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來,趕緊走,不然我不客氣。”
“我是來見一下青青的,沒有別的意思。”顧慎行平靜的態度沒有半分的畏懼,也告訴夏晨曦,他見不到俞青不打算離開。
“我不管你有沒有別的意思,我是不會讓你見我媽的,你帶給她的傷害還不夠嗎?如果當初你及時給她治療,她也不會弄成現在失明的狀態。”
顧慎行望着夏晨曦,淡涼的應了一句:“如果我治好了她,永遠失去她。”
言外之意是他寧願她這樣瞎着,也要把俞青錮在身邊。顧慎行直白的話語,詮釋了他對俞青的執着之愛,只是這種執着近乎病態,甚至是有一些無可救藥,夏晨曦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帶着病態愛意的人,出口跟他講大愛,那隻能顯的她矯情,甚至可笑,所以她滯在原地,什麼話也說不出口,顧慎行的愛情觀是什麼樣子的?
坐在沙發的周庭川一臉陰沉,此時他對顧慎行的恨又深加一層,在他說了那句話後,憤然起身,衝到他身邊,便是狠狠的一拳。
顧慎行專注和夏晨曦談話,疏於防範,於是生生的捱了他這拳。顧慎行的脣角破裂,沁出血跡來,他同樣擡手朝着周庭川揮過去,配着出口的陰狠之聲:“我把青青讓給你,是因爲她愛你,我不忍傷她心,你倒是好,竟然辜負她,讓她過着悲殘的生活。”
周庭川同時也揮拳過去:“你把青青藏了十幾年,顧慎行,你是一個變態。”
一時間,兩個年男人扭打在一起,白漠森因爲有事,出去見一個朋友了,夏晨曦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勸停,怒喊:“別打了。”
“變態又怎麼着?憑我愛青青的心,給她過最安逸的生活,總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強,你糾纏於各種女人之間,傷透她的心,還好意思指責別人?”
夏晨曦聽着兩人的對話,只覺的這兩個年男人二十幾歲的男人更幼稚,難道男人爲了心愛的女人永遠都是幼稚的?這讓她怎麼平息這場打鬥?在夏晨曦無力可施的時候,一道冷聲從他們的身後傳過來。
“住手。”
夏晨曦轉身看過去,俞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客廳的過道口,本是扭打在一起的兩個年男人聽到俞青的聲音,亦是陡然停住動作。
俞青其實在臥室是已經入睡了的,只是外頭的響動太大了,人也被驚醒了過來,所以循着聲音走到門口,不想聽到顧慎行和周庭川的聲音,才走出去。
“住手。”俞青冷漠的聲音聽不出她的情緒,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散着光。
夏晨曦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朝着俞青跑過去:“媽,你起來了。”
夏晨曦說着,雙手扶住俞青的手臂。俞青抿緊的脣對着夏晨曦張了張,說:“糖糖,讓顧慎行進來。”
說着,她轉身往裡頭走去,雖然看不見,但是經過幾次的行走,她已經可以避開那些障礙物了,自如的在房間裡行走。俞青的話落進了三個人的耳裡,所以顧慎行甩開周庭川的手,陰冷的朝他瞥了一眼,隨後邁開步子往俞青的房間方向走去,在經過夏晨曦的時候也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刺敕敕的越過,彷彿夏晨曦只是個透明人。
夏晨曦皺了皺眉,顧慎行怎麼看怎麼陰森森,他近乎變態的做法,雖然讓人無法理解,但是一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可見他是真愛母親的,但是愛又怎麼樣,身份擺在那兒。
顧慎行是有婦之夫,媽媽也是個有夫之婦,他的舉止完全是臨界於道德邊沿,但是真愛又何嘗是道德可以衡量的,所以對顧慎行,她完全不清楚該用什麼樣的評價去詮釋他的舉動。
……
靜寂下來的客廳,唯有嘴角破了皮,還帶着血跡的周庭川呆滯的坐在沙發,臉除了茫然,還有痛楚,看着他的樣子,夏晨曦說不出什麼滋味,再怎麼說他也是她的父親,雖然她對他有成見。只是還沒有理清心緒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向緊閉的門,母親知道了周庭川的存在了。
夏晨曦不知道母親會對周庭川的出現有什麼反應,但是根據剛纔母親平靜的反應,似乎並不意外,或許周庭川在母親心,已經是不太重要的人物罷了,又或許母早知道周庭川的存在。
“媽知道你在這兒,你自己看着怎麼應對吧!”
話落,也不顧周庭川的錯愕,往臥室走去。
……
俞青的臥室裡,顧慎行站在俞青背後,俞青佇立在椅子邊,她纖白的手扶椅子,良久發出淡淡的聲音:“你來做什麼?”
顧慎行目光灼灼的落在清瘦的身形,垂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像是剋制着,良久才說:“青青,我沒及時治好你的眼睛,是有私心,因爲我沒法看着你過的那麼悲慘,我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呆在我的身邊。”
“強求又何必呢?別忘了,算你這樣做,你也是有違道德。”
“青青,其實我早跟白安好分居了,年份也是可以達到離婚的條件了,至於你是否離婚,我不在乎。”
俞青扶着椅子的手死死的捏着椅把,表情隱忍,顧慎行依舊在說:“不管你對我有怨還是恨,但是我想過,以後都不想放手,也過了大半輩子了,不想再浪費跟你共處的時間了。”
“夠了,我找你進來不是說這些的,我問你,當初你撞我是不是早計劃好的?”從喉嚨裡溢出來的聲音幾近尖銳。
顧慎行突然沒有聲音,俞青逼問:“沉默是代表承認了?”
“是。”顧慎行簡短的說了一字,並不爲自己的行爲解釋。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所在的地方的?”
“阮貌華告訴我的。”
“這麼說是你跟阮貌華一起計劃的?”
“不是,阮貌華只是透露了你的信息給我,我完全不清楚她會把你的女兒拐走,其實後來我也是有去尋找她的下落,但是並沒有找到,而你的病情,又拖不得,所以才先行帶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