。

“那麼……大十字先生?你打算怎麼辦?是把我拋棄嗎?還是說又想要自說自語地行動,結果就把更大的災厄引來這裡?”

大十字九郎並沒有打算回答這樣問題,反而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其實,我一直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

對於九郎的不回答,反而想要向自己提問這點,奈亞子並沒有任何不滿的地步。

“什麼問題?”

她示意九郎接著說下去。

“這首船--”

“到底是什麼人在開船?”

九郎會有這種想法是正常的,不管是任何人也好,在看到了那些半魚人上船入侵,殺戮的時候,也是沒有可能維持平靜的吧。

那麼,爲什麼這首船卻是一直在前行呢?爲什麼,連方向也沒有改變就在前行呢?

九郎想要知道的,那就是這個了。

“沒有人啊。”

奈亞子給出了一個意外的答案,一個令到九郎感覺到無比意外的答案。

“你剛剛說了什麼?”

“就是根本就沒有人開船……這首船呢,本來就是自動的。”

作品相關 204 神殿

奈亞子的話令到九郎的身體突然之間就像是凍結了一樣,他呆了一呆,然後又說。x23us.更新最快

“那麼……這是自動的駕駛系統嗎?”

“怎麼可能。”

奈亞子馬上就打消了九郎這種念頭。

“你覺得會有這麼先進的東西放在這累嗎?這首船可不是什麼高科技的產物啊。”

聽到了奈亞子的回答之後,九郎的不安以及僵硬性都正在上升。

“……”

九郎並沒有說出自己心底裡想到的答案,但是,身爲魔導書精靈的艾露卻又是非常體貼地代自己的術者說出來了。

“簡單而言,這首……該不會是……”

艾露還沒有完全地說出來,奈亞子就肯定了她的想法,並且把答案說出來了。

“就是這樣了,這就是--鬼船啊!”

答案被說出來了,那就猶如有一陣陣的陰風吹過一樣,但這應該不過就只是海風以及不安的想法而產生的幻覺而已。

“是不是非常驚喜呢?哇!當時我買回來的時候也是覺得非常驚訝啊!”

奈亞子一臉感嘆,似乎對於這首船感覺到非常不錯。

可是,像是這種的鬼船在他人的想法裡,那基本上都是避之則吉的東西吧,像是特意買上一首幽靈船之類的舉動,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應該做的。

這是常識得出來的結果,然而,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常識中的人。

“這種破船就給我拋走吧。”

九郎理所當然地說出了一個正常人會給出的答案了,身爲一個正常人,根本就沒有可能會喜歡坐上一首鬼船,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要啦~這明明很有趣的吧。”

但奈亞子卻又是開始裝哭了,明明是一個邪神的分身,但此時看起來真的是像一個普通人一樣。

艾露並不能理解對方僞裝成這樣的理由。

她根本就看不出這位“神”的目的是什麼,而且一直也在忍耐,艾露的忍受力也差不多去到了一個極限了。

她很想召喚出鬼械神,對著奈亞子揮動神之刃。

比起和邪神分身和和氣氣在一起,艾露更加希望這是一場堂堂正正的戰鬥。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那個叫做印斯茅斯的地步吧,那纔是合適的時候,合適的地點,以及合適的敵人。

現在,艾露所需要做的,那就只是單純地忍受,忍受下去就可以了。

而在這種忍受當中,總不能把自己弄得太奇怪,因此,艾露也是適時地答話。

“鬼船嗎?這好像真的是很有趣啊。”

兩人顯然都只是在扮演某種角色,因爲此時並非是開始戰鬥的時候。

艾露的目光注視著奈亞子,那種眼神簡直就和看著怪物是沒有分別的。

而且她說的話聽起來也有一種膚衍的感覺。

如果九郎認真一些的話,那應該可以發現到這點。

但是對於自己正在身穿了幽靈船上的這件事卻令到九郎感覺到非常不好,這種不安感令到九郎都忘記了……又或者是根本就難以把注意到放在他人的身上。

“這根本就一點也不有趣啊!對了……這首船……給我等一等!”

九郎突然之間咆吼道。

會做出這種事情,那是因爲九郎已經看到了印斯茅斯。

但是,問題的重點是--這首船並非是向著印斯茅斯前行的。

假如以目前的軌跡前行的話,九郎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是去不了印斯茅斯的。

雖然說大體的方向也是沒有差別,但是,這根本就是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前行的。

再想到這首船說不定真是一首幽靈船的時候,大十字九郎的心底裡就擁有更大的不安感了。

這種的不安感,那簡直就和一隻飢餓的野獸沒有分別,它把九郎的理性都吞噬了。

因此,他並沒有看到奈亞子臉上的嘲笑。

“這個方向根本就是錯誤的吧,這到底是向哪裡走的?這首破船。”

在距離印斯茅斯也有一段距離的海島上存在一間神殿。

神殿裡空無一人,只是剩下半魚人長老仍然留在這裡。

用空無一人來形容,這當然是因爲半魚人長老根本就不能算得上是人類了。

“距離我的願望又近了一步了,不管在什麼時候,人類都是老樣子啊。”

半魚人長老的臉上露出了嘲諷,但眼神裡所流露出來的卻又是期待,期待著某種事情的發生,

但這肯定不會是逆十字所期待的事情,更加不會是什麼美好的事情。

在他的目光當中,那看不到有任何光明,只有宛如純金的黑暗般的目光。

他的期待,他的希望,肯定會是某種無比扭曲的執念而衍生而成之物吧。

“不管是誰也好,那都有屬於自己的計劃,神明也好,魔術師也好,那都是完全不知道腦袋到底在思考什麼的東西。”

半魚人長老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看起來完全就是看不起這兩者,那怕他知道自己根本就算不上是“強大”。

明明只是一隻普通的神話生物,但是半魚人長老卻似乎是把一切都瞭然在心中。

“不過……就算那是黑色聖域的魔術師,你的計劃也不過就只是能讓我抵達到希望的彼岸的一塊踏腳石吧。你也是這樣看吧。”

半魚人長老突然之間回頭一看,它所望向的地方是神殿中的一個角落,在神殿中並沒有任何人的存在,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在半魚人長老所注視的地方當中,那本來什麼也沒有的地步卻憑空地產生出質量,一個透明的人影出現了。

透明被顏色所取代了,那是一個介乎於夢境與現實的幼女。

愛莉雅的異色雙瞳望向半魚人長老。

“你也是太自大了吧。”

“把魔術師和神明都打算加入到計算當中?這樣待到的也就只是絕望而已。”

“也許……魔術師之流的存在並不需要多加註意,但是連‘神’都打算視之爲無物,這樣的想法也是太過火了。”

明明這種的事情和愛莉雅沒有任何關係,她並沒有向對方發言的理由,但是在聽到半魚人長老的話之後,她卻又是作出了強烈的反駁。

連於夢境浮沉般的表情都似乎消失不見了,清明的雙眼望向半魚人長老,似乎想要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什麼一樣,到底得要多麼混沌的思想纔會得出這種結論。

但是,半魚人就似乎根本理解不到愛莉雅的意思一樣。

“就算是‘神’也是存在商下之分的,更何況--這就不過只是一個邪神分身而已,這並非是‘神’的本身。”

這是傲慢的想法,無比傲慢的想法,就算是邪神分身也並非是區區一個深潛者可以對抗的。

黑色聖域的終極目標也不過就只是打算支配邪神-克蘇魯的分身用以把舊世界毀去,建立他們的樂園而已。

像是半魚人長老這樣似乎連邪神分身都看不上的行爲和思考,對於愛莉雅而言,這完全就是難以理解的瘋狂想法。

愛莉雅真是不懂,爲什麼對方會這樣想,做出這種事情,擁有這種想法,這真的是正確的嗎?這真的是對方應該要擁有的嗎?

她不懂,也不想去懂,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看著對方這樣下去。

正因爲是這樣,她纔會出現在這裡,在對方的面前現身。

“即使如此,你並不認爲把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思考,這是一件非常錯誤的決定嗎?也是一種不應該存在的想法嗎?如果諸神都不過就只是你所想象一樣的存在的話……那麼……”

愛莉雅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也是變得激動了。

“所有的噩夢都不會發生,對吧。”

半魚人長老接下了愛莉雅的話,說出了她之後想要說出來的話了。

愛莉雅聽完之後點一點頭,她真是希望對方是真的能理解到邪神的存在,那是光只是一個分身都能使人無法對抗,是絕望的體現。

“既然明白的話,爲什麼還要這椒做呢?比起希望而言,前方的也許不過就只是一個深淵一樣,一個無比絕望的深淵,墜入去的話,就只會是絕望而已。”

“即使如此,這總比起什麼也不做來說,不是更加好嗎?所謂人類就是這樣的傢伙,那就是明明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團圓結局,但是卻仍然可以堅決不移地走下去的人,盲目的,無比瘋狂的。”

“除此之外,什麼也做不到。”

半魚人以一種無比懷念的語氣說出了這番話。

“可是,你是人類嗎?”

愛莉雅提問道,她的雙眸望向半魚人長老,那也許可以看得出曾經是人類的痕跡,但那已經是非人之物,如果他認爲人類就是這樣,並且視之爲理所當然的話,那麼他就更加不應該這樣做。

“至少,曾經也是吧。”

“你也是這樣的吧,曾經作爲人類而活著,拒絕作爲怪物而生存下去。”

半魚人長老以強烈的眼神注視著愛莉雅的臉龐。

“但是,這已經是發生了。物質會把精神扭曲,決定意識的最終也是寄託的而已,在變成怪物的瞬間,作爲人類的自身就已經能說得上是‘死去’了,現在仍然活著的我,這當然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我了,和我說曾經這樣的話根本就沒有意義。”

愛莉雅回答了半魚人長老的話,同時,似乎也是想要表達什麼一樣,明明所有的話都是放在明面上,但兩人卻似乎是在設定暗語一樣。

“可是,就算是已經死去了,這也是可以復生的吧,在奇妙的萬古中,連死亡的本身都會死去。

半魚人長老就似乎是說出了某種哲理一樣,以死靈秘法的雙句爲結語。

“可是,你並非是那些‘神’,你不過就只是單純的一個眷屬而已,一個邪神的眷屬而已。”

愛莉雅並沒有被對方說服,再一次指出了對方的本質。

“確實,所以纔有這樣做的理由,所以才需要這樣做,所以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

“如果連這種地步也沒有做法做得到的話,那麼,這就更加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如果是身爲魔人的你,應該知道吧。”

“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循環當中,嘗試這種也許根本就沒有機會實現的事情,這難道不是最正確的選擇嗎?”

這的確是大實話,愛莉雅對此也沒辦法反駁。

因爲連邪神都在做這種事情。

“也許吧,但是……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就算是偶然成功了也好,在下一次的輪迴當中,一切都不會存在。”

正因爲是這樣,黑色聖域的大導師,特利昂尊者纔會把這個世界稱之爲“無限的頹廢”,因爲不管在這個世界裡上映多麼美好的劇本還是多麼無聊,瘋狂的劇本也好,在邪神判定爲失敗的時候,一切都會重來,所有的愛恨都不會再存在,多麼難忘的都不會再存在,最終,一切都只是和開端沒有分別。

不過,當愛莉雅說完這話之後,半魚人長老就似乎變得非常激動。

“但是,這至少比起光看著,什麼也不做來得要好,就算只是存在於瞬間的希望以及美好,那都是真實,而且確實存在的希望,就算是在未來會失去希望,但至少,曾經有一刻是握住了希望,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就算是沒有意義的事情……這也沒有關係嗎?”

愛莉雅的表情再一次迴歸到宛如在夢境浮沉的表情。

她似乎是在思考,又或者是被某人的話令到變得狂亂的意志多了半分的理性。

“比起害怕之後會失去,這種的問題,還是先得到了之後再去思考吧,這種的心情,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爲什麼要疑惑?爲定麼要遲疑?被自己的力量侵噬了神智,所以才變成這樣嗎?”

半魚人再說道。

“不,這怎麼可能……我的意志,這一直都是由我自己去主宰的,明明只是區區一隻神話生物而已,你到底又懂得什麼?”

愛莉雅的語氣變得更重了。

“那麼,你試一試回想一下?你以前的想法,你以前的行動真的是和現在的自己是一樣的嗎?”

半魚人提出了疑問。

“那不過就只是因爲我變得更加強而已,所以,沒有悌要再做弱者需要做的事,也不需要再害怕,不需要在他人的面前裝模作樣,不需要再思考應該怎麼辦,也不需辰向他人祈求伸出救濟之手。”

“這些的事情,已經沒有再需要做的必要。”

愛莉雅接連說道,她並不認爲自己有變,從一開始自己都是這樣,那不過就只是因爲以前的自己沒有力量,沒有邪神的魔力,所以纔會如此。

“可是,你正在猶豫著不是嗎?你明明連自己的目標都沒有辦法看到,明明就已經深深地陷入到絕望的當中。”

半魚人似乎看穿了目前愛莉雅的狀態,作出了評價。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愛莉雅的雙瞳望向對方,這一次的眼神異常刺眼。這就宛如是想刺穿對方一樣。

愛莉雅的眼神不單刺眼,而且還有一種強烈的侵略性,那簡直就和怪物是一樣的,那是欠缺了人性的怪物應有的目光。

不過,就算是在這種目光當中,半魚人長老也沒有任何畏懼。

他並非是對於眼前這個人一無所知,更加不是不能理解她所擁有的理由,甚至可以說,他了解對方的程度比起對方還要深入。

但就算是這樣,清楚理解眼前之人的恐怖的半魚人長老卻沒有對眼前之人生出了恐怖之類的情感。

“誠如你所見的一樣,我不過就只是一個長生不朽的深潛者而已……”

半魚人長老以怪異的聲音說道,那聽起來根本就不像是聲帶裡發出來的聲音,反而有一種宛如是某種金屬物體在震盪的聲音一樣。

但愛莉雅卻似乎已經可以把這種怪異的聲音視之爲平常一樣。

“至於想要說什麼……這一點呢……我不過就只是單純看不過眼而已。”

“看不過眼?”

愛莉雅的眼眸裡流露出疑問的色彩,她並不記得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會令到對方看不過眼的事情。

而在事實上,兩人之間的交流本來就是不多,就算愛莉雅真是做出了什麼令對方沒有辦法忍受的事情,對方也是不應該會對這產生出任何的認知。

陌生人之間的事情,這可就不會是陌生人能知道的。

“對啊,我就是看不過眼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這個什麼也不在乎,變得就像是一隻真正的怪物一樣的樣子。”

半魚人長老的聲音迴應了愛莉雅的疑問,他的聲音裡充斥著怒意,一種愛莉雅難以理解的怒意。

她並不明白,這是生氣的理由嗎?

說到底,自己的事情根本就和他沒有關係的吧。

沒有道理,沒有理由,愛莉雅的腦袋並沒有辦法得出一個合理的結論。

這根本就一點也不合理。

愛莉雅討厭不合理的東西,也討厭去理解那些自己根本就想不通的東西。

“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以愛莉雅的眼力,當然看得出對方的實力是怎樣,明明最多就不過是相對於“逆十字”的導師的魔力,這種地步的魔力在這種舞臺上根本就不可以說得上是強大。

別就是和在這個地球上徘徊的惡之神的分身相比,就算是和目前的自己也有一段很大的差距。

不客氣的說,愛莉雅光只是動一個念頭產生出來的魔力就已經足夠把眼前的半魚人長老消滅了。

這種無比脆弱的存在卻在自己的面前說出這種的話,除去了能用不怕死來形容之外,也應該沒有其他的形容吧。

這種勇氣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他應該沒有確信愛莉雅不會把自己消滅的證據。

既然沒有證據,爲什麼還可以這麼確信呢?還是說,他真的是不畏懼死亡的本身嗎?

“都已經活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是可怕的?就算是死亡也不再恐懼。如果可以完成自己的希望,如果可以做到這種事情的話,就算是馬上死去也不是問題。”

半魚人長老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是明確而純粹的,即使眼球已經變得混濁一片,連視力也不知道剩下多少,可是,眼神的銳利以及純粹卻完全沒有任何退減。

愛莉雅可以感覺到他的言行是和他的心底裡所擁有的想法是完全一致的。

這一份的純粹,愛莉雅做不到,仍然身處於迷惘的當中的愛莉雅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這種純粹得過去的眼神以及目光,那種連自己的目標都沒有辦法找到,因爲否定現實而使得介乎於夢境與現界之間的表情,這纔是她可能會擁有的東西,而這種目光,那似乎並非是她應有的。

愛莉雅並不明白對方爲什麼可以露出這種眼神,又是因爲怎樣的理由才使得對方露出這種目光。

在好奇的使然之下,愛莉雅再一次發出了提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每一次都是失敗呢?”

的確,在無限的循環當中,這是有可能會得到一個必然的結果的,可是,這也不過就只是可能而已,因爲這個循環並非是因爲對方而存在的,在建立輪迴之人完成了自己的目的的時候,這種循環就會迎來終結,在終結之前還沒有完成的話,這種的希望也是沒有可能會成真的。

而且,在一次又一次的循環當中,麻木就會開始產生出來,在這種麻木當中,那真的是可以保持到自身的希望以及意志嗎?

在一次又一次的絕望,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當中,這又怎麼可能會仍然抱有希望?

愛莉雅自己亦是在那一次的永劫當中失去了希望,失去了自我,使得自己不再是自己。

當然,這也是他人的看法而已。

時間本來就是可以扭曲一個人的想法之物。

一個人在年老的時候和年輕時的想法肯定也是不同的吧,在慢長的時光當中,自己的想法當然也是不同了,不同了的話,那自然看起來就像是另外一個人了。

一個永遠不變的人,這是不可能會出於一個凡人的當中的。

作品相關 205 半魚人

的確,也許這種思想以及精神在多麼慢長的時光裡也沒有發生改變的存在,那也許真的是存在也說不定,愛莉雅也沒有否認這一點的證據,但是,這卻並非是代表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說自己的思想是這種不朽之物。

有人說,腐朽是物質纔會出現的,也就是說,假如那是非物質,而是精神上的存在,那應該就是不朽之物,可是,實際上精神的腐化速度比起肉體還要快。

在純潔,再美好的心靈在肉體還沒有腐朽之前也許就已經被時光腐蝕到面目全非也說不定。

所謂內在的修養,這種的東西比起想法而言更加簡單就會被放棄,被遺忘。

技能也好,念頭也好,這些的東西甚至比起肉體更加短暫。

“那麼,就在成功之前絕對不會放棄,在絕望之前絕對不會絕望,這不就可以了嗎?”

半魚人長老似乎並沒有明白到愛莉雅的想法一樣,又或者是他已經理解到,而且,他同樣也有這種覺悟以及決心做到這種地步也說不定。

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以及自己是否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到,這是兩回事,兩件絕對不可以混爲一談的事情。

但是,這根本就是從外表中是看不出來的。半魚人的自信心以及狂妄也令到愛莉雅感覺到吃驚。

“這樣嗎?還真是讓你說得出來啊!”

愛莉雅的嘴角微微地笑了起來,但看著半魚人的雙眸裡卻看不到有任何的溫度,這簡直就和寒冬是一樣的眼神。

“因爲,如果我不是這樣想的話,如果我不是這樣說下定了決心的話,在那之前,我應該就已經被絕望吞噬而死去吧。”

半魚人長老看起來非常認真,那並非是在開玩笑又或者是在說笑,這是真的,他無比的認真,似乎確信了一點--這正是他仍然活著的理由,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肯定就已經死去了。

“但是,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說,你最終一定不會成功的,就和現在的我一樣,除去了空洞的絕望之外,那就什麼也沒有辦法得到,如果去到了那個時候的話……”

愛莉雅的異色雙瞳釋放出一種詭異的目光,注視著半魚人長老。

半魚人長老望向愛莉雅的雙眸,那流露出來的神光並非是人類應有的目光。

因爲,他似乎可以從那裡看到了整個宇宙的“真理之渦”一樣。

那包含了存在於世上的真理,以及是不存在於世間的“理”,這一切都是可以看到,這一切的真~相都似乎是放在自己的眼前一樣。

假如和愛莉雅對視的人是魔術師的話,那恐怕就真的是可以感覺到無比的幸福。

但不巧的是,半魚人長老並非是魔術師,非要說的吧,那不過就只是把魔術視之爲工具的魔術使。

所以對於這種目光,這種宛如是世間萬物的真理的神光,半魚人長老也不過就只是感覺到可悲可嘆。

爲了擁有這種力量,對方到底幹出了怎樣的事情。

一想到了這點之後,半魚人長老心中的悲嘆就已經是沒有辦法忍受地流露出來了。

不過,愛莉雅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到對方的感情,又或者說連精神都已經在邪神的魔力中變得腐朽的靈魂,那已經是欠缺了再去理解人類應有的感情的能力了。

爲了擁有“神之力”,捨棄一些是必要的。

就像是毛蟲變成蝴蝶會把自己過去的姿態捨棄。羽蛇會把舊的皮膚脫去而迎來新生。

容納神之力而捨去了部分的人性,這無疑是非常合理的事。

就像是爲了長生不死而把自己變成怪物,又或者是分裂自己的靈魂而創造出魂器,對於魔術師來說,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在愛莉雅的目光中,對方是以半魚人的身份出現在這裡,這似乎就已經是說明了他就是前者的身份吧。

也就是一個正常的魔術師應有的手段以及想法。

不過,就算是這樣想也好,已經變化了的魔術師就算是後悔也好,都不可能會出現在現在的自己身上吧。

因爲,新生的肉體可不會拒絕自己的肉體,同樣,寄生於肉體上的靈魂也同樣也不能會產生出這種的想法。

“那麼,就和我一起吧,迴歸到‘千眼之魔’的深淵當中吧。”

“在名爲‘安琪拉’的深淵當中,再也不會感覺到悲嘆,再也不會絕望。”

“在邪神的魔力當中,這一切都可以得到解放,那並非是絕望的深淵,那並非是希望的盡頭,那是新的開始,是希望之淵啊。”

愛莉雅張開了雙臂,手指微微地張開了,魔力從指尖之間釋放出去。

無形的力量從神殿中擴散而去,某種魔術在愛莉雅的控制當中猛地成形了。

半魚人長老只是眼光光地看著對方的舉動,並沒有打算阻止對方,更加沒有打算喝止,即使這裡是他的地域,一個陌生的魔術師想要在這裡施放改變地界的魔術,這應該是不允許的事情吧。

但對於半魚人長老而言,這似乎是可以忍受的,這是可以容忍的,並沒有拒絕,並沒有阻止的理由。

在釋放完魔術之後,愛莉雅的身軀變得透明,消失於虛空當中,再也看不到對方的身影。

“被深淵所吞噬嗎?還是,本來就是來自深淵?算了,不管是怎樣也好,不管本來的事情到底是怎樣也好,我要做的事情也是沒有變化,也是絕對不會有變化的。”

“這一次一定要成功,在邪神的魔力之海當中拯救到你,在死亡的噩夢當中把你解放出來……”

“這個舞臺當中還欠缺了一人。”

那是宛如報告一樣的話,半魚人長老似乎向著某個不可說的存在報告似的。

“那就是對手……”

“戰勝對手,奪去希望,勝利然後支配。”

“可是,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對手,這樣就沒有意義了。”

“有些時候,陪育一個強大的對手,這也是一場痛苦的戰爭啊。”

(我一定會拯救你的,我的妹妹啊……)

(從邪神的手中得到解放以及希望,從死者再一次變回生者。)

(兩個選擇,不是以邪神的終末爲完結,就是以我的終焉爲開端。)

半魚人長老一步一步地離開了神殿,他視周圍的屍體於無物。

即使留在神殿的屍體都是他的同胞--深潛者,並且宛如被祭祀一樣而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以及靈魂,這種殘忍的死亡並沒有令到半魚人長老的心底裡出現一絲的波動。

印斯茅斯,這是遠離現代的地方,雖然同樣是身處出現代,但是那卻完全沒有被染上任何現代色彩的地方,整體看起來,這簡直就和一般的古代城鎮沒有分別。

在這裡的村民雖然長得有些怪異,看起來就和魚類生物與人類的混血兒一樣,非常失禮地說,那種長相是完全不合乎於遺傳學的體現。

這一座完全沒有被科學的顏色所污染的地方,於此時卻被某種災厄所玷污了。

血,那是血液所擁有的顏色。

這並非是美妙的顏色,就算以紅色而言,這種的顏色卻完全和美麗完全沒有辦法產生聯繫。

盛發的血之花所釋放的並非是宛如花朵般美妙的香氣,而是一種宛如被腐蝕了的金屬中所產生的鐵鏽味。

這是一種令人反感的味道以及顏色,這簡直就是說明了生命的醜惡以及存在於人體當中是何等污穢的東西。

一隻半魚人正在這一條被血腥的氣息所充滿了的街道上奔跑。

正確而言,這是在逃走。

在半魚人所走過的地方附近,那裡滿是屍體,屬於半魚人們的屍體。

他們的屍體看起來有些恐怖,全身上下都看不到有水分,看起來就像是被抽光了血液而變成的木乃伊一樣,恐怕就算是刺穿了這些屍體的本身,這同樣也不會有任何的血液流出吧。

雖然因爲屍體看起來並不像是人類,恐怖的氣氛似乎略爲出現了削弱。

但是,對於半魚人來說,這些都是同類的屍體。

連傷感的時間也已經不存在了,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裡。

正在逃走的半魚人心中是這般想著,再也沒有回頭,向著街道的盡頭奔走。

不過,這種的希望在半刻之後就已經消失了,一道無形的刀氣猛然來到了,在半魚人前方的三步外斬裂出一道龐大的刀痕。

堅硬的石地被單純的一擊砍出了深達六米的深坑,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某種使用長刀的機械巨人持著大刀砍下去一樣。

半魚人的腳步停下來了,在這道誇張的刀痕面前,半魚人也似乎知道如果還想要逃走的話,再向前走也是不可能的。

這道刀氣的主人會在下一刻殺死自己。

產生了這種想法之後,半魚人終於也是轉身,望向街道的另外一方,空無一人。

在一聲破空般的聲音,一個少女的身影撕裂了氣流來到這裡,那是一個美麗的少女,雖然年齡似乎還只是小孩子,但是外表仍然也是可以產生強烈的吸引力。

不過半魚人並沒有被對方甜美的外表所迷惑到,又或者這樣說吧。

如果目擊到這道身影是怎樣在瞬間把自己的同類全部變成這個鬼樣子,即使對方看起來美如天仙,這也是難以產生任何心動的感覺,反而……那隻會有一種難以理解的恐怖吧。

對於這個奪去了生命的女性而感覺到的恐怖。

“爲什麼……明明是身爲D之巫女的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對於少女的身份並非是一無所知,半魚人說出了少女的身份,本來以爲可以得到解答,但是他所得到的就只有嘲笑而已。

“哈哈哈……”

愛莉雅正在嘲笑著,某種黑暗之物似乎就呆在她的身邊一樣,就算是什麼也不做,光只是存在的本身就已經能在無意識之間產生出恐懼了。

“因爲,這本來不就是你們存在的意義嗎?”

愛莉雅就像是說出某種理所當然的話一樣,就像是說出一加一等於二,蘋果在失去了支點之後會向下墮一樣簡單的道理一樣。

“而且,你們是‘父神’達貢所創造出來的眷屬,並非是神之子,身爲被創物的你們--爲了你們的創造主而犧牲自己的生命而死去,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並沒有爲自己奪去生命的行爲而感覺到有任何悲傷,愛莉雅的雙眸裡並沒有任何理解的意思,黑暗的氣息凝聚在她的雙眸當中。

“不需要感覺到悲嘆,同樣也不需要感覺到悲哀,因爲這是你們本來的理由,這是在被創造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決定了的命運。”

半魚人似乎在愛莉雅的雙眸當中看到了未來一樣,似乎這個人已經看到了未來一樣。

但這肯定只是某種錯覺而已,半魚人心想著,同時否定了對方的說法。

在半魚人身邊的屍體正在爲他產生出恐懼,想要馬上從這裡逃走,這種的想法已經化爲了本能地充斥在他的腦海當中。

身爲深潛者,身爲邪神-達貢的眷屬,對於一個魔術師而產生出恐懼,這完全是不能想象的當中。

這些天生就爲信徒的種族當中,不應該會對於死亡的本身產生恐懼,這就和人類的求生本能一樣,是從一開始就已經存在的東西。

對於他們而言,死亡不過就只是迴歸到達貢--這個說法先不管是否代表事實,至少深潛者的腦海裡,這就和人類認爲自己的存在是有意義一樣,這都是屬於沒有辦法作爲否決的想法。

不過,在此時,半魚人似乎有些否定了這種想法。

因爲,他纔看到這個女性把同伴的靈魂都吞噬了。

“D之巫女?這種搞笑的稱呼就給把拋棄吧,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把這種名號都放棄了,不管是達貢的魔力也好,還是屬於它的‘聖遺物’也好,我都已經捨棄了。現在的我……可不再是任何一位神明的巫女。”

愛莉雅的臉上流露出美好的笑容,黑暗之物似乎已經具現,流出一樣。

就算是肉~眼沒有辦法看得到,但是,某種黑暗的存在似乎已經掙脫了物理法則,從黑暗的深處來到這裡一樣。

世界……似乎被扭曲了一樣。

wWW☢тт kan☢¢ ○

“你已經瘋狂了嗎?”

揮動魔力,半魚人把自己的咒力集中之後發射,同時自己也是全力地向攻擊的反方向奔跑,加速,加速,再加速。

粗劣的咒力連接近愛莉雅也沒有辦法做到,在路程當中就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切開了,魔力向兩面流出,把愛莉雅的周圍都擊得破爛一片,連半魚人的屍體都被吹起了。

她的髮絲同樣也被引起的狂風吹得舞動起來,就像是蛇髮女妖一樣活動。

這也許是來自於旋風的力量,也許是因爲魔力的啓動。

愛莉雅前半身向下傾,雙~腿輕輕發力推進,整個人就像是離弦之箭一樣射~出去,半刻之後就已經接近了半魚人,她就在十步開的範圍停下來了。

素手張開,輕力地揮動手掌,一道無形的刀氣瞬間產生出來,以超高速斬向了半魚人。

半魚人的後背被斬開了,鱗片被斬得裂開,鮮血從裂痕當中盛開,血之花再一次綻開花~蕾。

不過,就算是承受了這種沉重的傷害,半魚人的身體卻沒有被一切兩斷。

他在地上爬行,血液從身上落下,把地上沾得血紅。

一步一步地,向著街道的盡頭爬過去。

天空並沒有光明,沒有星光,沒有太陽,只有黑暗般的烏雲。

愛莉雅也一步一步地走著,速度遠遠比起半魚人還要快速。

“你知道嗎?雖然已經沒有記憶了,但是我一直也有一種感覺,過去的自己面對你們這樣的半魚人可以得到的就只有恐懼。”

“可是現在……”

愛莉雅的臉上露出了笑顏,美麗但是扭曲的笑容,眼神中並不帶有任何的善意,完全就是黑暗的眼神。

在這個可愛的肉體之下,那存在的是一個多麼扭曲而且黑暗的靈魂。

“似乎感覺到恐怖的人,那應該是你們吧。

她的腳步走得不快,和剛纔相比應該能用極慢來形容,但就算是這樣,那都是凌駕於半魚人逃走的速度。

也許是因爲體型比起輕巧的關係,她的腳步聲並不明顯,但是在半魚人的耳邊,這卻又是無比的響亮。

因爲,這簡直就是死神的呼喚。

“請不要逃走吧,這樣做的話不過就只是增加自己的痛苦而已。”

“迴歸到神明的懷抱當中,這是幸福的,我並不會吞噬你的靈魂,你的靈魂,那就只是迴歸到諸神的當中而已。”

愛莉雅的話語當中雖然沒有任何善意,但是這卻莫名地有一種令人信服的感覺。

並沒有否定的理由,愛莉雅似乎連自己也確信了自己所說出來的話一樣。

但是,不管對方的語氣有多麼可信,在半魚人的心中,這也不過就只是荒謬的言語而已。

這不過就只是完全沒有任何可信性可言的話而已,半魚人連一個英文字母都不會相信。

“別騙人了,你不就只是在吸收我們的生命來回復自己的力量而已。”

就算是承受了這般沉重的一擊,半魚人的生命仍然沒有終結。

就算實力再弱小也好,長生不朽所帶來的變化也會對於生命的狀態本身存在增益。

比如說,承受了致命傷都仍然可以活多一段時間的能力。

不過,這也許是因爲愛莉雅所揮動的力量所產生的動靜太大了,越來越多的半魚人向著愛莉雅所在的方向走過去,但每一隻都只是願意呆在附近而已,更加不用說是戰場的中心。

每一隻半魚人的眼眸都看著愛莉雅,既有不解以及憎惡。

“回覆?並不是這樣,這是向‘神’的獻祭,是取~悅神明的表演,對於你們來說,這應該是一件幸福的所在吧。”

完全沒有心虛地與其他的半魚人對視,愛莉雅說出了荒謬的話。

“單純的戰死,這不過就只是魂飛魄散而已,這根本就不可能去到神明的天堂,更加不可能成佛。”

愛莉雅的身邊纏繞著某種黑暗,身上的氣勢也是更加強大了。

這並非是類似殺氣之類的東西,這大概就是類似“存在感”之類的東西吧。

“現在,機會不就是來了嗎?我所做的,不過就只是給了你們一個機會而已。”

“和諸神融爲一體,抵達天堂,成佛,這不是你們一生的期望?”

愛莉雅歪一歪頭,似乎有些不解。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爲什麼要拒絕,爲什麼要逃走?”

終於,黑暗之物露出了獠牙,魔力化爲了絲線,以愛莉雅爲中心地展開,瞬間就把整條街道都佈滿了自己的絲線,這看起來就宛如是蜘蛛的魔網一樣。

它們密密麻麻地佈置在四周圍,看起來充滿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其中一些的絲線纏繞著愛莉雅的右手,有些更加像是樓級一樣把她的身體托起了。

“別開玩笑了!”

隨著這一聲怒喝之後,愛莉雅的話似乎把半魚人們的怒火也是生起了一樣。

在印斯茅斯當中,半魚人和愛莉雅的戰爭開始了。

半魚人們都取出了自己的武器,每一隻半魚人的身上都把魔力沸騰了。

目前出現在這裡的半魚人粗略一算,都已經有五十到六十左右的數量吧。

似乎是人數會帶來勇氣吧,半魚人都一起出手。

無視了周圍的絲線,無視了籠罩於這裡的黑暗,半魚人都合力出手,祭刀釋放出冰冷的刀光。

密集的刀光浮現,無數的祭刀揮動,雖然不能說得上是精妙,但是在這種數量以及速度,再加上魔力帶來的力量,這也絕非是可以看起的一擊。

刀光閃爍,刀氣如影,刀刃撕裂氣流的時候發出了宛如青鳥一樣的聲音。

不過,愛莉雅的臉上也不過就只是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這纔對吧,單方面的屠殺,這可不能說得上是獻祭啊,迴歸到神明的天堂,需要的正是絕望堆上梯級,唯有祭品的噩夢纔是通往神之領域的道路啊。”

作品相關 206 形成

現在,毫無疑問能說得上是不死不休的情況當中,目前在場的半魚人也沒有打算逃走,祭刀在揮動,蘊合強大魔力的刀光閃爍,冷烈的刀光似乎捲起了狂風一樣。

從狂風的裂風中盛開的殺戮之花把一切都要摧毀一樣,在半魚人手中的祭刀都釋放出一種可怕的力量。

愛莉雅伸出了手,向著由刀光變化而成的狂風伸手。

比起殺戮之花而言更加強大的氣流不斷迸發出來,從愛莉雅的掌心當中展開了,無形的力量侵噬世界,扭曲世界,可見的領域都被扭曲了,從無形的力量當中,某種醜惡的血紅之物似乎形成了一樣。

那是無比鋒利的風暴,那是和半魚人的刀氣相似的力量,但是那卻是擁有根本性的不同。

被鮮血所沾紅了的刀氣在咆哮,在震怒,以愛莉雅的掌心爲起點,不斷地向外擴散。

籠罩了天空,籠罩了大地,可見的一切都會這龐大的血之旋風所吞噬,血色的刀氣把一切都吞噬了。

祭刀上釋放的魔力在潰敗,在愛莉雅的掌心中流出的血之旋風比起受到了邪神的加護的魔導器所釋放出來的力量更加強大。

但是,在與刀氣相撞的時候,血之旋風確實是有削弱的,那看起來無可對抗的血色刀氣也似乎不過就只是略強一些而已,在祭刀釋放出來的刀光當中,血之旋風所支配的地方都似乎變得更小。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好,即使沒有辦法把自己所視的一切全部摧毀也好。這也已經是足夠了,至少,在愛莉雅附近的半魚人都能體會到這種天災。

很快,半魚人的數量急劇減少了,在血之旋風當中,半魚人的身體都被切開了,鮮血和肉體混合在一起,被血之旋風所帶動,變成了它的一員。

“既然人數已經這麼多了,那麼,我也動手快一點吧。”

“被鴉所弒殺的魔力可是需要更多的生命啊,你們的生命,你們的靈魂,你們的絕望……”

“來到‘安琪拉’吧,在黑暗的當中得到永遠的生命,絕對不會終結的生命。”

愛莉雅狂笑著,支配著血之旋風的愛莉雅控制旋風,把周圍的生命都吞噬。

但是,這就像只是嗅到了香氣的餓鬼一樣,這種的行爲似乎並沒有辦法令到她的魔力變得更加強大。

如果說初次的血祭是產生出一定的魔力,但是現在……這根本就沒有任何得著。

不,正確來說,微弱的魔力也是有產生的,但這比起變強而言,更加似乎只是存在於虛與真之間的幻覺一樣,那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因爲期望的本身而產生出來的幻覺而已。

似乎因爲意識到想象與現實之間的分別,愛莉雅感覺到自己的情緒似乎變得更加惡劣,異常的惡劣。

半魚人開始逃走了,但就算是在逃走的時候,亦有更多的生命被斬落,被血之旋風奪去了生命。

就算是逃出了血之旋風,被設置在周圍的赤色絲線卻又是落下了,這一下子,至少又有五位半魚人被切開了。

“這些絲線……是你的‘神誨魔械’吧……”

在赤色絲線以及血之旋風當中活下來的半魚人只是剩下一人而已,但是他的雙腿都已經被切斷了,斷肢也被血之旋風吸引,在旋風當中被絞碎了,化爲了鮮血的泡沬。

“神誨魔械?”

愛莉雅看到了對方已經沒有辦法在逃的身姿,總算是把旋風停下來了。

這也許是因爲控制這種旋風對於精神上也是有一定的損失。

“比起這種稱呼而言,我更加喜歡‘聖遺物’,又或者是‘邪神遺物’的說法啊。”

“和‘聖遺物’融合了的我,已經超越了魔術師。”

似乎是被壓制得太久,愛莉雅並沒有馬上殺死對方,反而是說出了這種的話。

可是,這更加像是單純的沒有自信,所以才只能在敵人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似乎只能通過這樣的行爲來暗示自己。

“並非是以魔術師的身份來控制它,現在的我不是魔術師,是魔人,是神的分身。”

“被我所殺死,被我所吞噬,這所代表的不過就只是等同於迴歸到神明的天堂而已。”

愛莉雅不斷地在催眠自己,這下子,在她面前的半魚人似乎明白到了什麼。

這個人,不過就只是來抑制自己殺人的不適感而已。

不斷地尋求什麼理由來把自己的行爲合理化,正當化。

似乎如果不這樣做,自己就會崩潰一樣。

半魚人最後看穿了這一點,但仍然沒有說話,它的腦袋就被砍下來了。

在無形的刀氣化爲的疾風中,半魚人的身體被切成了血泥,鮮血狂飛。

這一次,終於也沒有人可以再回答愛莉雅的話了。

在進行了最後一次的攻擊之後,愛莉雅吐了一口氣,在這種寒冬的世界中,光只是吐出了一口氣都可以化爲了純白的氣流。

“不過就算是這樣,這也不過就只是回覆了萬分之一的水平而已,和被鴉所奪走了的部分相比,這根本就是不值一談。”

實際上,愛莉雅的魔力根本就沒有怎麼上升,連這“萬分之一”的結論也不過就只是個人的感覺而已,實際上,她的魔力完全沒有上升。

被殺死的半魚人確實是完全沒有任何價值的,最多,那就不過就只是把靈魂收集而已。

但是,這些雜魚的靈魂似乎並沒有辦法融入到‘聖遺物’的當中,只能在聖遺物的周圍徘徊不定,發出了悲鳴。

不是,不管怎樣也好,這些靈魂也沒有可以迴歸的終點。

被聖遺物所束縛之後,這些靈魂已經沒有可以得到救濟的希望。

在聖遺物被毀滅之前,這些的靈魂直到魂飛魄散的一下都沒有辦法逃離。

這也許是因爲戰鬥之間產生的聲響以及動靜太大了,似乎有更多的半魚人走來了。

爲首的是一個看起來充滿了勇武的半魚人戰士。

“D之巫女,你到底在幹什麼?”

在半魚人的眼中,這裡只是剩下一堆不明的殘駭而已,血肉都被混合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辦法認出來。

但是,血液是存在信息的,來到這裡的半魚人也從周圍的血腥味認出了屍體的身份--那都是作爲同胞的半魚人。

這種場面看起來無比可怕。

但是,來到這裡的半魚人卻完全沒有動容,反而充滿了一種被抑制到極點的怒火。

“同樣的話,我真是不想要說兩次啊,因爲這真的是很麻煩,而且,我討厭做這種無意義,不斷重覆的事情,因爲這真是太討厭了,我討厭重覆,我討厭這種不斷重覆,沒有終點的永劫。”

“但是,這還是再一次說出來吧。”

“我可不是什麼D之巫女,另外,你們全部都要死在這裡。”

愛莉雅露出了怪異的笑容,看起來根本就只是一個披上了人皮的異形一樣,無比的恐怖。

她的聖遺物也似乎是發怒了一樣,靈魂的悲嘆在奏響。

愛莉雅伸手向前,張開了手掌,無形的魔力被壓縮成爲刀刃,刀刃向前斬擊。

但是,這卻被一把祭刀阻擋了。

這並不是比起同伴的祭刀而言更強的刀具,這不過就只是因爲使用者的力量比起其他人而言更加強大。

他站出了一個反擊的姿勢,雙手握緊,然後揮出了半月形的斬擊。

在半空之間相撞,有形的祭刀撞上了無形的刀氣。

發出了沉重而刺耳的聲音,祭刀上沒有裂紋,但刀氣卻被擊碎了。

愛莉雅也似乎感覺到意外,畢竟像是之前的半魚人,那都是抗不了自己的一擊,被掌心中流出的刀氣切開,斬斷。

但此時,愛莉雅的一擊被擋下來了。

“無形的斬擊嗎?”

爲首的半魚人的馬上就發現到愛莉雅的攻擊了,明明是完全看不出的一擊,但是似乎攻擊的軌跡都被看到了一樣。

“比起之前的半魚人而言,你倒是比較快看得出來啊,那麼,這樣又如何?”

刀氣更加密集地流出,似乎對於愛莉雅而言,這種等級的攻擊並非是什麼困難的事。

這簡直就像是呼吸一樣簡單而不廢力,只是在一時之間難以大量釋放出來。

這是正常的,就算是不廢力的呼吸如果要變得極爲密集的話,這對於常人而言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如果是打算髮力的話,比起這種發力的方式而言更加高效的方式,這是存在的。

但愛莉雅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一樣,從掌心中流出的刀氣似乎就是她唯一懂得的攻擊一樣。

還是說,這是因爲什麼的理由,所以並不能使用除此之外的方式?

半魚人戰士在思考,同時,其他的半魚人也沒有插手,恐怕是因爲他們都瞭解,有些時候人數所代表的並非是力量。

“因爲,我們是半魚人中的戰士啊,巫女。”

半魚人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有些氣喘一樣,似乎剛纔的那一記刀斬也不是普通而隨意的防守,實際上,半魚人戰士所花費的力量絕對是不弱的。

對於半魚人來說,這也許也是存在不小的負擔。

這是當然的,不管怎樣說,能把祭刀的力量發揮到這種地步的一擊,如果說是隨意揮動就可以做得到的話,這簡直就是足夠排列於逆十字的一員吧。

如果,那只是隨意揮動的情況之下。

不過,現在看起來那絕非是隨意的一擊,甚至令人懷疑他到底還可以揮擊多少次。

“巫女?都說了不是了,要說多少次才能明白到這一點?”

愛莉雅的表情變得暗淡起來了,她看起來心情非常不好,這也許是因爲半魚人戰士的話。

不過,也似乎因爲是這樣,愛莉雅並沒有注意到半魚人的氣力似乎有所減弱,而且手臂也似乎微微震抖,看起來並沒有表面看起來如此輕巧。

就算是並沒有注意到,愛莉雅所要做的事也是不會有變化的。

那自然就是以更加強大,更加恐怖的攻擊作爲回禮了。

被設置於周圍的血色絲線動了,那看起來簡直就和狂風一樣沒有分別,在場的半魚人都籠罩在攻擊範圍當中。

而被攻擊的半魚人戰士也自然地拿出了祭刀,以自己最強的魔力加持於祭刀的身上,發出了強大的攻擊。

半魚人揮動的祭刀和絲線在交鋒。

血色的絲線看起來非常幼細,但是卻沒有被切斬。

和刀鋒相碰的時候甚至發出了刺耳而尖銳的聲音,就像是在金屬的器物上以堅物在磨擦一樣發出來的怪異聲音一樣。

絲線如風,就算是被擊退了一次也會有另外一次,越來越多,看起來根本就是無窮無盡一樣。

半魚人戰士不斷地揮出斬擊,每一次所花費的力量也極爲恐怖。

如果力量弱了半分,那麼半魚人戰士們都會被這些絲線分開,變成了無數的肉片。

但是,這些絲線的本質是‘聖遺物’,雖然只是‘形成’出來的聖遺物,但是,這也不是這麼好切斷的。

魔力與魔力相撞,雖然祭刀並沒有辦法把絲線斬斷,但是,聖遺物的攻擊卻沒有傷害到半魚人。

但這還是基於半魚人戰士用上了強勁的氣力以對抗,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他們就已經被切斷了。

可是能維持多久,這也似乎是一個可以預見到的事情吧。

“神誨魔械嗎?如果光只是我一個人的話,恐怕我已經死去了吧,真是完全沒有對抗的辦法,就算是目前,我也沒有半點生還的機會吧。”

“是‘形成’位階嗎?”

半魚人戰士勉強地擋下了聖遺物的攻擊,同時發出了疑問。

“形成?也許吧。”

愛莉雅歪頭,似乎因爲完全不懂得的關係,所以,也只是隨意地附和一樣。

“反正,我根本就不知道這麼多設定,不過,真不愧爲神殿的守衛,連聖遺物的攻擊都可以擋下來嗎?和那些雜魚完全不同。”

因爲並不理解,所以愛莉雅似乎連思考也完全沒有,馬上就放棄了這種思考的方式。

作品相關 207 半魚人長老

比起思考而言,愛莉雅似乎更加在乎行動的本身。

她並沒有理會到半魚人戰士所說出來的話,對於自己不懂得的事情,愛莉雅並不會把自己的精力投放於其中。

因爲她就是這樣的人,好奇心是存在的,但是好奇心卻難以操縱自己的意志。

她的想法,她的決定,這是絕對不會被所謂好奇心之類的東西動搖。

愛莉雅的想法比起的清楚,比起得到解答而言,她只是想要把靈魂回收而已。

把這些半魚人都轉化爲死者,然後迴歸到聖遺物的當中,得到永遠的生命。

雖然那實際上根本就已經是可以用“永不超生”來形容,但是,這卻是永遠的生命,只要聖遺物不被毀去就絕對不會終結的生命。

這並非是能用任何的美好說明的東西。

可是對於愛莉雅來說,她似乎認定了,這正是給予安心與永遠的方法。

沒有比起迴歸到聖遺物這一點更加好的事情了。

此身已經和聖遺物融合在一起。

其血,其肉,其血,連靈魂都化爲了素材而被聖遺物所融合了的愛莉雅,她並不會理解。

因爲,她正是聖遺物,是沒有辦法理解他人想法的魔人。

記憶沒有出錯,但是人格卻出現了怪異。

但在她自己看來,這卻是正常的。

人類在得到超凡絕倫的力量之時,其心智也會出現改變。

正如富人和窮人的視界,殘疾與健全者所感知到的世界。

擁有這種力量的自身,自然也是很難迴歸到以前的想法。

不需要向他人展露任何的笑顏,也不需要期求他人的好意。

不管是怎樣的事情,不管是怎樣的期望,比起他人伸出的救濟,自己的力量卻是更加好。

這種的想法,這種的力量已經足夠令到任何人都會作出和以前的自己截然不同的決定。

會沒有變化,那不過就只是因爲自己根本就沒有真正認知到這種力量的存在。

愛莉雅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這卻是錯誤的。

其非是因爲力量,而是因爲某種異質的想法混入於她的靈魂。

實際上,她到底是否還是那個作爲人類的自己,這倒也是一個疑問。

因爲她的靈魂,這已經和常人是不同的,那簡直就是把自己的靈魂煉成神明一般的做法。

這應該可以稱之爲“元神”之類的東西吧。

愛莉雅舉起了手,掌心對著半魚人戰士。

手指似乎無害地搖晃,但是聖遺物卻被控縱了,作出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攻擊。

半魚人戰士當中,已經有一定數量的戰士被切碎了。

因爲他們在瞬間並沒有感知到攻擊的改變,作出了錯誤的決定。

這種的決定是致命的,鮮血飛濺,健全的身體被血之絲線毀去了,化爲了肉片,也被束縛。

在絲線迴轉之時,肉片被壓成了肉泥流出。

同伴的死亡也令到半魚人戰士驚醒了,馬上就轉變了方式,再一次擋下了聖遺物的一擊。

但是,目前活下來的半魚人戰士也似乎剩下了數人而已,其他的都已經變成了屍體,屍身不完全的屍體。

“爲什麼要背叛,身爲神之巫女的你……”

爲首的半魚人戰士問道。

他的手已經在抖動了,擋下了聖遺物的連擊,這並非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似乎是有默契的一樣,愛莉雅也停手了。

這也許是在辨解,可是,她所露出來的表情卻又是嘲笑。

她的目光,這完全就和看著文盲一樣,充斥著一種看不起的目光。

無比的令人厭惡,就算她的眼睛看起來宛如寶石般美麗。

但是在這種目光之下,卻有一種很想令人把它挖下來的衝動。

“背叛嗎?”

