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一家人圍着長長的飯桌坐着,氣氛倒也不算清冷,席間大都是楊清水不斷的替白嘯天,白安好佈菜。
“這是你較喜歡吃的口蘑,你多吃點。”
“二姑,你不是一直喜歡吃龍鬚菜嗎?今天后園裡摘了一大籃子,你在國外應該難吃到這些家常菜,多吃點。”說話間,楊清水已經給白嘯天和白安好的碗裡堆了好些菜了。
白安好是個脾氣來的快,去的快的那種人,剛纔夏晨曦確實是勾起了對俞青的恨意,所以纔會出言針對,可是她對楊清水如同姐妹的感情,此時是笑臉相對:“嫂子,你吃你的,我自己想吃什麼自己來,在你這兒,我纔沒有拘束。”
“這纔對,以前我們可不是這樣過來的。”
“晨曦,吃家裡養的烏雞,有營養。”楊清水自然也不忘掉夏晨曦,沉默的人回過神,擡眸,微微莞爾。
楊清水臉也是笑容宴宴,席間要數最爲沉默的是夏晨曦,如果不是小豆丁要照顧,估計她可能是最爲沉默的那一個。
其實沉默不是白安好剛纔的針對,而是腦海裡想着俞青,剛纔她在樓梯口聽到了白安好所以的話,媽媽現在有可能在美國,但是白安好也沒有見過,像白安好這樣精明的人,怎麼可能見不到媽媽?顧慎行究竟把媽媽藏什麼地方了?媽媽不是那種會被其他男人藏住的人,能藏住她的可能只有一種,那是....
她不敢往下想下去。
……
白好安離開後,夏晨曦在臥室裡詢問着白漠森她母親的下落,白漠森面色平常看着夏晨曦,正要說話,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我先接電話,一會再說。”
看了一眼發着藍光的屏幕,頓了一下,兩秒按下接聽鍵,低沉的聲音從容不迫:“姑父。”
“姑姑回到家了,怎麼沒有一塊回來?”音調像是和家人閒聊,溫淡適宜。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幾秒的靜默後,低沉的響音從菲薄的脣溢出來:“夢夢?我有一段時間沒有跟她聯繫過,出什麼事了?”
“你有跟姑姑提過沒?”濃厚的眉心皺褶一條線,仿如有鬱結積壓,但是聲音並沒有斷:“這件事我覺的你還是要跟姑姑說一下。”說話間,修長的身型轉了個方向,長腿朝着低頭不知在想什麼的某女人邁來,在她還沒恍回神的時候擡手搭在削肩,使一道力拌她往牀邊走。
她靠在他的腋下,耳旁隱隱約約的能聽到手機裡的男音:“明天再說吧!家人都健好?”
“都不錯,不過...”白漠森突然頓住,似乎在措詞後邊的話。
這時,兩人已經到了牀頭邊,他用眼神示意她坐下,喉結處的聲音不間斷的飄出來:“姑父,本來我這個做晚輩的,是不該過問長輩的一些事,但是這次姑回來情緒跟以往有極大的不同,是不是您和姑姑之間出現了問題?”
這樣的探問,勾起坐在牀的夏晨曦仰頭,巴掌小臉的烏黑大眼盈出來的水光折射進他的深眸,有一種欲說還休的急迫,期盼,這樣的夏晨曦有跟初見她時的別樣風情,深眸裡像是滴進了墨汁,暗沉迅速氳開來,他低頭親在她的額頭。
“姑姑今晚說出俞青插足你們之間的感情...”說話時脣的張啓,有意無意的碰觸着她的肌膚,一下一下,像絨毛輕輕的撓過她的心窩,身體裡的某種情愫被撩撥起來,異樣的觸感讓她閃躲性的依偎進他的懷裡,耳旁依舊是她想探聽的話題。
“姑父,你們以前的事我多少也有聽說,所以纔想問問姑父這是怎麼回事?”
“你現在跟俞青在一起還是姑姑的錯認?”
……
掛了電話,夏晨曦仰着頭,急切的小臉盡是紅潤的亮光,聲音急切:“剛纔顧慎行說什麼了?我媽在他手?”
他低下頭凝視着光芒的小臉,手卻伸向牀頭櫃,在手機擱在頭時,低沉的聲音也出來了:“他沒有承認。”
“他爲什麼沒有承認?那當年他帶走我媽,把我媽弄到哪兒去了?”纖長的細手死死的揪住他的手臂,臉蕩起浮躁。
“別緊張,媽肯定還好好的,但是我猜應該是被顧慎行藏在某一處。”
“那爲什麼不直接問他,他把我媽藏在什麼地方了?”說着,她伸過手作勢要去拿白漠森擱在牀頭櫃的手機,只是還沒碰到,卻被寬大的手一把握住。
“你這樣冒然的向他要人,只會讓他把媽藏的更實,顧慎行這個人是非常謹慎的,既然他現在不肯承認,肯定是有原因,現在,只能暗調查。”
夏晨曦有幾秒的呆滯,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幾乎是迷茫:“顧慎行有什麼原因,他憑什麼把我媽藏起來?”
白漠森在她旁邊坐下,伸手將人攬進懷裡,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我聽過關於我姑姑和他的一些事,他在娶我姑姑前,是喜歡你媽媽的,但是你媽媽心有所屬,後來和周庭川結了婚,顧慎行才改變主意娶了姑姑。”
窩在懷裡的人,擰着眉:“你的意思是說,他現在看到我媽一個人,覺的有機會了,可是他又結了婚,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把我媽藏起來?”
“有可能是這樣,又有可能不是這樣,或許他覺的撞了你媽慚愧,想做些什麼補償。”
“算是做補償也不能私自困住我媽啊!”
夏晨曦似乎想到了什麼,驚瞪着大眼望着白白漠森:“你說我媽媽是不是沒有醒過來,所以顧慎行才能在任何人都察覺不了的情況下把我媽藏着不被人發現?”
白漠森低頭,眼裡沉息的光芒落在她的眼裡,她已經得到了她要的答案,果然如她所想,一個晚她也是糾結這個問題,現在白漠森都是這樣認爲,那麼百分百媽媽都是沒有醒來,十幾年都沒醒來,還有機會醒來?她眼裡露出來的情緒落進了某人的眼裡,他在她烏黑的頭頂親了親,粗聲安慰:“別擔心,等找到了自然知道,如果真是沒有醒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醫好她。”