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來了,並沒有那種故意裝出來的怪異,半魚人戰士也聽到了這道聲音。

和其印象不同的聲音。

沒有狂意。

沒有怒意。

也沒有惡意。

純粹得令人感覺到美好的聲音。

當半魚人戰士的一雙雙魚眼望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到對方的表情也沒有那種惡劣的表情。

但是,這也不是視之爲平等的目光。

這是同情。

這是憐憫。

半魚人戰士都咬牙,但是卻沒有向前攻擊。

因爲這是沒有意義的。

比起做出這種行爲,倒不如在這種時候好好忍耐,恢復一點力氣纔是更加合理的選擇。

“比起這種事而言,到底是誰告訴你,我是達貢的巫女?”

愛莉雅平靜地說道。

不過,這種的話卻有些荒謬。

因爲,這種事情不就是明顯的嗎?

就和地球是圓的,天圓地方是錯的一樣。

就和構成世界的是粒子而不是“氣”一樣,亦和神話只不過就只是古人的幻想一樣沒有意義的一樣,這都是不需要解釋,不需要疑問,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些沒有需要理解,但是卻得要知道這是存在的事情,不管是誰被要求要說出解答。

這是強人所難的事吧。

半魚人戰士沒有說話,這種事情,似乎根本就沒有說出口的道理。

但這並不代表是錯誤,這更加不代表是默許了對方的說法。

因爲,常識正是認知,而認知是怎樣構成的本身,對於其人格而言並非是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誰告訴自己這些道理的,這已經很難回想了。

但是這個道理的本身,這卻不是什麼難得到解答的事吧。

無法理解,無法理解。

半魚人戰士不知道爲什麼愛莉雅會問出這種古怪的問題。

這些問題,他們答不到,但是,這卻完全沒有任何懷疑。

因此,他們只是以望向瘋子的眼神看著愛莉雅那純粹的眼睛。

這種眼神看起來非常不自然。

但是,愛莉雅卻似乎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樣。

不,比起有注意而言,她似乎只是單純的不在乎而已。

就像是常人不會在意食物在生前是怎樣想,又是被怎樣殘忍的方法進來自己的餐桌前。

愛莉雅也不會在意這些快要回歸到“聖遺物”的食物。

倒不如說,她不過就只是單純想要說一說而已。

這種行爲,實際上就和向樹洞說話一樣的行爲而已。

這是沒有意義的,對他人說出自己的想法這種行爲,對於愛莉雅而言,這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不期求他人的理由。

不期求他人的回答。

這不過就只是單純地發泄自己。

“這當然是……”

但是,並沒有辦法說出來。

半魚人戰士沒有辦法想起來。

但是,他對於這種事情的本身並沒有疑惑。

比起說得出來而言,本來,說不出來纔是正常的。

“沒有辦法想起來吧,因爲,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常識’吧。”

愛莉雅接著說下去。

無視了半魚人戰士的怪異目光。

愛莉雅平和地說下去了。

“所謂常識這樣的東西,就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的時候視之爲‘理所當然’的東西吧。”

愛莉雅似乎對於‘理所當然’這個說法心感厭惡。

不,比起厭惡而言,這似乎使用“憎惡"這個說法會比較合乎於她的表現吧。

這種能說得上是構成爲人格的基石之物卻被他人以這般的態度來對待,這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這並非是常人應該產生的想法以及看法。

假如說有人會把“理所當然”視之爲厭惡之物……

這種人的人格肯定是存在著不得了的欠缺。

連自身都懷疑的人,到底還可以相信什麼?

連理所當然的常識都否定的人,到底又可以承認什麼?

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到,不管是怎樣的結果都不可能會得到解答。

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可能承認什麼。

“理所當然嗎?”

半魚人戰士說出這話的時候,當然是充滿了莫視感。

他並不把這視之爲問題。

同樣,他的同伴也是如此。

理所當然,這所代表的自然就是沒有需要懷疑,沒有需要否定的東西。

既然是沒有需要否定的東西,這還需要思考怎樣去承認,這本來就是異常。

異常。

異常。

這個人就是異常。

半魚人戰士得出了結論。

“嗯,簡單而言就是--你根本就沒有辦法想象到這是什麼存在的。”

“但是,那卻又是確實存在的記憶,不過呢……”

似乎愛莉雅認知到半魚人已經是沒有打算聽她的話。

也沒有想要理解她的話。

這種宣泄的行爲,最終也是沒有結果。

愛莉雅皺起了眉頭,同時,白晢的右手也是舉起來了。

龐大的魔力被壓縮。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某種的神秘之物成形。

強大的力量被凝結成爲刀刃,一道龐大的刀氣於愛莉雅的身前成形。

空氣被加熱,發出了熾熱的光芒。

如陽焰般的刀氣流出,化爲了破滅的力量。

流出,魔力正在流出。

熾熱的刀氣斬開了空氣,也切開了空間,把前方的一切都切開。

在視覺中,天空被切開了,大地被斬開了,整個世界似乎被分成了兩半一樣。

星辰在搖晃著,天空在動搖著。

如果巨大的異象在這裡展開。

世界的基石被黑暗的力量侵噬。

撕裂天地的無限之物流出。

異常的法則支配了自然法則。

在這一擊之下,那是天災,那是天威,是天啓。

毀滅之光,破滅萬物的光芒綻開。

如天罰,如星光,如神之獸。

獸的爪牙張開了。

常識被顛覆了,宇宙被傾斜了。

如陽焰般的刀氣似乎去到了極限一樣,赤紅的光芒向著黃金轉變。

“和你們說這些,好像也沒有什麼用吧。”

以此話爲總結,愛莉雅舉起了手。

她的掌心中似乎舉起了宇宙,在幼小的掌心當中,那似乎是把連同這個宇宙的一切都承載了一樣。

黃金的光芒展開,足夠把宇宙都傾覆的力量被釋放出來。

那是包圍了已知宇宙在內的力量。

宇宙存在的質量,宇宙之外的質量。

如此,無窮無盡的質量也在這瞬間迸發而出。

“黃金煉成!”

相當於宇宙毀滅般的力量被釋放出來,被龐大的念力控制在僅僅這個渺小的範圍當中引爆出來。

破滅萬法的力量,連天地都可以毀滅,轟碎的質量。

愛莉雅在一聲低喝之後,把這種力量的結晶拋出去。

黃金的光芒把眼前所看到的都覆蓋了。

半魚人戰士,以及其眼前的一切都被金色的光芒吞噬了。

力量擴散,把整個印斯茅斯都毀滅了。

但是,在瞬間。

時間停止了。

時間倒流了。

被毀去了的一切都正在回溯,回溯到最初的狀態。

被黃金的光芒所毀去的一切都回歸到原初的狀態。

但是,死去了的生命卻沒有辦法回來。

因爲那都已經是被愛莉雅的“聖遺物”--“機神.毀滅深淵之千眼”奪去了。

“魔力量似乎沒有什麼上升,是已經沒有用了嗎?”

那種異常……

那種迴歸到原初的異常……

這些全部都被無視了。

愛莉雅似乎連那種怪異都沒有辦法注意到一樣。

甚至連被黃金的光芒中消滅的屍體都再一次具現在這裡。

看起來,只是單純被切開的屍體而已。

這些本來不存在的東西被具現出來。

連死因都發生了改變。

“因爲,聖遺物根本就不需要這些雜魚的靈魂。”

傳來了一道怪異的聲音。

比起人類的聲帶而言,這簡直就是宛如金屬模擬出來的聲帶。

完全沒有任何生物的感覺,充滿了非人感覺的聲音。

如此怪異的聲音,光只是聽到了也會令人毛管悚然。

這是當然的事情。

這不過就只是單純的生理反應而已。

“那不過就只是爲了喚醒聖遺物而存在的鬧鐘而已。”

那道聲音又說道。

那怪異的聲音似乎並沒有惡意的存在。

“魔力的上升,這不過就只是聖遺物醒來了的表現而已。”

半魚人長老踐唱半魚人的屍體而來。

似乎在他的目光中,那只是和路邊的石子一樣普通的東西。

這宛如地獄一椒的光景並沒有令到他的心底產生出一絲的動搖。

就算愛莉雅操縱機神.毀滅深淵之千眼來發動攻擊,半魚人長老也是輕巧地把攻擊擋下來了。

致命的赤之旋風被一擊就解體了。

由聖遺物化爲的絲線都被弄斷了。

脫離了愛莉雅的控制,絲線被轉化爲魔力而消散在虛空。

作品相關 208 聖遺物

龐大的魔力。

這是在愛莉雅腦海中的第一個印象。

聖遺物的存在被撕裂了,雖然這是從魔力具現化的聖遺物,但是能把這撕裂的怪物……

這恐怕也不會只是一個單純的半魚人吧。

愛莉雅的一雙眼睛望向來者。

這是一位半魚人,一個她曾經看過的半魚人。

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這裡的神父之類的存在吧。

愛莉雅思考著,但是並沒有得到合理的答案。

這甚至令到愛莉雅懷疑之前所下定的結論。

(這個人真的是自己以前認爲的那個人嗎?)

類似是這種的想法開始浮現。

很快,這就充斥了愛莉雅的想法以及腦海裡。

這種的疑問化爲了行動。

“你到底是什麼人?”

愛莉雅問道。

並不期待得到答案的她,馬上就把自己的魔力再一次具現爲絲線,向半魚人長老斬過去。

結果是理所當然的,聖遺物再一次被半魚人長老的魔力擊碎了。

沒有意義的行爲。

愛莉雅心裡想著。

把沸騰的魔力抑制,與狂意的靈魂融合。

再一次睜開雙眼,這一次露出來的是獸之瞳。

異色的獸之瞳。

充滿了狂意以及魔力的獸之瞳。

聖遺物與自身的融合率上升,愛莉雅的身上不斷地浮現了魔力的光芒。

在她身邊的世界也似乎出現了微弱的改變。

這是世界的法則出現扭曲的前兆。

讓自身的“理”流出,用自己的意志去改變世界。

這正是魔人理應存在的力量。

半魚人長老微笑。

但這張古怪的臉蛋也似乎並沒有辦法把“笑容”這種美好的東西表達出來。

“你不是應該知道的嗎?”

他似乎並沒有回答愛莉雅的想法。

比起正面的迴應,這似乎更加像是打暗語一樣的話更加令人感覺到厭惡。

“你的心底裡不應該是存在答案的嗎?”

半魚人長老接著說道。

不過,這卻還是令人難以理解的話。

沒有辦法理解。

這種就像是他人應該把一切都知道,把他人視之爲知情者的想法。

愛莉雅似乎並沒有辦法理解半魚人長老的想法。

這種的自信,這種的認知--愛莉雅沒有辦法理解。

她皺起了眉頭,看著半魚人長老。

眼眸中除去了不滿之外,就只有一種無可奈何的神色而已。

她什麼也沒有說。

“你的聖遺物並非是沒有辦法傷害到我,那只是因爲基於你自身的想法而得出的結果。”

半魚人長老又說。

這真是莫名奇妙的說法呢。

愛莉雅如此的想著。

這種的說法,簡直就是把他人當成是白癡一樣看待。

“雖然,聖遺物就是指邪神的魔力凝結之物,但是那被你融合的,那就是你自己的力量,那自然是受到你自己的想法所控制。”

(受到我控制的力量沒有辦法擊傷你,是因爲我的想法並不允許?)

愛莉雅心想著。

(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剛纔那種搞笑的想法被她用半秒的時間就放棄了。

這種的話,怎樣想也不過就只是把他人當成是愚人而說出來的話。

愛莉雅有一種被人鄙夷了智力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到她感覺到非常不爽。

想要把眼前的人殺死。

不想再要看到對方的存在。

雖然愛莉雅也是有這樣想,但是在動手之前……

她發現到自己的異常。

在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暴躁?

是因爲強大的力量嗎?還是說……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的話……

愛莉雅抑制了自己的想法,阻止自己在思考下去。

魔力浮動,扭曲世界的力量從她的身上升起。

“你的聖遺物,已經可以化爲兵器而存在吧,那是什麼來的?刀?不,如果只是刀的話,那些絲線又是什麼一回事呢?”

半魚人長老又說。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愛莉雅已經身處在失控的邊緣。

對方已經心懷殺念。

這一點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了。

愛莉雅的身上瀰漫著一種殺人者的氣味。

一種宛如亡者的悲嘆般的聲音所化爲的氣味。

聲音以及氣味,這些應該是屬於兩個類別的東西被扯在一起。

這只是單純地說明了一點--世界的法則出現了扭曲。

愛莉雅的雙眼中似乎燃起了煌煌烈焰,宛如要把天空都焚滅一樣的火焰。

她擡起了右手,手指靈活地擺動。

在這裡的絲線就像是嗅到了鮮血的鯊魚一樣狂亂。

它們狂舞。

它們露出了獠牙。

它們向著目標發動了攻擊。

那是毫無慈悲的攻擊。

那是以消滅對方爲最終目的而發出的一擊。

狂亂的舞蹈被絲線的主人所支配,所展開。

如狂風,如星光,如滿天星辰墜落。

如天啓,如天罰,如神明震怒之天。

怒火把一切都消滅。

憤怒把毀去眼前之物。

血紅的絲線所代表的是神的怒火。

沒有慈悲,只有純粹的惡意。

如果這所代表的是神的話。

那麼,這位神明大人也絕非是全善的存在。

扭曲的世界當中只會存在扭曲的神明。

無善而無光的世界中也只會存在黑暗的神明。

雖然支配者只是一位魔人,但是聖遺物的本身,這正是神明化身之物。

也就是說……

神之分身。

可以如此地看待也並非是錯誤的。

半魚人長老理解。

他接受。

並且承受了這一擊。

神明的怒火,毫無慈愛的天罰。

令到天地都爲之而動容的一擊全無憐憫地擊落了半魚人長老。

把連同他在內,前方之物都切成了碎塊。

不管是否存在無辜之人。

把前方的一切都殺死。

把眼前所看到的都殺死。

把一切存在的都殺死。

這些的絲線,這都在傳遞出這種信息。

絲線如目光,星光如天目。

宛如世界都把在自己的憤怒,把自己的惡意釋放出來一樣。

憎惡著世界萬物的一切。

憎恨著這個天地的命運。

憎惡這個交織衆生,不管重來多少次也不會改變的宿命論。

這是從聖遺物的一擊中反映出來的情感。

這恐怕理應是聖遺物背後的神明所擁有的情感吧。

對於世界已知之物的憎恨已經超越了一切。

連自己的魔力分身也是如此。

除去了把接觸到的,所看到的全部殺死之外。

這種力量,這個聖遺物的本身並沒有其他的功能。

這是爲了殺戮……不,是把宿命也弒殺,讓世界迴歸到虛無的力量吧。

但是,就算是如此說亦好。

這也是沒有可能會發生的。

就算是聖遺物背後的神明也沒有可能會做到這種事情。

半魚人長老深深地理解到這一點,因爲他知道,就算是邪神之間亦是存在差別的。

高下之別,非常嚴重。

愛莉雅的聖遺物穿透了對方,最終,什麼也沒有辦法做到。

無能的人所使用的力量,這也自然就是無能的。

什麼也沒有辦法做到。

無能者的力量,最後可以得到的就只是無能。

把強大的力量迷惑了雙眼。

沒有辦法看清楚這種強大也不過只是無能的幻覺而已。

愛莉雅把攻擊回收,絲線迴歸到備戰的狀態。

在一念之間,隨時可以再一次化爲天災的一擊。

但是,這種力量也是無能的。

她連眼前的幻影都不能消滅。

扭曲的法則除去了產生出感知上的變化之外,什麼也沒有做到。

“難怪敢出現在我的面前,原來,只是一個幻像嗎?”

愛莉雅望向半魚人長老。

不過,她的話也沒有什麼負面的情緒。

更加沒有像是嘲笑之類的話。

連一個幻像都沒有辦法消滅的自己,愛莉雅根本就沒有可以嘲笑的地方。

反倒是說,對方不嘲笑自己就已經是一件好事了。

聖遺物所帶來的力量,那是很強大。

強大的足夠令到弱者連自己身爲弱者的事實都可以忘記。

現在,愛莉雅總算是意識到一些。

比如說,自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安全。

就算是使用了聖遺物。

就算是抵達到“形成”位階。

這也不代表什麼。

“幻象?不,這是真實的。”

半魚人長老說道。

並非是嘲笑對方的眼力。

也不是在嘲笑對方的無知。

半魚人長老只是單純地說出了一個事實而已。

一個,他希望對方知道的事實。

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踏過了同伴的屍體。

走過了被聖遺物打得破爛的地面。

就算是被佈置在周圍的聖遺物化身,他也沒有在意。

一步一步地前行。

完全沒有害怕地向前走。

愛莉雅不自然地後退了一步。

她似乎害怕了。

她對於這種以自己的力量沒有辦法消滅的對手害怕了。

魔力沸騰著。

魔力咆哮著。

但是,它卻恐懼著。

魔力並沒有改變世界。

從世界的內側中釋放的結界並沒有把世界扭曲。

所有的扭曲都似乎被抹平了一樣。

明明只是一隻深潛者而已。

可是,那卻宛如是神聖的化身一樣。

他的前行,他的每一步,全然都是把世界的扭曲消滅。

扭曲的世界被壓制了。

異常的法則也被消滅了。

半魚人長老的死魚眼中似乎無神地看著。

看著世界,看著星光,看著宇宙。

這時,愛莉雅總算明白到了。

--這正是對方的結界。

似乎除去了這個解釋之外,就沒有其他可以說明的理由。

愛莉雅再後退。

這種把扭曲所消滅的……

不,那並非是把扭曲消滅。

這種抹平的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扭曲了。

把扭曲消除的扭曲。

這只是看起來正常而已。

實際上,這根本就和正常沒有任何關係。

不存在異常的本身,這正是對方所擁有的“異常”

愛莉雅此刻深切地明白到--他同樣也是魔人。

在失神的時候,半魚人長老已經走到去愛莉雅的面前。

他伸出了手,撫摸了愛莉雅的臉龐。

下一刻,她就宛如是觸電一樣地彈開了。

“你在幹什麼……不,這真的是不是幻象啊,這種魔術。”

愛莉雅驚惶地說道。

她仍然抱有這種不徹實際的期望。

但是,這種期望存在的本身正是不合理的。

抱有期望的本身,就等同於抱有失望。

“這不過就只是‘形成’而已。”

半魚人長老坦言地說道。

他所擁有的聖遺物是什麼,這是未知的。

但恐怕,在這種“永劫輪迴”當中,他所累積的靈魂已經無比的龐大吧。

在有意識的行爲與無意識之間,可是存在巨大的差距。

在這一次的“永劫輪迴”中,愛莉雅並沒有相應的記憶。

甚至連既視感也沒有產生。

而他,卻是連記憶也是存在的。

如果利用聖遺物,把在永劫輪迴中死去的靈魂回收的話……

在這一次累積的力量,到底是多麼龐大呢?

愛莉雅已經是不能想像,這種可怕的力量,這簡直就是不能再想象下去了。

聖遺物--機神.毀滅深淵之千眼。

與其名字所示的一樣。

實際上所謂的絲線,這只是實體化的目光而已。

簡單而言,這就是視線。

那根本就不是絲,也不是線。

在“形成”位階的時候,愛莉雅的聖遺物就只是以這樣的方式具現。

把“聖遺物”化爲兵器而存在。

但實際上,這是有另外一種表達的方式的。

那就是,把聖遺物化爲自身的一部分。

如果是愛莉雅的話,“形成”是可以做到--把自己的目光煉成爲神明。

以視線流出死亡。

以意識毀去眼前的萬物。

如果愛莉雅的力量足夠的話,做到這一點是可行的。

決定聖遺物的力量有兩個要素。

第一,是魔人的才能。

擁有強大才能的魔人就算是不吞噬任何一個人的情況之下發揮出“創造”位階的力量。

也就是

--把自身的意志扭曲周圍的世界。

甚至,連整個宇宙的法則都可以改變。

第二,那就是聖遺物的靈魂數量。

持有越多靈魂的魔人,可以承受的力量就越高。

聖遺物確實是不會因爲靈魂而變得更強。

這是爲了令到魔人在後天上變得更加完美。

生而不完美的人類通過吞噬更多的同類來補完自己。

這是重要的,天生就具有強大素質的人不是沒有,但一般而言很少,很少。

這部分就是後天的努力。

但是,只能是同類的“靈魂”

吸收太多異類的靈魂,這隻會把自己的靈魂也煉成爲怪物。

再也沒有迴歸到原初的時候,再也沒有辦法變回自己。

“雖然聖遺物看起來並非是單一……不,這說不定就只是某一個聖遺物的一部分而已……”

“你是把聖遺物的部分具現出來嗎?”

半魚人長老說出了真相。

作品相關 209 位階

“但是,連把它化爲自己的一部分也不能做到。”

“只能以架空的方式具現出來。”

“看來,踏進‘形成’位階也就只是初步的吧。”

半魚人長老說道。

他的語氣非常肯定,就像是看著答案照稿宣讀一樣自信。

這種自信非常難得,但會有這種的感覺,恐怕是因爲有著某些確信的證明吧。

比如說,在這種“永劫輪迴”中仍然存在的記憶。

就像是大導師所知曉的事情一樣。

半魚人長老也許對於這種事情也是具有一定的認知。

只是受限於眼界,又或者是活動的範圍而沒有黑色聖域知道得那麼多。

可是,如果說是一無所知的話,這卻是沒有可能的事。

愛莉雅望著半魚人長老。

所有的扭曲都被它的結界所抹平了。

所謂的結界,這不過也就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正確的說法--

那是把自身的“理”改變世界之物。

簡單而言,就是由自我的意志爲法則而支配的世界。

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意思吧。

但因爲魔人的素質,支配的靈魂,以及聖遺物的關係。

每一個魔人的結界都是不同的。

而擁有結界的,大概也可以分爲兩類。

求道。

霸道。

前者,那是把自身化爲結界,把自己變成爲異常的存在,讓己身超越了客觀法則的力量。

後者,那是把結界展開,把自己的周圍變成異常的存在,把自己身處的地域變成自己的世界。

創造位階,具有這種力量的人如果不是取巧的話,那就是屬於這一個位階。

用最簡單的話來說,這是創造世界的力量。

如果,如果把自身的結界擴展到整個宇宙。

如果,如果能把結界擴展到全身化爲宇宙。

這就是在創造之上的“流出”。

也就是,神之領域。

其存在的本身等同於無限,意識,肉體,法力都爲無限的神。

如果不是無限之物,是沒有可能達到“絕對”的。

因爲那是永恆的扭曲,維持永恆的自然就是無限的力量。

如今在思考創造之上的流出,在思考神之領域的本身是不徹實際的。

可是,現在卻不得不令人去思考了。

沒有辦法不去想。

因爲“神”,已經隨時準備好了。

半魚人長老的臉並沒有任何變化,宛如肌肉壞死了一樣的臉什麼改變也沒有。

聲音聽不出變化,外表看不出變化。

那到底是否生物,是否存在感情之物?

這完全沒有辦法得知。

愛莉雅的心頭裡浮現了戒備,魔力也完全沒有制止地涌現。

但卻也沒有再發出攻擊。

因爲她自己也知道--這是沒有意義的。

這單純就只是作出了態度而已。

“這管你什麼事?而且,看到了同伴,看到了同胞被我這種的人殺死,你就沒有哪怕是半點的生氣嗎?”

愛莉雅的臉龐上浮現了疑問,但同樣亦有驚惶。

一種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驚惶出現了。

明明就只是一隻半魚人而已,爲什麼可以令到一個魔人感覺到恐懼?

愛莉雅並不知道。

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覺,更加相信自己的直感。

同樣,鐵一般的證據實際上也已經是顯露了。

那把異常化爲平常的力量,這正是對方的結界。

他的意志已經入侵了這裡,通過聖遺物而把魔力把周圍的世界化爲自身的世界。

不過,爲什麼會是把異常消除的力量?

結界的力量,最主要還是和魔人的意識存在絕對的關係。

可以說,每一個魔人結界的能力,都是反映了魔人的期望以及執念。

把異常消除……

不,似乎並非是這種簡單之物。

比起把異常消除而言,這種的能力……

愛莉雅注意到了,假如說,這真的是如自己所想象的力量。

那麼,自身的魔力也應該會受到結界的形響。

但事實上,沒有。

愛莉雅的魔力並沒有受到任何負面的形響。

心智也沒有。

這就令人看不懂了。

到底是怎樣的能力而產生的效果,這一點卻令人相當迷惑。

“生氣?爲什麼我要生氣?”

半魚人長老又說。

這種無機質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你人那種只要看到死亡,就會憎恨死亡的創造者嗎?”

“而且,對於我而言,這些都是發生了很多次的事情。”

“不斷重覆的‘既視感’”

半魚人長老似乎只是平淡地說出了一件既定的事實。

“一件令人感覺到無比痛心的事情,在時間的流動之下,最終也只會變成了普通的一件事。”

“不斷地上映的事件,不管那是多麼令人感動的。”

“不管那是多麼令人痛心的。”

“最終,這也不過就只會變成爲平淡的一件事而已。”

半魚人長老說出來的話,那已經不是單純把他人視之爲無物的怪物。

比起冷血而言……

這似乎根本就只是因爲在下一次又會再一次再來而感覺不到可惜。

他沒有辦法感覺到重要性。

如果死亡並非是絕對的,那麼,這也不會是什麼痛心的事情。

如果昨天死亡的人在下一天就會笑嘻嘻地在自己的面前出現,那麼在昨天感受到的死亡也似乎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半魚人長老,他似乎是這種感覺到的。

這種的感覺,就算是一直自稱爲怪物的愛莉雅都感覺到有些心寒。

無限的重覆足夠把任何人的意志都摧毀。

曾經身處在另外一場的“永劫輪迴”,在永劫當中把兩位邪神的意識融煉在一起的愛莉雅。

她並非是不能理解對方的感受。

可是,她卻沒有辦法變成這個樣子。

“高居統御多元宇宙的神座之上,制定世界法則的‘神’。”

“它創造出名爲‘永劫輪迴’的法則,整個宇宙的過去與未來被連結在一起。”

“從誕生到死亡,整個世界都會周而復始,循環不斷。”

“你知道這個世界的流動,同樣,我亦知曉這一切。”

“問題是沒有意義的,在永劫輪迴的法則去到終結之前,我到底能否完全自己一直以內來期望之外,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半魚人長老說出了令人費解的話。

這完全能視之爲某個瘋子的妄想一樣的話被說出來了。

這就像是事實一樣被念出來。

愛莉雅望向對方,這一次沒有迷惑。

也沒有任何遲疑了。

那是一對充滿了覺悟的眼睛。

愛莉雅清楚地理解到一點。

在她眼前的這個半魚人長老,那是敵人。

阻礙自身的敵人。

除此之外,那什麼也不是。

不管對方過去是怎樣的身份。

不管對方是抱著怎樣的希望前行。

這對於愛莉雅而言,這也已經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知道對方的行爲。

她知道對方會阻礙自己。

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可以了。

只要知道了這一點,那就不會再存在疑惑。

那雙眼眸無視是在說明著一點--惡意。

龐大的惡意。

宛如旋渦般的惡意。

“再說,你不是應該知道我是誰嗎?也正因爲是知曉到我是誰,所以,你纔會出現在這裡不是嗎?”

半魚人長老又說。

這話倒也是沒有錯的。

愛莉雅確實是知道他是誰,但現在……

她又不能再肯定了。

如果真的是她的記憶中的那個人,像是目前的情況,恐怕是不可能發生的。

愛莉雅只是單純地望向對方,然後用銀鈴般的聲音說道。

“我可不喜歡打啞迷啊。”

目光沒有一絲的改變,宛利劍般的眼神仍然投放在半魚人長老的身上。

紅線宛如蛇羣一樣狂舞。

亂舞的紅線撕裂空氣。

其聲如嬰啼。

其形如女妖。

“我也知道,所以,我也不再多說了,那麼,你就呆在這裡多一會吧。”

“不要幹別的事情,舞臺已經建好了,希望的樂曲也要開幕了。”

半魚人長老以善意回答。

那完全沒有任何的聲音中難得流露出一絲的善意。

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愛莉雅還以爲對方的聲帶已經不可能再產生變化。

那麼,對方的面無表情也許實際上不過就只是懶得做出來而已。

實際上,肌肉也沒有壞死,聲帶也可以正常運作。

“可是,這和我有關係嗎?”

紅線的聲音越發地刺耳。

宛如嬰啼的聲音亦越發響亮。

魔力的波動也變得更加龐大。

愛莉雅的左手不自然地玩弄手指。

攻擊的準備已經完成。

雖然對方似乎擁有無視自己攻擊的力量。

但是,這種的力量肯定不會是無敵的吧。

就算仍然可以完美地擋下自己的攻擊,這一定會有什麼代價的吧。

愛莉雅這樣想著。

她並不相信對方的能力已經完全超越了自己之上。

就算對方在自己的面前表現了“結界”的力量。

她也不認爲自己沒有一戰之力。

要是說理由的話--

那正是因爲自己的“聖遺物”,可不是如對方所想的一樣。

那是一個真正的神明。

那是一個鬼械神作爲自己的聖遺物。

那是千眼之魔--克蘇恩的本身。

要是真的是全面交戰的話……

恐怕,愛莉雅也只能把千眼之魔完全召喚下來吧。

畢竟,她的聖遺物--“機神.毀滅深淵之千眼”可是真正的邪神。

並非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但是,如果要召喚出那種存在的話,就算是和聖遺物完全融合了的愛莉雅,這也是無比困擾的事。

要承受的代價,這絕非是可以一笑置之的東西。

準備,這也只是準備而已。

如果半魚人長老並不打算攻擊的話,那麼,這種的準備自然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而愛莉雅也很希望這種準備的本身是沒有意義的。

能不交戰就最好不交戰。

和這種看不到深淺的對手戰鬥,這可真的不是什麼好想法。

“你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嗎?那麼……”

似乎,半魚人長老真的沒有打算攻擊。

在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身上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並非是從半魚人變成了什麼恐怖的怪物。

而是他的肉身就像是變成了泡沬一樣。

他不斷地消失,正如泡沫在幻滅一樣。

轉眼之間,他就在愛莉雅的面前消失了。

這簡直就和幻覺沒有兩樣。

但對於愛莉雅來說,這絕非是幻覺。

那絕非是幻覺之物。

愛莉雅如此地確定。

操縱聖遺物發動攻擊。

如蛇妖女妖的怒火。

如妖魔鬼怪的狂舞。

蘊含毀滅城市的力量,瞬間落下。

把所見之地粉碎,把可見之物擊碎。

但是,半魚人長老仍然沒有出現。

似乎真的是消失不見了一樣。

愛莉雅看到了這幕之後,不死心地把目標轉移到其他地方去。

瘋狂的攻擊把周圍的大地摧毀,在所見的事物都毀去。

近乎把整個印斯茅斯都移爲平地之後,愛莉雅才確定這裡沒有對方的存在。

把紅線把這裡所籠罩,以魔力把這裡加護。

愛莉雅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也近乎是跪下來一樣坐在地上。

“真是莫名奇妙呢,雖然我知道這裡是一個‘永劫輪迴’,但是,我又不是這裡一直以來的參加者,你們到底在想幹什麼,根本就和我沒有關係,而我也不會知道的吧。”

“只要不阻礙到我的話,不管你們打算在永劫裡做什麼也沒有所謂,下一次輪迴的機會我也可以讓出來,可是,這一次是不行的啊。”

愛莉雅就宛如是正在和某人說話一樣。

同樣地,這也許不過就只是在自言自語而已。

“不過,有一點你可是錯了,這並非是‘聖遺物’的部分,那是‘神’的部分啊,而且,不是形成,是創造啊,呆瓜。”

“惡意什麼的,確實是沒有感受到。”

“這似乎真的是把同類視之爲無物。”

“既視感嗎?”

“真是奇妙的東西,明明看起來比起我還要強,但是卻被這種莫名奇妙的東西扯上了關係嗎?”

“雖然是可以理解的感覺,但是,這到底應該是發生了多少次之後的事呢?如果是我的話--”

“忘記了,太久了,太慢長了,這種的事情,怎麼可能會記下來呢?”

愛莉雅輕輕地拍了一拍雙手,發出了微妙的響聲。

作品相關 210 異界

“這也許真的是很無聊也說不定。”

愛莉雅坐在地上,然後又把上半身平放到地上去。

看起來把碎裂的大地視之爲牀鋪一樣。

“完全沒有新鮮感,沒有期望的世界。”

“這種的世界,對於他人來說,這真的是令人絕望。”

“就算是想要死去,這亦並非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愛莉雅目前獨自一人,在她的身邊並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只有在戰鬥當中變得滿目蒼夷世界。

生者是不存在的。

在那種恐怖的攻擊之下,活下來的人明顯是不存在的。

常人也好。

怪物也好。

這都是沒有可能活下去的。

那種不講理的一擊把印斯茅斯毀去了。

所有人都被殺死了。

被愛莉雅的“聖遺物”所吸引了。

化爲了靈之盔甲而纏訟著她的自身。

雜魚的靈魂再多也是沒有用的。

魔人煉成,這雖然是可以通過吞噬靈魂來增強自己。

但是,無限制地上升,這是不存在的。

說到底,這也不過就只是單純的一個前決條件而已。

那並非是唯一,也不代表是絕對。

“但是啊--這種世界,這種永劫的輪迴也是會迎來終結之日。”

“如果在那一天之前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希望的話……”

身爲千眼之魔的化身,愛莉雅比起半魚人長老所知道的更多。

也許在聖遺物的表現力上,也許在位階上看起來有些不如。

可是,至少在這種與邪神有關的常識中,愛莉雅也不是外行人。

“那麼,這最終就只會變成‘我’而已,和我一樣,投向深淵,最後在噩夢的當中得到了永恆。”

愛莉雅說到了這裡之後暫時停下來了。

她仰起了頭,望向了天空。

望向那漫天星辰。

望向那垂落於大地的星光。

不知不覺之間,她的嘴角咧起來了,露出了嘲笑。

“現在,到底誰纔是主人公呢?在這種希望與絕望當中,到底那一邊纔會是真正的主角呢?”

嘲笑著,微笑著,似乎對於由奈亞拉託提普所主持的劇目露出了嘲諷一樣。

邪神的感覺和常人是不同的。

其思考。

其思維。

其邏輯。

其感覺。

這些全部都是常人理解不能的。

就算怎樣僞裝成爲人類一樣,邪神的人格與人類也是存在根本性上的不同。

正因爲是這樣,它們所做出來的行爲也不被理解。

到底在想什麼,到底在欣賞什麼,這些全部都是未知之數。

常識也好,還是其遠見亦好。

這些都已經是不適用了。

最多,就只是能從結果推想到邪神的目的而已。

可是……

其過程。

其理由。

其做法。

這些最終還是歸於未知。

“真是令人搞不憧。”

愛莉雅吐出了一口氣。

她微笑著,她嘲笑著,但最終還是完全難以理解。

果然,她還不是“神”。

只不過就只是被神的力量所壓迫,被迫瘋了的無能者而已。

“現在的我……還真是不知道應該要怎樣做。”

“同樣,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

“目的完全不存在,很奇怪啊……”

“一直以來……一直以來令到我仍然可以堅持活下去的理由……”

“這到底是什麼呢?”

明確地回想自己的一切。

愛莉雅發現到自己所做出來的一切,完全就是沒有目標可言。

完全沒有目標的前行。

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現在仔細地回想的話,似乎也已經想不起來了。

曾經的自己,那應該是擁有就算是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崩壞自己的尊嚴也得要去完成的事情吧。

就算是放棄人性,就算是奪去他人的生命。

不管是多麼挑戰道德下限的事情,爲了目標也完全不會遲疑地完成。

曾經的自己,應該是這樣的人吧。

愛莉雅回想了一下。

在她的印象當中,自己似乎應該是這種人纔對。

可是,現在已經找不到這種感覺了。

爲什麼會想不起來?

爲什麼這般重要的事卻完全沒有了感覺?

愛莉雅伸出手,看了一看自己宛如白玉的手掌。

扭曲的魔力纏繞著。

就像是大蛇一樣纏繞自己的身體一般。

似乎是因爲精神上的扭曲而引致到魔力的扭曲一樣。

魔力狂飆,發出了轟嗚的聲音。

愛莉雅握拳,用力向前一揮。

本來已經碎裂的大地受到了更加沉重的傷害。

撕裂天際的力量把大地裂開。

分裂出來的大地被打退到三百米之外。

以一拳把自己所在的地方分裂。

“不記得了,忘記了,完全想不到了……”

越是回想下去,這越是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不能再想下去。

不應再想下去。

愛莉雅是知道的,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這種愚行被她不斷地實現。

她陷入到自己的記憶當中,瘋狂的念頭涌現。

“哈哈……那麼,除去了觀望之外,這還有什麼是可以做得到的呢?”

“沒有啊,不管怎樣想,答案還是沒有……”

愛莉雅的表情開始崩懷,扭曲。

“什麼也做不到,完全沒有自己可以做到我事。”

“如此無力的我,根本就沒有我可以做到的事,同樣,也沒有我能想到的事情。”

連希望的本身也已經不再存在。

擁有的力量是無力。

沒有目標而發動的力量更是顯得無力。

沒有目標的人以及空洞的力量。

這種人,也許連存在的必要性也是沒有的。

真是想去死啊……

愛莉雅的心頭裡浮現出這種想法。

但是,她是絕對不會去死的。

雖然已經忘記了,但是,活下去的理由是有的。

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也是擁有的。

終有一天是可以回想起來的。

在找到之前,在放棄之前堅持並且等待。

只要做到這點不就是可以了嗎?

愛莉雅確信著,同時也肯定著。

所以,放棄生命的念頭是不應該出現的。

“就算是這樣想……果然也是沒有辦法做到啊。”

“去到最後……最後的的最後,也就只是剩下了‘深淵’嗎?哈哈……”

“哈哈哈哈……”

“這真是瘋狂呢!”

愛莉雅看起來就像是已經是壞了一樣。

恐怖,可怕的魔力不斷地浮現。

魔力支配所有。

在那恐怖而扭曲的魔力當中。

世界也似乎被扭曲了。

以愛莉雅爲起源,把周圍的世界都扭曲,擴展成爲自己的世界。

噩夢的國度來臨,神之噩夢來到世界。

此乃克蘇魯的王國。

此乃夢之主的福音。

此乃創造之霸道。

抵達到“創造”的領域,按自己的意志來扭曲世界。

將自身的渴望、狂信、執念具現,化成規則迥異之“異界”

這即爲霸道神之理。

此即爲創造位階應有的力量。

把一切都扯入到自己的“異界”當中。

把一切都吞噬,扯落。

與此,噩夢的異界展開了。

在這個已經死去了的印斯茅斯當中,法則迵異的異界展開了,把這裡完全支配了。

常識不再適用,其法理也不再通行。

地面上有無數血紅色的骷髏出現。

它們在蠕動著,在抖動著。

不存在一絲的理性。

不存在一絲的理智。

不存在一絲的智慧。

這是在魔力的支配下而活動的靈魂而已。

永不超生,被聖遺物所吞噬了的靈魂。

愛莉雅的意志支配這一切,由這些血色的髑髏不過就只是她所控制的傀儡而已。

她站在這些骷髏上。

臉上開始浮現出徘徊於夢境之間的表情。

異色的雙瞳睜開。

並神光在這種異界中顯得無比的耀眼。

那就像是至高無上的“天”一樣。

這是流出於異界中的“理”之根源。

“來吧……來吧……‘神’已經睜開了眼眸,從沉睡當中醒來了,從黑暗當中迴歸了,從永劫的當中回來了。”

“一切都在‘神’的注視當中,在吾之主,在吾之神的面前,解答也許會出現吧。”

愛莉雅說道,同時,站在髑髏之海上的她望向了海的下方。

在無數的髑髏中,那裡有一個位置是完全沒有任何骷骨的。

那並非是慈悲之物。

那是流出之物。

自深淵而來。

照見深淵。

其本貌無常。

從那深淵之口,無數紫色的鬼眼浮現出來。

點燃出如幽光的火焰。

如鬼火,如天火,如星火。

火焰中充滿了惡意。

混沌,混濁,充滿了不安的神氣從深淵穿透而出。

那正是神之貌。

那正是神之理。

從黑暗中流出之物。

超越常識與法則的怪物。

--“神”

“對吧,吾之主,千眼之魔--克蘇恩啊!”

血色的汪洋把一切都吞噬了。

亡者在異界當中復活,得到了自由。

無數被殺死了的半魚人復活,再一次於印斯茅斯當中活下去。

但是,這卻並非是真正的復活。

這不過就只是被支配的玩偶而已。

維持這裡的日常而存在的肉傀儡而已。

被毀去了的印斯茅斯在愛莉雅所創造出的“異界”裡得到了復活。

如浴火重生一般。

一切都似乎迴歸到原初一樣。

詭異的氣息把這裡籠罩了。

黑暗的迷霧把這裡吞噬了。

再也不能迴歸到以前的姿態。

魔人的“異界”是扭曲世界的產物。

這不過就只是把魔人的狂想,執念,黑暗的願望具現化而扭曲之物。

這種的想法本來就是不完美的。

從這些不完美的狂想當中具現出來的異界,這當然不可能會是完美的。

……

“這首船到底是去哪裡的啊!?”

大十字九郎發出了疑問。

此時,正在鬼船上的九郎並不知道目的地。

本來,他就不是因爲什麼不得不要去完成的事情而出海的。

這本來是因爲工作的關係。

而這首的鬼船,看起來已經是偏移了目的地,向著一個未知的地方而前行。

如果想要得到解答的話……

似乎除去了詢問這首船的控制者--那些惡靈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辦法。

可是,看著某人如此輕鬆的樣子。

九郎就忍不住發問了。

即使知道對方是不可能會知道的。

但是這種期望也是不由自主地從九郎的想法中流出。

某不知道自己所提問的對像已經被他人所取代的九郎,也只是隨意地一問而已。

如果他知道自己眼前的人,實際上是一個邪神分身的話,那肯定不會這般隨便。

他肯定想也不想,冒著被深潛者追殺的危險,以及被這首船的鬼怪殺死的風險逃走。

和邪神相比,他們簡直就安全得和放在餐桌上的點心沒有分別。

“不知道啊,但是……現在大十字先生你該不會是打算跳海吧,海洋可是那些怪物的聚居地啊。”

以霸道琉璃的身份說話的人,並非是人類。

她是整個宇宙的邪神,這個“永劫輪迴”的創造者--奈亞拉託提普的分身。

某個意義上,她正是黑幕的本人。

可以說,她是最清楚這一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人。

“喂……這是什麼一回事啊。”

說話的人是艾露。

她的語氣看起來充滿了震驚。

似乎發現到什麼不可意義的事情一般。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是被取代爲魔人,化爲了十三恐怖的魔人之一

--睿智之肉色

但是,仍然擁有死靈秘法的記憶的艾露,不應該會隨意就感覺到吃驚的。

這肯定是發現了什麼超乎想象,超凡絕倫的事情。

“什麼什麼一回事?”

九郎不解地問道。

他本來就是因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纔會提問。

看到艾露好像是知道什麼一般,提問的對像自然就發生了更換了。

艾露翻了一翻白眼。

她並不明白,明明曾經作爲“舊神”的降臨器而存在的九郎爲什麼可以一無所知。

能成爲“神”的人類,無疑所代表的正是優秀。

但是,艾露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了。

這樣的人,真的是成爲了像是“鴉”那種的惡魔,又或者是作爲舊神而存在嗎?

這種的事情,也許真的要用“奇蹟”來說明吧。

無數的巧合與巧合之間出現的奇蹟。

就算是邪神也不可能隨意引發的奇蹟吧。

某個意義上,艾露所想的都是正確的。

如果這真的是隨意就可以做到的話,那麼……

--這場永劫輪迴也不應該存在了。

艾露的眼眸流出了怪異的光芒,似乎在思考什麼不好的東西一樣。

她似乎在思考一下是否應該說出來。

她的目光曾掃過印斯茅斯。

由魔人所展開的異界,艾露當然看得很清楚了。

但這種事情是否有需要說出來?

這就是艾露遲疑的地步。

最終,艾露還是決定不說出來,以其他的理由作爲藉口和解釋。

“汝還沒有注意到嗎?這首船,是向著詛咒之地前行的。”

作品相關 211 詛咒之地

艾露非常直白地說出了這種事情出來。

雖然這實際上已經是隱瞞了真正的情況,可是,這種事情也不是能心懷安慰地接受的事情。

更加不是坦承地承認了自己的不幸就可以一笑置之的事情。

不過,這種明顯地展現出某種不安感的話,卻似乎並沒有打擊到九郎。

他似乎仍然可以保持鎖定。

當然,這亦是存在著他根本就是被震驚得連話也不懂得怎樣說的局面。

此時,九郎的表情似乎說明了後者纔會是更加合乎事實的猜想。

因爲他根本就像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般地提問。

“詛咒之地嗎?”

九郎似乎懵然不知一樣,而這基本上所代表的也是事實。

艾露翻了一翻白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終於也明白到爲什麼對方的反應好像並沒有太害怕。

這應該是因爲,對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說出來的話代表的意思。

雖然這聽起來本來就已經是一種不好的詞語。

但是,如果不能理解到實際上的意思,反倒是被迷惑所充斥了雙眼的話……

確實,對於外行人而言會有這樣的反應亦是正常的。

真不知道應該說他的腦袋根本就不懂得思考。

還是該說……

艾露很快就放棄了這種理解的方式。

比起思考這個人的腦袋到底是怎樣構造的本身,艾露還是覺得--

自己還是直接解釋會比較好吧。

“嗯,是詛咒之地,在那裡,那種強烈的黑暗以及狂意所在之地,那到底是在哪裡?妾身可不知道。”

“不過,汝可不會打算逃走的吧……”

艾露的目光似乎流露出某種奇妙的目光,一種令人聯想到某種不好的存在的目光。

“再說,就算是想要逃走,這也已經是來不及了。”

艾露的語氣變得非常危險,恐怖。

就像是在說鬼故事的時候所使用的語氣一樣。

“來不及了?”

九郎似乎總算是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所在。

他的目光望向這首船所前行的地步。

那扭曲而無光的黑暗般的存在。

雖然那是有一種令到他感覺到不安的感覺。

但是,九郎卻完全沒有害怕。

並非是沒有辦法意識到害怕存在的“無畏”

那是因爲確信著某種東西而變得堅定無畏的神態。

絕非只是因爲外行人的無知而產生的無畏。

這是真正的勇氣,克服了恐懼而產生的勇氣。

艾露注意到這點,滿意地點一點頭。

沒有被“死靈秘法之主”的魔力所迷惑神智。

沒有憎惡之物的恐懼當中被吞噬。

就算知道前方是何等恐怖的東西,仍然可以向前踏步,揮動弒魔之刃。

艾露非常滿意,這種人才能算是自己的術者。

沒有再以舊神又或者是鴉所留下來的印象再看待。

艾露這一次是發自於心底地認同一個人。

就和認同以前自己的術者一樣。

並非是因爲某人而去看重他,是因爲這個人在面對黑暗之物的表現。

就算是多有才能的人也好,如果在面對超乎於常識的黑暗就退卻的話,這樣就沒有意義了。

不管是魔術也好,魔力也好,還是超凡絕倫的體質也好,這些身爲死靈秘法的艾露都可以帶給對方。

但唯獨是一點是不行的。

那就是,艾露並不能視對方如傀儡一樣支配對方去戰鬥。

這是身爲魔導書的專業。

這同樣是身爲魔導書的底線。

如果連這也沒有辦法做得到的話,這難道還能稱之爲魔導書嗎?

艾露是不能這般認爲的,她並不認爲這是身爲魔導書應該這樣做的。

口頭上的讚許也是沒有說出。

艾露只是裝作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

“對啊,汝還沒有注意到嗎?這片海域的本身……”

艾露用手指指向周圍,在這裡的海域都看起來已經被污染了。

這就算稱之爲污穢之物亦不足爲過。

鬼船在這片大海上前行。

支配這首船的是宛如噩夢般的幽靈。

在這種地步中,逃走是不可能的。

因爲,這和直接逃走敵人的大本營是沒有分別的。

就像是旋風一樣,風眼纔是最脆弱的地步。

此亦是同理的。

直接殺向扭曲之地的深層,這比起任何的逃走方式更加安全。

艾露的這種想法在他人的眼中絕對是屬於不可理喻的分類。

不過,如果想到對方本來就是爲了消滅某人眼中的“邪惡”,創造出美麗的新世界而存在的魔導書……

這種想法似乎並不算是太奇怪的。

“海域?”

九郎聽到了艾露所說之後,馬上就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去周圍。

可是,他並沒有發現到什麼可疑的地步。

並沒有變身成爲魔術師,並非是以“死靈秘法之主”的身份來觀察一切,洞悉一切的九郎自然沒有可能看出了。

雖然身體已經產生出微弱的魔力,但是如果可以直接看穿到扭曲現世的“異界”,這也許是有一些勉強。

“對,這裡似乎被某種黑暗的力量所扭曲了,這已經是異常的地步了,恐怕,就算是汝一直認爲的法則也並非是完全一致,因爲,這裡的法則都已經被扭曲了,可是,這到底是那裡發生了不同,哪裡與現實是迥異的,這一點,妾身真的是不知道。”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如果連自然都被扭曲了的時候,到底還有什麼是不能扭曲的?”

艾露這句話說得非常輕聲,輕到九郎根本就難以聽得清楚。

因爲聲量實際在是太微弱了,再加上週圍的海浪聲,說實話,聽不清楚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沒有等到九郎發問,一道聲音就已經發言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說話的人,自然正是被邪神的分身所僞裝而成的人類了。

奈亞子以人類的身份說話。

還沒有看清對方的身份的九郎,自然不可能會產生敵意。

不過,看清楚對方的本貌是什麼的艾露,當然不可能會有什麼好的語氣了。

去到了現在,如果不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打得過的話,艾露恐怕就已經進行死鬥吧。

但是,以一些不好的語氣來說話,這種無力的對抗艾露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你就不能好好地呆在一邊冷靜一下嗎?別老是在打斷妾身的話好不好?”

當然,這種充滿了負面態度的話並沒有被奈亞子放在心上。

因爲奈亞子知道,對方的身份和自己是一樣的。

她是魔人。

奈亞子的心底裡知道答案。

雖然預先地知道了答案,這也許是一件無沒趣的事情。

但是,如果這種答案實際上所代表的就只是一個引火器而已……

奈亞子可是很期待,期待著答案被他人所拆穿的那一幕。

一直以來爲了消滅邪惡,視這爲存在的理由的魔導書精靈。

如果知道了自己正是屬於“不得不被消滅”的邪惡的話,這肯定會是一個很有趣的光景吧。

奈亞子心想著。同時,她亦期望這種猜想會成真。

偶然會發生這種的事情,在這場“永劫輪迴”當中,也是不差的調味品吧。

重覆又重覆,被“既知感”所支配的世界,就算是和常人思考不同的“邪神”也是會感覺到沒趣的。

奈亞子的臉上浮現了愉快,歡快的笑顏。

天真而無邪,但是卻又是極惡之物的本身。

這種充滿了矛盾的調和體,正是以歐安世界的某個虛擬角色爲形象出現在這裡的邪神分身。

“好吧,那你就接著說下去吧,本來,我還有些關於那個地步的信息想要說的。”

她故意地裝出了遺憾的表情。

那似乎是想要看到別人懊悔的樣子。

臉上充斥了惡作劇般的表情,似乎腦海裡正在思考著某種不好的東西一樣。

如果是常人的話,恐怕連向她發問的想法也是沒有吧。

因爲這顯然就是自取其辱的做法。

除去了某些喜歡聽到美少女責罵自己而感覺到興奮的怪人之外,恐怕一個懂得看氣氛的人是不可能會做出這種愚行的吧。

就算是想要用暴力來迫使對方說出答案,這種想法也比起直接的提問來得靠譜一些。

“琉璃公主?你知道嗎?”

可是,不懂得看氣氛的人是存在的。

那就是,名爲大十字九郎的這個人。

(她根本就不可能會告訴汝吧,九郎……)

這種是明顯的事實,爲什麼對方會不能理解呢?

難道說,自取其辱也是一種好事,一種讚譽嗎?

艾露的眼眸到映射出疑問的目光。

“大概就是有一些猜想吧,對了,你知道印斯茅斯一直以內也有一種怪異的信仰嗎?”

出乎艾露的想法,奈亞子真的是說話了。

並非是嘲笑愚行的言語。

那是真真正正,和常人交流時會使用的言語。

(她剛纔的表情……是故意的嗎?)

此時,艾露似乎想到了對方露出那種表情,那種聲音的理由是什麼了。

但是,主動權是在對方的那邊,不管怎樣想也好,這都是沒有結果的事情。

只要去到最後,結果是向著好的方向移動就可以了。

艾露把心中的鬱悶拋到去一邊去了。

“怪異的信仰嗎?”

接下來,回答他的人並非是奈亞子,而是艾露。

“正確來說,那是崇拜邪神的秘密結社--達貢教團吧。”

艾露把常識說出來了。

對,這只是單純的常識而已。

深潛者那邊魚人的事情,在魔術界來說也並非是什麼令人費解的事。

這更加不是什麼隱秘。

比起讓對方說出這些浪費時間的東西,這還不如由艾露自己說出來會比較好。

“喂喂,爲什麼我的臺詞會被說出來了啊,不過,這也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不爲人知的信息。”

奈亞子初時表現得很驚訝,不過,很快表情就變得無聊了。

似乎對於她來說,露出明確的表情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

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是不要做吧。

她似乎是這樣想的,而她的表情亦是充分地反映出這點。

“簡單而言,這不過就只是一班期求著絕望的信徒而已。”

奈亞子並沒有笑,語氣也是非常冷漠。

但是眼睛中的那種不屑感,那種看不起的眼神卻完全沒有任何消退。

對於九郎來說,這是不能理解的。

因爲在九郎的理解中,奈亞子並非是“神”

她不過就只是一個女孩子而已,一個沒有任何神秘力量的人類而已。

這樣的人爲什麼可以看不起神話生物,爲什麼可以流露出這樣的目光。

這對於九郎來說,是不能理解的事。

也是因爲這一步,九郎的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懷疑著對方的正體。

懷疑著對方的身份。

但是,這一份疑問是絕對沒有辦法說出口的。

“絕望?”

爲了轉移自己的想法,九郎接著就問下去了。

“對,是絕望,之所以這樣說,理由不是很簡單嗎?”

她似乎並沒有想要說下去的動力,就像是在她的心目中,這種事情連說明的必要也沒有一樣。

但似乎知道九郎是不懂的一樣,艾露決定爲他解答。

“因爲,向邪神祈求這一個行爲的本身,那所代表的……本來就是絕望吧。”

“不管那是怎樣的存在。”

“不管是人類還是魔獸也好。”

“邪神的福音亦並非是衪們可以承受的,因爲邪神等同於無限的存在,其魔力可以永續把世界扭曲,化爲法則迥異的世界。”

“正因爲是這樣,在他人的目光中,衪們什麼都可以做到,是全知全能的。”

“不過,這是以異常,扭曲爲基石而實現的一切,對於仍然處於‘正常’的存在來說,這怎麼可能會是福音?”

艾露就像是很有感觸一樣地說下去。

就像是她所說的,都是自己所經歷過的一樣。

九郎曾經浮現出這種想法。

不過,在下一秒,這種想法就如泡影一般地消失了。

(怎麼可能……要是艾露經歷過這種事情的話……那麼現在正在自己身前的又是……)

九郎很快就否定了這種不合常理的想法。

可是,這真的是可以用常識來說明的嗎?

邪神的福音,邪神的意志,邪神的魔力。

這到底在哪一項是合乎常識之物?

那並非是“常理”

因此,它們只會引發出“異常”

不管那到底是否好壞,那必然不會是合乎於“常理”的結果。

作品相關 212 說服

“那是無比的絕望,只有深淵纔可以施加的一絲恩惠的絕望,無光的希望,生命的盡頭。”

艾露的語氣總是令到九郎想到了某種不好的事情,可是,現在的九郎也沒有再去理由這種古怪了。

因爲比起這種“古怪”而言,艾露所說出來的內容更加吸引九郎的注意力。

而且,這種帶有某種警示的言語似乎存在某種暗示一樣。

“就算他們認爲達貢就是父神,是創造主,這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不知道爲什麼,九郎覺得艾露所說的似乎並非只是單純地指向深潛者。

--那就像是在說明自己一樣。

這個想法浮現的瞬間,這就使得九郎發笑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弄得發笑。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九郎並不認爲這是可能的。

這肯定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因爲,艾露並非是向邪神尋求福音的生物。

並不期待神的救濟的艾露,怎麼可能會和自己所說的產生聯繫?

這是不可能的,這是不現實的。

九郎如此地肯定。

--這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了。

九郎只能這樣想,同時,放棄了自己那種可笑的想法。

但是,靈感非常敏銳的九郎卻注意到……

這也許不是錯覺。

這種不好的念頭不由自主地在九郎的心底裡種下來。

這種不需要思考都可以知道是錯誤的想法,九郎卻似乎沒有辦法消滅。

九郎無視了自己的念頭,決定專注在艾露的言語當中。

“那就是對於神明而言,他們什麼也不是。”

“既不是賜給慈愛的,更加不是父子之情之類的,那是--寄生於星體中的蟲子與星體之間的關係。”

艾露用了一個奇怪的比喻。

雖然這個比喻很奇怪,但是,九郎仍然可以理解到艾露所指的意思。

“本來就是這樣的吧,難道說,妾身還說得不夠明白嗎?妾身應該沒有說出什麼令人費解的話吧。”

艾露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所說的話有任何的奇怪。

九郎也不好再說了。

接著,回答的人並非是九郎。

“不過即使如此,實際上也不需要擔心,因爲召喚‘邪神’,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請安心吧。”

奈亞子微笑著。

她說話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自信,一種奇怪的自信心。

似乎這一切都是可以確信的事實一樣。

這就像是在說出了某本故事中的結局一樣的確信。

那是一種絕對的肯定。

很奇怪。

很奇怪。

九郎並不知道爲什麼她可以這種確信。

疑惑似乎變得更加深了。

艾露同樣也是翻了一翻白眼。

--眼前這個傢伙不就是邪神的分身嗎?

艾露望向正在自信地說話的某人。

身爲邪神的對方卻在說“召喚”邪神是不可能的嗎?

這簡直就是在搞笑。

艾露望向對方的眼神也變得非常奇怪。

這種目光也被九郎所注意到了。

心中的疑雲不斷地產生。

“不過,還是注意一些比較好。”

艾露似乎放棄了指出對方身份的想法。

她就只是死沉沉地說出了這話。

似乎就只是場面話一樣,她並沒有太注意。

只是按自己的心意說一說,並不期望他人的理解和接受。

“那種不尋常的氣,這似乎說明了某種不能想象的事情在發生。”

此時,艾露的語氣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九郎感覺到氣氛越發地古怪。

這種氣氛非常不尋常。

周圍都似乎變得非常沉重,天空的顏色也似乎變得灰暗無常。

無星光,無星月。

海浪拍打船隻的聲音在響起。

船身的搖晃也莫名地令人更加註意。

九郎就像是感覺到一些不好的東西一樣,連毛孔都似乎變成了針刺一樣。

“不能想象的事情嗎?真是光想一想,就已經令人害怕了。”

當然,對方所說的到底是否真的,那是否真的是因爲想象到什麼而恐怖,這就是一個疑問。

比起那種不知前景的感覺,九郎也許是因爲兩位少女的氣息而感覺到這種恐怖。

“那麼,汝是想要逃走嗎?”

艾露提問道。

一雙宛如不吃人間煙火的目光看著九郎。

一種不像是凡人般的目光。

如神明的審視一樣的目光。

九郎望向艾露的雙眼。

他的心中並沒有任何的迷惘,也沒有任何恐懼。

也許在不久之前,他正因爲這裡的氣氛而害怕了。

可是,在看到了艾露的雙眸之後,這種的感覺就已經沒有了。

一種堅定不移的信任,這並非是因爲流動出身體中的魔力。

這是因爲艾露是自己的魔導書,而自己正是對方的術者。

那是可以信任的對象。

沒有因爲對方的氣息而感覺到恐怖的道理。

在理解到這點之後,九郎就不可能會再害怕。

“開什麼玩笑?都去到了這個時候,還怎麼可能逃走呢?”

九郎堅定地說道,似乎這是他心底中的想法一樣。

逃走的想法已經不再對方的大腦當中。

雖然,他的確是沒有不理一切都要去到哪裡的目的。

但是,如果那是艾露所期望的話,九郎覺得自己也不應該逃跑。

正如在那些的時候,面對黑色聖域的敵人,艾露也是選擇和自己一起戰鬥而並非逃走一樣。

九郎迴應對方的期望。

“對啊,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不管那到底是什麼也好,最終……去到了最終也只能面對吧。”

艾露這話似乎並非是對著九郎說的,那更加像是對自己說的一樣。

這聽起來是和美妙沒有任何關係的語氣。

艾露那宛如銀鈴般的嗓音中似乎釋放出一種絕望,無可奈何的感覺。

九郎並不知道爲什麼對方突然之間露出這種的語氣。

這並不像是對方。

自己所知道的艾露並非是這樣的人。

艾露此時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自信可言。

那就像是向著深淵前行,不知生死的將士一樣。

“不管那是什麼也好,這已經不重要了。”

九郎說道。

此時,如果還不說什麼的話,九郎會覺得自己會對不起身爲“死靈秘法之主”的身爲。

身爲魔導書的主人,但是卻只能把重擔壓在魔導書精靈的身上。

這種的行爲,這真是非常糟糕。

九郎也知道這是很糟糕的事。

而他自己,除去了說出這些無力的話之外,似乎也沒有任何作爲。

但是,這總比起什麼也不做而言更好。

至少,他真的是有想過去幫助對方。

“不重要嗎?”

艾露的雙眸望向對方。

那雖然被一種負面的情緒所充斥著,但是,希望仍然是可以看到的。

艾露聳一聳肩。

但是卻完全輕鬆不了。

她不過就只是裝模作樣給自己的術者看而已。

臉上的肌肉也似乎被強行擺出了令人安心的表情。

可是,這怎樣看也是在勉強自己而已。

九郎看到這樣的表情,他的心同樣也不好過。

他只能強忍著自己的想法,接著說下去。

像是他這樣的外行人,除去了言語以及生命之外,什麼也沒有辦法拿出來。

“對,從以前去到現在,又有哪一次是看起來可以戰勝的對手呢?”

九郎似乎是想要令到艾露打起精神。

但是,這種言語真的是有用嗎?

九郎自己都是在懷疑。

但是,他自己也只能這樣確信。

於是,大十字九郎就接著再說下去。

“不管是黑色聖域的破壞機械人,還是在那個時候現身的特利昂尊者,還是之後出現的逆十字也好--”

“這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是我這樣的新手可以戰勝的,對於我而言,每一次所面對的敵人都是絕望的,身爲凡人的我,根本就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會面對這樣的敵人。”

“本來應該是平凡的人生裡卻被捲入這樣的麻煩當中……我曾經還以爲我自己會很害怕,很討厭,甚至會厭惡把我帶入這種世界的你。”

“但是,我現在卻沒有這種想法,倒不如說,有一種‘既知感’吧。”

“就像是這一切都是我曾經所擁有的人生一樣,每一件事曾經發生過至少是千百次一樣的。”

聽到了九郎的話之後,艾露啞口了一會。

想了一想,雖然聽不懂他後面所說的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但對於前半的部分,艾露也是有少許的想法。

“可是,那個時候的汝已經是……死靈秘法之主了,即使--”

九郎馬上就打斷了艾露的話。

“也許是這樣也說不定,但是在那個時候,我真的是害怕的。”

“就算是被稱之爲‘死靈秘法之主’,當時的我,對於魔術世界完全沒有任何認知的我,本來就沒有任何信心,因爲我知道自己是什麼人。”

“我並非是那種天才的魔術師,更加不是那些天生就擁有支配魔術的本能。”

九郎說出了一直以內自己的想法。

“說實話,我一直以來也很害怕魔術,非常害怕……我害怕魔術所指向的‘神之領域’,我害怕那個魔術世界,我害怕那一切無可名狀的怪異。”

“所以,像是成爲‘死靈秘法之主’這樣的事情,這可是我一直以內也不能想象的事情。”

“說實話--我還有勇氣戰鬥這一件事就已經說得上是奇蹟了。”

這些全部都是九郎自己的感受。

從一個凡人突然之間成爲了死靈秘法之主,這很沒有實感吧。

就和發夢一樣沒有實感可言。

強大的魔力,健全而充滿怪力的體格。

異端之神,破壞機械人,魔術結社的“天”,特利昂尊者什麼的。

這些對於曾經的九郎來說,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接觸的事情。

所以,這一切都是宛如幻夢一樣不實的。

和愛莉雅所想的不同,九郎並非是那種充滿了計算的典型魔術師。

這並非是計算的結果,這不過就只是被安排的結果。

這是“永劫輪迴”所決定好的事。

這是被邪神-奈亞拉託提普所支配,定下來的“法則”

沒有辦法打破,不斷地循環的“法則”。

聽到了九郎所說的話,艾露的眼眸中流出了驚異的神色。

似乎並沒有想到,他的心底裡自己還是一個凡人。

如果是一個凡人面對那種的事情……

艾露知道這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明明對方的身上一直都是散發出黑暗的氣息。

爲什麼還會是普通人?

艾露一直也沒有這樣想,所以,九郎一直以內來壓抑著的噩夢,艾露是絲毫不知的。

對於“魔術師”來說是常識,常理之物--對凡人來說是劇毒。

凡人是不可能理解到魔導書的內容。

這是因爲,凡人爲了保護自己而斷去了靈感。

如果無法理解到“神秘”的人強行去解讀神秘,這隻會引來毀滅。

“不過,也有一班人是可以解除這種限制的,那名爲‘木馬’的怪物可是有這種的手下啊。”

奈亞子輕聲地說道,不過卻沒有人聽到。

“那麼,爲什麼……”

艾露向九郎提問。

她是想要知道對方到底是怎樣想的。

“因爲,我相信著你啊,艾露,相信著相信著我的艾露。”

“就算是一直也不想去面對,就算是完全不想去戰鬥,就算是一開始就已經覺得--”

“即使是怎樣努力戰鬥,未來也不會是光明的。我也是相信著你啊,艾露。”

九郎的話使得艾露的心底裡引發出巨大的衝擊。

“汝……”

“雖然我現在也許是很害旨,我也許並沒有自己所想像當中,也沒有你想象當中那麼勇敢而無畏。”

九郎微微地頓了一下。

他思考了一會兒,以堅定不移的目光望向艾露。

艾露的目光亦與對方相對。

“但是,這卻是不能不去做,艾露你的表情不就是說明了這一點嗎?”

“相信著我的你纔會在這裡,所以,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能相信我自己,還請讓相信著你的我去相信著你吧。

“九郎……”

艾露的臉頰在發熱,發紅。

似乎是因爲對方的話而令到自己的情緒變得波動。

在思考了半刻之後,艾露才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那麼,就相信著相信著你的我就可以了,九郎。”

艾露的信心似乎回來了。

作品相關 213 奈亞

突如其來地,一聲拍掌的聲音傳來了。

“你們兩個真是的,真不是應該說你們是樂觀得過分,還是說,你們真的是我所認識的兩人啊。”

“那個是靈魂不全,那個是連核心也被替換了,自己也已經變得不再是自己,你們也是如此地前行,化爲同伴(戀人)的吧。”

奈亞子說道,她的雙手在拍動,似乎在看著剛剛完結的劇本一樣。

那種純粹的目光,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完全的局外人。

她所表現的感情。

她所流露的感覺。

這完全皆非是身爲局內人應有的,那是站於觀衆的角度而得出來的反應。

這種不調和,與目前格格不入的聲音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本來美好的氣氛也被轟然地摧毀了。

九郎和艾露都把視線轉移到去她的身上。

和之前的不一樣,此時的兩人都知道這個人的身上存在異常感。

不過,和已經知道其身份的艾露不一樣,九郎最多就只是存在深刻的疑問而已。

看起來,在此時,這種疑問即將要破繭而出了。

“琉璃小姐……你在說什麼?”

就算九郎多麼看不懂氣氛,此時的他也可以深切地明白到--異常上映了。

“還沒有發現嗎?”

“雖然,這距離劇終還是有些時間,可是,現在卻有人想要掀桌子了,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預見到劇本是否會如本來一樣上映。”

奈亞子就似乎是感覺到某些不妙的存在,她的臉色變得難看了。

那種表情,就像是預知到某些超越了自身可以處理的領域中出現的怪物行動一樣。

如果艾露可以看清楚對方的表情,說不定,她也會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正在發生一種不美好的事情。

這是不亞於曾經的大導師與九郎控制光之多面體,引發出正負的究極之力的事情。

而且,這是連邪神分身也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光就只是這些浮現到水面上的情報,這就已經令人感覺到困擾了吧。

不過,這種表情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

片刻之後,她就回復到本來那種元氣的身姿了。

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奈亞子那種奇怪的表情。

“但是,九郎小弟你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如果你仍然是你,那麼,就算是潛藏在靈魂當中的‘神’,‘魔’都已經超脫了也好,你也應該會明白的吧。”

“即使是沒有了記憶,在成千上萬,實際上連自己也沒有辦法計算的次數而創造出來的‘既知感’,也應該可以令到你明白的吧。”

“畢竟,暴走了的世界九郎小弟你也不是第一次遇見的。”

奈亞子的臉上露出了惡意,那是毫無隱匿,真實的惡意。

來自於諸神的惡意。

並非是人類可以抵達的惡意。

龐大的壓力從對方幼小的身軀中釋放出來。

如天啓之獸。

如神罰之雷。

奈亞子的身上閃爍著黑暗般的邪惡。

人類沒有辦法擁有這種氣場。

不,正確而言,假如人類超越了人類的話,那到底是否可以稱之爲人類?

介定人類的標準,應該是分爲兩者。

血肉以及精神。

兩者缺一不可。

就算是怎樣認爲自己是人類,只要兩者欠缺了一者,這就是非人。

奈亞子的身體是人類,這並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但是她的精神,這卻是吞噬了多少過人類的靈魂也沒有可能達到的龐大。

因爲,那是超乎於人類總和的精神。

其精神意志本身就足夠等同於一個星際文明。

九郎所面對的,正是這種宛如整個文明的惡意。

一不小心,人格也會在惡意的一擊之下化爲虛無。

“所以,僞裝也似乎是沒有必要了,對了,忘記了這樣一問。”

奈亞子並沒有再去僞裝凡人的身上。

就算看起來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但是那種異形之神的感覺,卻又是越來越強烈。

她開口說話。

雖然聲音仍然動聲,但是伴隨著美妙的嗓音而來的,卻又是無可名狀的恐怖。

“在你的眼中,我真的是那個小女娃嗎?”

這種嗓音,這種感覺,這種恐怖。

這一下子就把九郎一直以內忍耐的噩夢,懷疑,全部都點燃了。

龐大的情緒隨著心火燃燒,瞬間就充斥了九郎的心中。

“你是……”

強忍著心中那沸騰的,翻動的,如噩夢般的心情。

一種巨大的危機感出現在九郎的心中。

這種感覺,就和當時看到以人間體出現的特利昂尊者是沒有分別的。

對方是超越人類的“異形”怪物。

就算是被稱之爲“神”亦不過分的怪物。

奈亞子的身體浮起來了。

輕柔的身體上釋放出巨大的重壓。

宛如魔神般的姿態。

明明對方仍然是以美好的身姿出現在這裡。

但是,那宛如深淵般的黑暗,那種巨大的壓力,這卻令到九郎沒有辦法再把對方視之爲人類了。

心目中的印象全數破壞。

留給九郎的,那不過就只是黑暗混沌的身影而已。

不再被過去的常識所束縛,九郎總算是得出了一個結論。

“汝總算是不僞裝了嗎?你不是喜歡扮演凡人的日子嗎?”

艾露就像是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很久一樣。

並非是“像”,艾露根本就是知道的。

這一點令到九郎覺得非常奇怪。

他並沒有想到,艾露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

九郎並非是笨蛋,這種的事情只要猜想一下的話,這其實是不難想到出來的。

艾露在這裡表現的奇怪,失控的情緒……

假如自己的猜想都是正確的話,這似乎都是可以想得通的事情。

九郎的聲音變得抖震。

這並非是因爲害怕。

只是因爲以人類的身體來面對邪神而已。

這是一種普通的生理反應而已。

“艾露,你知道?”

爲什麼一直也不說出來?

九郎心裡想著。

“從一開始就發現到了,可是,妾身一直也害怕著這隻怪物不知道會幹什麼,所以纔沒有說穿而已,要是怪物在這裡大開殺戒的話,以汝目前的水準,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

“說起來,九郎你還不知道祂的身份吧。”

“衪?”

九郎注意到這個奇怪的表達。

如果是怪物的話,應該是用“它”。

而“衪”所代表的,應該是指神明吧。

一想到這裡,九郎就感覺到這個人也變得不好了。

大概也是明白到九郎已經理解到什麼一樣,奈亞子就笑了起來。

她笑得非常燦爛。

“對,並非是‘他’又或者是‘她’。”

奈亞子嘲笑地說道,她決定向九郎揭示出真相。

不過,最後回答的人卻是艾露。

“邪神-奈亞拉託提普的九十九假面之一,以蘇夏的一個虛擬人物爲具現化形象的魔人。”

艾露說出了奈亞子的身份。

不過,爲什麼她會知道‘蘇夏’的事。

這對於九郎而言,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地步。

不過,對於艾露的信任也令到九郎不會向這個方向思考。

“請親切地叫我奈亞子就可以了。”

奈亞子微笑地說道。

翡翠般的雙眸裡滿是黑暗。

無光的黑暗,絕望的黑暗。

隱匿在這個身體中的並非是人類。

九郎可以清楚地知曉到這裡。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黑暗,更加是說明了這裡。

“雖然我並不喜歡這個外形,畢竟,這些本來就是被普通人妄想出來的角色竟然成爲了我的印象什麼的,這聽起來並非是什麼好事。”

“這一件事,我也是感覺到非常困擾的。”

說著這種事情的奈亞子,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爲難的神色,似乎是言不由衷的樣子。

她的笑顏並沒有因此而脫色。

“可是,從神明流出的我,也只能這樣接受吧,畢竟,這是天之意志而我,正是自神而流出的,本質身爲神之部分的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理由以及能力。”

奈亞子接著說下去了。

似乎,對方身爲邪神的這一點印象也似乎開始退散了。

這真的是神明嗎?

兩人的心中也似乎是出現了疑問。

艾露也開始覺得,神明的存在似乎和自己的理解有一些不同。

但是,那是邪惡,這一點是沒有辦法否認的事實。

艾露只是需要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她並不需要知曉其他的事情。

畢竟,她是爲了消滅邪惡而誕生的魔導書。

邪惡到底是怎樣的構造,這對於艾露而言,實際上並非是重要的一環。

所以,艾露只是看著對方而已,什麼也沒有說。

“說實話,偶然裝成爲凡人的感覺,還真是不差,扭曲因果率的時候,我可是已經足足當上了十六年的人類了。”

“也許,對於你們來說只是瞬間,但是,在你們記憶中的我,可真是我本人來的。”

因果率的修改,這當然不是隻修改他人的回憶了。

如果只是這種的魔術,這根本就不能稱之爲“因果”

回溯過去,照見未來。

穿梭不同的時空,改變未來的走向,過去所發生的事情。

這種的修改,是扭曲因果率的魔術所做到的事情。

當然,實際上這種變化是不需要施法者去經歷的。

不過,這也不能說成不可以的。

奈亞子就是這樣,迴歸到十六年前的世界,當上了一個凡人十六年了。

維持那個人的軌跡,直到去目前的時光。

可以說,和那兩人的經歷也並非是虛假的。

但那卻也只是發生在扭曲世界的事情而已。

在扭曲與正常的世界重合的當中,也許,那被扭曲的因果會完全地支配現實,改變現實也說不定。

但對於某些超越了時空的怪物來說,這是沒有辦法被取代的。

扭曲沒有辦法連他們也一起扭曲,因爲那並非存在於此世之物,自然扭曲此世之力的目標了。

艾露是魔人,是睿智之肉色。

是十三恐怖的魔人。

被邪神的顏色所污染,變得污穢的神之魔人,當然是和邪神一樣,是存在於世界外則的存在了。

就算是死亡也只是暫時令到他們失去了干涉世界的媒介而已。

因爲,魔人本來就只是邪神的顏色所支配的傀儡而已。

對,就和自己是一樣的。

奈亞子心想道。

都是被“天之意志”所束縛的可憐人。

奈亞子並不覺得自己是可憐又或者是可悲的,但是,她卻是擁有這種感悟。

畢竟,這種無力的感覺她也不是沒有的。

對於人類而言,人格纔是自己的本質,其他都是次要,可是替換的。

象徵著“我”的思想纔是“我”的本質。

但是對邪神而言,人格是沒有意義的。

其本質爲混沌的神明,衪們的思想本身亦是如此,其人格也是近乎無限的。

並非是不可取代,也不是唯一的,從神明流出的人格,能否被稱之爲神明的一部分也是明白。

奈亞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

從神明流出之物可以被稱之爲神明嗎?

假如這是可以的話--萬物是否都可以稱之爲猶格.索托斯?

也許是因爲接近終局的關係吧,奈亞子的心底裡也開始出現了這些不徹實際的想法。

“這畢竟並非是扭曲他人記憶的魔術,而是把因果的本身也扭曲的魔術,當然,之所以會是這樣,這亦是因爲我也有想要一試的想法而已。”

奈亞子很快就把這些不應該存在的感悟都放在一邊去。

“九郎小弟,艾露.艾吉芙,現在就應該是最終關卡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因爲,那個一直困在永劫當中沒有辦法逃走的大導師也應該考慮好的吧”

“在善惡二元的極限衝擊當中得到錯誤的解答之後,他已經走上了一條新的道路。”

“--永劫破壞”

“把奈亞拉託提普所制定的法則毀滅的力量,特利昂尊者在過去了無限般的輪迴之後,也應該差不多理解到‘永劫輪迴’的法則吧。”

“如此一來,結果也似乎是註定了吧。”

“在這,神明的存在是必要的,即使那不過就只是邪神分身而已。”

“分身嗎?”

九郎呢喃地說道。

似乎,對於分身和邪神之間的事情,他仍然也是懵然不知。

這是正常的,一個遠離魔術界的凡人,還是一直以來在永劫輪迴中戰鬥的人,這也絕對不會是有知道這種事情的道理。

“正確啊。”

雖然九郎只是呢喃地說道,但是,奈亞子還是肯定了對方的想法。

“就只是分身而已,但是,一直在地球上留下傳說的‘衪們’本來就只是分身而已。”

作品相關 214 神明非神

就像是非常滿意對方流露的疑問一樣,奈亞子笑了一笑。

“如果連那些自身抵達到無限,能把自己的‘異界’永續向全世界展開,並且取代原有世界的‘神’,實際上也是能被人類直接觀察到的話,並且只是在地上留下了微不足道的痕跡,這難道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如果神明是那般的強大,那般的全能,其存在的本身等同於無限的宇宙相加的時候,這種的存在仍然卻可以被人類所觀察到,這種的存在於世界上只是留下這種難以被他人發現的痕跡,這種的事情如果想一想的話也是非常奇怪。

這種大能假如真的是在宇宙中生存的話,其存在的軌跡應該如同星辰般耀目的吧。

爲什麼去到這個時代,那仍然是可以宛如普通的遺蹟一樣存在?這光只是思考一下的話,也是太奇怪了。

如果那真的是神明的話,衪們的法力以及大能所做成的應該是……

雖然這只是一種猜想,但是九郎已經不由自主地把那種存在視之爲和神話中的神明沒有分別的傢伙。

當然,實際上的情況是--這遠遠是超越那種東西之上的怪物。

“汝到底在說什麼?”

艾露似乎是聽不下去一樣,她向奈亞子說道。

奈亞子的話被艾露的發言打斷了,可是,她似乎並沒有生氣。

確實來說,那似乎是感到興趣般地說道。

“劇透啊,告訴你們,真正的敵人是什麼一回事。”

這是事實,奈亞子所說的話並不存在謊言。

本來,這種的進程來思考,那應該是一步一步地發現到真相纔對。

但是,奈亞子卻把這種步驟跳過去了。

雖然,這也許和最終關是沒有關係的。

假如這個“最終關”還是指本來的那個的話。

現在,奈亞子也已經不能確定,這到底是否仍然會以自己所想象的那種事情發生。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吧。

因爲……可能性與奇蹟發生的時候卻和計劃不同的時候,不管是誰也不可能再一次等待的吧。

就算那是邪神-奈亞拉託提普。

奈亞子知道這已經不可能再一次按著“既知感”而進行。

一切都已經不同了。

而這一切最大的證據,那就是奈亞拉託提普竟然允許了其他邪神分身進入到這個世界,進入到這個“永劫輪迴”當中。

猶格.索托斯之影--寄車無限。

猶格.索托斯的分靈也進入到這個世界所代表的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奈亞子覺得這已經是不需要思考也可以得到答案的。

時空被扭曲,過去被改變,未來走到一個未知的地方。

所以大十字九郎這個人才沒有進入到狀態。

因爲從以前的“永劫輪迴”留下來的既知感已經很難再存在於無時無刻。

奈亞子把這些的想法暫時停下來了,然後接著說道。

“所謂的神明,邪神之類的,實際上你們根本就不可能會看到,至於是衪們的存在痕跡--”

“地球上的遺蹟,古文書。”

“這些都不是真的,這不過就只是從邪神分身的法力裡產生的幻影而已。”

“只是,這些幻影對於凡物而已也是真實而已。”

奈亞子似乎是在嘆息地說道。

因爲所謂的邪神分身這樣的東西,實際上也不過就只是邪神的幻影而已。

只是可以成爲邪神一部分的幻影而已。

這並不比起其他的來得高貴。

“實際上去到了現在,你們仍然可以看到,目擊到,意識到邪神存在的痕跡。”

奈亞子說到這裡之後就停下來了。

被奈亞子所說的話而吃驚的九郎馬上就問道。

“比如說現在?在哪裡?”

九郎的目光看起來非常凝重,不過,這亦並非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從常識去理解,注意到邪神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一件無比糟糕的事情。

假如說,現在的自己是有能力看到邪神的痕跡。

這所說明的,這不就是指一點嗎?

自己--身處在邪神的黑暗當中。

“整個世界啊,呆瓜。”

奈亞子說出了一個出乎九郎想象的回答。

“你們所感覺到的,觀察到的物理法則,這些本來都是神明的流出。”

“整個世界,都是神明所展開的‘異界’,和魔人所擁有的,與規則迥異的‘異界’是一樣的。”

“只不過,魔人的‘異界’只是能支配世界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已,而且展開的時間亦是有限的。”

“但是,邪神的‘異界’,那並非是支配,而是取代,取代了全世界,永續展開的異界。”

奈亞子說出了這種恐怖的話。

也許聽起來這並非是什麼恐怖的東西。

但是,假如說整個世界實際上也不過就只是邪神的異界而已,那麼……

這個世界還存在希望的嗎?

這種的世界,真的是存在得到救濟的希望嗎?

她的話語化爲了沉重的壓力,沉重的負擔。

至於這種說法是謊言的可能性,九郎並沒有想過,同樣也不認爲對方有說謊的必要。

所以,這種的“真相”無疑是一種沉重的壓力。

艾露的臉色也似乎有些發白。

雖然艾露也有想過--這該不會是對方在恐嚇自己。

但是,這想一想的話就會發現到根本就沒有這種可能性。

因爲目前的對方所支配的魔力,那是足夠展壓兩人的力量。

而且,就算不把邪神說成這樣之前,把邪神的分身視之爲神明的時候,那些的存在對於艾露而言也是近乎絕望的邪惡。

因此,並沒有需要誇大的理由。

不管絕望怎樣放大也是絕望,不管無限增加了多少,最終也是無限。

現在,艾露不過就只是確定了自己的預感並非是虛假之物,那是真實的,那是不需要懷疑的事實以及真相。

“這一次,可不是那種普通的神話事件,也不是邪教徒呼喚邪神那般簡單的事情,不要被表象所迷惑,也許真實--存在於那一個瞬間而已。”

奈亞子輕笑地說道,在說完之時,她的身體被黑暗所包圍了,宛如被深淵所吞噬一樣消失在兩人的眼前。

艾露意識到對方已經是離開了。

奈亞子的話所帶來的不安並沒有因爲奈亞子的消失而消失。

艾露仍然感覺到害怕,她害怕著,害怕著這種未來。

因爲奈亞子的話隱約地和自己的知曉的未來是一樣的。

艾露所知道的未來,是來自於鴉的記憶。

那種絕望的未來,她想要否認的未來。

艾露,是看過真正的邪神的。

並非是神的分身,也不是神明的影子。

而是那無限的神明。

邪神-奈亞拉託提普。

在那一次永劫的終焉,在鴉化爲惡魔而出現的時刻,邪神是真正地現身的。

艾露一直也希望,那只是幻覺而已。

但是,假如和那個人所說的話聯想起來的話,艾露似乎發現到……

鴉的記憶也許並非是虛假的。

一直也想要逃避,否定那種未來的艾露似乎終於是接受了。

她微微地嘆息,坐在一邊去。

“這首船還沒有停下來啊,而且,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

“那個人,是‘神’的分身啊。”

雖然這已經是一個誰也可以知道的事,但是艾露仍然以這句話爲首。

也許是因爲艾露是這樣認爲的。

九郎仍然也是一個外行人,對於神明的事情不可能會太清楚。

“簡單而言,你所知道的那個小女娃已經死了很久了,祂取代了那個小女娃本來的位格,並且扭曲了因果。”

艾露輕輕地解釋道,不過,這種的事情本來也已經是非常明顯得。

這種的解說,似乎有些多此一舉的意味。

“因此,在目前的時間線上,汝所認識的人就是衪,這正是事實的本身。”

“因此,不需要感覺到悲傷,那個被殺死的,失去了自身存在的小女娃,汝是不認識的,在某些時候,在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完成的某種事情,這也是一種幸福吧。”

艾露說到這裡的時候,露出了悲哀的表情。

“也許不知道在某一天,妾身的位格也會被某個不知道的存在取代了,自己所存在的痕跡也全數化爲他人的存在吧,如果是那個時候……不,估計在那個時候,九郎,汝也不會記得的吧,真是像個笨蛋,妾身竟然會爲這些事情而感覺到悲傷。”

艾露的語氣越發地悲哀,有一種正在說著遺言般的感覺。

畢竟,在那之後到底還能不能活下去,這也是不知之數。

簡單而言,就是活下去也變成了一種可能性的時候,會有這種想法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

前方是邪神降臨之地。

假如說奈亞子的話並非是謊言的話,這就是事實了。

那恐怕是艾露的人生當中面對的,最大的挑戰吧。

那是不可能跨過去的,沒有辦法把勝利視之爲理所當然的。

被取代位格,被邪神分身頂上了自己應有的位置,這亦是可能的事。

比起死亡而言,艾露更加害怕的是,自己的存在變得沒有意義。

正如奈亞子所做的事情一樣。

她把一個人的痕跡消滅,取代成爲自己。

如果自己也有這樣的一天,這也不是奇怪的事。

也許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也已經被某人取代了,只是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怎麼可能?

艾露馬上就把這種疑問消滅。

“絕對不會!”

九郎大聲地說道。

艾露的雙眸當中閃動了明亮的光彩。

她望向九郎,似乎想要知道爲什麼對方可以這樣說。

他的眼神似乎告訴自己,那並非只是爲了逗人高興而說出來的話。

“我是不會忘記你的,艾露。”

“可是,事實是不會按人的意志而轉移的啊,九郎,就算是身爲妾身的主人,汝也許都會忘記得一乾二淨吧。妾身可是沒有一絲期待的。”

雖然艾露是這樣說,但是,她的期待並非是虛假的。

她並非是不期待,只是因爲不坦率的關係,所以纔沒有說出來而已。

但是她的表情已經把自己的所思所想也暴露了出來。

這完全不是毫不在意的人應該的表情。

九郎光只是一看就看得出來。

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隱匿自己的情緒。

這種身體上的坦率還真是不令人討厭。

“如果真的是發生這樣的事,那麼,我起誓吧,絕對,絕對不會在忘記艾露之前就把艾露忘記。”

九郎就像是對公主起誓的騎士一般的語氣說道。

艾露似乎被他的打動了一樣,雙眸也是閃動不自然的光芒。

“九郎……汝真是的……”

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艾露才是下定決心說出來一樣。

也許她也是相信了九郎,就算知道目前正在發生的異常都不會逃走吧。

也許,她是因爲相信了這個世界不過就只是邪神的“異界”而已。

所以,她纔會說出來吧。

“不過,既然是這樣的話,妾身也告訴汝一件事吧。”

聽到了艾露的話,九郎就像是意識到她想要說的話一樣。

“什麼事?該不會是和我們前行的地步有關係的吧。”

艾露點頭。

這是事實,這沒有否認的必要。

連身爲邪神分身的奈亞子都顯露出真相的時候,還把這種事情當成是秘密一樣收起來還有什麼意義?

艾露並不會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當然,最重要的話是--艾露承認了九郎這個人。

作爲魔術師,作爲死靈秘法之主,作爲斷魔之刃。

在邪神的壓力面前也不退縮的九郎已經令到艾露承認這個人,相信這個人。

再加上鴉的記憶,隱隱約約地存在的“既知感”,這些都成爲了艾露承認這個人的基石。

沒有在那永劫輪迴中存在的既知感,沒有邪神獵人-鴉所給予的記憶,沒有在面對邪惡之獸的時候仍然不退縮,不畏懼的表現的話。

恐怕艾露仍然會把對方視之爲過渡而使用的工具吧。

在這些的證據所支持之下,艾露才是相信著對方,相信對方絕對是最棒的死靈秘法之主。

發自於真心地視對方爲術者的艾露開口了。

“正確,在看到那裡之前,妾身看到的就是整個印斯茅斯被人毀去了,被魔人的異界所吞噬了,而這個魔人,汝也是認識的。”

作品相關 215 前行

“是愛莉雅學姐嗎?”

九郎馬上就得知道答案了,畢竟他也是在那種宛如克蘇魯的噩夢中的“異界”活下來的人。

這種事情只要聯想一下就可以得到答案。

不過,九郎還真是不想承認,即使這已經是明確的答案,九郎還是不想接受。

和自己以前的同學戰鬥?抱著殺死對方的心態而戰鬥?

這種的事情怎麼可能坦然地接受呢??

雖然,她並不能說得上是自己的好朋友,但至少也是熟悉的人,而且,也不算是討厭的人。

但是,隨意地殺害他人的生命,這種事情對於九郎來說也不是可以輕易地做到的。

他的心態,仍然沒有把對方視之爲敵人。

就算是看到了那種恐怖的魔力,那種與常理爲相悖,與法則迥異之異界,九郎也沒有辦法視對方爲敵人。

不知道爲什麼,那就像是一種預知感一樣。

九郎認爲對方並非是敵人,與對方戰鬥的這一點是陌生的。

雖然,去到目前爲止已經感覺到太多的未知感。

但是伴隨著未知而來的,是自己曾經做過這種事情的已知感。

這種既知的感覺令到九郎感覺到安心。

因爲,這簡直就是說明了自己的目標一樣。

如果是曾經做過的,就不會失去信心。

如果是曾經看過的,就不會再恐懼。

在永劫輪迴中發生的事情已經沒有辦法再回想起來。

但是,那種種的回憶卻又是會化爲傷痕刻印在自己的靈魂當中。

這種“既知感”,正是永劫輪迴所贈予九郎的禮物。

雖然九郎是這般想著,對方應該並非是敵人,但是,艾露似乎並非是這樣想的。

“是她,這沒有錯,她已經是魔人了,是被邪神所吞噬而化身爲怪物的存在。”

“去到了那個時候,九郎,請不要再留手,汝所認識的那個人已經死去了,說不定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剩下來的,那不過就只是被邪神之力所控制的遺體而已。”

艾露的話並非是完全錯誤的。

打過比方,如果沒有辦法救活的,那自然就是死者了。

被邪神所吞噬了的人,那是已經沒有辦法回來了。

被邪神之力而變得污穢的人,已經沒有辦法變得純粹。

這是確定之理。

艾露並不認爲愛莉雅可以從邪神之力中迴歸。

早就在最開始的時候,在那個風車鎮使用了邪神之力化爲兵器而戰鬥的時候,結果就已經註定了。

利用邪神之力,揮動神之兵刃的人,只要使得自身也化爲污穢。

救贖是不存在的。

救濟亦是不存在的。

所以,那已經是一去不恢返的人。

這種的人,和死者還有什麼分別?

既然已經沒有辦法得到拯救,沒有辦法得到救濟,沒有辦法得到希望,這樣的人,也只能給予其安息吧。

這是生者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

並非是放任對方的存在,更加不是在思考應該怎樣拯救對方。

前者是等同於允許邪惡在地上傳染,後者,這更加是沒有意義的行爲。

不,是沒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爲了這種不可能的事而傷神,這是悲傷的。

因此,這理應在感覺到悲傷之前行動。

給予對方安息,這是作爲生者可以給予的慈悲。

除去了這樣之外,除去了這種行爲之外,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到了。

也許,去到了某一天,去到了能把一切的邪惡所消滅之時,自己纔可以思考怎樣去拯救吧。

但是,這還不到時候,這還不是施行拯救的時候。

自己仍然沒有這樣的能力。

擁有怎樣的能力就應該去做怎樣的事情。

除去了安息之外,自己什麼東西都沒有辦法給予。

所以,才只能這樣做了。

艾露也是感覺到很悲傷,很傷神。

因爲,她也知道這種奪去生命的行爲與美好是不佔邊的。

毀滅,消滅生命這個行爲的本身,絕非是什麼善行。

可是,爲了消滅惡行的延續,最終也只能這樣做吧。

自己並非是天意,所以沒有辦法盡善盡美地完成這一切。

艾露只能揮動斷魔之刃,把可見的邪惡消滅,就算這種邪惡是從人類墜落而成的。

麻木的心態所揮動的神之刃。

消滅邪惡,這似乎被艾露視之爲理所當然。

所以,就算是再悲傷,再痛心,再麻木。

щщщ▲ TтkΛ n▲ ¢ ○

艾露也不會選擇拯救魔人。

因爲她沒有辦法做得到。

當然,艾露也沒有想過,自己的存在意義本身亦是同理。

這同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本魔導書,一個魔術師,一部鬼械神。

這就想要把一切的邪惡以及其根源--邪神消滅?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這簡直就是在做夢。

“遺體嗎?真是不想要這樣想啊。”

九郎嘆了一口氣,對於他而言,只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定下一個人的死亡,這種事情似乎有些難以接受。

即使化身爲魔術師,他始終還是沒有魔術師的那種覺悟。

對自己認識的人下毒手這種的事情,九郎還是沒有辦法視之爲“理所當然”

九郎當然知道,這是應該要做的事情。

讓死者回歸冥土,讓生者得到安寧。

這樣的事是生者應該要做的。

這種的事情,九郎當然是知道了。

這種痛苦的事情,九郎當然知道這是自己應該要做了。

得到了“死靈秘法”,成爲了“死靈秘法之主”,這就理應行應有之義。

若不是這樣,死靈秘法亦會捨棄自己。

魔力在九郎的身體中流動著,如神似魔的力量在他的體內咆哮著。

似乎要衝破他的身體,似乎是想要把激昂的血液撞碎自己的心臟一樣。

他的心情就和自己的魔力一樣,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平靜。

他是在生氣著。

生氣自己的無力,生氣自己爲什麼沒有辦法伸出救濟之手。

沒有辦法去拯救他人,沒有辦法去消滅附身於人類身上的邪惡。

只能連同其寄生體一起消滅。

這種的事情,真的是可以嗎?

這種的事情,真的是可以視之爲善行嗎?

九郎懷疑著。

九郎沒有辦法簡單地視殺戮爲善行。

“可是,這卻是事實啊,九郎。”

“被邪神的魔力所污染了,化爲污穢的存在,這已經不能稱得爲活著。”

“那是死者,是活著的死者。”

“被邪神之力的所污染的靈魂也會變得污穢,永不可能進入極樂淨土當中,甚至連地獄也沒有辦法前行,只能永遠地存在於人間,永不超生。”

艾露以陰沉的語氣說道。

可是,除去了與邪神相關的負面名詞之外--

這聽起來也似乎是一件好事。

永遠地存在於人世間,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誰也不會想死,想要去死亡,這不過是因爲理解不到死亡是比起痛苦,絕望更加巨大的絕望以及痛苦。

死去之後,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

故此,死亡是不值得被期待的。

同樣,安息亦然。

死亡並非是美好的,安息也沒有如理想般的美妙。

九郎是知道的。

不管是怎樣也好,就算是多麼殘酷的活著,這也比起死亡要好。

沒有理解死亡的人,是不會珍惜生命的。

但對於九郎而言,死亡,這正是在永劫輪迴當中經歷過,體驗過,在數不清的時光當中留下來的,是對於死亡的憎惡。

故此,九郎討厭創造死亡。

但是,這只是限於人類而已。

畢竟,同理心這樣的東西,只是對於同等位格的生物纔會投放的。

九郎所視的同格,那自然是隻人類了。

就算魔人表現出這種恐怖的力量,九郎仍然視他們爲人類。

除非是對方做了什麼自己沒有辦法原諒的事情,否則,九郎是不會能視這爲善舉。

殺死害人,殺死善人,這是兩種不同的行爲。

對於仍然沒有犯罪的人下殺手,這是九郎沒有辦法忍受的。

但是,魔人真的是可以被定義爲人類嗎?

被邪神的魔力使得污穢的怪物,那真的是人類嗎?

那是比起魔術師所化爲的魔人更加不像是人類的怪物。

甚至,連魔物的本身亦比起魔人更加像是人類。

魔人,是邪神的玩偶,是邪神的分身,是邪神的分靈。

對於人類而言,那絕非是友善的,更加不是站在人類那一邊的。

從心智也化爲惡魔的魔人,那並非是可以被寬恕的對像。

即使是全善的神也不會給於慈愛的。

其本身的存在,那已經是惡魔。

讓他們存在於世間,這是最大的罪惡。

從那一次的輪迴中超脫的大十字九郎--邪神獵人鴉正是明白到這點。

所以,他纔會不管善惡,把魔人全部根除。

現在的九郎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那不過是因爲他仍然沒有理解,沒有體會過那個邪神的意志降臨之夜。

如果,九郎真的是體會過“天意”的恐怖,他絕對可以理解爲什麼艾露會是這樣想的。

九郎甚至連魔人的神智到底是怎樣也沒有辦法理解。

因爲他是一個外行人,既知感並不能幫助他知道自己還不知道的東西。

而且,與邪神的魔人交戰,這種已經不是在既知的範圍當中。

從艾露裡的話來想,魔人的恐怖也似乎並沒有特顯到。

這也許是因爲艾露自己也沒有和魔人戰鬥的關係,所以也沒有辦法詳細地說出來吧。

但是,得到了鴉的魔導書,艾露.艾吉芙記憶的艾露,是不可能理解不到魔人的遺害。

這是沒有辦法忍受的。

只是,艾露不知道應該怎樣說出來而已。

畢竟,把自己所知道的轉換成爲他人都可以理解的語言,這是一種困難的事。

特別是,這種玄之又玄的既知感,這更加難說明。

“這不是長生不死嗎?”

九郎問道,而艾露也是馬上回答道。

“這難道還算是活著嗎?”

“只是行動的死人就可以稱之爲活人嗎?”

“如果那仍然能稱之爲活人的話……那麼,對於她自身目前的狀態,她肯定會想要殺死自己的。”

“妾身可以肯定,沒有人會想要這樣活著的。”

“她之所以仍然活著,接受自己的存在,那是因爲她已經不再是人類了,已經是怪物了。”

只有身心都變成了怪物,所以纔會接受自身的存在是怪物。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自身變成了怪物,這又怎麼可能會接受?

艾露很難想像,世界上會有接受自己變成怪物的人。

就像是健全的人很難接受自己變成了殘廢一樣。

當他接受了的時候,就代表了他的心底裡也承認,變成了那種人。

同理,接受了自己變成了怪物的瞬間,這個人就已經是怪物了。

連心靈也變成了怪物的時候,那就沒有辦法得救了。

因爲,在這一個瞬間,邪神的力量就已經進入了她的靈魂。

靈魂已經變得污穢。

邪神的力量是沒有辦法根除的。

被污染的靈魂也沒有辦法再一次變回聖潔。

而人類的意志,那是不可能把邪神的魔力驅散。

艾露是知道的,那已經是怪物。

那是沒有辦法拯救的,空有人類外皮的怪物。

對於這種的存在,自己可以做的,就只能給予對方安息而已。

那種惡意,那一個把整個印斯茅斯都覆蓋了的噩夢,這似乎說明了……對方作爲魔人的本身已經成長了。

作爲人類的思考迴路,這恐怕也已經是不存在了吧。

現在值得幸慶的事,這首船並非是向著印斯茅斯前行。

但是,使得這首亡靈之船前行的目標,那肯定是不弱於那個魔人所引發的災害吧。

不管是那一邊,這都不會通往希望。

可是,何者也不能放過,也不能寬恕。

那種連世界都被扭曲,改變的噩夢,可不是之前那種半夢半醒的夢境。

這是--異界

魔人的異界,與法則迥異之異界。

創造位階。

這已經是成熟了的魔人吧。

沒見了一段時間,法力就已經變得這般強大嗎?

這種魔人的成長……這似乎說明了某種黑暗動亂髮生了。

艾露心裡如此想道。

“比起這種活著,也許……直接消滅對方,這纔是給予救贖的方法吧。”

作品相關 216 惡魔

愛莉雅正在逃走著。

她在印斯茅斯中逃走著。

明明在她的身後是空無一人,但是,她的神情卻又是宛如是肯定自己被某種魔怪追擊一般。

她如閃電一樣地向著一個方向奔跑,其速度之快,已經是常人不能達到的。

用閃電來形容,這實際上只是反映了實際上的情況而已。

那並非是任何誇張的說法。

如果在她的面前有著什麼障礙物,在愛莉雅那閃電般的疾跑面前,也許亦只能如塵土般被摧毀的吧。

因爲,能以這種速度移動的人類,她的身體肯定沒有屬於人類應有的脆弱性。

假如說,愛莉雅的身體還保有人類般脆弱的話,她的身體早就在這種高速之下被撕裂了。

光只是與空氣之間的磨擦,這就已經會成爲了致命的傷口。

不過,逃走光只是依靠速度是沒有用的。

“啊--噫!”

愛莉雅的腳步停下來了。

那並非是因爲她想要停下來,那是因爲沒有辦法前行。

她的身體被一隻小手抓住了。

那隻手掌按在她的肩上,在愛莉雅於閃電般的神速移動之時放在其上。

本來,這種的場面只會有一個結論。

伸手向高速移動之物的瞬間,那應該是使伸手者的手臂被擊斷爲結局的。

愛莉雅也是這樣想,所以纔沒有迴避。

不過,這一次的結果卻又是有些出乎了她的想法。

那隻手掌竟然把她的奔走截停了。

轉瞬之間,那隻手掌已經放在了愛莉雅的胸口上。

那平坦的胸口似乎感覺到某種龐大的壓力。

伴隨了一聲宛骨裂般的鳴音,愛莉雅的身體被擊飛到去五米外開的地上,跌跌碰碰地撞碎了一些雜物,如失去了骨骼的爬蟲一樣倒在一道石壁面前。

這個世界是不正常的。

這是與現世的法則迥異之異界,是創造位階的魔人用異界扭曲現世的結果。

很痛,宛如骨髓被抽出來的疼痛。

愛莉雅疼痛得連聲音也沒有辦法叫出來。

彷彿連聲帶都被即將釋放出來的聲音所撕裂一樣。

愛莉雅並沒有辦法理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在她的記憶當中,自己應該就只是完成了阿撒託斯之書的現實任務而已,接著,她突然之間就出現在這裡了。

那一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呢?

在強烈的痛楚當中,愛莉雅的記憶就像是被轟擊得空白一片。

在片刻之後,她纔是想起來了。

自己,明明只是離開了“風車鎮”不久而已,爲什麼會呆在這裡呢?

這個古怪的地方,到底又是什麼一回事呢?

愛莉雅望著這個奇怪的地方。

這不管怎樣看,都是違反了常識般的光景。

看起來和現世相似,但是卻又是存在少許的不同。

正是這一“少許”的不同,就足夠構成了與現世截然不同的景色。

愛莉雅沒有辦法說明自己,這就是現實世界。

胸前的痛楚也在告訴自己,這並非是夢境。

這是現實,這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鐵一般的事實。

雖然腦袋仍然沒有辦法理解到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愛莉雅也只能接受,並且思考解決的方法。

“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願望,我還有願望要實現啊!”

愛莉雅咆哮著,幼小的身體中就像是涌現出強大的力量。

但就算是多強的力量,如果只能以這個幼小的身體爲容器的話,恐怕能發揮出來的亦是有限。

而且,光只是不增加身體的負擔就已經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了。

再期望以上的奇蹟,這簡直就是在做夢一樣。

在愛莉雅身前,站在她不遠的那個人,愛莉雅並沒有辦法看到對方的外貌。

被一件如陰影般的長袍裹著的身影,連性別特徵也沒有辦法看得到。

唯一可以看到的,那是對方那宛如野獸般的眼眸。

不存在人性,抱有非人的殺意,如深淵之物般的目光。

黑暗而混沌,這簡直就是一頭活生生存在的惡意。

就算是除去了對方的雙眸之外就看不到其他,愛莉雅也是如此地確定著。

“願望?”

那個奇妙的身影,如惡魔般的身影似乎在發笑。

“這種東西不存在的了。”

惡魔確信地說道,宛低音的金屬樂器被奏響的聲音,這正是惡魔的嗓門。

這聽起來並不像是人類的音色,恐怕是被魔術扭曲的聲音吧。

“你的願望,從一開始就已經不存在了的。”

惡魔再說道,這一次,惡魔的聲音並不存在嘲笑。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憐憫,不過,這種憐憫卻並非是善意的產物。

那毫無疑問,是來自於惡意的存在。

愛莉雅肯定著,確信著。

再也不能理由自己的身體情況到底有多麼惡劣,愛莉雅控制自己的身體,向前衝擊。

如閃電般的衝擊,又如旋風般的連擊。

愛莉雅的拳頭開始揮動,小巧的拳頭就像是施加了雷法一樣,拳拳都揮出了雷音。

惡魔的身影在迴避著,愛莉雅的拳頭並沒有擊中對手。

而且,它的速度很快,比起愛莉雅的拳頭更加快。

再是這樣下去,愛莉雅就算是打到力遏了,也沒有辦法打中對方。

反之,如果停下來的話,在這種距離惡魔的攻擊肯定能把自己打死的吧。

愛莉雅在這個時候完全忘記了自己是魔術師的事實了,只是如粗魯的蠻人一樣,以拳頭來作戰。

終於,愛莉雅看到了破綻,以最快的拳頭打中了惡魔的身影。

如閃光般的拳頭沉重地打在惡魔的身體,那隱匿在陰影般的長袍之下的身影被愛莉雅的一擊打中了。

愛莉雅確信,這絕對可以打傷對方,甚至是擊敗對方。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對方怎麼可能會是選擇迴避,而不是進行回擊呢?

就算不是如此,至少也是可以產生作用吧。

不然的話,惡魔怎麼可能會選擇迴避自己的一擊呢?

愛莉雅這種地想著,而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但是,對象錯了。

愛莉雅的拳頭被擊潰了。

惡魔的身體就像是石頭般堅硬,愛莉雅的一擊受到的反震力非常強大。

本來,就算是鋼板都可以輕易地擊穿的一拳,卻只是能令到自己受傷而已。

骨骼發出了悲鳴,如手臂粉碎般的痛楚直上愛莉雅的意識。

愛莉雅踏步,急速地後退。

“啊啊!”

惡魔的上勾拳打中了愛莉雅的腹部,在宛如暈眩般的感覺當中,愛莉雅的身體就像是被拉扯般地擊飛得遠遠的。

“都已經讓了你一拳了,是這麼沒用嗎?這麼無力的拳頭,難怪你的精神會被邪神的魔力污染。”

不合乎常理的防禦力以及力量。

至少,以赤手空拳來和惡魔爲敵,這是不實際的想法。

愛莉雅明白到這點。

雖然她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但是,它的殺意是明確的。

不需要在管它到底在說什麼,如果不能打敗對方,在想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

右手已經變得麻痹,就像是身中劇毒一樣,如果不去醫院的話,這根手臂恐怕也難以再有活動之日了。

詠唱咒語,誦唸出憎惡的咒文。

如閃光,如星火的魔術落下。

惡魔嘲笑著,似乎是在嘲笑對方的無力。

它向前踏步,一步就是以數米爲起點,右拳揮動。

魔術召來的閃電,火焰都被粉碎了。

愛莉雅的魔術被消滅了,被蠻力所消滅了。

拳頭迫近,快要打在她的臉上。

愛莉雅伏身而行,拳頭穿過了周圍的空隙,被愛莉雅以手臂擒住了。

“這下子,抓到了。”

愛莉雅詠唱言靈,魔力不斷地流出,化爲了閃電落下來。

被烈焰焚燒的閃電不斷地在愛莉雅的身邊落下來。

雖然,那是被稱之爲閃電的東西,但不管是怎樣看,那都似乎是以高速召來的火焰一樣。

無比的熾熱,如陽炎般的熾熱與純粹。

但是,其移動的方式卻和閃電一致。

看起來簡直就是閃電被點燃了一般的奇異。

被魔術召來的閃電並沒有傷害到愛莉雅。

而在範圍中的一切,都受到落雷的攻擊。

惡魔的身體也被火焰般的閃電所擊打,裹著身子的長袍也被擊碎了,露出了隱藏的真容。

那是和愛莉雅沒有分別的人。

奇怪地,明明被閃電擊中了,但是她的身體卻沒有受傷。

這並非是免疫,只是因爲她的身體擁有超凡絕倫的防禦力。

巨大的質量。

就算是充滿了破壞力的魔術也沒有辦法傷害到對方。

接著,那是屍臭味,血腥味,腐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這是令人反胃的氣味,是殺人鬼所擁有的氣味。

愛莉雅望向眼前之人,雖然外表是一樣的,但那絕非是她自身。

因爲,對方看起來--

那是宛如成千上萬的靈魂被放置在少女的容器身上。

吞噬靈魂而超越人類,抵達人之領域之上的存在。

“怪物……”

雙臂被惡魔的怪力所碾壓,宛如粉碎般的痛楚傳來。

愛莉雅強忍著痛呼的衝動,說出了這話。

“怪物?不,我就是你啊。”

惡魔說道,然後就把愛莉雅拋出去了。

幼小的身體撞落地面。

“還不明白嗎?記憶還是保留在以前嗎?是因爲不想回憶起來嗎?”

“真是悲哀,真是令人感覺到悲嘆。”

就像是在念白一樣地說道,惡魔一步一步地走向愛莉雅的身邊。

不過,愛莉雅仍然在反抗地施放魔術來還擊。

惡魔揮拳,手掌輕鬆地撕裂了愛莉雅的魔術。

“這樣的話,爲什麼不幹趣地沉睡,把身體完全交給我?”

“由兩人的意識交融來控制身體,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啊。”

“在這種情況之下進入‘創造’位階,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個好辦法,在這種扭曲的世界當中,才能分裂出來。”

惡魔發笑著,狂笑著。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又怎麼可能可以把你這個隱匿在我身體中的缺陷消滅呢?”

惡魔走到去愛莉雅的身上,用右手拿起了對方,手指抓住了對方的頭顱。

她就像是沒有反抗力一樣。

仍然把自身視之爲人類,這就等同於把自己限制於人類。

因此,這是沒有可能打敗身爲怪物的自身。

惡魔是從克蘇魯以及猶格.索托斯的意識交融之物,自稱爲克蘇恩的混合神。

但實際上,它的位格就和奈亞子這樣的邪神分身沒有分別。

而且,加上並不存在對應的邪神,所以,它的力量實際上比起正常的邪神分身還要不如。

這仍然也是比起人類還要強大的意志,

一人即爲文明,邪神分身基本上至少也是這樣的存在。

愛莉雅的意志當然是沒有辦法打敗對方的。

但像是這般的清醒,還是第一次而已。

這是因爲與現界法則迥異之異界的關係,所以纔會如此。

不然的話,魔人仍然還是半調子。

不過,這已經不會再是了,因爲,魔人就快要化爲惡魔了。

不再存在於人性,純粹的邪神分靈。

只要把惡魔眼前這個幼女,這個仍然處於人之領域的精神消滅的話。

所有的事情都站入了正軌了。

一切都如同計劃的一樣。

惡魔嘲笑著,狂笑著,恐怖的魔力化爲了物理性的壓力。

突如其來,一根樹枝刺在惡魔那纖細的頸子。

從樹枝的尖端開始碎裂,樹枝當然沒有辦法刺穿它了。

那種連石頭也沒有辦法刺穿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刺穿邪神分身呢?

“這就是最後嗎?”

接著,那是宛如雞蛋殼被打裂了的聲音,異界出現了裂紋。

愛莉雅的雙眸裡閃過了亮光。

“這是什麼?”

惡魔問道,它也似乎不能理解發生什麼情況。

水妖神氣從外界流動,這是邪神降臨的瞬間。

在此時,在神殿的當中,邪神來了。

那黑暗的,那來自深淵之物降臨到世間,其黑暗,其絕望,其永生來臨。

拉萊耶的榮光之殿,深潛者的父神,達貢從神殿當中被召喚而來。

翻動的書頁,流動出黑暗之物。

水妖神氣在成形,黑暗之物來臨。

於此,魔人之異界被毀去了。

在邪神的魔力,在邪神產生出來的扭曲當中,魔人的異界亦成爲了被破滅之物。

作品相關 217 邪神降臨之日

這裡是印斯茅斯的神殿。

雖然這裡的確是印斯茅斯的原住民祈禱用的神殿,可是,這座的神殿卻並非是建築在印斯茅斯的當中。

目前,這座神殿位於印斯茅斯東面的三百海里上的小島上。

不過,對於深潛者這些存在於印斯茅斯的原住民來說,這種短短的距離並非是什麼特別的障礙。

因此,能來到這座神殿的,通常也是已經覺醒了,具有非人之貌的魔物們。

深潛者--邪惡的海洋之神,達貢的後代。

如羣魔亂舞一樣,在潮溼的神殿來傳來了一陣陣不好的空氣。

並非是海風之類混入了污染物的空氣。

那是一種,死者的氣味。

在神殿的內部傳來了陣陣的悲鳴聲。

伴隨著那令人反胃,不安的空氣,這似乎有一種令人感覺到不祥的氣氛。

那種暴虐的聲音,這些屍臭味都是令人反感的。

但是,對於存在於神殿內的它們來說,這並非是什麼值得注意的。

因爲,它們正是這些噩夢的創造者。

神殿的內部發生著慘劇,被深潛者抓過來的女性被迫承受著非人的虐待。

在這裡傳來的悲嗚,正是從她們製造出來的。

深潛者們毫不憐憫,毫無慈悲地向她們做出各式各樣的折磨。

但是,至少她們還是活著。

和那邊連人形都已經看不到的男性屍體來說,這也許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深潛者並非是吃人的魔獸,他們的殺人,同樣也不是因爲個人愛好之類。

他們,是爲了進行“偉大的祭祀”。

把祭品獻給海神達貢。

活祭是其中一種的方法。

而且這也是一種相對上比較容易完成的祭祀。

深潛者的祭司,令他們尊敬的大長老站在神殿的一處高臺上。

他的身上穿上了華麗的服飾,看起來和這裡格格不入。

他並沒有散發任何血腥的氣味,和那些沉倫在血腥以及鮮血中的同伴不一樣,半魚人長老的身上甚至是不存在殺人者的氣息。

這當然並非是指他並沒有殺人。

相反,他所殺死的人,肯定比起在場的所有深潛者加起來更多,而且至少還是數十倍以上。

可是,他卻沒有殺人者那種宛如屍臭味,血腥味,腐臭味混和在一起的惡劣氣息。

甚至,在他的身上去散發著一種如高高在上的神父應有的神聖氣息。

作爲達貢的牧師,當然比起信仰著古神的神職者而言更加接近神秘。

但是,這卻並非是他擁有這些特質的原因。

假如這即爲理由的話,信奉邪神的聖職者就不可能被稱之爲邪教徒了。

其異常之行徑,其扭曲的思維,這些都是對社會而言是排斥之物。

這並不應視之爲合理,可以被接納的。

“還不到時候嗎?”

半魚人長老用奇怪的聲音說道。

那是一種非人的聲音,宛如異形僞裝成爲常人的聲音。

維斯帕西亞努斯微微地笑道。

“快要到時候了,請耐心地等候吧。”

身爲黑色聖域的導師之一,維斯帕西亞努斯耐心地向半魚人長老解釋道。

(蠢貨,這種期待“神”降臨嗎?這樣的話,就算是爲自己的神明而獻上一族的生命,這對於你等來說,這亦是理所當然可以接受的事吧,哈哈,真的是……太期待了。)

在臉上完全沒有現出任何瘋狂的表情,但是,維斯帕西亞努斯的心底裡卻正是這種狂意去思考著。

畢竟,他也是一個魔術師,身爲魔術師的他是不可能存在常人應有的理性。

而且,目擊這般的光景,恐怕就算是聖人也不會留下任何的慈愛吧。

維斯帕西亞努斯對於利用深潛者來進行試驗沒有任何的心理問題。

“是嗎?既然如此,你們的準備又如何?”

半魚人長老似乎是好奇地問道,但是,他身上的那種氣息,那宛如化爲物理般的壓力的氣場卻似乎告訴出一種否定的結果。

那並非只是單純的好奇一問。

銳利的目光注視著維斯帕西亞努斯。

“就在這裡,閣下,你是想要看一看嗎?沒關係的,如果你希望的話……”

維斯帕西亞努斯以微妙的語氣說出了這翻話。

一種陰沉的惡意緩緩地浮現,一種冷酷的殘忍正在顯現。

“既然如此的話,出來吧,拉萊耶文書。”

維斯帕西亞努斯說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接著,一個陌生的少女一處的通路走出來了。

赤足的少女微微地浮了起來,墨綠色的長髮隨風飄動,異色的雙眸望向衆人。

毫無慈愛,毫無陰影,毫無惡意。

如神聖般的目光似乎說明了少女非人的身份。

半魚人長老那雙永不閉合的眼睛也似乎微妙地抖動了。

“這是,魔導書嗎?”

半魚人長老說道,並沒有對少女的身份作出任何奇怪的想法。

以他的魔術知識,當然看得出對方的身份是魔導書了。

而能化爲人類身姿的,那應該就是屬於原典的魔導書了。

擁有自身的姿態,化爲創造者的種族的魔導書。

當然,這亦不排斥是使用了<變形術>之類的法術變成的。

不過,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半魚人長老是不可能沒看出來的。

身爲魔術界的達人,半魚人長老當然擁有這般的眼力了。

作爲深潛者這樣的神話生物的大長老,大祭司,這絕不可能只是一種無能的野獸。

“沒錯,這正是達到了原典之領域的魔導書,拉萊耶文書。”

維斯帕西亞努斯伸手搐了一搐下巴,

“原典之魔導書,那是擁有呼喚‘神’之力的魔導書,相信,看到她的存在你們就不可能會有疑問的吧。”

的確,這是誰也不能否定的誠意。

原典之魔導書,這是連黑色聖域的導師也沒有的東西。

能在這種祭祀當中拿出這種等級的魔導書,黑色聖域一方的誠意已經是表露無遺了。

半魚人長老也沒有懷疑對方的理由。

本來,應當如此。

但是,半魚人長老仍然有一種感覺,對方是不可信的。

這是來自於永劫迴歸裡產生的“既知感”。

就是因爲這種既知感,半魚人長老還是不能信任對方。

不過,不信任和不能利用對方,這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半魚人長老已經有了計劃,可以把對方的一切計算全部都化爲虛無的計劃。

不管對方到底有怎樣的想法,只要對方決定召喚出邪神,只要對方計劃的其中一步是這樣,那麼,半魚人長老可以確信,最後的勝利一定會是屬於自己的。

這種的自信,他還是有的。

當然,這種自信心,維斯帕西亞努斯也是有的。

作爲這種魔術秘法的主持人,維斯帕西亞努斯是相當有經驗的。

對於這些獻給邪神的祭品,這根本就不需要注意。

因爲,死人是不可能再和自己作對的。

連生命都被邪神吞噬的魔獸,連作爲惡靈而存在也是不可能的。

灰飛煙滅,魂飛魄散?差不多應該能用這些說法來進行稱呼吧。

維斯帕西亞努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雖然他根本就不認爲有什麼人可以從邪神的吞噬當中逃走。

可是,假如……假如真的是有這種情況的話……

那麼,這種的準備那的確是有的。

維斯帕西亞努斯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阻礙自己的計劃。

因此,計劃也已經萬全地準備了。

這包圍了敵人的入侵。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吧。)

維斯帕西亞努斯雖然覺得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但是,該要做的,他卻又是一點也沒有缺少。

這種準備,就算敵人是駕駛鬼械神的惡徒都可以打敗的吧。

就算半魚人長老有怎樣的外援,甚至自身能在邪神的祭祀當中活下來也好,

維斯帕西亞努斯也不在乎,因爲他有方法殺死對方。

此時,存在於大地,存在於星光之上,那無可名狀的力量似乎受到了某種虛無的指引而來了。

於神殿裡的深潛者們都在詠唱宛如聖詩般的言靈。

無可名狀的力量在神殿上聚集,不斷地變強。

在等待了足足三個小時之後,維斯帕西亞努斯張開了雙臂。

宛如要把那存在於蒼天上的力量所吞噬一樣。

他命令道。

“到時候了,開始吧,拉萊耶文書。”

拉萊耶文書並沒有迴應維斯帕西亞努斯的話。

她以行動來證明。

少女歌唱著,宛如天使般的歌聲,天籟之音般的章樂奏起來了。

雖然沒有辦法聽得到其言語爲何者,但是,在這種美妙的音色之下,那肯定是宛如聖詩般美好的語吧。

此乃呼喚“神”之言靈。

無窮的水妖精氣,蒼天上的神威,大地的黑暗,這些都被拉萊耶文書的歌聲所指引了。

黑暗來臨了,那無可名狀的主宰從深淵裡迴歸了。

自天上裂變,從空間而生。

在那炸裂的瞬間,某種偉大存在跨越了世界的距離來到這裡。

那偉大存在看起來如巨大的深潛者一樣,其眼睛可比日月,在那強壯的身上浮現的鱗片,每一片都如一片大陸一樣巨大。

那巨獸光只是站在這裡,看起來就已經足夠把整個蒼天相比。

強大的魔力不斷涌出來,連世界的存在都被扭曲了。

那偉大之物是神明,是邪神,是舊日支配者。

名爲達貢的舊日支配者,從噩夢當中,從混沌之庭而來的異形之神。

從那黑暗的異世界當中來到現世。

“這……這就是神明嗎?”

維斯帕西亞努斯狂笑著。

少女的歌聲仍然在奏響著,在這個黑暗而潮溼的神殿當中歌唱著。

邪神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天上,出現在大地,介乎兩者之間的地域。

“達貢,達貢,父神達貢。”

深潛者們狂喜道,他們都看到了自己的神明。

但是,邪神並沒有降下福音。

“達貢很餓,很餓。”

邪神發出了不妙的聲音。

同時,不妙的事情亦在發生。

於印斯茅斯上,所有的生命都被吸收了。

不管是這座小島,還是在周圍的城市。

所有的生命都被回收。

但是,維斯帕西亞努斯的生命卻沒有被邪神奪去。

他看到了無數的生命被回收,被邪神達貢回收的光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維斯帕西亞努斯不斷地狂笑著,此時,少女不再歌唱了,拉萊耶文書變回到去最初的狀態。

“然後呢?你的目的就是把我們都變成祭品嗎?”

半魚人長老已經變成了一條幹屍。

但是,他仍然可以說話。

沒有生命的屍體仍然在說話。

並非是轉化成爲亡靈,那只是單純地從某個魔術禮裝控制屍體而已。

“原來如此嗎?來到這裡的只是一個分身之類的東西嗎?難怪就算在這種情況之下,你仍然還可以活動嗎?”

“並非如此,這具身體,可是真正屬於我的身體啊。”

半魚人長老否定了維斯帕西亞努斯的想法。

“只是,如果想要長生不死的話,方法不也是有嗎?”

半魚人長老的身體化爲了飛灰。

一副眼鏡在骨灰上落下。

接著,一道靈魂宛如神明般衝出來了。

那散發微光般的靈魂衝向了達貢的身軀。

(蠢貨,明明有活下來的機會,爲什麼還要選擇死亡?真是令人想不懂?不過,這也沒有所謂了,反正,誰也不可能在面對邪神的魔力而活下來。)

(被邪神所吞噬,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維斯帕西亞努斯心想道。

雖然被召喚出來的達貢不過就只是不完全的狀態,可是,神明就是神明,這是人間不可能對抗的力量。

這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來……

“什麼……”

維斯帕西亞努斯吃驚地向把靈魂衝向達貢的某人。

似乎那發生了什麼不能想象的事情一樣。

而事實的確是這樣,因爲這個靈魂不單單只是沒有被達貢吞噬,反而,化爲了一道相似的波紋。

波紋在達貢的表面上流動,浸入到達貢的體內。

沒有等到維斯帕西亞努斯理解到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達貢的雙眼變得混沌瘋狂。

衪說出了人類的言語。

“終於,終於也得到了,神明的力量。”

達貢說出了不合乎其人格的聲音。

此時,維斯帕西亞努斯明白到了,對方成爲了達貢。

支配了神明。

這本來是黑色聖域的目標,這卻被對方實現了。

作品相關 218 達貢

“還不夠啊……”

達貢如此地說著,他一邊移動,一邊把周圍的生命,靈魂全部都吞噬。

但是這卻沒有辦法滿足自己的飢餓感。

目前,達貢的降臨是不完全的。

稱之爲神明,這似乎亦是不足夠的。

不過,這隻要想一想的話也是當然的,因爲這不過就只是黑色聖域的一次實現而已。

呼喚神明,呼喚真正而完全的邪神分身,這怎麼可能只是光靠一本魔導書,以及是這裡的靈脈,生命就可以做得到的?

如果這樣就可以的話,黑色聖域的導師們就不需要花上如此多的時間去準備,更加不需要一次又一次的研究。

達貢……不,那已經不是神明瞭。

利用魂器的魔術而得到長生不死,曾經在印波加當中最後的活人,邪神達貢的魔人,約翰.畢特已經支配了這具肉身,這具爲了邪神的降臨而準備的肉身。

他已經做了很久的準備了,化爲長生不朽的深潛者之後,他就一直在研究著,研究著到底應該怎樣纔可以控制神明,怎樣纔可以把神明支配。

爲了死者的解放,爲了從邪神那裡奪去的靈魂。

邪神分身是必需要的,約翰有需要利用邪神的分身去做到某些的事情,他得要做到這種事。

如果不是因爲達貢的分身是不完全的話,就算是利用魂器魔術而借來的惡神邪念而擁有不朽性,他亦不可能在邪神那瘋狂,恐怖的魔力當中活下來。

這種事情,奪舍神明,這是不可能的。

也就只有這種連分身的完全性也沒有的僞神,才能被奪舍。

即使不是代表邪神-達貢的本尊,但是,只要支配到一具分身就已經足夠了。

要是說理由的話,那就是因爲--邪神能干涉世界的手段,這就只是剩下分身而已。

“你們的祭祀還不夠啊!”

他在咆哮,邪神的魔力在他的意志之下化爲了狂龍般的風暴。

如雷聲般作響,邪神的法力化身恐怖的天災落下來。

衆多的深潛者都被吹飛了,屍體都化爲了祭品而被吞噬。

在場的衆人都已經化爲死者,那足夠把天空都遮蓋的雙臂在張開,似乎要把整個蒼天都扯下來一樣。

這代表著凡世之間絕對不可能對抗的力量,就算被稱之爲“天”亦完全沒有絲毫過分的神之力瘋狂地揮舞,亂舞。

維斯帕西亞努斯心情非常愉快地看著這一幕。

他使用了<高級轉移>的魔術出現在遠離神殿的一端。

雖然非常遙遠,但是以魔術師的視力,他都可以看得到邪神在狂亂的身姿。

這般恐怖之物,就算是身爲黑色聖域的導師,他也沒有辦法戰勝。

面對神明,魔術師也是沒有一戰之力的。

就算是召喚出鬼械神,結果也是如此,維斯帕西亞努斯並不認爲這是問題的所在。

(連邪神也可以控制嗎?不,比起控制而言,這似乎是被邪神的法力所感染了嗎?以人類的靈魂以控制,這果然是一個瘋狂的行爲,這樣的控制,這根本就沒有可能達到吾等的目的。)

維斯帕西亞努斯看著目前的邪神達貢的表現,暗自地搖一搖頭。

接著,他看到了從遠端而來的一首小船。

這首船無比怪異,看起來就像是鬼船一樣。

而這亦正是事實的本身,因爲那確實是一首鬼船。

(在這個時候來到嗎?這可真是不幸啊。大十字九郎,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因爲何等的理由纔會被大導師所關注,可是,就算是這樣的你亦是沒有辦法戰勝邪神的吧。)

在維斯帕西亞努斯身邊的少女,那是名爲拉萊耶文書的女性,抵達到原典領域的魔導書。

少女的臉上毫無表情,看起來就宛如陷入到沉睡當中。

不過,那流暢的行動力似乎是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一樣。

如果那是陷入了沉睡之人,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維斯帕西亞努斯注視這一切,同時詠唱咒語,雙臂展開,不同的魔術被他釋放出來,籠罩在這裡,阻礙其他人監視這裡。

(那麼,只要在這裡靜心地看待著終末就可以了。)

……

“那到底是什麼來的啊!”

大十字九郎望向那個地方。

實際上,那個明顯的異形之神,這根本就不是把視線轉移就可以忽視的。

其存在的本身就已經足夠把天地都破壞。

光只是吐息之間引起的風暴就已經等同於天災之風。

恐怕就算是駕駛鬼械神,這也是很難在那種強風之下站穩的吧。

看到了異形之神的瞬間,九郎感覺到一般強大的衝擊。

並非是在物理上,那是在心神上的衝擊。

在這一個瞬間,九郎接觸到自己完全不想接觸,在過去的時候就下定了決心而逃走,逃離的“神之領域”

不過,現在他已經接觸到了。

在目擊到達貢的瞬間,九郎就知道對方的存在到底是什麼來了。

口中的疑問,這不過就只是因爲他實際上太難相信而已。

神明。

舊日支配者。

神之領域。

九郎心中如此地想道。

他的身軀就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擊倒一樣,瞬間地就倒下來了。

“九郎,汝沒事吧。”

艾露馬上轉身,望向九郎。

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那種反應,甚至比起魔力暴走而言更加的可怕。

“沒事……艾露,我沒事,只是……那就是神明嗎?”

“對啊,是神明。”

艾露肯定了九郎的想法,但接下來,在想了一想之後她又加上了說明。

“不過,那是不完全的神明。作爲舊日支配者而言,那是一種不穩定的存在。”

“不穩定嗎?”

九郎提出了疑問。

在他的目光中,達貢,於他的眼前現身的神明不管怎樣看都是極爲恐怖的存在。

這種的存在,還是不完全嗎?

九神望向達貢狂亂的身影,宛如人形的天災般的存在。

這種的存在,放在神話當中也是無比強大的存在吧。

神話中的神明,除去了是真實存在的古神之外,其他的也不過就只是對於天災,自然現象的幻想而書寫而已,那實際上是不存在的。

而目前達貢的表現,就算是作爲天災的表現而言,這也是無比強大的。

自己的敵人,就是這種怪物嗎?

九郎真是有些難以想象。

達貢給他的感覺,那甚至是遠遠超越之前所見過的魔術師。

就算是那位黑色聖域的至高天,特利昂尊者,他給予九郎的感覺也沒有這種的強大。

這種恐懼,這種銘印在心底裡的恐懼,充份地告訴九郎,什麼是強大,什麼是不能戰勝。

可是,艾露卻說這不過就只是非完全的神明而已。

就算是稱之爲舊日支配者,這也似乎是有些問題。

“如果,這就是那個邪神分身所說的最終試煉的話……不,這是不可能的,妾身可不認爲這種僞神可以當得起奈亞拉提託普所示的‘最終’啊。”

“一定是有什麼是想少了,一定是有什麼是沒有想到的。”

艾露呢喃地說道,她那雙美麗的翠綠眼眸上浮現出陰影。

在片刻之後,達貢所引發的天災來襲,九郎的身軀被直接打得飛出船外,在落入變得狂暴的水流之前,艾露已經進入了魔導書的狀態,把九郎暫時地化爲僞魔人的魔術師狀態。

書頁化爲的羽翼產生出超乎想象的浮力,九郎並沒有落入到水中。

以目前那種狂暴的水流,看得出大海的怒火,如果在這種時候下水,被大海上狂暴的亂流撕成爲碎片,這種的事情也是可以看得出吧。

九郎鬆了一口氣,但是,目前的情況還是相當危險。

之前一直給九郎有一種可怕印象的鬼船沉沒了,被捲入到邪神達貢所引起的旋渦當中化爲了大海的大部分,連遺駭都已經變得不可視了。

九郎不斷地消耗魔力,給自己所呼喚出來的羽翼飛行的力量。

但是在這種充斥了天災的環境當中飛行,這是無比考驗九郎的意志力,控制力,以及魔力量。

就算有死靈秘法之主的支持,可以堅持到一分鐘就已經是極限了吧。

“九郎,不要想了,快一點行動吧。”

艾露用魔術指引了方向,這是唯一可以找到的大地。

至少,這是在一分鐘之內有機會能抵達的地方。

可是,這看起來的危險同樣也是絲毫不小的。

因爲--那正是達貢的神殿。

在達貢暴走的時刻走過去那種地方,這真不是什麼好的想法。

九郎也已經沒有辦法思考到更好的辦法,因此,就算知道那是危險絕倫之地,他也一定要去了。

施加飛行的魔術,九郎以高速向神殿飛過去,在魔力只是剩下兩成的時候總算是去到了目的地。

完全沒有美感,而且充滿了危險地落到地上,在神殿外部的森林裡撞出了一道超過十八米的坑道之後才能停下來。

停下來的時候,九郎的身體已經渾身都是傷痕了。

因爲在這個時候還用魔力給自己施加防禦的魔術實在是一種非常奢侈的行爲。

九郎忍受著痛楚,在泥地上站起來了。

“艾露,接下來應該怎樣做?”

“還得用說的?當然是阻止那個傢伙了,那個邪神分身。”

艾露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而事實上,不管他們到底是否有想要阻止邪神的想法,達貢的天災也會把他們捲入,不管是怎樣的行動看起來都是九死一生。

比起白白地等待死亡的到來,還不如把剩下來的魔力向邪神發起挑戰吧。

這也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這看起來不管怎樣選擇,這都不會得到美好的結局。

不是什麼也不做就可以得到希望。

不是放棄就可以得到拯救。

不管怎樣選擇,最終都面對邪神的恐怖。

九郎咬緊了牙關,雖然身體似乎仍然在抖震,但是這卻不是害怕的時候了。

詠唱言靈,召喚斬魔大聖的咒文被九郎念出來了。

在炸裂的空間當中現身的鋼之巨人,名爲--斬魔大聖的鬼械神降臨到這裡。

九郎和艾露進入到鬼械神的體內。

斬魔大聖向邪神達貢發動了攻擊。

斷魔之刃向達貢斬過去。

和達貢那巨大的身體相比,斬魔大聖的體型看起木簡直就像是小孩子一樣。

劍刃砍中了達貢的鱗片,產生了飛濺的火花。

結果,劍刃連鱗片的一半也沒有斬開。

“還不夠,還不夠,我還要吃啊,達貢……”

“不對,我不是達貢,我不是邪神。”

“這不過就只是爲了我的目的而必需要的力量而已,不能讓達貢的力量來迷惑我的心智。”

達貢的聲帶來發出了怪異的聲音,就像是強忍什麼一樣,達貢的肌肉宛如爆炸般地揮動。

“咳--噫!!”

斬魔大聖被拋出去了。

達貢在瘋狂中揮動的手臂如閃電般擊中了斬魔大聖的身軀。

就算斬魔大聖已經交叉雙臂,生生地硬吃了達貢的一擊,但是,那無雙的怪力卻足夠把一切的防禦都擊潰了。

被擊飛出去的斬魔大聖把神殿所在的小島也擊沉了,鋼鐵巨人也被活活地沉落大海。

“這一份的力量,是拯救的力量,所以,我是不可能被擊敗的。”

達貢的聲音越發地變得更加清明,那似乎開始被一道擁有理性的意志所控制一樣。

邪神的力量被約翰所支配了,那如同惡魔的力量再也不能迷惑他的心智。

“就算是你,斬魔大聖……不,邪神獵人-鴉。”

達貢說出了這個意外的名字,同時做出了戰鬥的姿勢,巨大的身體就如滅世的洪荒一樣衝過去。

如星辰墜落的一擊揮出,斬魔大聖只能以自己的身軀接下來。

這一擊之後,斬魔大聖的機體已經被擊碎了一半了。

而作爲鬼械神的控制裝置,艾露感受到龐大的衝擊力。

伴隨超乎想象的痛楚,艾露發出了痛呼。

但是,什麼都不能做到,斬魔大聖的魔術迴路似乎被打壞了一樣。

就算九郎想要控制鬼械神來戰鬥,但是,結果仍然也是不理想的。

斬魔大聖已經失去了控制,連達貢的一擊也沒有辦法接下來,那就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了。

作品相關 219 克蘇魯

邪神是強大的,邪神是狂亂的,邪神是人間不可對抗的力量。

儘管世界上是存在這樣的愚者:人類是可以對抗諸神,甚至得到不亞於諸神的力量。

但是,這不過就只是無能者的妄想而已。

正如草屨蟲不可能靠自己的努力而得到長生不死以及不亞於人類的智慧一樣。

同樣,抵達到諸神的力量與領域,以人類之身得到足夠與神明爲敵的力量,這亦不是依靠人類的努力以及才能就可以達到的。

九郎是知道的,在過去的時候曾經向沃特雷家族的那個人面對的時候,他就能理解到神之領域是可等的存在。

那種噩夢,可憎的存在。

本來,他以爲在得到死靈秘法之後,這種的理解也許會有少許的改變。

不過,這最終也是不可能的,邪神的存在是不可能發生改變的。

即使那不過就只是一個不完全的分身而已,稱之爲神,這也是有少許不對。

但就算是這樣,放在人間這也是一種無可對抗的力量。

達貢咆哮著,憤怒的魔力猶如腐土般釋放出來的臭味一樣令人反感地翻滾著,其存在的本身就更是和被烈火所焚燒的垃圾一樣顯眼,反胃。

邪神的魔力對於人類而言是不可接受之物。

就算只是一絲微量的力量,就已經足夠令到人類異化,化爲了宛如邪神分身的魔人。

約翰的靈魂完全進入了達貢的身體裡,被邪神的魔力所污染,但是其精神卻又是清明的。

他的精神並沒有迷失。

約翰並沒有從邪神的魔力裡感覺到有任何的意志,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爲邪神就算是一個細胞,都存在那猶如天空,蒼穹般龐大的意志,常人的精神與它接觸,除去了化爲對方的一部分之外,這就不會有其他的結果。

但是,出乎約翰自身的意料之外,邪神的魔力似乎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恐怖。

目前的狀態,那不過就只是因爲失去了肉身,以及感受到邪神之力的偉大而擁有的精神暴亂而已。

這種的情況,就和被權力的迷失,腐化的人類是同樣的,彼此之間沒有分別。

約翰對於自身的情況也是感覺到非常奇怪,因爲,按照道理來說,邪神的力量並不應該如此無害的。

這甚至令到約翰產生出懷疑:自己所奪去了身體的人,這真的是邪神嗎?而不是什麼強大的怪物而已?

這和神靈一樣的力量不可能是假的,神明的魔力更加不是虛無,幻象之物。

約翰感受著身體中棲息的力量,不再擁懷疑。

他已經做好了決定,他要用這道力量去進行拯救,去做到自己在無數的永劫當中也沒有辦法做到的事。

改變過去,扭轉未來,如果是現在的自己,這應該是可以做得到的吧。

約翰並不確定自己到底可否做到這樣的事情。

但是,只是嘗試一下也沒有壞處。

如果失敗了的話,這也不過就只是在下一次的輪迴當中改變行動模式就可以了。

有著目標,堅定不而屈的約翰可不會放棄。

一次又一次排除可能性,一步一步的抵達終結,這種的事情已經做過了無數次了。

“但是,除去了失敗之外就不會有其他結果。除去了絕望之外,就什麼都不會得到。”

少女的聲音響起來了,約翰望向聲音的源頭。

那是一個看起來完全沒有發育,只能用幼女來形容的少女。

比起那天使般的容貌而言,在她的身上纏繞的神氣卻是更加耀目。

就像是在停電裡的房間中被打開的手電筒一樣的明亮,宛如在黑暗中破曉的光明一樣注目。

約翰望向來者,一言不發。

愛莉雅注視著化身爲邪神分身的約翰,接著又說下去了。

“怎麼了?爲什麼這樣看著我?老哥?還是說,你已經忘記了我嗎?真是無情的啊。”

愛莉雅笑道,不過聽起來怎樣也覺得是不對勁的,有著一種詭異的感覺,陰沉,低俗般的感覺。

“你不是,你不是她。”

約翰發出了言語,魔力化爲了武器攻擊。

愛莉雅動也沒有動,約翰所釋放出來的魔力就全數都被擋下來了。

周圍都像是被露過的神明發怒一樣做成的天災四散而開,但是卻沒有波及到正在說話的兩人。

一舉一動之間就可以引發天災,一言之語之間可定天下法。

這是邪神,這是神明應有的力量。

約翰化爲的邪神分身握拳,然後揮出了。

愛莉雅也是發動了魔法進行回擊。

兩者之間開始了交戰,魔力壓縮的魔力不斷地擴散,漫無目標地四射而出。

海洋被分開,巨石被打成了碎片,海島在無意之間被打得陷落。

大海就像是在震怒一樣捲起了重重海浪,那就像是要把整個大地都扯落大海一樣。

但是,於人間行走的兩人卻無視了這一切,而海浪也沒有辦法進入到對方所在的周圍。

因爲兩人交戰之間的波動實際上過於強大,就算是天災於兩人的力量面前也是太微弱了,太薄弱了。

別說是傷害兩人,就算是阻礙兩者的交戰也是不可能的。

愛莉雅釋放魔法,對於邪神而言,人類所使用的魔法也許是沒有任何作用。

但愛莉雅的魔法卻是可以傷害到邪神。

約翰的身上發出了悲哀的叫聲,強壯而不朽的肉身上也出現了裂紋。

愛莉雅的魔法打在約翰的身上,邪神的肉身也是開始在崩潰。

愛莉雅的情況看起來都不太好,左手已經被扭曲得不成形狀,下半身就像是被打成了血管壁一樣。

不過,作爲人類的肉身被毀去的時候,異常的肉身卻又是不斷地再生。

那是一種無可名狀的存在,那是在蠕動的奇妙物質。

“你不是一直也很奇怪嗎?爲什麼邪神的意志不存在於你的肉身當中?”

愛莉雅說出了約翰所感覺到的疑問,並且發動魔法攻擊。

約翰承受了魔法的攻擊之後,反擊,反擊,再反擊。

足夠引起星體之間的混亂,如震怒之日降臨般的怪異,這不過就只是兩人沒有意義的對打而已。

“那麼,這是爲什麼?不,這根本就不重要,這比起一切也更要好,沒有阻礙我的神明,難道有比起這更好的事嗎?”

那宛如魔神般的身影發出了沉重的聲音,如星光炸裂,真空粉碎。

“是這樣嗎?”

愛莉雅歪一歪頭,身上的異化就變得更加嚴重了,看起來仍然像是人類的地步只是剩下三到四成而已。

猶如惡魔般的異化已經開始侵噬她的身影了。

不過,愛莉雅看起來完全感覺不到一樣,臉上亦是露出了歡快的笑容,天真的像是孩童一樣的笑容。

在這種時候,她看起來非常詭異,猶如被惡魔附身了一樣。

“不過呢,就說一個秘密吧。”

愛莉雅以怪異的語氣說道,那就像是惡作劇一樣的表情。

“秘密?”

約翰同樣以奇怪的語氣問道,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底裡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一般不祥的預感。

“嗯,達貢的化身之所以沒有邪神的意志,那是因爲,那根本就不是邪神啊。”

不祥的預感化爲了真實。

“正確而言,所謂‘達貢’這樣東西,這本來所指的就只是巨形的深潛者而已,不知道在何時就被流傳成爲邪神。”

“就算深潛者的本身,也似乎相信‘父神達貢’是存在的。”

“可是……”

愛莉雅的語氣怪異得就像是在說恐怖故事時的那種壓抑的氣氛一樣。

“那只是被神代而已,人類也好,魔物也好,他們的信奉是不可能創造出神的。”

“所以問題來了,老哥啊,現在作爲邪神分身的肉身,那到底是什麼來的呢?”

期待般的語氣,愛莉雅的臉上浮現出期待的表情。

同時間,黑暗開始浮現了。

約翰那不祥的預感終於也是成真了。

愛莉雅的臉上浮現了嘲笑。

異化瞬間產生,作爲人類的部分完全消失了,化爲了惡魔。

那是名爲‘克蘇魯’的邪神。

“邪……邪神?”

支配著達貢的肉身,約翰發出了這般的怪聲。

他的肉身在發抖,這並非是因爲害怕又或者是其他的心理上的原因。

這只是因爲--它身上的邪神之力感受到了召喚。

召喚者,那正是在他面前的愛莉雅。

不過那看起來已經完全就是怪物了。

那名爲‘克蘇魯’的邪神身上的力量,和達貢所擁有的力量,是完全一樣的。

兩者的力量是同源的,只是單純地一個被加工了,一個沒有而已。

在邪神的意識面對,被加工了,僞裝成爲其他邪神的力量的達貢露出了真面目。

克蘇魯,邪神克蘇魯,那纔是唯一的邪神。

父神達貢,這不過就只是宛如泡沫般的謊言而已,在真實的力量面前,這種邪神的力量就如泡影一樣完全消失不見了。

“尋求邪神之力,希望借用邪神的力量的時候,自己的靈魂就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

“在那個時候曾經呼喚邪神之力的我,現在,不,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變成了邪神的所有物吧。”

愛莉雅在嘆息,不過,現在她的外表已經看起來和‘可愛’之類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怪物的嘆息不會引來任何人的同情,惡魔的善心也不會被他人所理解。

約翰在掙扎,但是,靈魂已經深深地沉入到邪神之力的他,已經沒有辦法逃離了。

意識棲息在達貢之力的當中,約翰在某個意義上已經能稱之爲達貢的本身了。

因此,從達貢當中得到解放,這是不可能的事來的。

達貢的力量被吸收,愛莉雅吞噬達貢的力量。

邪神-克蘇魯的力量從沉睡當中醒來。

愛莉雅這般詠唱道:

“在拉萊耶的墓穴中,永眠的克蘇魯在夢中候汝入夢。”

愛莉雅的肉身在不斷再生著,人類的部分化爲了虛無,克蘇魯的肉身在膨脹,轉瞬之間就從一個幼女的體型變成了深海巨獸一樣的體型,體積在變大,轉眼之間就變得比起小島還要巨大。

從海洋的再一次爬出來的九郎看到了這一幕,同時,艾露也是發出了驚呼。

“這也是太過火了吧……邪神……邪神嗎?爲什麼剛纔還是達貢,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克蘇魯啊!”

艾露在咆哮,這種的情況也是變得太過火了,這完全超出了她的想法當中。

那黑暗而無可名狀的身影,那高舉到天空上的邪魔之貌。

再加上記錄在死靈秘法中的資料,艾露是不可能認錯的,在那天上出現的正是‘神明’,那是名爲‘克蘇魯’的邪神。

世界就像是承受不了一樣而開始閃現了裂紋。

星相在改變,宇宙之間的繁星改變了自己的軌跡。

大地在暴動,在地球當中棲息的魔力都在暴走,被邪神-克蘇魯的力量所引導,化爲瘋狂的暴龍衝出來。

地球的環境也發生了改變,開始向著更加古老的時代轉化。

很快,整個地球就會脫離人類所能適應的環境,變回到古時代那舊日支配者在安眠的樂土。

克蘇魯什麼也沒有做,衪的存在本身就已經足夠引起這種的反應。

不過,這和以往的一切都是不同的。

因爲,這一次的克蘇魯似乎已經不再是分身了。

在那不斷地再生的身影,那是抵達到無限領域的神,真正的神之領域,把法則迥異之異界流出到世界,永續修改法則化爲樂園的邪神。

真正的邪神,和以前所遇上的邪神分身是兩個概念的存在。

在此時,天空被破碎了,一隻赤紅色,巨大的金臂手臂穿刺而來。

喜悅的聲音響起來了,感動的聲音亦響起來了。

“終於,終於餘看到了希望了。”

從那赤紅的手臂當中走出來的人影,那是金色的異形,黑色聖域的至高天,特利昂尊者。

在永劫輪迴當中一次又一次保留記憶,在一次又一次重覆循環的頹廢當中,已經變得絕望的特利昂尊者發出了來自於真心的笑容。

魔力在咆哮,如狂暴之兇獸一樣的力量從這個人形當中具現出來。

不再施加隱藏,特利昂尊者不再隱藏自己的力量了。

那是足夠把世界都扭曲的力量。

粉碎,戰勝一切的力量,無所不能的力量。

近神者.啓示之獸。

作品相關 220 邪神

那飛越空,瘋狂而混沌的身姿,是被稱之爲邪神的兇獸。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其存在的本身等同於無限,不可知,不可想,無可名狀的神明。 沉睡之神克蘇魯於睡夢當中醒來,越過了太平洋的西岸,一步一步地把宇宙的改造,把屬於‘克蘇魯’自身的異界流出到現實世界,把整個宇宙也化爲舊日支配者的樂土。 “這就是神明嗎?強大,很強大。”特利昂尊者注視著邪神那無法無的身影,發自於真心地笑道,“看來,這一次總算是可以全力出手了,餘真是期待了這一很久了。” “很以往的輪迴不同,這一次是來神明爲對手,把永劫破壞,這真是很期待。”他,“果然餘實行這一次的計劃並沒有任何錯誤,這是真正的c計劃,把邪神-奈亞拉託提普的永劫打破,如果是真正的邪神的話,這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你呢?愛瑟德雷塔。”特利昂尊者望向了自己的魔導書精靈--愛瑟德蕾塔,平日完全看不到一絲人性,宛如神代之獸般的目光中首次地露出了溫和的目光。 “是,主人。”愛瑟德蕾塔一如以往地回答尊者的話,平談的語氣中似乎聽不到任何感情,但是那冰冷的臉頰上卻似乎浮現了一絲的期待,以及陰霾。 似乎,她的期待和特利昂尊者所期等的,那並非是一致之物。 事實上,愛瑟德蕾塔並不期待永劫破壞,她並不怨恨創造永劫的神明,對於奈亞拉託提普,她亦不抱有任何的憎惡,與特利昂尊者不同,她並不認爲這是無限的頹廢。 甚至能這樣,她喜歡著這無限的時光。 她的期待,並非是因爲永劫破壞,那只是因爲她希望看到特利昂尊者的理想實現而已。 她知道對於他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也不過就只是折磨而已。 出生在錯誤的世界,擁有錯誤的力量,支配錯誤的權能。 一切都是錯誤的,所以,他必然會把一切都毀滅,這是定數,這亦是奈亞拉託提普所給於他的使命。 不過,命運似乎並沒有按著邪神的劇本前行,奈亞拉託提普所期待的,是光之多面體的毀滅,爲了解放被舊神所封印的自身而創造出來的永劫,也似乎被自己所創造出來的‘自滅因子’所毀去了。 “尊者,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維斯帕西亞努斯利用魔法逃走出邪神交戰的波及,出現在特利昂尊者的附近,懷疑的目光投向了他,“這可不合乎我們的計劃啊。” “我們?”特利昂尊者似乎感覺到有些奇怪,他,“不,這只是我的計劃而已。” “在這無限的永劫當中,一次又一次實現以前進行的計劃,這真的是很沒趣的,我已經沒有辦法忍耐了。”特利昂尊者,“所以,我決定了,我要改變,我要把已知粉碎,我要引來絕對的未知。” 他所出來的話是瘋狂的,對於維斯帕西亞努斯而言,這更加是瘋言瘋語的等級。 他沒有辦法理解這個人的想法,關於特利昂尊者所思考的事,維斯帕西亞努斯完全沒有辦法理解。 “黑色聖域也好,c計劃也好,這不過就只是你們自己的期待而已。”特利昂尊者笑道,“但是,對於你們那些無聊的計劃,餘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邪神-克蘇魯的力量,可不應該用於這種無聊的事情身上,而且,支配邪神?這種的事情你們也不可能做得到。“特利昂尊者,“餘不過就只是把計劃提前了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而且,略爲改變一下計劃所塑造的兵器而已。” “改變?”維斯帕西亞努斯,他的心底裡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對於特利昂尊者所的話,他只是可以感覺到純粹的瘋狂而已,這個人已經瘋了,他知道。 “對,餘這一次所召來的,可不是邪神的分身,也不是可以被控制的‘神力傀儡’,那是真正的邪神,感覺到喜悅,比起你們所期待的‘新世界’而言,克蘇魯所創造出來的‘極樂園’,這不是更加美好嗎?只不過,‘極樂園’並沒有屬於人類的名額而已。” “你這個混蛋!”維斯帕西亞努斯再也沒有一絲紳士的氣質,就像是一個毒癮發作的混混一樣無禮。 他高速地進行了詠唱,呼喚出自己的鬼械神出來。 魔術師和鬼械神合一,維斯帕西亞努斯瞬間就向特利昂尊者發動了攻擊。 不過,特利昂尊者只是擡起了手,鬼械神的一擊就被擋下來了。 沉重的聲音響起了,鬼械神的一擊被砍在特利昂尊者的防禦魔法上,發出了雷鳴般的響聲,爆風四方吹起,海浪被爆風所捲起來,使得整個海洋就像是被神力切開了一道裂紋一樣。 “不需要使用鬼械神就可以擋下來了,這種無力的攻擊,請問你到底打算幹什麼呢?是打算殺死餘嗎?”特利昂尊者,“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就給餘倒下,餘可不想浪費時間在你的身上。” 特利昂尊者的臉上完全沒有任何表情,他控制鬼械神的一根手臂,裡貝爾.雷吉斯的手臂就直接打中了維斯帕西亞努斯的鬼械神身上,強大的一擊把他的鬼械神擊倒了,四分五裂地散開了。 僅僅就只是一擊,身爲黑色聖域的導師,維斯帕西亞努斯就被特利昂尊者如此輕鬆地殺死了。 “大十字九郎也在這裡嗎?”特利昂尊者問 “是,主人,他的確在這裡,但是,他恐怕還沒有抵達到主人你所期望的領域。”愛瑟德蕾塔回答,她看起來就像是忠誠的僕人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私心,但到大十字九郎的時候,她的表情就顯得有些恐怖了,那種表情,看起來簡直就和惡鬼完全沒有分別。 “是這樣嗎?那麼,這也沒有所謂了,餘可不希望再一次交手的時候,那還是不能使用全力的玩耍。”特利昂尊者回答,“那麼,我們走,愛瑟德蕾塔,去面對真正的邪神。” “主人,主人你真的是有信心嗎?”愛瑟德蕾塔露出了擔憂的表情,“那種恐怖的存在,比起我們以前所見過的奈亞拉託提普而言……” 她的話被打斷了。 “沒關係的,愛瑟德蕾塔。”特利昂尊者輕撫著她的腦袋,“因爲結果不管是怎樣,永劫都不可能再發生了,這一次的結果只有兩種,被邪神所毀滅,以及毀滅邪神,除此之外,沒有第三個結果,被光之多面體所封印的奈亞拉託提普也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主人,可是……”愛瑟德蕾塔看起來似乎是想要服特利昂尊者,阻止他去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但是她自己的心底裡也是明白的,自己並沒有這樣的力量,她在特利昂尊者的心目中也沒有這麼重要,她沒有辦法阻止他的,這種的事情,在過去的時候她就已經很明白了,“不,還是沒有了,既然主人你想要這樣做的話,我也沒有辦法阻止你的。” “我可以做的,那就只有全心全意地幫助你,成爲你的力量而已,主人。”愛瑟德蕾塔就像是放棄了,不,她根本就是已經放棄了服這個人的想法了,對於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她可以做的,除去了成爲主人的劍之外,那就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這是身爲魔導書精靈應該要做的事,她不會阻止對方,也沒有資格阻止自己的主人。 兵器是沒有這樣的權力的,同樣,愛瑟德蕾塔也沒有這樣的權力。 “哈哈哈。”特利昂尊者笑了起來,“沒關係的,想要什麼的那就,這一次已經是最後了,再也沒有其他的時候了,也沒有以後了,餘並不介意的。” “就算是這樣,結果也是不會有任何變化不是嗎?”愛瑟德蕾塔發出了悲嘆。 “也許是這樣,不嘗試的話,又怎麼會知道結果呢?最後的戰場,終結之刻,這終於也是要到了。”特利昂尊者,他笑了起來,歡快地笑了起來,“真是期待啊,被邪神所定下了命運不得不遵從的我,最終還要是借邪神的手來解脫命運嗎?” “不管是抵達神之領域,還是被神之領域所消滅,最終的結果,那都是自己可以從邪神的命運當中離開,沒有比起這更加值得高興的事。”特利昂尊者,並且,他拭去了愛瑟德蕾塔的淚水,“不要再哭了,這不是應該高興嗎?” “可是……可是……”愛瑟德蕾塔連一句完整的話也沒有辦法出來了。 特利昂尊者進入了鬼械神當中,化身爲赤色的流星,向著克蘇魯所在之地飛起了。 克蘇魯仍然在沉睡,但是世界卻在改變,法則被改寫,宇宙的法則被扭曲,替換成爲新的法則。 祂是這個宇宙的主人,這個宇宙本來就是祂自身的‘理’流出而創造出來的。 不過,奈亞拉託提普卻在克蘇魯沉睡之時奪去了這個宇宙,即使被封印在光之多面體當中,奈亞拉託提普的‘理’仍然可以干涉,扭曲這個世界。 可以,整個永劫的存在正是奈亞拉託提普所擁有的‘理’,是衪流出到這個世界而創造出來的結果。 不過,這亦隨著宇宙真正的主人迴歸而引來了毀滅。 克蘇魯仍然沒有醒來,愛莉雅的意識亦在克蘇魯當中。 早就在風車鎮的時候,她呼喚克蘇魯的神力化爲武器的時候,結果就已經註定了。 揮動邪神之刃,必然會使得自身化爲污穢。 邪神的力量不可能被人類所淨化,變得污穢的靈魂也不可能變得清明。 愛莉雅的靈魂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是克蘇魯的所有物,只是因爲她一直也沒有進入到這個被奈亞拉託提普所支配的原初之地,所以才一直也只是異常意識作祟而已。 不過,此時己經是太晚了,克蘇魯的精神已經完全異化了她的靈魂。 再也沒有辦法變回人類,再也沒有辦法回想起以前的一切。 扭曲著,宛如化爲人類的妖魔一樣。 就算存在過去的記憶,那也不過就只是他人之物而已。 記下來也好,沒有讀取也好,人格也不可能被這些無聊的東西改寫。 記憶是構成人格的基石,但邪神之力卻可以把這一切都取代。 現在,那不過就只是非人的怪物而已。 不需要抱有憐憫,不需要再抱有慈愛,這是連主也不可能給予慈悲的怪物。 “那麼,這裡是哪裡呢?”愛莉雅,“這裡,很熟悉啊,很溫暖啊,簡直就像是。” “就像是拉萊耶。”他。 “誰?”愛莉雅望向那裡,但是那裡卻空無一人,只有純粹的黑暗。很快,她就注意到了,話者正是那黑暗的本身。 並非是人類,而是從黑暗傳來的聲音。 “奈亞拉託提普,用人類的言語來就是如此,初次見面,很抱歉以這種的方式來和你見面,蘇夏的邪神--太古永生者。”他,那黑暗之物迥然不同的聲音響起來。 “太古永生者?”愛莉雅,聲音滿是疑問。 “就算是邪神-克蘇魯的精神也沒有辦法把你吞噬,蘇夏的邪神,那蘊含神之本質的超越者,這並非是能被邪神的力量所吞噬的東西。”黑暗之物迴應,“現在的你,到底是什麼來呢?並非是人類,而是超越者,是太古永生者的一部分,現在的你,已經是邪神的一員了。” “意義不明。”愛莉雅,“我不知道你在什麼。” “哈哈,不知道嗎?還是不想知道嗎?對於蘇夏的邪神爲什麼要把你投放在這個世界,我也是很好奇啊,不過,現在的我也沒有資格在好奇。”黑暗之物迴應,“真是悲哀啊,超越者啊,這裡是光之多面體,是諸神之庭,是混沌的花園,現在,你亦在這裡。” “所以呢?”愛莉雅問。 “蘇夏,那個地方我可是很好奇啊。”黑暗之物的聲音毫無起伏,“被克蘇魯所吞噬的你卻出現在這裡,這就是明瞭一點,外界出現的克蘇魯,那已經是光之多面體的具現化,如果那被消滅了的話,那麼,我們都會解放出來。” “沒有興趣,反正,我什麼也不記得了。去哪裡也沒有所謂。”愛莉雅,身爲超越者的她並沒有作爲人類的一切,那只是一直以來隱匿在人類的自身中的恐怖之物,可以稱之爲曾經的愛莉雅一直所拒絕的東西。“蘇夏嗎?你有去過嗎?” “沒有。”奈亞拉託提普回答,“那個地步,阿撒託斯……不,座之主所在的地方,我可是從來也沒有去過啊,明明一切都是從那裡流出,但是卻完全沒有辦法去到那裡,就算是無限的邪神,就算是可以把自身的異界永續流出到世界,通往那裡的鑰匙還是從來也沒有出現。”

作品相關 221 諸神的舞臺

那是一種無比怪異的感覺,有些像是海綿一樣柔軟,充滿了空氣的感覺,又有一種像是鋼鐵一樣的堅固。

神明的肉身暫時看起來並不算是巨大,但是任憑誰也不會認爲,目前邪神-克蘇魯所展現的肉身就是衪的極限。事實上,神明到底是否存在‘極限’這種概念,這是任何一個人都是沒有辦法得知到的答案。

但是,特利昂尊者可以肯定,邪神是不存在極限的,那是光就只是依靠意識就可以做到常人能所不能的事情,徹頭徹尾的怪物,這是沒有辦法戰勝的,支配‘無限’的力量的存在。

就算他所擁有的法力已經能用改天換日,星辰鬥轉,天覆地翻來形容,但是面對克蘇魯那深不可測,難以名狀的力量而言,這也不過就只是弱者而已。

如果不是弱者的話,又怎麼可能會一直被困在奈亞拉託提普,這位黑暗,混沌之神所創造出來的‘永劫輪迴’呢?

那位外神在很久很久,在人類誕生之前的歷史當中就已經被舊神所封印,放逐到未知的黑暗之地,那深淵,無法理解的地方。

不過,從那裡而來的一絲法力所承載的意識,這就令到整個宇宙都陷入到無法改變的宿命輪迴當中,不管是怎樣非人的存在,都沒有辦法離開這個輪迴。

就算是死亡,也沒有辦法令人得到解脫,因爲在永劫再臨之際,死者會再一次迴歸到生前的狀態,一切的事情都會迴歸到還沒有發生之前的模樣。

如果僅僅就只是如此,這也許還能稱之爲神明的福音,因爲迴歸到還沒有發生之前,這不就是代表著連自己的記憶也是沒有留下來的吧,沒有發生的事情,這是不可能被人類的意識所理解,所吸收的,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但是,對於特利昂尊者而言,這種常人都可以擁有的幸福以及福音卻沒有辦法得到。因爲他是猶格.索托斯的魔人,被世人稱之爲‘邪神之子’的怪物,本身就擁有看破未來這種能力的他,是能在無意識之間瞭解到未來發生的事情。

而被邪神的法力所引致的‘永劫輪迴’,這是把狀態迴歸到還沒有發生,可是,特利昂尊者卻可以看到沒有發生的事情。簡單而言,在這永劫輪迴中所發生的一切,這些事情特利昂全部都知道,他什麼也看到了,也瞭解這一切,一次又一次,自己都沒有辦法數算的一切,這種巨大重覆而沒有意義的信息已經足夠把任何一個存在迫瘋了,不管那是強大的魔法師,還是非人的存在。

特利昂陷入到瘋狂當中,深深地陷入到瘋狂之淵,他沒有辦法令到自己的理性迴歸。想要把這個永劫毀滅,這種的想法已經完全融入到他的靈魂當中,可以說,自從那一次,也就是光之多面體的正反兩極衝擊失敗之後,再也看不到終結這一次的希望之後,特利昂的心中就已經被這種想法所充滿了。

被這種的渴望所扭曲的他,就算從人格看起來也已經不能再和以前的自己是一樣的。

他已經化身成爲破壞之獸,爲了毀滅這一切,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殺死而存在的怪物。

爲了終結永劫,爲了消滅這一切,特利昂向神明揮動了刀刃。

鬼械神流星大步地前行,短短的距離在超越了神經反應的速度被跨過了,它的右手被握成了手刀狀,向前刺出,如同天外神劍,粉碎真空的劍擊一樣,在那絢麗的光芒當中,特利昂尊者連同自己的鬼械神如離弦之箭似的,衝向了克蘇魯的面前。

猶如破魔之刃一樣,化爲劍光的鬼械神刺入到克蘇魯那龐大無比的肉身中,沒入其中,而被鬼械神所刺穿的傷害在那近乎看不到極限的再生力當中已經完全看不到了,特利昂能迴歸的道路已經完全被消滅了。

接下來只有兩個不同的結果:

在神明的壓力,死亡的威脅,以及是超越永劫的一擊當中抵達到神之領域而變得像是以前的大十字九郎一樣,超越永劫輪迴,抵達到新世界。

被神明的肉身所吞噬,成爲神明的一部分,自己的意識不管是多麼強大也好,也會在神明的意志當中化爲烏有,就算是奈亞拉託提普的法則,也沒有辦法從一個抵達到無限的邪神當中把靈魂奪回來。

如果可以這樣做的話,那麼,抵達到神之領域的安妮雅又或者是大十字九郎也可以迴歸到這個世界,而並非在永劫輪迴之外,以偷偷摸摸的方法來把自己的指引帶來到世界當中。

特利昂的行動並不被他人所理解,不知曉永劫,不能體會到無限的絕望之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理解到他的行爲以及動機是什麼。

明明身爲世界上最強的魔法師,連神明的分身都可以控制的偉大存在,爲什麼得要向神明挑戰呢?

這種的事情,這種狂亂而瘋狂的行爲,只有特利昂自己纔可以明白。

實際上,愛瑟德蕾塔也是不能理解的,只不過是身爲特利昂的魔導書,迴應自己主人的期望是最基本的事情,所以,即使知道前方的就只有絕望,愛瑟德蕾塔也是隻會陪伴他一向前進。

進入到邪神的肉身當中,這種的感覺實際上完全不能稱得上爲‘美妙’的。

克蘇魯的肉身是擁有非常強大的同化力以及消融性,就算是‘裡貝爾.雷吉斯’這種能稱得上爲世界一流的鬼械神,在邪神的肉身當中也絕對不是安全的。

正如斬魔大聖在接下了邪神達貢的一擊之後就直接失去了戰鬥力一樣,在克蘇魯的血肉當中,特利昂的鬼械神也被神肉所吞噬,融解,在他那恐怖的魔力所支持之下,也不過就只能說得上是勉強前進。不過效率仍然令人擔憂。

如果就之前的速度是閃電雷嗚的話,現在就只是剩下土龍翻動的速度而已。

而邪神的核心,呼喚邪神而存在的神殿卻遠遠看不到終點。

特利昂的鬼械神不斷地揮動魔力,魔力所化爲的刀刃在切割神肉,爲自己的前行打通道路。在神肉那奇妙的再生力當中,特利昂的魔力完全不再意浪費地使用,在那似乎不可能開闢的血肉上打通了一條通道,特利昂化身成劍光穿刺而過。

接下來的地方,那看起來並非只是某種巨大的肉團集合物,而是初具文明特徵的地方。

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古老的王國一樣,不過如果仔細,就會發現到這些文明的痕跡實際上是由周圍的血肉衍生而成的,建築物實際上只是形狀怪異的血肉而已,那並非是文明打造之物,猶如是模仿文明建築而故意用血肉衍生出來一樣。

特利昂看著這個地方,他知道這是神明的肉身的內部,但是他並沒有想到這裡的景色會是如此獨特,這樣的地方看起來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那種巨獸的肉身當中。

如果不是周圍的血肉仍然可以的得出是克蘇魯的神肉,也許特利昂會以爲自己所去到的會是某個異空間。

但是,在這裡的那種不妙的氣氛,那種和克蘇魯的‘神意’沒有分別的氣場仍然支配這裡,在這裡瀰漫,特利昂也不會產生出這種認知。

這本來應該是在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但是詭異地,特利昂的腦海裡閃過了一絲電芒,一種古怪,令人反胃的‘既知感’突然之間產生出,瞬間就把他的好心情完全消滅了。

“這裡,這裡爲什麼給我一種好像以前來過的感覺?”他說,“愛瑟德蕾塔,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是,主人。”愛瑟德蕾塔的聲音從鬼械神中響起來了,她看著從鬼械神中走出來的特利昂說,“的確,這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那種熟悉感卻非常古怪,怎樣描述好呢?這就簡直和生命對死亡的熟悉感是沒有分別的。”

“死亡?”特利昂皺眉,“死亡嗎?真的是這樣嗎?在感受過無數次死亡的餘,對於死亡的感覺是無比熟悉的,可是,這種的感覺卻和目前的未知感有一種壓倒性的不同,這種不協調的異常感,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道,吾主。”愛瑟德蕾塔幾乎是想也沒有想過,就回答了特利昂的問題,“不過,這個地方絕對不是值得花時間停留的地方,而且,人工所修飾的痕跡也是太明顯了,如果說這是自然演化出來,這就和上帝造人說一樣虛假到不得了,我想,這應該是被什麼人故意創造出來的。”

“在邪神的體內中創造出這種的東西?”特利昂笑了起來,“誰可以做到?”

“當然,就只有同爲‘神’的存在吧。”愛瑟德蕾塔的表情也是冷了起來,她說出了特利昂的猜想,“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吾主之前所說過的‘混沌之神’吧。”

“餘也是這樣想,除去了衪之外,餘也不認爲會有誰這麼無聊,不過,連神明的本體也召喚出來這一點,看來就算是那位混沌之神也已經想有終結永劫的想法吧。”特利昂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這也有可能只是單純衪想到了其他別樣的方法,以相同的方法所塑造出來的奇蹟以自己期望相反的方向展開,這種的事情,恐怕就算是神明也是很難再去忍受吧。”

“所以,衪也許已經預備了其他的計劃,但是不管如何,衪的計劃也是基於永劫輪迴的本身,因爲這是衪從混沌之庭當中流出來的‘理’,是衪干涉這個世界唯一的手段,所以,如果不是有了絕對的把握,這位神明大人也不應該會做出這種愚行。”沒有被周圍的恐懼所影響心神,特利昂接著想下去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是否說明了,召喚神明的本身是計劃的必須品呢?那麼,在這一次的計劃當中,邪神-克蘇魯的本身所代表的到底又是什麼一回事呢?有什麼不得不召喚衪的理由嗎?”

“這種沒有證據的事,就算是再想下去,邏輯再怎樣完善,這也只是‘假設’,‘猜想’而已,這是不能被確定的東西,再是想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餘的計劃到底是怎樣也好,這都是神明沒有辦法動搖的,不管神明的想法到底是什麼,餘也可以一力破之。”特利昂似乎是在給自己說一樣,“那麼,我們走吧,愛瑟德蕾塔,既然外神已經把最後的舞臺建好了,那麼,我們也一起前行吧,這一次,將會是餘等最後一次的戰鬥了。”

“主人……”愛瑟德蕾塔以純粹的目光望向了特利昂尊者,說實話,她並不希望特利昂死去,她也知道這一次的前行只會是死亡,身爲魔導書精靈,她比起任何人都能更加體會到,存在於這裡的‘靈’到底有多麼可怕,而且她的直覺也是如此地告訴自己,不管未來的結果如何,自己也不可能會再是自己了。

她並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但是特利昂的意志是不可能被自己所動搖的,她咬了一咬嘴脣,不知不覺之間連鮮血也是被自己的行爲本身所引導出來了。

魔力不自然地活動,這種的異樣被特利昂尊者所感受到了。

“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特利昂對她說道,在這種時候,他不希望再有任何的問題發生,雖然被神明所吞噬,這亦是自己的第二希望,只是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成爲諸神,超越永劫,和那種既知感的深淵永別。

“能不能不去?主人。”愛瑟德蕾塔哀求道。

“你是在害怕嗎?”他問道。

愛瑟德蕾塔搖一搖頭:“我只是不想主人你被消滅而已,面對邪神,面對那種噩夢一樣的存在……”

一直以內也沒有表情可言的姣好面容上浮現瞭如凡人般脆弱的表情。愛瑟德蕾塔此時就像是對著非要參加二次大戰的軍人一樣說道。

雖然外表看起來年幼,但她也並非是什麼天真無邪的孩子。

即使一直以來也被魔導書精靈的義務所支配,但是在這最後的時刻當中,愛瑟德蕾塔的服從性,忍受力終於也去到了極限,她跟從,服從自己的內心,第一次說出了和特利昂的意志相悖的話。

作品相關 222 睿智之肉色

去到目前爲止,世界發生了重大的改變。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這並非只是在指社會在秩序上的改變,這同樣是指世界的整體,是構成宇宙的基石,物理法則以及生體環境的變化。 從那上飄浮起來的恐怖邪神的力量之下,這個宇宙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已經是不可知了,但是,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地球變成了‘極樂園’了,一個並不合乎人類所生存的世界。 當大十字九郎從水底裡走出來,從鬼械神-斬魔大聖的軀體當中走出來的時候,這一切也變得非常明顯,在他眼前的光景完全不能令到他相信在世間上所發生的事情。 就算現在有人告訴九郎,這個世界並非是你所認知的世界,而是一個異世界。這種荒謬絕倫的法,九郎也是會完全相信的,要是明理由的話,那就是因爲地球上的一切都已經不能再合乎九郎記憶中的那個世界了。 瘋狂,混沌,散發高熱和惡臭的世界,泥土,空,星辰都變得非常詭異。這看起來就像是某種肉食動物的內臟一樣的景色,正是九郎所站在的地球。 本來一片冰藍的大海已經變成了散發腐屍味的混濁泥水,如果這真的是孕育了萬千生命的海洋的話,這也是太難令人相信了,爲了測試一下自己到底是否正處於幻覺的當中,九郎從周圍拾起了一些碎石,然後向大海的方向拋過去。 被魔力所強化的身體釋放出來的力量也許不算是強大,但是從九郎所在的位置當中,至少這道力氣已經足夠令到石頭飛越超過二十米的距離。以九郎那猶如蒼鷹一樣強勁的眼力,他看到當碎石落入海水的時候並沒有捲起浪花,反而變得像是被消化液所融化的肉塊一樣,完全地融入到海水的當中,消失不見了。 九郎試圖向其他的方法拋出石頭,但結果仍然沒有任何改變,他開始想不起自己到底是怎樣從這種大海當中走回到陸地,他更加已經想象不到,仍然處於深海當中的斬魔大聖,現在到底變得如何。 在空上的星辰排列和九郎的認知已經變得完全不同,這並非是因爲九郎對於星相的本身有多大的印象,而是,他從來也沒有看過如此可怕的夜空。 在上高掛的已經不再是明亮的月球,而是…… 地球,巨大,清藍色的地球,又或者是相似的恆星也不定。 而在‘地球’的周圍所排列出來的星相,看起來就如狂笑地大笑著的笑臉完全沒有分別,這種怪異的夜空,實在是令人難來生出任何的平安感,光只是在這種詭異的幕之下,就算是什麼也不做,這都有一種嚇人的感覺。 而且,在空中似乎有著某種強烈的注視,九郎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機能都像是要停下來一樣,他的身體變得僵硬起來,靈魂就像是要從自己的眼睛當中飛射出來。 僵硬地移動自己的視線,發出瞭如冰塊裂開般的聲音之後,九郎感覺到注視的來源,那是在上的那個地球。 它咧開了,看起來就像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一樣,但是這卻難來令人感覺到安心,恐怖的感覺完全支配了九郎的感官。 這真的是地球嗎?這個世界,真的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世界嗎?儘管九郎很想服自己,這也許不過就只是因爲正面和邪神交戰了一次之後,纔會產生出怪異的幻覺而已,這只是幻覺而已,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但是…… “這是真實的。”九郎呢喃地,“這種的怪異,這種真實的恐怖,那偉大而超越人智般的注視,這都是真實存在的。” 他沒有辦法服自己,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切,這是噩夢,一場真實地發生的噩夢,無狀的混沌,超越人智,難以理解的恐怖,這些都足以成爲九郎放棄一切,在恐怖當中迷失的理由。 可是,九郎知道這不應該只有自己的。 “艾露!”九郎高呼,高呼著魔導書精靈的名字,九郎能從斬魔大聖當中逃出來,回到去陸地,那麼,艾露也應該可以做到這點的,連不成器的自己也可以做到的事情,身爲死靈秘法的艾露又怎麼可能會做不到呢? 果然,在九郎呼喚了她的名字之後,迴應就來了。 “九郎……”艾露,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但是仍然還活著的話,這應該是好事。九郎的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卻沒有產生過分的在意。 “呢,妾身,如果妾身,看到了這種的光景之後,妾身不單只是沒有恐懼,反而,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九郎汝會怎樣看?”她,而且,怪異已經昇華到去九郎沒有辦法不注目的地步了,“很奇怪啊,這種感覺,如果妾身還是正常的話,那是不應該存在這種感覺的。” 此時,九郎望到了艾露,她的身姿和以往一樣的完美,那和寶石般美麗動人的雙眸當中,卻有一種不出來的恐怖,精神就像是陷入到崩潰,噩夢的當中。 表情同樣也是如此,一直以來總是自信的艾露,此時卻被絕望所充滿了,被絕望所化身的恐怖變成了鎖鏈,把她的身軀都束縛了。 也許是因爲這個世界上所發生的光景真的是超越了常理,九郎也不是不能理解爲什麼艾露會浮現出這樣的表情。 但是,如果再聯想到艾露之前所的,這卻又是變得矛盾了起來。 矛盾的感覺令到九郎停下了腳步:“艾露,你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明明九郎的心底裡已經浮現出答案,以前那些的疑問,自己曾經沒有爲意的細節已經給自己指引出真實,但是九郎仍然不能相信,因爲如果自己所想到的答案就是真實的話,那麼,這個世間也是太絕望了。 絕望是不會因爲人的意志而改變,希望也不過就只是存在於人的幻想當中,那是永遠都不會成真的東西,世界上從一開始就只有絕望而已。 艾露的腹部被一根粗大的,看起來如同鋼鐵般的柱狀物所擊穿了,但是卻沒有流下任何的血水,反而散發出一種難以想象的高熱,艾露那美好的身體發出瞭如同燒焦了一樣的氣味。 她好像什麼也沒有察覺到一樣,只是低語著,以自己也不能聽懂的語言低語著。 在這種距離當中,九郎也沒有辦法聽到艾露所的話到底是什麼,不過,看到了艾露的身體被這樣破壞之後,九郎的心底裡就已經沒有任何的想法。 他的身體比起大腦的思考更加快速,如疾風怒濤一樣,整個人都衝到去艾露的身邊,他試圖把艾露從那奇怪的鐵柱當中救出來。 具體的方法是怎樣九郎沒有想到,但是身體就像是得到了啓一樣行動了。 在觸碰到艾露那姣好的身體,那如雪一般的肌膚之後--熾熱把九郎灼傷了。 她的身體散發超乎想象的熱力,九郎相信就算是用來燒烤的火焰也不會有此時的艾露所擁有的溫柔。 相信就算是鋼鐵也會完全融化的溫度,九郎的心裡如此地想。 “艾露!” 九郎呼叫著,他的右手掌沒有放手,被艾露的體溫灼傷得不成樣子,但是九郎仍然沒有放棄。 他意識到自己的一隻手掌是不足夠的,他下意識地連另外一隻手也動用了,不過突如其來的衝擊把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儘管這不過就只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而設計出來的計劃而已。 九郎在地上滾動了起來,泥地的感覺和想象當中不同,這有一種在冰冷的凍肉上滾動的感覺,衝上鼻孔的屍臭味,血腥味令到九郎的精神爲之而一震。 “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九郎咬牙,右手已經被灼傷得體無完膚,甚至連骨頭都已經可以看到了,血肉呈熟肉色,看起來已經熟透了,連血水也沒有浮現出來。 九郎每一次動用右手,都令到他的傷勢變得更加嚴重,但是在這種時候,九郎卻有超越痛苦的意志,他無視了這一切,再一次向艾露的方向前進。 九郎被擊飛的距離足足需要十五步才能走完,但九郎跑起來的速度也不弱,花了六七步的時間,他就再一次來到艾露的面前。 此時的艾露看起來連神智都已經不完全了,就像是失智了一樣,無盡的魔力在纏訟,化爲了一道又一道無形的衝擊力,沒有辦法看得到的魔力就像是邪神的觸手揮舞。 九郎雙臂交叉,她的魔力狠狠地劈在九郎的雙臂上,那是足夠把高山劈開,把大地打裂的力量。 但是九郎卻可以擋下來,他的雙臂上卻是留下了一道焦黑的鞭痕。 這種事情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九郎也沒有辦法理解自己爲什麼可以做到這種的事情。想到這種能力只是有益無害,在這種時候也不能再想太多了。 九郎只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就可以了。 “艾露,醒一醒啊,現在可不是在睡覺的時間啊。”九郎叫道,他希望用叫聲來令到艾露醒來,但是想一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最終戰鬥還是不能避免,這是九郎不希望發生的事情。 艾露的眼神已經看不到人性,如翡翠般的眼眸已經變得通紅,就像是不會停止燃燒的火焰一樣,充滿了傷害性,毀滅性的眼神。 那看起來就像是病變一樣,但是卻有一種詛咒般的氣息。 漸漸地,不單只是紅眼睛,她那年幼的身體也是突然之間變得成熟了起來,短短時間之內就從一個最多十一二歲的孩童變成了至少十七八歲的少女。 那貫穿了艾露的鐵柱也化爲了詭異的外殼,就像是一件特殊的武裝一樣,成爲了艾露的一部分。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恐怖的感覺,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和正在那個空飄浮的邪神一樣,都有那種噩夢,瘋狂的感覺。 不過,她和那名爲克蘇魯的邪神仍然存在很大的差距。 對於九郎而言,那都是巨大的恐怖。 衝擊力把九郎撞走,她話了。 “大十字九郎,很久沒見了,不,應該叫鴉--不過,現在的汝也不是叫這個名字。”她,一雙紅眼睛活生生乎看著九郎,異端般的噩夢在她的眼睛那裡流轉,“不過在這種時候,這種地點,這種形式見面,這可不是我所希望的。” “那麼,初次見面,大十字九郎,妾身是十三恐怖--睿智之肉色。”她的臉上完全沒有表情,明明是姣好的臉龐,但是卻有一種無言的恐怖,“也就是魔人,代表著邪神的‘顏色’所感染的怪物啊。” “艾露……不,艾露到底在哪裡啊!”九郎咆哮,他的大腦已經把一切都連結在一起了,他知道對方的身份絕非是曾經的自己所認爲的,但是,他相信艾露仍然是存在的,絕非是眼前的怪物。 “大概,在‘無限之極彩’的那裡,不過呢,妾身可不希望就這樣完結啊。”她舉起了一根手指,九郎的右腿被直接打穿了,就像是受到了被一種尖銳的暗器打中一樣,比起子彈要長,還要尖銳之物。 他並沒有辦法看到‘暗器’的存在,甚至連那是以怎樣的材質製成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時候擊中自己也不知道。 他根本就沒有看到艾露發出攻擊的瞬間,就像是把起因以及過程都刪除了一樣,當九郎回過神的時候,自己被打穿的結果就已經發生了。 “鴉,戰鬥,汝的鬼械神,那名爲‘渦動破滅神’的鬼械神。”她,那已經變得成熟的肉身只是擡起了手,一種誰也沒有辦法看到,黑暗,無序的魔力已經在那裡凝聚了起來。 手指扣下了板機,子彈從槍口越過。 她的身體被子彈所擊穿了,左胸上被打出了一個足足有兩個拳頭大的空洞,但是那裡卻沒有任何血水流出,反而有著一些奇異的顏色,釋放出奇怪的光芒。 雖然艾露本身就是魔導書,那本來就是非人之物,可是從傷口裡看到的景象,那卻並非是魔導書這種的法可以解釋的。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

作品相關 223 機神/僞神召喚

如果時間可以停下來,如果時間可以按着一定的頻率而回轉,流動的話,世界肯定是無比恐怖的吧。

艾露……不,作爲睿智之肉色的魔人,身爲他人的噩夢般的魔人同樣也是會感覺到恐懼的。她討厭著這一切重覆的輪迴,她害怕著這一切。

在看到了那天上飄浮的沉睡之神,噩夢般的魔神之影,被無限之極彩--寄車無限所施加的人格,記憶完全被毀滅了,那在破滅之光當中,剩下來的就只是那和異端之神沒有分別的‘顏色’,噩夢般的‘顏色’作爲魔人的象徵,黑暗而腐朽的顏色化身,不存在於世界上的魔導書,擬態之書,曾經在未來世界以《死靈秘法》這本魔導書爲面目所登場的魔導書。

對於她而言,殺死曾經作爲自己的術者的魔術師,這樣的事情也許是痛心的,也許是悲嘆的,但是她卻是對此而感覺到無比的喜悅,她愛上了這種的行爲,擬態成爲他人心目中重要的人,背叛,然後這一切的希望全部都粉碎。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這是鐵一般,無法否認的事實。

“可是,爲什麼妾身在哭呢?”她在哭泣著,儘管她一直也否定,但是她的表情卻完全把這否定了。語氣也被哭泣所扭曲了,她的胸口被貫穿的傷害仍然存在,不過,她並沒有從傷口的當中得到任何的痛楚。

這是當然的事情,魔人的肉身爲天人之身,在比較原始的時代,這種不朽般的肉身和那些天界的大神也是同一樣的,至少在世人的目光如此,那並非是血肉之身,只是看起來相似而已,但實際上那到底能否被稱之爲生命?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疑問。

身爲魔人的她,對此也沒有辦法說出答案,像是自己這個樣子,這真的是可以稱之爲活著嗎?她沒有辦法理解,她也沒有興趣去理解,像是什麼活著的意義,不得不去完成的使命什麼的,這和她的人生也是相差太遠了。

只是在這一次的扮演當中,她偶然是這樣的角色而已,所以,會哭泣什麼的,這不過就只是因爲她仍然沒有辦法抽離出自己的角色吧,肯定是這樣,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魔人這樣想,然後回過頭,無視了九郎的存在,胸口那被貫穿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還原,甚至連被打穿了的衣服也是如此,在短短兩秒之後,連曾經被打傷的痕跡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種奇妙的再生力實在是恐怖,極爲恐怖。

不過,對魔人發動攻擊,以不知名的魔槍把魔人貫穿的那個人卻沒有被目前的光景所嚇倒。

手指再一次按下板機,魔槍的子彈從槍口彈出,穿過了空間,在留下了火光般的痕跡之後,子彈再一次射向魔人。

魔人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她的目光甚至沒有望到持槍者,但是那似乎已經化爲了魔人一部分的怪異武裝卻又是突然之間動了,超乎視覺般的速度,如同無形之鞭,那怪異武裝瞬間就把子彈切開,就算持槍者之後再開槍,他的槍擊同樣也被擋下來了,被切開的子彈隨意地散落在魔人的周邊。

“出來吧,汝應該知道這種魔彈對妾身是沒有用的,雖然,汝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間線上,不過妾身也一樣是如此吧。”她說,怪異的武裝再一次發動,它的長度似乎是沒有限制的一樣,那瞬間就射向了持槍者,那接近五百米的射程似乎瞬間化整爲零,速度之快使得這一擊成爲了無形之擊,看起來就像是有人使用了沒有辦法目擊的武器一樣,但這不過就只是因爲速度過快而做成的幻覺而已。

持槍者並沒有被她的攻擊所打中,在被擊中之前,他就像是有了預知感一樣,他側身一閃,輕鬆就回避了武裝的一擊,本來他所站在的地方被打成了碎片,那留下了一個直徑二十米的深坑,看起來是被某種超巨型的鈍器打爛一樣。

不過幸好,持槍者在那一個瞬間已經跳到去三十米外,並且向魔人前進,五百米的距離在三秒之後就被走完了,持槍者的外貌很快說出現在兩人的眼前,那是一個看起來和大十字九郎沒有分別的人,不過他所穿著的衣物,髮型都是完全不同,而且他的氣質充滿了狂意。

那並非是陷入到深淵的瘋狂,但是要是說那並非是瘋狂的本身,這卻是不可能的,那是絕對的瘋狂,爲了消滅邪神而存在的瘋狂,擁有和魔人對抗,甚至連同魔人都可以消滅的惡魔。

邪神獵人-鴉,這是持槍者的身份,他的雙手都拿著魔槍,一把是名爲‘克圖格亞’,一把是名爲‘伊塔庫亞’,這兩把魔槍曾經是逆十字的暴君尼祿所擁有的武器,但是在某個時候,這卻成爲了九郎的武器了。

現在於鴉的手上,那是經過了強化之後,可以給魔術師所使用,達到了鬼械神等級的武裝。鴉的每一發魔彈,那都是可以擊傷鬼械神,甚至是把鬼械神毀滅的力量。如果在這個時候,逆十字的導師們在的話,那麼他們的鬼械神在現在的鴉面前,也許連數十秒也沒有辦法堅持吧。

他所擁有的破壞力是強大的,現在的大十字九郎根本就沒有和對方戰鬥的力量。不過在目前,鴉和九郎也不是敵人,他們並沒有對抗的理由。至少在目前的九郎目中,這是事實。

“九郎……不,鴉,再一次見面真是好啊,妾身都回想起至少死去超過數百次的命運了。”她說,不過她的意思似乎是在說明,就算是化身爲惡魔,超越了奈亞拉託提普所擁有的永劫,這也沒有辦法脫離真正的輪迴。

永劫輪迴並非是這麼簡單就可以超越的,她似乎是在表達這樣的意思,而她自己也同樣是存在於那種永劫當中,沒有辦法得到解脫。

九郎當然不會明白,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在那永劫中記憶的他,只不過就只是一個單純的普通人而已。他並沒有那些美好的品質,更加不是那可以超越邪神,和奈亞拉託提普戰鬥的舊神。

就算只是一個普通人,九郎也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什麼。

鴉並沒有理會在沉默的九郎,同樣也沒有迴應魔人的話,他馬上就進入到戰鬥的準備,手持魔槍的雙手馬上就開槍了,被附加了魔法的子彈發出了超乎想象的魔力,但是在魔人那古怪的武裝面前,子彈全部都被切開了,魔法同樣也被切開,失去了本來應有的作用。

刀光劍影般的戰鬥,鴉一邊射擊,一邊轉移方向;魔人的攻擊不斷落下,把自己眼前所目擊的全部都切開,不管是鴉曾經所在的地方,還是魔槍射擊,這些全部都被切碎了。只是鴉的身影變換之快卻能令到他迴避魔人的攻擊,不管魔人攻擊的速度多快,他都可以在攻擊落下之前回避。

魔彈也開始朝魔人移動的方向射擊,雖然魔人的武裝可以把魔槍簡單,輕鬆地切開,但是這卻有一種特別的破綻--她沒有辦法移動。如果她想要接近鴉的話,那麼她就會面對魔彈的攻擊,在這種距離之下,就算是魔人也沒有信心可以接下來。

在那種距離受傷的話,恢復的時間也是足夠的,但如果在這種只是剩下十多米的距離而展開的戰鬥,那麼,在魔人受傷的距間,她被殺死的時間是不需要花費超過半秒的。

鴉有這樣的速度以及力量,在長久的人生當中和鴉戰鬥,她很清楚,所以絕對不能大意。

在魔人後方的九郎,對她來說這是不需要注意的,如果他聰明的話,那就應該在他們兩人的戰鬥當中逃走,因爲這是凡人沒有辦法參加的戰鬥,血肉之身在這種戰鬥的面前就和紙屑一樣,只要被捲入其中,那就肯定會被粉碎。

但是鴉卻又是一反常態,雖然他是一個人類主義者,但是在消滅邪惡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因爲人類而放棄的,連抑制自己的力量也沒有,如果不召喚鬼械神的話,目前的戰力就已經是鴉的戰力全開了。

高樓大樓被粉碎,變成了血海般的泥地被打成碎片,已經異變得如同惡魔森林般的石林被打成了廢墟。

在‘克蘇魯’的極樂園當中,鴉在這裡不斷破壞,在對抗魔人的同時,他似乎也是因爲看不過自己所看到的景色而決定把火力釋放。

他在戰鬥,魔槍飛射,和魔人的武裝相撞,產生出無數的火花,以及足夠撕裂鋼鐵,坦克的氣流。

這就不過只是戰鬥的餘波,兩人的交戰非常恐怖,但是他們都在剋制。

在常態的盡力並不代表是全力,他們的恐怖並不是在這種姿態當中可以發動的。

那超越人類所想象的陰影,亦絕非只有這樣的力量,但是戰鬥在加強,看起來距離使用全力也不過就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而這個時間並不慢長。

魔人停下來了,怪異的武裝瞬間就在崩開了,產生出如同撕裂空間般的氣流。

“僞神召喚--”她說。

接著,常理的某一環被打碎了,超乎想象的神氣降臨,那張開雙臂,露出了把天空完全遮蓋的翅膀的惡龍現身了,那是魔人所召喚出來的‘僞神’,和過去風車鎮的時候,米雪兒所召喚的僞神是同一個類別的,但是能級上卻又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

它降臨的時候,這就和火星墜落一樣,它存在的本身就已經足夠令到地球的生態發生重大的改變。但如果是在這種被邪神的力量所改變而化爲的‘極樂園’,這卻沒有什麼的改變可言了,想要扭曲極樂園的生態,在邪神仍然支配法則的時候是不可能的,因爲這一切的扭曲都會在邪神所產生的扭曲當中被扭曲的。

僞神白龍被魔人踏上,她站在惡龍的背部,詠唱著黑暗般的童謠。

僞神向鴉發動攻擊,那瞬間所爆發出來的光芒把一切可見的都充滿了,這是把整個大陸都化爲目標的一擊,以人類的逃走速度,這是沒有辦法可以逃離的,因爲能在一瞬間從整個亞洲逃走的方法是不存在的,如果以現代的手段。

僞神惡龍的一擊,它所覆蓋的範圍已經有亞洲的大小了,魔力以最爲原始的方法發射,把一切都毀滅。

一隻金屬的手臂揮拳,從未知的空間而來,轉瞬之間就擊中了惡龍的魔力,貫穿了它,然後直接打中了惡龍的下巴,沉重的力量把惡龍打倒了,魔人從惡龍的背後被拋飛了,在魔法的幫助之下,於空中飛行。

被打倒的惡龍於地上爬行,轉身,尾巴一掃,如鋼筋般的尾巴擊中了金臂手臂,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但是龍尾卻被手臂所抓住了。

“機神召喚--”鴉說,恐怖的魔力突然之間爆發出來,抓住了惡龍的機械手臂似乎釋放出更加強大的力量,用力一揮,惡龍化爲了武器一樣,向著周圍揮去,向大地,向天空,向周圍的建築物,最後拋出去,如同足球一樣飛向魔人。

似乎根本就沒有威脅力一樣,惡龍和機械手臂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等級的。

這只是假象。

惡龍消失了,鴉被打飛了,沉重的一擊令到鴉也沒有辦法再站起來了。

見證這一切的九郎並沒有辦法理解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看起來一直佔上風的鴉會被瞬間就被打敗了,這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但是以九郎的眼力,這卻沒有辦法看出。

機械手臂無力地倒下來了,似乎是因爲失去了術者控制的關係,它沒有辦法再動,失去了控制的它馬上就倒在地上了。

惡龍從天空上出現,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落下,從太空落下,有著星體般體質的怪物以這種速度撞落地上,這是在過去的時候能稱之爲‘滅世’的一擊。

時間停下來了。

作品相關 224 外世界

在物質世界內的一切都沒有辦法活動,不管是光明也好,正在以第四宇宙速度試圖撞擊地球的惡龍也好,還是似乎在地上準備施展魔法的鴉,又或者是在觀察著這一切的大十字九郎也好,他們全部都停下來了。

甚至連‘極樂園’的轉化也已經停下來了,去到目前,不單單只是地球,甚至連整個太陽系都已經不能說得上是完好無缺了,從地上望過去就會發現星辰的軌跡已經完全被扭曲,改變了,那在太陽系的八大行星都已經變成了無比怪異的樣子,那是光只是使用肉眼觀望就會令人產生反胃感,不適感,猶如被一根木棍絞動腦袋般的感覺。

這所有的異常都已經停下來了,實際上除去了目前正在交戰的數人之外,地上的文明已經被毀滅了,不管是生存在那裡的人類,還是整個生態圈,甚至連整個地球都已經不能說得上是完好。

舊日支配者的‘極樂園’,那絕非是給予凡物生存的地方,被邪神-克蘇魯的神力所改變的世界,很自然是不能給予他人希望以及生存之地,這並非是噩夢又或者是絕望,這些的比喻都是建基於生命仍然存在之際纔會有的比喻,但是,連生命都已經不再存在之後,這些的比喻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因爲這只是對於這裡的‘唯一’,那偉大的神明,舊日支配者感覺到無上喜悅的地方而已。

在這萬物都停下來的世界當中,克蘇魯歡快地--也許是吧,畢竟邪神的思維到底是什麼一回事,這是誰也不能解讀的,就和去超市購買牛奶這個行爲是不可能會得出微積分的解答一樣,對於邪神的想法也是如此,就算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也沒有可能理解到邪神到底在想什麼。

這並非是指邪神是愚蠢的,盲目的,野獸亦也不能解讀人類的智慧,文明,以及想法,這並不能作爲野獸比起人類聰明的證據,同樣,人類不能理解邪神的想法並不能作爲人類比起神明聰明的證據。衪是在進行一種人類沒有辦法看出其意義所在的偉大行爲,誰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怎樣的事情,但是接下來的事情,這已經再和人類沒有任何關係了,那黑暗而無貌的存在當中,在這個黑暗如同深淵般的世界當中,也再沒有人類的位置了,已經失去了存在意義的東西也和未來沒有關係,在偉大的克蘇魯的神力所支配之下,一切都向著美好的方向發展--向著對於邪神來說是美好的事物發展。

被神力所改變而變得更加‘美好’的地球上,克蘇魯開始墜落,如同火焰般的海浪把一切都吞噬,沒有辦法移動之物在克蘇魯所捲起的‘浪花’當中被吞噬了,就和被倒進了咖哩湯裡的牛油一樣消失不見,看不到其蹤影。

克蘇魯的心靈異能向著整個宇宙,甚至連同其他宇宙爲目標發射,這怪異,能把一切凡物的人格完全崩壞,毀滅的心靈電波不斷地展開,擴散出去,這改變一個又一個的世界,以‘極樂園’爲起點,克蘇魯的心靈異能支配一個又一個世界,統治一個又一個的文明,宇宙,在神明的力量面前,一切凡物的力量都沒有辦法阻礙祂的指意,祂的心靈異能化爲了天理,天意,衪決定了文明的命運,祂決定了衆生的走向,在那無限般的世界當中,克蘇魯這位神明的心靈異能把一切都吞噬了,化爲了祂的一部分,被祂的心靈異能所控制的生命,都成爲了祂的僕人,祂的爪形,祂的化身。

此時,舊日支配者已經失控了,祂在無限的宇宙當中遊走,降下了一場又一場的恐怖,但是卻沒有任何人阻止祂,又或者說,可是阻止舊日支配者的娛樂之物已經不再存在了,舊神所留下來的結界也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不過,除去了克蘇魯之外就沒有其他的邪神迴歸到世界,不管克蘇魯的心靈異能支配了多少個世界,祂仍然沒有辦法找到其他神明的痕跡,祂們就像是已經不存在了,除祂之外,再也沒有別的神。

於此,過去了數千年的時間,一切都是沒有變化,舊神,舊日支配者,外神,除去了邪神-克蘇魯之外,其他的神明真的似乎是已經完全被消滅了一樣,‘極樂園’已經在多元宇宙展開,就像是無限世界中的毒瘤擴散出去。

祂的每一個細胞都是一個宇宙,祂的每一片鱗甲都是無數宇宙的集合物,這位擁有無限肉身的神明就像是被放逐到一個空白的多元宇宙一樣,因爲祂到現在也仍然沒有辦法找到其他的神明,連一個抵達到神之領域的神明也沒有。

突然之間,那猶如冰塊被人用錘子打碎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特利昂仍然在克蘇魯的肉身當中穿梭,超越了那黑暗之庭,抵達到那無間黑暗之地後,他目擊到了那混沌黑暗之物,那名爲‘奈亞拉託提普’的怪物。和他的想象當中不同,這位混沌之神似乎是陷入到虛弱的當中。也許祂也不過就只是從那而來的分身吧,和自己以前所看到的奈亞並沒有任何分別。

除去了那黑暗的混沌之外,特利昂也看到了另外一位神明,祂的樣子完全沒有辦法被分辨出來,雖然看起來是一個近乎完美,如同是妖精般美好的少女,但是她的外表卻完全沒有辦法凝聚在特利昂的意識,記憶當中。

自己所看到的,自己所記憶的,這種相悖的現象令到特利昂的腦袋感覺到無比的疼痛。他覺得這個完全沒有辦法記憶其外貌的少女,似乎比起那黑暗之物而言更加令人感覺到恐怖,心寒。

她……祂到底是什麼神明呢?特利昂不知道,可是這肯定不會是代表美好的神,這種的事情特利昂還是知道的。

沒有人把視線放到去特利昂的身上,但是他卻又是感覺到兩道沉重的視線,這應該是來自於目前的兩位神所釋放出來的視線吧。

就算是駕駛著鬼械神,擁有近神者之威,破滅之獸的特利昂在真正的神面前。不,光只是神的目光就已經令到特利昂感覺到無比沉重的壓力。

這也許還不是神的本體,這也許不過還是神明的分身,觸手而已,但是這種無比強大的力量,這種近乎把一切都毀滅的世界,都在告訴特利昂一點,他找對了,這纔是自己應該去尋求的神。

那黑暗之物發出了聲音,一種無比混濁,如同是混在腐土堆中的酸奶一樣怪異的聲音:“比起預定的時間還要晚呢,特利昂尊者。初次見面,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汝的面前。”

黑暗之物,這位怪異的神似乎是感應到什麼一樣,世界上又充斥了怪異的衝突,強烈的撞擊,產生出來的爆擊足夠把數百萬公理之外的星辰都毀滅,特利昂強行地接下來這一擊,他感覺到身體就像是被撕裂一樣,鬼械神首先承受不了而變成了碎片。

www¸ttka n¸C〇 特利昂從鬼械神當中彈出來了,龐大的魔力所支援之外使得他仍然可以保持作戰的能力,但是肉身所受到的傷害卻也並非是隨意無視的。他感覺到有龐大的詛咒。

“真是抱歉了,在這種的狀態中。”它說,“是有些困難控制的。”

黑暗之物所說的話並不可信,實際上,舊日支配者也好,外神也好,祂們的人格是屬於不重要的部分,和把自我視之爲唯一,不可分割者的人類不一樣,對於祂們來說,這是最次要,最客易就可以替換的東西,祂們的人格是否可以反映出祂們的行爲本身,答案是否定的,這些人格實際上也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因爲人格並非是舊日支配者的唯一,祂們的唯一是更加神妙的東西。

這種的‘神妙’,如果不成爲神明的話是不可能體會到的吧。因此,神明的話是不可信的,祂們並非是可以隨意被理解,交流的對象。

特利昂的戰意非常強烈,他相信在自己面前的神,就算不是真正的神也是相差不遠的吧,至少比起目前的自己更加強大,如果被祂們殺死的話,永劫就會被終結。

他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本來就是神明所設定出來的實驗,爲了從諸神放逐之地回來,爲了從舊神的封印當中解除而存在的,而創造這一切的神,那就是黑暗之物,名爲奈亞拉託提普的神。

如果想要把這一切都終結的話,那麼,向神挑戰,這無疑是一個最好的辦法,被神所消滅的自身也不可能會再被複活的吧,就算是被複活,祂們也不會希望留下這樣的自滅因子吧,因此,就算是被複活的自身也不再可能是自身了,至少,對於他自己來說,永劫的確是已經完結了。

“這裡是光之多面體裡的世界,諸神的花園,混沌之庭。”宛如少女般的神明說,“爲什麼你會來到這裡?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給予開門的權利。”

“但是,既然是來到這裡的話,那麼就同樣算你一份吧。”少女所說的話肯定不是和特利昂所想的是一樣的,“蘇夏的門鑰,可是即將要打開了。”

“不過,告訴你吧。”少女笑了起來,“如果你不是試圖進入到邪神的肉身當中,你的期望也許就已經實現了,因爲這一次的實現可不再是藉助你們兩人的力量來‘開門’,而是,把整個宇宙以及之外的都作爲祭品,打開通往蘇夏世界的大門啊,像你們這樣的外來者是很難的,因爲蘇夏世界的守門人,太古永生者並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被舊神所封印的衆多舊日支配者不同,祂是仍然處於完全狀態的神,就算是現在的奈亞拉託提普也沒有開門的權利。”

“那麼……”特利昂說,“你就有這樣的權利嗎?”

“因爲我是蘇夏的一分子,塔維爾.亞特.烏姆爾的分靈啊,在最初的時候就已經轉生到你們人類當中的神,雖然爲了去除人性而花了很大的功夫就是了。”少女說,“雖然以前的我和你是熟人,特利昂尊者,但那也只是作爲凡人的時候而已,所以我們也沒有什麼交情可言,但仍然你能通過邪神之身來到這個混沌之庭,那麼,新世界的名額也算你拿到了吧,放心好了,太古永生者是一個渴望未知的神,祂不會希望無限頹廢般的永劫的。”

“主人,你相信祂們嗎?”愛瑟德蕾塔的聲音在特利昂的心靈中響起來了,“新世界,這真的是存在嗎?”

“也許吧,反正也不會有更壞的結果,而且,餘也想要看看邪神的新世界到底是什麼一回事。”特利昂在心靈回答。

少女似笑非笑地看著特利昂:“那麼,我們也開始吧,通往蘇夏世界的噩夢之門,真理的王座就打開吧。”

邪神-克蘇魯的肉身,被克蘇魯的神力所扭曲的極樂園,無限的宇宙都集合而成的多元宇宙,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融解,化爲了血光般的能量。

因爲祂們的存在都是無限的關係,被轉化成爲能量的上限也是不存在的,這是一個輸出能在任意有限數的永動機,以多元宇宙爲燃燒,卷席世界的末日所代爲的巨大能力。

作爲異界而流出,那禁忌的法則通過了神秘的大門而進入到一個巨大的未知當中。

它是一個巨大的旋渦,一個沒有辦法直視,沒有辦法理解,連其存在的本身都是沒有辦法確定的旋渦。它吞噬著一切,貪婪地,把一切的未知都吞噬去,把多元宇宙化爲食物都吞噬。

一個又一個的宇宙,一個又一個的世界,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被吞噬著,被吞噬的數量不管有多少也只是有限數而且,對於生存在多元宇宙內的生命是極大的危機,但對於整體多元宇宙,這根本就是完全沒有損失。

‘門’把一切都吞噬,在那黑暗之物的歡快叫聲中,另外一個世界終於出現了,那是一個在無限與無限之間的世界,它身處在多元宇宙的當中,但是卻完全沒有辦法被尋找到,隱匿在無限之間的無限,隱匿在多元宇宙當中的是另外一個的多元宇宙,不,那並不是代表所有的可能性的宇宙,但是卻有不重覆而無限的可能性位居於其中,那是一個與常識不同的世界。

作品相關 225 蘇夏

那隱匿在無限的無限之門已經開始了行動,把一切的異常,非常之物都吞噬於其中,雖然吞噬的速度快得嚇人,短短時間之內已經把數十萬個宇宙吞噬了,但這對於多元宇宙之言也不過就只是幾乎沒有做成半點傷害,在無限數的面前,有限數再大也是沒有意義的,門所吞噬的量也是有限數而已,雖然因此而死去的生靈已經多到無法估算,但對於這個世界的神來說,這是值得的。

於此,門被推開了,代表邪神沒有辦法所掌握的可能性,超越了命運的神殿之外的宇宙,那名爲‘蘇夏’的世界終於向衆邪神招手了,那黑暗的大門已經打開了,無間地獄也已經伸出了爪牙。

首先進入到門內的,那一直以內也表現得無害的黑暗之物,奈亞拉託提普的分身之一,祂來超乎想象的速度,近乎本來就已經是位居於那裡般轉移到門的附近,接著,門把祂吞噬了。

在那黑暗之物當中,閃過了狂亂的電光,看起來足足有整個太陽系龐大的雷光充斥著,但是卻偏偏沒有任何殺傷力,那黑暗之物的肉身在分裂著,本來難以名狀的身體當中,一個古怪的,散發微光的三八偏多面體出現了。

特利昂望到了那光之多面體,他當然可以認出那到底是什麼,那正是封印了奈亞拉託提普的舊神之器,也是曾經屬於他的鬼械神‘裡貝爾.雷吉斯’的最終禮裝。現在,這個光之多面體從黑暗之物的遺體當中衝出來,朝那黑暗的大門衝過去,如同流星電光一般地高速前行。

猶如蛛網般的裂紋從光之多面體的表面產生,並且不斷地擴大,某種超凡絕倫的力量在釋放出來,但不管光之多面體所釋放的力量有多麼巨大,門都可以把它吞噬過去,連同光之多面體的本身,使得多面體開始裂開了。

在接近門的時候,光之多面體已經完全變成了碎片,隱匿在光之多面體……不,是被封印在光之多面體中的邪神,奈亞拉託提普從它逃走出來了,祂成功超越了舊神的封印,完成了於衆多永劫當中的目的,蘇夏的大門把舊神的力量完全毀滅了,新的世界已經對著奈亞拉託提普招手了。

這位抵達到無限者的邪神,祂衝入到蘇夏之門裡,連浪花也沒有翻動,祂就消失在這個宇宙當中,誰也不知道祂到底去到了哪裡去了,也許,祂已經去到蘇夏了,也許祂是被蘇夏的大門所吞噬,成爲了這通往外宇宙的大門的祭品也說不定,沒有進入到門內的存在是不可能得知到結論的,因爲太古永生者阻擋於衆神的目光。

不完全的衆神,完全的神,自然是後者比起前者而言擁有更大的威能。作爲舊日支配者的塔維爾.亞特.烏姆爾是完全的,祂擁有遠超越目前的舊日支配者,外神應有的力量,因爲祂是唯一沒有被舊神所打倒的。

甚至有傳說道,祂是比起舊日支配者還要早誕生,古老的存在。不過這個傳言的可信等級並不高就是了。

“你們還在等待什麼呢?新世界已經開啓了,大門也已經爲汝等打開了,還在眷戀著舊世界嗎?”少女,不,化身爲超越者的愛莉雅說,她的目光,眼神已經沒有任何人性的存在,她已經是一個完全的邪神了,作爲太古永生者的分靈而復活了,人類的部分已經被她所放棄了,她已經捨棄了作爲人類的一切。

她冷漠的聲音令人感覺到恐懼,通往新世界的大門,通往蘇夏世界的大門正是由她所打開的,雖然啓動大門的力量並不是由她所支付,但是她仍然是主持這個大魔法的祭司,她爲衆神指引出新世界的門。

似乎是被新世界的大門所吸引了一樣,被放逐到未知世界,只有少數星球留下了通往封印之地的入口被邪神從內部打開了,曾經被舊神所封印的衆多舊日支配者從未知的世界出現,祂們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指引一樣,都向著那神秘的大門衝過去,進入到大門的世界裡。

每一位邪神的進入都令到大門變得更加神異,看起來也變得更加詭異,充滿了一種令人感覺到不安,不祥的氣息。這是當然的,蘇夏是一個和現世完全不相合的世界,甚至連邪神流出的世界也比起蘇夏更加能讓人接受,那未知的新世界實在是令人感覺到不安。

特別是主持這個魔法的祭司,她也似乎是不懷好意的,邪神並沒有善意,這是誰也知道的事情,祂們所做出來的事情,是不能用塵世間的道德,善惡觀去評定的。

愛莉雅望向蘇夏世界的大門,她說:“還剩下最後一個小時而已,再過多一個小時,蘇夏的大門就會關上去,而下一次……沒有下一次了,再之後蘇夏的存在不會再降臨世界,而現世界的舊日支配者,祂們已經去到了蘇夏了,最先去到蘇夏的是衆多的外神,除去了被封印了的奈亞拉託提普之外,其他的外神都已經通過猶格.索托斯之門去到了蘇夏了。

她說出來的話令到特利昂尊者意識到可疑性,但是懷疑是沒有意思的,而且,就算門內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對於特利昂而言--這也似乎是一個不壞的結果吧。

不管怎樣也好,永劫已經消失了,那一直束縛著他,困擾著他的永劫已經不再存在了,可以說,他已經得到了自由,身爲邪神之子的他得到的自由是永遠的,安心也是永恆的,他其實是沒有必要去到什麼新世界去的,就算是呆在舊世界也好,這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比起存在未知風險的新世界,邪神都已經消失的舊世界理應是更加逍遙的選擇。

就算對於魔法師來說,邪神也不是什麼會帶來美好福音的神,那只是移動的天災,沒有辦法對抗的絕望怪物而已,從祂們得到的恩賜和祂們所帶來的災厄相比,這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對於特利昂來說,現在的舊世界是安全而美好的,也許蘇夏之門已經毀滅了很多世界,但是多元宇宙的世界是無限的,就算是被毀滅了數京個宇宙,這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安全而文明的世界,這是多元宇宙最爲缺的東西。

特利昂尊者已經沒有前進的理由。

“但是,餘也是很想知道啊,讓衆邪神爲之而瘋狂的世界,這到底是什麼樣子,這到底又是擁有怎樣的光景。”特利昂說,“如果不去見證一下的話,那麼,這個人生也是會留下太大的遺憾吧。”

“是這樣嗎?本來看到了衆神都已經進去了,而汝還沒有進去,還以爲汝已經放棄了。”愛莉雅說,“那麼,尊者,可以起行了,新世界已經爲你準備好了。”

“在進入之前,餘可以提問嗎?”特利昂並沒有前行,反而是望向了此時的愛莉雅,他提出了問題,“那個世界,有趣嗎?”

“很有趣啊,那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比起由衆神的意志所支配的命運,比起這一次又一次的永劫所構成的世界而言,這當然是有趣得多了。”她露出了微笑,似乎是回想到什麼美好的東西一樣,但是像她這樣的邪神還真是有所謂‘美好’的東西嗎??這一點,特利昂也是抱有疑問的。

“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那麼,餘等也決定好了。”特利昂向大門衝過去,整個人就如同是化爲了光芒一樣,猶如天外的流星一樣,在穿過了門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接著,愛莉雅仍然在門外等候,她微微地轉身:“那麼,你不去嗎?小無?”

“小無?這個稱呼竟然會從你的嘴巴里說出來嗎?”從那黑暗的旋渦當中現身的,迴應愛莉雅之提問者,正是無限之極彩,寄車無限。

“有什麼奇怪的?還是說,這個名字已經成爲了你的禁語嗎?明明曾經爲了成爲她而許下了願望,最後卻連這個名字也開始拒絕嗎?”愛莉雅說。

“拒絕?不,我只是覺得,自己真的是有能力,有資格可以接受這個名字嗎?”她說,然後右手如刀鋒,她切斷了自己的左臂,露出了那如同是機械化的血肉之物。

“這種的東西,這種半調子的東西,真的是可以用那個名字來稱呼嗎?”寄車無限回答道。

“沒有所謂啊,反正,那個人都已經死了,座之主並沒有把她復活,因爲她並不認爲魂飛魄散的人也可以復活,而在這個世界中,她從來也沒有存在過,就算是佔用了名字那又如何?而且,這個名字也並非是真名,猶格.索托斯,這纔是她的真名,這個本來就只是爲了接近座之主而存在的名字,怎樣也可以了。如果我這樣說的話,也許會令到爲了得到這個位格而放棄了一切的你感覺到憤怒的吧。”愛莉雅說。

“憤怒?”寄車無限輕嘆,“現在的我還有這樣的功能嗎?畢竟我可是沒有常人應有的感情的,對於我而言,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除去了她之外,哈哈,這怎樣也可以了,不過就這樣打開了蘇夏世界的大門,這可不合規距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吧。”愛莉雅望向了她,眼神中不帶有任何感情,冷漠得就像是看待陌生人一樣,“因爲,座之主已經不想再睡下去了,身爲座之主的‘唯一真’已經決定了醒來了,再呆在這裡也是沒有意思的吧,噩夢也好,美好也在,在醒來之後也不過就只是虛無,也不過就是沒有意義之物。”

“即使如此,夢境的本身也是存在意義的。”寄車無限輕笑著,“至於蘇夏什麼的,我就不去了,反正,現在的我,不完全的我,根本就沒有資格擁有這個名字的話,如果以這樣去見初末的話……不行的,這樣的話是對於唯一真的褻瀆吧。”

“作爲唯一真曾經不徹實際的幻想,我還是應該跟隨這個噩夢而消失吧。”寄車無限並沒有說謊,她是真的這樣想的,連以前僞裝出來的那種惡劣的性格也沒有表現出來,看來,她也是已經厭倦了作爲神的日子了吧。

“真是難以理解,本來就是從座之主流出之物,爲什麼會有這種令人煩惱的感情呢。”愛莉雅說,“反正就算是告訴了我,我都是沒有辦法理解的了。”

“如果你在捨棄了所謂的人性之前,也許就會理解也說不定吧,不過呢,塔維爾啊,現在的你什麼也不懂得,作爲祂的分靈,你也不過就只是在祂無聊的時候才創造出來的一個玩偶吧,真是的,本來我還是打賭在開啓蘇夏之門前,你的人性還是作爲支配者而存在的。”寄車無限隨意地伸展。

“這種無聊的東西怎樣也好了。”愛莉雅說,“反正,誰也不會在意這種東西,也就是曾經的我纔會在意這種無聊的東西,並且視現在的我爲怪物,不可接觸者而已。”

現在的她是邪神,她已經沒有辦法理解曾經仍爲人類時的自己爲什麼會這樣想了,不過從自己的角度來看,這應該是可以稱之爲‘成長’的吧,身爲成人的自己也是沒有辦法理解仍爲孩童的自己爲什麼會抱有那種想法一樣,化爲了邪神的自身也自然是如此地看待作爲人類的自己了。

寄車無限至少比起愛莉雅還存在數分作爲人類的人性。

她搖一搖頭:"現在的你,應該是曾經的自己最討厭,最害怕的人吧,那麼,就當成是最後的禮物吧,畢竟在以前的時候,我可也沒有送贈過禮物給你。”

愛莉雅突然之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作爲邪神分靈的她,直感已經不能算是幻覺了,那完全就已經算得上是未來視,可以感知到被改變的命運。

寄車無限伸出了指尖,無限光流出。

作品相關 226 無星之夜

在蘇夏世界中,黑夜是危險的。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因爲這裡並非是和平的地方,而且,空和星辰也不是和常理一樣的,給世界帶來光明的太陽也不是如同詩歌,神話中的那麼美好。 那是一個黑色的太陽,那是開闢地,創造了蘇夏的神,‘唯一真’。 每一次當黑夜來到的時候,這位創造者就會從沉睡當中醒來,祂來星辰爲食,把整個幕都化爲自己的餐桌,空上的所有星辰都會被神吞噬,被唯一真完全吞噬。每一也是如此,對於蘇夏所生存的人們來,這已經是化爲了常識一樣的景色。 而在這個常識般的景色當中,有一條的鐵則是銘印在所有蘇夏人的心中的,那就是在黑夜來臨之際,絕對不可以望向,是瘋狂的,在黑夜直視之人,那就會被瘋狂所吞噬,成爲這個世界遊蕩的怪異之一,對於這個瘋狂之夜的認識,洛芙也只是從書本當中瞭解的,她並沒有親眼望過在黑夜中的,如果她已經做了這種傻事,也許她也已經不再是洛芙。 “所以,這不是很遺憾嗎?黑夜中的可是擁有一種特別的魅力的,就算是身處於黑暗中的神,也會被這樣的所迷惑的,在黑夜中變瘋狂的,祂會帶來無窮的魔力,正因爲是這樣,黑夜纔是危險的,隱匿在蘇夏的‘神秘’會在瘋狂的之意志當中浮現。”話的人自然是洛芙所熟悉的人兒了,她穿著一件黑色的斗篷,坐在火光的周圍,此時黑夜已經來臨了。 除去了她之外,還有很多一樣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們,他們都在詠唱出恍如咒文般的語言。 “對於我而言,‘’,祂太可怕了,如果直視祂會發生怎樣的事情,這我可是一點也不想要知道。”洛芙平靜地,“愛莉雅,也許就只有你這樣的人才可以直視。” “這也沒有辦法的,誰讓另外一個世界的我是由之意志混合人性而存在的分靈,不過我倒是記得,另外一個世界的我好像也有你的前任在,三體一體的人格當中可是有當時還沒有成形的萬有圖書館,也就是你啊,洛芙。”愛莉雅和他人不同,她正坐在地上,望向空,那瘋狂的。 事實上,她並沒有從目前的當中感受到任何的瘋狂,那位吞噬星辰的黑暗太陽給了她一樣非常親切的感覺,好像--那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一樣。 這種怪異無常的感覺,偶然也會在她的心裡浮現出來的,但如果卻真的是創造了這個世界的神,那麼,一切也是祂的一部分,會有這種感覺也似乎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 愛莉雅望向無星之夜,她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她注視到那道大門的存在,從大門飛來這個世界的衆神也被她所看見,那都是可怕,黑暗,無可名狀的神,對於人類,甚至是這個世界的‘怪異’都是沒有辦法對抗的。 但是這個世界也已經是足夠糟糕了,就算再變得更加惡劣也似乎不算是太過不得了。 “所以,不離開是不行的,唯一的生路,就是在名爲歐安的地界,洛芙你也知道的,那是‘廢神’的來源之地,使得廢神存在的創造主也在那裡,雖然他們並沒有任何法力,那不過就只是唯一真的神力具現之物。”愛莉雅,“但是,歐安是禁止怪異進入的,那道大門,不,太古永生者並不允許那創始之地被非常之力入侵,如果那是強大的神,那肯定會被發現,但是隻是無能的,像是我們這樣的人類,不定是可以肯過的。” “但是,在那之前就得要找到‘鑰匙’,穿時者卡納傑裡翁,只有祂纔可以穿梭兩界。”洛芙,“但是,那真的是可以使用人爲的手法來召喚之物?不,就算是成功召喚神,那又真的會幫助我嗎?” “不知道,這種事情我可是不知道的。”愛莉雅,她拿起了手上的魔導書,它飛起來了,半響之後就變成了人型,那是一個長相可愛的少女,塞拉伊諾斷章,前六**之一,“不過塞拉伊諾也是這樣想的,不管是召喚也好,還是控制也好,這都是看不到希望的,實際上,這已經是我們第六次進行召喚的。” “至少這一次來了比起專業的人士。”洛芙看了一看周圍穿著黑色斗篷的人。 “畢竟他們都是從莎布.尼古拉斯的教團借來的人。就算我是一個祭司,像是這樣借來教衆進行異神召喚,這種的事情也是違反規則的,要是這一次還是失敗的話,那麼我可是得要逃命的了。”愛莉雅認真地,“所以,洛芙啊,最好還是給我一點希望,身爲萬有圖書館的你,身爲莎布.尼古拉斯的祭司的我,還有六**的法力,這一定是沒有問題的。” 愛莉雅在強顏歡笑,似乎是想要給出一個自信的笑容,但是看起來還是太勉強了,這種事情對於她來還是很難做得到,特別是,她似乎感覺到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被瘋狂的所同化了的自己也似乎即將會回來了。 只有歐安,那個偉大的衆神之地纔是唯一的淨土。 此時,星光已經完全消失,唯一真把一切的行星都吞噬了,一直也望著的愛莉雅悲嘆了一聲,然後就站起來了:“好了,各位,時間已經到了,無星之夜已經真正降臨了,那麼,召喚神格的魔法也要開始了。” 教衆們都在詠唱恍如咒文般的詩歌,愛莉雅的魔導書也是一起詠唱,身爲莎布.尼古拉斯的祭司,她也是進行魔力的調整,協同。在無星之夜,大地的魔力,空的魔力都變得非常強大,但是在強大之外,那卻擁有一種無比瘋狂的意志,如同神明般的意志,身爲祭司,愛莉雅就是要控制這些瘋狂的魔力,使得祭祀所產生的特殊力量通過大源的魔力而流出。 對於精神意志的考驗是強勁的,是嚴苛的,愛莉雅如果要主持這種的祭祀,最多就只有三次而已,三次之後,那如同神明般的意志將會破壞她的意志,毀去她的精神,使得她化爲的一部分,化爲世界的怪異。 “卡納傑裡翁,卡納傑裡翁。”教衆在呼喚著,祭祀時產生出來的亞種力量也已經去到了最頂峰的時候了,愛莉雅知道時機已經來到了,她詠唱著,打通了諸界之門,把呼喚傳召出去,因爲卡納傑裡翁是行走多界的神,如果召喚神格的魔法沒有找到對方的話,那麼,這也許會引來一些黑暗的結果。 魔法的能量在扭曲著,某種事物似乎正在通過他們的魔法而來,但是這還不能確定是成功的,因爲這只是第一步而已。 接下來,是創造門,給神進入這個世界的門,如果神不願意進來的話,那麼整場的祭祀就是失敗的,而根據不同的神,需要創造出來的門也是各式各樣的。 愛莉雅在這些亞種的力量當中刻印出符文,把魔力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形成,她不知道這種門是否可以成功,但是,這已經沒有時間了,假如舊日支配者完全降臨到這個世界,想要離開蘇夏,這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所有的空間都會被打亂。 事實上,此時的空間,諸界都已經足夠混亂了,愛莉雅仍然沒有感覺到有神通行的感覺。 精神也似乎去到了極限了,她的指尖也已經完全僵硬不動了,身體的肌肉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樣,皮膚就像是要生出鱗片一樣,如同是惡龍的鱗片一樣,很疼,那是一種把身體改造一樣的疼痛。 這都只是幻覺,是魔力施加到精神而產生出來的幻覺而已,這是祭祀中最危險的部分。幻覺不會因爲精神的忍耐而消失,直到魔法結束之前,這些的幻覺不單只是不會消失,反而會變得更加嚴重。 身處於召喚的控制位格,洛芙開始了調律,使得整個魔法爲之而一震,衆人終於感覺到有某種東西通過了,祭祀的魔法瞬間就被解除了,穿界門也被毀滅了,就像是召喚出什麼規格外的怪物一樣,在進行祭祀的教衆都七孔流血,有些更加是腦袋直接被炸開了,有些直接就四分五裂。 愛莉雅也不好到哪裡去,魔力被強行抽走了五分之四,幾乎使得她也變成一個殘廢。 “召喚出來嗎?”愛莉雅望向召喚的中央點,失去了大量魔力的她連站起來也沒有辦法做得到,她知道自己的肉身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就算接下來會因爲無力呼吸而死去,這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她只是利用殘留的魔力給自己施加魔法的恩惠,讓自己可以暫時得到虛假的生命,但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感覺到身體仍然非常虛弱,隨時也會一命嗚呼。 力竭而死,假如在最後的時候還不施加<虛假生命>的魔法,愛莉雅肯定也已經死了。 所謂<虛假生命>的魔法,這就是指臨時給自己增加不存在的生命,這是有限時的回覆,在時間完結之後就會失去的回覆,是一種低級的治療術,因此這是可以在瞬間就發動的魔法。 魔法並非是想要使用就可以使用的東西,如果想要使得魔法變得如此便利,不是擁有高強的力量,就是已經提前準備好魔法,以一種魔法刻印的方式完成‘上彈’的工作。 而比起低級的魔法,這就是那種便利的魔法,不過一般效果也不這樣好。 像是<虛假生命>這樣的魔法,在短時間之內是不亞於<高級治療術>之類的魔法的,但是後者是真的變得完好,而前者的完好只是能維持短時間而已。 不過,愛莉雅此時還是連動也沒有辦法動彈,雖然像是話這樣簡單的動作還是可以做得到的,但是如果要令到身體都可以移動,這卻是無比困難的事情了。 “這裡……是哪裡?”從被召喚的地方中傳來了這樣的聲音,那聽起來是一個年輕的少女,她在看了一看周圍一後就嚇了一跳了,“哇……這到底是?” 在少女的視界當中,這裡的差不多全部都是死相怪異的屍體,除去了被魔法打飛出去的洛芙,變成了半殘的魔導書,以及是就像是抽搐著的愛莉雅之外,就沒有任何的活人了。 她就像是有些慌張一樣跨過這些屍體,走到去愛莉雅的身邊,搖了一搖:“你,你沒事。” “還沒有死,不過,你到底是誰啊。”愛莉雅疑問著,生命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但是這個被召喚出來的,似乎並非是神,只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 “現在是這些的時間嗎?”少女似乎氣沖沖地道,在她的眼中,眼前這個人都似乎快要死去了。比起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她應該好好休息,醫院……醫院在哪裡呢?少女完全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告訴我啊!”愛莉雅咆哮道,魔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想要知道自己召喚出來的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如果那只是一個人類,爲什麼足夠引發出這樣的反應。 “別這樣生氣,我什麼也沒有做啊。”少女似乎感覺到愛莉雅對她自身的怒火,但少女並不認爲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好,我是阿坐名初末,如你所見,只是一個完全沒有特長的女孩而已,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 名爲初末的女孩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在這裡走了一走,發現到仍然還算是活著的洛芙。 “所以,只有兩個生者嗎?真的是,就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真是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啊,對了,我記得迷路了的話,那應該要看一看‘’,星辰會告訴自己方位的。” “別……”愛莉雅沒有來得及阻止初末,在蘇夏裡,在夜晚的是不可以直視的。 但是,初末已經望到了,望到了那無光的空,那黑暗的太陽。 那是--無比令人感覺到親切,熟悉的東西,看著那名爲‘唯一真’的神,初末感覺到非常,非常的安心,就像是呆在自己的家裡一樣安心的感覺。

斬魔大聖 227 初末

對於初末來說,目前所發生的事情都是完全難以理解的,這同樣也不是她所期待的。目前的一切未知令到她開始回想起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在來到蘇夏之前的初末一直也是生活在平平無奇的世界當中,雖然她所生活的城市中一直也有流傳怪談之類的傳說,但是傳說之所以是傳說,那就是因爲沒有使得大多數人也視之爲真實的證據,對於初末而言,怪談什麼的也就只是可以一笑置之的故事而已,她的人生也是一如以往的平凡。

她並非是什麼重要的人,也不是什麼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像是她這樣的一般人,這個世界上是最不缺的,就算自己在世界上真的是有什麼用處,這相信都是可以替代的吧。初末至今也是這樣想的。

而她也不期待改變,她對於自己的人生也沒有什麼不滿,但是,今天是不同的。仔細地回想一下,如今的自己之所以來到了蘇夏,這也許是因爲自己在做了什麼事情吧。

比如說--前往怪談的所在地。

在那個時候,初末進到了一間廢棄的醫院當中,與初末一起進入的,還有她的朋友,如今也已經沒有辦法回想起這位朋友的名字了,說不定‘朋友’也不過就只是出自於自己的妄想當中吧。假如這是成立的,也許連初末在醫院冒險的這件事本身也是妄想。實確性已經沒有辦法判定,但是在初末的記憶中,這都是可以回想起的。

那是在黑夜降臨的時候。

“初末,快一點吧,嘿嘿,你該不會是在害怕吧。”初末的朋友從醫院的圍籬上爬上去,借力之後就成功地跳進到門外,她就在醫院的門外望著初杖,微微地笑著。

此時的初末就站在圍籬之外,雖然已經是黑夜之時,但是天氣還是很炎熱的,只是初末感覺到很寒冷,有一種超乎常識的惡意於這裡瀰漫,沒有辦法感知到惡意的來源,如果非要說的話,這就像是無處不在,在世間上的任何一處都存在這種惡意。假如事實的確是這樣,那麼感覺到惡意的初末纔是異常的那個人吧。

“我說,這樣爬進去真的好嗎?雖然這裡已經是廢棄了,但是,這也不是可以隨意給人自出自入的地方吧。”初末試圖打消友人的主意,但是她的說服技能也是太差勁了,而且這種說法實際上是否有說服的傾向也是一個疑問。

“所以,這纔有冒險的意義啊,初末,你想一想,假如是那些已經變成了誰也可以隨意進入的景點,就算那裡有什麼恐怖的傳說,這也是變得不嚇人了。”友人說,“倒不如說,給人自出自入的這一點就已經是說明了景點的無害吧,在無害當中建立的傳說,這根本就沒有任何意思。”

“像是這樣又沒有禁止進入,但同樣也沒有允許進入,就像是完全沒有人發現的荒蕪之地,在這種地方的傳說纔有探究的意思吧。”友人說,她笑起來非常自信,沒有迷惘,沒有疑惑。這般自信的表情是初末非常羨慕的,也許是因爲這樣,初末纔會把對方視之爲友人吧。

“這不就是顯得更加危險嗎?”初末的聲音完全聽不出有任何自信,和看起來信心十足的友人不同,她的反應就像是確信那裡的確是有異常,擁有把自己的人生完全毀滅的異常感。假如怪談是真的話,初末的感覺是不會有錯的。

說實話,初末並不覺得探討怪談是一件有趣的事,假如不相信怪談的話,這種事情也不過就只是在自找麻煩。假如那是真的話,這完全就是在找死。

初末知道前者也許是有它的樂趣也說不定,可是初末卻完全沒有理解,享受這種樂趣的能力。她自己也沒有辦法知道自己到底是發了什麼神經纔會聽從友人的意見而來到這裡。

也許是因爲伴隨神秘惡意般的涼風吹醒了自己的腦袋吧,在正式進入到醫院之前,初末已經不想進去了,她想要回家。但是任性地實現自己的想法,自己獨自一個人離開,這種事情的本身也是相當過分的吧。

所以,初末纔想要說服對方,讓對方和自己一起離開。

但是,這種只是基於平凡人才會有的考慮,就算被對方認同了,也沒有可能成爲對方離開的理由,因爲初末所想要說的,那就是友人想要進去的理由。這不單只是沒有說服的效果,反而會令到對方的意志更加堅定的吧。

“那麼,你是相信怪談的存在,還是不相信呢?”友人問,“假如是前者的話--感覺到害怕也是當然的,但是,假如那是真實的話,你覺得這還會只是單純是‘怪談’的方式存在嗎?假如是後者,這又有什麼可怕嗎?”

“既然是這樣,那麼爲什麼要進去呢?”初末鼓起了勇氣反駁,既然友人已經明白到這點,那麼又爲什麼要進去呢?初末實際是不能理解,不過她更加不能理解自己爲什麼會產生來到這裡的想法,這種想法真的是自己會有的嗎?”

“因爲,這會很有趣嗎啊,比起荒誕的怪談而言,引起這種‘荒誕’的真實難道不是更加有趣嗎?我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真實才會引發出這種事情。”友人微笑地說,初末在她的目光中看不到有任何的隱瞞,她的確是這樣想的,“初末,不想看看嗎?就不能陪我嗎?”

說到了這個份上,雖然心中仍然還是很不願意,但是初末也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吧。因爲自己一些奇怪的預感就像是直面惡鬼般而逃離?把自己的朋友放在這種地方不顧?

做到這種事情,甚至認爲對方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負上完全的責任,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也不去阻止。如此無情的事情肯定會有人做到,但是初末卻不是這樣的‘一般人’,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的好友,初末也就只有跟隨友人的腳步,跨過了圍籬,進入到醫院當中。

接著,在不知不覺之間,初末就來到了蘇夏了。

“這種莫名奇妙的故事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愛莉雅的小臉露出了強烈的不滿,自己的敗亡就是因爲這種莫名奇妙的事情嗎?被初末背上的愛莉雅說:“你來到蘇夏的方法還能更加隨意?我可是因爲召喚魔法而弄得快要死了。”

“就算你這樣想,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吧,我知道的也就是這樣而已。等一等,你說蘇夏?這是哪一個國家,而且,這種奇怪的天空。啊,果然這是夢境吧。”初末放下了愛莉雅,她並不知道方向,而且洛芙也是在這裡,對於初末來說,這都是陌生人,但是放著不管也是不行的。“我曾經聽說過,人在做夢的時候實際上是去到了其他世界,和人所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其他的世界絕多數也是瘋狂混亂的,超乎人們的常理的世界也是存在的,在夢醒之後,這一切都會變成殘留的印象,因爲人類的大腦沒有辦法承受瘋狂世界的記憶。”

“我一直也以爲這不過就只是不可證明的假說,沒有想到是真的。”初末驚訝地說,似乎她已經完全相信了這個結論,“也許以前我也曾經有這樣的經歷,只是我全部都已經忘記了而已。”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夢也好,現實也好,反正這個世界是瘋狂的,這是沒有任何錯誤的,比起蘇夏還要瘋狂的世界,我也不知道它是否存在,不過……”愛莉雅用力地呼吸,“歡迎來到地獄(蘇夏)!”

“地獄嗎?這樣的光景,以地獄來稱呼也似乎不是錯的。”初末比起自己想象當中冷靜,也許是因爲目擊到天的存在,所以變得瘋狂了吧,但是她自身卻沒有這種的感覺。反倒是,她覺得自己的思考能力似乎比起以前更加強烈,清明。

“召喚……完成了嗎?”洛芙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但是看到了完好無損的初末之後,她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果然是失敗了嗎?”

“一邊看著別人,一邊露出失望的樣子,這是很過分的,我的心很疼啊。”初末看到了兩人的目光,她也是感覺到自己到底是多麼不受到歡迎,明明被扯到這個世界的當中就已經是一件不幸的事了,如果不是因爲知道這就是一場夢境的話,她的心態也許就已經在爆炸了,實際上,現在就算沒有爆炸,這也已經是相差不遠了。

“抱歉,不過一下子看到希望被別人粉碎了之後,會產生這樣表情也是可以接受的吧……”洛芙想了一想,對方是從歐安被召喚過來的吧。身爲萬有圖書館的眼力,要看出這點也並非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從那個無比安全的地方拉到來這樣的地獄,實際上做錯了的人應該是自己的吧。

洛芙看了一看愛莉雅,她已經是淹淹一息了。想必也已經沒有辦法主持召喚魔法了吧,而且看起來死相怪異的教衆,這都告訴了洛芙召喚神明,這種的事情到底是多麼令人感到恐怖。

這是把活生生的人全部送去給神的祭品。

而且--神並沒有降臨,被召喚到這裡的不過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女而已。

就只是召喚出一個普通人就已經變成這樣的悲劇,假如真的是召喚神,這所做成的慘劇肯定會更加嚴重,而且,還不能確定被召喚的神就是‘穿時者’,這同樣有機會是和那些舊日支配者,廢神一樣的惡神。

不管怎樣想,這都是應該絕望的時候了。

“所以說,你們就這樣說一些,不說一些,我也是什麼也不懂的。”初末雖然有些不滿,但這裡只是夢境而已,不管是多麼荒誕怪異的夢境,那都是夢而已,初末覺得自己不認爲爲了做夢的內容而生氣。

而且,她開始覺得有些趣味了,那天空上的星相,那黑暗的太陽,以及是那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一切都令到初末覺得太好了。

也許,她真的是被‘天’同化了。不管在什麼時候,初末也不會把這種事情視之爲有趣,她一直以來也是很討厭這些事情的。

洛芙向初末解釋這裡所發生的事情,不管是有關於那位黑暗太陽,創造神唯一真,還是有關於那些黑暗的神明,自歐安的想法由創造神具現之物--廢神的事情。以及她們的目的--回到歐安。

“那麼,我就當你們可以去到歐安,就當你們口中那位太古永生者什麼也不幹,那又如何?又有什麼可以做得到?這根本就只是在逃避吧。”初末想了一想之後就說。

“當然是去避難了,不然呢?你覺得在等待邪神把這一切毀滅,心安理得地接受這種噩夢般的結局,這是一個人類應該要做的事情嗎?初末。”愛莉雅望向這個看稱爲阿坐名初末的少女,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在這個人的身上感覺到異常,這簡直就和異形沒有分別。

不是肉身上的異形,而是精神上的異形。愛莉雅覺得這個人就和天沒有分別。也許在那個平凡的世界裡,她可以一直像是一般人活下去,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的異質就已經開始表現出來了。

不過,在這更大的等級上也只是錯覺而已。而且,此時的愛莉雅連活動的能力也沒有了。

“明明什麼也沒有嘗試就打算逃走嗎?就算那是神,你們就沒有想過要對抗嗎?”初末又問。

“你可曾有想要和天災戰鬥的想法呢?在面對海嘯,地震,狂風,甚至是隕石墜落,你們的世界又有沒有人決定和這些天災戰鬥,戰勝,並且得到和平呢?”愛莉雅又問。

“怎麼可能,天災又不是具現化的敵人,沒有被打敗的可能吧。”初末苦笑著,似乎對於她的不講理感覺到苦惱一樣。

“那麼,神也是如此,至少天災是你們可以理解到的現象,但是神,抱歉了,以我們根本就不能理解那到底是怎樣的存在,祂們到底有沒有生死,有沒有被打敗的概念也是一個問題。對於我們來說,祂們就是沒有辦法對抗的天災,只能靜靜地等待祂們的怒火過去,不過,現在連異世界的神也來了,希望更加是沒有,所以,想要逃走到底有什麼問題。嗽……”愛莉雅吐出了一口血,<虛假生命>的魔法也開始消失了。

“喂,你沒事吧,果然,還是需要醫院。”初末又開始慌張了,這使得愛莉雅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這樣的孩子,似乎不是異形吧。

斬魔大聖 228 怪異

“現在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嗎?”愛莉雅不解地問,雖然說對方看起來是有些異常,一般而言從歐安那種如同天堂般的地方轉移到這種地獄,這個名爲蘇夏的地獄當中,不是應該對於把自己扯過來的人,也就是自身抱有殺意的嗎?就算初末打算在此時把自己殺死,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對啊,這裡是異世界,是沒有醫院這樣的東西吧。”初末就像是剛剛想到了一樣,的確,在這樣的異世界裡,作爲正常世界的常識到底是否通行,這也是一個問題,正如之前初末所想的一樣,夢境的世界絕多數也是荒誕的。它們不會有合乎原有世界的設定,更加不會像是自己所認爲的設定。

“不,我不是在說這些啊。“愛莉雅回答,她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糟糕,這是一般彷彿要進入到冥土一樣的臉色,也許是因爲召喚神格失敗了的關係,也許亦是因爲召喚出來的並非是神,而是一個完全不合乎自己所想象的人。

說實話,愛莉雅感覺到這一次的召喚比起一切的神都要可怕,這種召喚的反噬感,這根本就不是召喚出凡人應有的感覺,而是,召喚出如同阿撒託斯般恐怖的神。

愛莉雅產生這樣想法也只是一瞬間,在轉眼之間,她的想法就完全被打消了,如果那真的是如此可怕的神,又怎麼可能會是以這般的姿態出現?那些恐怖的,可怕的,絕望的魔神。又怎麼可能會以這般友善的姿態出現呢?

如果祂們真的是願意以這種美好的姿態出現,那麼--這也許也不能說得上是邪神吧。雖然可愛就是正義這種說法是荒謬的,但是,一個令人產生好感的外貌,以及一個令人一看就會化爲瘋狂的外貌,到底那方是正義,這不就是已經輕易看得到嗎?

那種什麼都不幹就已經足夠引發出無可對抗的天災的神,不管以怎樣的角度來思考,這都是邪惡,至少對於無力反抗的衆生來說,那都是邪惡。

有意識化身爲常人可以接受的形象,這種的行爲已經能說得上是善舉吧,假如說對方就是神,那麼這也一定就是善神大人吧。

“我說,你就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嗎?明明把你扯來這裡的人就是在這裡。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想要弄死我的想法嗎?”愛莉雅問,在她的想法當中,這種事情簡直就是隻能用不可思議來說明。

“爲什麼我非得要生氣呢?而且--你看起來都像是快要死去的樣子。”初末說,“要是這樣還要生氣的話,還想要有殺人的衝動,這也未免是有些過分吧。”

“過分嗎?你真是溫柔呢……”愛莉雅微笑地說,“不過,也許是你不知道這裡的恐怖而已吧,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就算未來是怎樣,我也是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見證下去吧。”

“不,你不會死的。”洛芙說,“我不會給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但是,你又可以做到什麼呢?強力的魔法可不是隻要隨意詠唱就可以發動的東西,像是那些可以隨意發動的魔法,最多就只是弄裝戲法而已,在這種傷勢之外又有什麼用處呢?”愛莉雅反問,“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我的戲法效果也是快要完結了,失去了魔法效果的祝福,死亡就是最後的結局吧。”

“所以說,準備什麼的,我可是一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在沒有任何準備之下馬上就使用高等級的魔法,這對於魔法師而言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如果提前就已經準備好了,那麼想要在合適的時候發動也不是什麼問題吧。”洛芙露出了白晢的手臂,上面有著半幻半實的刻印,這是被具現化的魔法刻印,是把預先準備好的魔法發動的技術,在慢長而複雜的魔法在需要用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然後再使用的話這是一種高效率的方法。

但是,對於魔法師的素質卻有一定的要求,封印正在發動的魔法,這是困難的事情。一般而言,一個魔法師根據自身的能力,可以封印的魔法也是在個位數之間,這是指屬於高等級的魔法。

比如說使得死者從死亡當中迴歸的復活魔法,又或者是讓人長生不死的魔法,這些都是屬於高等級的魔法。

把祭祀的魔力反彈所創成的傷害都消除,這需要<滴血重生>,<生者之意志>,<肉身不朽術>之類的魔法纔可以做得到。但如果只是需要回復到勉強脫離臨死的狀態,這就只是需要一個<高等治療術>就可以了,而像是斷肢再生之類的魔法,那就需要<低級治療術>

愛莉雅看起來還算是完好,但內在早就已經變得四分五裂,奇形怪狀了,這早就已經足夠算得上是常人眼中的致命傷,死因了。

“魔法嗎?別浪費時間了,這種等級的魔法可不應該浪費在我這樣的人身上啊。”愛莉雅說,“比起做出這種沒有意義的行爲,還不如趕快跑,這樣至少還可以活下去。”

“現在已經是入夜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的時機,剛纔失敗的<請神術>已經足夠引來怪異的來臨了,別浪費時間,現在跑的話還是來得及的。”愛莉雅試圖令到洛芙放棄這樣的行爲,她從洛芙的魔法刻印中看到了魔法的等級,那無疑是屬於上位的魔法,這種魔法不應該浪費在自己這種人的身上。

這應該用在更好的用途上纔對。而像是蘇夏這種噩夢般的世界,她一早就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就算再能活下去,一想到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廢神,舊日支配者等的樂園之後,愛莉雅就不覺得這種世界到底有哪裡應該存在,應該在這裡活下去的理由。

這種事情,活下去這種困難的事情,還是留級心懷希望的人吧。愛莉雅並不覺得自己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活下去什麼是沒有必要的。

洛芙並沒有迴應,她似乎早就知道對方會這樣回答,所以她就向初末說:“能不能幫我按著她?”

“嚇?”初末感覺到一陣迷糊,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是。”

初末按著了愛莉雅,感覺到她那無力的掙扎,但是仍然處出完好狀態的初末並不會讓對方掙脫成功。

洛芙詠唱咒文,魔法刻印發動了一直以內被封印的魔法,<高等治療術>在愛莉雅的身上發動,而且爲了防止對方再幹傻事,在施放<高等治療術>的時候,洛芙夾雜<昏昏倒地>的魔法,愛莉雅在魔法的力量當中昏睡了。

“好了,這樣的話至少還不至於馬上去死,具體的治療還是回到去纔想想應該怎樣辦吧,真是的,這也是太令人不省心吧。”洛芙擦去了冷汗,就算是提前把魔法準備好,一直維持這樣屬於封印狀態的魔法,以及讓它可以正常發動的精力也是非常小可的。

“那個,誰?”洛芙對著初末說,不過她顯然是忘記了對方的名字了,因爲對方的名字格式還真是不算好記。

“叫我初末就是了,還有什麼想要說嗎?”初末再一次重覆自己的名字,然後,她就發出了提問。

雖然這裡的夢境還不算得上是荒誕,但也好不到那裡去了,而且對於這種夢境並不熟悉的初末還決定先跟著對方吧。

因爲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的關係,初末的表現還算是輕鬆樂觀的。

“你還真是完全沒有自覺啊,不過也算了,要是看到了‘怪異’的話,這可就是來不及了,自覺什麼可不是應該在發生之後纔去做的。”洛芙嘆了一口氣,看到對方那種像是觀光一樣的表情之後,她就覺得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了,不過,作爲爲數不多的活人,洛芙覺得自己也不應該放任不理的。

爲了嘗試召喚穿時者,洛芙也走到去一個還算是遠的地方,本來是依靠“拜亞基”這種被他人視之爲神明而崇拜的神話生物爲載具的,但在祭祀當中,這些神話生物在諸神的威嚴的形響之下已經跑到連影子也不見了。

此時的唯一真已經把天空的一切都吃光了,這代表了黑夜最危險的時候已經到了,這是‘怪異’行走的時間。

怪異,這所代表的就是難以理解的事情,比起安全的怪異是有形的,它們通常會以長相恐怖的怪物爲形象而出現,但是這也是最低級的怪異而已。

比較高階的怪異,那是以現象的本身出現的,靈異現象。那並非是可以靠著人類的法力可以消滅的現象,和那些低成本劣質恐怖片最後變成了狗屎一樣的人類打鬼系故事不同,那些怪異是不可消滅的,被捲入去就只會死去,又或者成爲怪異的一部分。

當然,這個說法到底是什麼時候傳出來的已經沒有辦法被考證,但是,誰也不會希望親自去嘗試這個說法到底是否真實。這不是什麼有趣的東西,爲別人探路,這種的愚行誰也不會想幹。

雖然--實際上這樣的傻瓜也是不少的,但是,誰也沒有回來。

洛芙沒有想要親自嘗試的打算,這裡已經被祭祀的法力污染了,是怪異很喜歡的地方,這同樣也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在沒有神話生物爲載具,以自己的雙腿作爲逃走的工具,這種的想法肯定是傻瓜才能想出來的。

“怪異嗎?”初末覺得自己好像是發現到什麼核心的設定,這應該就是世界中的主旋律。至於像是之前愛莉雅所說出來的廢神,舊日支配者,這應該就是背景設定之類的。

夢境是不完整的,至少對於做夢者而言,這並非一個完整的世界。因此初末知道,她是沒有機會看到終末的,這是一場夢境,作爲證明--她在摔倒的時候也完全沒有感覺到痛楚。

洛芙拿出了一根骨笛,在吹響了之後,大地就開始震盪了,那些鑽地魔蟲從大地中走出來了。

“這是一根被施加了<接觸地鬼>這個魔法的笛子,在吹響了之後可以呼喚到周圍的魔蟲,並且暫時控制它們,不過這是有時效性,而且束縛力並不強烈,沒有辦法迫使它們做出不願意做的事情。”洛芙解釋道,“那麼,把她也放上去吧,就算她只是擁有小孩子的體型,背著來走動也是很累的吧。”

“不,我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初末並沒有感覺到體力的流失,不管是怎樣發力,她也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力氣,自己的體力有半分削弱。“不過,這就是你打算使用的載具嗎?”

初末仔細打量了一下鑽地魔蟲的外貌,那是肥大的,腦袋上有著一個怪異的腫瘤的怪物,它們看起來就像是充滿了惡意,但是初末卻有一種親和的感覺。

雖然這種理解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錯誤的,但對於初末來說,這卻又是自己可以感覺到的。

也許是因爲發呆的時間太久了吧,洛芙說:“還在看什麼?趕快上來啊。”

在初末走上到魔蟲的背上,她明確地感覺到某種事情‘發生’了,洛芙露出了難看的表情。

“怪異……來了。”洛芙說,魔蟲開始亂動,似乎是因爲‘怪異’的氣息令到它們變得瘋狂,洛芙的雙手都握實了魔蟲,魔蟲朝大地衝下去了,初末和愛莉雅所坐上的魔蟲亦是如此。

但是如果這般簡單就可以逃離怪異,怪異的傳說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被解除,於怪異來臨之時,就算是大地亦不再是安全的地方了,魔蟲的躁動亦是如此,如果大地是安全的地方,它們絕對不會變得瘋狂,這是不可能發生的。

它們潛行出地底,向著洛芙也不知道的方向前行,速度之快令人吃驚,但是,這還是不夠快,怪異已經發生了,接下來,絕對的異常發生了。

……

太古永生者,塔維爾.亞特.烏姆爾在黑暗之地向唯一真說:“祂們來了,主啊,現在還是沉睡的時候嗎?”

唯一真並沒有說話,此時的祂已經不再是平日的黑色太陽了,那是比起那個形象更加混沌,更加接近噩夢,絕望之物。

宇宙的核心,萬物之源--唯一真在天空的神座中沉睡著。

祂並沒有睜開神目,一言不發。

塔維爾停在天之王座的面前,她俯視著世間的萬物,就算是舊日支配者都在她的目光,她所支配的命運當中。祂們都是從舊神的封印中逃走,雖然仍然是抵達到無限領域的神,但是已經不再完全。在祂們降臨到蘇夏的時候,祂們的命運就已經在塔維爾的掌控當中,就算是曾經支配永劫的奈亞拉託提普也在塔維爾的支配之下。

異世界的諸神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但是在全知全能的善神,阿撒託斯.唯一真的神力面前,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塔維爾等候唯一真的醒來,在這混沌無序的世界當中,祂唯一的意義就是如此。

斬魔大聖 229 太古永生者

但是,唯一真沒有醒來,也許祂一直都是醒了,但是祂並不願意醒來。

世界是如此黑暗無序,身爲創造整個多元宇宙的神,祂到底是怎樣的神,這已經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祂肯定也是和整個世界一樣,都是黑暗的邪神。

祂身處在至高天,祂的意志,祂的目光一直都看著整個世界,命運,那混沌無序的一切都是祂的意志。塔維爾是祂的信徒,祂所執行的職務和另外一個世界的奈亞拉託提普是一樣的。

但和被舊神所封印的外神不同,塔維爾是自由的,祂的意志即爲唯一真於地上的意志,祂支配萬物,祂擁有一切,但是祂卻完全不滿足,這個混亂的世界完全沒有值得祂注目的地方。曾經的愛好,曾經的趣味早就已經化爲了烏有之物。

塔維爾的雙眸當中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那是混沌無貌之物,也許祂的神智也是如此,那已經是神化混沌之物。

“唯一真,吾之主啊,還是不願意醒來嗎?明明曾經是愛著整個多元宇宙,明明曾經想要讓一切都去到美好的你,到底是什麼變成這個樣子呢?”塔維爾伏下身子,美妙的臉容上浮現了惡意的笑容,她似乎在想著什麼不好的東西,以嘲笑神爲樂趣。“世界一直也如你所想的一樣運轉,這一切都是完美的,可是你卻把自己的樂園毀滅,把混亂化爲主旋律,以自己的法則支配一切,這到底是爲什麼呢?我想要知道,我想要知道這個秘密的所在。”

此時的塔維爾再也沒有以前的清明,祂的意志徒然化爲了混沌,身爲唯一真的意志化身之物,塔維爾一直也受到了唯一真的形響,就算是無敵的邪神也是受到了唯一真的支配,自由這種東西,這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因爲一切都是自唯一真而來,一直與祂連結在一起。

夢境中的自己的自由的,但是在夢境中出現的人物,他們又什麼時候擁有自由呢?創造出多元宇宙的唯一真,對於這位唯一的意志,這位萬物之源的意志,纔是這個名爲‘真實’的夢境的當中,唯一真纔是唯一自由的,這看似自由的混沌,這完全就只是唯一真的意志化身。

阿撒託斯.唯一真一言不發,沉默的意志,那偉大的意識指向了塔維爾,就算是不施加惡意的精神,這都足夠化爲毀滅之刃,塔維爾都感覺到被消滅的感兜。身爲無限的存在,祂也沒有辦法對抗唯一真的意志,可以說,只要唯一真的念動一動,邪神們,衆神,整個宇宙,整個多元宇宙的一切都可以迎來終結之時。

塔維爾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對於阿撒託斯的神力,這是誰也沒有辦法對抗的力量。

“生氣了嗎?不,汝並非是在生氣,汝只是把注意力投放在這裡而已,身處在天之王座的你,真的是本體嗎?還是說整個世界都不過就只是泡影,是你隨意的一個念頭都可以毀滅的存在嗎?”塔維爾說,“哈,這還需要有疑問嗎?這本來就是整個世界的真實。”

衆神已經從異世界超越過來,一切的邪惡都已經來到了蘇夏了。

可以說,這是一種有意識的行爲,爲什麼邪神要來到這個世界呢?就算被舊神封印了,也沒有來到這裡的理由,祂們明明都知道蘇夏是怎樣的存在,但仍然執意來到這裡,這本身就是一種無可名狀的力量在背後推動了一切。

塔維爾張開了手臂,無盡的魔力破體而出,撕裂了空間,撕裂了天空,把一切都毀滅的魔力狂流涌出來,化爲了破滅之光柱,被她的手臂所持用,然後在瞄準之後就射出去,在擊中之後才發射出去,這破滅的力量所指向的目標就是祂的神,名爲阿撒託斯的原初之核。

破滅的力量打中了唯一真,但是這卻被祂所吞噬了,祂並沒有消滅塔維爾,比起有智慧的存在,此時的阿撒託斯更加像是完全陷入了昏迷一樣--祂看起來似乎只是剩下了肉身的本能而已。

看到了這一幕,看到了自己的力量完全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之後,塔維爾就像是確定了一樣,她發出了嘲笑。

“哈哈,果然是這樣--汝果然不在這裡啊,唯一真,阿撒託斯。”塔維爾已經得到了答案,阿撒託斯的意志恐怕一早就已經離開了‘座’,並非是因爲祂的意志變得混沌,而是因爲祂已經放棄了控制這一切,從座離開了的阿撒託斯已經沒有了支配那一切的力量了,儘管只要祂想,那種力量隨時都會迴歸。

只在祂決定迴歸之前,世界是沒有主人的,所以世界纔會變得混沌。此時在王座上的阿撒託斯,那不過就只是改天換地的神力分身而已,視之爲阿撒託斯的本身也是可以的,但是這種力量是沒有主人的。

塔維爾向前走動,放棄了謙卑以及忠誠,她走到阿撒託斯的面前,用小手觸碰祂的肉身。那是如同果凍一樣的感覺,在碰到了神的肉身之後,那就像是即將要解體一樣。但很快塔維爾就知道這不過就只是錯覺,因爲溶解的人是她自己,她的手已經融化了,她一步一步地消失,融入到阿撒託斯的肉物當中,接著,塔維爾消失了,取而代之,阿撒託斯活動了,祂發出了混沌般的聲音。

“終於得到了,主啊,在你決定回來之前,就由我來使用這種力量吧。”塔維爾說,“創造我所希望的樂園,得到真正的救濟。所有人都可以得到拯救的世界。”

阿撒託斯的法則開始流出,以塔維爾的意識爲起點,祂決定了改變這一切,改變這個不合理的世界。

“爲什麼要改變?”少女出現在此時的阿撒託斯,不,塔維爾的面前,她問,“這個世界不是很好嗎?明明是身爲我的本體,爲什麼我沒有辦法理解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這個世界從來也不需要改變,這裡正是我等的樂園,沒有改變,沒有需要救贖的理由。”少女又說,不,應該稱呼爲超越者的她接著說,“明明我是從祂分裂出的靈魂,爲什麼身爲本體的你卻比起我更加像是人類呢?真是難以理解,本來我還以爲我的本體會是比較理性的存在,就算不是,那至少也是接近混沌者的魔神。”

“但是,現在這個像是人類的神到底是什麼回事啊。明明那不過就只是像是脫皮之後的殘餘物的東西而已,爲什麼會在完全的你身上存在呢?這不對,這很不合理。”超越者說,“這根本就不是神,這也不是我的本體,你根本就只是一個擁有力量的人類而已,你到底是被什麼所腐蝕了呢?爲什麼會退化到這個地步呢?如果這樣的你還可以稱之爲太古永生者的話,那麼此時的我到底又算是什麼呢?”

“被我排出去的廢物之類?”塔維爾嘲笑著,此時的她擁有無視一切的力量,不過就算是沒有唯一真的力量,她也不可能會敗給任何人,她只是缺少了改變多元宇宙的法則,修改設定的能力而已,不過此時的她已經擁有這樣的能力。

就算是把其他的神都打落神之領域,就算把眼前的超越者再一次變回那個凡人,這樣的事情塔維爾都可以做得到的,支配唯一真,那阿撒託斯的力量的她可以做到一切的事情,就算是曾經的自己所擁有的夢想,這都可以實現。

“廢物嗎?明明連神性都已經不存在,你還真是敢說啊。”超越者的聲音非常平靜,看起來和塔維爾長得完全一樣的她舉起了手。

“是想要戰鬥嗎?你應該知道結果會是怎樣的。”塔維爾迴應。

“當然,我當然知道結果是怎樣了,但是如果支配天之王座的你就只是這樣的人,那麼這就太沒有意思啊,我還真是不希望讓你這樣的人改變世界。”超越者說,“也許曾經的我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成爲了神,我就已經沒有這些劣等的想法了,此時的世界纔是最美好的世界,沒有比起這好的了,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這可是沒有我等存在的必要啊。”

“但是說算我這樣說,我也是沒有辦法阻止你的吧,此時的你已經擁有推翻這一切的力量,所以,我來到這裡只是想要向你期求一個答案而已。”超越者說,她沒有阻止塔維爾的意思,因爲她沒有這樣的能力,對於沒有意義的事情,她也是沒有想要做的必要,比起阻止對方,還不如一直解開自己的疑問比較好。

“爲什麼要把我變成你的分靈?爲什麼要讓我成爲自己最討厭的存在呢?”超越者問,明明知道目前的自身就是曾經的自己最厭惡的存在,但是她卻沒有任何悲嘆,因爲對於此時的她來說,過去的自己就像是脫皮之後的廢料,這是沒有需要注意的。正如孩子的夢想去到最後都會消失,被扭曲。超越者已經跨越了人類,作爲人類的一切對於此時的她來說也是無比可笑的東西而已。

雖然所觀望的風景已經不再一樣,但是超越者也不介意幫以前的自己去了解一下,爲什麼曾經作爲凡人的自己得要被對方所吞噬,得要化身爲邪神,這背後到底有什麼的理由。

“我只是想要看一看,作爲對抗廢神的萬有圖書館,如果得到了成長的能力之後,到底可不可以對抗邪神的意志,不過結果已經說明得非常清楚了,這是不可能的。”塔維爾解答,“看來就算是這個世界的洛芙也會變成這樣吧,就算是歐安的衆神一員,克蘇魯神話的創造主,洛夫克拉夫特,最後也只會被邪神吞噬而已,人類不管是以怎樣的前提被創造出來,最終的結果也是不會有分別。”

“所以,目前的人類是不會有希望的,邪神的惡意也不會有出路。”塔維爾笑了起來,“曾經這個世界可是充滿了希望的,人類都是等同於創造主的存在,沒有邪惡,是全善的世界,這是原初的世界。”

“這真是一個瘋狂的世界啊。”超越者回答,“這種世界真是完全沒有前往的想法啊。”

“至少在那個世界裡,你和你的妹妹也不會遇上這種破事啊。”塔維爾又說。

“也許以前的我會以爲這是痛苦的,可是沒有這樣的經歷,就沒有進化爲成神的我。”超越者回答。

“可是,以前的你可以想要殺死這樣的自己,對於以前的你來說,現在的自己簡直就是自己最不能接受的姿態,如果你還有一點屬於人類的殘存物,至少也給我來一點反應啊。”塔維爾說。

“哈哈,明明把我變成這個鬼樣子的人,不就是你嗎?”超越者一如以往的平靜,說出這話的時候,她的心底裡是沒有一點生氣的。

“是啊,被我的分靈所吞噬的你,應該可以視之爲我的吧,會變成這個姿態,連身爲本體的我也否認的你,看來都捨棄人性的方面,你還真是抵達到邪神所在的領域啊。”塔維爾感嘆道,“不過,再說這些也已經沒有意思了吧,再也沒有辦法回頭的吧,被捨棄的東西也已經沒有回來的吧。”

“我可以回想作爲凡人時的一切,也可以想得起當時的每一個念頭,但是卻完全沒有任何認同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不過,這就是成長啊,作爲邪神的幼子而成長,威爾伯.沃特雷,特利昂尊者,他們也應該曾經有如此的經歷吧。”超越者回答,“真是美好吧,如果沒有辦法抵達到現在的位置,也沒有辦法理解以前的自己到底有多蠢,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意志完全沉浸在克蘇魯的意志當中的話,在風車鎮的時候就已經可以抵達目前的領域吧。結果去到了最後,連天之王座都已經被一個愚者所掌控的時候才能成爲神,這還有什麼意義呢?

“這種錯誤的成長,還是給我去回爐再造吧。”塔維爾下達了結論。

斬魔大聖 230 村落

在初末的眼中,世界突然之間被重設了。用重設這個說明也許有些不對,比起重設而言,這就更加像進入了寄生在物質世界的亞空間一樣,那光怪離奇的景色,這一種從空間中抽離的感覺都說明了這裡並非是現實世界。

被控制的鑽地魔蟲都已經全部跑光了,那基本的接觸魔法並沒有辦法有力控制它們,而且身處怪異當中,就算是神話生物都是已經自身難保了,這根本就不能作爲依靠的東西。

洛芙望向了初末,雖然她並不知道這個被愛莉雅所召喚出來的人到底有怎樣的能力,但恐怕現在就已經是終點了吧,再也沒有辦法前行了,這裡將會是生命的終點之地。洛芙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看來去到歐安,從那個衆神之地把蘇夏的衆神修正,這個想法已經很難再有實現的可能性了。

而身爲邪神的祭司,愛莉雅此時仍然在昏睡當中,但這可不是給人安心睡覺的時間了。洛芙從腰包裡取出了一瓶水,大約有三百毫升左右。她扭開了瓶子,然後向愛莉雅的臉上倒上了一些涼水。

“哇!你突然之間在幹什麼啊……不,我還沒有死去嗎?”愛莉雅首先是被涼水弄醒了,初從昏睡中醒來的腦袋欠缺了認知這一切的能力,但很快她就已經可以聯想到了,她望了一看天空,這裡的光景已經和蘇夏的暗日之天不同,但是同樣也是充滿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她馬上就認識到於這裡發生的情況了。“這裡--是怪異嗎?”

身爲地母神-莎布.尼古拉斯的祭司,雖然並非是高階祭司的一員,但是對於怪異存在的本身--那一個又一個從未知之地流出的世界也是有一定的認識的。那是創造出法則的力量具現化之物,是與現世相悖的異界。這就是怪異的本身。在一般而言,被捲入這種世界所代表的到底是什麼一回事,這已經是不需要說明的。那是死亡,以及被放逐的本身。除非是抵達到創造領域的魔法師又或者是魔人,不然的話是沒有辦法逃走的。

所謂的<創造>,這是指創造位階,是一種擁有創造新法則之力的超凡存在所擁有的稱呼。一般而言被邪神遺物所侵蝕的魔人中,抵達到這個領域的存在也是已經差不多變成了邪神的一部分了。

在這種位階中,那已經不能說得上是正常之物。就算那是魔法師,那都已經不再是作爲施法者的本身而存在,那是被自我的念頭所扭曲了,把自身的意志改變世界,流出到世界之內,又或者是改變自身化爲特異點的怪物。不管是那一邊的,這都不是可以隨意打交道的存在。就算是神話生物當中,有能力抵達到這個領域的存在也是非常稀少。它們與邪神的分別是在於,力量的強大。

除此之外,那是近乎和邪神沒有分別的存在。從‘怪異’當中窺視到邪神所擁有的力量,這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身爲祭司的愛莉雅也沒有逃走的方法,至於在這裡召喚神?這種的想法是瘋狂的,更加是沒有成功的可行性。神明大人可不是那些隨叫隨到的存在。

如果那是這般容易召來的存在,世界早就已經被毀滅了很多很多次了。想要召喚邪神的瘋子,這可是一點也不少的,但是這卻又是極難成功。就算是可以召喚出邪神的秘密結社,那都是不知道積累了多少時光的成果。

“對,是怪異,被捲入到這裡,有什麼感想嗎?”洛芙問,她並沒有想要嘲笑的意思,實際上她只是不太憧說話而已。

“所以說,怪異到底是什麼啊。”初末總是覺得自己被人忽視了,這兩個小孩子都好像是習慣性地無視了自己,雖然她也知道自己是沒有才能的,但她也是想要幫忙的,如果被無視了的話,這不是太可憐了嗎?

“怎樣說好呢?首先,初末對吧。”愛莉雅提問,顯然她還是有些不確定對方的名字。這個名字有這麼難記嗎?

“是,是這樣沒錯。”初末說,然後她就在等待對方的解釋。

“嗯,所謂怪異這樣東西。”愛莉雅開始說明,“就是遇上了就完蛋了的東西,有沒有寫好遺書?如果沒有的話,那麼最好就現在去寫吧,我怕晚一點你想寫的話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有這麼害怕嗎?所謂‘怪異’這樣東西。”初末有些疑惑,她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大的危險感,“就算那真的是非常害怕的東西,難道就沒有想要反抗一下的想法嗎?你就是這麼心安理得地接受完蛋了的結果嗎?”

“不然呢?還可以怎樣做?”愛莉雅又問,“以一個人就打算對抗世界嗎?你以爲自己是誰?神明大人嗎?就算怪異只是流出的異界,但這也是一個完整,完全的世界,這是世界對於外來者的惡意,人若勝天,這還成道理的?”

“所以,這就是什麼也不幹的理由嗎?”初末好像生氣了,她是真的生氣,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是這樣,可是,沒有不生氣的道理,這就像是遇上了三觀完全不同的人一樣。

“那麼你倒是告訴我,你可以幹什麼呢?是打算拿著血肉之身,用拳頭把整個世界打碎?還是打算詠唱什麼可以毀滅世界的咒文?”愛莉雅說,“什麼也沒有辦法做得到,就算是六禁書的力量也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對於世界而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弱小了。”

“但是,可以做的東西還是在的。”說話的人是洛芙。

“嗯?有什麼是可以做的?難道說,你也打算對抗整個世界嗎?”愛莉雅投向了疑問的眼神,她不相信對方會說出這種的話。也許她的確是從來也沒有放棄希望,但是不放棄希望和打算自殺,這是兩回事。什麼也不幹,這只是在等死,但對抗怪異,這卻是自殺。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傻瓜。”洛芙回答,不過初末就覺得自己好像被一支箭打中了一樣,因爲她總是覺得自己被當成是傻瓜了。雖然她的腦瓜不是太好用,但也不至於算成是傻瓜,她也沒有這麼笨。

“只是,比起在這個異界裡等死,我覺得還是可以有能幹的事。”洛芙試圖提出自己的想法。

“有嗎?比如呢?”愛莉雅不客氣地問,雖然她被洛芙的魔法救了,但是心中卻完全沒有任何感觸,畢竟她也是想要去死的,如果不是因爲想要死得有些意義的話,她回頭就會用刀子插入自己的頸子去。

“比如說,在這裡召喚神。”洛芙說,似乎她並不知道召喚神是什麼一回事似的,但是,身爲萬有圖書館,她比起任何人都要知道這樣的困難。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愛莉雅問,顯然這並非是一個內行人應該說的話。

“當然,召喚神格的魔法到底有多麼困難,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了,而且,作爲災厄的邪神,就算是召喚了也不會有好的東西。”洛芙說,她證明自己是知道的,“結果,這也許會比起捲入到怪異更加惡劣也說不定。”

“既然知道的話,爲什麼還要說出來呢?”愛莉雅不解地問,“明明知道召喚神不會有好結果,爲什麼還要嘗試呢?就算不是打算召喚邪神,而是召喚像是‘穿時者’這樣的中立神,這也不會發生什麼好事,那個光景已經看得很清楚的吧。而且,最後召喚出來的東西還是那種東西。”

愛莉雅突然之間把矛頭指向了初末。初末左右回頭,也沒有看到其他人的存在,她總算知道愛莉雅是在說自己。

“又不是我想被召喚過來的。哼!”初末真的是生氣了,但是卻沒有一走了之的意思,和真的是認爲怪異是無可對抗的恐怖的她們不一樣,初末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對於她來說,這裡似乎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樣。沒有人會因此而感覺到害怕的。因此,初末根本就不明白爲什麼她們會害怕。

不過,兩人也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在寒風越吹越強之際,洛芙決定了尋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再是這樣下去,不用等到怪異出手,她們都會被這裡的寒風吹成了殭屍吧,是活活被冷死的。

很快,從密林中穿過的她們看到了一個小村落,村落上浮現了陣陣熱氣,那似乎是在煮食時散發出來的熱力具現化而成的一樣。沒有多作考慮,愛莉雅給自己施加了魔法,使得僵硬的四肢涌現了熾熱的力量,纖細的雙臂似乎被這道熱氣充斥一樣,那微微地膨脹了起來。

接著,愛莉雅的雙腿像是椎子一樣落地,觸地點像是被炸藥起爆一樣,愛莉雅亦像是被炸彈炸飛了一樣加速,加速到一個超越常人的速度,但是卻又是筆直地向著村落衝過去。

煞停,握拳然後揮出去,愛莉雅的小拳向其中一間屋子的大門揮過去。

大門被打飛到室內,門似乎並沒有鎖上,本來只是需要輕力一推就可以推開,但是在愛莉雅怪力的拳擊之下,門已經脫離了自己應在的位置,化爲了殺人武器朝屋子內射出,四分五裂,由金屬煉製而成的大門變成了碎片亂射,把這間屋內的一切都撞得稀爛。

不過屋內並沒有人,但火爐仍然被啓動,而且那被大門的碎片打碎的還有本來應該在桌上的食物,倒地的時候也看得出散發熱力的白煙,那本來都是熱騰騰的食物,但現在已經被糟蹋得不成樣子了,那看起來非常倒胃口,因爲那不只是倒在地上,更加是與其他被破壞物撞成了一團。

“安全!”愛莉雅收回了自己揮拳的左手,除去了因爲魔法的效果而顯得發脹了一些之外,那就完全沒有任何副作用,就算是揮動出這般非人怪力的拳擊,她都沒有受傷。

“不過這看起來也是被破壞得很嚴重啊。”洛芙跟著來,“而且這看起來本應還是有人的,食物還是熱的。”

“是這樣沒有錯,但誰知道本來會是這個樣子呢?還是小心一些會比較好啊。”愛莉雅說,“看來這裡作爲補給也是合適的,但是這裡的原住民就只能全部殺光吧,怪異裡沒有善類,這是常識。”

“太殘忍了吧。”說出了這話的人,當然是初末了。

“什麼?到你被人剝皮,放血,當成是活祭品的時候還能說出這種同情原住民的話之後再和我說吧。連皮也沒有人他人剝下來的孩子還真是有同情心呢?”愛莉雅滿臉不滿地說。

щшш• ttκā n• ¢ ○

“爲什麼我總是覺得你好像很討厭我呢?”初末感受到對方的惡意,那明確的,不施加任何隱藏的惡意。

“因爲,我的同伴都死在召喚你出來的那場祭祀,你覺得我會有什麼好臉色卻表達出來?”愛莉雅不假思索地說出來,完全沒有體會他人的感受。不過她也沒有需要體會的必要,誰想要體會殺人者的內心世界,然後決人原諒殺人者?這想也別想,這真的是開玩笑。

本來召喚穿時者的祭祀是不應該死這麼多人的,被愛莉雅借來的教衆也是不應該死的。但現在全部都已經死光了。

在這個時候,洛芙已經在探索其他的房屋,結果是和預想的一樣,那都是無人所在的地方,原住民都像是不存在的一樣,可是,這裡的周圍都留下了生存的痕跡,這不可能是無人村。洛芙心裡知道的,可是,這還真是完全看不到其他人,那些還是熱騰騰的食物以及因爲火爐而變得溫暖的房間都似乎是說明了這點。

這古怪的情況令到洛芙更加警覺。不過,進食也是必需要的。如果是被她自己來處理食物--哇!這真的是一場惡夢啊。

洛芙以屋子裡的食物爲補給,完全沒有思考中毒之類的可能性。

斬魔大聖 231 碎片

火焰在燃燒著,天空在崩塌著,整個世界的法則都開始消失,建基於法則而存在的凡物都因爲世界的變動而失去了生命,阿撒託斯的王座在腐朽,新的支配者奪去了唯一真的力量,祂撼動了整個多元宇宙的基石,試圖把新的法則完全流出到整個多元宇宙,重設那無限的世界。

就算是擁有無限力量的邪神來說,這都是不可能的事,因爲擁有無限之力並不代表擴張的速度也是無限的,邪神最終就只是可以重設,流出,修改有限的世界。對於無限的宇宙來說,這種的改變也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在衆邪神當中,有一位是不同的。祂就是阿撒託斯.唯一真,祂是唯一的支配者,祂控制一切,從祂流出的一切是無限的,多元宇宙,一切數的概念都在祂的一念當中。

此時的太古永生者,塔維爾已經把自身的靈魂融入到唯一真脫下來的神力分身當中,從此刻開始,祂就是唯一真,是祂的力量化身。

於此,擁有改變一切的力量,沒有什麼是祂沒有辦法改變的,此時的太古永生者是全能的,不過,祂也知道這屬於魔神的全能萬有之力並不是真正屬於祂的,只要唯一真願意醒來的話,祂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可以把這一切掌握。

因爲把全能之力交給他人,從無能變成全能,這都是全能之力可以做得到的。祂是全能的,即使是此時的塔維爾所擁有的全能亦是由祂所控制的,太古永生者此時亦也只是一個代行者,但只要唯一真沒有拒絕,祂就可以等同於唯一真。包括,把一切都修改。

所以塔維爾控制了怪異,一個安全的怪異把唯一真的真身封印了,在那個怪異中是沒有危險的,只要唯一真不願意醒來,也沒有遇上生死的危機,這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身處塔維爾面前的超越者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抵達到神之領域的力量,可是永續改變整個世界的力量是沒有辦法消滅比起祂自身以上的力量。

超越者只能冷眼旁觀,看著整個宇宙,整個多元宇宙都被修正的現象。

衆邪神都被打落了神之領域,祂們已經不再是神了,在失去神的位格之時,祂們亦消失了,留下來的只是一個又一個似是疑非的邪神眷族而已,不過這如同殘象般的一切都在塔維爾的法力使然之下消失了。

世界在改變,宇宙在扭曲,一切都變得不成樣子,完全地化爲了噩夢般的世界,但那只是邪神們的噩夢而已,而此時,邪神都已經不再存在了。

“塔維爾。”超越者說,“你所期待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沒有邪神的世界,這就是你所期待的嗎?過去,現在,未來,把邪神從時間線上抹殺,化爲了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這就是你所期待的世界嗎?這就是所謂的樂園嗎?”

“怎麼可能……這只是第一步而已。”塔維爾回答,祂的心情似乎很不錯,目前所發生的事情都是沒有辦法阻止的,太古永生者的意志已經成爲了唯一的‘天’,祂超越萬物,按著自己的心情都設定一切。

“因爲主沒有辦法想象到這樣的世界,不,正確來說是,她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可能存在的,因此,祂的全能力量令到這個可能性也被抹殺了,這纔是正確的回答。”塔維爾回答,“所以,這才得要由我來完成,如果被主發現到我的行爲,祂的全能力量又會再一次發動,畢竟比起自己的意識而言,常識是凌駕於其上的存在吧,主的常識已經被自己限制了,這都已經化爲了整個多元宇宙,在無限的可能性中也沒有辦法找到的必然了。”

“而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祂暫時放棄自己的力量,由不相信這種事情存在的他人來完成。”塔維爾又道。“現在就是這個時刻了,我所做的,不過就只是在實現主的願望而已,在打賭失敗了之後,我就已經決定了這樣做了。”

“打賭?”超越者問。

“就是人到底能不能戰勝‘天’”塔維爾說,“而結果,你就是這個結果了,那就是人是絕對沒有辦法戰勝神的,因此,邪神在主的面前也沒有勝利的機會,實行主的意志,這纔是我該做的事情。”

“而我,也不過就只是在決定主的願望之前,順便加上一切變化而已,屬於我的希望的變化。”塔維爾微笑,”一個屬於混沌的變化而已。”

“在這之後,命運不再被決定,同樣的事情也不會引發出相同的結果。”塔維爾說,“就算能把時光倒流,但是發生的事情也不會和未來人所想的一樣,但一次的重覆也不會有相同的結果。”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在那個時候身爲邪神的我也不會再存在吧。”塔維爾坦言,“去到最後的最後,一切超自然力量都會消失,超過了中世紀的科技都會消失,再也沒有被研發的可能性,個人的力量再也不能戰勝集體。魔法也好,科技也好,這都不會再擁有毀滅的力量,這不是滿美好的世界嗎?”

“我還真是看不懂,這到底哪裡看起來像是美好的。”超越者說,“這種世界簡直就像是狗屎一樣垃圾,根本一點也不有趣。”

“是嗎?畢竟你也是神,所以會有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的。”塔維爾說,儘管這實際上不管是人類還是神明也不會感覺到理想的世界,至少這是對於活於現代的人類來說,但這沒有所謂,因爲被重設的世界線中,那是不存在活到現代的人類的。

“那麼,讓我們開始吧,樂園創造。”塔維爾詠唱了奇怪的咒文,接著,世界就像是被重設了一樣,蘇夏世界亦像是幻影一般完全消失,化爲了泡沫不見了。

接著,新的世界誕生了,新的王座也出現了,王座位居於多元宇宙的內核,從那裡的神把自己的現實流出,新的現實支配了一切,那是王座之神,那是混沌無貌之神所擁有的理,祂支配了一切,祂改變了所有的東西。

但是,於那個時候出現的怪異卻沒有消失,爲了令到唯一真可以安睡,那怪異的存在是仍然相安無事的,在蘇夏,即使蘇夏目前只是剩下一絲的碎片,但那仍然是存在的,蘇夏仍然是存在的。

雖然衆邪神已經被消滅了,但仍然有一些魔人隱居在化爲碎片的世界當中。而其中比起大型的集團,那就是作爲守秘人結社的木馬。

“哇,真是悲哀呢,小莫娜卡,你看到了嗎?外面的世界已經完全被毀滅了,‘座’的力量果然是超乎想象的,就算是擁有無限力量的邪神也沒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吧。”金馬木馬在隱世相位中發出了感嘆。

“不是被毀滅了,是被重設了,這是‘魔神’的力量,不過,這個宇宙……不,這個多元宇宙中剩下來的魔神,不是應該只是剩下了阿撒託斯嗎?那位原初之核不應該做出這種事情纔對,真不愧是盲目癡愚之神,真是完全看不懂啊。”被稱之爲莫娜卡的銀色木馬說,“不過就算是這樣,祂似乎給了作爲魔人的我們一絲生機吧。”

“生機?”金色木馬說,“這可不是什麼生機啊,這是牢房啊,封印魔人的牢房。”

“就算是牢房也好。”莫娜卡說,“這也是給了我們活下來的機會,其他的木馬都已經……”

“這不要緊,取代他們的人選可以晚一點才找,不過呢,我也感覺到外面的世界。”金色木馬說,“那裡的人智被扭曲了,可以說,只要接觸到比起高階的知識,他們的邏輯鏈就像是斷去了一樣。”

“嗯,是科技鎖又或者是魔法鎖之類的東西吧,從意識上阻止了發展的本身,阻止他們思考,毀滅整個文明的發展的力量嗎?雖然這已經變成了法則的一部分,但是,要是想要找一些辦法跨過去也是不困難的。”莫娜卡回答,“畢竟光就只是我們的存在,就已經可以說得上是這條法則的bug吧,如果想要阻止高階知識的出現,不單隻需要這樣做,更加是把我們這些掌握高階知識的存在全部毀滅吧。”

“就是因爲這樣,所以那纔是邪神啊……不,是支配魔神力量的邪神。這種矛盾的結合體,這纔是邪神的本質。”金色木馬感嘆道,對於這一切,她已經沒有想要說的想法了。

不過,既然仍然活著的話,那麼這總得要想想辦法的,永遠的生命不應該只是留在這種什麼也沒有的牢房當中,那應該有一些更加有意義的事情去做。比如說,掌握著高階知識的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存在散播者的責任呢?

“因爲那是邪神的本身,因爲那是矛盾的,所以,就算在創造自己的樂園的時候也同樣存在毀滅它的可能性,因爲尋求混沌的本身,所以,連樂園本身到底是否永恆也完全不在意嗎?”莫娜卡思考了一下,馬上就理解到邪神的想法了,這種混沌,無序,尋求混沌的想法令到她感覺到非常難受。

但是她也沒有辦法不承認,如果不是因爲邪神擁有這種想法,莫娜卡和金色木馬也沒有辦法活下來的,她們都會被太古永生者的神力完全毀滅。之所以去到現在仍然活著,那還是因爲邪神本身所存在的惡意以及混沌而已,就算擁有了魔神的力量,邪神還是邪神,那種本質根本就一點也沒有改變。

雖然很討厭但是卻又不得不接受邪神的善意--明白到這個立場之後,莫娜卡就有一種想要把一切都砸得稀爛的衝動了,這種衝動是不應該存在的,明明因此而得到了活下去的機會,但是卻心懷抱怨,這種的心態是很有問題的。

“不過就是因爲精神上存在不同的缺陷,所以這纔是魔人不是嗎?啊,這可真的是美好呢?”金色木馬發出了嘲笑。

“真是想要把你也砸死呢,一想到要和你一起生存在這個狹窄的空間當中,沒有比起這更加令人感覺到噁心的事情了。給我滾出去,自己喜歡找什麼事幹也好,也別和我呆在一起,我也是會反胃的。”莫娜卡對金色木馬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如果不是因爲剛纔被太古永生者的扭曲世界嚇了一頓的話,實際上她從一開始對金色木馬也是擺出這種表情的。

“真是過分呢~明明在作爲凡人的時候,我可是實現了你的願望,把你推上魔人之座的存在,現在卻這麼討厭我,這真是太過分了。”金色木馬故意裝作傷心的表情。

“明明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就不會給我露出這種表情,我會覺得噁心的,你這個怪物。”莫娜卡厭惡地說,“還有,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也不要說到自己給了多少的恩惠,我的家人都被你殺光的這件事,我還沒有給你算。”

“這可不怪我啊--這不是你願望的一部分嗎?誰叫--你的家人也是邪惡的一部分,沒有辦法了,被‘正義執行’不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嗎?畢竟你可是‘正義’啊,會得到這樣的結果,這不過就只是你的追求具現化之物了,你所期待的本身,不就是把你所看見的邪惡全部消滅嗎?所以,我給了你魔人之座的力量,以及是把一切邪惡所殺死的決心,所以,你應該連傷心,後悔,這些怪異的感情都沒有辦法感覺到的。”金色木馬說,“所以,你纔會是白銀,纔會是銀色木馬,纔會是因爲偏執的正義而得到滿足的怪物啊。”

“能成爲魔人的本身,那本身就是代表了一種個性上的缺陷,這不就是最大的證明嗎?這種的自己,這種恍如矛盾螺旋般的自身,這就是魔人,也是現在的你啊。

斬魔大聖 232 殘留

“混蛋,放我出來啊,這裡到底是哪裡啊!”舊世界的深處中,一個女性的靈魂說。

“這裡?這不就是你曾經身處的世界嗎?不過,此時已經什麼也沒有了,一切都化爲了廢墟,這是你們失敗之後爲基礎之後而存在的世界。”淺藍色短髮的少女-寄車無限說,“不過就算我這樣說,你也不會記得吧,因爲你根本就沒有那個時候的記憶,畢竟你本來就只是被舊神所捨棄的部分而已,在那一次的永劫當中,你和大十字九郎抵達到神之領域之後脫下來的凡身而已。”

“不過,你應該感謝我纔對,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話,你已經死了。”寄車無限在笑,”畢竟太古永生者已經決定了把一切都毀去了,祂要實現自己的樂園,但是那個樂園並沒有留給我們的位置。”

“我們?妾身可不記得什麼時候能用‘我們’來稱呼我們之間的關係。”艾露說,“你是魔人,而我是魔導書精靈,根本從一開始就不是同一類型的人。”

“是嗎?但是蘇夏的邪神,塔維爾.亞特.烏姆爾可不是這樣想的,所以,我纔沒有選擇前去蘇夏,因爲那裡是“真理”流出之地,第一個受到影響的世界。”寄車無限說,“反倒是留在舊世界,這似乎還有少許希望,利用我的權能,至少還可以再一次創造希望之地。”

“結果--就如你所看到的一樣,我們都被放逐到這個世界了。”寄車無限露出了悲嘆的表情,但艾露並沒有被她的表情所迷惑,因爲她知道身爲邪神分靈的寄車無限是不可能存在人類的感情的,即使她也許不是真正的她,只是一個利用了正法來轉生成爲對方的外人而已。

“那麼,還有機會回去嗎?”艾露知道對方也許不是在說謊,不,假如在這個時候還願意相信她只是在說謊的話,這也不過就只是完全不能接受事實而已,在那個瞬間,艾露也是看到塔維爾所擁有的‘真理’流出的瞬間,這並非是虛幻之物。那超越了世界萬物的力量,那來自於全能的魔神的力量,艾露看得太清楚了。

因此,寄車無限所說的並非是虛假的,艾露也不是那種太執著過分的人。雖然曾經的她是爲了消滅邪惡而存在的,但那也不過就只是爲了想要保護受到傷害的人而已。那些存在舊世界的人已經全部死去了,已經沒有人活下去了。

至於從舊世界產生的新世界,那已經不再是自己所守護的世界了,她並非是爲了保護那些似是疑非的僞物而存在的。所以,此時對於所謂‘邪惡’的仇恨已經沒有那麼沉重了。艾露已經沒有再戰鬥的理由了。

所需要保護的一切已經被毀滅了,之後再產生出來的東西,那就算是再像也已經不再是了,虛假之物也只是虛假之物,就算寄車無限說自己打算把新世界毀滅,艾露也已經沒有想要阻止的想法了。

似乎也是看穿了艾露的想法,寄車無限說:“機會?存在的啊,樂園是沒有我們的位置,但是呢,生命尋求進步的慾望只要還存在的話,那麼機會就存在的。因爲我就是生命所尋求的終極,真理,只要他們還有想法的話,那麼就算前路被倒死了。他們總會開啓到道路出來的,不管是神話生物,還是人類也好,這都是肯定的,只是,那都已經不知道是多少京年之後的事了。”

“這不真是絕望的答案啊。”艾露說,“多少京年嗎?真是不知道可否還可以看到那種景色呢,如果可以的話,真是想要看多一眼啊,而且……你所說的大十字九郎,是在那個時候妾身所看到的那個男人嗎?”

“舊神……這真的是可以從凡物之身登上的存在嗎?妾身……妾身和那個人也曾經登上神之領域嗎?”艾露似乎有些感慨,又有些嘆氣,大概是因爲她自己也知道一點,她並不是舊神,那個成爲舊神的自己只是另外一個自己而已,那只是在奈亞拉託提普的永劫當中存在的一個可能性而已。她並沒有那種氣質,也沒有那種氣魄,成爲神嗎?這種事情真的是可以嗎?

艾露產生了懷疑,這種懷疑正是阻止了神之領域最大的難關,對於自身的懷疑會被自己的力量所感應到,當自己也不再相信自己的時候,魔法也不會迴應自己的訴求,她沒有辦法抵達神之領域,寄車無限想道。

這正如曾經的自己一樣,如果自己曾經懷疑魔盒的力量,那麼她也沒有辦法成爲寄車無限這個人,她仍然還只是那個目前的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回想的人。

在成爲邪神分靈的自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又是長成怎樣的樣子,這種事情寄車無限已經沒有辦法想起了。時間對於她是沒有意義的,因此,對於她來說過去的事情本身就已經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寄車無限只是需要知道一點就可以了。魔盒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已經是足夠了,除此之外,這也沒有再值得注意的事情了。

“曾經吧,但是過去的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了,時間也不是線性的,而是像是一個又一個的碎片,你和另外一個時間的自己,那就是兩塊不同的碎片,最終也不過就只是兩個人而已。”寄車無限微笑,“不需要在意那個成爲神的自己,你只要知道自己還是自己就可以了,如果連自己都變得不再是自己的話,這就非常糟糕了,但是在那個時候的你,恐怕已經連悲傷都沒有辦法感覺到的吧,甚至會因此而沾沾自喜,把這視之爲‘成長’,‘進化’之類的東西。”

不知道爲什麼,艾露總是覺得寄車無限是在說自己,她並非是向自己說話,她所說的那個自己也變得不再是自己的人,是她自己本人才對。

“哈哈,我在和你說這些幹什麼呢?一切都沒有意義,反正一切都已經不再存在了,只是這一次把一切都終結的存在並非是渦動破滅神,而是她啊。對的,因爲這一次的她根本就沒有把渦動破滅神也創造出來,因爲舊世界也好,新世界也好,都是五分鐘前世界假說的產物啊。”寄車無限狂笑,絕美的臉容上露出了恐怖的狂笑,很難想象擁有如此美貌的少女竟然能笑得這般瘋狂。

“五分鐘前世界假說?”艾露提出了疑問。對於她來說,這個什麼假說是她完全沒有聽過的。

“簡單而言,就是整個世界是在五分鐘之前創造出來的,過去,現在,未來,這三界都是從五分鐘前被阿撒託斯所創造出來的。那瞬間的夢境,轉瞬即逝的泡沫,這就是世界的真相。無限大的泡沫,包容了一切的多元之夢,實際上全然都是一樣的,一切都沒有分別。”寄車無限一邊笑,一邊展示出泡沫的幻象。

“所以,這都是沒有意義的,這命運,一切的外神,舊日支配者,甚至連諸神的噩夢--渦動破滅神也不過就只是那瞬間的一夢而已,夢醒之後,那自然就什麼也不存在了。”寄車無限說,“很想你啊,初末,阿坐名初末,真的是很想再見你一面啊,就算只是一眼也好啊,但是此時的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出現在你的面前吧。”

“因爲在看到你的時候,在被你注意到的時候,身爲魔神的你,身爲原初之核,阿撒託斯.唯一真的你就會醒來的吧,最終,魔神的瘋狂會再一次把這一切全部也毀滅,這是你不想看到的吧,這是你所拒絕的吧,因此,我也不能這樣做,如果我真的是不顧一切出現在現在的你面前,一定會被討厭的吧,被拉入到蘇夏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被決定好了。”寄車無限開始展現出人類應有的表情。

“魔神?這到底是……”艾露問,但解答的人不再是寄車無限了。

“那是邪惡的本身,是維持世界的根基而存在的怪物。”空間被裂開了,一把沉重的長刀破界而來,一把向寄車無限切過去,破滅的刀光就像是切牛油一樣切開了寄車無限的左臂,斷落的手臂看不到有血肉,只有和機械相似的部件而已。甚至可以看到有火光閃過。

“真是醜惡的肉身吧,鴉。沒想到你還活著啊。”寄車無限看著破界而來的鴉,“肉身是虛假的,因爲我的懷疑而變成了如此醜惡的姿態,因爲曾經對於神的不信任,所以我的內在纔會變成這樣,以人類之身行使神之領域,但是卻懷疑神的力量,最終當然就只會引來這樣的結果。”

“這內在的醜陋是顯示了我不相信神的罪。”寄車無限的左眼流出了血水,她伸出了白晢修長的手指,右手的食指用力地向流血的眼球按下去,刺穿了自己的眼球,把眼球推向了黑暗。

接著,從幽暗的世界當中,一個像是被惡靈附身,由無數的惡鬼合體而成的巨人出現了。

巨人只有一隻眼睛,那正是剛纔被寄車無限所用手指推入的眼球。

她雙眼張開,右眼完好無缺,但左眼只有一片空洞。

“那麼,我們開始第二回合吧,鴉。你不是很想殺死我的嗎?”寄車無限顛狂的聲音響起來,“那麼就來啊,鴉,現在的我無比的弱小,來消滅的吧。”

惡靈巨人出手了,它向前踏了一步,但卻瞬間出現在鴉的面前,一拳揮出,把鴉打飛了,接著它又以如同瞬間移動般的速度走到去鴉的身邊,在他沒有落地的時候又在揮拳。

一次,兩次,十次,二十次,如果是雷電閃光一樣的拳頭不斷地把鴉抽來抽去。

惡靈巨人沒有停下來,轉瞬之間,這已經成千上百次了。

它再一次揮拳,但這一次鴉回擊了,他同樣以一拳回擊,惡靈巨人被擊飛了。

“消氣了沒有?打了這麼多拳應該冷靜下來了吧。”鴉說,明明被惡靈巨人打飛了這麼多次,但是他卻沒有受傷,看起來仍然是完好無損的。

“嗯,冷靜下來了,畢竟被強行露出了那種醜惡的部分。”寄車無限說,“那種情況不管是誰都會生氣的吧。”

“雖然已經變成了她,但是懷疑的結果仍然存在於此,殘留的部分也不過就只是僞物而已。”她說,“不過就算是你也是如此吧,鴉,我們也不過就只是上一次阿撒託斯開天闢地之前的殘留物而已。”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並論。”他說,“如果不是因爲所有的邪神已經被消滅了,我也不可能會選擇和你對話。”

“對啊,我也忘記了,你本身的目的就是爲了把邪神消滅而存在的。得到了那種結局之後,你爲了消滅所有邪神纔會變成爲‘鴉’這個存在。”寄車無限又說,“所以,現在的你應該可以說得上是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吧,真好啊。”

她拿起了自己斷了的左臂,隨意地接上了,在產生出熾熱的白煙之後,這手臂就已經被接好了,看起來已經變得完好無缺。

寄車無限在拍手。

鴉望著對方,再望了一眼艾露的靈魂,表情就瞬間變得溫柔了起來。

“艾露,很久沒見了,這一次是真的見面了。”鴉輕柔地說,“雖然你並非是和我經歷了那一切的艾露,但你仍然也是她,要不來到我的這一邊?要保護的,要消滅的,這些已經全部不在了,從那種宿命當中離開了的你應該擁有選擇的自由吧。”

艾露點一點頭:“的確是這樣,可是,這還有什麼意義呢?說實話,妾身連活下去的理由也已經沒有辦法找到了,從出生開始就一直爲了某個目標而行動,但是什麼也沒有幹,這個目標就已經自己消失了,這樣的自己到底還可以幹什麼呢?這種事情的答案……妾身已經沒有辦法得到了。

斬魔大聖 233 魔神的宇宙

“比起這種事而言,需要多想的事情不是有更多嗎?”寄車無限不解地說,“像是什麼活下去的理由,這根本就不重要,爲什麼存在就一定是爲了一個目的而存在的?”

“如果非要去找一個理由的話……”她說,“信仰不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嗎?外神,舊日支配者,這些曾經存在的神明也是很值得追求的,要不要試一試--讓舊日支配者從死去的深淵中回來?如果以這爲目的,這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也說不定啊。

“我可不覺得這種事情到底有多麼值得,又有多麼有趣。”鴉露出了不滿的表情,好不容易邪神才被全部消滅。這樣的結局雖然是以舊世界被毀滅爲代價的。這也許不能說得上是美好的結局,也不能說得上是最完美的結局,但是,至少邪神被終結這種事情對於鴉來說也是最美好的。

誰還想要再一次把邪神創造出來,這完全就是在挑戰鴉的底線,誰想要這樣做,那就會是鴉的敵人。他的目光投向了寄車無限,雖然知道對方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力量,但是對方想要做出這種事情的本身,對於鴉來說就已經能稱之爲罪大惡極了。

“是嗎?隨便了,反正我也沒有這樣的想法,畢竟這種事情也是沒有辦法做出來的吧,能偷偷摸摸地活下去,這種事情就已經是極限了,如果想要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現在支配天之王座的那位神肯定不會願意的吧,祂的‘真理’已經流出到整個世界了,這是誰也不能改變的事情,因此,想要做出那種事情,這也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吧。”寄車無限嘆了一口氣,她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身爲魔人的她仍然活著,這已經能說得上是諸神之王的慈悲了,不過即使如此,她也沒有辦法迴歸到去原世界去,她感覺如果自己走出去宇宙,她會死的,被太古永生者的力量殺死。這已經沒有需要否定,也沒有需要懷疑的理由,因爲,她可以感覺到那超乎了想象力的力量是如何盤居於當中。那種巨大的黑暗,那種比起曾經舊日支配者還要偉大的力量已經支配了一切,誰也沒有辦法改變,這種的常識她還是有的。

她並沒有尋求改變這一切的想法,因爲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誰也沒有辦法阻止‘座之主’的力量。身爲魔人的她沒有辦法做到,就算是邪神亦沒有可能,魔神的力量所代表的就是一切,是冥冥之中,是唯一的主宰。

“是的,那是沒有可能的,結果就是什麼也改變不了,什麼都沒有辦法改變,就算是自己所期待的結局,這都是隻能依靠魔神的意志嗎?哈哈,這真是什麼意義也沒有。”鴉說,“但即使是這樣,這也應該是充滿了希望的結果吧。”

“希望?”她露出了嘲笑,“既然那是希望的話--爲什麼你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呢?不是應該是滿足嗎?就算你已經沒有辦法再回到去和平的世界,即使就只是接觸一下的話就會支離破碎,化爲烏有。你也不應該是幸福的嗎?明明願望已經滿足了,爲什麼還是這個樣子呢?”

“那是因爲,你所期待的根本就不是這樣的結局吧,這個的結局根本就不是你所期待的,你也許是尋求一個沒有邪神的世界,但是,這卻不是和現在的世界是一樣的,這違反了你的期待,但是你卻什麼也沒有辦法做得到,所以,你纔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不是嗎?”寄車無限又說,“這真是滑稽呢,曾經作爲諸神的噩夢,邪神獵人,把魔神-阿撒託斯……不,應該是魔神的潛意識浮沉的分身,外神-阿撒託斯消滅的你,此刻卻又是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到,如果讓那個時候還活下去的衆邪神看到了的話,哇,這可真是有趣的光景呢。”

“不過,這已經沒有辦法再看到了,最後留給我們的就只是剩下這個和碎片沒有分別的世界嗎?真是沒有辦法接受,但是卻又是不得不接受。”她說,“真是討厭呢,真是想要把這一切都消滅,可是,這一次掌控‘座’的人已經不再是那個不願意醒來的魔神,而是作爲魔神的潛意識反翻的邪神,太古永生者-塔維爾.亞特.烏姆爾所支配的世界。”

寄車無限又說:“這可是和以前的世界不一樣,阿撒託斯沒有想要掌控一切的意思,但是,塔維爾卻想要掌控一切,那怕祂是一個尋求混沌的怪物,祂決定掌控一切的心應也是沒有變化,因爲祂就是一個這般矛盾的神明大人啊,魔盒的掌控者,阿撒託斯留下的自滅因子。”

“自滅因子嗎?”鴉呢喃地說。

“就是因爲那是會連同阿撒託斯都會毀滅的存在,所以才能在這個世界裡做得到那種事情,沒有邪神的世界,這是全知全能的阿撒託斯也不可能做得到的事,因爲祂不想做,也不應該這是可以做得到的,所以,那全能的力量把這個可能性化爲了虛僞。但是全能的神是可以做到不可能的事,所以,塔維爾纔會出現,那是全能之力的另外一個體現,只是祂並沒有那種無所不能的力量而已。”寄車無限解釋道,“不過此時,祂已經完全取代了阿撒託斯的存在,成爲了新的座之主,也就是‘代理魔神’吧,不管怎樣也好,祂的缺陷也只是對於魔神而言,對於身處於凡塵中的我們,祂和真正的魔神並沒有任何分別。”

“那麼,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妾身可不覺得汝就只是爲了想要我們什麼也不幹,心安理得地接受這種生活,所以纔會和我們對話。”艾露迴應,“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到底有怎樣的目的,此時也沒有需要隱藏的需要吧,此時只是剩下了我們而已,還有什麼需要隱瞞不說呢?”

“除去了我們之外,還有少量的魔人仍然活下去的,蘇夏成爲了封神之地,那裡自然是有限度可以允許超自然的存在的。”寄車無限說,“變成了碎片的蘇夏世界,那就是魔人們位居的地位了,他們都是活著的,但那已經下降到個位數吧。”

“所以,汝到底有什麼目的,有什麼打算,現在就給我一口氣全部說出來就可以了,這樣並非是什麼爲難的事吧。”艾露不滿地說,“身爲魔人的你,身爲猶格.索托斯的魔人的你,應該是有什麼打算的吧,即使在身爲你的本體的外神都已經被消滅的時候。”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啊。”就像是聽到了某些重點字眼一樣,寄車無限突然之間興奮地說,“外神-猶格.索托斯,雖然在這個多元宇宙的祂已經死去了,但是,這裡也不過就只是從阿撒託斯的無限之力中產生出來的無限世界而已。真正的舊日支配者,外神,祂們都是魔神,是和阿撒託斯擁有相同位格的魔神,是魔神之首-阿撒託斯所統帥的神。”

“魔神嗎?”艾露呢喃道,“這個世界只是魔神所創造出來的嗎?明明擁有無限的世界。”

“就算是外面也是魔神所創造的,但是創造的魔神也是不同的,這個多元宇宙是阿撒託鄞模仿真正的多元宇宙而創造出來的多元宇宙,一樣也是由無限個世界所組成的無限集合物,雖然連發生的事情也是相差不多的。”寄車無限說,“在塔維爾得到了阿撒託斯之座,扭曲多元宇宙的時候,從外宇宙流下來的信息也被我感知到了。”

“所以,要不一起前往嗎?那由衆多魔神創造出來的多元宇宙重合的多元宇宙,這實際上也是等同於無限個世界的組合物,所謂無限這一個概念,就是數量已經沒有意義的極限的意思。超越無限,比無限還要大的數也是不存在的,因此,不管是多少個多元宇宙,那都是一樣的數量的。”寄車無限解釋,“只是,作爲支配者的祂們不同了而已,而且,那同樣也是由阿撒託斯爲至高主宰的世界,只不過,此時的阿撒託斯已經把自己的靈魂沉寂在這個多元宇宙,外宇宙的阿撒託斯仍然在沉睡。”

“這聽起來,實際上也和這裡沒有太大分別的吧。”艾露疑問道。

“本來是沒有什麼分別的,外宇宙也好,內宇宙也好,實際上也是沒有什麼分別的,反正,那都是魔神所創造出來的無限界而已,但是,這個多元宇宙已經變得不再適合我們了吧,所以,去一個和以前沒有什麼大分別的多元宇宙,這不是一件好事呢?”寄車無限疑問道,“這不是滿好呢?在哪裡找到一個新的目標也不是什麼壞事吧,就算想要像一個普通人,在新的世界裡生活下去,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不是嗎?”

“那裡同樣也有邪神嗎?”鴉問道。

“沒有,那只有魔神,所謂‘邪神’本來也只是魔神的意識浮沉而變化出來的存在而已,也就是,在魔神的化身而已,再稱之爲邪神這是不對的。舊日支配者,外神,這也不過就只是因爲阿撒託斯的世界所吸收的信息不同而出現的位階而已。”她解釋,“而像是舊神之類的,那曾經是存在的,但是在阿撒託斯迎來被渦動破滅神所消滅的命運之前,舊神就已經和舊多元宇宙一起被毀滅了。”

“那是隻有魔神存在的多元宇宙而已,就算是存在舊神,那不過就只是由魔神創造出來的東西而已,曾經存在的祂們此時最多就只是魔神的玩具而已。”寄車無限說出了這般絕望的信息。“別想著消滅魔神了,而且,外宇宙本來也和你沒有關係不是嗎?不管是那個多元宇宙,過去未來,本來真正的舊神都已經消失了,曾經的你所吸收的舊神力量而進化而成的渦動破壞神,這也不過就只是抵達到代理魔神等級的力量而已。”

“無限套無限等同於無限,無限個多元宇宙實際上也是等同於多元宇宙,無限這個名詞真是反邏輯啊。”鴉似乎把思考的方向放到去一個錯誤的地方。

“所以,那纔是魔神啊。不過,每一個魔神也創造了至少一個多元宇宙,不過那都是沒有意義的數據而已,如果你是想要指你所理解的邪神,那麼每一個邪神的多元宇宙中,也有祂們的化身而存在,但那也已經被視之爲魔神的分身,也就是這個被封印的多元宇宙,邪神纔有其他的意義,因爲在這個多元宇宙的邪神,是來自於魔神,但卻獨立於魔神,是阿撒託斯的眷族。”寄車無限解釋,“因此,你所要找的邪神,那已經不存在,但是等同於邪神位格的魔神分身,那卻是存在的,確實地存在著。”

艾露想了一想之後說:“這樣的世界……”

“不是很有趣嗎?”寄車無限咧起了嘴角,“這樣的世界,怎麼可能會找不到生存的意義呢?比起阿撒託斯一個人的獨角戲,那個世界可是有趣多了。雖然阿撒託斯是魔神之首,但是魔神之間的位格是一樣的,就算是阿撒託斯也沒有支配一切的力量。只是因爲祂是座之主,所以纔是魔神之首,魔神自他流出,不同的魔神,祂們是一體而獨立的。可以說,魔神等同於阿撒託斯,只是因爲擁有不同的存在,不同的面貌而已。”

“這聽起來真的不值得令人期待啊。”艾露苦著臉說。

“對於你們來說,是這樣沒有錯。魔神的來源是怎樣也沒有所謂了。反正祂們已經獨立於阿撒託斯,又或者說,衆魔神加起來纔是完全的阿撒託斯。現在的魔神-阿撒託斯不過就只是不完全的存在而已。”寄車無限似乎在說出一些矛盾的事,但這也許纔是正常的,因爲魔神本來就是這種矛盾的存在。

斬魔大聖 234 救世方舟

“新世界嗎?這真是一個吸引的名詞啊,要不,算我一份怎樣?”奇異的聲音響起來了,一個人影破界而來,在這種時候會降臨的就自然也是魔人的一員了,是從舊世界裡爲數不多活下來的魔人。

“你是誰?”寄車無限投向了疑問的目光,她可以肯定自己從來也沒有見過這位魔人,這絕對不是她所知曉的魔人,這到底是誰,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並沒有辦法得出來。而且,它到底是不是魔人,這也是寄車無限所疑問的一點,因爲對方看起來實在是太奇怪了,那已經是失去了人形之物。

黑暗的集合體,寄車無限如此地想說,只有這個形容才能準確描述對方的存在。那是已經超越了‘人’這個概念的怪物,就算作爲魔人而言,那都是已經抵達到神噬值百分百的怪物吧,和自己一樣的魔人。

“請親切地叫我爲‘N’就可以了,畢竟那個名字會引起座之主的感應,還是使用僞名會比較合適的吧。”N說,緊接著,那黑暗無貌之物開始扭曲了,從那無可名狀的怪物當中塑造出人體。

那是一個美麗的少女,一個人類的女性形象出現的存在,她有著微微發光的蒼白肌膚,像是星辰般耀眼的雙瞳,以及拖曳至地的烏黑長髮,赤腳行走,隱匿於黑暗當中。

Wωω. ttκд n. ℃o

她的語調柔和,聽起來絕非是邪神之流的存在。

可是,她的語言卻是有毒,光只是聽了一聽,就像是有某種玄奧複雜,充滿了褻瀆的低語聲響起來了,那是一種紮根於‘聯想力’的知識,以語言來進行繁衍,位居於‘思想次元’的生物一樣。那種無形的邪神眷族被她施加在自己的語言當中。這已經證明了對方是一樣多麼超凡絕倫的存在。

“是嗎?果然還是你啊,奈伊神父……”寄車無限注視著來者,她是奈亞拉託提普的分身,正確而言,那個形象應該是曾經尋求外神的真理,而被‘真理’所吞噬的姿態,說實話,這並非是什麼好東西,而邪神也並非是如此常見地發展自己的分身。

奈亞拉託提普是一個特別的例子,祂喜歡向尋求‘真理’的人展現出真理,那名爲‘邪神教義’的真理,那正是目前的她所說出來的言語中隱匿的東西。

“那是另外一個分身的名字啊,雖然這樣說,但是我們的確是同一個人沒有錯。”她說,“這真的不是一個好的結果,邪神當中也會有這樣的瘋子嗎?這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本來我還以爲太古永生者-塔維爾.亞特.烏姆爾是一個擁有屬於邪神理性的神,沒有想到,祂卻會做出這樣的事,這真是過分的呢。但是,這卻也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喜歡意外。”N露出了姣好的笑顏,“意外代表未知,這是一種很好的感覺。追尋著未知的存在,這纔是邪神的本性,哼哼,畢竟這是座之主,那位魔神-阿撒託斯給我們施加的‘設定’不是嗎?因爲祂也是這種渴求著,但是卻不相信,所以,軟弱地把一切都交給別人,因此衆魔神,邪神纔會是存在的,正因爲神是這般的面貌,所以世界纔會是如此的。這是先後的因果關係。”

“也是因爲這樣,魔神纔會是有別於邪神的存在,如果說邪神只是阿撒託斯是原世界爲藍本創造出來的投影之物,那麼魔神就是投影的根源,沒有被扭曲的形象,有別於阿撒託斯,是否定諸神之王的想法的產物,這是阿撒託斯在否定自身而創造出來的神,等同於自身的神,是自我分裂的產物。”N說出了這般褻瀆神明的話語,“這不是很有趣的嗎?而且,只是位居於一個多元宇宙中的我們,可是從來也沒有見過其他多元宇宙的風景,說實話,就算是擁有無限的可能性,這卻也不代表一切的可能性,畢竟,無限減去了任何的有限數也是無限,就算被阿撒託斯否定了一切可能性的存在,無限仍然還是無限的本身。這不是嗎?”

“你有前住那裡的門嗎?”寄車無限說出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就算她感應到外宇宙的魔神,但這並不代表她擁有直接打開連接外宇宙之門的力量,這種連邪神也沒有辦法做得到的事情,這又怎麼可能會是它們這種魔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情呢?這個疑問是無比清晰的,沒有比起這更加明確的事情了。“如果沒有的話,這一切也是沒有意義的。”

“那麼,你本來的對策是什麼呢?”N提問,“我可不覺得,你一直也只是在說出一件沒有可能的事情,你應該是有辦法的,所以纔會這樣說出了提案吧。”

N的疑問並沒有任何錯誤,可是,這並非是救世之舟,如果說那是可以把所有人都帶出去的方案,這是大錯特錯,寄車無限並沒有這麼好的方法。

不過,如果那只是把少量的人都帶過去的話,這卻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這個‘少量’還真是少得非常過分,可以說,多於一個魔人就已經超過了可以允許的標準了。

打開新世界的大門需要一個魔人,也只能允許一個魔人,而魔人以外的,這倒也是沒有什麼特別的限制,像是非魔人的邪神獵人-鴉,又或者是身爲魔導書精靈的艾露,這些人帶過去也不是什麼問題,而且,他們所擁有的力量是非常有用的,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們的力量,想要通過‘門’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不過,作爲奈亞拉託提普的魔人,自稱爲‘N’的怪物可就不能算上是助力了,那是障礙,使得‘門’超載的障礙。

身爲外神的奈亞拉託提普的分身得知到‘門’的存在,那並非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它卻是一直隱匿在這個空間中,窺視著他們的對話,這件事就很值得疑問了。

比如說,它爲什麼要這樣做,在這個時候要求她說出有關於‘門’的事情,這種行爲的目的到底又是什麼呢?

雖然說邪神的想法都是超越了人智所理解的,祂們的目光所在是人類沒有辦法觸及到的地方,但顯然,這個說法並不合適於‘魔人’這個存在。它肯定是有什麼理由的,而且那是一個無比簡單而且直接的理由,既不深奧,也完全沒有什麼似是疑非的地方。

“我也是有自己的方法啊,去到新的多元宇宙,那外宇宙所在的地方。只要身爲魔人的我們仍然活著,邪神也仍然有機會復活。那邊的‘鴉’不是也知道的嗎?所以,曾經一直以內的行爲也是以把殘留的魔人消滅爲基準點。”N微笑地說,“不過,此時的鴉可以如此心平氣和,這是因爲知道這實際上是不可能的,無生無死的邪神已經被消滅了,並不是迴歸到死亡,也不是仍然處於生者的狀態,它們已經墮落了諸神的領域,化爲了神話生物,然後再被殺死。”

“神是不會死的,也不會生,祂們是超越了生命的狀態,可是,神話生物卻是不同的,因此,被塔維爾打落了諸神領域而死去的衆神,它們是真的死去了也說不定,至於說復活,像是我們這樣的魔人就算在這個世界都已經沒有了這種機會了,更加不要說,那些超乎了目前的境界的魔神所支配的世界,就算阿撒託斯仍然什麼也不打算幹,但是與它相同位格的魔神,這卻仍然活動,就算在那個時候把邪神復活,祂們就算是面對魔神分身也沒有什麼優勢,再也不可能被稱之爲什麼‘舊日支配者’,‘外神’了,那是屬於魔神的分身所擁有的稱呼”N輕笑道,“所以,那個世界不需要有任何使命不是嗎?在這個世界,在這個多元宇宙裡的使命在塔維爾行使阿撒託斯的權能之際,這不就是已經完結了嗎?再也沒有其他的使命了,正義也好,邪惡也好,這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了,哈,這在以前不是完全沒有想象過的結局嗎?”

“我也不能說這個結局是壞的,雖然整個多元宇宙內已經失去了邪神的存在。”N的眼神中沒有任何難過,又或者是惋惜之類的感情,“但是,新的世界已經向我們展開了。”

她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所以,你口中的‘辦法’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別給我說,你只是打算向塔維爾要求打開新世界的門吧。”鴉冷淡地說。

“九郎,妾身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艾露又說,“一種不祥的,宛如正在怪獸的進食器官當中。”

“哼哼,這一次我也有這樣的預感啊。”身爲魔人的寄車無限說,“真是不巧呢,我的直感可沒有和邪神一起消失。”

“你一定是多心了,我怎麼可能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現在可沒有戰鬥的理由,也沒有殺戳的理由。爲什麼要敵視我呢?同樣身爲邪神分靈。我們之間可不應該是敵對的啊。”N又說,“倒不如說,我實際是在給你們創造一個誰也滿意的結果,這麼好的行爲,爲什麼要以敵視的態度來面對呢?”

N似乎並沒有說謊,但是盤居於衆人的那種危險感,宛如被某種大型怪物以侵略般的目光看著一種的感覺並非是虛假的,如果這是建基於兩者皆爲正確的話,那麼,這也許是說明了N所說的計劃似乎也沒有她所說的那麼完美,那應該是有一種隱藏的危機吧。

但是,假如真的是存在那種危機,其可能性不是來自於魔神,就是屬於這個多元宇宙的座之主,目前的太古永生者。但是祂們的行動以及想法,這也不應該是區區魔人又或者是人類的直感可以感覺得到的,這肯定是有一種特別的問題所在。

“敵視嗎?說實話,我可是覺得不管怎樣想,我們也不是友人吧。”寄車無限以敵視的眼神望向對方,奈亞拉託提普這位信使可不是邪神的友人,倒不如說,曾經的祂可是連邪神也敵視的存在。

不管是斬魔大聖所存在的永劫,魔人世界裡的<零時的噩夢>,<斯芬克斯>,這都是因爲祂的存在纔會引發出來。如果說邪神當中有最不友善的排行榜這樣的東西,那麼,排在首名的傢伙肯定會是名爲‘奈亞拉託提普’的邪神了,這是沒有需要懷疑的地方。三源神當中最令人噁心的傢伙。

寄車無限從這個自稱爲‘N’的魔人當中感覺到一種本能的不適感,一種像是面對天敵一樣的感覺。可是,身爲猶格.索托斯的分靈,她何曾存在‘天敵’這樣的概念呢?

對於這種未名的情況,寄車無限理所當然會產生出敵視的感覺了。特別是,去到目前爲止這個魔人的話似乎沒有一句是可以相信的。

這種想法以及衝動令到寄車無限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向對方開戰的想法,這種想法非常強烈,就像是在森林當中煌煌燃燒的大火一樣,就算想要把它消除,這也絕非是什麼輕易的事情。

“是這樣嗎?那麼,這真的是太可惜了。”N的聲音帶著了少許的遺憾,似乎對於寄車無限的決定感覺到非常遺憾的樣子,至於那到底是因爲什麼而感覺到遺憾,這就是隻有對方纔會知道的答案。

“那麼,在外宇宙再見面吧,反正,你也有自己的方法不是嗎?那種像是喪家犬一樣的逃走方法。”N露出了嘲笑,緊接著,她的肉身在瞬間就再一次變回了那混沌黑暗之物。那似乎連神魂也化爲了混沌般的顏色,吞噬著一切,接著,它消失了,在所有人的面前消失了。

“終於也走了嗎?不過,它的存在到底又是象徵了什麼呢?不,正確來說,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而消滅邪神,但是爲什麼會有新生的魔人存在呢?這種事情是不合理的。”寄車無限想了一想,然後就伸了一伸懶腰,“算了,反正這種大事件也和我沒有關係吧。嘿嘿,接下來呢……方舟也應該要啓航吧。”

斬魔大聖 235 理由

“殿下,你到底考慮成怎樣呢?身爲現在的‘座之主’的分靈,這種事情應該沒有任何難度可言吧。”N提問著,她並不知道爲什麼對方會仍然在思考,這種事情根本對她就沒有任何害處的吧。

“愛莉雅.沃特雷,不,超越者大人,到底還有什麼是你想不通的?”N又問。

“沒有,所有的事都想得很清楚,只是,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去幫助你吧,對於新世界,新的多元宇宙之類的,我根本就沒有一點興趣。”她說,“另外,叫我作爲Y就可以了,畢竟,名字是具有魔法的,這會被他人所感應到,因爲屬於蘇夏的她仍然也在這個世界,不巧的是,初末也是在那裡,所以,這還是最好不要幹。”

“是嗎?那麼,Y,你這個名字到底是想要指猶格.索托斯,還是沃特雷?嘿嘿,你到底真的是如你所說的一樣,已經完全脫去了人性,而化身爲非人,還是實際上保留著人類的情感以及個性,只不過是因爲要在太古永生者的面前僞裝,所以才故意露出那種面貌。”N說,不過語氣中就像是確定了什麼一樣,她的眼神非常肯定,她的目光非常專注,這是確信了什麼纔會露出來的眼神。

Y完全沒有迴避對方的眼神,堂堂正正的與N對視:“誰知道呢?也許,是後者也說不定,也許是前者也說不定,誰知道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呢?對於你來說,這又有什麼的意義呢?對於我來說,這到底是否存在,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是嗎?你是真的不在意嗎?如果你真的是不在意的話,爲什麼又在太古永生者的面前故意裝出那種樣子呢?”N嘲笑地說,“不,你是很在意的,作爲人性的你所拒絕之物,你也不是和你所表現的一樣完全不在意,如果真的是不在意,你是不可能會對太古永生者說出那種話的。你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爲你在意的很,你很在意,爲什麼身爲邪神的她會擁有被你視之爲遺脫的物體。”

“你在意著,在意著爲什麼抵達到諸神領域而失去人性的你卻會有一個充滿了人性的本體,如果是這樣的話,爲什麼被自己所寄生了的那個凡人,最終卻又會在邪神的分靈面前失去了人性,被邪神所同化會喪失作爲人類的意志,思維,那麼,那個本體到底又是什麼一回事啊。這絕非是邪神應有的面貌,假如是這樣的話,自己變成這個樣子,這又有什麼意義呢?你是在生氣著,你是這般想著,所以,你纔會變成這個樣子。”N又說,她就像是可以看到對方的想法,對方的思維,能看到對方的一切似的,不過,這卻是錯誤的,她根本就什麼也沒有辦法看到,Y的精神就像是黑暗混沌之物一樣,能表現出如同人類般的思考,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假象,因爲那是邪神,和她自身是一樣的。

“所以,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呢?”Y問,“我到底想要怎樣,我又是在想些什麼,這和你沒有關係,我也不會因此而給你任何幫助。”

她的眼神就和神明一樣冷漠,就算是再邪惡的人,心目中也許都會存在一絲的善良,道德等等的下限,不過,Y是沒有這樣的東西。她的內心是混沌的,她並沒有惡意思維,也沒有善意思維,她的意志本來就不是能用善惡觀說明的東西,但是對於擁有善惡觀的存在來說,這也只能用‘惡’來形容吧。

“會這樣說,也就是代表了你已經有在思考吧,說是沒有興趣,但是實際上心已經動了吧,若非如此,你根本就不會思考,因爲你就是這樣的神。曾經的太古永生者-塔維爾.亞特.烏姆爾就是如此。祂是一個喜愛著未知的神,但偏偏卻有著超乎想象的支配欲,這種矛盾的個性創造出那位黑暗神明。而你,雖然看起來根本就無慾無求,就像是‘蒼天’一樣超凡脫俗,但是,你並非是完全的神,凡人成爲神,這是怎麼可能的呢?就算怎樣脫去人性,作爲人類的本質,那一種低等,醜惡的思維仍然也存在於你的心目中,所以,你纔會是這樣,所以,我纔會確信你會伸出援手。”N就像是完全沒有想過對方會生氣一樣,因爲Y根本就沒有生氣這種功能,她並不會生氣,不管發生怎樣的事情,她都不會生氣。因爲她本身就是和人類有別的怪物,她的心靈也是如此,只能說,她是身爲人類但是卻不能理解人類的怪物。

N所不確定的,對方到底是僞裝成爲這樣,還是本來就是如此。假如說對方實際上就是作爲凡人的愛莉雅.沃特雷,那麼,她肯定會發生一些變化的。但就算是這樣,她故意裝作不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你就確信我不會生氣嗎?假如說,我真的就只是擁有神之力的凡人,作爲愛莉雅.沃特雷而存在的凡人,你覺得我還會選擇幫助你嗎?就算是現在,我也擁有殺死你的力量,邪神是不死的,但是,你並非是神,只是一個魔人而已。”Y微笑地說,不過內容也好,眼神也好,這都是完全感覺不到有一絲的溫暖,這完全就是抱有殺意纔會擁有的做法吧。“奈亞,不管再過去多少時間,你們都是不會改變的,果然還是一如以往沒有變化,很奇怪,明明我應該生氣的,但是我卻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我知道如果作爲人類的時候,自己應有的反應,感情,以及行動,但是我卻完全沒有任何實感,這完全就沒有實感可言,太不真實了,不管是這個世界也好,還是現在的自己。”Y的雙眸都笑成只是剩下一條線了。“你說,如果我把你殺死的話,那麼--我會不會產生什麼感覺呢?”

Y的魔力被擰成了一團,就像是安裝在自己的手上的武器一樣,只要隨意一揮,揮動的力量可以把眼前的魔人絞碎,對方無比弱小。這個事實Y就早就已經知道了。

“是嗎?如果你所說的都是事實的話,那麼我大概也知道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了。”N一下子就超越了Y的警戒線,在她意識到之前穿梭到Y的身後,她甜甜地笑。“果然,你不是塔維爾的分靈,你是愛莉雅.沃特雷,你仍然還是那個人類,只不過,作爲邪神的部分無比的強大,所以你纔會完全沒有辦法理解曾經的自己,自己的記憶是如此困難產生代入的感覺。既然是這樣的話--有興趣再一次認識人類嗎?”

“這種的事情,我隨時也可以做得到,只要不干涉這個世界,我的視界可以看到宇宙的任何一處。”Y回答。

“但是這樣,對於魔盒的支配者來說,不是太可憐了嗎?擁有實現你人願望的盒子,這是你的神座,這是你作爲神的力量,超越了創造領域的流出位階而擁有的成果。就這樣就放棄了嗎?你的流出,就是無差別地實現願望的法則。”N指出了對方的能力。

“就算如此,那又怎樣呢?那是曾經作爲凡人的自己所渴望流出到世界的東西,但是,我卻完全沒有任何感覺。”Y完全沒有任何可惜的感覺,因爲對於諸神領域,她的本身也是沒有任何感覺的,自身的法則,這是從渴望化身的扭曲異界進化而成的存在,但是Y並不存在‘渴望’這樣的東西,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可言。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試一試完成自己曾經的願望怎樣?既然沒有辦法讓自己感覺到,那麼,就嘗試讓其他人去幹就可以了。畢竟,你曾經的願望就是‘樂園’。不管是誰的願望都可以實現的樂園,不會再有悲嘆,恐怖,雖然我覺得如果那種東西實現了的本身就已經是災厄了,許願機什麼的,那是自私的東西,如果不管是誰也有許願的能力,這就已經足夠把世間化爲地獄了。”N說道,在她看來,Y曾經的願望本來就已經是一件充滿了混沌噩夢的東西,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美好的願望,也沒有任何的樂土可言,但是對於她來說,曾經的世界本來就是地獄,在地獄當中得到許願的能力,這是對方曾經最希望的事情。所以,世界到底會變成怎樣,不管是成爲神之前的她還是之後,她也從來沒有在意。

“這又有什麼意義呢?反正,我還是沒有辦法感覺到那種衝動的存在。”Y不解地說,觀察他人這個行爲的本身,實現他人願望的本身,這真的是沒有問題嗎?“這種的行爲,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最後還是什麼也感覺不到。”

“不對啊,怎麼可能會沒有意義呢?”N的眼神裡閃過了危險的光芒,“有意義得很,你只是單純沒有辦法感覺到而已,但是,‘他人’是可以感覺到的吧,用其他人的心來滿足自己,填補自己心中的空洞,這不是很好嗎?觀察,這不只是觀察物理的發展,而是把自己的內心也投放到他人的內心,連他人的感情也讀取。這也是一種學習。你沒有辦法理解到曾經的自己,只不過是因爲你活著的時間太短而已,短短十多年的人性,這根本就沒有辦法動搖神性。”

“不斷地累積,理解,讀取他人的感情,總有一天,你會理解到自己曾經的想法到底有什麼意義,這到底有什麼是應該感覺到的。”N在胡說八道,這種東西當然是不可能會發生的呢。不過,用來騙一騙眼前這個見識少的魔人,這倒也應該沒有問題的。

“沒有意義,我完全看不到這有什麼意義。”Y說。

“看不到,那是因爲你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幹。”N回答,她以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回答。“體會也好,感覺也好,這都是去親身體會纔會有的。回憶什麼,這是最沒有用的,光只是看著,這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可言。就像是你的記憶,就算再看多了多少次,這都不會有任何變化,你也不會因此而感覺到什麼,因爲,記憶的作用本來就不是如此。感情的迸發,那是存在於瞬間而並非是永恆。記憶所記下來的,這也不過就只是記憶而已,它永遠也不會變成經歷。”

“即使如此,我又有去新世界的理由嗎?”Y說,想要去觀察人類,在這個舊世界裡完全可以做得到,既然如此,爲什麼非要向陌生的世界出發呢?不,比起這個問題而言,就算假設那是成立的,她也沒有要把N帶過去的理由。因爲,她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通過去。就算對方的問題是肯定了,這也不應該會得到對方所認同的結果。

“因爲,這個世界,這個多元宇宙的人類都已經被塔維爾扭曲了,這根本就不可能會得到真實的數據,因爲不管怎樣回收,這也會和曾經作爲人類的你的基本邏輯是不同的。”N笑道,不過,比起真正的解說而已,這更加像是在胡說八道而已。“就算是理解到這個宇宙的人類的人性,這也和你所希望理解的是有所不同的吧。你是想要抵達到塔維爾所存在的領域吧。身爲祂的分靈,但是卻沒有辦法理解對方的領域,這種對於你來說也不是可以輕鬆接受的吧。”

“是的,我不否認,你說服我了,那麼,你打算用什麼的理由讓我帶你過去呢?我可是想象不到理由,有什麼理由讓我來帶你過去的理由。”Y說,這本來就是由她自己一個人去也沒有問題的,她實在是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到自己有需要帶對方過去的理由,這個理由真的是存在的嗎?Y對此也是感覺到疑惑。

“有的啊,而且,這是一個非常充份的理由。”N肯定地說,似乎,她真的是有什麼確實的理由可以說出來一樣。不過Y倒也是想不出來。

斬魔大聖 終 外宇宙

“所以說,初末,你就這樣放他們跑了嗎?”愛莉雅向初末問。

這裡是怪異中的世界,雖然說這裡是一個安全的世界,但是,要是說這裡沒有任何異常,這是不可能的。怪異的存在本身,這就是代表一個與現實世界完全不同,法則相異的世界。這是來自於與現實不同的渴望而創造出來的世界。與神秘接觸的本身,這會使得人的精神發生偏移。

在這個怪異中的時間當中,儘量一直初末也沒有接觸和生命有關係的危機,但是,在生存這個怪異的世界當中,她的精神也是緩緩地發生了異常。

一種無可名狀的異常,一種來自於阿撒託斯的怪異。

她醒來了,再一次化爲了阿撒託斯。只不過她仍然沒有取回屬於自己的力量而已。不是因爲她沒有能力,只是因爲她不打算這樣做,她對於塔維爾所創造的世界沒有任何的不滿。

所以,她沒有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打算,她沒有想要再一次成爲‘座之主’的打算,生活在這種世界,這也似乎沒有什麼不好的。沒有諸神的噩咒,沒有邪惡的諸神,也沒有超乎想象,那如同噩夢般的超自然力量。一切都是顯得這般的美好。

只不過,這個美好的世界卻沒有屬於初末的位置,她的意識,她的念頭,這些都會化爲把世界顛覆的黑暗原力。在這裡靜靜地望向位居於宇宙的星辰,望向在多元宇宙的諸多生命,這也似乎是一個不錯的做法吧,初末對此沒有任何不滿的。

她望向對自己提問的愛莉雅,回答:“有什麼問題嗎?這個世界,是沒有留給魔人,異常的位置吧,如果他們打算離開這個世界,打算遠離這個沒有留給他們存在的空間的世界,我可是同意的。”

“不過,我的力量,我的意識,我的流出是不能干涉世界的,如果我這樣做了,世界又會再一次變回到過去的那種姿態吧。就算擁有全能萬有的力量,最終決定怎樣使用這種力量的人,也是我自己,可惜的是,我的人格利用全能之力所做成的結果必然就是這樣。”初末說,“而我,我沒有想要改變自己的人格的打算,即使過去的我,早就已經在慢長的時光當中死去了。”

“就算記憶沒有消失,但是,不斷增生的記憶也會令到過去那短短十多年的人生化爲沒有意義的,再數億,以及更多--因爲我並沒有好好數算一次。這還有什麼意義呢?沒有的,記憶是構成人格的要素,那微不足道的記憶所變成的微不足道的人格,已經完全等同於沒有意義了。可是,我可不會爲了過去的自己而消滅自己的人格,回到過去的人格,這種行爲就是等同於把目前的自己消滅,這種事情,我當然是不可能會做的。”初末又說,她的眼神,她的表情都完全看不到有任何屬於人類的痕跡,她是非人的異形之物,擁有異常精神的怪物。她是唯一真,是阿撒託斯,是原初之核,但絕對不是作爲過去的那個凡人,那個名爲阿坐名初末的少女。

她不過就只是擁有人類面貌的魔神而已,一個擁有可以隨時改變一切的力量的魔神。

“不過,讓你也留在這種世界,真是有些爲難你吧。小沃特雷,嗯嗯,雖然你是一直也生活在蘇夏的,但是,那個在舊世界的你,那個被你所討厭,沒有才能,軟弱,沒有勇氣的你,這也是你吧,從塔維爾.亞特.烏姆爾分裂出來的靈魂。”初未微笑地說,但是她顯然沒有什麼笑意可言,她在簡單的陳述一個事實。“那個孩子,她不單只是塔維爾的分靈,更加是你的分靈,所以,你一直也是可以感受到她的變化吧,就算是她的人格被邪神所吞噬,所摧毀,把所有珍視的一切都毀滅的時候,你也是可以感覺到的吧。你一直也和塔維爾同在,一直也在夢境中感受著噩夢般的變化。”

“爲什麼要說出來。”愛莉雅的聲音變得陰沉了起來。

“如果到現在還不說出來,你也是太可憐不是嗎?”初末說,不過這完全沒有給人溫暖的地方,她已經沒有那種可以令人產生溫暖的人格和魅力了。身爲魔神的她,本來就是人類沒有辦法接觸之物。

“不想改變嗎?不想把邪神消滅嗎?不想把那種隨意把命運強加於人身上的邪神打成小餅餅嗎?”初末說。但是在這種邪神已經被完全消滅的時候,說出這種東西還有意義嗎?

“比起邪神而言,創造了這一切的你,唯一真,你不是纔是更加可恨的嗎?”愛莉雅說,這種會得罪人的話被隨意地說出來了。在她的面前,那是諸神之王,唯一真,阿撒託斯,全知全能的神。實際上,那怕她沒有任何作爲,阿撒託斯都可以知曉一切吧。對於她而言,對話也好,考也好,這都是沒有意義的。思考是因爲有不懂,有不明,所以才需要的。而阿撒託斯沒有不知道的,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只是需要行動就可以了。

現在需要思考,以人類面貌出現的阿撒託斯,實際上已經可以稱之爲異常的存在了。

“對啊,在知道自己就是魔神,自己就是阿撒託斯的時候,那個的時候的我,這也是有這種的感覺。比如說,爲什麼得要創造出那種存在呢?明明可以得到幸福的,明明所有人的幸福都可以擁有的世界,這都是可以隨意創造出來,但是,爲什麼世界是瘋狂混沌的呢?”初末說,但是,這已經變得就像是說別人所發生的事情一樣。“所以,現在的我沒有辦法創造那種世界,因爲我不相信,也不認爲那種世界是存在的,我已經沒有辦法想象,沒有辦法想象那種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因此,才需要依靠其他人,即使那都是從我自身流出之物,我也需要藉助他人的手。”

“你是想說,你是無辜的嗎?”愛莉雅的右手緊緊地握成了一個拳頭,她剋制自己的怒火,強忍自己不把拳頭向著對方那張精緻的臉蛋上砸過去的衝動。

“不,我只是想說,就算擁有全能之力的我,如果想要令到我還是我的話,那就只能成爲無能的。因爲充滿了缺陷,無能的我,這是沒有可能全能的,人的思想,潛意識,這本來就是一種充滿了缺陷的表達方式,以這種方式來使用力量,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全的。”初未又說,她看起來非常平靜。不過,她似乎認爲自己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種缺陷。

瘋狂,這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了。初末仔細一想,這到底是什麼時候呢?

想起來了。

那是在--渦動破滅神把一切都消滅的時候。

失去了一切的時候,這使得初末這個人格崩壞了,所以,名爲‘唯一真’的人格纔會出現,她的存在就是在主瘋狂的時候而產生的,也是因爲這樣,世界纔會變成這樣。一個瘋狂的主所創造出來的世界,這也自然是這般瘋狂的。這是一件合理的事。

“你想要揮拳,想要揍我,這是合理的想法,我不會反抗的,不過,你也知道那是沒有意義的吧。”初末說,“所以,要不要做一些更加有意義的事情呢?”

“有意義的事情?”愛莉雅不解地問,她放下了拳頭,“在這種世界當中,到底還有什麼是有意義的?難道,你還可以把我的妹妹變回來,難道,你還可以把一切迴歸到以前的樣子?不,你可以做得到,只是你不想做而已。”

“對啊,把時光逆轉,把命運粉碎,這種事情我的確是可以做得到的。”初末沒有隱瞞,“不過,我沒有理由這樣做,如果這樣做了的話,這不是顯得一切也沒有意義嗎?”

愛莉雅揮出了拳頭,無力的拳頭向著初末揮動,這是誰也殺不死的拳頭。

初末沒有迴避,也沒有防禦,她以臉部接下了拳擊。

“這下子,消氣了嗎?”初末說,拳頭如同雨點一樣打在她的身上,不過也正如她所說的一樣,這都是沒有意義的。也許作爲人類的她會很在意,但是她是唯一真,是阿撒託斯。她不再是阿坐名初末。所以,這種東西對她來說是沒有意義的,她連感覺到難受也沒有。

“呼,我這也算是狠狠地痛揍神的人吧。真是爽啊,一直也想要這樣做。”愛莉雅放下了拳頭,整個人就像是變得輕鬆了一樣。

“有興趣去到新世界嗎?在塔維爾所掌控以外的世界。我可以給你許諾。我會再一次給你正常的人生的。一切都可以像是以前一樣。不過,你不再會是魔法師,你也不會再一次得到邪神的力量,只能成爲一個普通人。”初末說,“身爲唯一真的我,要做到這種事情並不困難的,甚至讓你不再遇上神話事件,把你變成人形的‘舊印’也是沒有問題。但是,我不可能會阻止其他魔神,如果被其他魔神捲入到那種事情,這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爲什麼……爲什麼要做到這個份上?”愛莉雅在哭,“明明這都和你沒有關係的不是嗎?”

“是和我沒有關係。”初末回答,“這就當成是我最後一次大發慈悲吧。因爲這再也不會有下一次的了。你的人生也已經可以說得上是什麼也沒有了吧,就當成是最後的補償吧,畢竟,你是塔維爾的孩子。是她爲了把分靈轉生到蘇夏以外的世界而準備的容器,那就由我來代替塔維爾給你的生日禮物吧。”

“能把我的記憶消除嗎?”愛莉雅問著,她擦拭了淚水。“這種記憶,那種經歷,我不想再一次帶到去新世界去,我想要再一次重來的人生,這個宇宙的記憶,關於邪神的一切,我想要再記得,不想要再一次回想起來,像一個平凡人過去,這不是很好嗎?”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你就把這個帶走吧。”初未拿出了一個黃金的杯子出來,她放到去愛莉雅的掌心上,杯子非常小巧,看起來還沒有巴掌大。

它被刻劃出非常玄奧的結構,健全的肉身沒有辦法全視,健全的精神沒有辦法全解,這是無可名狀之物,愛莉雅心想。不過如果非要強行形容的話,這卻有些像是一條把自己吞噬的蛇一樣的感覺。

“這個是……”愛莉雅問,她看著在自己掌心中起飛的黃金之杯,心裡充滿了不解。她不知道爲什麼對方要給這個東西自己。

“保證啊,這一個是我給你的保證啊。這是屬於我的‘聖遺物’,也就是邪神遺物。黃金銜尾蛇-聖盃”初末說,她向愛莉雅解釋,“雖然在一般的情況之下,它不會啓動,但是,它卻是你可以正常生活的基石啊。”

“人生當中會遇上很多很多的意外,在意外中被奪去了生命,這是很正常的,而它的作用,就是重來,並且留下一定的記憶--大概就像是感知力左右的東西,對你來說,那就好像是感應到危險而拒絕行動,讓你迴避死亡,就算迴避不及,也可以有無數重來的機會。”初末解釋道,“畢竟也是禮物,就給多一點就是了,當然了,洛芙也會有一個類似的,你們兩個我都會帶到去新世界的,不過,你們會轉生成爲誰,這就是我不知道的。”

“當然了,如果你真的是遇上了什麼不可對抗的神話事件,你纔會真正體會到‘聖遺物’的存在,這樣的話,到時候也代表了我的許諾已經不存在了。”初末解釋道,這真是一個不靠普的神明大人,不過,她本來就沒有需要盡善盡美的需要。“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能把你捲入到神話事件中的,除去了你自身之外,就只有魔神而已。”

“那麼,出發吧,在新的世界好好生活吧。”初末打開了通道。

Y也打開了通道,寄車無限也是如此,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衆魔人都穿過了大門而消失了。

斬魔大聖 後記

雖然我覺得看到這裡的人實際上不會有多少吧。但也是正式地說,這本嚴重仆街的就在這裡完結了。

能堅持到這個份上,我也爲自己的毅力感覺到驚訝--我竟然沒有直接太監了,上架了之後還能堅持五個月才完結。

不過也因爲成績的問題,基本上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是自暴自棄地寫著寫著的吧。

還想著儘快完了,然後就去準備一下新書。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132 瘋狂之書(25)147 瘋狂之書(40)117 瘋狂之書(10)013 海神的財產(6)051 奈雅店長077 再遇 (二合一)050 古怪的書店115 瘋狂之書(8)130 瘋狂之書(23)075 戰神(上)056 可疑的地區110 瘋狂之書(3)020 海神的財產(13)035 海神的財產(28)032 海神的財產(25)161 瘋狂之書(54)094 祭品004 詛咒100 後續(完)013 海神的財產(6)104 艾美109 瘋狂之書(2)063 系統與波紋103 列車139 瘋狂之書(32)158 瘋狂之書(51)083 酒店096 後續(1)104 艾美108 瘋狂之書(1)147 瘋狂之書(40)006 奈亞055 傳聞011 海神的財產(4)095 死亡139 瘋狂之書(32)148 瘋狂之書(41)152 瘋狂之書(45)050 古怪的書店013 海神的財產(6)049 魔紋仙道034 海神的財產(27)124 瘋狂之書(17)101 新的開幕162 瘋狂之書(55)071 波紋與密武007 敦威治103 列車136 瘋狂之書(29)140 瘋狂之書(33)120 瘋狂之書(13)089 魔人016 海神的財產(9)048 康那111 瘋狂之書(4)135 瘋狂之書(28)047 沒有文化的恐怖020 海神的財產(13)054 入夜073 魔人回來064 教堂073 魔人回來109 瘋狂之書(2)097 後續(2)番外2 學園時的黑歷史091 時空150 瘋狂之書(43)109 瘋狂之書(2)060 逃走066 閃耀波紋者057 黃衣兄弟會153 瘋狂之書(46)056 可疑的地區038 海神的財產(31)091 時空040 不存在的人015 海神的財產(8)144 瘋狂之書(37)019 海神的財產(12)041 信件(1)079 永劫(二合一)081 詛咒113 瘋狂之書(6)064 教堂110 瘋狂之書(3)084 水神克塔亞特134 瘋狂之書(27)037 海神的財產(30)065 殘骸018 海神的財產(11)121 瘋狂之書(14)124 瘋狂之書(17)038 海神的財產(31)018 海神的財產(11)068 僞神075 戰神(上)046 米雪兒
132 瘋狂之書(25)147 瘋狂之書(40)117 瘋狂之書(10)013 海神的財產(6)051 奈雅店長077 再遇 (二合一)050 古怪的書店115 瘋狂之書(8)130 瘋狂之書(23)075 戰神(上)056 可疑的地區110 瘋狂之書(3)020 海神的財產(13)035 海神的財產(28)032 海神的財產(25)161 瘋狂之書(54)094 祭品004 詛咒100 後續(完)013 海神的財產(6)104 艾美109 瘋狂之書(2)063 系統與波紋103 列車139 瘋狂之書(32)158 瘋狂之書(51)083 酒店096 後續(1)104 艾美108 瘋狂之書(1)147 瘋狂之書(40)006 奈亞055 傳聞011 海神的財產(4)095 死亡139 瘋狂之書(32)148 瘋狂之書(41)152 瘋狂之書(45)050 古怪的書店013 海神的財產(6)049 魔紋仙道034 海神的財產(27)124 瘋狂之書(17)101 新的開幕162 瘋狂之書(55)071 波紋與密武007 敦威治103 列車136 瘋狂之書(29)140 瘋狂之書(33)120 瘋狂之書(13)089 魔人016 海神的財產(9)048 康那111 瘋狂之書(4)135 瘋狂之書(28)047 沒有文化的恐怖020 海神的財產(13)054 入夜073 魔人回來064 教堂073 魔人回來109 瘋狂之書(2)097 後續(2)番外2 學園時的黑歷史091 時空150 瘋狂之書(43)109 瘋狂之書(2)060 逃走066 閃耀波紋者057 黃衣兄弟會153 瘋狂之書(46)056 可疑的地區038 海神的財產(31)091 時空040 不存在的人015 海神的財產(8)144 瘋狂之書(37)019 海神的財產(12)041 信件(1)079 永劫(二合一)081 詛咒113 瘋狂之書(6)064 教堂110 瘋狂之書(3)084 水神克塔亞特134 瘋狂之書(27)037 海神的財產(30)065 殘骸018 海神的財產(11)121 瘋狂之書(14)124 瘋狂之書(17)038 海神的財產(31)018 海神的財產(11)068 僞神075 戰神(上)046 米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